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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诺千金-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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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样的余氏,王卉凝忽然有些庆幸。她虽被亲妹妹害死,老天爷却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她的熙儿还平安快乐地活着。不过,想到秦含霜的阴谋,她的心头再次一紧。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快将熙儿弄出清风轩,哪怕一时不能到得自己的身边,也绝不能让她再待在秦含霜的身边。

“看到头了,看到头了。用力,快用力!”

王卉凝失神之际,稳婆喜悦的声音再度响起,两手扳着余氏的双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下身的动静,紧接着便听到赵四儿家的欣喜而庆幸的声音,“出来了,总算是出来了。”

赵四儿家的声音令屋内屋外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混身大汗淋漓的余氏也是全身一瘫,双眼微眯差点便要睡过去,却不知为何突然灵光一闪,急急地道:“我为何没有听到婴孩的啼哭声?”

屋内一时因为她这话而陷入了沉寂之中,赵四儿家的看着稳婆将绕在婴孩脖颈上的脐带一圈圈解开,尔后替他剪断脐带,只觉得心酸不已,目光再落在婴孩那表明性别的器官上,就更是心痛不已,喉头发哽,竟是忍不住抽咽了一声。

果然如大家所猜测的那样,是个男孩。却不想,在全家期盼下足月怀胎产下的,却是个死胎,这当真是在人的心窝子上捅了一刀啊。

“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

余氏低弱的声音慌乱不已,紧接着却听得稳婆惊恐的声音,“不好,产妇的胎盘还没下来。这胎盘要是往上缩压在胸口,那就……”

说着,竟是顾不得许多,快速地将手探进余氏的穴口,欲要去将那胎盘扯出来。余氏则在一瞬的激动之后,却是双眼几乎要合上,情形越来越危险。

稳婆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大家却都已从此时的情形中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众人无措之际,王卉凝却是突然一把握住余氏的手,以不容置疑的坚定口吻在她耳边铿锵地道:“孩子只是被羊水噎住了,只需将他的身子倒放轻拍屁股就会没事的,你放心。”

“真的?”

余氏的双眼猛然睁开,焕散的眸光骤然聚集到了一起,确定似地望着王卉凝。王卉凝却是毫不迟疑地肯定地点着头,“相信我!”

她从前最讨厌说谎,重生后为了掩饰身份,却不得不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却只有今天这一次,让她觉得底气十足毫不迟疑。心里唯一有的想法,竟是庆幸自己知道这么个抢救生下后被羊水呛着的婴孩的方法。

余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下一刻便觉一团湿软的东西自下身流了出来,耳旁传来稳婆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总算是出来了。”

下一瞬,她却是再也撑不住,头往王卉凝这边侧了侧,双眼紧闭,彻底昏睡了过去。

地场所有的人也同时松了一口气,王卉凝和飘雪还好一点,赵四儿家的却几乎要瘫倒在地,扶着在床沿边儿坐了好半晌,才觉好过了些。这时稳婆将用衣服随便包了一下的婴孩交到她的手上:“孩子怕是因为脐带绕颈再加之产妇腹中羊水过少才没能保住,若非有这位大夫出手,怕是连大人都保不住。如今她的胎盘已产下,流血也不是很多,只要好好休养,月子里不再受到刺激,应该会没事。”

赵四儿家的手在半空中僵了许久,方才接过稳婆手中的婴孩,却是连向王卉凝和稳婆道谢都忘了,脚步沉重脸色凝重地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王卉凝只听得屋外半晌后才响起赵四儿家哽咽的声音:“刘氏救下了,这是孩子。”

待到她出门时,见到的便是一众或痛苦或不忍的神情和重重的叹息声。孩子和姜平以及其中的两个婆子已经不见了,她猜测着,怕是姜平他们趁着夜色将孩子抱去安葬了。

忠管事虽然脸上仍是痛苦不已,见到王卉凝出来,却是快步迎了上来:“今日余氏多亏了您出手相救,救命之恩,孙忠全家必然世代铭记。”

