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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尽处之契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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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正懒散地躺在一棵桃树下,半睡半醒地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桃园,现在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满满一园子的桃花,姹紫嫣红,粉红似霞、白的胜雪,盈盈簇簇,繁花似锦,只看一眼,就让人心神舒畅。

我慵懒地吐一口气,拿起随手放在地上的古书读了起来,忽而一阵微风抚过,桃花瓣如雪花般纷纷落下,地上,身上到处一片,连书页上也落了几片,“桃花灼灼有光辉,无数成蹊点更飞。为见芳林含笑待,遂同温树不言归。”

一只玉蟾跑过来,扯着我的裙摆,“别闹,”我嗔怪它道。

这只玉蟾并不是一般的凡物,它瞪着两只眼,神情有些慌张与不安,像有事情要告诉我,我看了心软下来,“什么事?”我轻声问道。

它像听懂了似的,朝我叫了一声,随后,转身就往前跑去,我缓缓起身跟在它后面,走了过去,见它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地面,我顺眼望去,地上一片濡湿,像被水洒过一样,“你……是你弄的?”我磕磕巴巴地问它。

地上的玉蟾耷拉着脑袋,像是默认,它当然不会回答我的问话,我看到这里,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完蛋了,这里是玉皇大帝的蟠桃园,可不同于一般凡间的桃树,平时都用圣水灌溉,一般的水都可能令其不结果,更别说生灵身上的污物了。

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我急得团团转,今年王母娘娘的寿宴上没有蟠桃,可是万万不能的,她肯定是要责罚我的。

着急地突然醒来,睁开眼睛,一时的茫然,这是哪里?片刻过后,回过味来,噢,这是我的刚搬回来的宅帐,翻身过来,欲起身来,“云……”只吐一个字,突然间对上一张清清瘦瘦的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冷不丁,吓了我一跳,半晌,“少……主,怎么…会是你…在这里?”我瞪着他,结结巴巴道,甚至是语无论次。

他来这里多久了?我一愣,立即起身,顿觉有些尴尬与生疏,毕竟是时隔一年,我与他之间仿佛隔了些什么,早没了那时的亲昵自在,无拘无束。

“醒了。”他看着我轻声道,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哦,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我坐在榻边,边套靴子边说道。

“看你睡得挺香,没忍心叫醒你。”他暖暖地含笑道,说着已坐正身子,同我并排坐在榻上。

听到他的话,心里顿觉一阵涟漪,他还是一如从前那样体贴入微,替人着想,不像耶律德光完全按自己的性子来,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与心思……转而回想过来,为什么要跟他比呢,人与人之间根本无可比之处嘛。

帐里静悄悄的,一时无声,未找到适当的话题,我们就这样波澜不惊,无声无息地再次面对面,他虽还是那个清清寡欲,温润如玉的少主,我还是那个可汗亲封的上都郡主,可我们之间早已不似从前,似多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他再也不是了无牵挂的单身一人,我也不是懵懂莽撞的凌初雪,他现在已大婚了,成为别人的丈夫,说实话,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着实一阵失落,像相中已久的东西,突然被别人撬走,伤心,落莫难以言语,也许我应该祝福他,祝他一生幸福,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他的一生……实在凄苦,想到这里,心里泛起苦楚酸涩,是的,趁现在他应该好好地活,活得潇洒,活得幸福,一定。

“还没来得及祝贺你大婚。”我收拾起心情,微笑抬眸看向他,真的是衷心祝福。

听到我的话,他眼眸忽而一震,凝望着我不语,刚刚浮起的笑容一点点凝固在脸上,眸子里的寒意渐起,分明有着伤痛在里面,我急忙转回头来,不忍再看,眼底的湿润也点点涌起,现在我除了祝福,还能说什么,“小雪,我好想你。”低低的声音伴着修长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轻轻的,柔柔的,却让我无力挣脱,曾经以前的无数个晚上,他轻拉着我的手,一起读书,一起散步,可是,现在……

