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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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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意摆了摆手:“晕车而已。”
她被代相变相软禁的事风扶远自然是知道的,知道她不是个能有耐性的主,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凑了过去:“要不要我帮你去求求情。”
…………………………………………………
卧在小榻上,听着心儿手舞足蹈的描述大军凯旋回京的盛况,她描述的太过生动,让人轻易便能想象到马背上的人是如何的意气风发、羡煞旁人。
“可惜小姐你还在禁足期,否则就能跟心儿一起出去看看了。”
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指挠了挠心儿的下巴:“话这么多,不去当说书先生真是可惜了。你家小姐连战场都去过,还在乎那些小场小面。我要睡了,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关上门。”
不知道代世明用的什么方法,她以一介女流之身混入军营的事情并没有被传出去,事关代家的声誉,他自然是要费心的。
其实被禁足并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能给她一个心安理得不用出门的理由。只是身边有了个传声筒有些事情不想知道都不行。例如此次征战势头最盛的大将军以自己能力不足为由婉拒了皇帝留任军部的权差,皇帝甚是欣慰,赏赐大批金银,并得封宁侯世子,另赐封地;再例如陛下为了慰劳军士特地恩准家属进京团聚,涿州宁侯府二少夫人慕容澜也同样在恩召之列。
宁侯府向来谨慎,何况苏逸此时风头正盛难免树大招风,所以此次上京之行便只有慕容澜一人,早在大军回京的半月之前便已经住进了宁侯府在京都的别院,就是与相府只有一墙之隔的府邸。
即是宁侯的儿媳又是太傅慕容简的爱女,规格自然不同,不止一次听心儿抱怨过隔壁搬家的动静过大。代婉得知慕容澜的到来其实比心儿还要早,名门出身的大小姐身上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矫情。有事没事就喜欢寄情于琴棋书画,而这位天朝出名的才女尤其钟情于第一种。
代婉化身为苏逸师弟“花池”时曾在宁侯府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对于慕容澜的琴音还是较容易识别的,所以近日来失眠更加严重。
今日的隔壁格外吵闹,天不亮便人声鼎沸,代婉抱着被子坐起身,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小姐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心儿端着盥洗之物进来的时候,见到穿戴整齐的代婉着实有些吃惊。
“隔壁着火了吗?” 一夜未睡,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话里都带着火气。
“今儿是苏二公子回府的日子,宁侯府自然是热闹非凡。也怨咱们的院子离的太近,小姐若是嫌吵闹不如让大夫人给咱们换个院子。不过今儿可不行,我还指望趴在墙头能多看几眼苏世子的风采。”
心儿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自家小姐的表情,却见她默默喝着自己的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兴趣。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小姐回府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对于苏二公子也是只字未提,两人十有*是吵架了。
因为皇帝在宫中设宴款待所以直到傍晚才得以回府,身上戎装未脱,与文人苏逸相比多了几分飒爽俊朗,慕容澜看着这样的夫君不自觉红了眼底,毕竟是大家出身即便再是思念也没有做出在人前落泪此等不合体统之事,反而一举一动张弛有度,优雅大方。
视线在苏逸脸上巡过几回,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深情款款:“夫君一路辛苦。”
苏逸温柔一笑,和着夕阳,两人相对而立,宛如一幅唯美画卷。
心儿小心翼翼瞧着自家小姐的神色,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嘴巴子,谁让她自己手贱非得拉着小姐一起凑热闹。
(时间隔的有些久,如果有些情节跟前面有出入还请大家见谅~以后一天一更)
☆、43 赴宴
晚饭由慕容澜亲自下厨准备,无论色相还是味道都是绝佳,最难得一颗七窍玲珑心,知道宫中菜色多油腻摆在桌面上的菜品则以清淡为主。
即便毫无胃口,苏逸仍旧承了夫人的意每道菜都尝了一口。
慕容澜将夫君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眉宇间巧笑嫣然,端起手边的翠色夜光酒壶,袖口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一截皓腕,雪白细腻,和着潺潺流出的紫色葡萄佳酿,生生晃花了眼。
“这是慕容府今日送来的葡萄酒,乃家父亲自所酿,平日里宝贝的紧,妾身今日可是夫君的光。”
苏逸哦了一声,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越发柔和,“如此,可要好好品尝一番。”
