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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尽处之契丹-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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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我一手撑在榻边,干呕不止。

“郡主,您怎么了?”云露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带着哭腔,“郡主您不要吓奴婢……我去找御医。”

“不要去,我没事……”我抬起头来,无力地对她说道,还未说完,“哇”又是一口,胃里的酸水,也吐出来了,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肠胃对食物过敏?

云露已让绮秋来照看我,她自己跑出去找御医了,不要啊,我想抬头制止她,但胃里的恶心一直未消,干呕不止。

“郡主,你怎么了?来,喝口水吧。”绮秋不停地拍打我的背,端了一杯水给我。

“哦,”我啜了一口,漱了漱口,又喝了一口,嗯,现在好些了,不知刚才是怎么了,可能是起得太早,婚典的礼数又那么多,累着了。

“绮秋,我想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吧。”我闷声道,脱下鞋子,爬上床榻,合身躺了下来。

绮秋没作声,给我盖上被子,就退了出去,帐子里静悄悄的,我躺在榻上觉天旋地转,昏昏欲睡。

一会儿,云露带着御医回来了,“郡主,醒醒啊。”她小声唤我。

我睁开眼睛,她俯身站在我榻前,后面跟着一个医官,是叫鲁格吧,一直都是他帮我瞧病,“郡主,来,让御医给您诊查一番。”云露说着伸手从被子里将我的胳膊挪到了被外。

“不要了,我就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我摆摆手说道。

“已经都来了,还是瞧瞧吧。”云露细心道。

“是啊,是啊,还是让属下给郡主看看吧,如无大碍,那就再好不过了。”鲁格也附合地说道。

“哦,”我应了,配合他的工作。

云露让出位置站在一旁,搬把椅子坐在床榻边,契丹人并无汉人那么多避讳,他直接给我把脉,毫无繁文缛节,他的医术是很高超的,还曾去过中原专程学过几年,回来契丹后,受可汗钦点做了御医。

他屏息,把了左手,又换右手,折腾了快半个时辰,我看他的神情有些怪异和一些说不出的表情,心里纳闷,怎么了,难道得了不治之症?

“劳烦郡主张开嘴,属下看一看舌苔。”他认真说道。

“哦,啊。”我配合地张开嘴巴。

他东瞧瞧,西望望,自顾会意地点了点头,让我合上了嘴巴。

“怎么样,我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郡主身体无碍,我开些药方,调理一下便可,郡主放心吧。”他微笑道。

呃?无恙吗,那他的表情刚才怎么那么奇怪,我心里有些嘀咕,但既然他说没事,那就没事好了,“谢谢。”我笑笑道。

“郡主好生休息吧,属下退下了。”他给我叩了礼,收拾药箱出去了。

云露跟他一起出去抓药了,我觉疲乏不堪,合上眼,渐渐进入梦乡。

蟠桃园里春色渐尽,夏天姗姗而来,园里的桃花已全都残败,但整整九百棵蟠桃树,无一棵结果,怎么办?我看着看着满园光秃秃的枝丫,心里焦急万分,这是王母娘娘最心爱的园子,现在弄成这样,我是负责看管园子的九玄仙女,当然脱不了干系,任凭责罚就是了,但今年的蟠桃盛会,各路神仙都来祝贺,到时拿不出蟠桃,那王母娘娘岂不是颜面尽失?

