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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聊斋做鬼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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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范围内。
  燕赤霞想了会决定留下来,等王生复生后把养神芝送还给思柔,这东西太危险,不应该留在普通人手里。
  出了镇子没多久,思柔就遇上了狐狸兄妹,十四娘灵活爬到思柔怀里,在思柔身上嗅来嗅去,思柔身上烟火味很重,十四娘爱极了这种气味,这能让她想到人间的繁华,她喜欢混在人群里,好奇人群的一切。也是因为这样,黄老禁止她下山。“下次带上我好不好?”
  九郎机灵接过红伞,替思柔鞍前马后,解放双手的思柔把十四娘蹂|躏了一通,她使劲咽下口水,避免暴露自己的目的,尽力摆出一副无害的模样,“好啊。”
  十四娘乐得摇尾巴,思柔不在的这段时间她想明白了,只要跟着思柔混就能吃香的喝辣的,爷爷还管不到自己,没准哪天思柔高兴,她兴许还能混个压寨夫人当当。
  思柔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十四娘的脑袋,她想到了庙会上架在炭火的烤肉,八成熟,用油一刷肉香扑鼻,再撒上点孜然,就是人间美味。
  真香啊。
  “离下次庙会还有二十九天。”思柔面露失望,她还要忍二十九天。
  十四娘跟着叹了口气,有气无力趴在思柔怀里,“好久。”
  边上的九郎差点炸尾巴,每次待在大王身边,他总觉得有一双若有若无的目光在注视他,令他毛骨悚然。他努力无视,主动挑起话题,谈起兰若寺的进展,说实话也没什么进展,思柔不过离开一天,兰若寺还是那个老样子。
  “正殿已经修缮完毕,接下来打算对偏殿进行清理,大王想要供奉哪尊菩萨?”
  思柔对漫天诸佛没什么印象,她也不怕丢脸,不耻下问,“哪尊菩萨最漂亮最好看最温柔?”
  她喜欢性格好又漂亮的小姐姐!
  九郎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以外貌来选菩萨的主,他擦了擦冷汗,不确定道,“女菩萨的话,出名的有观世音大士,还有地藏菩萨。至于外貌……观世音大士法像比较多,达到三十三种。”
  思柔只问一点,“最好看是哪个?”
  九郎脱口而出,“鱼篮观音。”
  得到答案的思柔满意点头,“就她。”
  九郎傻眼了,正殿摆鱼篮观音,大王你认真的?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声佛诵,十四娘嗷了一声,把脑袋往下藏,小时候遇到一个和尚,差点没了性命,打那以后她见到和尚就跑。她见思柔站那一动不动,急忙拿爪子拍思柔的手,“大王,咱们快走。”
  九郎跟着应和,和尚道士会除妖之外,捉鬼也在他们业务之中,很不幸,他三属于可捕捉消灭范围。
  思柔没怕过和尚,她抱着十四娘软绵绵问,“他有我厉害吗?”
  一瞬间十四娘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爪子往思柔胸口一拍,放出豪言壮语,“他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恩,大王的胸有点平。
  正说着远处晃来一个白衣和尚,说是白衣更接近灰衣,脸和僧衣一般灰,眉毛发白,活似粘上去的,见了思柔笑呵呵的,“客人,我们又见面了。”
  思柔认出这是庙会上的和尚,她问他要是杀了还是打残,和尚僵着一张脸半天不说话,反而愤恨看着自己,活似自己欠了他钱。
  思柔摇头,“我不算了。”
  她不是找不到爹爹,是爹爹不要她了。
  老和尚的表情就跟上次一样,对思柔恨铁不成钢,他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客人,不按常理出牌不说,一开口就能把自己噎死。
  “施主误会了。”老和尚换了个称呼,姿态越发卑微,摆明了就是有求于人,“施主在镇里的所作所为贫僧皆看在眼里,施主是大善人。”
  思柔纠正老和尚的说法,“我现在是鬼,不是人。”
  她做人就没当过好人。
  “……大善鬼。”
  这句话思柔爱听,嘴角弯弯的,还和九郎炫耀起来,“他夸我来着,说我是好鬼。”
  九郎神情严肃,“大王,无事献殷勤费非奸即盗。”
  九郎本想提醒思柔不要中了老和尚的套,谁知思柔听了九郎的话,直接开口问老和尚,“他说你无事献殷勤,你是要奸,还是要盗?”                        