“少主,我……”沉吟片刻,我回眸,看到他眸子里已是痴缠,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少主,你要不要喝茶?云露,上茶。”我朝帐口喊了一声。

帐口寂静一片,无人应,呃,云露这丫头跑到哪去了,怎么这会儿连个小丫头都没见,无奈,我只得自己起身去倒茶,站起的同时,顺势抽出了他攥我的手,躲过了这暂时的尴尬,他并没拦我。

我倒了一杯奶茶,端在手里,“少主,来,先喝口茶吧……”转身欲给他,他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背后,正含笑看向我,“给,先喝口茶吧。”我说着已把杯子塞到他手里,他接了过来,但杯子拿在手里并不着急喝,只垂眸细细地把玩手里的杯子,这是我去年闲来无事自己用粗竹子做的茶杯,上面还有自己的拙作,是一幅斑斑点点刻着风雪图,上面署名“雪飞辽原”,雪,即宋雪林的雪,凌初雪的雪,现代和古代的两个名字都有雪,飞,即飞越、飞翔,辽,即辽阔,契丹以后不是改为“大辽”嘛,原,即中原、辽原,合起来就是“雪飞辽原”,即形象又贴切,我还为此沾沾自喜了好长时间,没想到云露一直替我收藏至今。

“小雪,这一年让你受苦了。”他的声音低沉哀伤,夹杂着明显的心疼,说罢,轻轻一揽将我搂在怀里,杯中的奶茶因手上的动作溢了出来,洒在我和他的身上。

“少主……你坐啊,先茶口茶吧,”我胳膊不自然地往外推了推他,轻而挣脱了他的怀抱,他并不像耶律德光那样蛮横用力,我稍微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怔怔道,“少主,你这一年过得怎样?”

我大脑发懵,不知还能说些什么,现在我们俩只能说这样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不咸不淡而已,那还能怎样呢,太过亲昵,传到金岭公主耳朵里,总归不是太好,还有耶律德光,有时我在他面前提到少主,他都不大为不悦,更别说亲昵的举动,我这是怎么了,老在想到他,切,心里自嘲着。

一年的时光变故,就像张信哲的歌里唱得,“我被放逐的心又要往那里去,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他也不是以前的他,我也不是以前的我,我们都也回不去了,真的。

“少主,坐吧。”拉了一把椅子给他,我自己绕到一边,在桌子另一边坐下,他垂眸像是很泄气,默声坐了下来,脸上有些凄然,我愈觉尴尬与不忍,他就是这样的人,有何事从来都是埋在心里,宁愿自己一人默默承受也不愿说出来。他的这样优柔寡断的性格,凡事与世无争,所以述律皇后不甚喜欢他,所以他才会……,算了,不去想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舍得,有舍有得,舍是一种美德,得是一种缘分。”两者各有千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沉寂,还是沉寂,我脑中极力搜索着可以交谈的话题,“你南征时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我问道,心里其时难过的很,我们俩人之间从以前的无语不说,开心畅言竟变成现在这般疏远,刻意保持着距离,这难道就是长大的代价?

“嗯,还好。”他黯然答。

一时,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有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尴尬气氛,要命,我更觉不自然,呼吸不畅,最受不了这样压抑的场面,云露这丫头跑哪去了,还有那些小丫头呢,怎么都不见影儿了,赶明早儿我要狠狠训她们一顿,好好给她们立个规矩。

