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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修仙记-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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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记得告知我。”
“弟子明白了。”
葭葭挥了挥手,王路很识眼色的带人下去了。
沉默坐了半晌,葭葭突然开口道:“我想去生死巷口转转。”
“下定决心了?”
“不错。要怎么摆下我昆仑的大阵,这是一个难题,我需要好好看看,这是我第一回负责此等大事,万万不能搞砸了。”葭葭说着叹了一声,“生死门的人布下的东西,绝对不会简单,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有几分能耐。”
“你有这等想法不错,只是要小心,生死门的人布下的东西很可能当真生死难说。”“他”想了想道,“我觉得你可多打探几番,而后再做决定。”
“放心,我心中有数。”葭葭应道,却并没有任何犹豫,一个闪身便出了门,向生死巷口附近走去,特意在外袍罩了一件普通长袍衣衫,遮住了身上的昆仑门派服饰。
刚刚让她很是介意的是看到了一个疑似萧白夜的人,也正是他引得自己在生死巷口附近逗留,甚至险些进了生死巷口。若说这生死巷口能探听人心中的隐秘,有奇能幻化出萧白夜的话倒是也说得通。但是葭葭很是清楚,她心中根本没有考虑关于萧白夜的任何事情,按理来说,不应当出现萧白夜才是。可事实上,萧白夜确确实实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莫非那是真的,又或者仅仅是背影相似而已?
因着方才的事情太过突然,她根本来不及细想,便在生死巷口停住了脚步,只是那先前的一个背影,并没有给她任何怪异感,若是仅仅背影相似的两个人,应当很容易能发现出其中的违和来,但事实上却没有,除非此人是个伪装高手。
葭葭心中想事,一时便恍惚了几分,一记走神归来,才察觉到自己的肩头赫然搭上了一只手。)
☆、第八百六十四章 应验
葭葭浑身一僵,无缝短剑已滑落到手心之上,正准备给后者一击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哟,这回昆仑来的是你?”
原本想要出手的动作随之一顿,转过头去,正对上了钟步归的笑脸。
“我以为他们派出的会是那等所谓年纪大阅历丰富的老修士,譬如你昆仑阵法有陆家,炼器有薛家,从这些世族里找那些所谓的家主之流。没成想,这一回他们竟选了你。”钟步归倒是没有半点见外的意思,毫不客气的指了出来。
葭葭勾了勾唇角:“怎么?你是觉得我负责六艺龙门会不够格么?”
“自然是够格的,无论修为还是实力都绰绰有余。”钟步归面上笑容不变,“但是莫要忘了,你从未都不曾经历过六艺龙门会,往常来讲,六艺龙门会每三百六十年一次,每一次负责的修士都是参与过前几次龙门会的修士,自然对其中最是清楚不过。但是你不同,即便修为实力在那里,可你在之前从未见过龙门会,可以说龙门会对你而言是一片空白。这次昆仑当真胆大的很,纵观前后数万年,还不曾听说过这等情况。”
“是么?”葭葭蹙眉,却并未说什么,只道,“多谢告知,我会仔细的。”
“不用客气,好歹你我也算认识了几百年的老朋友了。”钟步归脸不红来心不跳的说出了这一句话,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只继续道,“这回钟步归来此也不过是协助罢了,负责的还是我蜀山的老牌六艺修士。”
葭葭闻言。却是心念一动,扬眉,带了三分挑衅:“包括那个咒术的世族?”
“你与我说再多也是无用的,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钟步归摊了摊手,“连我此前都不曾见过他们,在蜀山他们都算是深居简出的那等人,整个蜀山见过他们的人还不到一成,很遗憾,我未曾见过。”
“那么前几日,所谓的一道天雷劈死了一位调戏你蜀山女修的金丹修士这件事是他们做下的?”葭葭转了转眼珠,很快便想了起来,问钟步归。
钟步归轻笑了两声:“我便是回答你是又如何,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也罢。”葭葭不管他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伸手指了指身后的生死巷口,“你别告诉我,你是随便走走那么凑巧找到我的,来生死巷口做什么,有进去的想法?”
“这是自然,这就如同你为什么来一样,生死巷口既然是生死门率先甩出的大招,我们自是要接招的,只是可惜钟某并不擅长六艺之道,否则一早便进去了。”钟步归说着,脸上露出了几分可惜之色,“诶,可惜啊可惜。”
“那种不入流的激将法就免了吧!”葭葭白了他一眼,“你钟步归虚伪也并非一日两日了,我看你是想寻个人进去探探生死巷口的水到底有多深吧!”