纵然知道忠管事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听到他说出如此铿锵的话,王卉凝还是显得有点震惊。一般人对于救命之恩也不过是说终生不忘铭感五内,有谁会像他这般一来就是世代铭记。

“忠管事客气了,救人性命本就是积德之举,我能尽到一份力,心中也是庆幸。”

王卉凝神情平淡,丝毫没有施恩邀功之像,顿了顿,却是状若无意地道,“不过,以余氏的凶险,幸亏你们唤得及时,若是再迟上一时半会儿,怕真是回天乏力了。”

忠管事一听,神情中闪过几许若有所思,接着便欲让赵四儿家的将王卉凝引去上房喝茶休息一下。王卉凝却是摇了摇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倒是你们,跟着折腾了一晚上不容易。”

说着,目光却是在众人的身上掠过。

忠管事点了点头,心中早已有数,知道王卉凝说的是这些邻里相助的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将王卉凝的身份点出来,他也只好拉着儿子一起将她送出去。直到送到候府内院处,他却是拉着孙栋一起要给王卉凝磕头,直到王卉凝沉声制止,他们方才作罢,看着王卉凝的目光中,却分明多了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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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家宴

又过了一日,便是四月初八,是孙雨熙的周岁生辰,大雨才终于肯歇一歇,早早地,太阳便露出了笑脸。合府上下,便都夸孙雨熙是个有造化的,连老天爷都照顾着他。

或许是因着孙雨熙周岁宴合府上下都忙,初七一日里,忠管事并没有以任何方式向王卉凝表达救命之恩,倒是姜平悄悄传回信来,忠管事对他的态度似乎比以前亲和了些。王卉凝便让他暂不要着急,要想回来,怕是很快便有机会了。

这一日,却是直到近大半个上午过去,才有人来通知王卉凝,今儿是小少爷的周岁生辰,设了家宴在内外院相接的寒香阁。寒香阁临水而居,乃是候府里的一个小宴客厅。因着孙家数代单传,除了孙钧,并无兄弟,甚至连姐妹也无,因而说是家宴也不过是府里的几位主子坐在一起吃顿饭。最热闹的,应要算是抓周仪式了。

孙氏因常年理佛不沾荤腥,便是露了脸儿也还是要回到自己的绿影轩里用膳的。王卉凝自也不愿意去看他们的脸色,与他们同桌而食。为的,不过是想亲眼见证一番自己儿子的抓周过程。且根据紫衣传来的消息,她还要去看一场好戏,顺便做点什么,因此即便明知自己不受待见、可有可无,也还是要去一趟的。自早上起来时,她便想好,若是老夫人有意不让她去,到时她也要自己寻个借口过去看一看。

“姨娘,老夫人已经着了人来通知您了,可是立刻便起身?”

飘雪送走传信的丫环,转身进屋对王卉凝道。望着桌上摆放好的衣服的目光中。却蕴含着几丝不解。

姨娘似乎对候爷越来越不上心了,却反而更记挂着小少爷了,这是因为姨娘与夫人的关系比旁人好些,还是因为同情夫人被害、小少爷幼年丧母?

王卉凝正借作画排遣心中的焦虑,听到外面丫环的传话便已放下笔。看着画中一角处的风景,却是目光闪了几闪。她记得前世有一日与孙钧路过一家书画斋时,孙钧便是被这幅塞外雪景图吸引得驻足观望了许久。当时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画中。此时想着,当时孙钧听到画被人付了银子时眼中一闪而逝的,应是极黯然失望的光芒。

若是只为她自己。她并无意通过阿谀奉承来引起孙钧的注意或是亲睐。可是为了儿子。她却不得不耍一些手段。若是能在孙钧怀疑秦含霜的这个时候,通过这幅精心临摹的画来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继而达到将熙儿要到身边的目的,她一刻迟疑也不会有。

“嗯,走吧。”

王卉凝起身往外走时,飘雪已捧了衣物跟在她的身后。

纵然两人在路上走得极快,赶到时却还是错过了孙雨熙的抓周。两人到达寒香阁时,里面已经传来了欢呼议论声:“哎呀。这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候爷是咱们南黎国战功赫赫的将军。小少爷这么小便知道舞剑,将来定也是咱们南黎国的大将军啊。”