世家大族养出的女儿,即便用了情依旧忘不了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
紫色液体在舌尖绕了三巡,唇齿留香,沁人心脾,有人该是喜欢的。
一墙之隔的相府同样是“温馨”一片,和谈之事代世明即便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皇帝仍旧论功行赏一番,再加上三月未归,府中的各位夫人早已望眼欲穿,岂能不大大操办一场,因此也就有了这顿难得的家宴。
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似乎并没有对代婉的食欲产生任何影响,心儿站在一旁,看着筷箸不离手的自家小姐,眉头越皱越深,自责也越来越深,觉得小姐真的被刚刚那一幕刺激到了。
酒过三巡,代世明对着大夫人与代言昭发话:“备上厚礼;明日随我到宁侯府赴宴,切不可失了礼仪。”视线一转,“婉儿也去。”
代婉的脸色跟大多数人一样拉了下来:“。。。我还在禁足。”
代世明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慈祥:“平日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明日去的大多是凯旋而归的武将,之前没少受人家照拂于情于理都该去道一声谢。”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她若是再不答应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何况有几个与她相熟的兵将马上就要回去镇守边疆,此次一别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虽然都是些莽汉,相处起来却甚合她脾性。
天刚亮就被唤起来梳洗打扮。一袭杏黄衬裙外搭雪白狐裘披风,更显得肤若凝脂,和着眼角的桃色花形胎记文雅中透出几分娇媚,看得旁人不由得倒吸几口气。
穿了几个月的男装,刚开始还真有些不习惯。代婉看着镜中的自己,眼角微微上扬,檀口轻开:“好久不见,美人儿。”
踏入宁侯府门的那一刻,代婉突然找到了大夫人让她悉心装扮的原因,这是一场庄重又不失意蕴的庆功宴。眼前络绎不绝的不只有文武大臣。还有云香鬓影的各家千金。还真是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代姑娘。”
回身便见一袭石青华服的风扶远,冷眼瞧着他与代世明寒暄,再一本正经的与自己问好,文人气息十足。斯文败类四个字放在他身上倒是再贴切不过。
待只剩二人之时,风扶远立刻换上了另一张皮,几步贴到代婉身边,一双桃花眼毫不避讳的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扫了一遍,嘴角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你今天是来砸慕容澜的场子的?”
睨了兴致勃勃的某人一眼,亮亮开口:本来是,不过我现在觉得砸你的脑袋会更有意思一些。
风扶远配合着露出诚惶诚恐的模样,说出的话简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冤枉啊,跟慕容美人琴瑟和鸣的人可不是我。
下一刻眼底换上意味不明的戏谑。未待代婉看清,眼前一暗已经被拥进怀中。
“你今天很漂亮,格外漂亮。”
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热气吹进耳朵里烧红一片,未待代婉发作。他已经轻笑着将人放开,然后在她的怒目而视下悠然离去。
莫名其妙!
余光瞄到不远处屹立的那道身影,为风扶远的幼稚行为又气又笑。
视若无睹的越过,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饱含无奈。
“一个月了,你到底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脚步一顿,还是忍不住回过头,他的声音打在心头,让她莫名生出几分委屈。自边塞归京,这是她第一次将他细细打量,威武的金色铠甲换成了简单的文人儒服,似乎轻减了许多。触及深藏眼底的那抹疲惫,终究还是心软了,唯他一人,始终狠不下心来。
“你倒是过的不错,温香软玉在怀,排场也越来越大了。将来得登大宝,我们这些穷亲戚若是想要见你一面岂不是还得递牌子,俯首等候召见。”
一腔怨气散了一半,缺仍在死鸭子嘴硬,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酸。
苏逸面儿上倏然一松,说出的话也软了几分,难得有耐心解释:“慕容家执意要办,你先别拉下脸听我把话说完,朝廷对于官员的筵席规制严谨,慕容简既然敢大操大办,定是得到皇帝默许,既然有人急着为我铺路,又何乐而不为。我收到消息,太子今日也会出席,你的这颗棋子终于可以派上用场。”
代婉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公私分明,立刻摆正态度:“你说。”
谈话间,苏逸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她身边,自然地将她的手包裹进掌心把玩。
话音刚落,手中立刻空空如也,冷风嗖嗖的往指缝里钻,他不禁轻皱着眉头把眼前的女人看着。
男人们都有一个错觉,认为只要被搭理了,能说上话了,就是重归于好的节奏,继而就会蹬鼻子上脸。
按照代婉话来说:这是病,得治。
云袖一甩,代婉脸上已经重新换上那副生人勿近的死样子,苏逸恨得压根儿痒痒,却又奈何不了。
她的性子别人不清楚,他确实了解的一清二楚,吃软不吃硬偏偏矫情的要命。
已经做好放下脸面的准备,拉扯纠葛间脚步声越来越近,二人对视一眼各自老实,身体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达到暧昧的指标。
