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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梦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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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诸位老神的一片叹悔,连湛同丰芫倒是显得镇定地多。不过内心同样涌起了万分波澜。
他们总算是知道为何自己的容貌在一片差不多年纪的神邸之中显得极为年轻。
丰芫本以为那是因为她原身乃植物,夏荣冬枯,因此才会习惯性地入睡休眠,也会比一般神帝更有生机一些。
没想到这恰恰无心插柳柳成荫,帮她延缓了天人五衰造成的影响。
而连湛不必说,整日饮酒作乐,喝醉就呼呼大睡一场,不知天明为何物。
连湛和丰芫两人论年岁在这一波老神中也算是大了。
诸位老神原先只当他们一个是原身为花,毕竟自古以来,花神们就比其他种族的神邸要来得晚生些,水灵些。
另一个原身为龙,有龙气化气运的不断滋养下,能有力地抵抗天人五衰带来的影响。
却从未想过他们两其实是睡出来的神容不衰。
亦胥也是看出了众神的心理,她等到就是这一刻,于是故意叹了口气,一副极为遗憾的表情道:“其实在上古,诸神是不死不灭的,自然也不用受这天人五衰的折磨。
可谁知道天人五衰这磨难会忽然降临到上古诸神头上。
熬得过的,硬撑着创造了现世。熬不过的,便身死魂消,身归天地,化作虚无了。”
“什么?”
果不其然,底下传来一阵又一阵不可置信的声音来。
连湛也没想过,上古诸神竟是在这般方式下消亡的。
毕竟先前存活下来的几位上古神邸,可从未留下关于天人五衰的记忆。
“没错,天人五衰是上苍降临下来的灾难,目的就是毁了毁灭诸神。”亦胥向他们阐述了这个事实。
上古诸神有多强大,那可是移山填海,灭世造世皆一念之间的存在。
可饶是再强大,当上天想要你灭亡,你一样逃不过去,一场天人五衰的下降,便足以让上古神邸几乎全部毁灭。
承天而生,又因天而亡,实在是令人齿寒不已。
“所以诸位才会生来便被天人五衰所笼罩,犹如凡人的生老病死,逃不过,躲不掉。”
亦胥这一句话,就像冥界地府里面的判官之笔,判定了众人的生死。
她不留情面地告诉他们,这都是天的意思,天不愿诸神永享无尽的生命,天也看不得诸神可凭借永生而凌驾天之上。
没人大得过天,天人五衰便是上天给诸神的警告。
“不过大家也不必如此悲观,多睡睡觉,自然能多少抵抗地了天人五衰带来的影响。
就是这场见证,诸位可还愿帮亦胥忙呢?毕竟亦胥叨扰了诸位的兴致,亦胥对此深感愧疚。”
亦胥说着,起身给诸神赔了个不是。
而梼杌还有混沌却是和底下诸神一样,陷入一阵迷惘与惶恐之中。
天人五衰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他们一出来,整个世道都变了。
还有天的警告?他们上古神邸做什么了,为 什么天要下这般重的警告来施以惩戒。
他们被关西荒之后,不久诸神忽然就全部消散在天地之间。
他们的父亲母亲,还有族人们,几乎在同一时间,与他断了联系。
遭遇这种情况的,还有其他两凶兽。
那时他们还以为族人们抛弃了他们,还曾心怀怨恨过,可后来才渐渐知道,上古诸神消失了,他们的族人不是抛弃他们,而是已经消散于天地之间。
他们成了这个世间最孤独的人,被囚 禁,又失了族人,天地如此之大,他们只能在西荒这块四方小地度过余生。
然后他们集体陷入沉眠,一睡便不知日月,沧海桑田,世间变化,又与他们何干。
没想到那一场心灰意冷下的沉眠,竟会阴差阳错之下保住了他们的性命,使得他们成了最后一批存活下来上古神邸,还能维持容貌和法力。
而底下的诸神却是纷纷没了这一份心思,还见证什么,赶紧回家睡觉去啊。
可着急归着急,这些老神到底保留着最后的理智。
匆匆行了过场的仪式后,便一个个跟脚底抹了油似得,离开了。
连湛见此,也拉着丰芫起身,跟着人流出了殿门。
丰芫有些不理解,“阿湛你我目前又没受到天人五衰的影响,急着回去作甚?”