“哎呀,还是叫你看出来拉!”钟步归笑眯眯的说了一声,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一般的人进去多半就送命了,所以要寻个不仅修为高深,还要精通六艺,看得出生死门几斤几两的人太少见,巧的是,你便是这样的人。”
“我若有把握,自然会去。”葭葭闻言沉默了半晌,悠悠答道。
钟步归也并未觉得半点意外,只是继续笑道:“哦,那你什么时候要进去了,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告知我一声,可好?我跟着一同进去,也好开开眼界。”
葭葭想了想,只是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钟步归也不在意,正要继续说话,却见面前的葭葭突然脸色一变,而后瞬间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钟步归愣了一愣,抬手,抚平了被风吹起的碎发:“疾去如风!她看到什么了。”
不过眨眼便穿过了主街,葭葭双目盯着前头的紫袍背影,神色微怒,传音过去:“你到底是谁,若是萧白夜的话,何必装神弄鬼?”
眼见前头之人恍若未闻,葭葭早已拿捏在手中的无缝短剑瞬间出鞘,直奔那人而去。
“咚——”意料之外的一道声音,葭葭睁大了双目,那道身影为无锋剑一击刺中,而后悠悠的栽了下去。
见状,葭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般硬邦邦的倒地动作怎的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走上前去,伸手一摸,撤出了一大堆稻草。
葭葭瞬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当真不知道如何去说,竟是个稻草人,只那背负的双手是用特殊的软皮所致,而那碧玉扳指更不过是一个次品而已。
扯出一堆稻草,里头的东西却叫葭葭有些惊讶,一块铁块,方才无缝短剑击中的就是那铁块,几张奇特的符文,待看到里头那字条:“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变幻莫测。”
葭葭已不用猜是谁了,符箓,真假,幻术,方才街上那么多人都无法看到,偏她一人看到了,说萧白夜不是故意的,葭葭当真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竟用一个稻草人骗过了我的眼睛,果真厉害。”葭葭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感慨,同时看了片刻那稻草人肚子中的符箓,竟还有灵气环绕,似是还能再用,思及此,葭葭便收了符箓,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处理了稻草人,做罢这一切,葭葭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从巷尾拐了出来,心情不错。
只是这不错的心情,待到回到生死巷口附近,看到有几个魔道修士在鬼鬼祟祟的盯着钟步归等道修看时,便顷刻不见了踪影。
果然有问题,葭葭感慨了一句:这六艺龙门会瞧着风光无限,却不是什么好差!想了想,并未出手,只远远的看着,看看那几个魔道修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去,不过一个破巷子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待到我蜀山的东西露面,那才叫厉害。”说话的蜀山修士一副年轻公子哥的模样,修为一般,不过金丹而已,这脾气人品却是差的很,想来在蜀山也算是有一个半个后台的修士。
钟步归只靠在一旁一条长柱上不说话,以他那种精明的修士,这种蠢事是万万不会跟着那傻乎乎疑似修二代的修士一起做的。
那修士才放完话,便不由打了个哆嗦,有些慌张的看向四周,嚷嚷了起来:“谁啊,是谁?刚刚谁用神识压我?”
看了半日,以他的修为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不得已之下,只得悻悻作罢,只是口中却半点不饶人:“不怎么样就是不怎么样,还不让人说实话么?”
这话一出,成功的惹来了一个元婴魔修,黑着一张脸微怒:“此是平州城,不是你蜀山,积点口德吧!”
见是一个元婴魔修,那蜀山修士缩了缩,只是不知为何,明明有些不敢了,却还兀自强硬着说了下去:“这是平洲城,也不是你们外荒!”
“你……”元婴魔修也不是好惹的,若非一旁柱子上靠着的钟步归,恐怕早就出手了,可即便如此,还是忍不住放下了狠话:“我便等着,要么你就一直黏着你蜀山的这些所谓大能不走,否则,只要落了单,你给我小心点。”
这话说罢,那元婴魔修正要离开,却听一声娇笑声起:“哟,好大的口气,元婴期的修士对个金丹修士逞威风,你们魔道修士就这点能耐么?”