“依此可知。雨熙将来亦是咱们南黎国的栋梁之材,却是国家社稷之福。”

紧接着的便是轩辕翊玉石相击般的清越之声。

“希望能借王爷吉言。”

赵氏的声音中似乎没有多大的喜悦。

听到这些话。王卉凝仿佛看到孙雨熙在一堆物件中将一柄剑抓在了手上,心里却是没来由地一疼。或许做母亲的都是自私的,她曾在心里幻想过多种儿子将来的成就,哪怕是一事无成只是一介普通人也好,却从来不愿意儿子将来同他的父亲一样浴血沙场,用刀口舔血生死未仆的生活来换取表面风光的荣誉。

而对于轩辕翊出现在孙家这样的家宴中,王卉凝亦有着意外,不知是凑巧还是他特意前来。再想到赵氏这么晚让人去请自己,不由得怀疑她是不是为了避他的耳目,怕他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起什么。

王卉凝快步走到屋内时,重重围观之下,孙雨熙还站在屋子中央的红毯子上,身周是一堆各式各样的东西。他胖嘟嘟的双手抱着一柄比身子还长的剑,张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一众议论着他的人。一旁的孙钧冷寒的脸上,悄然绽出一丝极淡的笑意,深邃的眸中似乎闪烁着欣慰之色。而老夫人虽然笑着,脸色却似乎没有众人想像中的好。倒是秦含霜还是笑得一脸灿烂,间或地还对孙雨熙夸上两句。

而当她准备收回目光时,却见到轩辕翊冲着她微微颔了颔首。下一刻,好奇地盯着众人看的孙雨熙也瞧见了她,对着她咧嘴一笑后,竟是抱着笨重的长剑颤巍巍地向着她而来,似乎是要交到她的手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剑……剑……”

起先屋内除了轩辕翊,并无其他人发现王卉凝的到来,此时见着孙雨熙做出如此举动,都不由回头一看。见是王卉凝,均心头一愕,接着便让开一条道来。孙雨熙亲热的举动已令得王卉凝心头一暖,激动得差点落下泪来。再看到才几日不见的儿子,竟然已能自己走路了,更是高兴得不得了,不知不觉中,便挪动步子迎了上去。

赵氏看得眸光一沉,秦含霜也是脸色一变,只有紫衣激动得眼眶发红,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若是小少爷能知道面前的人便是自己那被害死的亲生母亲,还能像以前那般亲她,那该多好啊。那么小姐便也就有了理由将他从秦含霜这个危险的人身边带走了。

“紫衣紫兰,还不快将小少爷抱过来,地上这么多东西,要是被跘倒了,可是好玩的?难道上次的教训你们还没记住么?”

众人错愕之际,秦含霜看到孙钧若有所思地望着王卉凝,立马出声对紫衣紫兰呵斥道。

如此一来,即便紫衣心里不忍,也不得不上前将孙雨熙手中的剑取下,却是青枝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看了王卉凝一眼,欲要将人抱到赵氏的身旁。而王卉凝却只是脚步几不可见地顿了顿,便仍然向前走着。立时,众人投诸在她身上的目光便变得有些意味不明。

小少爷抱着剑站了那么久,谁都不给,却偏偏给了曾被怀疑害死了自己亲娘的王卉凝,这已是令大家心中惊奇不已。对于秦含霜的反应,大家不置可否,然小少爷已经被青枝抱走了,王姨娘却还要迎上去,这岂不是自己找脸跌么?

