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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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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跑什么?”
  那人盯着我看了会儿,一脸愤慨的从地上爬起来。
  “大半夜你穿身儿白衣服瞎晃悠什么?”
  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月白长衫,明明阿逸穿上人见人夸,怎么到我这儿就鬼模鬼样了。
  若在平日我指定息事宁人道声歉意,可此刻却突然想找些事情填充胸口的空白。哪怕如市井泼妇般骂街也是好的。
  “小爷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要你管,找打啊。”
  见那人目露惊慌,愧疚心顿起,便如他们所说,还是太过心软。委托老?办一场体面些的葬礼,身上的银子尽数给了她,唯一值钱的便是多年前从苏逸身上搜刮来的玉佩,接下来扔给那人。
  “告诉我,有没有彻夜不关的酒馆?”
  顺着青年所指的方向走,一路上遇到好几拨酒鬼,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背,与他们或多或少有多些摩擦,我自然不会同这些烂醉如泥的人计较,只是扇了扇袖子,将他们送到豫州王府前,能恶心到他一点点也算功德。
  啪啪拍着桌子:“小二,酒离是不是掺水了,小爷都喝了三坛了怎么还这么清醒。”
  小二处理这些问题等心应手,很快便陪着笑重新送上一坛子。
  尝了一口,差点儿没把自己气死,根本就跟之前喝的那种没什么区别。格外厌恶这些欺世盗名的家伙,将桌子上的杯盏统统扫到地上,噼里啪啦一阵作响。
  “你们当小爷是傻子,以为我和蔻粉一样好骗,告诉你们,小爷今天要是不把你这黑店拆了,小爷就不叫……”
  我叫什么,又是谁来着?
  还未叫嚣完毕,便有十几个拿着棒子的人从帘子后面冲出来,为首是一个脑满肠肥的猪头,脑门儿上写着大大的奸商二字。
  “我倒是奇怪了,还真有不怕死的敢来我这里闹事,原来是个小白脸儿,你也不打听打听,上次在这里大言不惭的人如今身在何处,咱们背后可有大人物撑着。”
  竟然比我还要横。
  打了个酒嗝,身子向后仰了一下勉强稳住。
  “哦,什么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说出来吓死你。”
  好笑的晃了晃脑袋,又是一阵头昏目眩,好耳熟的台词。
  “浒侯爷知道吗,那可是与当今皇上同睡一个女人的交情,爷的亲妹妹可是浒侯爷的宠妾。”
  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下一句该是:识相的话就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大叫三声爷爷,我就放了你。
  “识相的话就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大叫三声爷爷,我就放了你。”
  混蛋的人果然都是一样的混蛋,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一样的套路。
  “我说,你的亲妹妹不会就是二龙戏珠的女主角吧,那她最后归了谁?”
  猪头被气的连说了三声好:“既然你活得不耐烦,我就成全你,来呀,给我往死里打。”
  我撸了撸袖子,正准备好好打一场,却被一道坚实的臂膀揽在了身后,盯着他被铠甲包裹着的后背,貌似有这么一点儿眼熟。一边脸轻轻靠上去,凉凉的,渐渐意识有些模糊。
  “私下讨论当今陛下之事,尔等可知该当何罪……我乃御林军统领代言昭,你们大可以向浒侯报出我的名字。”
  派人将这些狗仗人势的刁民押送衙门,灯火通明的大厅内便只剩下两人,听着背后传来的细微安稳的呼吸,代言昭无奈摇摇头。所幸他恰好路过此地,否则还不是要吃大亏,是以方才他将父亲的提醒抛在脑后,执意处理了那些可能与浒侯有关的人。
  意识恢复的那一刻,只有一个感觉头疼欲裂,昨天发生的一些事情零零散散的在脑中闪过。宿醉的感觉犹在,没想到那酒后劲还挺大,如此说来,倒是我没事找事。
  挣扎着坐起身,恍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更惊恐的是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整个人都变得僵硬。后知后觉发现四散在房内的熟悉气息,拍拍胸口,还好还好。
  揉着脑袋坐在床上发呆,直到有人推门进来,余光里一抹黑色剪影谁人便已知晓。
  “这是在哪儿?”
