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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人鬼和谐共处重要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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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判断家宅出问题,也不是无迹可寻,墙头长草,家中多有人生重病,宅基地四周植被不茂盛,说明家宅生机不旺,家中人多不长寿。
  如果树梢缠藤条,并且藤条枯萎,说明家宅被鬼缠。
  阮奶奶家门口槐树上藤蔓紧缠,枯黄无生机,阴煞之气从屋内不断向外蔓延,显然是被鬼缠上了。


第7章 阮春叶
  陈诺随阮春婷进去。
  阮奶奶在剥蚕豆,操着方言和陈诺进行一场驴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又拖出马扎,示意陈诺坐。
  整个过程中,阮春婷的妹妹阮春叶始终淡漠,一言不发,仅是扫了她们一眼,低头沉思,安静的像是个没了魂的人。
  阮春婷先靠近妹妹,指了指陈诺:“小叶,这是我大学室友,你喊她诺诺姐。”
  阮春叶恍若未闻,并且挥开了姐姐拍在她肩膀上的手,毫无情绪道:“别碰我。”
  阮春婷:“……”她回头看陈诺。
  陈诺递给她个眼神,然后先出去,围着平房前后绕了一圈,最后先在东南墙角处蹲了下来,墙角上长了一排湿漉漉的青苔,黑绿色,隐现颓败。
  “诺诺?”阮春婷找了过来。
  陈诺头也不回道:“大春,帮我找把刀过来,铁铲也行。”
  说话间,陈诺卸下双肩包,取出朱砂笔和红线,将红线抖开,快速打成数个结,阮春婷找来菜刀,就见陈诺指间飞快,缠绕出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结,她好奇问:“诺诺,这是在做什么?”
  陈诺没讲话,神情十分专注,每打一个结,便会默念一句,阮春婷识相不再问,守在一旁安静等候。
  直到最后一个结打完,陈诺才松口气,解释道:“这叫镇魂结,就是镇守住小叶的原魂,她十有八九是被控制了。”
  “你的意思是……那东西占了我妹的身体?”
  陈诺摇头:“哪有这么容易,如果什么时候鬼能随随便便占用人的身体,就该生灵涂炭了。”
  人生来有三魂七魄,三魂:胎光、爽灵、幽精;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三魂中,胎光即是元神;爽灵是智力;幽精代表生殖。
  七魄中,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指的是喜、怒、哀、乐、悲、惊、恐,属于一个人的七情六欲。
  “它驱赶走了小叶的七魄,等于完全控制住小叶的情绪,所以寻常人看起来,她这里可能有些不对……”陈诺指指脑袋。
  阮春婷似懂非懂,还想再问,被陈诺及时拦截:“其他别问,先干活。”
  两人将墙角青苔刮干净,陈诺用朱砂笔依次在八方画上鎭宅符,等天黑下来,立刻把一个铜铃悬挂在阮春叶床头,并且用打好镇魂结的红绳将阮春叶捆住,另一头栓在陈诺手腕上。
  阮爸阮妈也赶过来,本来对陈诺将信将疑,可是在看完陈诺这些复杂的“装备”之后,信任度瞬间提高到八九分。
  其实有更简单粗暴的作法,陈诺完全可以抓了它魂魄炼魂,既能除害,又能防止报复,但炼魂太过阴毒,作为一个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牢记于心的五好青年,陈诺还是不愿意干这样损阴德的事。
  晚饭,阮妈把饭菜端到奶奶家,因为装着心事,大家吃得不多,都在枯等。
  也不知过多久,一阵凉风刮来,挂在床头的铜铃叮叮叮响起,让所有人为之精神一振。
  “是来了?”阮春婷有些惧怕的往陈诺身后躲了躲。
  陈诺点头,示意她别出声。