轩辕翊看了一眼众人,眉头微微动了动,却是面含笑意地道:“小雨熙许是还记得上次是王姨娘给他治的伤,这样可爱的举动,也难怪会惹得王姨娘情不自禁了。”

上次孙雨熙受伤时王卉凝着急的反应已令得轩辕翊心中疑惑,此时再见她似乎有些不自禁的举动,更是不解。然看着众人看好戏般的眼神,他不由得出言替她解围。

“嗯,倒是个重情意的小子。”

赵氏纵然心里亦不舒服,听到轩辕翊说出这样的话,却不得不附和地道。

王卉凝却仍没有停下步子,反而一路随在青枝的身后来到赵氏身前站定,继而浅笑着道:“小少爷周岁生辰,妾身也没什么好送的。唯有一套亲手缝制的衣服鞋袜,聊表心意。”

说着,却是转头对靠在青枝身上仍对她咧嘴笑着的孙雨熙投去一个极灿烂温暖的笑意。

一直随在她身后的飘雪便立马将衣物捧了过来,交到紫衣的手上。孙钧的目光落在衣服鞋袜上之后,又淡淡地扫了王卉凝一眼。直看得秦含霜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嗯,你费心了。”

赵氏目光在衣物上落了落,淡淡地道了一句,转而却对陈妈妈道,“你让人去看看宴席备好了没有,若是备好了,便让他们摆上来吧,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

丫环们听她此言,便忙着收拾屋子正中红毯子上的东西,好将酒席摆在此处。轩辕翊被孙钧叫去了另一间屋子喝茶,秦含霜在一旁逗着赵氏说话。孙雨熙被青枝抱了一阵,便扭动着身子要用手指指着外面,要去外面玩。青枝无奈,只得喊了紫衣一起,将他抱去了外面。

王卉凝实在不愿待在这个压抑的地方,然看了一眼秦含霜身上那袭浅蓝色的衣裙,又看了一眼在人群中忙碌着的柳家的和钱家的,不由得唇角勾了勾,遂决定先去外面透透气,只远远地站着看看孙雨熙如何玩,待到酒席摆上来之后,再进来,一会儿还得好好演一场戏。

寒香阁东面,乃是从外面引进来的一湖活水,占地面积较大,且两岸树木葱翠,枝繁叶茂。到了夏季,临湖的几个院落如清风轩、秀朱阁,都极是阴凉。而与寒香阁相临的,地势微有些凹陷进来的冷月亭,本是树木最多最阴凉之处,如今却成了偏僻无人之处。

王卉凝出来之时,正看到青枝和紫衣带了孙雨熙靠在东面游廊下的栏杆上看湖中的鱼儿。孙雨熙自随秦含霜搬到临水的清风轩后,因有一日紫衣对他指了一回湖中游动的鱼儿,之后他便时常闹着要她们带他看。

此时碧绿的湖水中,身长体瘦的鱼儿如飞梭一般成群地游来游去,孙雨熙瞧见了,便欢喜地拍起手来。王卉凝站在游廊转角之处远远看着,也不由跟着心情舒畅。正弯唇之际,却听得耳旁传来秦含霜的冷笑声:“王姨娘似乎特别关心小少爷。”

第五十一章 意外中的意外

王卉凝唇角的笑意一敛,却并未回头,仍然两眼看着远处的孙雨熙,半晌方不冷不热地道:“表面上却是怎么也及不上你的。”

“那是自然,我是他的亲姨妈,对他好无可非议。不像你,便如今日,稍稍对熙儿表现出点亲昵来,众人瞧着只觉得假得很。我奉劝你以后,还是莫要做如此自己丢自己的脸的事。”

秦含霜绵软的声音中透出的却是刻薄之意,却也无法掩饰她心中的担忧与顾忌。

“呵,何为真?何为假?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世上真假难辨之事何其多,我只需问心无愧便可以了。”

王卉凝冷笑一声,转身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王卉凝,“不过,那些以假面目示人颠倒黑白的人,终有一日,会落得个凄惨的下场的。”

说完,她双眼冷冷地扫视了秦含霜一眼,便欲抬步离去。

“嗵!”

湖中突然传来一道落水声,紧接着的便是丫环的惊呼声,“不好了,小少爷落水了!”

