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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殿猫色宫墙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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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不解气,又将他从山下抓回乾坤山顶,冲着西海方向狠狠一踹。
据后来子宸探知,那日西海虾兵蟹将损失惨遭,多数被砸伤。
她当时还嫌弃的撇嘴:“这龙子没看出来啊,竟如此肥大,一人之力能砸晕半海的虾兵蟹将?”
“……是被夜明珠砸的。”
希音:“……”
所以后来好像是她赔给了西海一颗更大的夜明珠,当时也不知那龙王是触景生情给气晕了,还是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夜明珠,认为自家颇为不堪给气晕过去。总之他是气晕了。
再后来吓的希音连忙将乾坤山封了一百年,生怕有朝一日西海带兵打上来。
如今细细想来,定是西海那条蠢龙给她乱散谣言,改日得空定得再揍那厮一顿才解气。
至于那什么鸾飞凤翥的簪花小楷更是没有的事,就她写那狗爬字,不被圣神取笑便是好事了。
倒是圣神口中所说的这些,其实是自己吧。
只是世人不知,东海龙修的一身本事,尽数学于圣神。
她干笑两声,道:“圣神折煞小神了,小神那点拙计,怎敢班门弄斧。”
京墨道:“帝君莫要谦虚,来。”
“我……”她眼珠子转了两圈,“这茶实在好喝,小神甚是喜欢,就……”
“待会儿全送你便是,来。”
希音:“……”
事不过三,若再推辞真是不识好歹了。
她依依不舍的放下杯盏,硬着头皮提笔蘸墨,半晌未下笔,踌躇半晌抬头问道:“圣神想让小神写什么?”
京墨想了想,道:“随意,若实在不知便写自己名字吧。”
“是。”
她用着这辈子从未如此认真过的态度,端端正正写下“希音”二字。
京墨一开始便知她是自谦,虽说传言有时不可尽信,但老帝君与前任帝君皆有着一笔惊艳的好字,希音即使再不济也不会差到何处。
他起身绕到她这边坐下,仔细端详纸上二字,笔酣墨饱,气韵生动。
都道字如其人,这每道笔锋间皆藏着这孩子的满身傲骨与执拗,赞赏之余不禁又叹了声气。
希音内心本就不踏实,生怕圣神取笑,给自己闹个大红脸,如今听到身侧传来的叹息声,整只猫都充满了绝望。
她都说了不要,他还偏要让自己写。
这般辱了自己瞻观也不知是图了啥,难不成圣神偏爱自虐?
正胡思乱想间,又听他问道:“你名字可有来意?”
她下意识点头:“有的。”
“何意?”
“听父君说,是因看了凡世一话本子得的灵感,似乎是凡间一圣人所撰,名为《道德经》,中的‘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一句。父君本是想唤小神‘音希’,后母君说不妥,便改成了‘希音’。”
“嗯。”京墨应了声,看着纸上漂亮的小楷,只觉看不够,故意道,“如何写?”
希音心思疑虑,圣神饱读诗书,竟未读过这一句?
怀着“果然圣神也非完美”的心思,缓缓写下。
京墨本在看字,不知怎的看着看着,就看到了白皙细腻的手指,皓腕凝霜般,穿了这么多年的金色,竟从未觉得这颜色如此衬肤色。
再自然而然视线向上,缓缓移到她的侧脸。因书写不便的缘故,她将发丝随意挽于耳后,露出尖润小巧的下巴,和因微微笑意显出的小梨涡。
随后便是一双圆润晶亮的双眸。
他一愣。
“小神脸上……可有脏物?”
“嗯,对。”京墨面不改色,抬手在她发间转了下手指,捏出根羽毛来。
羽毛泛着金色,甚是好看。
他清了清嗓子别过头去,神色坦然的一点都不认为他已无形间坑了某只苦命的鸟。
希音拿过他放在案上的羽毛,定了半晌心中愤道,这只无德的臭鸟,她不过吓了吓他,竟就敢在她头上掉毛,幸亏未给她留下什么污秽之物。
某无德圣神仿佛对她眼中的杀气视而不见,装模作样品她的字,道:“帝君过于自谦了,若这字称不得好,怕是世间再无好字了。”
希音一听被夸,喜的将羽毛的事抛于脑后,美滋滋的听着赞赏。
京墨不动声色看了眼她那副傻乐呵的模样,心道果真纯善,日后也切不得被俗事污染才可。
希音谦虚道:“圣神切莫再折煞小神,这字怎比的圣神万分之一。”
“那倒是。”
“……”
您好歹学着我谦虚一下?
