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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尽处之契丹-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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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解情况。

见少主身体好了许多,我心下也放心一些,和他聊了一会儿就回了,心心念念地巴望着大师哥来看我,可还没把大师哥盼来,却把耶律德光等了来。

“报告王后娘娘,二少主殿下驾临天福城。”侍卫进来通报的时候,我正在殿上审批奏章。

二少主?我抬头,脑中有一刹那的迷茫,虽然时时会想起他,但冷不丁从别人嘴中听到他的尊号还会有些惶然,他来这里作什么?我立即恢复常态,“现在何处?”我问。

“回娘娘,就快进天福城了。”侍卫恭敬回道。

“嗯,”我点头,“派人去通知大王。”

“是,”侍卫退了出去。

我搁下手中的笔,望着殿口出神,他真的来了吗?他来干嘛,公事私事?虽然早已过了情窦初开的年代,但心里难免会有些期望,期望他是将我放在第一位,千里迢迢是来看我的,但随即自嘲地笑了笑,心里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他真是这样儿女情长,就不会有历史上励精图治的辽太宗。

当下想了想,我还是没有出城迎他,虽然整个契丹上下都将他视为储君,以君王之礼待他,但现在毕竟还是由述律皇后把持朝政,他还未名至名归,少主好歹还是东丹国王,现在的位置最起码还是平级吧,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出去相迎,再说我出去迎他,必要说上一些官场的客套话,这让我浑身不自在,这点我和少主的意见不谋而合,他进来大殿的时候,看了看我没有作声,在我身边正襟危坐,虽然脸上刻意地平静,但我能感觉出他身上的矜持和不自在,一如他曾经写过的诗,“小山压大山,大山全无力……”一面是他嫡亲的兄弟,一面是权力的诱惑,他心里又有多少的纠结不言而喻。

片刻工夫,侍卫进来通报,说是二少主已入城,少主点头,“嗯,将宫门打开,请二少主入宫。”少主沉稳开口。

“是,”侍卫恭敬回道,退了出去,一时大殿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杂声,少主端坐榻上,也没有言语,我一时如坐针毡,心里有既有些期盼,又紧张地很,大半年不见,他可有什么改变?上次他奔出城外三十里来追我,最后也是不欢而散,他的正妃也已给他诞下血脉正统的王子,他来此炫耀?我自顾垂眸凝思……

“二少主进谏东丹王……”通报声打破了殿内的沉静,也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紧盯着殿口。

“快请。”少主开口。

“是。”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入,他已迈进了大殿,我瞪眼看着他,手竟微微颤抖起来,呼吸也有些不畅,我轻轻吸一口气,暗骂自己没用,每次见到他总是不能够坦然,像中毒了似的不能自拔,他倒是和从前一样神色平静,模样没多大改变,只像瘦了些,眉宇间更多了些犀利与睿智,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波澜,微笑地看着少主。

“哦,二弟呀,好久不见,”少主站起身来,“突然到访,不曾远迎,失礼失礼呀。”

“大哥多虑了,大哥近来可好?”他作揖道。

“好好,快赐座。”少主客套地和他说着话,“母后近来身体可好?”

“好,还时常提起大哥呢。”耶律德光边说着边瞅向我,四目相对,褐色的瞳深不可测,目光终是变得温柔起来,我忽而心跳加快,抿了抿唇将脸别向外处,不再瞅他。

奴婢上了茶,兄弟二人开始话着家事、国事,一会儿百官们已齐聚宫门,来朝见耶律德光,我身感不自在,如遇针芒,便起身借辞离去,边往外走边想,他到底来干嘛,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他劳动老人家大驾光临?