那只玉蟾可怜巴巴地蹲在地上,看着我,很是悔恨和惊恐,我朝它安慰地笑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嗯,脸上痒痒的,像有人在摩挲我的脸颊,“哦,好痒。”我反手挥了一把,心里惊醒了许多,什么时辰了,是不是少主回来了。

“呼啦”一下,我惊觉地爬了起来,要跟他说明白,我不能同他……

呃?愣住了,是不是在作梦,竟是耶律德光坐在我面前,刹时的迷茫,自己真是想他想疯了,或是病入膏肓,怎么会有这样的幻觉。我深呼一口气,眨了眨眼,哦,他怎么还在这里,微笑着面带宠溺地望着我,这么的真实亲近,再眨眼,他还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再眨,眼睛就成逗眼了。”他开口调侃道。

啊?这是真的,他真的在这里,我回过神来,惊恐地看看四周,是刚才的新帐没错,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进来,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以前的风言风语,我们可以充耳不闻,当时的我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可现在不行。

第一百二十章 意外惊喜 

 ………………………

 “遇到你时,我尚是一张白纸。你不过在纸上写了第一个字,我不过给了一生的情动,心底有了波澜,但我知道波澜总归平静。”如我和他,这一辈子注意没有交集。

“你怎么来这里了?快回去吧。”我急忙对他道,伸手推了推他,虽然不是出于本意,但也不能让他落入这般尴尬的境地,我毕竟现在是少主的侧妃,而少主现在是太子,人皇王,他怎能这样藐视皇权。

“没关系,”他满不在乎答,坐着未动,含笑望我,眼里的温柔溢于言表,连眉梢儿都透着喜色,我颦眉不明所然,愣愣看他,片刻,他忽地靠过来,伸手将我轻轻抱在怀里,温热的唇滑向我的耳边,“谢谢你。”轻轻的语声里带着心喜与莫名的感动。

“哦,什么?”我茫然不解问。

“呵呵……”他低低笑起来,双臂拥着我的肩膀,扳正我的脸对着他的,四目相对,他的唇轻轻印在我的额头,软软的,酥酥的,让我留恋不已。

他的右手慢慢地滑向我的小腹,停了下来,轻轻地覆在上面,仿佛捧着稀世的珍宝,我诧异地望他,他的嘴角大大上扬,露出两个性感的酒窝,“我们有孩子了,鲁格刚说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他的声音透着炫耀与自豪。

什么?我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嘴巴微张,这是真的?刚才的呕吐就是妊娠反应,怎么可能?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这太突然了,不可能吧,突然觉得惶惶不安,不过仔细想想,每月必来的大姨妈这上月的确没有如期而至,这些天因为婚典的事,早已心烦意乱,情绪底落,哪有心思去想这茬,原来是这样,但还是些不相信,恍在梦里。

“真是这样,那……要怎么办?”我惶恐地问道,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一时没了主意,本来也打算晚上和少主摊牌,我们只能上名义上跟他成婚,但我不能真正做他的妻子,大不了孤独一生呗。

“怎么办,当然是好好地调养身子,顺利地生下我们的孩子。”他的笑容开心到不已。

“那……少主,还有外面那些人……会怎么说?”我结结巴巴地问道,脑子已乱成一锅粥,这本来是件天大的好事,我们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但他来得却不是时候,或者说是就不应该来,少主能委屈接受他吗,耶律德光清高孤傲,他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骨肉,喊别人父王?这样一来,他们两人间的恩怨不是更深了。

唉,叹息着,这究竟是怎样的孽缘,这个孩子的命运又会怎样,我郁郁不得答案。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放轻松,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做。”他搂着我,温柔地说道,听他的语气,他真的是很高兴,很满足的样子,其时我心里也是幸福的,我和他终于有了爱情的结晶,可我们俩这样的尴尬地位,岂能像正常夫妻那样,平静自然地培育下一代?

“嗯,”我无心应着,他这么高兴,我怎能扫他的兴。

“答应我,一定要保重身体,把孩子平安顺利地生下来,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做。”他再三叮嘱我,一副紧张着急的模样,又万分的郑重其事。

我看着他,“嗯,好。”向他保证,既然上天一定要这样安排,我和他都尽力维护这孩子的周全就是了,哪怕是受再多的苦我也再所不息。

见我点头应承,他也重重舒了一口气,放松了许多,他的表情开心不已,刚毅的脸上透着十足的兴奋与喜悦,但他眼里的坚定和睿智是不容忽视的,我心里明白从此以后他想要那个位置的欲望和动力更加强烈了,因为只能坐了那个位置,他才有能力去保护我,保护这个孩子,虽然这条道路将会充满荆棘和艰辛,他也会不辞辛苦,坚持到底。