  “驿站。你昨晚那副模样代言昭没办法将你带回家便暂时安置在这里。”
  怪不得眼熟,原来是我那位刚正不阿的大哥。
  他眉间的褶皱从踏入房内的第一步起便从未消散。如今更盛。
  “怎么会醉的不省人事,还碰到代言昭?”
  “蔻粉死了,就死在我怀里。”
  我静静看着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情。却再一次挫败,也对,对于他来说,无论蔻粉还是蔻红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真想知道,若是有一天我烟消云散了,你会不会还是这副死表情。”
  说完也不看他,穿上鞋开门出去。
  “不会。”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在那之前我会将所有会导致你受伤的因素统统消除。”
  遇神杀神,遇佛诛佛。
  直到午饭过后,代言昭才出现,能想象到昨晚会是怎样一副荒唐模样,清醒状态下相见竟有些局促。
  悻悻笑了笑:“昨晚麻烦你了……大哥。”
  他笑着摇摇头:“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回家。”
  “昨天刚到。相府规矩太多,我又是江湖上跑惯的,等缓几天再回去看看。”
  寒暄着,他却突然向我伸出手,下意识往后撤,能感觉到粗粝的指腹滑过眼角的感觉。
  “胎记是怎么遮掉的,若是我没有认出你,该怎么办?”
  我摸摸眼角的花形胎记,心想脑门上还遮着一个大的。
  “师傅为了让我行走方便,特意为我研制的,属于本门机密。”
  “代大人。”
  一道声音,不紧不慢的插了进来。

  ☆、55 挑拨

  他将视线转到我身上,淡淡颔首:“代姑娘。”
  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我低头摆弄腰间的穗子,不欲多言。
  代言昭察觉到两人间的微妙,深深看了公孙仪一眼,随即笑道:“正巧明天调休,公孙公子若是无事的话,不若我们今晚好好畅饮一番,不醉不归。”
  公孙仪笑笑,他如今等同于被监禁在此,又有何时可做。
  “在下定当奉陪到底。”
  “一言为定。在下与舍妹还有些事情要做,先行告辞。”
  跟在代言昭身后出了驿站,我现在不太想和他待在同一个地方。
  进到一处不大却也清幽的院子里。
  “这里离我办公的地方很近,便将它买下来作日常休息所用,你若是不想回相府,便暂且安置在此,我再派两个侍卫给你。”
  想都不用想直接摇头拒绝,将自己放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可不是什么好事。
  代言昭却误解了我的意思。
  “你放心,相府并不知这处宅子所在。而且我公务繁忙,后几个月都不太可能会来这里。”
  思索片刻,其他暂且不论,就与皇宫的距离来看倒是挺方便的。
  “那房子我先住着,两个侍卫就免了。你放心,昨日的事情再不会发生。”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却也没有带我参观的打算。一个大男人突然扭捏起来,实在很难让人不注意到。
  “怎么,有话对我说?”
  “我听到些风言风语,是关于你和涿州苏逸苏二公子,父亲他很不高兴,究竟是怎么回事?”
  黛眉轻蹙,跟那只老狐狸又有什么关系。
  “你听到的即是真的,却也不是真的。”
  一句故弄玄虚的话竟也让他听出些门道,代言昭眼里的疑虑减缓不少。
  “你该知道我曾到过绝世山庄,却不知其中曲折,那个地方进得去,我却险些出不来。”
  “这是何解?”