希音再次走出玄参殿,非常巧妙的撞见了金乌急匆匆飞来。
她眸色一眯:“站住。”
金乌:“……”他又何时得罪了这姑奶奶?
但此事情况紧急,只得道:“帝君有何事可否稍后再说?如今圣神急召,小神不敢怠慢。”
虽不知京墨刚跟自己赏完她的狗爬字,何时就唤了金乌过来,但事务繁忙她也不敢耽搁,摆摆手让他先进去。
谁知刚下了殿前高阶,一向灵敏的耳朵就听到内里某无德圣神淡淡道:“无事了,你退下吧。”
金乌:“???”
满肚疑惑的又飞出来,一眼就看到候在高阶下始终未走的希音,直觉有甚大事发生。
他呼啦啦飞过去,道:“不知方才帝君唤小神……”
话音未落,他头就被一根千斤重的羽毛给砸了,紧接着响起某只猫的怒吼:“你这无良蠢鸟!本君何时亏待了你,竟然在本君头上掉毛!必是故意的!”
先不说被无缘无故砸了一顿,单是这“蠢鸟”一词就伤及了他弱小的鸟心与尊严。
学着她板脸道:“帝君何出此言,小神从未在帝君头上掉毛,如今帝君对小神鸟身攻击,小神不服!必得去与圣神说道说道!”
说着还有模有样的要往里飞,本以为会唤住自己的希音也一直未有声响,眼见就要飞进去了,他开始着了急。
这……这本是说着吓帝君的呀。
结果还不等他掉头回去,殿内传出声:“本神乏了,不得来扰。”
话音未落,他就被一只爪子抓回去,希音小脸恶狠狠的看着他:“你!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金乌:“mmp劳资做错了什么!”
第27章 第二十八章
靠山说倒就倒,金乌瞬间鸟生无望。
被希音拎着进了她暂住烛照殿的寝宫,他暗暗咋舌,圣神倒是十分照顾晚辈,将这烛照殿日头最盛的地方予了帝君。
金乌思绪是自己被陡然置于石桌上才收回来,正环顾院中景物,就听前方恶狠狠的道:“你说清楚,为何要往本君头上掉毛。”
金乌欲哭无泪:“小神冤枉啊,真冤枉。”
真的,很冤枉。
还很莫名其妙一脸懵逼的被冤枉。
许久后金乌才知,今日这事不过是自家圣神为了逗小帝君开心罢了,他得知后很沮丧的去问为何偏偏选他,结果圣神神色坦荡道:“烛照殿除了本神,她只认得你,自然是由你来陪她玩的。”
金乌:“???”他堂堂烛照殿神使,在灵兽中颇具威望,竟是用来陪玩的?
于是他愈加沮丧了。
当然,这是后话。
“这毛与你身上的一模一样,这三山九州难不成还有与你长得颇为相似的鸟?”
“那自是没有。”金乌不干了,他这般举世无双的羽毛怎会有第二只!可下意识反驳完后才惊觉失言,悄悄抬头看向希音,果真她面色又沉了几分。
“帝,帝君……”
“那还敢说这不是你!”希音拿着羽毛注入神力,使它重于千金,在金乌头上敲了几下,不过她倒是没舍得使劲。
金乌抱头乱窜,直嚷冤枉,希音硬是将他抓回来,不厌其烦的将他身上羽毛一一数遍,直到证明确实无一根掉落,她才疑惑的将他放开。
也得亏了这身毛,才没将他脸红心跳的样子暴露,他此时几近崩溃,试想,他活了这么多年头次被一异性扒上扒下看了个彻底,这,这……这日后可该如何!
他!失!身!了!
希音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不过她发现一件更感兴趣的事,便将羽毛的事忘了。
她贼兮兮道:“你化个形与我瞧瞧如何?”