“相公,原来你在这里,父亲已经到了,正在大堂等你。”
简要说明重点,这才不急不缓的将视线转到苏逸身边的人身上,嘴角挂着礼貌而疏离的笑意,表情依旧:“代小姐,欢迎你来侯府做客。“
代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眼前女主人架势十足的人,对她的敬佩更深了几分,代家大小姐随宁侯二公子上战场,同生共死长达一年有余之事即便被代世明瞒的死死的,她也绝对不相信会瞒得过慕容澜。
她这口气,沉得可真够深的。
苏逸没想到慕容澜会突然出现,下意识去看身边人的表情。待慕容澜说明来意之后依旧没敢有动作,得罪谁的后果更严重,他心中清楚。
代婉对他的识相十分满意,许是被慕容澜的态度刺激到,她今日尤其想要使小性儿,哪怕会给苏逸惹麻烦。
待慕容澜脸上的端庄笑容再也挂不住,代婉才开始有动作,将他肩上的枯叶拂去,对着苏逸温柔一笑:“总不能让慕容太傅等着,我父亲应该也在。你先去吧,慕容小姐会照顾好我。”
感觉到苏逸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慕容澜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相公放心,代小姐既是侯府的贵客,妾身自不会怠慢。”
得到保证,苏逸似是放下心来,留下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迈开步子。
苏逸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之内,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一声轻笑打破沉寂,代婉心情莫名愉悦:“慕容小姐该是很忙,不必为我费心。”
慕容澜已恢复端庄贤淑的模样,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无妨,客人自有相公与父亲招待,代小姐是侯府的贵客,于情于理怠慢不得。”
知道她有话要说,便随着来到一处水榭朱亭之外,这位大才女的妙语连珠她可是早有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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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谈甚欢”,以至临近开席才回到前院,大部分客人已经落座,看到一同出现的两道丽影俱是一愣,一为二女的绝代风华所倾,再者,微妙的关系总是惹人遐想的。
一时间数不清的视线不停徘徊在三人身上。
在这其中最淡定的除了当事人,便是当朝两大权臣,代世明与慕容简,一个是苏逸的现任岳父,另一个很有可能是将来的岳父。世家贵族的后宅之事向来被看做朝廷风云的缩影,一些心思活络的人目光微闪,已经从中看到了苗头。今日之后,宁侯世子定将成为权贵们争相结交的对象。
无视四周各色目光,代婉在大夫人身边落座,大致扫了一眼,有不少熟悉的面孔,看到她和慕容澜一起出现,脸上的紧张一览无余。代婉既感窝心又觉好笑,这些大老粗,还怕她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欺负了去不成。
许是代世明之前有所交代,大夫人并没有对她刚刚的“出风头”发表意见,淡淡的表情在听到接下来的通报之后立刻豁然开朗。
“太子、太子妃驾到。”
☆、44 暴风雨前
何铭身着太子蟒服,明黄的颜色愣是将那张脑满肠肥的面孔烘托出几分尊贵,身旁的代言玥同样一身正装打扮,倒是比何铭更多几分皇室气派。
代婉随着众人起身恭迎,这一礼倒是行的没有一丝埋怨,一个即将成为死人,另一个年纪轻轻便要成为寡妇,两颗政治斗争下的棋子,风光无限的背后是无尽的算计与悲戚,也够可怜的。
早在初见之时代婉便察觉出何铭的异样,那是一种慢性毒药与老皇帝身上的一模一样,年岁久远毒性已深入五脏六腑。
代世明这人比想象中要狠毒的多。
忽觉两道视线,不期然对上一双泠然的眼睛,原来左冷就坐在她的斜对面。
读懂他的意思,原来思绪浮动间她竟就这样直直盯着上座二人看。好在旁人忙着行礼问候无人注意到她的大不敬行为。 向着他展颜一笑,薄唇轻启无声道了一声谢,却见那人别扭的转开了头。
这家伙,脱下铠甲之后变得更加不近人情。
将二人若有似无的互动尽收眼底,苏逸缓缓缓缓移开了目光。
何铭既然是代表皇帝出席,自然是要说几句贺词,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匆匆而来的内侍打断,只见那名面白无须的内侍趴在何铭耳边说了句什么,后者脸上的愠色立即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所替代。只见他袖子一甩,大步跨出了院子,有一种慌不择路的感觉,没有一句交待,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代言玥尽管同样不明所以,仍然要为自己的丈夫圆了礼貌,不疾不徐的站起身朗声道:“宫中有事,太子先行回宫,诸位不必挂心。”
太子莫名其妙匆忙离去,代言玥代夫坐镇。看着上座通身皇家气派的女儿,代夫人心间腾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骄傲。台上歌舞升平,席间众人心思各异,这个时候哪有人有心思享受,恨不得立即长出翅膀飞进宫里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偏偏职位最高的,风光最盛的几人俱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其他人即便如坐针毡也不敢有所动作,只得心中暗骂一声都是修道成仙的狐狸。
代婉手托下巴,不动声色的与苏逸交换了一个眼神。莫非老皇帝不行了?