在他的哄骗加“威逼利诱”下,我好歹吃了一些点心下去,胃里也舒服了些,见我已没事,心情也好了许多,他也放心了,我一再地催促他赶快走,不知他是怎么进来的,但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他不宜在此久留。

虽是依依不舍,但我们还是要分开,他走了以后,我一人陷入无边的孤寂和深深的震惊中,事情已经背离了既定的轨道,我们的未来会怎样?越来越感到无助和无奈,每每都有突如其来的事情,将我推到无法预知的风口浪尖上,我和耶律德光的情份已是如此,但我腹中的胎儿,既然上天安排他来到这个世界,我绝不允许他有任何的差池,我一定要全力护着他的周全。

刚躺下没多一会儿,有人进来了,我睁睛一看,还是耶律德光,“你怎么又回来了,赶快走吧。”我朝他撇嘴说道。

“呵……还没走多远,就想你了,所以又折回来。”他嘻笑回道,已走到榻前,坐在我身边,伸手轻拂着我的脸颊,满脸的温柔。

“哦……我没事……”我被他弄得反倒不好意思,脸已窘得通红,拿手回拨他的手,被他反手一把,握在手里细细地把玩着,“你快走啦,被人看见不好。”我故意板起脸对他道,这个家伙,怎么变得这样黏黏糊糊。

“怕什么,有我呢。”他不以为然地撇嘴回了句。

是啊,你老人家天不怕,地不怕,可我呢,就这事,光唾沫星子也足够把我淹死了。

这个家伙死活撵不走,又赖皮地在这里呆了半个多时辰,最后不得以我以宝宝要休息为名,才将他赶走,虽不情愿,但还是无奈地走了。

躺下来,又有沉重的脚步进入我耳,我闭着眼未睁,无奈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半晌,帐里没动静,没人应,我睁开眼睛,顿时傻了眼,“少……主,怎么是你……你回来了?”我语无论次。

他涨红着脸,站在离床榻不远处望我,远远的有浓重的酒气传来,沉静,帐子一片沉静,奴婢丫头都没在帐里,他并没答话,我没再出声,我也看着他,他的面容一如从前的清毅,玲珑透着儒雅,挂着一丝郁郁的落寞,我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伤害了他,再也无法挽回,他从前对我的种种好,我都无可回报,可目前的这种状况,我别无选择。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好好休息吧。”他低哑开口对我道,说完,他深深看我一眼,毅然转身出去了,留下一个孤独清瘦的背影落入我眼帘。

刹那,我的泪水流了下来,我和他以前的往事,全都浮了出来,在怡芙楼,他识破我的女扮男装,专程捧我的场,将我从那花街柳巷里赎了出来;在汴梁的大宅里,我们日日读书写字,悠然自得;在回程的路上,我们被人暗算,他挺身而出替我挡了一刀;在这里,我们一起打雪仗,欢闹,烤鹿肉,一起去鹰猎……以前的我们快快乐乐,无忧无虑,但现在……我早已泪流满面,怎么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少主,对不起,你的情谊,我无以回报,如果真有来生,我来生再报答你。

我的新婚之夜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早上醒来,天已微白,我慌忙起身,不知今天是否有什么仪式要进行,云露和绮秋早已起来,站在暖帐外候着,云露帮我拉开帐帘,给我穿着复杂的衣服,“郡主,小心点,不着急的。”她一面小心翼翼给我穿衣,一面轻声道。

“哦,”我应了,看着她脸上明了的表情,我知凡事是瞒不过她的,她在我面前事事都向着耶律德光,说不定早被他收买,管他呢,反正她不会害我就是了。

“郡主,一定会吃完早饭,就要去可汗大帐里给可汗和皇后娘娘敬茶谢恩……”云露絮絮叨叨地跟着说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嗯,好。”我顺从点头,这是程序问题,不能忽视,我早就知晓这一点。

