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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修仙记-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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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修士轻笑了两声,脸上却现出了几分讽色:“连真人,对不住。我当真不相信你。有人与我说过,你虽看上去一派正道修士的模样,实则却不是省油的灯,扮猪吃老虎的事情,你做的可不少,所以,你觉得我会放开你这师侄?”
那修士说罢便敛了笑容,不等葭葭说话边抬手一挥,冷笑着行至一边:“就看连真人的本事了,要从我这些符箓里头救出庄子桥。不急,你自可慢慢来,只是若是太慢了,恐怕你这位师侄昏迷太久,届时软了筋骨,在诛仙台之上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你……”葭葭眉间隐出几分怒气,抬手一挥制止了一旁本欲上前强行动手的顾朗,那原先温婉的柳眉一竖,倒也多了几分难言的煞气。
见葭葭这幅成功被激起的模样,那修士眉眼间不由多了几分得意:“连真人请吧!修仙六艺到底哪道最强众说纷纭,有人告诉我,我的符箓师要想比肩这世间最一等的大宗师,首先便是要胜过你。如此,便让我来瞧瞧你到底有几分手段?”
那人说罢便见葭葭走上前去,指间弹出一道灵气,试探似的缠上了最外头一张符箓,那人勾了勾唇角,却也承认葭葭这一手灵气控制之术用量极准,不过但凡修仙六艺中第一流的大宗师,控制灵气的用量不过是最基本的能力而已,着实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试探似的游走了一番,葭葭便撤回了灵气。昆仑门派的制式服饰有宽大的袖袍,如此也切合衣袂翩翩仙人之姿的调调,这是昆仑流传了十几万年的传统。眼下那宽大的袖袍成功的隔绝了他人的打探,那修士见她袖袍微微摆动,不由生出几分得意:她这是在计算么?也不知道阵法师破符箓师的符箓会用什么办法。
一切不过眨眼间,便见葭葭突然抬头向他看了过来,歪头问道:“我不问谁教授你符箓之术这等蠢问题,我只问有哪位宗师级的符箓师指点过你?”
“我用他们指点?”那修士冷笑,一点不客气的露出了戴在腰侧的玉牌“我自己便是九品的符箓宗师,谁能指点的了我?”
“你在撒谎。”孰料葭葭神色不为所动,声音淡淡的却不容辩驳,“所谓的一到九品不过是世人为我等划分的境界罢了,但是这世上的九品六艺大宗师也总会有个强弱与先后,指点你的那个人可以说与你相比,不是一个级别的。”
“废话少说。”葭葭的话似乎戳到了那修士的痛处,他不由沉下脸来,“你破了我这些符箓便是。”
葭葭看了他一眼忽地抿唇一笑,而后摇了摇头:“所以我说那个人与你相比可不是一个级别的,”顿了一顿,对上了那修士颇有几分难看的脸色,葭葭唇角轻勾,“而且不是早就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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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五章 反困
那人愣了一愣,还未有所反应,便听噼里啪啦几声巨响,这不小的震动令得那修士皱眉不已,已察觉到自诛仙台的方向向这边行来的数十道不低的威势,眼下的天下间,最不缺高阶修士的地方不是昆仑、也不是蜀山,更不是魔门东海,而是这一方诛仙台侧,各方高手汇聚。他本意可不是要引起如此的震动,皱了皱眉,生出几分退意,便在这一个不察间,自脚下开始数道灵符无风自燃。
“这女人疯了!”那修士一时大惊恼怒,慌忙之中朝葭葭的方向看去,却见方才还在原地的葭葭与顾朗早已不见了踪影,那修士腾地转身,却见片刻之前还被困在层层符箓之中昏迷不醒的庄子桥也消失不见了,只有那数道符箓之下几颗散落的阵珠提醒着他眼前此景绝非为虚。
“哼!”冷哼一声对葭葭这不战而走的行径极为不齿,见不少出窍修士已快行到这里,那修士这才向后退去,转身跃入丛林离去。
顾朗与葭葭带着昏迷未醒的子桥也未行多远,眼见已见到一行昆仑修士的影子,葭葭忽地缓了脚步。
“怎么了?”察觉到葭葭变化的顾朗也不由停了下来。
葭葭沉默了片刻,却是忽地转身摆了摆手:“师兄你带子桥回去,我有些事要寻刚才那人一趟。”
“一定要去么?”顾朗皱了皱眉,“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怕他有所后招。”
“没事。”葭葭摇了摇头。“师兄放心,他拦不住我,更何况他应当也不会想到我会折回去寻他。”葭葭说罢朝顾朗微微一颔首,足下一点,不过眨眼便消失在了视线范围所及。