还真让代婉猜对了。宴席下半场宫中便派人前来传了消息。皇帝病危,所有文武大臣及家眷必须立即入宫。代言玥再淡定不下来,扶着宫女的手在众人的恭送下匆匆离去。
天朝规定,皇帝驾崩之时所有正三品大臣的家眷必须全部入宫。宫中有专门安置的宫室,说白了就是暂时监禁。这是皇室为了防止一些权臣趁虚而入,篡位夺权想出的办法。不过若是真有人蓄意篡位,又怎会顾忌家人。
事出突然,代婉被宫人请进一处装饰豪华的宫室,身上的华服尚未来得及换,为了方便行事特意打发心儿去兰姨处,此刻身边就只有一位面容严肃的老嬷嬷。本想劳烦她到兰姨那儿帮着拿几件换洗衣服,一触及她那张绷着的菊花脸;到了嘴边儿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这一点代婉着实多虑了。惦记她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怎会错过献殷勤的机会。撑着下巴看着一大桌子的“殷勤”觉得自己就算在这里过年也是足够的。
虽然与外界隔绝,家眷们在宫里倒是没有受委屈,每个院落都有专人服侍。察觉到空气中飘荡的非同寻常,这些向来最会兴风作浪的后宅女子安生不少。就连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即便如此,她们所感受到的紧张与外界相比可谓大相径庭。
太医院的人全部守候在皇帝寝宫外殿,即便如此老皇帝的身体依旧一日不如一日,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王御医硬着头皮向守在床边的皇后与太子如实禀告,皇上怕是就在这两天了。
皇后神色未变,仿佛早就知道如此结果,看着脚下俯首之人目光凌厉:“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让皇上撑过五日。”
一滴汗珠顺着额角没入斑白的两鬓,王太医的头压的更低:“微臣手中倒是有这样一个药方,可是如此,皇上会经历莫大的苦楚。”
皇后看着床上衰败垂死之人,眼底一片平静:“去准备吧。”
与皇后的沉着冷静相比,一旁的太子就显得焦躁的多,若非被皇后训斥一番怕是此刻早已团团乱转。手心的濡湿却不是为自己的父皇担心,此刻的何铭满脑子都是自己穿上龙袍登上龙位的场景,大臣们高呼万岁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回荡。
“母后,为何要为父皇续命。儿臣的意思是,与其让父皇备受折磨还不如就这样安详离去。”觉察到话中的不妥,何铭立即改了口。
“现在整个上京都被浒侯把持,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而你我可用之兵尚不足以抵抗,只能争取时间调兵遣将。外面该是人心惶惶,你身为一国太子理当安抚人心,出去吧,把代相叫进来,另外,你父皇的事情不要同任何人将包括太子妃和你舅舅。”
何铭深感母后睿智,却忽略了亲母口中说的“你我”而不是“我们”。
……………………………
站在一人高的落地镜前,抚摸着身上的九爪金龙,眼底的贪婪几乎涌出眼眶。
镜中不期然映出另一道身影:“太子殿下穿上龙袍,简直。。。气宇轩昂。”
看清来人,何铭脸上的惊恐被惊喜取代,脸上的得意却如何也掩藏不了:“多亏先生指教,待本殿登基为帝,高官厚禄、丰厚加爵随便先生挑选。”
代婉看着眼前之人,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成语,沐猴而冠。猴子就是猴子,即便洗了个澡穿上人的衣服,哪怕是世间最尊贵的衣服仍然改不了一身的畜生味儿。心里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却是由衷的赞赏。似模似样的围着何铭绕了一圈,似乎被什么事所困扰,轻轻摇首:“好是好,只是有些大了,九皇子穿上一定不合身。”
何铭脸上的笑意不变,周身却满斥着戾气:“先生刚刚说什么,本殿没有听清。”
代婉做惊讶状,似乎有口难言:“原来太子殿下真的不知。皇后心中继承皇位的人选并非太子殿下,而是殿下的幼弟,岁不足七岁的九皇子。”
何铭神色一窒,看她的眼神变得惊疑不定。
知道他并不相信,甚至怀疑她是在蓄意破坏他们母子的感情,代婉却并不着急解释,只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把他看着,渐渐,何铭开始怀疑他与母后之间的忠诚度。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思绪,何铭一边慌着脱龙袍一边出声呵斥:“何人如此大胆?”