元婴魔修脸色越发难看,望向来人,却见是一个生的容貌可爱的女修,身后跟着一只硕大的啼听兽。
“是她?”葭葭有些惊讶,这说话挑衅的不是旁人,正是先时来平州城时在云海里撞见的那位女修。
钟步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盯着自己的手指甲出神。似是不准备出手,却也不阻止。
看了一眼那女修的修为,大抵也发现了那女修不过金丹而已,元婴魔修冷笑了起来:“本座逞威风又如何?也好告诉你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是么?”少女咧嘴一笑,嘴角的漩涡若隐若现,看上去有几分稚气,“乱说了会怎么样?”
“当心你的性命。”元婴魔修冷冷出声,而后看了眼一旁的钟步归,转身离去。
“这话我便送给你吧,小心出门在外,冲撞了什么不该冲撞的,没了性命。”少女说这话时语气不变,只是不知为何,或许是因着葭葭天生感觉比常人要敏锐的多,竟自脚底开始生出了一股寒意。
“这是怎么回事?”金丹期的修士几乎就不忌四季寒冷炎热了,更不用说藏神修士了,这股寒意顿时产生,说不出的古怪。
“咒术。那个元婴魔修要倒霉了。”“他”声音有些懒懒的,“你看着便是,不消五步之内,那元婴魔修必然会死。”
“是么?”葭葭问话声音刚落,随着一道巨力撕扯的声音,便见眼前飞红似花,漫天挥洒,说不出的妖冶与血腥。事情委实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一瞬间的沉静之后,“啊——”一道尖锐的叫声响彻了平州城上空。)
☆、第八百六十五章 乌鸦嘴
自入修真以来,葭葭不是未曾动手杀过人,也见过无数这等场面,她以为对于此等场面,好歹看了几百年,心里头也早已有了底,只是不成想,今日却也叫她看懵了。
手撕活人啊!丹田震碎,灵力四溢,几乎不过眨眼之间,先时还言笑晏晏的修士眨眼便已陨落成灰。而那仍手中拎着元婴魔修身体的人眼神呆滞而疯狂,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啊——”有女修尖叫着昏厥了过去。
出手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外界盛传疯了的宁无缺,不知怎的跑到了这里,还动手如此血腥的杀了人。
死去的元婴魔修来自生死门,早有一旁生死门的修士见情况不对,逃走报信去了,宁无缺这张脸,魔道修士并不陌生,眼见见他神色古怪,倒是有几分暗合传闻的宁无缺疯了之说。
修罗派的宁无缺杀了生死门的元婴修士,一旁的钟步归愣神之后随即轻舒了一口气,不过离他不远处的葭葭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又是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生死门便是想息事宁人,但面子上那一关总是无法过去的。修罗派缠上了生死门,相应的,引起此事的蜀山修士可以松口气了。
不管届时修罗派以宁无缺疯了的借口来搪塞还是如何,总是他们的事情了。
“喂喂喂,让一让,让一让。”沉寂被一阵推搡声打破了,有身着巡逻服饰的修士走了过来,看了眼地上溅开的血迹,摇了摇头,施了个净水咒开始清洗。
那修士不过筑基修为,外表容貌看似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眼神中却波澜不惊,绕着发了疯的宁无缺身边走过,似是一点也不怕宁无缺突然动手的。
对于在场诸位修士恍若未见,只捏着净水咒小心翼翼的清扫着地面的血迹。
“这个人倒也有意思。”葭葭看了片刻,记下了那男子的容貌,“好似当真并不怕宁无缺。”
因着宁无缺动手撕活人的举动,在他出现的那一刹那,众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远离了他数步之远,生怕一个不小心,无缘无故被个疯子杀了就不值得了。
也因着众人的举动,宁无缺身边空出一圈。
那清扫的筑基修士倒是熟练的很,将地上的血迹清扫的差不多了,走到宁无缺身边,指向他一手一半拎着的那元婴魔修的身体:“要扔么?”