连湛看了眼尚坐尊位,想努力保持着冷静姿态,却被搅动的手指出卖的天后。
“我带你去半路截人。”
亦胥此番的目的达成,也懒得再同他们折腾了。
收起已然归属于她的归墟神契,亦胥便打算即刻起身回归墟去了。
“尊神请等等。”见亦胥起身打算离开,天后终是忍不住了,开口叫住了亦胥。
不过她此刻心中急归急,可到底没失了理智,话中带了三分疑问。
“尊神说的可是真的?睡觉真的能延缓天人五衰对身体的侵蚀?”
“自然。”亦胥回答地坦坦荡荡。她本就没有半句虚假。
天后确定,她的视线从未离开过亦胥,也因此,她可以确定,亦胥绝没有半句虚假,可也正因为如此,她勉力维持住的冷静,终于塌了一角。
“可,可我放心不下天界诸事,我不能为了生存下去,长眠不起啊。”
亦胥虽对这一位天后没什么好感,可既然利用了人家,多少得付出点报酬不是。
“天后也莫心急。在我没说天人五衰的由来前,你们不都过得好好的吗。
再说回来,天后和那些前来的老神相比,还年轻着呢,离天人五衰还早,怕什么?”
“可小五衰已落到我身上,大五衰恐怕也不远了。尊神,我知道你还有办法的,请救救我,救救这方诸神吧。
再者说来,尊神你可甘心咽下这口气吗?怎得天要神灭,神就得灭?神虽天造,可非天之奴隶!”
这个时候,天后哪里还顾得上姿容仪态啊,眼中满是恨色,对天的恨色。
“我若有法子,岂会时常长眠?不过我倒是有个不耽误事情,又能好好睡觉,来延缓天人五衰的法子。”
听到有法子可以两全,天后一把拽紧了亦胥的衣袖,“尊神请说!”
“身外化身,魂魄修养,肉体理事。或者造一个木偶,替你处事。
两个法子,天后你任选其一吧。亦胥就先告辞了。”抽起被天后拽皱的衣袖,亦胥轻笑着离开了。
“身外化身还有木偶?”两法子虽然阻止不了天人五衰的侵蚀,可却都是能让她陷入长眠,得以延缓五衰,又不耽误事的法子。
天后不想逐渐变老变丑,也不愿放下手中的权利,那就用第一个法子吧。
魂魄修养而肉 身行事,这样所有事情依旧在她掌中。
若是由木偶代替,那不和让木偶当天后有什么区别。
梼杌和混沌一声不发地跟在亦胥后面,等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梼杌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亦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天人五衰乃天降惩罚,为得就是警告我们这些妄图凌驾天之上的神邸。”
混沌不太会说话,可也发出几个急躁的字来。
梼杌和混沌的反应也在亦胥意料之内。
虽然梼杌和混沌出西荒已经那么久,可亦胥却从未和他们提过天人五衰还有上古诸神为何会忽然消散之事,他们也顾着乐呵,完全没那个心思问些事情。
是以在今日忽然得知后,才会难以接受。
“当然是真的。上古神邸皆死于天人五衰。因为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活了太久太久,久到数不清明确的年岁。
所以天人五衰一旦降临,他们也会以更快的速度衰老下去,快的就几个呼吸间,慢的就像我们一般,活到现在。
但我也说不清我们何时会忽然消散,也许就你们落下脚步那一刻,也许是你们的睡梦间。”
亦胥这番话虽不乏夸张,可却是事实。
在她得知这个真相时,同样仿徨无助过,只能靠着长眠来维持不知何时到达终点的生命。
“走吧,我带你们回归墟。混沌你之前不是说要找个地方睡觉吗,我可都答应过你,让你住到归墟的深海牙去,一睡睡个够。”
“好,好,我,我和,你去。”混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
反正他爱睡,所以他肯定也活得久。
而且反应过来再想想,慌什么呢,若是注定他要死,那他再挣扎又有什么用,还不如过好眼前,让自己舒坦才是真的。
梼杌和混沌想得却是不同。他是亦胥在哪,他就去哪。
反正就算死,他也要和亦胥死在一起。
想通之后,两兽心态倒也平和了不少。
也不回客居寝殿了,因为鲨鱼奶奶和鲤鱼精正等在他们出天宫必经的路上。
守门神将连五人也不再做阻拦。
他们此刻正厌着世呢,亦胥在诸神面前说的那番话,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天宫的各个角落。
得知天人五衰居然是上天的责罚之后,谁还有好好生活的心态,早就乱成一团了。
现在他们守门神将都不想当了,就想找个地方睡觉,最好能睡个千年万年,那样他们就能死地晚一些,活得久一些了。
亦胥反正惹了事不负责收拾烂摊子。更不会管你要死要活的。
归墟神契既成,那么架在归墟出口的那道属于羲和设下禁锢也就不复存在。
可当五人刚离开天宫的范围,便看到前方等待着的两道身影。
连湛知道这里是天宫到归墟的必经之路,所以早早就带着丰芫等在了这里。
“又是那条小奶龙。他想干嘛?”一看到连湛,梼杌便竖起了周身毛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胥主,对方可有敌意?”鲨鱼奶奶到底不信连湛能对亦胥坑他之事无动于衷。
就怕在天宫内是因为动手不便,才没对她们出手。等她们离开了天宫的范围,便劫在半句等着她们。
“放心,他不是来动手的。没看到他们就两个人吗,不管论实力还是论数量,他们两人绝不会是我们五人的对手。”
亦胥说着,脱离五人的队伍,率先走到两人面前。
“两位想必等很久了吧?”