第一百五十四章 相见语依依 

 ………………………

 百思不得其解,回到寝宫,润儿跟着奴婢们玩得正酣,见了我都不带搭理,我撇撇嘴没有说话,忽然觉得有些累,惶惶地坐在梳妆台前出神,铜镜中映出我略带倦容的脸有些苍白,眼角还隐隐出现些许细纹,呃?我呆住,这些日子一直忙于政务,未能仔细端详一下自己的容颜,老已将至?这个想法崩入脑海时,我几乎惶恐起来,慌忙拿起胭脂水粉往脸上噌着,忙活到一半,方才顿悟,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因为他来了,所以要急于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于他,女为悦已者容吗?只是他是我的悦已者吗,恐怕未必……

想到这里,已意兴阑珊,自行打水洗去铅华,卸去珠钗,丫头见状也不敢吱声,任由我弄去,忙活一通,方爬上暖榻,眯着眼睛养起神来,只是觉得有些累,但并无睡意,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入我耳,“有何事禀报?”眼未睁开,我翁声问道。

来人并未立即回话,片刻过后,“呵……还颇有王者威仪呢?”

闻听此话,我脑袋嗡的一声,顿时清醒了,倏地睁开眼,他就站在我面前,眯眼望着我,面色温柔,“你……你怎么进来了?”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未答我,还是望着我,咳咳,看着我浑身不自在,当我是旺仔牛奶?“你来东丹作什么?”我板脸问他,长时间不见,已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题。

“你不用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难不成当真大权在握,忘了自己是谁?”他弯了弯嘴角,微笑道。

呵,其实他这话也没别的意思,但我听得就是不舒服,我是谁?当然不是好欺的主,“是呀,不用你提醒,我当然不会忘记我是皇后娘娘亲封的东丹王妃,二少主大人。”当仁不让,即使明知早已被他吃定,被他套牢,但也不能失了自我。

果然听到我的回话,他的脸色立马阴了起来,走到榻边,往里推了推我,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没有作声,“干嘛你,快走吧!”我紧张地往上拉了拉毯子,恃目对他。

“你呀,”他望着我半晌,神色突然松了下来,似是有些无奈,“你总是有办法将我激怒,也罢,这才是你,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但偏偏嘴上还要那么说,表面上龇牙咧嘴地对你,但心里其不是这样的,晤……”他自顾点了点头,“就是这种感觉,也不枉费我狂奔三天三夜来看你。”他自顾语气平静地说着话,像和我絮叨着家常。

呃?我语塞呆住,定定地望着他,他的话可否当真?他劳苦奔波,是专程来看我?不会吧,他现在娇妻爱儿陪伴,又有述律皇后撑腰,大权在握,正是风声水起之势,此时还会想起我?不会的,我不相信……

“呜……你放开我……”

我只顾自己沉思,忘了他的存在,谁知这无耻的家伙竟趁机钳住我,吻住了我的唇,忘情用拥吻,刚开始的反抗渐渐变成了配合,此刻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念这一刻,他的气息总是摄人心魄,全是我熟悉的味道,他说得对,我嘴上从不承认,但内心却十分的想念。

“想我吗?”他唇含着我的耳垂轻轻地问道。

“哦,”我红着脸诺诺地说不出话来,不敢抬眼瞧他。

“嗤……”见我的表情,他得意地笑出声来,哦,我见他这副表情更是恨得牙痒痒,“不想啊,我为什么要想你?”我嘟着嘴不悦地回他一句。

他莞尔,再次逼进我,“说你口事心非,还不承认。”他再次封住我的唇,让我没有反抗的余地,唉,我这辈子是让他吃定了,心里愤愤地想,但心里终是甜蜜的,是女人总是脱不了这个俗的。

“润儿呢?”他问我。

“在外面玩呢,你进来时没见到他?”我反问道。

“没有,真的好想他。”他道。

“喔,可能被丫头们带着出去玩了。”我低声说道,但心里有些疙疙瘩瘩,那渥里公主不是替你生下一个血脉正统的王子吗,你还会想着润儿?虽然这是理所应当又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我怎么可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他坐在椅子上啜着茶,我看看他,抿了抿唇,“那渥里公主和……还好?”我怔怔地问道。

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停了一下,将茶杯放在桌上,抬头望我,眼眸复杂,有些无奈、怜惜,竟还有些歉意一滑而过,怎么可能?我刹时失神,这不是我想像中的表情,他应该是洋洋得意,最起码也是满不在乎,但还不至于对我抱有歉意,这点应该是肯定的不是吗?但为什么这些我都看不到,是我低估了他,还是自己从来不敢奢求过?