洗漱完毕后,我坐在铜镜前,云露给我梳头发,我思怔了一会儿,“少主呢?”不知昨夜他在这里转身而出,去了哪里。

还未等云露开口,绮秋抢先一步回道,“回郡主,少主……昨天去郡主以前的帐子,直至今儿早上。”一双大眼睛瞪着我。

啊?他去了我以前的帐子,我心里酸涩起来,叹息着,他这又是何苦呢,我已经伤他这么多,不值得他为我这样……

“郡主,您看看这个头型可喜欢?”云露打断我的思绪,喜声问我。

“嗯,还好。”我瞟了一眼,漫声回道。

我一人无趣地吃着早饭,心想呆会儿去大帐,总不是我自己一人去吧,还有,对了,“云露,我要不要给金岭公主行礼?”我怔怔地问道,按礼数,她是正妃,我是侧妃,应该给她敬茶的。

“哦,少主交待,不用了。”云露回道。

呃?太好了,正好我不想见她,真要掉到她手里,她还不知怎么折磨我呢?太好了。

刚吃完饭,还没撤桌子,少主就进来了,他已换下新装,穿着普通的衣服,神情有些疲惫,应该是昨夜没休息好吧,“你……吃饭了吗?要不……在这儿吃吧。”我对他说道。

“吃过了。”他淡淡地回道。

“哦,”我垂眸,没了话语。

“收拾一下,一会儿到父汗御帐谢恩。”他又道。

我点头,默默起身,云露和绮秋赶紧给我穿上披风,我和他一起出帐,向大帐而去。

          第五卷 争 斗

第一百二十一章 谢 恩 

 ………………………

 我和他并肩向大帐走去,云露和绮秋不远不近地跟在我们后面,他神情安静,眼睛平视前方,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我心里除了对他的愧疚和自责外,还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经过昨夜我已经彻底想清楚,老天这样安排也是好的,我和少主本也做不了真正的夫妻,现在只不过对外界演得更像些。

进了大帐,可汗和述律皇后已整齐地端坐正中的暖榻上,呃?一转眼,见金岭公主也坐在述律皇后身旁,满脸愠色望着我和少主,她会不悦是人之常情,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丈夫另娶新欢,只不过我不是他的新欢而已。

“哦,是你们两人来了。”可汗微笑开口对我们道。

“儿臣叩见父汗母后,祝父汗万岁成万岁万万岁,祝母后凤体安康,千岁千岁千千岁。”少主恭声上前,跪拜,行了大礼。

我见状,也依言跪了下去,“凌初雪叩见可汗皇后娘娘,祝可汗皇后娘娘贵体安康,福寿延绵。”

“嗯,起来吧。”可汗回道。

“谢父汗母后隆恩。”少主再次叩拜,声音极至虔诚与感恩,我微微侧目,有些不自在,不知他这再三叩谢隆恩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这似是对我,对他,都是莫大的讽刺。

“呵,是不是应该改口了?”可汗的声音再次传来,颇有几分微词。

“啊?哦……”我愕然回神,愣愣地看向暖榻,可汗和述律皇后齐齐看我,可汗神色安详宁静,一副和蔼可亲的慈父形象,述律皇后则不屑地看我,她自始至终都是这种表情对我,我早已习惯,并不奢望她会和颜悦色地对待我。

“呵呵……”我尴尬地朝可汗笑笑,幸亏他一晃而过,没再继续追究。

一套繁琐冗长的敬茶仪式后,我暗叹大功告成,又过一关,正欲稍松一口气,述律皇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这按规矩,新纳的侧妃是不是应该给正妃敬茶?”她故意笑吟吟地看我,一副讥笑的诡异表情。