“这倒没有,算算时辰,也不过和你们前后脚的功夫。”连湛说的是实话。
因为亦胥没有在天宫做停留,而连湛带着丰芫也走得慢,的确是前后脚的功夫。
“龙主还有公主找我,可为天人五衰一事?”亦胥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关于天人五衰,他们的确好奇。不过连湛更想知道的是,亦胥这般大方地将天人五衰的由来和缓解之法公之于众,是图什么。
要说亦胥是心地善良,不愿诸神受苦,连湛是万万不信的。
这个女人,肚子里最多的就是坏水。她没想着害人就不错了,想看她发好心,做善事。
连湛觉得还不如让他相信水是倒着流的。
“这可关系到诸神的性命,可不止我们,恐怕接下来的日子,女帝的归墟不会太清净了。”
“只要他们不怕费力气,能破开禁锢来我归墟,我自然会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然后呢?”
“然后?”亦胥侧了侧头,又重复了一边,随后反问道:“此话怎讲?”
“将天降天人五衰于诸神的事当众宣之于口,你想做什么,又或者想借着诸神的手达成什么目的?”
连湛可以肯定,亦胥还知道些什么,只是她将那一部分瞒了起来,好借此达成她想达成的目的。
听到亦胥被质疑,梼杌可就不乐意了,“什么目的?亦胥她能有什么目的,被关归墟万年,没有自由的情况下,她又能做什么?
如今她说出的天人五衰的秘密,只不过在陈述事实而已。”
拦住暴脾气上头的梼杌,亦胥侧身从连湛身边走了过去。
“他们信就信,不信则罢。赶路要紧,多说无益。”
“好,我们快点回归墟。这里我可一刻都待不下去。”
“梼杌叔叔!阿湛并非此意。”丰芫没想到会成现在这幅不欢而散的局面。
对丰芫,梼杌印象不错,也因此愿意停下来,同她说道:“你小姑娘不错,别和你侄子学坏才好。”
听梼杌话里皆是对连湛的不赞同,丰芫有些着急,“阿湛并非你想得那般,你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
“芫姨,清者自清,梼杌尊神这般想我,我也无法。
既然他们急着回归墟,那我们就不耽误他们赶路了,走吧。”
“可是阿湛……”丰芫还想说什么,可在看到连湛的眼神之后,却是立刻止住了话头,转而道:“既然如此,恭送诸位了。”
当再接触到归墟之水时,鲨鱼奶奶和鲤鱼精发现,她们并没有想像中这般讨厌归墟。
到底是生了她们,养了她们多年的地方,虽然也同时囚 禁着她们,可要说没有点感情,那是假的。
“明日我们就要开始长眠了,你们记得守好归墟,切莫让人打扰到我们的长眠。
若有从天界来的神邸,你们就扮做我的模样,糊弄过去就行了。”亦胥同鲨鱼奶奶还有鲤鱼精这般吩咐道。
“可胥主,若是你们开始长眠,那归墟现在就我们两人,到底太过冷清。”
想起那些死去的归墟鲛人,鲨鱼奶奶说不想念是不可能的。
他们活着的时候,就怕他们什么时候会惹起事,给她造成一堆的麻烦。
可他们死了,又开始想他们的好。
“你和鲤鱼精且等着日子吧。若是无聊,你们倒是可以将归墟里里外外收拾一边。
出去太急,又好久未归,五座仙山那里肯定脏乱得厉害。
还有,我的红珊瑚宫可要给我照顾好了,我睡醒后就住那里。”亦胥吩咐道。
“胥主请放心,等你醒来,红珊瑚宫肯定又能长大不少。”鲤鱼精乃料理珊瑚一把好手。
平常红珊瑚宫都由鲤鱼精照料,也是因此,鲤鱼精才得了亦胥的青眼,可以在亦胥身边做事。
听到她擅长的,自然拍拍胸脯做保证。
梼杌看着,有些羡慕,“亦胥,你的臣民还真听你的话。我听说他们都是得了你的血,化成的鲛人。
那我拿出我的血,你能不能帮我化出几个梼杌出来啊?”