他没有答我,起身过来,默默牵起我的手,轻握在手里摩挲着,“你记不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什么?”他的口气极致的温柔。

“什么?”我茫然问道。

“唉,”他叹息了一下,“我说的话你从不放在心上,也罢,今天我再说一遍,你记好了,以后我不会再说第三遍,”

呃?我呆呆地看着他,英挺的脸庞近在咫尺,醇绵的声音回荡耳边,我一个穿越千年而来的孤魂何德何能让一代君王如此对我,我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好的,我记住了。”我点头轻答。

“王后娘娘。”

“阿妈……”润儿稚嫩的声音传来。

我和耶律德光一同抬头,见小丫头领着润儿进来了,小丫头并不认识耶律德光,但还是微有怵意地望着他,润儿倒不害怕,看看我,又好奇地看看耶律德光,眼睛滴溜儿转,不知小脑瓜在想什么。

“还不赶快见过二少主。”我对那丫头道。

“哦,”小丫头回过神来,立即恭敬行礼道,“奴婢见过二少主。”

“嗯,”耶律德光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睛只盯着润儿看,眼神里全是温柔与慈爱,血性是无法改变的,“你先下去吧,我来照看润儿。”我转头对那丫头道。

“是,”那丫头顺声退了出去。

“润儿来,快过来,今天乖不乖,有没有调皮?”我边说边朝润儿招招手,示意让他过来。

小家伙慢腾腾地往这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耶律德光,十分好奇,耶律德光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来,润儿乖,到阿爹这儿来。”

这家伙,从来都是口无遮拦,“你别胡说,孩子还小呢。”我皱眉嗔怪他道。

“谁胡说,这是事实。”他头也不回地顶我一句。

废话,事实和现实可是两码子事,“那你也不能……”我还欲反驳他。

“怕什么!”

“咯咯……”润儿瞅了耶律德光半天竟笑了起来,小眼睛眯起来,十分高兴。

我狐疑地看向两人,太不可思议了,润儿不满两岁,又大半年没见到耶律德光,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人,他怎么会对着一个陌生人这样亲近,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天性,血脉相息是永远完全改变不了的事实。

“乖,润儿,快过来,让阿爹抱抱。”耶律德光语气温柔如水,简直对我都未曾这样说过话。

润儿眼珠转了转,竟真地朝他走去,“润儿最乖了,来让阿爹好好地亲一下。”耶律德光高兴地无以言表,还未等润儿走到他那儿,已一个箭步向前挪了一下,将润儿抱起来,在他的小脸颊上亲了又亲,一大一小都高兴地大笑起来。

“好儿子,有没有想阿爹呢?”耶律德光这时候眼里只有润儿。

“啊呜……咯……”润儿将脸蛋儿不停地蹭着他的脸,一副舒服极了的表情。

阿爹这个词在润儿脑海里只是个代名词,真正代表什么意义他并不知道,这儿也没外人,就像耶律德光说得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再说照明目前的形势发展,耶律德光迟早是要继承皇位的,他怎么能放任自己的亲生儿子流落他处,或喊别人为阿爹,罢了,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与子携臧 

