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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的宠妃人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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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如玉放下账本,灵巧地避开长笙的爪子,她嫣然一笑,用丁香小舌舔了舔性感红润的唇,妩媚撩人,“男人,谁说我没男人要!倒是你,可怜的老菜鸟,你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吗?”
木灵修炼本就比动物不易,所以当人参精还在云岐山上苦哈哈修炼争取早日成人形的时候,狐狸精就已经能下山和俊美书生谈情说爱去了。
长笙龇牙咧嘴地扑上去,两人闹作一团。
就在这时,迎冬在外面急匆匆的敲门:“姑娘,夫人遣了人过来,说是宫里来人了,让咱们赶紧回去。”
待长笙匆匆到侯府大门时,早有人后再那里,竟是荣氏的奶娘张氏,张奶娘见长笙回来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随后急匆匆地带着长笙回来玉桑院,不等长笙多说话,张奶娘和丁嬷嬷齐上阵,将长笙快速打扮一番,显得华丽又隆重,被推着向正厅方向走去。
长笙有些摸不着头脑,是被推搡着前进的。
来到正厅,崇宁候夫妇、二房、三房的人都已经整齐地等在那里了,就连病中的白老夫人和怀孕的四姑娘都被小心翼翼地扶了出来。宣旨的太监她也认识,是那天在宫里碰到的站在皇帝身后的总管太监。
见到这副阵仗,长笙的小心肝别别别跳的更加厉害了。
李九章见正主来了,就恭敬起身笑眯眯道:“既然三姑娘到了,那咱家就宣旨了。”说着从宽袖间拿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众人齐齐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白氏锦珈,柔明而专静,端懿而惠和,柔嘉成性,淑慎持躬,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兹仰承太皇太后慈谕、以册印、进封尔为贵嫔,封号宜,荣膺显命,永荷嘉祥,钦哉!”
长笙的绷直的脑筋终于慢慢转过了弯来——皇上?贵嫔?她?……
听完旨意的众人跪在地上表面都十分平静,但内心却都掀起了狂风暴雨。
只有长笙本人依旧是天真懵懂的状态,她成了皇帝的妃子?
李九章笑成了一朵菊花,收起圣旨见长笙一副呆愣愣的样子,以为她是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有些傻了,便自以为善解人意地开口解围:“奴才在这里先恭喜贵嫔娘娘了,贵嫔娘娘请接旨,奴才好回宫向皇上复命。”
便她要成为皇帝的贵嫔了!给那个惹不起的大杀器做小老婆!
长笙只觉眼前一黑,她两眼一翻,向后仰倒。
李九章笑容有些僵硬了,这位新晋的宜贵嫔承受能力不怎么样嘛!这能经得住宫里的大风大浪吗?
荣氏:“哎呀呀,瞧三小姐听说能进宫服侍圣上,高兴的晕过去了!”……
***
那个被断言要嫁不出去成老姑娘的白三小姐白锦珈被圣上封妃了!
吃瓜群众们再次惊掉了下巴,这崇宁侯府真的是邪了!大姑娘庶出身份却凭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嫁了国公世子,四姑娘无媒苟合珠胎暗结却成了圣上亲封的世子贵妾,如今这个名声尽毁快嫁不出去三姑娘竟入了天家的眼,成了贵嫔。
百姓们纯粹就把这些是当成饭后娱乐消遣的笑料话题,但在那些高官望族的眼里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自出了先帝热孝,朝堂之上就有不少大臣进谏提议选秀充实后宫,但都被圣上以先帝刚逝、国库空虚不宜铺张浪费为由驳回了,如今文帝后宫的妃子都是他潜龙时期齐王府后院的那些女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且看圣上一直是一副无心女色的样子,后宫是相当安静冷清。可现在圣上却亲自下旨册封为妃,还是一进宫就是带封号的正三品贵嫔……
看来还是有必要和崇宁候府多亲近走动的!