  陈诺这样讲也是有原因,寻常肉体凡胎很难看见虚幻缥缈的“能量场”,但“能量场”作为一种极精微物质,能将人的一举一动看清,所以当你有察觉周遭环境异常时,保持镇定,不说话,快走不回头是最正确的做法,否则极大可能是好奇心害死猫。
  随着摇铃叮叮叮响,阮春叶开始躁动起来,她挣扎起了床。
  正如陈诺心里猜想的那样,是只女水鬼,一身粗布麻衣,脚下滴滴答答滴着水,悬在床边,时近时远,勾着阮春叶出门。
  阮妈脸色煞白,要拦住女儿。
  陈诺一把抓住阮妈,自己顺着镇魂结跟出去,阮爸阮妈不放心,紧跟在后。
  阮春叶带他们往山上走。
  海泉乡多山,近几年政府开发,大肆平山,山上多是碎石厂和洗沙厂,开山炸石之后,遗留多处深坑,下面积着水,清澈见底,当地村民称它“石头塘”,白天很多村民会把家中大件衣物带到这里清洗。
  几乎每个碎石厂旁边都有一处“石头塘”,白天很热闹,到晚上清清冷冷,塘水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阮春叶径自穿过碎石厂,深一脚浅一脚爬下“石头塘”,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塘边嘤嘤悲哭,听得人鸡皮疙瘩骤起。
  不远处隐隐传来狗吠声。
  陆迟连喊几声“黑将军”,平时训练有素的黑将军充耳不闻,朝哭声奔去,叫声不急不缓。
  “三更半夜,谁会在大山里哭,还哭得这么吓人。”余婷婷搓搓胳膊,降下窗户伸头往外看,黑黢黢的,鬼影不见一个。
  “哎,你们难道都没听说过?狗叫也有说法,急咬人,缓咬神,不急不缓咬鬼魂,说不定黑将军是……哎呦!”刘勇还没说完,肩膀上就挨了一巴掌。
  余婷婷没好气道:“你还像个警察吗?”
  刘勇悻悻住嘴,踩大油门追黑将军。
  林禹年开口道:“我们追嫌犯追到邻市,为的也是治安,不管怎样,应该去看眼,或许对方需要帮助。”
  陆迟坐在副驾上沉默不说话,显然是赞同林禹年说法。
  ……
  陈诺正打算和女水鬼通灵,没想到一只大黑狗身姿矫健,从石头塘上一跃而下,横冲直撞过来,冲挡到陈诺面前,下巴高仰,一阵汪汪狂叫。
  “哎哎,大兄弟,你别叫啊……”陈诺看眼已经没了踪迹的女水鬼,欲哭无泪。
  黑将军听话收了声,围着陈诺打转,直摇尾巴,好似在邀功。
  陈诺认出它了。
  下秒,陆迟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黑将军,坐下!”
  黑将军立刻就地坐正,一派严肃公安模样。
  陈诺:“……”
  石头塘上站一排刑警,石头塘下坐着阮家人和陈诺,相顾无言,都有点傻眼。
  陈诺看见林禹年,向他挥手,“年年。”
  她先爬上来,咕咕唧唧跟林禹年说一阵子,那边刘勇去向阮爸阮妈了解情况,正如他所想的那样,黑将军极有可能在咬不干净的东西。
  干他们这一行,虽说要坚信科学,但在外跑案子,很多稀奇古怪的事都见过听过,有时也会怀疑到底存不存在这些东西。
  阮爸是个守本分的人,这辈子没进过警察局,更没和警察打过交道,有点紧张,他擦擦额上汗,说:“几位同志,晚上赶路危险,要是不急着回去,去我家住一晚?”
  说完,又补充一句:“是诺诺的朋友,也是大春的朋友,我家房间多,住一晚明早再走吧。”
  陈诺点头附和:“不是工作时间,不算违反法纪。”
  她这句话讲到了点上,刘勇先松动,嘿嘿笑,“那多麻烦叔叔啊。”
  连叔叔都叫上了……陆迟看他一眼,太没节操。
  阮爸直说不麻烦,然后领回了一群没节操的人。
  ……
  夏天就一点好处,不用拿太多被褥,床板铺上凉席,再有台电扇就能睡。
  阮妈去铺凉席,阮爸在楼下煮面,陈诺去阮春叶房里,在她枕下放一张安神符,招来黑将军守在她门前。
  再下楼,这群饿了两顿的人民公安已经狼吞虎咽上了,阮春婷还给他们开了啤酒,代父母招呼他们,笑容腼腆。
  陈诺没看见林禹年,她四下看了看,从厨房窗口看到林禹年身影。
  正要进去,又收住了脚步。
  “师兄,我不喜欢吃鸡蛋,给你吃。”余婷婷把她面碗里煎蛋夹到林禹年碗里,又说:“你的青菜能给我吗?”