突然,他抬眸定定看了我一眼,转身站起来,啊?这就要走了吗?“少主……”我喏喏地开口叫他,但眼见他并没向帐口走去,而是转到木柜旁边的水架,伸手拿起一条汗巾过来。

我不明所以地看他,又看看自己,噢,才恍然明白,刚才他将奶茶洒在我身上,是拿汗巾帮我擦擦呢,“我自己来吧。”我伸手想把汗巾接过来,他看我一眼,并没给我。

我不好意地站起来,任他拿着汗巾轻轻在我身上擦拭着,我和他之间又一次这么近地站立,他身上淡淡的的木槿香包拢着我,熟悉而又自然,我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缓缓睁开,垂眸,突然,一个明明晃的荷包入眼,是了,是我去年闲时给他绣的,两面都是可爱熊的,就当是平时的消遣,但还未绣完,大梁的人匆匆将我带走,情急之下,我让云露转交给他,他真的就戴在了身上。

第一百零五章 积 怨 

 ………………………

 看着那个荷包若隐若现在他腰间晃动,心里早已思绪翻涌,感慨万千,今时不同往日,那时我会想我们俩人会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无忧无虑,我不是什么大唐公主,也没有国恨家仇,他总有一天会远离他的身份地位,即使他会痛苦,他会伤心,也会孤单落寞,但我也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永远……

峰回路转,虽然此时再让我选择,我依然不忍伤害他,会选择陪在他身边,支持他,鼓励他,也许自己心里会有痛,会有对耶律德光的眷恋不舍,但时光会磨掉一切,会带走我的伤痛……但毕竟现在情况不容允许,我已不是以前的我,他也已娶妻,我们还能毫无隔阂地一如既往?

“太子妃到!”突然,门外一声尖细的噪音传来。

啊,我猛然间回神,太子妃?噢,是金岭公主来了,她来我这儿找少主吗?心里明了,她肯定对我和少主之间的种种过往了如指掌,要不也不用兴师动重亲自来我这小庙里来找人。

来就来呗,我还怕她不成,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有时就是有这种憨敢,少主也放下了手中的汗巾,微颦着眉头望向帐口,似是叹息,又有些无奈,我看他一眼,没作声,整了整衣服阔步向帐口走去,该有的礼数还要有的,我的地位自然在她之下,出门迎接也不为过。

快到帐口了,我又回头瞥见少主还站在那里未动,脸色不悦,拜托,我心里无声叹息,不要一副好事被人打扰的姿态,我们这样会更加难堪的。

还未走到帐口,帐帘忽被掀开了,竟是绮秋站在我面前,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我,一脸的惊喜与兴奋,但不敢显露太过明显,我也高兴地正欲和她来个拥抱,这么长时间不见,我真的好想她,但她却微一躬身,适时行了大礼恭声道,“奴婢拜见上都郡主,太子妃要召见上都郡主。”绮秋一丝不苟地照板宣科,完全是中规中矩的礼节。

呃,我心里诧异,一年未见,绮秋模样倒是没大变,只是比以前更加成熟懂事,脸上的稚气已褪,只是礼数变多,跟我还用行这么大礼吗,又不是外人。

她说太子妃要召见我?哼哼,我心知肚明,她哪是要召见我,只是来我这帐子抓少主回去不是嘛,再说她不是就在我帐门口嘛,自己进来不就得了,还召见,在我面前故意摆太子妃的谱吧,偏偏碰上我也是个刺头,不吃那一套,正欲转身回帐,避而不见,是你要见我,又不我要上杆子求着见你。

已转回身来,见少主已走过来,绮秋又行礼道,“奴婢叩见少主。”

呵,绮秋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么多繁文缛节,以前我们在一起不分上下,不分主奴,经常一起疯玩,就算好长时间没见,也不用行这大礼吧,我皱眉,心里想不明白。

这时少主已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向帐外走,“少主,你……放手啦。”我窘迫对他道。这算什么,他明知金岭公主是来捕风捉影的,还要牵我的手一起出去见她,她会怎么想我?再说他们才新婚两天,再怎么大度的妻子,也不愿见自己的丈夫牵别人的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少主这是怎么了,以前的他行事谨慎,心思细腻,现在怎么会这样做呢。