一时间崇宁候府炽手可热,侯府的管家受请帖和拜帖收到手软,崇宁候三兄弟在官场上近来也颇受追捧……
但是,这一切长笙都没有任何心思去关注,她现在只觉晴天霹雳,正瑟瑟发抖中。
那天她拿着那张烫手的圣旨如孤魂野鬼一般飘回了玉桑院。
丁嬷嬷掀帘进到里屋,将手中的食盒放到桌上,见长笙坐在暖炕上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轻叹一声,自己亲手养大的姑娘自己知道,她家姑娘直白简单,从没有什么强大的野心,也没有那份算计的城府,只适合简简单单地过日子,可偏偏造化弄人……
她轻轻握住长笙的手,柔声道:“姑娘,该用膳了,先吃点吧,不然身子扛不住的。”
长笙听到丁嬷嬷的话回过神来,她忽然激动地拉起丁嬷嬷的手道:“嬷嬷,要不咱们逃吧!”
丁嬷嬷吓了一跳,赶紧捂住长笙的嘴,精谨慎地想窗外张望一番,然后压低声音对长笙说:“这话姑娘万万不能再说第二遍,伺候圣上那时旁人想不来的福气,姑娘决不能再提,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长笙第一次见丁嬷嬷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心中对大杀器皇帝的恐惧有加深一层,她拨开丁嬷嬷的手使劲儿地憋住眼泪,哭唧唧地道:“嬷嬷咱们逃去北疆,去云岐山,那地儿我熟,你去庄子带上阿幸咱们,咱们可以逍遥自在,管他什劳子宜贵嫔!”
丁嬷嬷误以为她是要逃去北疆找外祖虞家,还要带上小阿幸,简直心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逃去北疆也是无用的,还会连累了虞家,还有……”丁嬷嬷脸色一转,前所未有的凝重:“从现在开始,姑娘莫要再提阿幸,也不能再去见他,不然,不光姑娘您和阿幸性命不保,白家盍族都会受牵连。从此阿幸生死与您再无瓜葛,姑娘可听清楚了?”
还有丁嬷嬷最担心的是姑娘生过孩子并非处子,一旦进宫随时都会露馅,倒是又该如何?
长笙被吓得眼泪刷得掉了下来,怎么会和我无生死瓜葛,要是那小崽子死了,她也就玩完了。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左是死又也是死,呜呜呜——人类的世界好可怕,她要回云岐山!
丁嬷嬷见姑娘都被吓哭了,心中终是软了下来,她喜爱地摸摸长笙的发丝,轻声安慰:“姑娘也不必太担心,宫里还有丽太妃呢,她总会护着您的。”
长笙吸吸鼻子,脑海里努力回想太妃姑姑慈爱和善的脸,可最终还是被大杀器那张无限放大的俊脸给打败了,她声音颤抖:“唔唔唔——可是嬷嬷,我还是怕……”
“不怕不怕,只要姑娘乖一点,听皇上的话,巴结他奉承他,让他高兴了,皇上就不会把姑娘怎么样了。”丁嬷嬷平日里就是这么哄珍珍小妹妹的。
长笙点头,仔细记下。
晚膳过后,崇宁候遣人来寻,要长笙去他书房找她谈话。
白明渊的书房不大,但书架上排满了各种书籍,瞧着还挺有文人墨客的情怀的。
长笙打量书房的同时,白明渊也在打量着她。
这个女儿长大了,越长越动人,也越长越像她的生母虞氏。白明渊想到了他早逝的前妻,她嫁给他时也如珈姐儿现在这般的模样,可惜她生珍珍时难产去世,白明渊不禁有些涩然,亡妻的两个女儿,他平日里对大女儿忽视太多了,如今她就要入宫了,宫门深似海,他竟有些舍不得了……
便宜爹在书案后一会感慨一会惆怅,却始终都没有开口说话,长笙坐在太师椅上等的时间一长,前几日夜里一直担惊受怕睡不好,这会竟有些昏昏欲睡。
“进宫以后要好好侍奉皇上,要谨守宫规,若是真有困难可以找太妃娘娘……”
这些和丁嬷嬷嘱咐她的都差不多,长笙听到漫不经心,忽然听到便宜爹语气一转,万分温柔:“你母亲临走时便一直放不下,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打算你的婚事,如今看到你要侍奉天子,为父也算是对她的天之灵有个交代了……”
听到这里,长笙打断了正滔滔不绝的便宜爹,语气非常真挚严肃:“那……那如若女儿在宫里不小心没了性命,不知道娘晚上会不会来找父亲您?”