  林禹年声音一如既往温和:“好,你夹走吧。”


第8章 黑将军
  “好,你夹走吧。”
  类似话林禹年曾对她说过无数遍,陈诺想起刚认识年年的时候,两家人在一起吃饭,大她两岁的林禹年长胳膊长腿,已经能站起来夹到自己喜欢吃的菜,她还只能坐在椅子上乖乖等爸妈夹菜到碗里。
  爸妈给她夹菜,永远是:“诺诺吃这个有营养,诺诺吃这个长得快,诺诺吃点胡萝卜补充维生素……”
  可是她最讨厌吃胡萝卜了……
  陈诺眼巴巴看着林禹年碗里的鸡翅根,声音小小,还有点害羞:“哥哥,你的鸡翅看起来很好吃,能给我尝一口吗?”
  只有七岁大的林禹年愣了愣,看眼舔嘴巴的邻居妹妹,很大方的说:“那你拿走吧,都给你吃了。”
  “诺诺,我给你剥螃蟹。”
  “诺诺,我的玩具给你玩。”
  “诺诺别怕,我保护你。”
  ……
  有时候陈诺觉得她像只傻瓜,沉溺在年年的好中,却忘了年年可能对谁都是这样好,或许她只是因为占据天时地利,刚好和他成了邻居,才平白无故享受他十几年的好。
  胸口胀闷闷的难受,陈诺缓缓吐出一口气,去了客厅,阮春婷喊她:“诺诺,晚上只顾着看我妹了,你都没怎么吃,再过来吃点。”
  陈诺摸摸肚子,她确实有点饿了,接过阮春婷递来的筷子,连吃几块卤牛肉。
  刘勇开了酒:“美人,来点儿?”
  “好啊。”陈诺递个玻璃杯,接来满满一杯啤酒,铛啷一下,和他们碰杯。
  正巧林禹年端了面碗从厨房出来,身后还跟着余婷婷。
  “诺诺,少喝点酒。”林禹年在她身边坐下。
  陈诺鼻子哼哼出气,没听他话,和坐她对面的陆迟碰了杯,转开话题:“陆大哥,你们去哪儿抓逃犯啊?”
  突然被点名的陆迟,前一秒还在想案子,他抬眼看向陈诺,丢出几个字:“机密,无可奉告。”
  “哎哎,算什么机密啊,不就是追个杀妻在逃的嫌犯么。”刘勇暗道陆迟这人可真不会讨美人欢心,他拍拍胸脯说:“美人,想知道啥,来问我。”
  刘勇是个会带动气氛的人,说了好些稀奇古怪事,讲到那次追逃犯追到边境时,正对上阮春婷盛满好奇的一双大眼,配上圆乎乎的脸,怪可爱。他嘿嘿笑,挠挠板寸头,说得更起劲。
  他们边吃边喝,说着光怪陆离的事,陈诺不觉喝得有点多,大脑格外兴奋,晚上躺在电风扇下,翻来覆去睡不着,悄无声息爬上三楼露台,两手向后反撑,仰坐在露台上看满天繁星。
  一分钟之后,陈诺就开始拍起了腿上的蚊子。
  啪。啪。啪。一声接一声。
  陆迟睡眠浅,又因换了张陌生的床,他和刘勇同睡一间屋,被刘勇的呼噜声吵醒之后,再也睡不着,索性下床出来透气。
  山间的乡村夜晚凉风习习,空气清冽,陆迟刚上顶楼,就看到了陈诺一下一下拍蚊子。
  陈诺拍完最后一只叮在胳膊上的蚊子,听见身后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见是陆迟,似有些失望,懒洋洋说一句:“是你啊。”
  陆迟应了一声,随意看了看楼下,s市这个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海泉乡却万籁寂静,连黑将军也累了,趴在院子里守门神一样的存在。
  他在陈诺身旁坐下,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一时无话。
  忽然一阵夜风吹来,陆迟隐隐闻到一股有别于自己身上的味道,是种说不出来的芬芳,他转头看了眼陈诺,门口的路灯远照过来,隐隐有些光亮,借着微弱的光,他看见她披在后背半湿的头发,她秀挺的鼻子,她白皙的脸颊,还有一双失落的杏眼。
