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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诺千金-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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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真相?”

王卉凝挑眉斜视之际,轩辕诩却是开口相问。一向极擅于察言观色判断人心思的他,竟是错过了袁轶涵眸底快速闪过的那抹不怀好意,又因着心中正纠结于此,问题几乎脱口而出。

“其实,她已有心有所属,王爷难道不知道么?”

袁轶涵将脸上的无奈瞬间转化成一本正经,看着轩辕诩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他还很是好心地补了一句,“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皇后娘娘呢。”

遇上猛虎还得灌猛药啊,人家都已经找好了两条路正在规划未来,他再不下一剂猛药,嘴旁的肉可就真要被人叨走了。嘿嘿,好在那一日他迷迷糊糊之际看到皇后娘娘从内室走了出来,男女授受不清,他紧紧抓着她手不放的举动,不正是留给旁人最好的证据么?

若说先前还不相信,此时听到袁轶涵让他去问皇后娘娘的话,轩辕诩顿时觉得心头被什么重重捶了一下,原本塞得满满的心像是突然有什么东西迅速流失,瞬间变得空落落的。他温润如玉般的脸上泛过阵阵苍白,脚下一个踉跄后却是转目紧紧地凝视着王卉凝,眸中交织着痛楚与询问。

怪不得他去看望皇后时,她会莫名地说些让他有些事不要太过于坚持凡事总不能尽如人意之类的话,难不成皇后已看出了他对凝儿的心思更知道凝儿的想法?只是,凝儿不是才离开孙钧独身一人吗?他不过离开短短半年的时间,她怎么可以心中已有了他人呢?

“所以,王爷,你无需去做替她设计新身份的事,更不能把她带去吴城。”

在王卉凝微微蹙眉之际,袁轶涵再次将轩辕诩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对上他泛着痛楚的双眸,神情认真而坚定地道,“因为我不需要亦不允许。”

掷地有声绝不带半丝戏谑之意的话语听得王卉凝眉头和心口同时一跳,明明已察觉出他的心意,听到他这样当众说出来,却还是有那么一刹那的愕然与意外,更是不自觉地心虚与不安起来。轩辕诩则是双眸一眯,恍然大悟般地用打量的眼神望着他。四目相对,立即交织出两道比长廊外的积雪还耀眼的寒光。轩辕诩双目越眯越紧,身旁的两只手慢慢捏成了拳头,袁轶涵虽然不能靠着自身力量站直,却是气势丝毫不输,甚至唇角边还噙着惬意怡然的笑意:“王爷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束手束脚成不了大事。无论是为凝儿另捏一个身份,还是带着她避到吴城去,这其实都表明了你的心中其实还是在意凝儿的过去的。这个心结连你自己都放不下,又如何能强求别人?”

明明是轻松含笑的劝慰似的腔调,听在轩辕诩的耳中,却觉得比晴天霹雳还让人难以承受,仿佛有一柄尖刀在他刚受过重捶的心口划了一刀,令他本就空落落的心滴出血来,更让他有一种脱光了衣服被人曝于众目睽睽之下的羞愧感。

袁轶涵这些话直指他的要害,又何尝不是将他潜藏在内心深处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那丝介意从中剥离了出来。原来,他果真还是不能做到无视她的过去,无视她曾是孙钧女人的事实。

在轩辕诩再次一个踉跄后退到了长廊柱子上时,袁轶涵的声音却是越发不容人置疑:“而我则不然,我不在乎她曾经如何,更不屑于去理会旁人怎么看待,却绝不容许他们说她半句坏话。”

身为他最亲密的人,阿离却也是直到此刻才知道他的心意,了然的同时感受到了他由内而散发出的坚定,身体竟也是跟着一直,从内生出一股意气风发的气魄,抬眸望向被白雪涤净了的蓝天,眸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光芒。同为男人,他能做到的,他为何不能做到?