因为梼杌的父亲母亲并非一个种族的,不同种族融合生得孩子,便是世间唯一一份的梼杌。
因此梼杌他从小便羡慕那些种族繁盛的,一直盼望他父亲母亲能再生一只小梼杌来,可混种族,会生出个啥来,却是不好说。
反正梼杌兄弟姐妹无数,反正每一只和他一样的,他的名字也就成了他的种族。
“这只有鲛人的血液才能做到,所以我帮不了你。再说了做世间唯一一份的梼杌有什么不好。”
一旁,混沌发出“呵呵呵”的嘲笑声来。
冲着笑得一颤一颤的混沌,梼杌吼道:“笑什么,这世界也就一只混沌,我就不信你没想过拥有自己的种族。”
被梼杌这么一说,混沌用法力在空中写起他想说的话来。
“你说你混沌这个种族还是有人在的。帝江就是你混沌一脉出去的。”
帝江?梼杌仔细搜了搜回忆,好像是有那么一号人,在上古时期是共工手下的一员大将。
而且根据别人的描述,那帝江好像是长混沌这幅模样。
没想到混沌居然是有种族的,这让梼杌感觉被扎了心。
可混沌还没完,继续用法力在空中写起了字。
“你说穷奇是我们四个里面种族数量最多的。就饕餮和我难兄难弟,和我一样,种族之内就他一个。”
梼杌念完,听到还有一个饕餮和他难兄难弟之后,心里才悄悄舒服些。
只是想起他会打万年老光棍的原因,梼杌不免有些气闷,“要是没羲和从中作梗,我早就娶了亦胥,让亦胥给我生上几个小梼杌,这种族要繁衍到现在,肯定有一定规模了。”
混沌翻了个白眼,又是这句话。总说差点差点,可人家亦胥明明就没打算嫁给你好不好,挂在嘴边还不嫌害臊。
混沌的白眼被梼杌看在眼里,“嘿,你这是不服气了?我知道你嫉妒我,可没办法,不是我打击你,不管上古还是现世,就没长得比亦胥漂亮的,嘿,这是嫉妒也嫉妒不来的。”
混沌:好想打死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兽类怎么办。
同混沌吹嘘完后,梼杌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始正了正神色。
虽然他总是用差点差点安慰自己,可他与亦胥差的可是数万年的时光还有时光内发生的无数事情。
亦胥救他出了西荒,能让他重新回到她的身边,那么这个遗憾,他自然要弥补它。
“亦胥,虽然隔了数万年,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从未减过一分,我……”
“梼杌。”亦胥出声打断了他。“我以为你会明白的。”
哪怕心里万分清楚亦胥对他并没有半分情谊,可梼杌就是无法将这一份清楚明了宣之于口。
他选择装傻充愣,“明白什么?我反正已经把你当成妻子看了,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亦胥没有想到,梼杌对她的执念竟会这般深。可再深的执念,也无法取代现实。
“梼杌,难道你忘记了,你我的婚约,只是你父亲颛顼和羲和两人的阴谋。我并不曾爱过你,也从未想过嫁给你。”亦胥毫不拖泥带水地道出两人婚约的真相。
婚约的真相,梼杌又何尝不知道呢。得知自己的婚姻被父亲当成满足野心的工具利用时,他可是狠狠反抗过的,可到底扛不过他父亲颛顼的威严和母亲的劝说,不情不愿地前往两方约好的地点,见了他和亦胥的第一面。
他确定,在见到亦胥前,是在心里迁怒这个被硬塞给他的女人的。可在见到亦胥第一眼后,他的心就开始沉沦了下去,从此再也装不下别人。
亦胥就是生来克他的克星,在面对亦胥时,他的坏脾气会忽然间全部消失,想发也发不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欢喜。
从不知柔软为何物的人,在对亦胥时却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粗鄙会惹来亦胥的嫌弃。
原本不情不愿的一场婚约,也成了他意外的惊喜。
而他也在这一份喜悦之中,下意识去遗忘这份婚约背后,属于两国之间的明争暗斗,遗忘他和亦胥其实是上位者们手下用来博弈的棋子之一。
当数万年的执念被一击即碎,事情的真相带着对方绝对的无情,梼杌想阻止它们浮现在自己的脑中,可却怎么也阻止不了。
一直有一个清晰而带着嘲讽意味的声音刺激这梼杌,这都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幻想你有一个同样爱你的未婚妻子,而你们的婚约是情投意合之下所定,没有任何杂质的掺杂在里头。
梼杌感觉自己可能流泪了,很丢人。可想想周围都是海水,他就算哭了,眼泪也混进了海水里,谁会知道,又有谁会笑话他。
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生怕亦胥听出他声音里的异常,“亦胥,你干嘛要告诉我,让我继续做梦下去不好吗?”