  她似乎察觉到,猝不及防转过头,视线刚好相撞。
  陆迟干咳一声,若无其事撇开眼,陈诺转过头那眼,让他想到了被遗弃的小狗。
  他大概能猜到小狗被遗弃的原因,无非是年年惹她不开心,年年怎么不对她一个人好,年年怎么不只爱她。
  女人,大概就是给点甜会自己脑补出一场爱情剧。
  陆迟提醒她:“已经很晚,明早你的年年要六点往市里赶。”
  言下之意,可以下去睡了,明天好早起做个田螺姑娘送年年出门。
  这句话听在陈诺耳中,无疑是在揶揄她,她窝了一肚闷气,一声年年宛如导火索,砰地一声原地引炸。
  “不用你管。”陈诺转头看他,眼中有羞恼,还泛着水光:“倒是你,既然明天早起赶路,不下去睡觉在这干什么?陪我喂蚊子吗?”
  她拖长声音喊:“陆大哥……”
  话说完,她立刻扭回头,陆迟看到她反手抹眼,撑地起身,似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算我多管闲事。”
  他先下楼,正好林禹年从客厅的卫生间出来,见陆迟从三楼下来,随口问句:“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陆迟本想告诉林禹年他的青梅在楼顶,但他向来不以雷锋标榜,迟疑一秒之后,权当做不知道这事,回房关门。
  刘勇的鼾声仍在,陆迟仰躺在床上,两手枕在头下,看着天花板上的吊扇,没有半点睡意。
  约莫凌晨两点时分,陆迟在鼾声中挫败叹气,不打算继续睡,再次踏上通向顶楼的楼梯时,他脚步稍滞,随即拾阶而上,这个点,林禹年的小青梅应该是不在。
  实则不然。
  小青梅还在,露天席地睡着了,侧躺着,只穿了热裤的两条腿微微蜷缩,腰间t恤上移,露出一截后腰。
  陆迟没有过去,而是走到露台另一边,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和烟,寂静的夜空发出一道清脆的“咔”,伴随一道火焰,几缕白烟自他口鼻中逸出,陆迟全身放松依在铁门上,连抽了两根烟。
  “陆大哥,你怎么还在啊……”陈诺睡得并不实,她被蚊子咬醒了。
  陆大哥……声音软软叫的亲切……刚才冲他张牙舞爪,现在又“若无其事”,果然,最善变是女人。
  “不允许我上来透透气?”陆迟还是没忍住,呛了她一句。
  听出了他话中不爽,陈诺有点心虚,无缘无故怼他,是不应该。
  好在陈诺是个知错就会改的小青年,她走近陆迟,及时道歉:“陆大哥,对不起,刚才心情不好,讲了重话……”
  看她一本正经道歉,陆迟也不是小气的人,正想说没关系,只听她又说了一句:“可是,你也不该揶揄我。”
  陆迟哂笑一声,抽了口烟,收回了即将吐出口的“没关系”。
  虽然顶楼有蚊子,但是空气清冽又安静,谁也没有下去的打算,陆迟仍依在铁门上抽烟,陈诺就捧着脸蹲在他不远处,时不时叹口气,一副受了情伤的忧伤少女模样。
  其实陈诺倒不是在自怨自艾,她在思考年年和余婷婷是什么关系。
  如果年年对余婷婷也像对她这样,那她就不要年年了,让他对余婷婷好去吧,她才不要这种被别人分摊过的好……
  可是她跟余婷婷不熟,无法准确判断,如果只是通过一件事就随性而为,既伤了年年,又会伤到余婷婷。
  径自思考了片刻,陈诺朝陆迟身旁挪一挪,伸手扯了扯他裤缝。
  “陆大哥……”
  陆迟低头,正对上陈诺湿漉漉的眼,还朝他眨了眨。
  能不能别这样看他……陆迟心头一麻,差点被烟呛到。
  “什么事。”他说一句。
  “那个,你跟余婷婷熟吗?”陈诺想从他口中打听出点什么。
  “不熟。”
  “年年跟她熟吗?”