若说轩辕诩是一再地被打击,王卉凝则是一再地被震憾,内心几番澎湃几番痛楚交织后,她闭目调试了一番心境,方才缓缓转目看向正被痛苦、恼恨与羞愧交织着的轩辕诩:“所以,还请王爷不要再将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

这话,却算是间接承认了袁轶涵方才所说的一切。

无论真假,她不想伤害轩辕诩的心是真的。或许是她明知那道鸿沟无法跨跃所以不作奢望,亦或许是她惶然无措的心里似乎已经住进了别的身影,此时已经无关紧要了,她能做的,只能是拒绝。若是深陷,到头来也不过是如前世一般伤人伤己。对轩辕诩如此,对袁轶涵亦应该如此吧?

“凝儿?”

王卉凝默认的态度让轩辕诩瞬间崩溃,复杂心境下的最后一丝期盼也被打碎,目光在王卉凝和袁轶涵身上流连了一遍,终于在看到他们二人仿若相似的坚定后再也逗留不下去,竟是踉跄着步子默然地往南离开,在走下长廊时,被绊得摔倒在雪地里,却是紧紧地抓了两把雪,尔后看了一眼王卉凝的方向,便再也不回头地一路冲出了恪王府。

“外面寒气重,袁将军有伤在身,还是回去躺着吧。”

王卉凝收回含着愧疚与不忍的目光,回身时淡淡地对着袁轶涵道了一句,便想越过他往回走。

“不要强迫自己去怀疑我方才所说的话,那绝不是暂时逼走康王爷的戏言,我说到做到。咳……”

见王卉凝竟是无视自己的存在神情间露出几丝疏离之色,袁轶涵脸色一黑之际说话便有些急,竟是呛得咳嗽了起来。这一咳可非同小可,即便他百般隐忍,仍是立时牵动了他胸前的伤口,一股难以承受的剧痛令他骤然额角冷汗淋漓,身子一歪便向一旁滑去。

第九十五章 强中更有强中手

“将军!”

阿离沉沉的脸色骤变,出声的同时忙一把将他抓住,王卉凝更是眉头拧成了麻花,一伸手扶住他的同时,透着气恼的声音已经出口,“明知有伤在身,何苦还不管管自己的嘴?”

袁轶涵唇色泛白,眉头因为胸口的疼痛皱成了一团,听到王卉凝斥责的话,却是唇角勾起一抹惬意的笑来,双手更是趁势攀上了她的双臂,仿佛要摔倒似地紧紧抓住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才将还欲出口的咳嗽平息,顶着一张憋得通红的脸含笑对着王卉凝摇了摇头。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上他这状似讨好的笑颜,王卉凝自不好再说什么,更何况对于心底骤然升起的那丝因担心而来的气恼,连她自己都有些讶异。淡淡地瞪了他一眼,目光触到他胸口渗出的几许殷红时,王卉凝的眸光却是瞬间一紧,立即对着阿离沉声道:”

阿离,他伤口渗血了,快把他小心地弄回去换药。”

“我没事,方才的话……”

袁轶涵却只是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胸前,丝毫不在意,反而是抓着王卉凝的手一紧,神情认真地盯着她。

“阿离,有帕子没,把他的嘴塞起来。”

王卉凝声音冷淡地打断了他的话,却没有将被抓的双手挣脱出来,与阿离一起小心地将他扶往暂居的小院中。

她不能违心地说袁轶涵方才气势磅礴的话没让她动心,没激起她心中的波澜。然而,她既是一个比一般女子多了几分冷静的人,更是一个曾在感情路上经历过坎坷与波折的人,她深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更深知自己能要的是什么。

所以,心底的那份波澜与感动,她只能深埋于其中。

阿离唇角一抽,对上王卉凝不容他置疑的眼神。仿佛从中看到了她“忘了你曾经对我的承诺?”

的话,满头黑线后,憋了半天,方才别扭地道了一句:“我身上没带帕子。”

“好。我不说了。”

袁轶涵偷笑时一眼瞅到王卉凝作势伸手入袖的动作,立马双唇一抿,妥协般地道。他毫不怀疑,曾因着让王卉凝救她而答应为其赴汤蹈火的阿离收到帕子后,定然会满脸愧疚地望着自己,尔后毫不迟疑地将帕子塞入自己的嘴中。

他现在好歹也是堂堂四品官员,若是被人堵着嘴巴一路送回客居的住处。他的一世英名岂不是毁于一旦?以前顶着丑脸和假身份还罢,现下的他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恪王府上下所有的丫环可是都把他当神一样的人物崇拜并暗暗地钦慕着啊,若是被她们看见,岂不是要碎了一地的芳心?