“万年大梦,要再做下去,就改一梦不醒了。梼杌,我想让你清醒,颛顼与羲和已死,死在上天降临的惩罚之下,上古的时代也已过去,你应该看看眼前,过好眼前的日子。”、
可梼杌完完全全不想听。他得有个平复过度的阶段去想想清楚,理理思绪。
“亦胥,我可能得出归墟找个地方好好安静安静。”
“我知道,你去吧。切记一旦身体出现不适,不要逞强,即刻进入长眠,我不想看你活着离开,却死不回来。”
看着梼杌落寞的背影,混沌摇摇头。这二傻,又是何必呢。
希望他能真的想清楚,化了心底那份对亦胥深到极致的执念才好。
送走了梼杌,亦胥把混沌带到了归墟的深海牙底下。
混沌看着从海牙底下一直长到海牙顶部的硕大红珊瑚树,不免有些好奇。
因此施法力在亦胥眼前写字道:这颗红珊瑚树我看着绝不普通,明明我从树上感受到了生灵的气息,可当我仔细探查时,却毫无生气,仿佛它就是一颗装饰用的假珊瑚树。
亦胥没想到混沌还能察觉到红珊瑚树上生灵的气息。
不过她确定混沌发现不了红珊瑚树的秘密。
“这颗红珊瑚树本已化成精,可却少了那一份仙缘,死活修不成仙,这不,因为一直修不成仙,寿元已尽,所以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听到亦胥的解释,混沌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到底信了。
为了分散混沌的注意力,亦胥又道:“你长眠的地方就在红珊瑚树底下。在那里我还埋了不少归墟特有的美酒陈酿,你可不许偷喝啊。”
果然,听到有美酒,混沌的眼神亮了亮。
混沌虽然没嘴巴,可也好这一口酒。
可以说,一向不喜欢化人形的混沌,绝大多数化人形的原因,就是为了能有嘴巴喝酒。
不过在亦胥面前,他可不敢明着说想喝亦胥藏了多年的宝贝好酒。
他要等亦胥离开了以后,偷偷翻坛子出来,好好喝几坛子陈酿后再美滋滋地睡过去。
混沌算盘打得噼啪响,熟不知亦胥又岂非不知他的那份小心思。
是以亦胥在将混沌带到深海牙底部之后,便离开了,给混沌一个喝酒撒欢的机会,也算让他在长眠前对能好好的补偿补偿。
亦胥长眠的地方自然不会是深海牙海底。归墟五仙山,哪哪她不能睡,非要和混沌睡一起,平白糟了名声。
只是她还没打算就这么睡下去。说要长眠,只是亦胥诱导混沌现行长眠的一个借口。
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可不是浪费在睡觉上的。
第39章 进入轮回
自从亦胥当着众老神的面; 道出天人五衰的真相之后; 原本众神各司其职; 井然有序的天界,变得一片混乱。
在听说睡眠能够延缓天人五衰之后; 众神日常便是睡觉。
睡不着也要睡; 再不行就去太上老君那要几位助眠的丹药来; 服食之后,借助药力的作用; 陷入沉睡。
一时之间; 太上老君那里的助眠丹药一度缺货; 从而成为众神争抢的抢手货。
而太上老君本人也是半瞌睡; 半炼丹,顺便将杂事都撂给了新飞升上来的几位年轻仙童们去做; 从而做到修身赚钱两不耽误。
可是众神一撂担子; 那这天下还不得大乱。好在管理者重要职位的几位节气、日月之神还算尽责,原身是睡了; 但好歹造了几只木偶来代替他们掌管职务,这天下才勉强不乱套。
这也让天帝颇为头疼,众神都撂担子不干了,那他这个天帝当得还能有意思吗。
他也没想到; 亦胥会毫不顾忌地将这一切宣之于口。
不过也是他将亦胥想得太谨慎了; 亦胥的性子,何时是会因为要顾及到旁人旁事,就因此断了念头的。
果然要归墟神契是假; 借此将天人五衰一时告诉诸神是真。
对天降天人五衰以惩罚上古诸神的事,他也是从老天帝的口中得知。
上古降临天人五衰的时候,老天帝因还年轻,因此侥幸逃过一劫,却得到上天的警示,不可将天降天人五衰这件事告诉后代新生的神邸们。