顾朗不由有些无奈:这等速度便是他想追都追不上!算了,葭葭应当不会有事的,左右回去将子桥交给师尊看管之后便去寻她就是了。
且不说顾朗与子桥,就说葭葭一路疾行,很快便追上了那匆忙逃离的修士,勾了勾唇角。指间早已缠绕了许久的灵丝因着这极快的速度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摩擦声。
就在这摩擦声之下。周围景象急转,葭葭闭了闭眼,再睁眼时,身畔已是飞沙万里。而在飞沙万里之中。除她之外。还有的便是那匆忙逃离的修士。
“哼!不过是阵法的幻象而已。”那修士大怒,有些不屑。
“是假的。”葭葭点了点头,脸色不变。用平淡的语调诉说着事实,“但是你走不出去。”
那淡漠的模样令得那修士更是恼怒不已,“你什么时候布的阵法?”这话一出,脸上便是一红,连她什么时候布的阵法都发现不了,等于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技不如人。
只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虽说有些没面子,可他着实是好奇的很,也不知道葭葭究竟是何时布的阵。
葭葭神色不变:“何为天地之道,世间之物皆由五行构成,一草一木,一花一石,皆是天地道的基石。你走在这里,如此多五行之物,我便拿来用了一用。”
“你……”那修士一时语塞,恨恨的转过头去,“说罢,你想要做甚?将我困死阵中么?还是什么?”
那修士说罢便干脆眼皮一翻,两眼望天,一副你能奈我何德模样。
他这模样倒是让葭葭不由笑了起来,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指点你符箓之术的是谁?”
她问的突然,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点防备,那修士本能的接过了话头:“是萧……”话未说完便慌忙闭上了嘴巴,警惕的看向葭葭。
眼见她眉头一扬的模样,那修士顿时暗暗怒骂:“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连葭葭果然可恨。扮猪吃老虎果然没冤枉她。”
不过一个字葭葭便猜到了那人的身份:“昆仑叛修萧白夜么?”
这世间九品符箓师能有多少,更何况要比一般的九品符箓宗师更要高上一筹,又是姓萧,葭葭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那修士见状也只得作罢,白了葭葭一眼:“是与不是那又如何?这次输了便是输了,下次我还会来寻你的。”
葭葭见他一副跳脱愣头青的模样也不泼他冷水,只是皱眉问他:“你最近是什么时候碰到的萧白夜,在哪里碰到的?”
那修士闻言失笑,眼底满是嘲讽的看向葭葭:“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两年前看到的萧白夜,诺,就在这诛仙台附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次诛仙大比要跑到这地方来?我以为这家伙会有什么大动作的,所以特地挑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转转,看看能不能逮着他。诶,不管他想干什么,我就想抓着他,让他跟我比上一比就好了……”这家伙话不是一般的多,也不是一般的聒噪。
葭葭想了想,又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那你当时瞧着他的实力如何?”
“实力如何?”那边说个不停的修士被葭葭这么一顿抢白,脸色有些难看,却立时眉目一亮,得意不已的凑了上来,“哟,怎么?你要找他?寻仇?还是为门派尽忠?”
葭葭白了他一眼。
那修士混不在意,又洋洋自得道:“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他如今怕是藏神后期巅峰,甚至出尘了也有可能。我碰到他时,正巧遇上了一个魔道的什么什么真人,听说藏神后期了都,不过就那个真人,”那修士说着吞了口唾沫,比划了一下,“在他手下没走过二十招就死了。”
那人说罢还大手一挥,上下打量了葭葭一番,:“不过听闻你连真人很是厉害啊,想来不会那么快就死吧!哈哈哈。”
这话就是嘲讽了,藏神后期在他手下没走过二十招,她一个出窍后期那与自寻死路有何?
葭葭不理会他的嘲讽,只心中思量了一番便果断的撤了阵法,转身便走。
那修士愣了一愣,脚下跟上去的步伐慢了一慢,不过一个眨眼便已看不到她的影子了。
“果然好快的速度啊!”那修士说着揉了揉胳膊,看向衣袖,那快如闪电的身法所带之风竟割裂了他身上这件法宝长衫?
“快至极致,利如飞刃么?”他不由低声喃喃。)
☆、第七百四十六章 沧海桑田
将子桥交给秦雅,顾朗还未来得及离开,便看到葭葭踱着步回来了。
见状他走上前去唤了她一声:“葭葭,怎么样了?”