  “我与顾麟逝去的夫人长的一模一样,那老匹夫动了心思,竟将我锁起来逼我嫁他。苏逸来的那一日正是婚礼前一天。我想办法让他认出我来,这才借由你所听到的逃了出来,算起来我还欠苏二公子一个人情。”
  “这个人情我们代家记住了。顾麟那老匹夫胆敢如此对你,你放心,这口气大哥一定帮你出。”
  “那倒不必,绝世山庄如今已然名存实亡,顾麟瘫痪在床生不如死,我的心头之恨已经解了。可是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有人纵容,一个无功名榜身江湖人怎敢逼迫与宰相之女。”
  我看着“大哥”,双目悲戚满是委屈。
  代言昭一脸沉思:“你的意思是,豫王爷?我虽并未与他打过交道,却没少听得他的贤名。”
  “大哥你在朝多年,其中的虚虚实实该是比我看的清楚。那些东西不过是做给外面的人看的罢了。”
  尤其是在这个中央腐朽,诸侯称王的时代,“贤”这个字可以有许多层面的理解,要知道这个字可是从古至今的明君必备品质。
  眼眶有些发红:“大哥可是不信我?我与豫王爷无怨无仇,自不会冤枉他。
  你可知苏逸为何会与豫王同到绝世山庄,就是为了恭贺顾麟续弦之喜,豫王爷当时看我的眼神,我至今记忆犹新,若说这件事情他全然不知情,打死我也不信。
  眼泪向来被称为女人的制胜法宝,不是没有它的道理。代言昭看着妹妹眼里闪烁的晶莹,在想起不久前父亲同自己的谈话,心中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若这件事情真的与豫王爷脱不了关系,那么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妹妹跳进火坑。
  瞄到他的表情我便知道自己赢了,预料之中。
  自从知道阿逸苦心经营多年的双重身份被简清璋识破,我便如鲠在怀,这点儿不安经过苏逸的分析顿时烟消云散。简清璋手里握着的也就只有那些,风扶远是公孙仪和宝藏,还被后者将计就计,而我们,知晓他们所有的一切,始终存在优势,最关键的是他另外一句话:你是妖。
  短短三个字,便让我茅塞顿开。
  第一件事不能让简清璋与代世明联合。我并不以为经过这件事情代家心中能一点儿疙瘩都没有,可具体效果还要看代言昭在他父亲心中的地位,为了以防万一,太子那里还要多敲打敲打。
  苏逸的另一个交待,早先搭的太子那条线可以重新利用,帮他掌控朝政大权。既然知道老皇帝的真面目自然要防患于未然,托殇离神剑的福,他还能在皇位上待段儿时间。
  这次我既没有爬屋顶也没有跳窗户,大大方方进得太子寝宫掩在角落。
  天都快亮了,若是让天朝子民看到太子殿下这副“勤奋”模样,估计会感动到涕泗纵横。不过几个月未见,他倒是“长进”不少。
  华丽寝衣混着冰凉铠甲散落一地,侍卫军中有这样颜色的的确少见,也难怪会被太子惦记上。其实我这人还是挺开放的,两个男人滚在一起也没什么,诧异的是,素来狂妄自大的何家人竟然“甘为人下”。
  想起另一道刚硬身影,有点儿替代言昭担心。他的相貌在一众御林军中也是不俗,又是太子殿下的大舅子,平日里一起喝喝小酒听听小曲的机会比旁人来的多得多,万一……
  胡思乱想的空档那边儿已经完事,那侍卫跳下床,肩宽背阔腿又长,的确是块好攻料。只见他拾起地下的衣服迅速穿上,对着大床行了一礼,从窗户跳入黑夜。好在没有那些令人鸡皮疙瘩顿起的甜言蜜语,也难得床上那人还有些脑子,知道这种事情要偷偷的来。
  干咳一声,在他从床上跳起来大叫“有刺客”之前先点了他的哑穴,这才慢悠悠踱步走出。
  “许久未见,太子殿下可还记得在下。”
  熟料太子看到我的脸后,惊恐褪去眼中愤慨更盛,我就知道这厮还记着。
  “上次事出有因,为了护太子殿下周全,在下不得已才不告而别,太子殿下可愿听在下的解释。”
  “你的意思是,行动之前豫王便已经知晓,并且想趁虚而入入主京城?”