作者有话要说:  养神芝:出自《海内十洲记》,这丫就是个《山海经》的同人本
请注意!过了零点就是中元节了

第21章 保画壁

  小狐狸牙尖嘴利,专门坏事。
  渡一恨不得拔了九郎的牙,这群狐狸不好好修炼,成天偷鸡摸狗,跑到人族里鸡鸣狗盗也就算了,还和鬼勾三搭四,看看思柔怀里抱的,边上站的,作为过来人的渡一提醒思柔。
  “施主,狐狸乡是穿肠毒|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思柔无动于衷,倒是十四娘听出了渡一话里的辛酸,她忍不住和九郎八卦,“这和尚是不是被狐狸精勾引过,怎么好像经验很足的样子。”
  九郎握着红纸伞,柔和的红线照在他身上,就跟温柔乡里的小妖精一样,小眼神贼勾人,他往十四娘身上抛了个媚眼,话里头很是得意,“咱们该高兴,这可是族里长辈的丰功伟绩。”
  潜台词是带回去倍有面子。
  十四娘信以为然,勾引书生算什么,这和尚一看就是有真本事的,被一只狐狸精破了色戒,十四娘抬头挺胸,至少他们狐族在蛇族面前又可以吹嘘二十年了。
  就是不知道是男狐狸还是女狐狸。
  他两说的肆无忌惮,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思柔在青丘待的久,加上自家老爹和某只九尾狐闹绯闻,对狐狸的行事风格格外清楚,丢了点同情的眼神给渡一。
  这年头人族混得还是这么惨。
  渡一只觉自己里子面子都要被扒光了,他默念不可犯嗔戒,几句佛经下肚,转眼又是那个笑呵呵的弥勒佛门徒,他撇开两只碍事的狐狸,开门见山和思柔摊开了讲,“贫僧云游四方一日,入夜挂单一座古寺,寺庙荒废多年,早无主持,大殿破落不堪,只有一墙壁画鲜艳如新,好似完工不久。贫僧不曾多想,和衣入睡,子夜时分耳边传来动静,醒来才发现壁画出了问题。”
  十四娘被吊起胃口,渡一一顿她就迫不及待问,“什么问题?”
  渡一故意卖了个关子,反问十四娘,“你觉得呢?”
  十四娘不确定道,“那壁画活了?”
  渡一接下去,“正是如此。贫僧一时不察误入壁画世界,所见所闻如梦似幻,天女梵音,天龙八部者栩栩如生,待贫僧清醒过来,又回到古寺,东方大白。”
  十四娘和九郎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跟着渡一去见识见识壁画,他两好奇的眼神让渡一觉得挣回了面子,转头一看思柔,困倦得眼角闪泪光。
  渡一觉得脸上挂不住,故意拿话问思柔,“施主有何想法?”
  “壶中天。”思柔想了想,这类小玩意她也玩过,当时沉迷于此,荒废修炼,被发现后不是什么砸了法器一顿毒打,黄帝直接挑了一个最好最贵的法器,有山中一日,人间千年之说,他把思柔塞进去关了三天,黄帝的三天,思柔的三千年,打那以后思柔再也不敢沉迷壶中天这类小世界了,好玩是好玩,让你玩个三千年试试。
  渡一感叹,“施主一语道破真相。贫僧见施主出手不凡,胸襟广阔,对六道一视同仁,这才斗胆求到施主面前。”
  “贫僧想求施主保护画壁。”
  渡一没有太大想法,他只是本着世间大美之物不应泯然,与其在荒郊野外消逝,不如交于非人之手,倘若两者皆向道,没准还能促成一段佳话。
  思柔对画壁不太感兴趣,可架不住是十四娘的哀求,“大王,我们把它搬到兰若寺去,正巧兰若寺还缺个主持,刚好把这和尚也留下来,给聂姑娘解闷。”
  兰若寺缺不缺壁画思柔不在意,十四娘有句话说得好,给聂姑娘解闷,思柔觉得小倩姐姐成天愁眉不展的,带个和尚回去给小倩姐姐逗笑也不错。于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和尚的请求。
  “壁画在哪?”