后来老天帝才知道,得到上天警示的,不止他一个。所有在天人五衰中幸存下来的神邸,都被上天下了警告,因此现世神邸虽多,知道此事真相的却只有寥寥几个。
这寥寥几个,已是他们的长辈冒着被上天惩处的风险,冒险说出的遗言。
而天帝在从老天帝那里知晓此事的真相之后,也同样选择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
谁能想到数万年后,亦胥会破开归墟的禁锢出来,不惧上天的警告,将此宣之于众。
也罢也罢,若有方法来延缓天人五衰,到底也是件好事。
而诸神既然能用木偶代替他们司掌其职,那他也设一个木偶代替他行天帝职责便是。
木偶天帝掌管木偶众神,说来滑稽,实则辛酸无奈。
而归墟入口,那些想问亦胥个明白的诸神,在碰了一鼻子灰之后,也懒得再费尽从归墟离开了,索性就赖在了归墟,睡了起来。
亦胥不是长眠了吗,那他们也跟着长眠不就好了,等亦胥什么时候醒来,他们再醒,这样既不耽误事情,又能延缓天人五衰,多好。
可他们不知道是,亦胥虽然睡在她的大蚌壳之内,元神却化梦境掩盖气息散落四处,借此掩盖住上天的探查,以为她一直待在归墟,并且还在沉睡之中。
冥界地府,忘川河上。
若是有冥界的人经过此处,必然会被河中央的景象所惊呆。
连地府鬼差划船经过都要小心翼翼的忘川河中心处,竟漂浮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半身已没入忘川河水之中,可她脸上却丝毫没有因为接触到了大量的忘川河水,从而被忘川河水侵蚀的痛苦。反倒是露出久违的表情来。
没错,这个浸在忘川河水中的女子,正是亦胥分化的元神之一。
她没想到,万年时光,先前看不到边际的死水海竟缩减成了一条小小的忘川河。
不过当身体泡在忘川河水之中,亲切而熟悉的感觉让亦胥心情变得很好。
明明在出死水海的时候,想着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可真当她回来之后,才明白死水海的好。
到底是生她养她的地方,虽然她以前在此处常常面临着成为饵食的危险,可就是有一种无法取代的感情在。
之前在凡尘有听凡尘之人说过思乡情这一种感情,想来她对这里,就是抱着所谓的思乡情吧。
不过亦胥能感知到,这忘川底下,并无任何生灵的气息,更别说那些生于死水海中,凶残至极的凶兽们了。
远处,有一艘小船慢慢驶来。
船头挂着一盏白色灯笼,无人划桨,船体便能自行驶在波澜不起的忘川河中。
船中载着五六个身穿白衣的魂魄和一名黑无常。
此刻黑无常正带魂魄回地府,等到了阎王爷面前,判了这些魂魄们生前善缘阴德,便由着牛头马面们带着该关押十八层地狱的下地狱,该喝孟婆汤转世投胎的去投胎。
亦胥施了个隐身的法术,匿了身形,悄悄潜上了那艘船,与其中一魂魄对换了一下身份。
那魂魄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发现自己周身都是水,可这些水在经过他身边之时,却会顺着他的身形,缓缓流走,淹不到他的鼻子里。
而他试着摆动了一下四肢,却发现动弹不得。他这是被禁锢在这水里了?
难道是因为他生前恶事做太多的缘故,阎王爷判他下水狱了?
而亦胥顶着他的身份,由黑无常带着,来到阎王殿前。
判官正拿着功德簿一条条读着这些魂魄的生前所做的阴德功绩。
凡有魂魄生前恶事大过善事的,便会在阎王一声令下之后,被手持锁链的牛头马面带去关入十八层地狱,受烈火油烹之刑。
有鬼魂一听自己即将被下油锅,白眼一翻就想昏死过去,可魂魄又不是肉 身,哪是想昏就昏的。
眼看演戏不成,牛头马面下手更是加重几分。烈火油锅旁,魂魄们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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