  我无比严肃的点点头。
  有人教的,绝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敌人的机会。

  ☆、55。2

  太子却不怎么相信。
  “豫州离这里十万八千里,且他一个异姓王爷手中精兵不过数十万之众,就算他想把手伸过来也得看有没有这个能耐。”
  暗自撇撇嘴,你倒是号称手握百万雄师,十个人合起来都未必能捉到一只鸡,唯一能瞧得上眼的御林军还在代家。
  脸上却是讳莫如深的模样:“殿下此言差矣,这几个月来我蛰伏在豫州城,多次潜入豫王府邸,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在下发现些端倪,豫王不仅秘密在各个州县招兵买马,还与不少朝廷大员往来密切。豫王此人做事谨慎,心机颇深,在下费尽心机也只找到几封书信,已足以让殿下认清他的真面目,此人将会是殿下宏图伟业的最大障碍,不得不防。”
  我便不信,宏图伟业四个字搬出来,他还会无动于衷?
  果不其然,那厮陡然紧张起来,接过书信细细端详,越看手抖的越夸张。见他览了一遍,我将那几页纸从他手里抽出来凑到蜡烛前付之一炬。
  “先生为何毁掉这些证据,本宫还要将它呈给父皇,挥师南下一举歼灭乱臣贼子。”
  我摇摇头,简直愚不可及。
  那些东西都是假的,用来骗骗他还可以,经不起推敲。
  简清璋此人比想象中还要细心,书信看过之后立即便会化成灰烬,无一例外,我根本无从下手。至于太子看到的不过是根据苏逸提供的名单杜撰出来的,唯一真实也是具有可信度的大概只有上面实实在在的章印。
  “殿下以为单凭几张书信便能扳倒豫王?且不论此人贤名在外,多受百姓爱戴,便说他在朝廷中的那些爪牙,会任凭殿下参奏他们的主子,到时候殿下势单力薄,皇上未必会相信,反而打草惊蛇,逼的豫王造反。”
  知道他想说什么,紧接着开口道:“我知道殿下不惧,可怕的就是他联合其他诸侯造反,且西域还在边界虎视眈眈,双方交战它未必不会趁虚而入。”
  太子的胸有成竹被打击的丝毫不剩,背着手在房内转了几圈,张了张嘴,只吐出六个字:“先生可有良策?”
  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望向豫州方位。
  “如今之计,只有敌不动我不动,太子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皱着眉头面色不愉:“这是何种道理,莫不是我泱泱天朝还要顾忌小小一个藩王?”
  “自然不是。殿下可曾听过攘外必先安内?您虽为一国储君,朝堂上的势力却并不比代党与慕容党更盛,有时双方联合起来,殿下还要被迫让步,在下说的可对?”
  他背着手不说话,表情臭的可以。
  “所以第一步必须保证殿下在朝中的绝对地位,到时候殿下再提征伐之事,自是水到渠成。”
  “先生有何妙计?”