葭葭朝他笑了笑,将从那修士口中套来的关于萧白夜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朗摇头叹了两声:“虽说还不曾知晓,但也要防一防,万一当真萧白夜等人有什么动作便不好了。”
这一方修士越来越多,虽说修真者入道以后对外物四季的感受会低上不少,如葭葭等人这等的修为更是如此,浑身清凉穿风而过,并不会有丝毫的炎热之感。可目力所见,这一处熙熙攘攘,也让人看的生出了几分焦意,眼见因着子桥昏迷未醒,秦雅取出了一件宽大的伞状法宝挡去了炎炎烈日,光是看着似乎便清凉的很,二人干脆便走到秦雅身边坐了下来,凑上前去,但见秦雅手中握着一支笔在写着什么。
秦雅做事并未忌讳着他二人,是以两人一眼便看到了秦雅手中所写的东西——《神州游历录》。
“师尊还在写那游记啊!”葭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秦雅轻“嗯”了一声:“为小辈留下点什么也是为师这个前辈应该做的。我等如今修炼的无数功法都是前人刻画记录的结果,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便是这个理。此为修真界传承之道,你二人看着便是。”
看了片刻,葭葭将目光转向四周。赫然想起了要寻化道真人,正好顺手替他将书册补了,却是抬眼环顾四周也看不到化道真人的影子,不由奇怪:“化道真人呢!”
此次诛仙大比妙无花坐镇昆仑,并未前来,化道真人作为出席本次诛仙大比的唯一一个出尘修士,地位自是非同小可,甫一露面便被修士环绕在侧,是以理当一眼便能寻到才是,眼下葭葭四下打探。看不到化道真人的影子。是以生出了几分惊讶。
“许是东海有什么事吧!”秦雅头也不抬,“世间的事情太多,我等管不了那么多事的。”
盘腿坐了半晌,葭葭忽地有些念想起展红泪与段玉了。记得当年她在诛仙台上斗法之时。展红泪还在台下为她助威来着。可是她百年闭关出关之后几乎便未看到展红泪,听说是被燕锦儿打发出去历练了,段玉也跟着一同走了。葭葭一时感慨了一声。又想起外峰的袁老和欢喜,听闻为了让欢喜领悟冲击金丹的诀窍,袁老一早便带着欢喜离开了昆仑,眼下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游历。
兜兜转转间倒是相识的修士有一大半都不在此处,葭葭轻叹了一声,眼角余光一扫,扫到了兴奋莫名的原痕,连忙把目光撇开,原痕还是算了吧,她避一避为好。
葭葭兀自感慨了片刻,昏迷了两个时辰的子桥也在此时悠然惊醒,眨了眨眼,一下子坐了起来,眼中有几分茫然:“我这是怎么了?”
虽说因看着葭葭、顾朗等人熟悉的样貌,他并未生出惊吓之意,可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我不是在练剑么?”
话未说完,那头兴奋莫名的原痕便走了过来,指了指天,“天太热了吧,大抵你昏倒了。”
一个元婴修士因为天太热了,昏倒了?葭葭面色古怪看了眼原痕,也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怎么会想到这么个奇怪的理由。
没有人理会原痕,倒是顾朗在这时突然开口了:“子桥你近日想必勤奋非常,日夜练剑,体内灵力有所不达,自是生出了几分倦意。斗法开始前不需再练了,斗法伊始,并非一日之功,劳逸结合,方是上策,莫担心了。”
眼见顾朗都这般说了,子桥连忙称是,也盘腿坐着开始打坐歇息。
葭葭看了眼顾朗,没想到他还有如此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不过竟也叫他说通了,葭葭觉得好笑却也有几分无奈。
无视了像个赖皮糖一样赖在他们几人身边不走的原痕,葭葭眼看奋笔疾书的秦雅似是突地失了灵感,而后便收了手中的笔,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卷玉简,葭葭看玉简之上略有几分泛黄,似是已有一些年限了不由多看了几眼。
大抵是她的动作被秦雅看到了,秦雅头也不抬,只口中道:“无妨,你想看便看吧,不过是些前人留下的卷宗罢了。”