正在缅怀亡妻、悲春伤秋的白明渊顿时一噎,这倒霉孩子真是他亲生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封妃圣旨参考明代万贵妃和清代康熙德妃的封妃圣旨
☆、入宫(捉虫)
二月二龙抬头,正是个农忙春种的好日子,这天崇宁候府张灯结彩异常忙碌,白家三小姐就是要在今天正式入宫为妃。
长笙坐在房中,穿着一身银红色暗花云锦宫装,坐在铜镜前,里面模糊映出一张少女清丽绝伦的小脸,心如死灰。
旁边给她梳妆的全福人吉祥话说的口干舌燥脸都快笑僵了,这三姑娘怎么回事,能进宫服侍圣上那时天大的喜事,怎么三姑娘跟要上菜市口的断头台似的?
事情已成定局,长笙无力反抗,等时辰一到,长笙便被堂哥白锦瑜背出了门。虽说不是正经的嫁娶,但好歹是天子纳妾,异常隆重,嫁女时的东西只要不违制都用上了,侯府不想委屈了这个嫡女。
白锦瑜是三房的嫡长子,崇宁候唯一的嫡子白锦珉还太小,被新娘上花轿这事只好由这个堂哥代劳。
来了很多道贺的人,有官场上的同僚,也有白家的亲戚朋友,就连久未露面的白锦琼也被丫鬟扶着出现在正厅里。
白锦琼出阁的日子定在三月初五,谁知三姑娘猝不及防就被封了贵嫔,二月二是天家定的入宫日子不能更改,且遵循长幼有序的原则,只好将她出阁的日子挪到了四月,届时她就要挺着大肚子如卓府了……
白锦琼瞧着大厅中央被宫女太监簇拥着的白锦珈,宽大袖管中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
为何如此不公,本以为她成了圣上亲封的世子贵妾便可以俯视看这几个嫁不出去的姐妹的笑话,谁知转眼,白锦珈就成了圣上登基后第一位被册封入宫的妃子。虽同样都是给人做妾,但天子的妾和臣子的妾有怎可同日而语,她依旧还是矮了白锦珈一头,难道这就是天意,她终是要屈于人下?
含章殿。
到处挂满了喜庆的红帐,硕大的喜烛跳跃着明亮的烛光留下红色的烛泪。
长笙一个人坐在宽大的红酸枝雕花描金罗汉床上,红盖头下厚重的妆容让她看起来面无表情,但她的左手紧紧拽着之前从花想容讹来的那串珊瑚手链,手链被改了样式,上面多了颗雪白的小毛球,那是一小撮狐狸毛——
是她领了封妃圣旨后在花想容撒泼打滚、鬼哭狼嚎时,姬如玉嫌她烦,便从身上拔下一撮狐狸毛做成小球注入一丝法力后镶在珊瑚手链上,若是长笙真有什么危险的时候在手链里探入神识,姬如玉感应到以后若是能及时赶到便能救下她一条小命。
如今长笙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攥着手链,手心里汗哒哒的。
迎冬接过小宫女端过来的碗,走到长笙身边蹲下道:“娘娘,刚刚未央宫李总管派人传信来了,说是皇上正和几位大人商议政事,要稍晚些才会过来,娘娘先吃碗燕窝粥垫垫饥吧。”
“不吃!”
“那先喝口茶吧,您都快一整天没进食了。”
“不喝!”
命都快没了,哪还有心思吃喝!
二更天,窗外想起了“梆梆”的打更声,殿内静悄悄的,长笙浑身僵直地坐着。
这时,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传诵声:“皇上驾到!”