“嗯,规矩是不能破的。”可汗点头附和道。

我心里暗暗叫苦,看述律皇后和金岭公主两人异色的表情,我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让我过去,当差的奴婢们听可汗和述律皇后都这么说了,立即又给我准备新茶,放在托盘里静候我的下一道程序。

“慢着,”述律皇后又适时打了一下磕绊。

嗯?我微皱眉看向她,她又想出什么馊主意,我今儿真是掉后妈手里了,连哭都权力。

“呵呵……”她似笑非笑地咳了两声,转头对少主道,“倍儿,来,到这儿来坐,你们夫妻二人都应该上坐,让她每人敬一杯茶,以后这长幼尊卑,主次先后啊,要时时刻刻记在心里,不能坏了规矩,知道吗?”她的番话虽然是对着少主说的,但矛头字字都指向我,让我牢记心头,她大,我小。嘿……我心里冷笑,本来我就没把这当回事,以后是什么局面还不一定呢。

可汗没作声,少主也没拒绝,默然点了点头,稳步上前和金岭公主并肩坐在一起,等候我的敬茶。

我见这局面已推脱不了,只好硬着头皮,接过奴婢手中的茶碗,高高举过头顶,跪了下来,“人皇王请用茶,臣妾恭祝人皇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朗朗的声音缓缓而出,并无磕绊,既然这是一场戏,我就尽量演得完美无缺些。

“嗯,”我听到少主沉闷地嗯了声,接过我手中的茶碗,象征性喝了一口又放回我手里,奴婢立即拿走,又换了一个,哦,这个茶碗真烫手,这奴婢是怎么当差的,一刹那间,我想扔在地上,但忽而明白过来,她们是故意的,摆明就是想整我嘛,要不在大帐里当差的奴婢连冷热都不知?忍住,一定要忍住,这点小把戏算什么,不打听打听姑奶奶我是干什么出身的。

“太子妃请用茶,恭祝太子妃青春永驻,千岁,千千岁。”我依照前样,按部就班地做着。

半晌,她并不接茶,也不答话,故意让我举着茶碗,看看我的耐力,其实这倒没什么,只不过心里有些憋屈,平白无故地受这种冤枉罪,既然她不答,我抬头看向她,又开口道,“太子妃请用茶。”眼睛瞪着她,看她再怎么推脱。

“咳咳……”少主突然咳了两声,有些不悦地看向金岭公主,示意她示可而止,他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她的意图。

金岭公主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尴尬地笑笑,手讪讪地接过茶碗,拿在手里并不急着喝,磨蹭着故意拖延时间,一秒,二秒……突然帐口一阵骚动,侍者高声通禀道,“二少主及王妃求见!”

啊?他们来了,心里突然抽紧,心跳加快,有些惶惶然与不安,不管是要我面对可汗,还是述律皇后,或者金岭公主,甚至是少主,我都游刃有余,悠然自得,大不了就受点罪呗,但我不想在此刻看到他,更不想看到他和他的王妃并肩站在一起朝拜,夫唱妇随的二人转场面,我不想看到,一点也不想。

但是帐口沉稳的脚步声并未停止,我知道,他已经进来了,我依然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面对着少主和金岭公主,没有回头,不想让他看到我狼狈的一面。

“咝,这……”我听到他在后面倒吸一口冷气,应该是看到我跪在地上吧,但顾及可汗和述律皇后在面前,没把话说下去。

“哦,是老二来了。”可汗抬头微笑说道。

“来,来,快过来。”述律皇后喜笑颜开地转向他们。

“儿臣叩见父汗母后。”耶律德光语气虽平稳,但仍有克制的异样情愫掺杂其中,“儿媳叩见父汗母后,祝父汗母后万寿无僵。”一个青涩,娇羞的女声,紧接着他的声音传入我耳。

我心里震了一下,使劲眨了眨眼,努力不让温热的液体流下来,不管他再怎么对我好,我和他都只是背地里的事儿,他们才是明正言顺的夫妻,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我算什么?我自嘲着忍了忍,但还是没忍住,遂微转头向后望去,他紧皱着眉头跪在地上,隐有怒色,见我回头,正怜惜地望向我,他的身旁跪着一个娇小的女子,面容佼好,微有羞涩之意,半垂着脸,好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顿时心里有万千思绪翻涌,这是真真的事实摆在我面前,不容我视而不见。