正与子桥交待话的顾朗看了葭葭一眼,眼见秦雅毫不在意的模样,便出声提醒她:“无妨的,是前前头一位执法堂主留下的笔记,不过是些游历见闻罢了,虽说可能如今来看并不时用,但总有可取之处。”
葭葭愣了一愣,脑中转的飞快:前前头一位,那不就是秦止吗?这些时日这个名字委实出现的有些多了,容不得她不由有些啼笑皆非又有几分难言的微妙。却也依言取了一册卷轴翻了翻。这般一翻便是两个时辰,确实是这位秦止真人的一些心得,只是这些心得体会或许于金丹、元婴期的修士有诸多助益,于出窍修士便相助不多了。
“余自幼生于昆仑秦氏一族,想数十万年前,我明定城秦氏一族声名赫赫,响彻神州。但凡天下有所声名的剑修泰半出自我明定城秦氏。昔昆仑七秀之一的唯一剑修秦清钺便出自我族,明定秦氏,一时声名无两。奈何沧海桑田,光阴夕变,如今我秦氏人才凋零,不过区区数人而已。余恨之,不能重现我秦家声名。”
看至此,葭葭不由有些唏嘘,与她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出身相比,秦雅与顾朗却是实打实的豪族出身,十几万年前昆仑明定城秦家一族鼎盛至极,那位昆仑七秀之一的秦清钺据传与同为昆仑七秀的唯一一位女修,时任天机殿主的苏元紫虽并未昭告天下行道侣之礼。却同进同出,俨然在后世关于宋远山与昆仑七秀的野史之中也有所记载,据称这二位是相互有情的情人。只是剑修一贯是战斗力最强的一族,经历十几万年无数次的妖兽动乱与道魔相争,冲在最前线的秦家修士伤亡不小,到如今竟只余秦雅顾朗二人,倒是真应了那一句沧海桑田,光阴夕变。
不过粗粗几句话,看起来这位秦止真人似乎对如今秦家人才凋零的局面很是伤感,也很无奈。
“自上古传承至今。我秦家先祖为我族人留下无数剑修秘籍与功法。奈何我秦家现存族人已凋零至斯。听闻当年先祖秦清钺在时,藏剑峰之上有七成修士出自秦家,余恨不能早生数十万年,一睹秦家当年风采。”这位秦止真人似乎对秦家当年的鼎盛很是执念。葭葭不由感慨。却也觉得此乃人之常情。她没有这等显赫的出生,或许察觉不到,但光是想想。若将她放到秦止的那个位子,她不定也会有所念想。
她这般想着,却不料一旁的顾朗看了一眼她手里玉简停放的位置便收回了目光:“已经故去的事情了,何必执着。”
这倒是有些出乎葭葭的意料之外,她不由好奇的问道:“咦,那师兄难不成不想睹一睹当年的风采?”
“当年宋远山师祖与昆仑七秀的风采倒是想看一看。”顾朗神色不变,“不过秦家湮灭已是事实,若有朝一日我与师尊能飞升成功,这世间所谓秦家便彻底不复存在了,这不过是湮灭之法而已。更何况一界的湮灭并不代表我秦家在上界便不存在了。想我秦家修士如此多飞升成功的,想来上界也是不少的,何必执着?”
葭葭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语塞,看了眼一旁的秦雅,见他也是一副神色如常的模样便知道这两个人大抵想的差不多,倒是与这位秦止真人有些不同。
似乎是看穿了葭葭的意思,顾朗扫了一眼那秦止写的东西,嘟囔了一句:“虽是血脉,但我不曾见过他。”而他们这几人中唯一见过秦止的人——秦雅却头也不抬,自顾自认真的翻看着那些游历卷宗。
葭葭收回了目光,只觉得若是秦止当年未曾陨落恐怕也与顾朗秦雅二人会有所冲突。常言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即便同有秦家的血脉,那也不可能人人看法相似,如顾朗与秦雅已然算是没有什么冲突的二人了。
葭葭一番感慨,便低头又看了下去,接下来便是些普通的心得历程了,平心而论:这些心得历程其实很不错了,奈何大概她的眼界这些年被养的有些叼了,只觉得不过不错二字,远远达不到惊艳的效果。
只是眼看秦止有记录游历见闻的习惯,葭葭不由心中一动,开始寻找一千六百多年前,跟那次东海出行有关的记录。
见葭葭翻得极快,秦雅颇有几分无奈的放下手中正看着的卷册,问道:“葭葭,你要寻什么?不如直接问我就是了。”
这么一说葭葭脸色一红,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到底师尊面前,很快便收了那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正色道:“师尊,不知有没有秦止真人年轻时候的见闻手札?”