  “不知道。”
  好吧,她没问题要问了。拍拍屁股起身:“陆大哥,那我下去睡觉了,晚安。”
  陆迟扯扯嘴角:“晚安。”
  一人下楼酣眠,一人坐到天明。
  ……
  第二天五点,大家陆陆续续起床,晨光微熹,陈诺端着阮春婷的刷牙杯,站在院子里刷牙,黑将军坐在她身旁,仰着狗下巴看她,似乎陶醉于她的颜。
  它突然扭个头,直摇尾巴。
  陈诺顺它视线看去,见是张清俊面庞,下巴泛着青色胡渣,她悠悠回头,咬着牙刷随性招呼:“早啊,陆大哥。”
  或许人对人的改观只需要一瞬,经过昨晚,陈诺发现他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人,只是有一点点难处而已。
  阮爸早起去集市的早点铺买了大包早点回来,配上阮妈熬的粥和阮奶奶泡的豇豆条,一伙人围在桌前吃了起来。
  陈诺不着痕迹观察了余婷婷一会儿,发现她跟队里的所有人都很熟,除了跟谁都不熟的陆迟。
  不过喊的频率最高的还是“师兄”、“师兄”。
  她又观察年年,年年对谁都温和有礼貌,还为“淡漠不语”的阮春叶盛了一碗粥,当然也给她盛了,还给她剥了一只鸡蛋,夹了数次豇豆条。
  陈诺甜甜的吃着,在爱情的海洋中浮浮沉沉。
  坐她对面的陆迟看在眼里,有些不啻,昨晚还像只被遗弃的可怜小狗,看来今天是又找到主人了。
  饭后,他们要动身先离开,陆迟作为刑警队的副队,离开前他代表队友向阮爸道谢,又看眼阮春叶,说:“如果有需要,我认识这方面的专业医生。”
  他说得算委婉,阮爸听明白了,感动的与公安同志握手,直说如果治不好就去叨扰。
  陆迟最后上车,扫了眼车后座,都在车上,唯独不见黑将军。
  “黑将军。”林禹年开窗喊了一声。
  黑将军恍若未闻。
  这只狗中公安叼住了陈诺衣角,依依不舍,显然被已美色所惑。
  “黑将军!”陆迟声音要更严厉。
  黑将军嗷呜一声,悻悻松口,舔了舔陈诺的手,垂头丧脑的跳上车,走远了还趴在窗口痴痴回望。
  陈诺站大门口,忍笑挥手,同时心里感动,真是一条忠实的公安狗,要是年年也能对她这么忠心就好了……
  坐在车上的林禹年打了个喷嚏。
  下秒,余婷婷递来纸巾,关切道:“师兄,没休息好,感冒了?”
  向来寡言的陆迟突然说了句:“也可能是有人在背后叨念。”
  难得副队长冷幽默了一把,刘勇长长的哦了一声:“知道了,一定是陈美人在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林禹年给了他一拳,然后掏出手机给陈诺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
  陈诺看见后很快回他:“在想年年如果和黑将军一样忠心就好了。”
  年年如果和黑将军一样忠心就好了……
  林禹年捏捏眉心,有点不想给她回短信了,竟然把他比作狗。
  ……


第9章 陈诺诺
  陈诺等半天也不见年年给她回短信,托腮悠悠叹口气,心里开始打鼓,年年是否开始心虚,如果没有心虚,就不能给她回个“一定比黑将军忠心”吗?