转瞬便又是一道落水声,却是紫衣纵身跳入了湖中。

王卉凝心口骤紧身子一颤之际,却是迈着沉重的步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下就跑到栏杆边的。看着在水里挣扎扑腾的孙雨熙,和沉得看不到影子的紫衣,她只觉得眸光一紧,脑中早已一片空白,竟是未作任何迟疑,在飘雪和秦含霜几人跑到之前,也跳入了湖水中。

直到四面奔涌而至的,那股熟悉的窒息压迫感袭来,她的脑子才被冲得清醒了一丁点,记起自己根本不会水。甚至是怕水的。但,既已跳下,她却无悔,沉沦之际,竟是比前世多了几分清醒。看着湖水中靠着自己的那个模糊的小身影。她能做的,只能是努力地伸出手去,托住他乱蹬的小腿儿。让他的挣扎更有力,继而将头露出水面等待营救。

青枝被突然而至的王卉凝不顾一切跳入湖中的举动震住了,会些水的她原本要紧跟着紫衣跳下去的举动也被她惊得一顿。直到看到她淹没在水中。才记起跳下去救人。

“快,快救姨娘和小少爷。”

飘雪眼见着王卉凝三人都将沉入水中,便是青枝能救怕也是先救小少爷,慌乱之余还算冷静,情急之下能做的,却只能是趴在游廊上努力地将自己的身子和手伸向水面上王卉凝的位置。游廊上原本还站着的其他几个丫环也慌了,见她如此,也有效仿的。也有四处寻找扫把或是棍子伸向湖面的。

一时之间,栏杆边人来人往乱得很,急乱之下。竟是往半个身子趴在栏杆上探了出去的秦含霜屁股上撞了一下。她正眯着眼睛看着在水中扑腾的孙雨熙和王卉凝,脑子飞快地转着。被这一撞,竟是重心一个不稳,双手抓握不及,头重脚轻地翻了下去。

“嗵”地一声,看着湖中溅起的一大片水花,翠云才知道自己的主子也落了水,忙不迭地喊起来:“快救人啊,夫人也下去救小少爷了。”

这边的呼喊早已被屋中的众人听见了,大家均是一阵惊慌,赵氏吓得面色惨白差点晕厥过去,孙钧和轩辕翊却是同时起身飞快地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两人赶到时,青枝已将被水呛得脸色发白的孙雨熙托出水面交到了岸上的紫兰手中。孙钧听得翠云的呼喊声,眸光一紧,便身子一个纵起,向着秦含霜落水的地方大手一捞,将喝了好几口水的她一把捞了起来。

与此同时,轩辕翊却是目光定在水中忽起忽落的那一抹熟悉的浅紫色上,双唇一抿,纵身而起,双足在栏杆上一点,在孙钧将秦含霜救起之后,跟着把王卉凝带出了水面。

孙钧将秦含霜带到岸上,见到被轩辕翊带出水面的脸色惨白得更厉害的王卉凝,菱唇抿了抿,眸中闪过一缕异样的光芒。

身子一个旋转,轩辕翊一把将双腿瘫软的王卉凝抓住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却是对着她的后背猛地拍了两下,直到两大口水从她齿间迸出,她几声咳嗽之后,紧闭的双目才缓缓睁开,看着轩辕翊的目光微有些迷离,紧接着却是眸光一紧,急急地道:“快,快救熙儿!”

“小少爷已经被救上来了,看着应该无事。”

轩辕翊听着王卉凝脱口而出的这样的称呼更是心中震惊,见身旁并无人听见,便有意借自己的话提醒着她。

王卉凝立时反应过来,同时察觉到自己还靠在轩辕翊怀里,忙挣扎着站直了身子,转而靠在急急赶过来的飘雪身上,想起紫衣也在水里,又忙道:“那紫衣呢?”

急急地在人群中搜寻了一遍,见并无紫衣的影子,正欲开口求轩辕翊,却见他指着被一众赶到的家丁抬上来的一个人,道:“你说的可是她?”

“是她,是她。”

王卉凝看到他们放到岸上躺着的正是紫衣,先是一喜,随即看到她耷拉着脑袋似乎已无了意识,不由得心中一慌,缓了缓,便欲向着她而去。

“快,快替熙儿和你家夫人瞧瞧?”