“有。”秦雅答的干脆,随即翻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卷略有些泛黄的玉简递了过去,不过虽是如此,他还是摇了摇头,劝道,“其实没什么可看的,他年轻之时不如你二人。”
葭葭干笑了两声,秦雅又道:“为师对他并无偏见,就事论事罢了。”
葭葭想,她大抵能猜出师尊与秦止真人为何关系如此之差的缘由了。那头忙完的诸星元也凑了过来,恰巧听到了这一段对话,不由低头捂嘴偷笑了起来。
转了转眼珠,待到秦雅重新低头之时,诸星元传音于顾朗与葭葭二人:“我是生的晚了一点,没那么大年纪,不曾见过那位秦止真人,否则想想他与秦雅的相处模式,定是有趣。”
“诸星元,你在这里与我二人传音你当师尊不知道么?”顾朗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嘿嘿。”诸星元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子,却也不再传音,只看着葭葭在翻那老古董一般的卷册玉简。
在那卷册上记录时,秦止还是个金丹修士,是以诸星元不过粗粗扫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
秦止大抵是个心思极为细腻的人,这是葭葭的第一感受,但凡有所进益,哪怕是各修士之中的口角纷争也会记录在侧。
虽说鸡毛蒜皮的小事看得葭葭有些头疼,但同时她也心头一喜,很快便向后翻了过去,待到看到秦止的记录下写道与伏青牛准备去东海游历一番时,葭葭手下一滞,连忙看向了下文,这一看却是不由一惊。
秦止这笔记手札是由青玉长条所制的一卷卷的玉简,而葭葭看到下一块玉简时不由皱了皱眉,但见秦止只写了“虽遇到了不小的困难,却也因祸得福,有了奇遇,待得打开塞子所见是一颗难得一见的灵剑种子,余大喜,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便是如此。”再往下便又开始了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过细细看了两遍,葭葭便发觉了其中的不妥:首先依着秦止事无巨细的性子,便是当时没有记录,想来回到昆仑也该有所记录才是,还有便是那一卷玉简明显比旁的要小上一圈,最重要的是,末尾处竟长余了不少系绳。
发现了不妥,葭葭便立时拿着这一卷玉简问秦雅:“师尊,这一卷玉简是不是少了一些?”
秦雅皱眉循声望去,不过粗粗一扫便点了点头:“不错。”
“那……”还不待葭葭说完,便听秦雅又道,“当年我问过,他说是他觉得写差了,是故自己抽走了几块重写了一番。”
待看到葭葭面上的惊愕之时,秦雅不慌不忙,又道:“他说这话时面红耳赤,暴跳如雷,一看便是在撒谎,估摸着是被什么人偷偷动了动手脚,盗走了几块玉简。”
看着秦雅一板一眼,不过眨眼间便将秦止的谎话戳穿了,这还真有几分,呃,尴尬啊!葭葭、顾朗与诸星元对视了一眼,一股与秦止感同身受的尴尬感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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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卷宗有问
尴尬过后,葭葭便有些失望,没想到还是没什么用,将那玉简收起来还给秦雅。
秦雅接过玉简,若有所思的看了葭葭一眼,忽地开口道:“你若当真好奇的话,去问一问魏探,他可能知道。”昆仑掌控机密的手段再如何了得,也不可能事无巨细,所谓活卷宗便是在此时起的作用。执法堂的人管魏探叫活卷宗便是因为魏探记忆力惊人,过目不忘,只要他看到过的事情,不管多久远,多细小,都能很快的回忆起来,而且毫无一点差错。
葭葭想着,忽地记起魏探的年纪不过比秦雅小了几十岁而已,而依着他的年纪,应当是见过这位秦止真人的。
这般一想,便四下环顾去寻魏探,魏探那一头标志性的白发葭葭不过一眼便看到了,起身行至魏探身边,魏探与莫问正说着什么,见她来了,也不避讳,将方才交待执法堂的事情继续交代了下去,而后两人才向她看来。
“可是寻我二人有事?”看懂她前来,莫问开玩笑道,“不然好好的在那里坐着,何必跑到这里与我二人为友呢!”
葭葭笑了一笑,算是默认,而后将目光转向魏探:“魏真人,葭葭有事相问。”
“哦?何事?”魏探颇有几分诧异的挑了挑眉。
“你见过秦止真人么?”