长笙的心一下就凉透了半截,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只听得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接着是屋里宫人跪地请安的声音,没多久一双描金绣龙的皂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长笙问到了一股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似乎还夹杂一股她很熟悉的味道?
正想着,那双鞋子在她身前站定,长笙的心狂跳到了极点,她强自镇定地咽了口唾沫,缓缓抬起头——入眼的便是之前见过的那张好看到近乎妖艳的俊脸。
萧续低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少女如小鹿般慌张的双眼,水光盈盈,他清晰的读出了少女眼中害怕的神情,一副就要就要哭出来的表情,他不禁在心底啧了一声,白明渊的这个女儿胆子怎这般小,两次见他都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他又不吃人!
本想走个过场就撤,但忽然想到了太皇太后那张哭天抹泪的老脸,还有眼前之人是丽太妃亲侄女的身份总得给几分面子,于是萧续决定再留一会儿,等到了三更天再走。
宫人们训练有素地替两位主子熟悉更衣完毕后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出,长笙眼睁睁地看着迎冬随着宫人们一同退出殿去,殿门一关,就只剩她和“大杀器”两人了!
殿里静的让人心里发毛,空气一度凝滞,长笙站在那里即使不用眼睛看也能看收到身后男人身上的紫气发散出来的强悍威慑力,好可怕,她是逃呢,是逃呢,还是逃呢?
萧续掀开锦被正打算躺下,转头间发现有人还傻愣愣站在那里,便开口道:“你是打算在那站站到天荒地老吗?还不过来!”
我倒是宁愿站死在这儿!
话虽如此,但长笙心里终归是害怕大杀器的威慑力,只好慢吞吞得踱步过去,沿着床边,心惊胆战地坐了上去。
两人合衣躺下,萧续闭上眼,忽然敏锐的嗅到了身旁少女身上一股若有似无的药香……对于药味他从不陌生,但是这姑娘身上的药味却不同于寻常那般苦涩到让人想皱眉,竟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仿佛能安人心神。
他深吸一口气,伴着这甜淡清新的药香,渐渐舒展了疲惫几日的眉头,竟慢慢地有了睡意……
长笙挨着床沿边躺下,身体绷成一条直线,她放开全部的灵识,警觉地探查四周围的动静。静谧幽黑的深夜里,有窗外叽叽的虫鸣声,还有前殿预留的烛火燃烧过半发出的哔剥声……以及身旁男人平缓沉稳的呼吸声。
久久未有任何异动,,她悄悄转头望一下身边男人的脸,夜视中她能清晰看到男人闭上双眼神情柔和的俊脸,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终于将一直紧攥的右手松开,把那天已经有些湿哒哒的狐狸毛手链塞入枕下,这一日高度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长笙终于也是熬不过瞌睡虫,渐渐地闭上眼沉睡去了……
殿外,一群宫人恭敬地分在门两边站立,李九章贴着殿门,支起耳朵斜靠在门上,怎么没动静啊?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皇上都愿意留宿了就代表能成啊!
迎冬站在一旁有些无语,没想到这未央宫太监总管李公公竟然是这幅德行!
***
夜,成国公府,云霜院。
世子夫人白锦玥卸下华丽的妆容,退去厚重的礼服,她揉揉太阳穴,脸上终于露出了白日里在人前没有的疲惫。她接过贴身侍女秋月端过来的安胎药,皱眉喝了几口,复又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秋月:“世子还没回来吗,着人去问了没有?”
秋月到:“已经遣小丫鬟去前院打听了,让她进见到世子的话就带世子过来云霜院一趟。”
话刚落音,外间就有丫鬟进来禀报:“回夫人的话,世子方才已从侯府回来了,现在……”
白锦玥眼神一凛道:“现在正在如何,说!”
丫鬟头更低了,战战兢兢道:“现在……现在已经在王姨娘处歇下了!”
白锦玥听后暴怒,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此时有些狰狞扭曲,她站起身厉声问小丫鬟:“你就没告诉他,我有要事让他来云霜院一趟吗?”