  渡一大喜,如实道来,“在京城一处荒郊。”
  十四娘和九郎顿时兴趣缺缺,你说差个几十里他们还能接受,京城和金华不是几十里的问题,而是几千里,再来妖怪都有自己的地盘,他们这样一路跑过去,路上要是遇到不长眼的,欺负了他们的大王怎么办?
  渡一也知道两者距离实在有点远,可他一路走来,没几个人愿意接管壁画,眼看自己大限将至,渡一心里头越发焦急,这才走投无路,求到思柔面前。
  “贫僧会五鬼搬运术,施主若是信得过,待贫僧寻来物件,施法过后七七四十九天便能将壁画运来。”
  不用思柔出手自然是好,只不过十四娘和九郎又问了,“你一个和尚怎么会道门的五鬼搬运术?”
  渡一念了句佛号,神秘兮兮,“佛本是道。”
  谁年轻的时候没偷过师。
  此事就此定下,渡一说要去寻施法的物件,暂时不和思柔一路,思柔也依了渡一,两人在山脚分开,思柔往山上去,路上十四娘喋喋不休,“大王你对这和尚太好了。”
  思柔倒是看得开,“我不欺负将死之人。”
  得知渡一命不久矣,十四娘方住嘴,没过一会又问起镇上有什么好玩的,思柔倒不隐瞒,把自己经历的事全跟十四娘讲了,当听到画皮鬼的事,十四娘和九郎不由诧异,暗想山下是非真多。她问思柔,“那王生真能活过来?”
  思柔回道,“三日后不就知道了。”
  十四娘这才老实下来,她跟着思柔回了兰若寺,见思柔和聂小倩聊得痛快,趁机会偷溜出去,找到九郎谈起王生的事,想三日后去王生家里看看。
  九郎不太赞同这事,“爷爷让你少下山。”
  十四娘没把黄老的话记在心上,“去去便回,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你不好奇王生的事?”
  毕竟还是没成年的小狐狸,性子没定下来,九郎禁不住十四娘唆使,只得答应三日后下山。
  王生的死在镇里闹得很大,加上陈氏的原因几乎人人皆知王生被女妖怪摘了心,死的不能再死。有嗤笑王生活该的,鄙夷者,痛骂者,惋惜者比比皆是。朱尔旦就是其中一员,他可惜王生英年早逝,才华横溢偏偏天妒英才,特意回家换了衣衫登门拜访,想要祭奠王生,结果被陈氏痛骂一顿,拿扫把赶了出去。
  “呸,谁敢咒我丈夫死,我就跟谁没完。”
  拜访不成的朱尔旦只能闷闷回家,妻子见了朱尔旦脸上的伤,连忙问起原因,朱尔旦一五一十相告,完了跟妻子感叹,“王夫人性情坚强,实在是节妇典范。”
  他坐在井边回想昔日和王生相处种种,不禁长吁短叹,到了晚上客人来家中做客,朱尔旦又谈起此事,“若不是王公子提议去十王殿,你我两人也不会结识成为朋友。”
  前段时间几个文友喝酒,作为举人的王生自然也在其中,酒喝到一半众人突然起哄,王生说要什么试胆,要朱尔旦去郊外的十王殿把判官像背回来。这本是玩笑话,谁知朱尔旦信以为真,一声不吭跑出去,过了许久真将判官像背回来,众人被吓了一跳,抱怨朱尔旦没眼色,聚到王生那边喝酒聊天。朱尔旦被冷落,一连数天喝闷酒,阴差阳错结识了一个朋友。
  客人听了朱尔旦说的话,问起事情缘由来,朱尔旦将来龙去脉交代得一清二楚,客人放下酒杯,对朱尔旦说,“我去去就来。”
  这一去就是三天三夜,这三天朱尔旦哪里也不没去,到了第三天夜里客人撩着帘子进来,将一本薄本递到朱尔旦面前,指着上面一行说,“你看,王生八十寿终,他命不该绝。”
  朱尔旦又惊又喜,“王公子真的还活着?”