 ………………………

 晚上的宴请是少不了的,我并未陪他们到最后,本来闹哄哄的场面就不是我喜欢的,随便吃了一些便带着润儿回去了寝宫,他们那些男人们当然是酒不酣畅不罢休,回到寝宫,先将润儿哄睡了,自己也有些困,但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心绪难平,耶律德光的突然而至已打破了我的平静,他此次到底为何事而来,我不得而知,他说是为我,但我不是未经事故的小姑娘,心喜之后还是有理智的,不是说“男人如果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嘛,虽然有些粗俗,但还是有道理的,更何况他是至高无上的君王,只要他愿意,整个契丹的女人们都会争先恐后地给他温床,我又算得了什么……

迷迷糊糊中,有人推搡了我一把,让我往里靠靠,我顿时惊醒,豁然睁眼,一咕噜坐起来,咝,我低呼一声,这个家伙怎么又偷偷摸摸进来了,只见他脸色通红,满身的酒气,正半坐半趴在床榻上笑嘻嘻地看着我,“你干嘛……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呀……已经给你准备了居所……”我绷紧神色跟他说道。

“呵……”他瞅着我竟笑了起来,“欲说还休,口是心非,你当真想我出去么,这么长时间真的不想我吗?”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咄咄逼人,借着酒兴更加得意。

“你……”我脸色骤变,抓起身旁的枕头欲扔他,他不害怕也不躲,含笑望着我,“你真是无耻!”我咬牙切齿地对他道,手中举起的枕头却怎么也打不下去。

“嘿,我就是无耻,最坏,你能怎么样呢。”他浑不在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脸凑得越来越近,手臂伸过来一把将我带入他的怀里,浓厚的男子气息夹杂着酒气瞬间包笼着我,密不透风,熟悉又温暖无比,不免让人贪恋……我吸了吸鼻子,正欲开口反驳他。

“嘘……”他唏嘘出声,制止我开口,唇也跟着凑过来,他的气息总是这样霸道,让人无法抗拒,他忘情地吻住我,疯狂而炽热,不再是发于情止于礼,越来越深入地挑逗,大掌娴熟地挑开我的纨衣,急切地探入,粗厚的掌心贴在我后背来回地摩挲,极富挑逗与暧昧,我禁不住地颤抖,唇角逸出嘤咛之声,虽是抗拒却听起来风情万种,这更激发了他的斗志,稍一用力,他搂着我双双滚落榻角,我的衣衫全然已褪,他也已袒胸露臂,浑身**裸,两人拥吻,挑逗,喘息,高潮,我们像耗尽毕生的精力,才找到彼此的位置,眼皮再也张不开,疲倦到忘记呼吸,激情过后,终是枕着他的手臂沉沉睡去,朦胧中,他的唇轻轻落在我的发丝,嘴里呢喃出声,“宝贝,我们以后一定会在一起……”放在我腰际的大掌始终温暖有力……

早上醒来,乍睁开眼,看到身旁的人儿还在沉睡,自己愣是吓了一跳,不知是物换星移,时光倒转,还是梦境如真,身临其境,脑中好久方才后知后觉,这是真的,我和耶律德光此时正赤身裸体地相偎在一起,我急忙惊呼一声,挣脱他的怀抱,一翻动作之后,他已然醒来,神色泰然并没要起的意思,看着我,伸了伸懒腰,又揉揉双眼,依旧睡眼惺忪,“哦,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说着,健臂一伸,又将我捞入怀里,继续躺着。

“哦,我要起来了,还要早朝呢。”我推脱他道。

“呵呵……你现在比我还忙呢。”他笑着回我一句。

我不悦地斜睨他,正想开口,“好了,好了,你很忙,比我还忙,就算我求你破个例,今天不早朝了,陪我呆一会儿好不好?好歹我也是大老远专程来看你的。”他嘻皮笑脸地对我直作揖,像个孩子般玩闹着。