小丫鬟已经在瑟瑟发抖了,她硬着头皮继续道:“世子……世子说,他现在要和王姨娘就寝了,有什么事都等明天……”话还未说完,额头就被白锦玥狠狠掷过来的茶盏击中了额头,滚烫的茶水瞬间在脸上溅开,额头顿时就见血了。
这小丫鬟不过才十岁出头,如今已经被吓坏了,跪扑在地重重磕头,直喊:“夫人……夫人饶命!”额上的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有些触目惊心。
秋月眼神示意小丫鬟退下,有上前劝道:“夫人莫要动怒,当心伤了腹中的孩子!”
白锦玥这才稍稍回复理智,她摸摸小腹强自镇定,缓缓坐进软榻里,贝齿死死咬住樱唇,白锦珈,白锦珈!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好命!她不知谋划了那么久,明明眼看着她下半辈子就要被毁了,没想到临到头她竟成了皇妃,她所有的谋划全部落空了!
那日她得到消息,镇国公世子夫人黄氏就算有“姐妹争夫”的流言也坚持继续相看白锦珈,看见黄氏对白锦珈相当满意,镇国公府可是最顶级的钟鸣鼎食之家,她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必须要阻止,她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成了成国公世子夫人,白锦珈怎么可以轻轻松松就嫁得比她更好,她要让她一辈子都只能仰视她,仰视她曾经的庶姐。
于是她找上了与她一样身份低微、一样野心勃勃的白锦琼,她们暗中策划布置许久,就为了在赏花宴那天让白锦琼顺利爬上卓擎的床,让白锦珈成为一个笑话。她甚至还动用了在成国公府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暗桩,没想到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出了差错,原定的卓擎变成了卓彦堂,好在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白锦珈名声扫地,婚事艰难。为此她不少人都折在了锦衣卫手中,还被宴清那个疯子给盯上了!
今日在崇宁侯府时,对方一直在暗地里用玩味儿的眼光看着她,在白锦珈花轿出门后,宴清差人给她递了话,问她,嫡妹被封为宜贵嫔,这个结果她还满意吗?
宴清同为锦衣卫头领,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会不会将事情说出去?一整天她都魂不守舍的,好不容易等回了府,她迫不及待地想找丈夫商量,想问问丈夫这个总和他们这房作对的庶兄有没有什么弱点或是把柄可以用来对付的。
可没成想,她的那个丈夫……
想到这里,白锦玥恨恨的咬紧牙关,口腔了已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世人都道成国公世子骨气奇高诗才华茂,身在朱门却清莲独立,卓尔不群是宴郎。曾经她也被这华丽的表象所迷惑,可等她千辛万苦嫁入这国公府,才发现满腹才华的翩翩佳公子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外表下烂到流脓的浪荡子,所谓的才华高洁,遗世独立不过是给稻草包找到找的借口罢了。他甚至远远比不上曾经被她鄙视嫌弃的卑微庶子宴清!
白锦珈,白锦珈!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天使提出了皇帝的妾没有婚礼和掀盖头的仪式,关于婚礼我查过一些资料,在不同的朝代都有所不同,有些皇帝的妾按重视程度或者身份够高,是可以有婚礼之类的仪式的,女主是太皇太后钦点的,所以我安排婚礼的剧情也能过去。
至于掀盖头,我承认确实是我为了剧情加的,严肃脸改正,谢谢小天使的建议(*?▽?*)
☆、宫妃(捉虫)
翌日,长笙在睡梦中被宫人喊醒,她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的心口,再掐掐自己的脸蛋,她还活着,真好!