心里有些不满,“少主,放手啦。”我大呼一声,甩开了他的手,转念一想,是不是他和金岭公主之间有什么矛盾,拉我当中间人,但我可不想成为两人的炮灰。

见我甩开了他的手,他停下来侧目,定定望我,含着幽怨与不解,甚至还有伤痛,我忽而心里抽紧,这么熟悉的眼神,我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看着他眼里的伤痛,我心里酸涩难忍,“少主,我不是故意的……”我低语一句。

话未说完,帐帘再次被掀开,我急忙转头,呵,这次是了,是金岭公主脸色阴沉在站在帐口,她老人家大概是等不到我出去,所以自己就进来了,她目光扫过少主,又扫过我,含着怨恨地看我,我瞥她一眼,缓缓行礼道,“凌初雪拜见太子妃娘娘。”我先行了礼,唉,心里有些不甘,但谁让她地位比我高呢。

沉寂,她并未立即回话,我知她是故意的,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电视剧中演的大老婆欺负小老婆都是用这种方式,要不敬茶故作失手,烫着人,要么行礼权当没看见,跪到膝盖发麻,也得忍着,但她想错了,我不是少主的小老婆,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下人,她会这一招,我也会,好歹我也是可汗亲封的上都郡主,并不看她,自己行完礼后,直接站起了身子,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找我何事。

瞥见我未理她,自行起身了,她脸色更加不悦,但见少主还站默声站在那里,“臣妾见过太子。”金岭公主脸色即改,笑吟吟朝少主行了礼。

“嗯,免礼,你找我何事?”少主淡声问她。

“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您来上都郡主这儿,我也一时新奇也过来瞧瞧,以前就听到这上都郡主的鼎鼎大名,只是没机会见面,今天正好逮到机会了,不知上都郡主是否欢迎?”她把话锋又转向我,呵呵,我心里苦笑,她倒是会说话,这里哪里是听说过我名字这么简单,恐怕早已把我和少主的一言一行一一铭记心里了吧,女人要是吃起醋来,简直是无药可救,不过这也好,证明她心里有少主,喜欢少主才会这样,我真心希望少主以后能快乐高兴,真心的。

“太子妃大驾光临,我岂能不欢迎。”我也笑着寒暄道,“快里面请,帐口那儿直蹿风,别吹了您金贵之躯。”作了个请的手势。

听着我似冷似热的话,她冷眸看我,想看透我的心意,我亦含笑接招,姑奶奶我这点小伎俩,还能招架得了的,不知她还能出什么招数,“快进来吧。”少主对她道。

“哦,”她收眸扶着绮秋的手,慢慢踱了进来,一幅十足的贵族小姐架势。

“来人,给太子妃上茶。”我朝帐外喊道,刚才就没下几个小丫头的影子,云露也不见,不知都跑到哪里去了。

绮秋听到我的吩咐声,瞥见我这帐里并没丫头奴婢,立即张罗着去倒茶,我也没理会,径自走到桌旁坐了下来,“太子,太子妃请上坐。”我闷声说了一句。

你自己无故找上门来的,别指望着我会像供财神那样供着你,少主点头默声走过来坐下,金岭公主见这状况,一屁股在我和少主之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脸色讪讪的。

我瞅瞅面前的状况,脑袋一阵发懵,少主清朗的脸上线条僵硬,微颦眉头,不知在想什么,金岭公主一脸愠色瞅瞅左边的我和右边的他,很是不满,我一脸平静端坐椅子上无语,不知我们三人坐一起有什么话题可聊的,幸亏这时,绮秋及时上了茶,化解了暂时的尴尬,她先给少主奉上,再是她,最后才是我,按身份尊卑嘛,少主端起来啜了一口,正慢慢品着,他以前就不爱说话,沉闷安静,现在似比之前更加忧郁,沉静,我端起茶杯,正欲往唇边送……