“当然。”魏探想也不想便答道,同时眼底现出了几分缅怀,“秦止真人委实是个极好的人,只是这运气不怎么样罢了。”
葭葭等着他自顾自缅怀了片刻,这才又问道:“我有事情想问您。”
“哦?”魏探扬了扬眉,“直说吧,能告诉你的我一定说。”
“秦止真人有没有与你说过将灵剑种子带回藏剑峰的事情?”葭葭问他。
魏探却没有立刻回答她,只上下打量了她片刻,将葭葭细微的神情举动尽数收在眼底,这才缓缓开口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若是关于灵剑种子的话,有过。年轻之时,秦止真人与伏真人去过一趟东海,便是那时候带回来的灵剑种子。伏真人得到了一块功法秘石,是他如今练的功法,听闻那次在东海还有几人,一位是化道真人,得了一本小册子,一位是修罗派的宁无缺,得了一柄剑,大抵就是这样了。”
葭葭双目一亮,果然活卷宗的名号名不虚传,不过这四人得了东西的话,那位蜀山姓田的修士便是空手无归了?葭葭心中这般想着便听魏探又道,似是有些踟蹰:“不过,我觉得,那时候理当还有一人。”看到葭葭望过来的目光,魏探也不由一哂,说了起来,“当时秦止真人说起这件事时还咬牙切齿了一句那个死丫头,虽说只有半句,我后头问他,他说我听错了,不愿再提及。但我总觉得应当还有一人,应当是个女子。”
葭葭双目大亮:化道真人说过那个姓田的修士是个小白脸、娘炮,如果是个女子假扮的男子的话,那倒也说得通。而修真界自古阳盛阴衰,那个辈分的女修士要知道是谁便容易的多了。
瞧着葭葭的表情,估摸着自己帮了大忙,魏探心情也是不错,同时也生出了几分好奇:“怎的突然对这件事感兴趣了?”
葭葭笑了笑,倒是不避讳的将从化道真人那里听说的说了出来,只道自己觉得好奇,便问上一问。
孰料她方才说罢,魏探便皱了皱眉,反问葭葭:“葭葭,你说那个女修既女扮男装,便明显有避一避的意思,那么既然如此,会不会可能连田这个姓也是假的?”
这话说罢就见方才脸上还有几许笑容的葭葭脸色一僵,魏探不说还好,这般越说,葭葭便越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委实极大,不由失了几分兴致。
魏探见她无奈的样子,不由失笑,想了想便道:“葭葭,你若是信我,此事交由我来办好了,左右是套话嘛,要从伏真人那里问来也并非不可能。”
葭葭心头一喜,刚要说话,便见一旁莫问皱了皱眉,打断了他二人:“等等,你们说一千六百多年前?我怎记得伏真人年轻的时候受过伤,失忆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那个时候。”
葭葭心头“咯噔”一声,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魏探明显也与她想到了一处,蹙了蹙眉:“那么巧?那他恢复记忆了没?”
“听闻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总有些忘掉了。”或许是出于高阶修士的本能,葭葭凭空生出了一种感觉:很可能伏青牛不记得的就是那些她想要问清楚的记忆。
不过也因着莫问这一句提醒,原本只是浑不在意,帮一帮葭葭的魏探也生出了几分警惕与疑惑:出自于高阶修士的本能,在场的三人不管是莫问还是葭葭还是魏探都觉得极有可能伏青牛忘却的就是那段记忆。
魏探看了眼葭葭与莫问,缓缓摇了摇头:“或许当真有如许巧合,但我相信如此多的巧合有九成可能性是人为的。不过这般一说,魏某也愈发对当年那位据称姓田的女修的身份生有些好奇了。”
一行人沉默了片刻,忽地听闻身后诸星元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看不但田这个姓可能是假的,连门派亦有可能是假的。”
他突然出声倒是令人吓了一跳,同时也对上了葭葭的疑惑:“你在后头听了多久了?”
诸星元摸了摸鼻子,答道:“总之该听的都听到了。”
说罢这话,诸星元又上前两步,低声道:“据化道真人所说的那姓田的女修与秦止、伏青牛关系好的不同寻常,两个昆仑的修士与一位蜀山的修士关系好到不同寻常?虽然昆仑、蜀山同在神州、同属正道,也并非没有那等性命之交。但是既然性别可能是假的,姓是假的,那么门派也有可能是假的,甚至连容貌易了容也未必不可能。不过不管怎么易容,既然化道真人说他举止动作娘炮了,那么此人不是个真娘炮,便是个女人,这一点没得跑了。”
对上了三人惊愕的目光,诸星元不以为意的瞥了瞥嘴:“我看那据称姓田的女修就是昆仑修士也未必不可能。”他说到这里,叹了一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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