  当一段感情出现细微裂缝时,旁观者可能会先警觉,慢半拍如阮春婷,也察觉到了不对。
  她们守在阮春叶房门前,坐马扎上轻声聊天。
  阮春婷说:“诺诺,和他们一起的那个女警,怎么回事啊,她可真会来事儿。”
  陈诺眨眨眼,还以为只有她一个人这样觉得:“大春,快具体说说。”
  陈诺和林禹年的事,在寝室不算秘密,从入学那天林禹年送陈诺过来起,她们就都知道了。在阮春婷看来青梅竹马十几年,是那种既让人羡慕又想去维护的感情,或许是先入为主,阮春婷有点讨厌女警的行为。
  她摊手:“反正如果我是她,在明知道‘师兄’有女友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师兄长师兄短的,狗皮膏药一样粘着。”
  陈诺两手托腮,盯着脚尖:“可是年年并没有说我是他女友……”
  阮春婷语塞,不好说出渣男这句话,她委婉说:“诺诺,或许你该直接问一句,得到个肯定答案,就算不是,你还怕没人追?”
  一语点醒局中人,陈诺点点头,认真道:“大春你说得对,等回去,我问问年年,他要是犹犹豫豫,我就不要他了。”
  两人咕咕唧唧一阵,房里阮春叶突然有些躁动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阮春婷不由紧张起来:“诺诺,小叶是怎么了?”
  陈诺抬手看看时间,给她安心眼神,起身回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张锁魂符,被她折成三角压在了阮春叶枕下,解释道:“没事,是小叶的原魂在抗拒,和昨晚出现的情况不一样。”
  午间是阳气旺盛时,尤以午时三刻为盛,极容易让鬼无所遁形,即是说,中午同样可能见到鬼。
  但中午也是人生命力最顽强的时候,被鬼物缠身的人会潜意识抗拒,所以寻常人才会看到部分“精神病”狂言乱语,甚至打骂叫訾。
  陈诺捏指诀打散她额间黑气,为她诵读安神咒。
  阮春叶总算逐渐安静下来。
  昨晚因为黑将军的突闯,陈诺不得不再等时机,如果她没猜错,昨夜那只女水鬼的葬身地应该是在石头塘。
  晚饭之后,所有人寸步不离的守在阮春叶身旁,几乎是在同样的时间,阮春叶轰然从床上坐起,梦游一样往外走,去的还是昨天的石头塘,到了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水塘边嘤嘤哭泣。
  她哭声悲恸,听得阮妈和阮春婷偷偷掉泪。
  为防再有人来打扰,陈诺快速掏出通灵符,合在掌间,口中低念通灵咒。
  阮爸阮妈看不太懂,只能感到四周冰凉入骨,女儿哭声时高时低,似在诉委屈。
  良久,阮春叶哭声渐停,两眼迷迷蒙蒙。她揉揉眼,打了个哈欠,几乎困顿到要睡着,瞥眼她爸妈还有她姐,咕哝道:“大晚上的,都看着我干什么啊。”
  说完,又打了个哈欠,“好困,我先睡了啊。”
  她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直接躺在她坐的大石块上,呼呼大睡,还打起了鼾声,好像这段时间是去干了什么大事一样。
  阮妈连声念阿弥陀佛,自己的女儿,正不正常,她一眼能看出来,眼前这个,分明是她的小叶!
  阮爸一个大男人,不好又哭又笑,重重叹口气,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下。
  阮春婷见陈诺低念最后一声,再启掌时,掌心的符咒已经化成了灰烬,她灵光一闪,主动说:“是要留着冲碗水喂我妹喝下去?”
  陈诺顿感好笑:“阮春婷,咱们要相信科学!这玩意又脏又臭,给小叶喝干什么?让她拉肚子吗?”
  阮春婷竟无言以对,神婆居然和她讲科学……
  “诺诺,小叶是怎么回事啊?”阮妈忍不住问。
  陈诺回头看眼石头塘,微微叹气:“阿姨我们先回吧,有事回去再说。”
  按前面陈诺分辨鬼相的方法来说,刚才的女水鬼算是自怨自艾的一种,并没太大恶意,只是借了小叶身体发泄痛苦,如果真想伤害小叶,根本等不到陈诺过来,小叶就已经发狂,或者一言不发往水里跳了。
  不过她比普通落水鬼更多了几分戾气,原因无他,她生前不是自愿死亡,而是被人杀害。
  等回到家,陈诺才问:“叔叔阿姨,你们知不知道阮红红这个人?”
  阮爸似曾听说,抓耳挠腮想了许久,突然拍大腿说:“哦,我想起来了!你阿姨肯定不会知道,她嫁我之前阮红红就已经死了!”