待到将一路虽不时拿眼瞅自己却果然不再开口的袁轶涵扶回住处,检查到他胸前的伤口并无大碍后,王卉凝方才悄悄地暗舒了一口气。看着她竟是如此在意自己的伤势,袁轶涵虽紧抿着双唇。眸中却是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她明明是在意自己的,如今既将情敌赶跑,剩下的。便是攻破她的心防了。只是,此时的他连行动的能力都没有,阿离也指望不上,今日竟是要屈于她的淫威之下,一切只能等到他伤势大好之后了,唉。

换好药躺在矮榻上的袁轶涵独自在心里哀怨着,走出屋子的王卉凝却是被阿离直接拦了下来。

看到他满脸的郑重与坚定,王卉凝不用想也知道他想与自己说的是什么,见他嗫喏着唇有些开不了口,便率先道:“可是为了飘雪的事?”

阿离点头之际。王卉凝淡淡地打量了他一眼,略一顿后又道:“可想好了?”

这一回阿离却并不只是点头,而是抬头望向王卉凝,眉头轻轻皱起,神色却无比认真地道:“我此生非她不娶。”

“好。”

王卉凝脸上没有惊愕与意外,几乎是在阿离话音落下时便出口接道。“既然你有此决心,我定然尽己所能,成全你们。”

她果然没有看错阿离,虽性情冷淡了些,却绝对是个言出必行之人。能将飘雪托付给这样一个男人,便是有朝一日她不得不离开京城独居,亦不用再担心了。

做好了伤好后开始行攻心战术的袁轶涵,便仿若那天的事根本没有发生,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是装死缠着王卉凝每回给他喂小半个时辰药,再偶尔逗逗府中那些不谙世事倾慕于他英姿与智谋的小丫头,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王卉凝见他仿佛歇了心思一般,虽然心底忍不住地冒出一丝极淡的失望,却觉得这正是自己所求的结果,便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仍像原来一般给他换药喂药,心里只说这是替恪王还了他的救命之恩。

转眼间日子便又过去了几日,腊月二十二这一日,却正是孙钧三度娶妻的日子。大雪将宫斗当晚的惨烈痕迹洗净,皇上却命人用皇榜将李明馨母子以及李怀宝诸人的野心公诸于天下,最主要的是为恪王洗刷了被污的名声,其中更是将王卉凝以王医诺之名在城西为医一事,说成是受皇命潜伏引出反贼。短短几句话,便将处于舆论顶端的恪王和王卉凝解救了下来,让那些曾聚集于恪王府前欲要闹事的百姓羞愧得无以复加。

如今,一直揣摩着王卉凝究竟是如何边行医边替皇上做密探的百姓们,终于结束了这无果的猜测,将目光转到了婚姻与领兵同样传奇的孙钧身上,人人都惊叹于他如变脸的速度,亦少不得有人又将和离出府的王卉凝与他放在一起议论。

“哎,你看,那不就是恪王的义女、医诺医馆中名声甚响的王大夫吗?“当王卉凝从马车上下来与飘雪、紫衣向着那道曾以多个身份跨入过的孙府大门走去时,府外看热闹的百姓中有一人惊呼了一声,旋即人群中便像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

她不就是皇后娘娘当日赐给候爷的侧室吗?她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想来闹场子的?““她如今既是皇上和皇后面前的红人,更是恪王看重的义女,怕是来向文远候爷示威的吧?”