  “战国时期统一七国的秦国有一道策略:‘远交近攻,联纵与连横’。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融合,代相乃殿下岳父,于情于理他都该是殿下最大的助力,另外还要从诸侯中挑选实力与简清璋相当的作为制衡,据在下所知,涿州苏氏的二公子月前在豫州似乎有些不愉快,宁侯倒不乏为上上人选。
  另外,太子可知道武林联盟掌门公孙仪进京献宝之事,此人在江湖中素有威望,鸡鸣狗盗之徒倘若利用得当,同样不容小觑,殿下不妨给他一些甜头,必要之时出言相助……”
  ……
  “殿下不必忧心,不才在下虽不能在身边出谋划策,但会时刻注意朝中形式,但有建议定当书信传送。”
  一番秉烛夜谈,太子早便将眼前此人引为知己奉为军师,此刻再听他说出此番情真意切的话,不由得心生感慨,更见此人面容俊俏,比之他身边的女人男人更多了几分风雅不俗,不由得心生旖旎。
  被他盯的发毛,我干咳一声,道天马上就要亮,不宜久留,就此告别。
  太子倒也没做挽留,只问我是否有需要帮忙之处。
  到了时辰,守在寝殿外的侍人开始小心翼翼的叫起,却发现太子殿下早已穿戴整齐,惶恐之下纷纷下跪请罪。
  太子不耐烦的摆摆手:“都起来吧。本宫今日心情不错,不予计较。”捉住贴身太监的衣领,“我问你,后半夜可曾见到旁人。”
  侍人哆哆嗦嗦的摇头:“回殿下,奴才彻夜守在门外,后半夜未曾见过任何人。”
  太子满意的我点点头,却又觉得不对劲。
  “你实话实说,本宫不会怪罪。”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后半夜殿内突然燃了灯,奴才们在外面就只看到殿下一人身影。”
  攥着衣领的手倏然一松,再想起那人两次神出鬼没,随意进出皇宫的本领,不由得脚背发虚后背生汗。
  事到如今,已无路可退,他都敢对父皇下手,又何惧那些牛鬼蛇神。
  出得皇宫天色已经不见昏沉,大街上赶早集的人熙熙攘攘,商贩们中气十足的叫卖声为这座腐朽的城市增添了几分活力。
  寻了处早点摊子坐下,热乎乎的油茶很快端上了桌,配上隔壁摊子上买的杂面窝窝,别有一番滋味。
  直接回到暂住的院子,推门进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打开的房门,其次是半躺在藤椅上悠闲喝茶的人,今日怎么舍得换了身皮。
  没办法像话本中的女主角那般熟视无睹的进到房间,看到他那副模样怒火便望天灵盖上冲,三两步来到他面前,踢踢椅腿。
  “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这可是我昨天新买的,怎么就被你捷足先登。”
  他睁开眼睛看我,隐有笑意。
  “那我付钱可好?”
  说着便从手边拿起一个沉木木盒递过来,看起来平平无奇。
  打开来看,是一枚通体莹白的玉佩,竟与我以前身上挂着的那枚一模一样。
  当即有些心虚,想当初脑袋一热便将它给了别人,事后也没机会去后悔缅怀,倒是将它真正的主人给忘得彻底。
  “你可知,这是我母亲送给我,唯一的礼物。”
  咯噔一下,脑子里某根线崩断。
  低下头小声嘀咕,“你有没有告诉过我。”
  他摇摇头,满是无奈:“现在知道也不晚,以后不要随便便将它送出去。”
  看着他的双手灵活的将玉佩系在我的腰间,突然有些别扭,蔻粉那些话多少影响到我。
  “闹了这么久的别扭,可以了。”
  他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一阵心悸,不由得退后一步。
  “你这个时候出来,万一圣旨下到驿站该怎办?”