  客人合上本子,“走一趟不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朱尔旦字小明,这位是真正的小明同学

第22章 娶小妾

  因为思柔闹腾了一天一夜,困倦得很,回去后思柔就睡下了,十四娘不敢打扰,到了第二日晚上思柔才醒来,一问时辰已经是子时,正是百鬼夜行时,山里的精怪纷纷活动起来,比起白天有另一份热闹。
  思柔吃了‘早饭’就往兰若寺去,监督建造工作的苏耽已经跑了,作为负责人的思柔不得不重新任命一位监工,她数来数去,最后这份惊喜落在黑山头上,身为姥姥的死敌,前任山大王,沦落到给姥姥的老巢装修,黑山滋味复杂。
  他也不敢真怎么样,黄老和苏耽联手对付思柔有他的默许,那个看起来有真材实料的道士禁不住思柔一招,再摸摸自己的秃头,黑山认命给思柔打下手。
  没了思柔,他还是黑山的老大。
  这厢黑山磨刀霍霍,打算架空思柔权力,那边思柔慢悠悠从小树林晃出来,怀里抱着一只,身边站着一只,后面还有一个打伞的。
  狐族的精英份子全聚在思柔身边,一个赛一个狗腿。
  瞧着这一幕,黑山莫名牙痒。
  想当年他是王者,也想叫几只狐狸撑场面,被黄老一句狐族何等何能,大王您威武远播给搪塞回去。弄得黑山脸上挂不住,现在倒好,全家都出动了。
  呸,阿谀奉承之辈。
  在黑山考虑给黄老穿小鞋时,思柔发话了,“黑山你来当兰若寺的主持。”
  黑山身体一僵,黑袍下坚毅的脸庞阴沉沉,目光活似一条吐信的毒蛇,“大王这是何意?”
  是要把他从权力中心放逐出来,是黄老的阴谋,还是想把他交给天庭,换来一个正名……
  思柔歪头,“不行吗?黄老说主持都是和尚,和尚没有头发。”
  因为他没头发,所以他就要做兰若寺的主持?天理何在!
  说实话黑山很想快速生发,早点脱了这身黑袍,奈何他本体黑山这座山秃了,大半个林子成了柴火场,到了黑山这个山神身上就是秃头难以拯救。
  兴许是看出黑山的难言之隐,黄老善解山意,“大王,黑山大人原先负责黑山整治,如今再接手兰若寺,恐怕分身乏术。”
  一天之内黑山成了秃山,是他们妖怪心中的不解之谜,黑山和黄老讨论过,认为很有可能是天庭干得好事,瞧瞧上面的纯阳之力,正的跟金乌在这打了滚一样,直接烤成十成熟。加上黑山在地府的‘丰功伟绩’,黑山认定是地府的人跑到天庭打小报告,给自己小鞋穿。
  前任泰山府君·在逃政治犯·黑山不屑一顾,光脚不怕穿鞋的,天庭敢收拾他,他拉着边上的百姓一起自爆。
  罪魁祸首思柔有一丝丝愧疚,月光下黑山大半个身影都埋在阴影里,很难想象到他也曾春风得意,是个英俊潇洒的新郎官。
  “那我找人帮忙一起治理。”小姑娘眼神飘忽,搞破坏的能力她是炉火纯青,可要她恢复原状,思柔犯了难。
  黄老感叹,“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引来几条水流就可万事大吉。说来也奇怪,金华地带临海不远,往年这个时候总有几场雨下,今年入夏没见过几次大雨。”
  因为你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
  旱神的能力不是说着玩的,搁从前思柔年年蹲赤水,赤水的水没下去,赤水边上直接成了沙漠,寸草不生,愤怒的人类赶走了思柔,赤水是救过来了,可思柔到哪那里就大旱,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黑山对行云布雨稍有了解,“龙王下雨受天庭旨意,天庭若是说不下,就算东海龙王也不敢阳奉阴违。”
  思柔心说她其实见过龙王布雨,对方看起来行色匆匆,布了雨就走了,所以他也没有发现,雨水到了半空全蒸发了。
  “我去找龙王谈谈。”
  黄老连忙阻拦,“使不得使不得。”
  套人族的话讲他们妖怪占山为王就是贼,龙王再菜也是天庭的公务员,哪有贼上门和公务员提要求的道理。
  黄老把其中关系给思柔讲清楚,小姑娘表示了解,随之而来的就是另一个问题,“天庭管所有的龙族?”