“嗯,赶快起来吧。”少主说着伸手过来在我面前,欲将我拉起来。

我愣愣地看向他,忽然有些感激,这只修长的手如摆在我面前的浮木,将我救出这个恼人的漩涡,急忙将手伸出去,握住他的,整个身子顺势站了起来,可能是跪得太久,有一瞬间,我觉得头晕目眩,站直的身子摇晃了晃,“怎么了?头晕吗?”少主已站了起来,一只胳膊护住了我的身子,“哦,没事。”我轻声答,顺势往外站了站,目光不轻意间瞥见,远远的,耶律德光也向我伸出胳膊,欲来扶我一把,但这短短的,仅几尺远的距离,犹如隔着三万英尺,他过不来,我过不去,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他终是慢慢放下手臂,眼里的伤痛无处遁形,我们即使有了爱情的结晶,也是偷偷摸摸的事,注定不定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他甚至是公众场合连帮我一把的机会都没有,之前我的思想是不注重这些名分,但现在看来名分也是同样重要的。

“咳……”可汗咳了一声,我们慌忙回眸,凝神聆听圣主的吩咐。

“你们都各自坐吧,今天没有外人,咱们自己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块,话话家常,都不用拘束。”可汗沉声开口说道。

“是啊,是啊,快,都去坐吧。”述律皇后也笑道。

我们五人各坐其位,按长幼尊卑,少主坐在左下首第一位,再是金岭公主,再是我,耶律德光坐在右首第一位,他娇滴滴的新婚妻子坐在他旁边,抛开我的感受不说,他们两个还是蛮般配的,郎才女貌,英雄佳人,耶律德光似是不上心他的这位妻子,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很是冷漠,目光倒是时不时温柔地投向我这里,搞得我都不敢抬头四望,虽是这样,但心里终是甜的,因为爱情是自私的,顾及别人就是对自己的自虐。

这些人名义上是一家人,但实际上,大家各怀鬼胎,各自有自己的算盘和心事,这毕竟不是普通的人家,而是皇家,即使自己有真心也不敢拿出来和大家分享,因为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所以一来二去,情同手足的兄弟,至亲至爱的父母之间也是客套,寒暄,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可汗虽有心去融合大家,但他也知这是徒劳无功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莫名其妙 

 ………………………

 一家人客套说着话,可汗客意地亲近,少主和耶律德光客意地生疏,可汗问一句,他们答一句,并无多余废话,这些女人嘛,表情则比较复杂,猜不透她们在想什么,述律皇后身为一个母亲,看着她的两个孩子还是比较欣慰的,略露温柔慈爱的一面;金岭公主有些心不在焉,坐在那里强颜欢笑,时不时瞥我一眼,尽显极至无奈和厌恶之色;耶律德光的新婚妻子,那位渥里公主,安静地坐在他的身旁,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时而瞅瞅可汗,时而羞涩地偷瞥耶律德光几眼,脸红扑扑的,很是可爱的样子,她可能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隔在现代还是小屁孩一个,哪像现在,已为**,耶律德光会对她怎样?是否也像逗我一样逗她开心,他们会夫唱妇随……,突然觉得自己太过自虐,何苦呢,自己不是老早就知道,他会贵为九五之尊,普天之下的皇帝哪个不是三宫六院,自己心干情愿地沧为其中的一人,为什么此刻要如此在乎?