  他靠在椅背上,重新闭上眼睛,过一会儿,淡漠低沉的声音响起。
  “已经宣过,明日朝后觐见。”

  ☆、56。1 怪梦

  今夜蔻粉入梦,还是霾山之巅时的模样,粉红的双颊,黝黑的圆眸,清丽中带着俏皮,她在漫天的桃花雨中跳舞,见到我粲然一笑:“宫主,怎么就你一个人,苏长老呢,自从你们成亲后,他可是越发的不殷勤,这可不成。”
  我扶着树看着她,双目怔忪。
  她却是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跺着脚三两步跑到我面前,手掌极其轻柔的贴在我的小腹处。
  “宝宝,你可要快些出来,好帮娘亲教训爹地。”
  场景一转,依旧是娇艳似火的桃花林中,却多了几分飘渺之意,依偎在树下的男女面目不甚清晰,不难猜想掩在那层朦胧薄雾之下的面孔是如何惊艳动人。
  “他已向天君请旨赐婚,我会答应。黎,我等着你将我迎回去的那一日。”
  那男子没有说话,背在身后的手掌握拳,背上青筋凸起。
  我靠近几步,想看的更清楚,树侧的那把宝剑却突然拔地而起,径自向我袭来。
  猛地坐起身子,竟生生被惊醒,甩了把头上的虚汗,苦着脸皱眉:“这都什么啊。”
  外面天色已然大亮,这个时辰公孙仪怕是已经进宫面圣。那个地方他熟门熟路,高坐上那人也不陌生,自是不必忧心。只是以他如今的身份,平民百姓尚且不如,怕是没有资格进入偏殿等候,这大太阳的,他可有的受了。
  猜得不错,此刻的公孙仪正候白玉阶梯之下,大殿内高居庙堂之人的争讨声不绝于耳。左相代世明参刑部侍郎徇私枉法,草菅人命,太子一党复议,证据确凿,皇帝大怒当即下旨处决。
  两个金甲侍卫拖着不住叫冤的刑部侍郎路过公孙仪身侧,他却是看也不看,眼底不见丝毫堂皇惧意,看得一旁的太监一愣,心想此等江湖草莽竟有如此气度实属不易,轻视之意不由得收了两分。
  公孙仪阖上眼睛,闭目养神,嘴角的弧度几不可查。那刑部侍郎不过是简清璋手下微不足道的一员小将,太子这一招虚虚实实,足以令那人琢磨几日。而且竟过此番敲打,代世明与他再无可能联合,那桩尚未成形的婚事也就此作罢。
  敢打他的人的注意,这笔账他记下了。
  想起某个喜欢爬房顶的人,嘴边笑意更深,她糊里糊涂搭的这条线倒也派上了用场,倒是长进不少。
  身着各色朝服的人陆陆续续从大殿内出来,早得到风声说一个江湖草莽要来献宝,此刻见一个无论相貌还是穿着均属普通的人候在殿外,刚刚还被训诫的灰头土脸的臣子们一扫低落,高高在上的尊荣感油然而生。
  又一个人身着官服之人甩着袖子从他身旁经过,仿佛再看他一眼便有辱身份,连他身边的小太监都羞辱的抬不起头来,公孙仪泰然处之,垂着眼睑丝毫不见尴尬。
  一双黑色绣祥云官靴停在面前,有资格穿这个花样的,朝廷上下不出五人,均是当朝阁老,官拜一品。
  公孙仪淡淡颔首,不卑不亢,面对自己的岳父面不改色,围观的人中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轻嗤。
  “果然是那草莽之人,一点儿礼数规矩都不懂。”
  “李大人此言差矣。公孙掌门既是陛下派人接来,也是太子殿下的贵客,诸位理应礼待,且江湖中人不拘小节,自是不比我们这些世俗之人。”
  另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款款而来的不正是近来风头正盛的代相。
  既然相爷开口维护,其他人自是不敢多言。慕容澜的视线在两人,间徘徊,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这些大臣离开后不久,便有一位年纪稍大的太监过来,说陛下在后殿召见。
  公孙仪目不斜视,余光扫到一幕明黄,撩起前襟双膝下跪。
  “草民公孙仪,拜见吾皇陛下。”
  皇帝这才将目光从殇离剑转到来人身上,见他行礼的动作虽然僵硬却不失礼数便没有多做计较,打量过后便叫起。
  之后许久无言,公孙仪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天颜,却能想象出皇帝抚着殇离神剑新奇满意的神情。
  公孙仪与那只最狡猾的老狐狸斗法之时,我正在皇宫某一隅散步。入目冷清之极该是冷宫之类的地方,不过风景确实极好:一大片澄澈的湖泊,飘着几朵残荷,给人以情景闲适之感。
  反正鲜有人至,我便没有隐去身形,化了叶小舟随它停靠岸边,湖中央阳光太盛便没有过去,直接躺上去捞起一片荷叶盖在脸上。
  岁月静好,合该如此度日。
  有水珠滴在额头上,刚开始以为飘起了雨便没有在意,后来雨滴越来越密集,几乎是从头泼下,还伴随着压抑不住的嬉笑声。
  蹭的一下坐起身,额头撞到硬物。
  哎呦一声,只见一位女子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冷眼看着她:“你是何人?竟然戏耍于我。”
  那女子闻言抬起头,除了穿着有些破败外倒不失一位楚楚可怜的美人儿。
  “嘻,皇上、浒侯,一起来玩儿啊。”
  “……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在开酒馆?”