  她在钟山待过,钟山的山神就是烛九阴,听说是龙族老大,就连西王母见了烛九阴都是客客气气的,生怕这位大佬一个不高兴天地同晦,不见白昼。若是烛九阴都要听天庭的话,为了生活在这里的生灵,思柔就不得不走了。
  黄老理了理头绪,“不全是,很多龙族等着天庭受封,期间犯错,就没有机会成为龙王。倘若龙族对天庭不满,天庭还会派人下来屠龙。”
  小姑娘点点头,拉着黄老的手表情严肃,“你喜欢黑山吗?”
  黄老看看站在思柔后面的黑山,再看看思柔,点了点头。
  思柔又问,“你喜欢我吗?”
  这话问到黄老心坎上,老狐狸泪眼汪汪,恨不得剖心明志,“我对大王忠心耿耿。”
  “很好。”思柔满意点头,“告诉我哪个龙族还没受封,孤娶他。”
  黄老被思柔这话弄得措手不及,加上边上还站着一个新郎官黑山,黄老不得不提醒思柔,“大王,您的夫君……”
  思柔摆手,把自己和黑山对调,“我听人说了,夫君只能嫁一个,小妾可以娶很多个,今天起我就是黑山的夫君,黑山你把隔壁房间收拾出来,给第二个小妾住。”
  说着小姑娘掌心冒出一团火焰,意思很明显。
  敢反对,烧了。
  思柔这个决定打的所有妖怪措手不及,等小姑娘吃饱喝足,回到床上睡大觉,底下的一干妖怪愁秃了头,尤其是黄老,直接被黑山拎到小黑屋进行批评教育。且不说最后谁洗了谁的脑,闲下来的十四娘溜达到九郎住处,小身板趴在窗台上,催促九郎早点出发。
  九郎捧着一个木盒犹豫了很久,里头是思柔送他的荀草,虽然黄老说没毒,可九郎还是没胆服,这几日看思柔雷霆手段,九郎心里那点小苗头又窜起来。
  “九哥,再晚人都活了。”
  九郎匆匆收好木盒,一只手拎起窗边的十四娘,对十四娘的行为很是不解,“你也会变人,怎么成天趴在别人肩上不下来。”
  十四娘找了个地方趴好,舒服眯起眼睛,“大王又不是别人,再说你是我九哥,我不占你便宜占谁便宜。我和你说,今天这事族里的几个姐妹都好奇呢,全都等着我回去说给她们听。”
  九郎更想笑,“哪你还不变人?”
  十四娘耍赖,“到了镇子再变,九哥法力高强,就带我一程。”
  九郎又好气又好笑,对这个妹妹无可奈何,他脚下走的飞快,一转眼就没了影子。
  到了镇里一打听,果然有人被妖怪掏心死去,九郎再问住处,路人见九郎年纪轻轻,身边又跟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郎,不由生疑,问起九郎目的。不等九郎回复,十四娘脆生生道,“我父亲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只能待在书院,所以派我们两个来。”
  一听对方父亲在书院里,路人肃然起敬,如实说了情况,还说王生的夫人得了失心疯,不让任何人祭拜,一直嚷嚷着自己的丈夫还活着。
  十四娘听了眼睛发亮,她拉着九郎的衣角,“真的像大王说的那样,今天是第三日,那个王生会不会活过来?”