宁无缺看了他一眼,有些后知后觉的放下了手中那元婴修士的身体,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不说话。
“这筑基修士倒是有意思,便不怕宁无缺一个发疯,连他一起杀了?”待到那清扫的筑基修士离开之后,有人轻笑着说了起来。
奈何这点声音,即便刻意压低,以高阶修士的耳力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打扫的倒是干净。”钟步归说着看了看地面。
“钟真人若是看得上的话,将那人带回蜀山宗务殿也是可以的。”还是那方才说话的女修,那一脸的稚气不知为何多了几分邪气,正笑的开心。
她这一声似是怕旁人不记得她一般,登时周围修士皆低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喏,就是她,她说完小心冲撞了什么人,那元婴魔修便被宁无缺手撕了。”
似乎是刻意为了让人注意到她一般,待得周围修士皆向她投去怀疑的目光,那女修这才罢休,拎着最早出声挑衅的那位金丹男修离开了。
“看着不是个沉的住气的。”待到蜀山修士离开之后,葭葭叹道。
“他”一哂:“这样不是正好,她爱炫,你多看看便是了,方才看出什么没有。”
“我不清楚咒术具体是如何实施的,但是我注意到她方才口出恶言小心冲撞了什么人之时,那啼听兽的耳朵动了一动,还有周围有股古怪的气息。”葭葭说着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怎么说呢?那种气息很是煞人。”
“这是自然的,诅咒他人之术,本就是为了害人,自然煞气极重。且容易反噬,以那个女修金丹的修为,你不必惧怕,两者修为相差太多,她若对你口出咒术,必会造成反噬,怕就怕那等习咒术之人修为高深,那便当真麻烦了。”“他”说着,又道,“不过爱炫也并非全是错的,你听听周围,几乎所有人都在说方才那女修出口之事,只怕经此一事,咒术要在平州城传上一段时间了。”
“传一段时间无所谓,就怕传的太久,等天下修士至此,传的都是蜀山如何如何威风之事,我这差事就算彻底搞砸了。”葭葭从来不是真的蠢,该聪明时,她看的很透。
“其实你若是愿意的话,可以现在就出手,让此事立刻消下去的办法有很多种,但看你愿意不愿意了。”“他”轻切了一声,“只是你不见得会做。”
“是啊。”葭葭毫不掩饰的应道,“昆仑蜀山同气连枝。”
“这话就别在我面前说了,昆仑蜀山的关系微妙得很,总是一言难以说尽,即便再怎么不愿意看到蜀山独占鳌头的局面,你也不会当真撕破脸皮去搞什么小动作。”
葭葭目光在在场所有修士面上游走了一遍:“我看不需要我出手,生死门和修罗派的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挑个一两个落单的下手,最是容易不过了。”
“所以先观望吧!”葭葭摇了摇头,“只是这生死巷口,总要寻个契机探上一探,钟步归有句话说的没错,那就是我当真没有参与过六艺龙门会,流程或许可以通过规则得知,但每门每派奇人到底有多少能耐,对我来讲却是一片空白。”
今日这一遭的事情,昆仑门派据点的修士早已探知了,因着葭葭就在场,是以此事也不用多说了,葭葭想了想,掐了条传音密令回昆仑:消息太少,她需要更多的情况,想来执法堂这些事情总会探知的。
这一等便是七日,在这七日中,生死门的人率先按捺不住,修罗派一位出窍长老的曾孙被人发现身死在自己屋中:生死门暗杀之道再现,即便所有人都看得出生死门动的手,但是没有任何证据,没有任何人发现,却也是徒劳。
可以说这一遭,生死门算是真的动怒了:当他生死门如许多的杀手是摆设么?本就是精通暗杀的修士又岂会是好相与的,一旦招惹,后患无穷。
修罗派那日的事情可以以一句“宁无缺疯了,并非有意”来搪塞,生死门也可以同样一句“不知情”来搪塞那出窍长老曾孙之死。
不过五六日的功夫,来往间两派统共死了五六个人了,有落单被杀的,也有闹市中离奇死去的,都看得出是对方的手脚,可偏偏没有证据。
待到第六日,蜀山一位筑基修士的死似乎宣誓着蜀山也加入了战局。
蜀山咒术,横空出世,“这一张乌鸦嘴”在平州城可谓风头一时无两,低阶修士人人自危,在街上,只要看到身着蜀山腰牌的修士走来走去,便不由自主的离得远远的。
第七日,她的密令得到了回应,随着一大早一位昆仑来客的到来,葭葭心中欣喜不少。
“我只是想要一些资料,没成想,掌门他们竟派了你来。”葭葭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感慨,“魏真人,我等很久没有一起出任务了。”
“确实,天机殿近些时日事情太多,也是现下方才好了一些,我这才接了命令过来协助于你。”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昆仑号称活卷宗的魏探。
想不到昆仑竟如此大的手笔,直接将活卷宗替她拉来了。
提到天机殿的事,葭葭想了想,便忍不住问了一句:“魏真人,你可知道天机殿放火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柳荫放的火。”魏探答道,“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抵赖,我来之前,她已经自尽了。”
“柳荫?”葭葭对这位姓柳的女修有些印象,方青竹的师姐,当年与方青竹争夺天机殿主之位失败后便一直退避,而后这些年,燕锦儿受了重伤,她眼见无人可担大局,便生了夺位的想法,葭葭见过她几回,若说因着这等天机殿主之位的动机的话,倒也说得通,可是葭葭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她记得当时师尊是极其愤怒的,若是柳荫做的,师尊为何这般愤怒。
是以闻言之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当真?”