  “嘘,皇上说了,只要我能让浒侯和太子殿下都纳我为妾,就封我做娘娘。”
  “……”
  都纳?这不是让太子与浒侯结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来,皇帝是打定主意要放弃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可是老皇帝也就这一个看起来还算健全的子嗣,毁了他,谁来继承他何家江山?
  将目光放回呆傻的美人儿身上,也不知她是如何逃过灭口之灾。
  将人哄走,重新躺回船上,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将脸上的荷叶拿走,刺目的阳光打在脸上,睡意全无。
  任谁两次被打扰心情都不会太好,烦躁的坐起身子,皱着眉头睁眼,目光一怔,来人换成一个男人,一个面无表情满眼杀气的男人。
  “嗯,你又是被哪位皇亲扔进来的?”
  “……你是何人?”
  正常人?
  姿势不变,嘴角轻扬:“**禁地,阁下又是哪位?”
  他眼中冰冷更盛,一个正常男人来到此处,必然有不可告人之事。如今被我撞破,大概下一步便是杀人灭口。
  果不其然,他按在剑柄上的手指微动。
  (又一个炮灰出场,啦啦啦,求收藏!!!明天没课,多写一些。)

  ☆、56。2 牢狱之灾

  一抹尖锐冰凉抵在脖颈,只肖向前半寸便会血溅当场。
  那人的声音比表情更冷,看我的眼神仿若在看一具尸体。
  “我再问最后一遍,你究竟是何人?”
  嘴角轻轻上扬至绝美的弧度,只可惜暖不了冷心人的双眸。
  “左将军手下留情。”
  不知道谁吼了这嗓子,那人堪堪收势。
  一道暗色身影由远及近,一路小跑,佩剑与身上的铠甲相撞发出兵器碰撞的响动。
  这人,看着好生面熟。
  见我打量他,后来的那人错开视线,对被称为左将军的人抱拳行礼。
  “将军,此女乃代相千金,万万伤不得。”
  左将军上下打量着我,如此放浪不敬的动作被他添了几分光明磊落。眸中闪过诧异,大概是没想到眼前这个野性难驯的小姑娘竟会是那般世家养出的闺秀。
  他眉间的冰冷怀疑并未因我的身份有所减缓,一双鹰眸犀利的盯着我。
  “此处清冷荒凉,代小姐怎么会出现在此?”
  清冷荒凉?那你不也照样来了?
  这种话在此番情形下自是不敢说出口,我微微一笑,娴雅大方。
  “小女子受邀前来参加公主的茶话会,殿内闷热便出来透透气,不经意走到此处见风景秀丽,便想偷得浮生半日闲,没想到被将军发现徒生了误会,代婉在此向两位道歉。”
  笑语盈盈,便是再大的误会也化解了。
  冷面将军还是没什么反应,倒是他身后那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在心里吹了声响哨:哇呜,酷哦。
  “这人是谁?怎么没见过?”
  “左冷,左将军一直镇守西疆,近日才回到上京。”
  人如其名。
  左家乃武将世家,至今已出四位将军,可谓一门忠烈,深的皇上赏识信任,若是老皇帝还想总揽大权,洁身自好的左家倒不失为得力助手。也难怪他小小年纪便能做到将军之位,不过看他通身杀伐果断的气度,倒有些真材实料。
  视线转到答话的那人身上,终于想起此人身份,可不就是当日在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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