  九郎指着远处一排青瓦灰墙,“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话虽如此,陈氏不见客是个麻烦。好在两人是不请自来的客人,直接绕过正门,施了法术穿墙而入,不多时就到了书房,两人蹲在窗边往里面偷看,就见竹榻上躺着一个人,脸上盖着一团枯草,边上站着一男一女,妇女面色憔悴,十四娘猜就是那个陈氏,男的就麻烦了,十四娘一看他背后的桃木剑就发咻,生起逃跑之心,可想到族中姐妹的眼神,加之九郎不动如山,十四娘咬咬牙没走。
  只听里面的人说道,“过了这么久都没反应,燕道长,神女大人是不是给错了?”
  十四娘听了暗自发笑,心想什么神女,大王明明是鬼。
  那位燕道长比陈氏稳重许多,“你掀开被子看看。”
  陈氏上前掀了被子,喜不自胜,“胸口的伤开始愈合了。”
  十四娘隔得远看不到,只能模模糊糊瞧见一个影子,偏生又好奇得很,踮起脚尖来,还以为自己是思柔怀里的小狐狸,来去自如,脑袋直接撞到窗扉上。
  “谁!”
  燕赤霞抽出桃木剑,瞧见窗边的影子,当即杀了出去,九郎暗叫不好,拉着十四娘连忙跑远,两个逃一个追,屋里只剩下陈氏一人,她看看竹榻上的王生,想到隔壁房间里的宝儿,咬牙去寻宝儿。
  大门被人敲响,过了会一人来到书房前,他一路走来没见到人,更没见到白事,正犹豫要不要回家去,书房内传来一阵呻|吟。                        
作者有话要说:  我生了四颗智齿,这次结束了还有下次,痛哭……

第23章 养神芝

  十四娘莫名其妙,想挣脱开来反被九郎呵斥不要胡闹,眼见燕赤霞的桃木剑就要杀过来,十四娘急了,迎面就是一句,“我家大王是思柔!”
  逼近的桃木剑生生停下,剑气顺着十四娘的脸颊擦过,在灰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带起一阵烟尘,几粒细小的石子飞到十四娘衣上,叫十四娘打了寒颤。
  “都说了我是大王的人。”
  十四娘张牙舞爪的,一点都不怕燕赤霞,她从思柔口中得知燕赤霞,燕赤霞杀了罪恶多端的画皮鬼,对大王极为客气,她便觉得燕赤霞是个好道士,至少不会青红皂白杀妖。
  燕赤霞收回桃木剑,再度打量这对狐狸兄妹,听十四娘的口吻,是思柔派来他们来的,这对兄妹虽然一身妖气,母狐狸连尾巴都藏不住,但观身上没有血腥味,燕赤霞熄了除妖的心,扫过十四娘头顶毛茸茸的耳朵,不屑道,“一只狐还想装人。”
  燕赤霞大步流星往回走,倒把十四娘和九郎弄得不知所措,他们两面面相觑,逃脱危机后,九郎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动手打十四娘。
  “你不要命了!”
  十四娘才觉得九郎不可理喻,“这道士见过大王,你跑什么跑?”
  她若是燕赤霞也不会动手,大王身手大家都见过,黑山无一妖是大王对手,加上大王帮这道士除过妖,除非这道士活腻了找死才会对他们动手,不知道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道理吗?
  九郎听了十四娘的歪理,简直哭笑不得,只是点点十四娘的额头,意味深长,“人心难测,凡事小心为上。”
  十四娘懒得听九郎废话,手脚并用藏好尾巴,一溜烟跑到燕赤霞身边,一副自来熟的模样,“道长贵姓?道长今年贵庚?道长你的剑很漂亮,道长你会念经吗?”
  她说话跟个机关枪似的,一连串的问题砸向燕赤霞,燕赤霞被弄得不厌其烦,拿桃木剑对准十四娘,不客气,“我不杀你是看在聂姑娘的面子上,别得寸进尺。等会王生复活,你们拿了东西赶快走。”想到养神芝的贵重,燕赤霞语气严肃,“这东西很危险,千万不要落到别人手上,第一时间交到聂姑娘手上。”
  十四娘眼珠一转,满口答应下来,又问,“既然这么危险,道长怎么不留在那里,反而追我们出来。”
  燕赤霞一下子没想那么多,如实已告,“我在王生周围布下阵法,如有妖魔靠近当场灰飞烟灭。再来陈氏还在书房里。”
  他还说他本来是打算一剑解决十四娘,速战速决当场返回,谁知道这两只狐狸是思柔的人,一个鬼驱使两只妖,也是没谁了。
  话说回来,“你们为何喊聂姑娘大王?”