她本来需得每日早起去寿安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想来喜静,一般妃嫔每隔五日一次请安便可,但今日是宜贵嫔入宫第二天,她是必须早早过去的。
打着哈欠起身,转头,身旁的床榻已经空了,问了宫人才知,皇上一个时辰前就离开去上早朝。
得知“大杀器”早已经不在了的消息,长笙心情大好。她从昨日一早到现在一天一夜都为进食,在没了性命威胁的顾虑后,顿时感到饥肠辘辘、胃口大开,宫里的早膳更加精致美味,她一口气吃了一碗肉糜粥、一碗鸡丝面、四个小笼包、三个豆沙卷、五六个虾皇饺……若不是迎冬及时拦住,估计她就要被人抬去寿安宫了。
……
等长笙惦着微凸的小腹匆匆赶到寿安宫时,殿里已经坐满了人,不光是皇帝的后妃一个不拉,就连先帝剩在宫里的那几个太妃也全员到齐,她的太妃姑母正正雄赳赳气昂昂地坐在太皇太后左手边,对她笑得一脸灿烂,明显是给她撑场子来了!
见到了熟人,长笙心里顿时就有了底气,于是云岐山大佬气场全开,她在中人灼热的视线里昂首挺胸地踏入殿内,镇定自若、行云流水地给太皇太后行礼问安。
太皇太后暗自满意地点头,她果然没看错这孩子,是个知礼又不怯场的好孩子,定能一心陪伴皇上。
皇帝的那些妃嫔们都目不转睛打量着传说中的宜贵嫔。她们都是齐王府出来的老人了,知道皇上不热衷女色,更是从不在妃嫔处留宿,就连赵贵妃也不例外。可昨晚,皇上竟然在含章殿待了整整一晚,第二天早朝都是起迟了匆匆离开的!这可绝不会是丽太妃侄女这个理由那么简单。
这宜贵嫔究竟是何方神圣,众妃们皆是又嫉妒又好奇,今日按照五日一请安的惯例她们是不必来的,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早早来到寿安宫。
“好孩子,过来,到哀家这来。”
“在宫里住得可还习惯?”
“若是缺什么就来找哀家,告诉你姑母也行。”
……
太皇太后眉开眼笑,态度那叫一个和蔼可亲,看得殿内众人神情恍惚,太皇太后积威甚重,众人都是尊崇但不敢亲近。这还是那个历经三朝,辅佐了两任帝王的女人吗?这明明就是一个对着小辈唠唠叨叨的小老太太啊!
一时间,殿内众人心思各异,看向长笙的目光复杂极了,妒忌的、惊讶的、羡慕的、深思的……
“妹妹初来乍到,若是有任何不便,尽管来寻姐姐便是”说话的年轻女子张扬娇媚,衣着华丽鲜明,举止高贵优雅,她就是赵贵妃,如今代掌后宫,她的语气看似亲切随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高傲冷漠。
有了赵贵妃这个领头人的开口,众妃都开始热情地和长笙搭话,至少表面那是相当的亲切和睦,至于……,长笙随手一放灵识就能感受到这些妃子不太友善的内心。
嗯?有一个貌似还对她有不小的杀意啊!
不过这些女人再如何都没有“大杀器”对她的冲击大,她连和“大杀器”同床共枕一夜都扛过来了,这些莫名的敌意她权当挠痒痒。
长笙在成为白锦珈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逢场作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天赋异禀,马屁功夫这段时间在狐狸的教导下已经练的炉火纯青,太皇太后被她哄得神清气爽,拉着她的手,不叠声地回头对云姑吩咐:“云姑,把哀家的准备的沉香小匣拿上来。”
云姑拿过一个精巧的黑漆小匣,打开,里面是一对水头极好的冰玉极品帝王绿手镯,太皇太后拿起一只套在长笙腕间,莹绿的镯子陪着雪白细腻的晧腕,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这下就连一直云淡风轻、神情冷淡的赵贵妃都有些挂不住了,这对手镯可是太宗皇帝和太皇太后大婚时用作聘礼和定情信物的,世间仅此一对,一直是这天家女人的最高象征,从不轻易示人,太皇太后只在祭祖祭天等重要场合佩戴,就连当年刘皇后和先帝大婚都没能得到,如今竟随意给了一个正三品贵嫔!