“呵呵,今儿就差胡儿了,咱这一家人算是到齐了。”述律皇后有些惋惜地说道。

“三弟此番去土河,算算日子也快回来了吧。”少主和声道。

“嗯,这个月底应该回来了,正好赶上阿涅节。”可汗点头道。

耶律李胡此次被可汗派去了土河,已经去两个多月了,土河离都城较远,临契丹北方的边界,他此番去是替可汗视察一下当地的发展情况,以及当地的生活水平,以慰人心,“攘外”和“安内”同样重要。也幸亏他没在都城,要不我们的婚典上,以他的性子还不知怎么闹呢,他素来和耶律德光交好,只有他有时还敢对当耶律德光几下,别人从来不敢,这大哥和二哥同时娶妃,他还不胡闹一番?幸好幸好,他不在。

“御膳帐准备好饭莱了,今儿再开一天的宴席,那些王公酋长都嚷嚷着,没喝恣呢,你们两个新郎倌都去好好陪陪。”可汗笑咪咪地说道。

啊,还要喝呀,有完没完,今天早上就听云露跟我叨叨,昨天的酒席到很晚才散,那些人都喝得烂醉如泥,那样还叫没喝恣?是不是都喝趴下,再也爬不起来才好,我撇撇嘴想。

“是。”两人听到可汗的吩咐,齐声回道。

在大帐又呆了一会儿,听奴婢们回道,酒席都备好了,我们五人才再次谢恩告退,刚出大帐,云露就迎了上来,立即给我披上厚实的大氅,“这般招摇,娇生惯养,也在看看自己的身份地位。”金岭公主厌恶地吐了句,声音不高不低,刚好所有的人都能听到,我看到耶律德光愤然回过头来,犀利的目光冷冷地瞅着她,恨不得上前来给她一个耳光,少主也有些幽怨地看向她,张了张嘴但没作声,由她去了,一转眸,见渥里公主好奇地瞪着耶律德光,一脸茫然不解,还有些不安……我晃了晃脑袋,径直走到少主面前,“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默然点头并没异议,任由我去了。刚才可汗吩咐说陪酒只说是男人的事,又没点名让我们也去,再说少主他还有正妃,也*不到我跟着,我不回帐子干嘛。

一回帐子,我就嚷嚷着饿了,云露赶紧给我弄饭去了,这个丫头,不用我吩咐操心,已给我端了些清淡的小莱来,好歹今天我也算过了一关,得过且过吧,先安心吃饭再说,也许耶律德光说得对,其他的事我暂且不想,当下之急,先保重身体,顺利生下孩子再说。

但脑中一想到他和渥里公主肩并肩坐在一起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这就如同滋生在身上的脓疮,越痛越想去挠它,越挠它就越痛,只有哪一天忍痛连肉一起剜掉,留下一个空荡荡的疤痕,便再无牵挂。

“云露,二少主和渥里公主……”我抬头看着云露,我知道,她能听明白我的意思。

“郡主,你……”她迟疑地看着我,有些不太确定。

“哦,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垂眸小声答道,自己或许有些反反复复的小心眼。

“扑哧”一声,云露这丫头竟笑出声来,我皱眉抬头望向她,有些生气起来,看我郁郁不安,这丫头开心了吧,“你笑什么?”我口气明显不悦。

见我这样,她倏地止住了笑声,正色看我,开口说道,“郡主,容奴婢说句真心话,二少主对郡主怎么样,连我们下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想必郡主心里比我们更清楚,郡主现在又何必自寻烦恼呢,二少主一定会想办*保护您和小主子的安全的,郡主放宽心好了,至于别的,您在乎那么多表面文章做什么?”云露瞅着我,话里并半点儿戏,有条有理。

哦,我愣愣地看她,果然没错,她知道所有的事,这样正好,这种事想瞒也瞒不了,万一我有什么事,还需要她去寻求帮助,而耶律德光在不方便来的时候,也可以通过她来传递一下,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是耶律德光把她派在我身边呢,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不过刚刚她的话的确很有道理,看问题一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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