  十四娘笑嘻嘻道,“因为她是我们黑山的大王,道长知道苏耽苏道长吗?”
  燕赤霞一脸自豪,“是我小师叔。”
  十四娘把话接下去,“我们大王的手下败将。”
  回想苏耽与思柔的点点滴滴,糙爷们燕赤霞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对劲,苏耽根本不是疼惜思柔,他是供着敬着思柔,生怕这会祖宗一个不高兴教他做鬼。
  燕赤霞复杂摇头,“我和他不熟。”
  九郎鄙视,“虚伪的人类。”
  十四娘跟着补充,“自欺欺人最可悲。”
  燕赤霞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掏出一块汗巾,在那擦剑。
  十四娘,“哼。”
  一人两妖回到书房,却见房门大开,里头传来陈氏喜悦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的说话声,燕赤霞加快脚步,就见王生坐在竹榻上,正和朱尔旦交谈,陈氏抱着宝儿站在一边,又是哭又笑的,惹得王生不耐烦,他见燕赤霞来了,他连忙起身,一家人跪在燕赤霞面前。
  “多谢道长相救。”
  燕赤霞扶起王生,观王生面色红润,双眼有神,人确实活过来了。只不过脉搏微弱,根本无法察觉。他放开王生命脉,说了些好生休息的话,王生满口应下,感谢声连连,“我听拙荆说,是道长杀了画皮鬼,救了某。”
  燕赤霞心道,杀了画皮鬼的不是我,救了你的也不是我。
  所以他只能干笑几声,算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
  朱尔旦走过来恭喜王生,“王夫人没有说错,庚兄你真的活过来了。”
  庚兄庚弟是他们文友之间的称呼,如果是同年的就称同年,年纪大的则呼庚伯,只不过这称呼比较亲密,一般朋友还是以字称呼。
  面对朱尔旦真心实意的恭喜,王生的回答不冷不热,“小明有心了。”
  朱尔旦不觉有异,仍是一味恭贺王生,他虽是真心,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显得有几分尴尬,很快王生就撇下朱尔旦,拉着燕赤霞说道长忙碌多日,愿备薄酒招待,顺便还邀请九郎和十四娘一起。
  连着几日下来燕赤霞确实有几分疲倦,干脆应下王生的话,打算在此地休整一日再做打算,不过他不敢忘养神芝一事,问陈氏救活王生的草药在何处?
  王生死而复生,陈氏对养神芝没有太多想法,她读书少,心思只围着王生和宝儿转,燕赤霞要她归还养神芝,她不做多想,连忙捧了个盒子出来,燕赤霞检查过后当着几人的面交给十四娘,表情严肃,“不可大意。”
  十四娘接过木盒,由于没能亲眼看到王生复活,十四娘兴趣缺缺,敷衍燕赤霞几句收好,心里头想的全是怎么面对族里的姐妹。
  她和九郎正打算告辞离去,王生出来阻拦,“两位且慢,今日是我王生复活之日,也算的一件人生大事,可否赏个薄面,吃顿饭再走。”
  话虽如此,王生的眼睛不住往十四娘那看,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
  之前的女郎是意外,现在道长都在,这位女子定是常人,如果能留下来说说心里话,也算美事一桩。
  九郎开口想拒绝,没想到十四娘一口答应下来,“好啊。”
  酒宴就此定下,作为主人的陈氏带着宝儿去准备吃喝,王生以要换衣服为借口也暂时离去,主人家不在,几位客人便自行取乐,九郎拉着十四娘来到僻静处,张口就是训,“说好看完王生复活就回去,你怎么还答应人家留下来吃饭,回头沾了酒水,看你的狐狸尾巴还藏得住藏不住。”
  十四娘不以为然,“我们在王生家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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