仿佛没有听到身后的嘈杂议论,王卉凝只是脚步顿了顿,便神色平静地在门房一愕之际抬步入了文远候府大门。

她自然不会无聊到来做向孙钧示威的蠢事,只是想趁着今日孙府诸多宾客在场,替阿离和飘雪做些她力所能及的事。

“你……”

闻讯赶来的赵氏纵然百般掩饰,脸色还是有些不自然,随后而来的孙钧则是怔怔地望着王卉凝,眸中流淌着怅然,更透着狐疑。

与上一回尚处在秦含雪的丧期且是为了掩饰自己一夜醉酒的过错不同,这一回因着不能委屈了赵尔冬,再加上赵氏的力主,孙钧的婚事虽不铺张,却也没有上回那般简单。不过,他也只是礼节性地给恪王发了一张请柬,没有想过极少参与宴席的恪王会出席,更没想到会是王卉凝代他前来。

“今儿是文远候爷大喜的日子,义父因着皇上召见无法前来,只好托我帮他将贺礼奉上,并祝候爷和赵小姐喜结良缘,白头偕老。”

王卉凝仿佛没有看到赵氏脸上的难看之色,浅浅一笑,语气平和地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紫衣捧在手上的木匣子取过递到孙钧的面前:“自古才子配佳人,宝剑赠英雄。义父说他一向不耐烦那些人情世故,却一向极赞赏候爷的战场风姿,如今候爷大婚,他也没什么好送的,便将这柄他新得的一柄剑赠于候爷,希望候爷能用它再立赫赫战功。”

那双熟悉的墨黑眸子里,含着浅浅的笑意,虽没有从前的清冷与疏离,却似乎有着他始终无法触及的深远。孙钧的眸子凝了凝,却只是在心底暗叹了一声,随即伸手从王卉凝手中接过长剑,就着剑柄轻轻一抽,锃亮的剑身映出他冷漠不苟言笑的俊脸。

“恪王将如此宝物赠于我,还望你替我转告恪王,我定然不负所望。”

长剑“咣当”一声入鞘后,孙钧眸光定定地望着王卉凝,却是一语双关。

赵氏见王卉凝神情举止都无一丝挑衅为难的意味,恪王更是还送了一柄宝剑给自己的儿子作为新婚贺礼,心里当下松了一口气,脸色亦跟着松了松,对着她道:“女眷们都在寒香阁里说话,你也与我一道过去坐坐吧。”

赵氏此话也不过是客套一下,心里想着以王卉凝骤然变得清高的性子能真心来送礼而不挑衅已经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哪里还会坐在众人之间接受他们背地里的指指点点。却不想王卉凝想也不想便笑着道:“好,我正带了袁家姐姐出来,想要结交几个闺中密友呢。”

此话一出,赵氏和孙钧二人才注意到她身后立着的一位着浅绿色缎装的女子,待到看清对方容颜后,却是一脸的狐疑。而正被紧盯着看的正主儿方才了然王卉凝今天为何非逼着她做这一身打扮,在猜到她用意后心中感激的同时,却不免有些忐忑与别扭。

“老夫人和候爷许是还不知道吧?飘雪其实是袁太医当年寄养在老家的女儿,只因当时家乡遭灾走散了,如今见着才认出来了。”

王卉凝将飘雪拉到身前,浅笑的脸上不见丝毫玩笑之意。

第九十六章 谁的风景

赵氏虽然惊诧,却也只是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感叹了一番世事弄人。在她看来,飘雪自随着王卉凝出孙府的那一刻开始,无论她是出身宫女的下等人也好,是四品将军的亲姐姐也罢,都再与她毫无瓜葛了。

倒是孙钧看着飘雪沉冷眸中闪过的那丝不措,眉头蹙了蹙,又深深地看了王卉凝一眼,心中惊觉她此举必然有所用意,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待到王卉凝带着飘雪和紫衣出现在京中女眷聚集的寒香阁时,便再次引起一阵沸腾。虽说她以前以孙钧的妾室身份,所见过的命妇小姐并不多,却并非没有人认识她。只等曾见过她的人一指认出来,其他的人便都向她投来好奇怪异的目光,窃窃私语声更是不绝于耳。

这样的结果王卉凝早在预料之中,只仿若未闻似地在赵氏的介绍下入座,又将飘雪以袁大小姐的身份介绍给众人认识。

都说“流言止于智者”见王卉凝如此淡然、镇静,那些爱嚼舌根的人便也不好太过放肆,几次暗暗地议论过后,便也将兴趣轻移到了飘雪身上。有的纯粹是好奇由一位普通兵卒迅速升至四品将军又摇身一变成了枉死的袁太医之子的有着传奇色彩的袁将军的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其中却不乏一些打着袁轶涵主意的妇人,想要上前与飘雪套套近乎。