  对上阮妈茫然,阮爸说:“就是住村南的二叔,他大女儿,比我还大几岁。死了有二十几年了,具体我记得也不太清,好像是学人自由爱恋,处了个男朋友,后来听说闹分手,这个阮红红想不开,大晚上偷跑出去,跳塘自杀了,当年尸体捞上来之后,二叔气得看都没看一眼,裹了张草席就随便给埋了。”
  二十几年前的社会远没有现在开放,自由恋爱的风气还没刮到乡下,在那个时候的乡下人看来,谈恋爱就像谁家小孩考上大学一样稀奇,加上阮红红最后跳河自杀,当年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只是近几年越来越开放,因失恋跳楼自杀、煤气中毒、壮士割腕……五花八门的自杀法太多,大家见怪不怪,逐渐提的少了。
  “谁说她是自杀的?”陈诺摇摇头:“她是被一个叫沈建国的男人推下水淹死的,是她生前的男友。”
  阮爸和阮妈互视一眼,难掩惊愕。
  谁也没料到,阮春叶中邪会牵扯出一桩命案。
  阮爸沉默良久才道:“这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再报警十有八九估计也没用,当年的事都忘得差不多,谁还能去证明啊。”
  阮爸说的一点没错,法治社会讲的是证据,不是靠神怪胡乱给人判罪。
  可是陈诺既然答应了女水鬼,要帮她找到沈建国这个贱男人,无论如何,她想试试看,杀人偿命,总不能让贱男人逍遥法外。
  隔天,阮爸去了趟住村南的阮二叔家,旁敲侧击,打探当年阮红红是和谁在谈恋爱。
  顺藤摸瓜,阮爸很快就打听到沈建国其人。
  “这人啊,啧啧,现在混得风生水起。”阮爸直摇头:“听说大学毕业后娶了个有钱老婆,现在在s市有家房地产公司,老家父母接到了市里,现在和老家这边几乎断了联系,除了清明祭祖回来一趟,基本见不到人影。”
  陈诺暗暗记下。
  ……
  少了女水鬼纠缠,阮春叶明显好许多,脸上露出久违的笑,阮爸阮妈欣慰之余,不忘答谢陈诺。
  阮爸不仅亲自开车送她两回s市,还包了一封大红包给陈诺。
  陈诺不愿意要,阮爸执意给,在他看来,再多钱都没有女儿健康重要。
  “诺诺,你快收着吧,不然我爸妈也不能安心。”阮春婷替她接下,塞她裤兜里。
  话至此,陈诺不再推拒,又感谢阮爸大老远送她们回来。
  回到宿舍,陈诺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坐在桌前静思片刻,燃了香烛,抽出朱砂笔,在黄符上写下鬼小哥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她在御魂。
  一气呵成画下最后一笔时,鬼小哥应声而来。
  “陈姐姐,要我为你办什么事呀?”鬼小哥飘坐在肖溪的座椅上。
  “在s市帮我找个地产公司老板,一个叫沈建国的男人。”
  鬼小哥挠头,有点为难:“可是叫沈建国的人这么多,让我去哪儿找啊。”
  陈诺笑眯眯的:“看你本事~”
  ……
  转天大早,陈诺还在睡梦中,阮春婷敲敲床板喊醒她:“诺诺,上班快迟到了啊,我们先走了。”
  陈诺懒懒应声,只觉困顿难耐,平时她也不是个特别懒惰的人,每次通灵之后都会特别累,像是被人清空了血槽。
  匆匆刷牙洗脸赶去医院,堪堪赶上早交班,却不见梁主任人影,交班由科室副主任代为主持。
  早交班散开后,陈诺问一声高老师:“主任今天没来啊。”
  高老师推来病历车,带陈诺去查房:“主任心脏病发,心内科病房住着呢,说是受到过度惊吓。”
  “惊吓?”
  高老师点头,给陈诺三百块钱:“小陈啊,一会儿闲了帮我去花店挑束花,等查完房我们一块去探望下主任。”
  陈诺应好。
  中午下班前,她给林禹年发了条短信,问他在不在单位,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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