门外的人似乎被吓到,发出几声杯碗碰撞的脆响,抖着声音:“太子殿下,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娘娘说殿下今日处理政事十分辛苦,特地让御膳房做了些吃食送来。”
代婉早就有眼色的退到屏风之后,何铭面色稍霁,从侍女手中接过宵夜便打发人离去。
四菜一汤,虽不是顶级的美味佳肴,却无一不是他所好。刚升腾起的几丝怀疑立即被这温馨的气味冲的干干净净,看向房中另一人的目光便有些责备。
“如先生所见,本殿是母后唯一的儿子,她又岂会生出那等歹毒心思。本殿不知先生从何处听到这些胡言乱语,只是以后休要再提。”
代婉表情未变,不发一语,默默来到餐桌前。手掌摊开,一条红绿相间小指般大小的小蛇,吐着信子从袖口爬出,细长的红舌头在空中探了探,似乎找到可口的美味,径自向桌子上的一盘糕点爬去。
一看见那条滑不溜秋的东西,何铭便向后撤了身子,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虽然对这种生物了解不多却也知道越是颜色艳丽的毒性也就越大,看着细长身体上耀眼的红红绿绿,不由自主又向后退了几步。
“先生,你……”
“太子不必紧张,此物名唤食毒蛇,对人肉不感兴趣。”
食毒蛇、食毒蛇、食毒、毒……
猛然看向尚冒着热气的吃食,那条小蛇正摇着尾巴蜿蜒在盘中吃的正香,而那些东西原本是要进他的肚子。
“太子不必担心,这是种慢性毒药,尚还有转寰的余地。不知在下之前赠与太子的清茶,太子可有每日饮用。”
何铭从惊恐中回过神,像是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紧紧攥着代婉的手臂,不住点头:“先生再三嘱咐,再加上那茶凝神效果极佳,本殿每日饮用从未间断。”
煞有介事的点头:“如此甚好,其实在下早就发现太子身体有异,那些茶叶是经过特殊药水浸泡而成,长期饮用必能清除体内毒素,只是皇上的毒性已经深入五脏六腑,在下即便有通天本领也是回天乏术。”
“你是说……父皇也中了此毒。”
“且不少于二十年。”
☆、45 自相残杀
被汤药吊了七天的命,老皇帝终于撒手人寰,据说死状十分凄惨,嘴巴大张眼眶眦裂,吐的血染红了被褥。
随侍的宫女太监跪在地上嘤嘤哭泣,皇后站在床边,冷眼看着床上死鱼一般的人,那个世间最尊贵也是最龌龊的男人,无光的双目依然泛着苦楚,被强召入宫的头几年她也是这样伴着痛苦日日睁眼到天亮。
“替皇上沐浴更衣,然后宣皇子大臣觐见。”
话音刚落,伴随着无序的脚步声,太子何铭匆匆赶来,看到满床的血污有一瞬间的迟疑,继而跪趴在床边,握着父皇的手失声痛哭。
聒噪的声音传入耳中,皇后不自觉眉头轻蹙,看着身着素服哭得毫无太子体统的儿子,心生烦躁,却又觉得诧异,她的儿子什么时候聪明到主动去做这些台面上的事情。
“太子,皇上病危,你不在御前侍奉,跑到哪里去了?”
何铭掩在袖下的双眼闪过阴毒,抬起脸时已布满悲伤,就像一个初丧父的孝子,悲痛欲绝。皇后轻易便看出那张面具下掩藏的急不可耐和贪婪得意。不过,自以为对儿子了若指掌的皇后这次倒是看走了眼。
“母后,我们的后援军已到,儿臣已经将他们秘密安排在宫内宫外,现在整个上京都在母后的掌握之中。”
皇后看着终于装不下去的太子,担忧大过安心:“可有走漏了风声?”