“自然如此,不然你以为我怎可以离开昆仑?此事若未查清楚,门派不会放任天机殿的人离开,毕竟这是毁师灭道的大事。”魏探道,“否则便是我想走,首座也不会相让吧!”这个首座指的是秦雅,当年的习惯,很多人都改不了口,便连如今的藏剑峰首座莫问也是如此。
“这倒也有几分道理。”葭葭想了想,便未再多问,只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一进城就应当发现了吧,城中现下人人自危,蜀山咒术几乎人人在提,还有生死门与修罗派互相杀人的事也是如此。”)
☆、第八百六十六章 不可
“提的这般多,我便是想假装不知道也不成。”魏探笑了笑,“咒术如何实施的确很难得知,我昆仑十几万年的探查也不过只明白其中一两点规律而已,其实六艺之道,没有一味的孰强孰弱,有优点也有缺点,却从来不是无解的。”
这个道理,葭葭自然明白。
“所有六艺之道皆有可解,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孰强孰弱,都是相对的。但是咒术,因着太过神秘,又许久不曾在天下人面前出现过,是以初现,为人所惊也是有道理的。”葭葭道,“毕竟看着很是吓人,某种意义上来说,一位金丹修士杀了元婴修士,而且是分毫之间。”
“咒术有严重的反噬,被施术者修为太高,实力相差太大,甚至一个不留心施术不到位都会反噬,所以咒术不轻易实施,不过一旦实施便有七八成的把握。”魏探说道,“修为越高的人,越不会轻易实施咒术,因为一个反噬,轻者修为倒退,重者重伤陨落。所以若非深仇大恨,这些习咒术的修士不会轻易出面,也正因此,关于咒术所得知的消息便愈发少见,因为他们不轻易出手。”
“难不成为了一个六艺龙门会,蜀山习咒术的修士还真愿一改其态如此高调的?”葭葭有些惊讶,“我是看不太明白了,虽说我不曾参加过六艺龙门会,却也知道近千年,也就是前两回六艺龙门会上并未出现过修习咒术的修士。”
“如今我等静观其变便是,生死门与修罗派不会善罢甘休,蜀山这趟浑水是一定会趟的,你放宽心便是了。”魏探说着走到一旁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另外关于生死门这生死巷口的布置我这里也有一些消息。”
葭葭扬眉,一股惬意感油然而生:果然是多年的老队友,经验丰富的办事修士,她需要什么资料,魏探几乎是立刻就能给到她了。
“生死巷口不像是普通的探路,据我所知,生死巷口集合了生死门几乎所有顶尖的六艺高手,所以其中应当极其危险。而且布置者尽属**品的六艺大师,所以这生死巷口我建议你独自一人前去。生死门既然敢率先布下生死巷口就代表着对自己布下的东西有绝对的自信。”魏探说着轻叹了一声,“别的门派还不曾有动作,对了,这一回东海蓬莱岛不参加六艺龙门会,不过也会有人来看看。”
“为什么?”葭葭不解,“我记得东海蓬莱在六艺之道上也颇有建树,阵法之道上更甚,曾经……”
“不知道。大抵也有自己的考量吧,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蓬莱在阵法上很是擅长,这一点便与你有所冲突了,阵法的评判好坏没有固定的标准,众说纷纭,恐怕到时候少不了蓬莱与昆仑熟胜熟劣的问题,这反而不是一件好事。蓬莱主动避让换我昆仑来日一个约定,这笔买卖其实是合算的,他们自有考量。”魏探一点一点的分析了起来,“少了一个蓬莱是好事,但是东海另外两方瀛洲、方丈二岛,魔门三宗生死门已经布下了生死巷口暂且不说,修罗派与合欢宗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有最最叫人在意的便是蜀山了,你猜这一回蜀山带队的修士是谁?”