“哎哟”一声嗳叫,紧接着“砰”一声杯子摔在桌上,发出很大的响声,吓了我一跳,急忙转头,见金岭公主正用手捂着嘴巴,一脸怒气地坐在那里,“绮秋,你怎么倒的茶,想烫死我啊。”她手指朝绮秋大声吆喝道。

绮秋见状,脸色骤变,已是苍白,“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首求饶,“奴婢办事不利,请太子妃责罚,请太子妃责罚……”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拜托大姐,你要发难也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这茶还烫,少主不是已经喝了好几口了,我白她一眼,心里忿忿不平,当真是个难缠的主儿。

 “笨手笨脚,什么都干不好,还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死了这条心吧……你以为有人给你撑腰,我就管不了你了是吧,长了一副狐媚样子,到处勾三搭四……”她开始破口大骂,而且骂得很难听,完全有失一个贵族公主的风范。

飞上枝头当凤凰?她什么意思,绮秋和少主之间有什么么?不会的,应该不会啊,以前我们一起玩,从没这种事情啊……刹那间,我明白过来,她这是指桑骂槐,借着绮秋骂我呢,要不怎会故意在我的地盘骂他们的奴婢,何必呢?

我心下明了,冷笑一声,当我什么,真以为我好欺负?莫说还不是少主的小妾妃,就是真是,你也枉想这样欺负我,金岭公主你想错了,我看一眼少主,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脸上并无吃惊之色,也无阻劝之意,看来是习以为常了,我心里对他多了些不满,他怎么可以任自己的妻子在自己面前这样放肆与嚣张,而视而不见呢?

第一百零六章 殇 逝 

 ………………………

 听着金岭公主继续在骂绮秋,少主依旧毫无反应,我心下更加生气,你们夫妻两人要吵吵闹闹,回去关起门来再闹,也不干我的事,但现在再怎么说也是在我帐子里,这成何体统,成心的杀鸡给猴看?再说绮秋跟你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可以不帮她说句话,任凭你的妻子这样她?心下又多了些失望,垂眸看看绮秋低头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似在抽噎,消瘦的双肩不停地抖动,但又不敢哭出声来,只一个劲儿小声求饶……怪不得刚才乍见到我,惊喜又不敢跟我亲近,还一板一眼地行着大礼,原来是这样,恐怕这段日子,因为我的缘故,没少受这刁蛮公主的折磨……

他不管,我管,今天在我帐子里,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以为我好欺负,“是啊,太子妃说得太对,这丫头的确是笨手笨脚的,”我笑吟吟地开口慢条斯理儿说道,又啜了一口茶,慢吞吞放下杯子,看着自己削细的指尖,眼角的余光瞥见他们两人都有些诧异地瞅我,哼哼,这点小把戏我还能应付,“咳……”我又清了清噪子,“绮秋这丫头毛手毛脚,以前是少主心大不计较,但现在怎么还这样,一定没少给太子妃添麻烦吧。”我抬头看向她,笑颜如花。

她愣愣地看我,不明所以地点头,“呃,是……”一副吐不出又咽不下去的僵硬模样,刚才还趾高气扬的表情已慢慢褪去,讶色渐浓。

呵,正中下怀,我又开口道,“既然这样,我就开口问太子妃要了绮秋这丫头,让她留在我这儿当差吧,正好我刚回来,人手不够,再说承蒙可汗恩典,说过几天再赐我一座大帐子,正好可以在这儿帮帮忙,我是个俗人,怎能跟太子妃高贵的身份相比,我不计较这些小节,留她在这儿,省得太子妃大事缠身还得为奴婢们的事劳心伤神,贵体要紧啊。”我一口气说完,没想到自己的口齿如此伶俐,说起场面上的话也毫不逊色。

“你……”金岭公主听到我的话脸色骤变,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本想借此来大闹一番,给我来个下马威,可没想成,我竟是这样难缠的人,反被我将了一军。