唉,真是被他吃定了,软硬兼施,即使我是本事通天的孙悟空也逃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唉……他见我不再反对,他满意地弯了弯嘴角,既已醒来再也睡不着,就和我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述律皇后的英明决断,和大臣们的斗智斗勇,大大小小的起兵征战等等,我静静地听着,不时侧目望他,他神情慵懒,眉宇间平静放松,眼角微微上翘,几条细小的纹理直插鬓角,气定神闲,一切尽在掌握中……呃?我突然愣住,鬓角稀落的几丝花白跳入眼帘,怎么会呢?顿时呆呆地看着那几缕白丝在眼前晃动,他竟也生了白发,整日烦多政务操劳,虽然面容看不出,但实则已悄然衰老,以前我把他当作神,无所不及,且永远精力充沛旺盛,但是事实远非如此,望着他鬓角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竟不知自己的眼泪已然落下,曾经面对挨饿、挨冻、困惑、别人对着我胸膛的箭,甚至是敌人的千军万马,这些我都没有流泪,现在只几丝花白却流下泪来,为什么?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他转目看到了我的眼泪,声线焦急问道。

“哦,没事,”我伸手拭了拭脸上的泪水,“你都有白头发了,”小声嘟囔着脱口而出。

他没作声,伸手过来,替我拭了拭泪水,“傻丫头,人总是要老的嘛,这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很轻,但揽我的手臂却越来越紧。

是的,人总会老的,那我在他眼里是不是也老了许多?想到这里,我有些不安起来,“那我是不是老了许多?”怔怔问出声来。

听了我的话,他笑了起来,“没有,你永远年轻漂亮,是最美的,永远不会老。”

明知他是信口哄我,但我还是很开心地笑了起来,这就是女人的虚荣。

耶律德光在这里住了三天,便有皇城急报催他回去,无奈他只得从命,离别东丹国。

“再等等,我想办法将你们母子接回皇城去。”他临走时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抿了抿唇没作声,心里明白只怕有述律皇后在的一天,我俩永远也无法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何况我也不能那么自私,扔下少主一人跟他去了。我和耶律德光只能相知相许,不能相伴,就这样吧。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东丹来客 

 ………………………

 每天的太阳正常升起,日子一天天地过,终于有好消息传来,母乙大师哥来到了东丹国,侍卫来禀报我的时候,我兴奋地跳起来,箭步如飞地朝西楼奔去,两年不见,不知他现在怎样了,过得好不好?

一口气跑过去,未等奴婢通报,我已进了去,少主正和他说着话,“大师哥……真的是你?”我哑声开口。

母乙回头看到了我,他微笑地看着我,眼里有些湿润,“师妹,是我,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我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他比以前瘦了许多,可能是一路劳顿的原因,脸色有些疲惫,“你过得怎么样?生活可好,董乙他们都好,绿竹呢,他们都怎么样了?”我迫不及待地一连串发问。

他笑了笑,“你不要担心,他们都很好,都过得很好,你放心吧。”

“哦,那就好。”我点头。

“你们俩人快坐下来说话吧,母乙兄台也不着急走,慢慢说嘛。”少主这时插话道。

“哦,是的,来,大师哥快坐吧。”我不好意思对母乙说道,自己太心急了。

奴婢们上了茶,我们三人围坐在一起聊天,母乙和董乙他们现在都跟随李存瑁在后唐任职,原来自上次母乙来契丹接我不成,母乙回去之后直接去了凌初雪母妃的寝陵将大唐的传国玉玺挖了出来,然后投奔李存瑁,一起抗击后梁,取得胜利后,母乙将传国玉玺赠给了李存瑁,让他恢复了唐的称号,李存瑁为感激他,将他们一干人等都封了加官进爵,母乙他们也非贪图富贵之徒,但唐主真诚相待,只得留下来,继续辅佐他,不管怎样,好歹名义上是恢复了大唐的名号,只是此李非彼李,一个名号罢了,只要身为君者,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就是百姓的幸事了。