“谁?”魏探特意拎出来说必然不同寻常,葭葭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明鉴真人。”
这话一出,葭葭忍不住拍了拍耳朵,“什么?”
魏探自是看到了她的动作,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你没听错,明鉴真人。”
葭葭心中一紧,莫名的想到了那一日在昆仑宴会上看到的那把潋滟剑,一个出尘修士亲自带队?葭葭惊愕不已,天下间的出尘修士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昆仑明鉴真人是一位剑修,据传并不通六艺之术,不知为何这次竟是他带队?
思及那一日,他不过一眼望来,就让她后背生寒,仿佛全身被看透了一般,无论哪个高阶修士都不是好相与的。古人曾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果然有道理。
虽说外传明鉴真人并不通六艺之术,可葭葭却总觉得比起其他门派精通六艺之术的修士,明鉴真人要比他们可怕的多。
与“他”说了自己的看法之后,便听“他”一哂:“你这不是废话么?光看此人的生平,每每于寿元将尽之时突破,这等无论心智、毅力还是其他皆可算得上第一流,你会觉得麻烦也是应该的。更何况蜀山通六艺之术的修士不少吧,他手里有的是棋子,要下一盘好棋不难。倒是你,尽管你若有什么需要可以向门派提出,但是这一回门派绶命于你的意思是要你以阵法为重,昭示昆仑实力。你当真要好好走这一步了。”
见葭葭低头不语,眉头紧锁,魏探轻笑着摇头道:“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慌张,我看门派还有准备的。”
“准备?什么准备?好的阵法都是现下布置的,不需要阵盘之流。”葭葭答道。
魏探闻言却是动了动唇:葭葭会错了意,他的意思并非如此,其实按他看来,门派虽说表现的对葭葭予以重任的样子,但并不会当真把所有筹码都下在葭葭身上,必有后招,其实葭葭并不需要如此紧张。只是这些话到嘴边却又吞了下去,或许暂且不告诉她为好,且看看她到底如何主持这场龙门会,是惊喜还是其他。
一晃两日过去,生死门与修罗派的修士还在暗中动手,两日的功夫,又死了三个修士,虽说不过筑基期的小修士,未长成之前的小修士的陨落并不会对一个门派的根基有多少影响,是以伤不到门派的筋骨,但却又下了脸面。
所以这些修士也往往是最倒霉的,有时候没有什么缘由的,运气不好,便惨遭横祸。
这日一大早,葭葭便收到了消息:“有人按捺不住闯了生死巷口。”
得了消息的葭葭不过愣了一愣,便赶了过去,她赶到之时,正见一群东海修士抬着个血迹斑斑的金丹修士往外走。
葭葭看了眼那金丹修士,俱是皮肉之伤,虽说看起来有些可怖,但其实并未伤到大碍,至少那被抬着的修士还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这人闯了生死巷口,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被抬出来了,啧啧啧,我们还是不要试了,他运气好,但伤了性命就不好了。”
“可我看他还能动,想来伤的也不重。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机会难得,但是送命就不好了。”
……
众说纷纭,葭葭心头跃跃欲试,终于按捺不住,提步正要上前,却见一位身着蜀山门派服饰的剑修已走了两步,走到了生死巷口。
那剑修走到生死巷口却并未进去,只是侧身,笑眯眯的问道:“我要进去看一看,毕竟机会难得,还有谁要一起的么?”
这说话的修士不是旁人,正是蜀山的钟步归,他说这话时,目光正盯着葭葭,明显是对她说的。
葭葭略一迟疑,却也动了身,只对身后的魏探道:“我进去探探虚实,若有什么万一,你见机行事便罢,一切以门派为重。”
“好。”魏探点头,“我明白了,你自己小心。”
与钟步归一前一后踏入了生死巷口,眼前一阵流光颠倒,葭葭闭上了眼睛:“阵法!”
一入生死巷口便是阵法,再睁眼时,整个人已身处一片封闭平台的中央,环绕在侧的是八道门,对应八门,生死门倒也有意思,明晃晃的摆出八道门,任君选择,端看大家如何抉择了。
看着像是不过普通的阵法而已,对应八门,八门中自有艰险。但是像这等不管是何门何派摆出点门道来的东西,一般开始都是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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