如果袁轶涵还是顶着那张能止小儿啼哭的丑脸,那些妇人可能还会有所顾虑。自袁轶涵俊美无俦的容颜曝光后,再加上如此传奇的阅历和四品大将军的身份。早已成为那些待字闺阁小姐的首选夫婿了。只因着皇上赏的将军府还在修整当中,袁轶涵又在恪王府养伤,袁夫人更不曾回京来,那些想要为女儿觅得良好姻缘的妇人们才没有托媒婆上门。此时乍然见到袁轶涵的亲姐姐。无论是动了春心的闺秀还是存了心思的妇人,都少不得上来搭讪一两句,以图在飘雪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而这。正是王卉凝求之不得的。只要她造势将飘雪便是袁轶涵亲姐姐的消息传将出去,不说上门求娶的踏破门槛,至少也会有人动心思的。重要的是,到时阿离的求娶不显得突兀,飘雪以四品将军府的大小姐的身份匹配阿离庶子的身份,年龄上的差距便不那么刺眼了。

飘雪纵然性情冷淡不喜与人交往,却是个极守规矩之人。再加之王卉凝顶着非议只为了替她安排好一切,她心中感激动容的同时,自然也不能辜负她的一番好意,面对闺秀命妇们的搭讪问话,自然也是一一回应。

那些人见她虽容貌平平。行事举止却甚为有度。虽因着还不知道飘雪的过去有些疑惑她神情间偶尔露出的那丝谦卑之色从何而来,见到她神情间自带的一股独特风华倒也觉得不差于一般的千金小姐,其中便有几个家中尚有未娶儿郎的妇人当真动了心思。

却说以五品将军的身份认祖归宗回到文远候府的阿离,虽心中对赵氏存着隔阂,对曾以身犯险救他性命的孙钧却自存了一份崇敬之心。今日乃孙钧的大喜之日,自也少不得跟在他的身后应酬一番。

待他听到有下人惊叹王卉凝亲来向孙钧道贺,而飘雪竟然是袁大将军的亲姐姐的话,当下便明白这定然是王卉凝和袁轶涵两人为他的一番心意,心下感激的同时。眉头蹙了蹙,略一迟疑,举步往绿影阁而去。无论如何,无论用什么手段,他今日都一定要让母亲同意他的决定。

预先的目的达到,又在孙钧体贴的安排下去清月阁见了一回孙雨熙。王卉凝的心情瞬间明朗了不少。从清月阁出来时,唇角不自觉地便挂了一丝浅笑,却在她的目光触到湖旁怔怔伫立着的那一抹深紫色的身影时,唇角的笑意瞬间敛住,略一迟疑,还是提步走了上去。

自那一日从恪王府离开后,她便再也没见到过轩辕诩,更无从知晓他有没有如自己期望的那般放下心结。而当她向恪王问起时只得到恪王摇头叹息的回答后,心中更存了不好的预感,早想着找个机会再见见他,今日却不想竟是在这儿撞上了。

渐渐地走近,王卉凝才看到轩辕诩的手中还提着一个小酒壶,正独自一人对湖小酌,却是一直到王卉凝走到他身侧站定,他才缓缓地转过身来望了她一眼。

“王爷,你醉了?”

看到轩辕诩望向自己的迷蒙双眼和白皙俊脸上的两团红晕,王卉凝眉头蹙了蹙,声音浅浅地道。

轩辕诩却只是对着她绽出一道温和儒雅的笑,微眯着眼睛摇了摇头,右手一扬,再次将酒壶的壶嘴凑到了唇边。”王爷,“王卉凝轻唤一声后,双手将他的右臂拖住,在他一蹙眉间把酒壶夺了下来,”

您这又是何苦呢?““你不会明白的。”

轩辕诩倒没有去抢王卉凝手中的酒壶,再次一笑,温和的笑容中却含着苦涩与痛楚。谁也无法明白,一向自诩喜欢王卉凝的那份清冷与沉静的他,一直恼恨自己没有早点认识她恼恨自己出身皇室有着诸多无奈的他,在袁轶涵让他看清了自己的真面目后,是多么地恼恨自己的龌龊。

在他看来,便是他那份龌龊的坚持,他不够诚心的坚守,才让他失去了面前的女子,所以,他越发痛恨自己。

“我如何不明白?”