少主和母乙聊着,听说唐主也喜欢音律、天文、诗画之类很是兴奋,像遇到知音似的,说是有机会一定要相互认识一下,相互切磋……我只听着,没有说话,心里觉得有些不妥,两位君王之间是水火不容的,怎么能坐下来互谈音律之类呢。

“大王,王后娘娘,小王子醒了要见您呢。”绮秋进来回道。

“嗯,快抱进来吧。”我点头道。

一会儿,绮秋抱润儿进来了,“来,润儿快过来。”我微笑地朝小家伙招手。

“师妹,这是你儿子?”母乙看着润儿,不可思议地问我。

“哦,是,”我点点头,“来,润儿,过来见过父王和舅父大人。”我笑着对润儿道,母乙是我大师哥,叫声舅父理所应当。

润儿从来怯生,好奇地瞅了瞅母乙,走过来开口道,“孩子见过父王,舅父大人。”语声稚嫩,但勉强可以听清。

“好好……”母乙激动地站起来,不知该说什么好,一转眼我和少主道,“恭喜大王和师妹了,这……太好了。”

哦,少主笑了笑,垂眸下去没有吱声,我尴尬地端起杯子,佯装喝口水,心里无奈地叹息,这都什么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都是耶律德光害我这样的,心里愤愤地想到。

“来得太仓促,不知道都有了孩子,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师妹见谅了。”母乙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道。

“没事,没事,能见到你就是最大的礼物了。”我连忙回道,转变话题,“天也快黑了,我让奴婢们备好饭菜,你陪着大王好好喝一番,大王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好好,一醉方休。”母乙和少主一同答道。

晚上的设宴就摆在西楼,少主和母乙似乎特别投机,聊得很开心,两人聊到深夜还没有睡意,反倒我成了次客,没办法只得抱着润儿先撤了。

第二天一早,少主的身体竟高热起来,伴着咳嗽病又范了,八成是昨夜熬夜的缘故,于是赶紧唤召御医来诊治,御医说是无大碍,但还是应该好好卧床休息才是,叮嘱绮秋好好照顾少主,等安顿好这一切,看看时辰早过了早朝时间,也罢,今天暂且偷闲一日吧。

“师妹,”母乙走了进来,“真不好意思,昨天高兴,聊到太晚,没想到大王会……怎么样大王的身体有无大碍?”

我见母乙脸色有些愧疚,“大师哥你来了,大王的身体无碍,御医已经诊断过,你放心吧。”

“哦,真是对不起,不知大王的身体……”他还是歉意地说道。

“你不要自责了,不关你的事,少主的身体这两年来一直这样,时好时坏,但无大碍,你放心吧。”我回道,“快坐吧。”

奴婢给我们上了茶就退了出去,我们两人在说着话,“绿竹怎么样,她还好吗?”

“嗯,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母乙微微一笑道。

“哦?”我侧目有些好奇,“难道是和董乙?”有些不能置信。

母乙点点头,“孩子都快半岁了,是个女孩,长得可爱地很。”

“真的?太好了。”我由衷地感叹道,想想董乙都当爹了,时间真是过得很快,心里是高兴的,一转眼见母乙也是满脸的开心,“那你呢,你可有家室?”

他扭头瞅了瞅我,嘴角一弯,“我有什么可说的,还是说说你吧,这两年你过得好吗?怎么又和大王成了婚?我记得董乙跟我说过的,上次去中原寻你的可是二少主,而且你也说过喜欢的是契丹二少主,怎么又和大王……”他愣愣看着我,欲言又止,眼神有些复杂。

“噢,我……”我尴尬地推托,不知该如何答复他,“咳,我的事情比较复杂,还是说说你吧。”我改变话题。

“我?”母乙瞅了瞅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每天吃得下睡得着,总之是很好,你放心吧。”