绮秋跪在地上忽地抬头,咬唇愣愣看我,满脸是泪,又惊又喜,似是不敢相信,余光瞥见少主更是不可思议地失神望我,可能也没想到我会反唇相讥。

又转眼看到金岭公主僵硬的脸,哈哈,我在心里差点狂笑,现在的情景就如一场卡通剧,而我的话就像哈利波特的魔法,话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定格在一个画面。

真当我是HelloKitty,你姐姐我岂是任人欺负的主,不过念在少主的面上,我也不要太过了,“太子妃您也不用太觉为难,只不过一个奴婢,大不了等我**好了,再给您送回,再者说皇后娘娘那么疼你,别说您再要个奴婢,就是您开口要座金山银山,她也舍得给你不是么?”

她还是愣愣地瞅着我,半晌没缓过神来,脸色已憋得通红……

见她这样,我也不忍再损下去,凡事适可而止,她也只不过是十**岁的小姑娘,隔在现代,还是小P孩一个,我又何必那么刻薄,那么较真呢,隐隐有了恻隐之心,正欲开口,“你们俩人不要再闹了,我们走吧。”一直保持沉默的少主开了口,语声带着半分的无奈与烦躁。

我急忙抬眸,见他正看向我,脸上略显不悦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愣愣看他,心顿时凉了半截,原来他在怨我,呵呵,怨我对他的新婚妻子大大不敬,怨我向着绮秋说话,怨我赌得他的新婚妻子瞠目结舌,呵……,心里凄凄然更加难受,原来他觉得我在胡闹,我在胡搅蛮缠,他果然不是从前的人,他变了,我也变了,我们再也回去了……这样正好,正好,我突然间想要大笑,可心里却难过得很,快要落下泪来。

“凌初雪,你不要太嚣张,咱们走着瞧!”金岭公主起身扬长而去,带起一阵疾风,吹得我眼里起了氤氲气雾。

少主也默默起身,踌躇地站在我面前,沉吟片刻,似是有话对我说,但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帐子,眼里的氤氲挡住了我的视线,几乎看不清他的背影。

一转眼看到地上的绮秋,“绮秋,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到我帐里来当差,快去吧,有人问起,自然由我顶着。”我边说边扶起了绮秋,她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我,愣了片刻,随即点头,“快去吧,”我故作轻松地又拍了拍她手背,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金岭公主和少主两人我都得罪了,总得有点成果吧,能救绮秋于水火也不枉费我一顿舌枪舌战。

绮秋点点头慢慢向帐口走去,正欲出去,忽又转回身向我走来,“你怎么了?”我不解地看她。

“扑腾”一下,绮秋又双膝跪地,呜咽叩首,“郡主,谢谢你……”

嗨,这样干什么,“绮秋,你快起来,作何行此大礼,我们是好姐妹嘛,快起来呀。”我又伸手扶起她,不停安慰她,见她这样,我心里也很难受,看来我猜得没错,那金岭公主真是没少折磨绮秋,或多或少有我的缘故吧,肯定有长嘴妇,想要邀功献媚,告诉她,绮秋和汐林跟我关系还不错,她回来了之后,当然不会善待她们两人。

送走了感激涕零的绮秋,我也深深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有些困惑疲乏,心神黯然,今天我算是出名了,才回来几天就惹是生非,得罪了金岭公主不说,连少主也对我颇有不满,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我只不过是看不惯她的盛气凌人,蛮横无理,顺她的话,说几句,难道这样也有错?少主他心疼了是不是?看到我对他的妻子说重话,他就受不了了?他心里开始怨恨我了,对不对?