王卉凝苦涩一笑,转身面对着清澈荡漾的湖水,“王爷难道忘了我曾是从这里出去的?”

“我不是怪王爷在意我的过去,那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我只是想告诉王爷,世事总难全,我一介女子尚能做到快刀斩乱麻坦然处之,王爷聪慧无双。又怎会看不透?”

在轩辕诩眉头一蹙之际,王卉凝却是淡然一笑,稍顿了顿,又对着他指着湖的对面。轻声道,“天下风景,无不美好。渡过湖去,定然是更引人的风光。王爷,我不想说什么矫情的话,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半丝怪你的意思,但缘分二字实在是很微妙的东西,谁也无法强求。你若因着我而委靡或是蹉跎了光阴。只会让我更痛恨自己罢了。“看着轩辕诩沉痛地闭上双眼的神情,王卉凝不再多说,将手中的酒壶放在他的脚旁,缓缓地抬步走离。她这段风景注定不适合他,只希望他能够早日寻到那段属于他的风景。

不远处的树后。一片红色的袍角迎风飘扬,略略一顿后,那人终是轻叹一声,怅然离去。

******

一晃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连年都是在恪王府中过的袁轶涵,在皇上赏下的将军府终于修整完毕,身上的伤好了大半,而他的母亲袁夫人即将要抵京之际,也不得不开始着手准备搬离恪王府的事了。日日得王卉凝照料。再加之不再管束自己的心,此时离开,他对她自然更多了许多不舍。

这天,袁轶涵头顶着暖暖的春日阳光,背靠着身后软软的绣花薄垫,手捏着下巴看着王卉凝渐渐远离的背影。不禁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却是星眸一闪,懒懒地冲着屋顶的方向道了一句:”

恪王,偷听别人说情话的习惯可不好哦。“”情你个头啊,“屋顶上人影一闪,恪王稳稳地落在袁轶涵旁边的椅子上,恨铁不成钢地道,”

我放着自己的亲侄子不帮,胳膊肘入外拐,特意把你弄进府来让她照顾,你倒好,整天只会吃了睡睡了吃,一个多月过去了,一点好消息也没给我传来。现下倒好,你母亲回来了,总不能再赖在我这儿不走吧。“心里却也知道,这世上怕是只有袁轶涵的这份洒脱才匹配得上他的凝儿。”唉,我何尝不想速战速决啊,只是屈于她的淫威不敢施展罢了。师父,你可当真是冤枉死我了。“袁轶涵轻轻转了个身,以手撑着脑袋很是无辜地望着恪王,竟是顺着王卉凝叫了一声师父,尔后眼眸一亮,笑眯眯地道,“师父,你不必灰心,等我的伤势一好,保准马上完成任务,争取一年后给你弄个大胖外孙出来。”

“呃……”

恪王双眼微微一眯,在旁人听后定然满头黑线的情况下,他却是捋了捋胡子,满意地道,“我姑且再信你这小子一次,若是不能,我可是要为她另谋佳婿的。”

“一定能。”

袁轶涵笑呵呵地点了点头,下一刻便又道,“只是师父可不能光看戏不出力哦。”

“你小子,竟是算计起老夫来了。”

恪王嘴里愤愤地说着,晶亮的眸光却出卖了他,告诉袁轶涵,他其实是很乐意与他一起同流合污的,“说吧,这一回是让你受重伤还是直接一命呜呼,在她悔不当初的时候我再施展神术让你死而复生,尔后一切水到渠成。”

呃……这听着怎么像是他这次九死一生一回倒是假的了?袁轶涵唇角抽了抽,缩着脖子道:“不用来这么狠的吧?只是我母亲马上就要进京了,她虽脾气温和,却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有些事不像咱们看得这么透彻,到时还不少得师父您出出力。”

“说服你母亲是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就尽管思量着怎么拿下凝儿吧。”

袁轶涵的一句“咱们”立时愉悦了恪王,他拍着胸脯应下后,略一思量,眸中便闪过戏谑之色。要对付一个顽固的老妇人,只要让她看到凝儿的好离不开凝儿不就成了?只是,是下些药给她让凝儿来替她治好呢?还是让她断个手断个脚的躺在床上让凝儿照顾她好呢?