“你不要逃避刚才的话题,你可有家室?”我追问道。

“没有。”他答。

“你应该考虑一下了,一个人孤孤单单总不是那么回事。”我由衷地规劝他。

他垂眸下去思怔着,半晌,抬头道,“你还是不要操心我了,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看你人都瘦了一圈,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他的口吻有些无比的怜惜与溺宠,完全忘了我不是他的师妹,只是借他师妹一具躯壳罢了。

“哦,我过得很好呀,再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的东丹王妃,谁敢虐待我呀。”我吐了吐舌头,故作轻松道。

他无奈地笑了笑,“你呀,强词夺理。”

“呵呵……”我笑了笑没答,其时跟他聊天还是一件蛮轻松的事情,没有心里压力,他知道我的身世,我也不用遮遮掩掩,只是我跟少主还有耶律德光的关系比较复杂,让人难以接受,还是不要与他细说了,见我那样,他也不再追问。

他于我的关心与关爱,大多源于我占了他师妹的这幅躯体,怜香惜玉,捎带着对我关怀备至吧。

母乙在这里小住了半月,才启程回中原,他走的时候,少主意犹未尽,再三挽留,母乙笑笑道,“再留,唐主该起疑心了,没准判我个通敌判国之罪。”虽是玩笑话,但政治往往是敏感的,玩笑不得。

少主也笑笑说道,“好的,有机会咱们再聊,下次我到中原去找你。”

“好的,好的,一定奉陪到底。”母乙作揖道。

“保重,后会有期。”

“大师哥,你要多多保重,回去帮我问候一下董乙绿竹他们。”我同他道别。

“好的,师妹放心吧。”他的目光炯炯。

“保重。”我点头,有些依依不舍。

第一百五十七章 归 来 

 ………………………

 冬天的日子总是比较难捱,而黑夜又是如此漫长,有时一觉醒来,外面还是漆黑一片,面对着油灯枯黄的亮光,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远在皇城的他,说实话和他相守的时光并不长,但脑中的记忆却是深刻的,现在回想一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大多时候是安静的,甚至是温顺,只有当我出言不逊故意激怒他时,他才对我怒目而视,但怒归怒,他并没有伤害我,不管言语还是肢体,其实正如他所说,我多数的激烈言词并不是出于真心,只是怕自己受到伤害,所以先张牙舞爪地做好攻势,以保护自己,并无恶意的,我想他是明白我的。

少主的病也缠缠怏怏地进了冬天,一直未有大的起色,皇城突然来了一道谕旨,让少主和我回皇城小住一段日子,正好快是阿涅节了,过完阿涅节再另作打算。这是述律皇后亲自下的懿旨,我们也不好违抗,其时我和少主都不想回皇城跟他们一帮人掺合,无奈我们也不敢抗命,只得将东丹国的事宜安顿一番,由右丞相代政,掌管东丹国的一切事务,安排妥当之后,我和少主带着润儿一同启程往皇城而去。

一路上天寒地冻,颠簸流离,少主的病情愈加重,脸色更加难看,到了皇城大帐觐见述律皇后的时候,我见述律皇后的脸上也有惊异与怜悯,连忙让我们起来,给赐了座,对我们嘘寒问暖起来,她比之前明显老了许多,两鬓已完全斑白,虽然依然严厉,但已无了气势,她也是风烛残年,是时候放手了,让后辈去奋斗不就得了,为什么还得自己去操心呢。

“倍儿,让你在外受苦了,为娘的也不忍心哪。”述律皇后唉声道。

“母后多虑了,孩儿在外挺好的,请母后放心,自己多多保重身体才是。”少主谦声回道。

“唉,你这孩子总是……”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片刻转变话题,“倍儿你不要怪母后心狠,母后也是没有办法呀……”述律皇后的口吻带着叹息无奈与伤感,我们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她将把大位传给次子耶律德光,对少主只能是愧疚了。

“母后不要再说了,孩儿明白。”少主垂眸咬了咬唇回道。

“倍儿明白母亲的苦心就行。”述律皇后悠悠地回道。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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