太皇太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长笙对这对镯子不了解,没想到那么多弯弯绕绕,我花力气哄你,你开心了送了我一对镯子,就这么简单,于是她开开心心的收下了。
整个寿安宫了真心实意替长笙高兴的就只有一个丽太妃了。
等时间差不多了,太皇太后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疲态,众人便也躬身告退,一同出去了,殿内霎时安静下来。云姑拿着一个匣子上前,掀开翻盖,递到太皇太后跟前。
里面是一方雪白无瑕的丝帕,这是今日一早,云姑派人去含章殿收的元帕。
太皇太后看来一眼便叹息着让云姑移开了,看来还是她太心急了,续儿这孩子向来就倔,他一直到有他自己的想法,坐上了龙椅后更是不容他人置喙,如今愿意下旨封妃以上给了她这个祖母最大的忍让和尊重了,终究还是她太过心急了……
云姑怎会不知太皇太后心中所想,她开口安慰道:“娘娘,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昨晚皇上不是留宿含章殿了吗,这就说明咱们选的人是对的,至少皇上对宜贵嫔是不同的。”
太皇太后疲惫地往迎枕上倚靠,闭上眼叹气:“但愿吧!皇上变成如今这副冷情冷心、不近女色的样子,我也有责任,希望还能弥补吧……”
……
长笙此时纠结无比,她看着眼前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女人就不禁纳闷了,她完全没印象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这号人物吧?眼前这个身穿宝蓝色金彩绣绫宫装的女子,就是之前在寿安宫时对她有杀意的人。
女子盛气凌人,居高临下地斜睨着长笙,满头珠翠环绕,晃得她眼睛生疼。
长笙从寿安宫出来后,就被丽太妃亲切地拉去承舒殿小坐,在从承舒殿回含章殿的路上,迎面就碰到了这么一尊杀气腾腾的大佛……
“宜贵嫔,你进宫之前的规矩都是跟谁学的,见到位份比自己高的妃嫔还不行礼问安?是要本宫教教你规矩吗?”在长笙还未做出反应之前,对方就抢先一步开口找茬。
一旁随行的临夏赶紧示意屈膝行礼,“见过刘昭容!”她已经是内务府新分到含章殿的大宫女,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自然知道眼前的女人就代表麻烦,想着新主子刚到初来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提前行礼给宜贵嫔提个醒。
长笙知道了对方的称呼后也就顺势行礼问安:“嫔妾见过刘昭容,初来宫中,还有诸多无礼之处请姐姐多多包涵。”礼数标准,话语诚挚,挑不出什么毛病。
存心找茬的刘昭容也终究无法太过为难,但她就是看不惯这个刚来的女人这般嚣张得宠,于是反手一个巴掌重重甩在临夏脸上,指桑骂槐:“没规矩的东西,主子还在,哪有你先多嘴的分!”打完还一脸假惺惺地转头对长笙道:“妹妹你刚来时不清楚宫里的规矩,像这种刁奴姐姐今天就替你教训了!”临夏白皙的脸上快速红肿起一片。
说完后,带着一众宫人趾高气昂地离开了,走过长笙身边时,还轻声在她耳边低语一句:“妹妹可千万别太得意了……”
简直要气死了,这女人有毛病吧,招她惹她了?长笙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若是她还有法力,她一定让这个女人跪在地上叫亲妈!大妖怪她可是很护短的!
迎冬和临夏两人死死拉住自己的主子,深怕一不留神主子就冲上去咬人了。
长笙气呼呼地回到含章殿让人给临夏上药。
临夏见见自己的新主子疼惜他们这些宫人,很是感动,便轻声劝道:“主子不必与那刘昭容置气,主子有太皇太后和丽太妃的看重,还有皇上的宠爱,那刘昭容就是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只会张牙舞爪地欺负低位妃嫔和宫人,主子下次见着了咱们远着她便是,为她生气不值得。”
这刘昭容是先帝刘皇后的亲侄女,由刘皇后做主嫁给当时的四皇子做王妃,有一个皇后姑母撑腰,她压根就看不起当时丝毫不被看重还病怏怏的皇帝,在齐王府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先帝驾崩,四皇子齐王登基为帝,刘皇后被囚,皇帝是再也没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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