赵氏已在孙妈妈和青柳的搀扶下走出来,见到孙雨熙和秦含霜已被救了上来,两人除了全身湿透外,精神都还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再听得丫环们说两人都在湖里喝了不少水,便越发担心秦含霜肚里的孩子,想也未多想,便对着挪动了步子要走开的王卉凝道。

王卉凝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转头看到紫衣又被众人扶起开始排出体内的积水,脚步顿了顿,对着飘雪吩咐了几声,方才先向着孙雨熙走去。

她伸手替他把着脉,看着他全身湿漉无精打采地靠在紫兰身上的模样,心中满满地都是心疼。直到确定他的脉跳平稳,除受了点惊吓外并无其他异样,她才在心底悄然地舒了一口气,对着赵氏却是面色平静语气平淡:“小少爷瞧着并无大碍,换身干净衣物热热地睡上一觉应该就无大碍。不过,他受此惊吓,却要注意他晚上梦魇。”

对于赵氏这样的态度,却是心里越发发寒。她同样是混身湿漉,刚被从湖水中打捞上来,赵氏却对她的情形视若未睹,竟连一声询问的话语都没有,还得吩咐她去服侍秦含霜。

再次转头见到紫衣在众人和飘雪的帮助下吐出几口水来,大家议论着“救活了”王卉凝才走到一旁的秦含霜身旁,看着扶着她的孙钧,却是心口一紧,惨白的唇也被她用牙齿咬出几丝血色来。

方才沉浮之际,她看得分明,孙钧连看都未看她一眼,直接将秦含霜救了起来。她不知道若是没有轩辕翊在,孙钧会不会转而再救她,又抑或是待到家丁下去如救紫衣一般将她抬上来。更不明白,明明在一旁假着急作壁上观甚至心中暗自叫好的秦含霜,什么时候又成了丫环口中所说的不顾个人安危毅然下水救小少爷的巾帼英雄。而赵氏和孙钧对她的态度,分明已是状若从前。

没想到,熙儿这一落水,竟是反而让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成全了秦含霜。而她原本对孙钧起的那点心思,也在孙钧弃她而救秦含霜时,彻底地被抹灭了。她用自己的生命都未能引来他的一瞥,区区一幅画,又能换来什么?

压抑住胸口莫名袭来的撕裂般的心痛,她抿紧了双唇,转向秦含霜。号脉之前,一眼看到她身上的长裙时,却是心中冷笑了一声,有些讶异地开口道:“夫人,您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秦含霜身上穿着的,是浅蓝色的碎花锦缎,正是前些日子钱家的和柳家的采买进来的布料原本这些布应该是留着做夏装的。但秦含霜从小便爱打扮,见到有好料子哪里还有放着不用的道理,便先让紫衣紫兰赶着帮她做了一套出来,为的便是今日家宴上穿着。

此时,她的衣服经水一泡,原本的碎花图案开始模糊,¨…w…é…n …r…é…n …sh…ū… …w…ū¨浅蓝色的衣服也开始显现出一种古怪的泛灰的颜色,身上滴下来的水,也不像其他几人,而是带着几许蓝色。

众人起先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安危上,此时听了王卉凝的话往她身上一看,均都脸色一变,柳家的和钱家的更是眼皮狂跳,心中一慌。

秦含霜闻言低头,脸色骤变,又羞又气地指着柳家的和钱家的道:“这便是你们采买进来的布匹?这是怎么回事?”

一气之下,却是伸手捂住了肚子。孙钧眸光一紧,低沉的嗓音吐出几个字,“你怎么了?”

“夫人,您没事吧?”