“师父,要懂得怜香惜玉啊。”

恪王眸中闪过的不怀好意让袁轶涵背脊一凉,忙开口道,“何况那还是一块老玉,经不得摔打。我只是想让您关键时候配合着我演演戏,没让您起毒害我母亲的主意啊。”

第九十七章無法抵賴

即便已经收到自己的母亲明日便要进京的消息,袁轶涵仍是以阿离帮忙买的新丫环仆妇用起来不趁手为由,要赖在恪王府里再住一夜,为的,自然是再蹭一回王卉凝的亲自照顾。

恪王毫无异议地笑呵呵应下了,还叮嘱王卉凝傍晚时分再替他换一回药,王卉凝莫说自己本也是客居于此,还因着袁轶涵提议为了更好地说服孙家,飘雪最好同他一块回府,心里想着他多照应些飘雪,自也没有反对。

且说晚饭前,王卉凝硬留着飘雪收拾次日要带走的衣服,只让紫衣陪着她去为袁轶涵换药。看着缓步走近的那道浅青色身影,半躺在榻上的袁轶涵眸中光亮一闪,继而噙起一抹愉悦的笑意:“来了?”

王卉凝仿佛已经习惯了每回进来时他这样愉悦的笑容和轻松的话语,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你伤口愈合得很好,今日换过药后,便只需每隔十日换一次即可。”

“这都多亏了有你照顾。”

袁轶涵双眸盯着王卉凝,含笑眸中的调侃之色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潜台词告诉了王卉凝——若是换了别人,怕是不一定。

王卉凝本就选择了漠视他时不时眸中显露的深情,压下自己的心思,此时便也装作没有看见,径直走到矮榻旁叫了紫衣替他解开衣物,自己则打开一旁的药箱将要用的药物器具取出来。

宽袍微敞,露出袁轶涵健壮而白皙的胸膛,再配着他微斜的凤眼和向上勾起的唇角,一股邪魅之气宛若天成,便是胸前那一道深长的口子,也透着诱人的气息。一旁的丫环看得双颊微红,王卉凝却仿若未觉,清冷的眸中只有那道伤口,纤指微抬。拿起镊子夹了蘸着药水的药棉轻触着那泛红的伤口:“现下内里可还时常有牵扯的疼感?”

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被丫环叫出去的紫衣,袁轶涵眸中异光闪烁,却是蹙起了眉头,小心翼翼地点头:“有。比以前更疼得慌。”

王卉凝替他擦拭伤口的手一顿,眉头微拧,狐疑地抬眸看着他。这外面的伤口这么大都已经愈合了,他怎么还时常嚷嚷着内里难受,难道是恪王当日缝合时出了什么问题?

“因为不舍,有些事又不能如愿,自然就更疼得慌。”

袁轶涵幽幽地再次开口。眸光瞬间清澈无辜地望着王卉凝,直到感觉到王卉凝手中的动作再次一顿后,替他擦拭的动作猛然一重,他便再也忍不住,“哎哟”了一声后,双肩轻轻地颤动起来。

下一刻,他却又脸上的笑意一敛,一本正经地紧盯着她:“我说的是真的。若是你还将我的话抛之一边,我这伤口便是愈合了,也还会裂开的。”

王卉凝本以为他已经歇下了心思。却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想到屋里还有一大票下人看着,当下脸颊一红,开口对着身后道:“紫衣,替袁将军上药。”

话音落下后,她没有等到紫衣的回答,却看到了袁轶涵眸中流淌的笑意,转头一看,屋里除了她俩,哪里还有半个下人的影子。心下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你心里明明是有我的,何苦还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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