“母后放心,此事儿臣全权交由代相安排,他办事我放心。”
眉宇间的褶皱这才渐渐平缓,皇后轻呼一口气:“太子做的对你是万金之躯,切不可以身犯险,剩下的事情便交由代相去做。”
“儿臣知道。”
转过身,何铭脸上的讨好立即被阴霾所取代,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的好母后同他说话的语气有多么敷衍和不信任。
何铭踢门进来的时候,代婉正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宫人将走廊挂满悼布,雪色的绸。大红的柱,白色的雪,刺目的颜色交相呼应煞是好看,似乎在祭奠即将来临的血腥。
“殿下忍的不错,待明日之后整个天下便会匍匐在太子脚下。”
“多亏先生神机妙算,早在一年前就秘密前往诸侯封地借兵,若非如此本殿怕是要死于亲生母亲的之手。何铭愚钝,先生失踪那段时间竟一度心生怀疑,冒犯了先生还望见谅。”
伴随着话落,还真的行了个实实在在的大礼。看来这件事情着实给他不小的刺激。可惜尚未赶走饿虎便引狼入室。
帝皇驾崩。所有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都必须跪在殿外守灵一夜。代婉这才与相府其他人汇合。宫里的奴才都是最会见风使舵的,相府嫡女即将母仪天下,作为未来皇后的娘家人,代婉与大夫人一样享受了小小的礼遇。跪垫虽然又小又薄可总比硬生生跪在结冰的地面上要好得多。
抬首望向灯火通明的大殿内,里面守着的是老皇帝的几个幼子还有代世明与慕容简,苏逸作为唯一在京的王侯世子也在其中,除此之外还有一人,左冷,他虽无在京的兵权,可气势磅礴的百万征西大军无论放在哪里都是极有震慑力的。她推测,之所以让左冷入殿,一是为了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亲王诸侯。二是为了就近监视,一个手握天朝三分之一兵权的大将,再忠心也是个隐患。
仿佛有感应般,二人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左冷却并未向之前那般视若无睹的转开。
代婉读懂他眼里的意思。如此一触即发的紧张时刻,她该处处谨慎小心行事,而不是这样堂而皇之的东张西望。
即便是他杞人忧天,这种被关心的感觉仍旧非常好,耳边浮现晨时与何铭的对话:
“征西大军尚未走远,若是左冷心存异心或者归顺了母后,我们同样没有翻身的余地,本殿的意思是,趁他尚未察觉,我们先下手为强。”
略微思索,额首轻摇:“不妥,左冷在军中声望极高,若是冒然除去不仅会动摇军心,也会给周边国家可乘之机,无论哪一点都不利于太子的江山社稷。倒是浒侯,此人居心叵测,辅政期间千方百计在朝廷安插亲信,步兵京都,他才是目前的心腹大患。”
嘴角微微上扬,如此倒是不枉她的维护。
另一道视线落在代婉身上,待她循着方向望去,却只见苏逸面无表情的侧脸,这种不被关心的感觉,真的不怎么样。
东方泛起鱼肚白,第一道晨光打在大殿外的镀金龙雕上,不知道迷了多少人的眼睛。至此,众人算是整整跪了一天一夜。
大殿内,皇后与代世明暗自递了眼神,前者在宫人的服侍下梳洗更衣一番,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身上的素服已经换成皇太后规制。
只见她迈着步子来到殿外,太子、代世明紧跟其后,倒是即将成为国舅的慕容简与苏逸二人不动声色的守在原位。皇后居高临下看着脚边跪着的黑压压一片,声音沉着若潭:“皇上驾崩,本宫比众卿哀恸百倍。但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临终前留下口谕,传位于九皇子何成,择日登基。”
天子年少,皇太后垂帘听政。朝廷的天要变了,这是在场每一个人的认识,明知其中猫腻甚大,却无一人敢提出异议。因为早在皇后宣布圣喻之时,大批士兵手持武器,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从四处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冰冷的武器无声宣告着它的威慑。屈服于此等淫威之下,竟无一人想起本该名正言顺的太子何铭。
刚听到这个消息,代夫人猛然抬头望向丈夫却并没有得到丝毫关心,直至身旁的代言玥暗自紧握她的手,才不情不愿的垂下头。身为太子妃的代言玥倒是比其他人更加镇定,只是衣袖下微微颤抖的指尖透漏了她的情绪。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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