我真的伤心,伤心是因为我受不了他看我的眼神,里面全是幽怨与无奈,好像是我让他平添了许多了烦恼,我伤心,是因为我掂念的他,没有站在公正的立场,去看待这个事情,他在怨我,这时的我分外地想念另一张脸,他虽然会对我怒目而视,但起码他会明白我心意的。

一阵冷风吹进来,我回头向帐口看去,是云露。

“郡主,你醒了?”云露高声对我说道。

    我沉眸,冷声道,“你去哪儿疯了,这么长时间,帐里怎么连个人影也见不着,东西让人给拿走了也不知道。”

    云露听我说话语间不对,见我脸色不悦,说话也不似平时那么温和,刚进帐里略带笑意的脸也慢慢僵住,急忙解释道,“郡主息怒,二少主说是有东西要给郡主,奴婢刚才见郡主睡着了,也不需人侍候,所以就去二少主大帐搬东西了。”

    去耶律德光那儿了,搬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我没好地问道。

    “回郡主,二少主说是从中原带回的一些日常用品,然后分门别类规整好了,让奴婢每样都给郡主拿回一些来。”云露一板一眼地认真回道。

    “嗯,”我木然应了句,心里的难受有稍许缓和,涌起一丝感动,他倒是如此的心细。

    不大一会儿,小丫头们都回来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我帐子里摆,书籍、绸缎、茶叶、日常生活用品,吃的,用的,穿的,他知道我用不习惯这里的东西,没想到他在汴梁城的时候,竟置办了这么多东西,一班一样,样样齐全。

“二少主人呢?”我愣声问云露。

“回郡主,二少主和可汗去周边小郡巡视了。”云露小心地回我。

噢,对,他告诉过我有公务要做的。

    离晚饭时刻还有些时辰,云露领着小丫头们在整理刚从搬回来的东西,我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弄,但脑中还有些精神恍惚,少主刚才的表现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他确实是变了,变得更加忧郁,变得有些烦躁不安,那个一直将我捧在手心呵护倍至的少主,也会朝我发脾气,也会朝我不满,也许真如书上所说,当不了情人,就变成敌人?

他和金岭公主当真是情深意重吗?我心里隐有些不甘,女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总觉得他不应这样对我,虽然他已娶妻成家,但心里还有一丝贪念留存,希望对方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给自己留一席之地,

   她们收拾好了,正好是吃晚饭时分,这是我搬回宅帐的第一天,她们为我准备了丰盛的饭莱,我破例又喝了酒,而且喝了很多,但没醉,就像我说的,酒有时确实是好东西,它可以让人忘记很多事情,又会想起很多事情,“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此时我脑子却越发的清醒,但心里却终觉得堵得慌,真想翻出来彻底清洗一番;什么也不留,什么也不剩……

第一百零七章 再见母乙 

 ………………………

 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我的生活也归于安宁,每天看看书,骑骑马,有时帮鲁不古大人完善一下典章制度,生活过得充实自然,不易乐乎。

少主我再也没见,他倒是来过几次,我都避而不见,让云露传话,我正在休息,不宜打扰,不是我太矫情,而是见面之后又能说些什么,听云露给我回话时,有些闪烁其辞,我知他恐怕面上是不高兴的,心里肯定明白缘由的,知道我是故意不相见的,算了,就这样吧。

耶律德光每天都很忙,但基本上忙完之后都会来看看我,一起说说话,话不投机就斗几句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是消遣了。述律皇后再也没为难我,竟连我将绮秋要了来这事也没再提,这倒让我有些惊讶,我以为那金岭公主从我这儿一怒走掉之后,肯定会到御帐里向皇后哭诉,没想到她到后来没了动静,反而搞得我二丈摸不着头脑,也许是她也自知理亏,还是她对我多重的身份有些顾及呢,谁知呢,看来耶律德光的苦心多少起些作用的。

     去年可汗胜利搬师回朝后,将我和鲁不古、突吕不两位大人辛辛苦苦大半年编纂的契丹文字,已全部下令在各部族推广使用,契丹从此结束了穴地为牢,“刻木为契”的时代,现在契丹的国力进一步增强,可汗在今年又准备挥师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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