翠云在旁扶着秦含霜,见她如此,吓得脸色一白,急急地问道。

王卉凝在赵氏开口之前,将双指按到了秦含霜的腕脉之上,一会儿之后,又看似谨慎地探了她的另一只手上的脉,半晌,脸上开始显现出几丝凝重之色,走到赵氏身边,见不相干的人已被陈妈妈遣开,才低声道:“夫人这一胎原本极稳,便是上次一番惊吓,后来也没受多大影响。但方才一番落水挣扎,却多少有些伤到胎气。此刻又经这一动气,更是雪上加霜。怕是要静下心来好好调养几个月才好。劳心费神的事,便劝着夫人不要做吧,便是平日里身边也不要过于喧闹方好。否则……”

王卉凝脸上的凝重之色,已向在场的几人清清楚楚地说明了自己的推断,便是后面的话隐下不说,也都能猜测到她要说的是什么。

赵氏眉头一拧,半晌方对着陈妈妈道:“这几个月府里的事便都由你管着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以后只管来问我便是了,别再去打扰夫人了。”

第五十二章 离成功近了一步

“还有,”

陈妈妈应下之前,赵氏拧着的眉头动了动,先是爱怜地看了一眼要被紫兰抱去换衣服的孙雨熙,接着却是眸光一紧,对陈妈妈道,“你去问问,方才是谁在看着小少爷,又究竟是因何落水的,给我仔细问清楚了。”

最后一句话,却是带上了不怒而威的气势。

前一刻在厅内还是好好的,为何才离开了她的眼前一会儿,便成了这个样子。想到上回在湖里被水浸得肿胀的秦含雪,而自己的嫡长孙差点也遭遇了意外,她的心便缩成了一团。若是这回熙儿的落水也是谁恶意为之,她绝不会如秦含雪死时那般平静,一定会雷厉风行不惜一切代价地将所有与之相关的人收拾个干净。

赵氏的话听得王卉凝心头一紧,对紫衣的担忧更甚了。而赵氏却是直到陈妈妈应下后低了低身子未作迟疑地走到身上还滴着水的青枝身旁,才收回目光,转而对着孙钧和秦含霜道:“这段日子你好好养着,费神劳力的事都暂时交给她们去做吧,熙儿便让他暂时在我的屋子里住上些时日,让你清静些日子。”

秦含霜既能不顾自己怀着孕,情急之下跳下水去救熙儿,可见王卉凝上回的话只是挑拨之言了。如今既然她的身子吃不消,带熙儿的事便也不能再让她亲力亲为了,毕竟还是孙家的子嗣重要,自己受点累也就值得了。而且,熙儿最近这些时日屡出大事,放在自己身边或许还安全些。

孙钧看着秦含霜小腹的眸光仍带着些怪异与别扭,倒也无异议,只是点头同意。秦含霜眸光一闪。捂着肚子的手顿了顿,接着才点头应道:“能得母亲亲自教导,是熙儿的福气。只是如此一来,却要害得母亲受累了。”

她将孙雨熙带在身边,纯粹是为了吸引孙钧。这么久过去,倒也没见多大效果。便是不带也没什么。只是。一旦她确定自己腹中的是男婴,想要做些什么,却是没以前那般便宜了。不过,这倒也用不着过于忧虑。此时她阴差阳错释了老夫人和候爷心中的疑已是大喜之事,而能讨得老夫人的好才更重要,便是再过些时日。她再将人要回来也是一样的。

在场众人中,唯一最心喜的,怕要数王卉凝了。顶着一身湿漉的衣服。站在微风之中,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原本冰冷的心,此时也觉得暖暖的,心底深处,更是松了一大口气。

纵然孙钧母子的冷情令她心痛,秦含霜意外借此当了一回英雄,赢得她们母子的好感。亦令她气恼不已。然而,她为儿子的安危所做的努力。却是终于有了一点回报。虽然她还是无法明正言顺地将儿子带在自己的身边,但今日的意外和她的一番有意的话语,却让熙儿总算是暂时脱离了秦含霜的魔爪,他的安全又多了几分保障。只要她坚持不懈地努力下去,总有一日,一切都会如她所愿。

“好了,你也赶紧回去换上干衣服吧,若是不舒服,不过来也罢。”

赵氏点了点头,对着秦含霜的话中透出几丝如从前般的关切来,转而又对孙钧道,“既已无事,便让他们仍将酒菜摆上来,你陪王爷坐坐吧。方才多亏了王爷,才能那么快便将王氏救上来,你该好好谢谢王爷。”

秦含霜由翠云扶着回清风轩时,看着王卉凝的眸光中,却是深含着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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