“化什么形?”金乌被她突然转了话题弄的有些懵。
“自然是人形,见你这几次你皆是这副模样,还从未见过你人形时候。”
莫说是她,就连金乌自己都未见过,他道:“小神不会化形。”
“你不会化形?”希音惊诧,“你莫不是才几百岁?”
“自然不是!小神如今已两万岁了!”
她先是一怔,随后哈哈大笑:“你说你两万岁?莫要再逗本君。你可知青城山上白娘子千年化得人形,虽说她天赋异禀化形的早,可你如今都两万岁还未能化形?本君才不信。”
金乌一双鸟眼甚是真诚:“是真的,小神绝无半句谎话。”
说起这个,他也头痛的很,自出世以来,眼见着身边的个个都化了人形,唯独他依旧是只鸟状。不是没试过其余办法,也向圣神求教过,可仍旧于事无补,时日长了他便也习惯了。
本就是个闲聊,谁知希音却放在了心上,一心欲找京墨求方法。
奈何圣神事务繁忙,常不见踪影,她每日也只能晒晒太阳睡个觉,或者四处捕金乌练练拳脚。
终这日难得遇到京墨无事,她随意扒了几口饭就跑去找他。
听到属下来报时,他还颇感诧异,随后便见那孩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屏退众人后,他招手唤她:“可住的不妥?”
希音坐他面前摇摇头,眉目间却是担忧与谴责。
京墨看的莫名,问道:“那可是受了欺负?”
她又摇了摇头,自被京墨带上烛照殿后便与殿内侍候她的贴身几人说了她的身份,更何况她也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主,哪就有什么人欺负了她。
见京墨左问右问到不了点上,她眉头锁的更紧,道:“圣神这主子做的未免太失职了。”
京墨挑眉:“此话何意?”
“小神说了,圣神可不得恼。”
“那是自然。”
希音道:“神使如今已两万岁,为何迟迟不会化形?这三山九州可从未有如此高龄还尚未化形的,圣神怎的就不着急?他可是受了什么刺激,或是有何障碍?亦或是中了毒?圣神可有查过?又或许是他自娘胎里带出来的什么顽疾?他母亲是多时化形的?”
一连串问题问的京墨愣了足足半盏茶时辰,才道:“帝君说的,可是金乌?”
“是。”希音眼中的谴责更甚,这圣神看似做事滴水不漏甚是严苛,怎的对身边人如此淡情?好歹那只蠢鸟也跟了他这么多年。
她心里突然颇有些不是滋味,像是自己原本满心喜欢的美好事物,偶然间发现它并未如她所想,便陡然生出的一股失望感,但又怨不得任何人,毕竟那些美好也只是自己一开始臆想出来的,未有一丝证据,也未得到本人亲口承认。
京墨失笑,道:“劳帝君挂念。金乌无父无母,乃本神本体中一缕元神所化,故毛发会泛金光,也与旁的禽类长相不同。至于帝君所言他化形一事,确实是晚了些,不过并未有何不良症状,之前本神也带他去西天佛祖面前求过佛祖点化,但皆无用。”
希音一听他并未如自己想的那般淡情,一时心情就欢喜起来,颇为方才自己所腹诽圣神感到羞愧,后又闻他曾去求过佛祖,便急急问:“佛祖如何说?”
“佛祖只说了句‘时日未到’便不肯多言,本神也无能为力。难得金乌心大,日子一长也不再因化形之事困惑,既佛祖说了时日未到,那也急不来,便只好由了他去。”他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希音,“帝君怎突然问起这事?”
“无事,只是感到困惑罢了。”
希音回了寝宫还在思索这事,化形除了功力达到条件后,还需一个契机,故每人化形时日不同。金乌功力自不用多说,如今想来便只剩下契机未到。
只是这契机,究竟是什么?
那日第一次与他谈起化形之事时,他虽言无甚关系,也习惯了,可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睛里飞速闪过的一丝难过让她心里不大舒服。自来了烛照殿,金乌只要得空便来找她,使她有个聊天谈话的伴儿,两人也因此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如今好友伤心她自是想为他做些什么。
可连着想了几日也无一丝突破,她化了原形烦闷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突然窗棂被砸了一下,她闻声看去,只见金乌立在窗框望着她,神色颓丧。
她翻身坐于床上,问道:“好端端的怎如此颓?”
“帝君莫不是对小神有甚意见?”
她疑惑:“这话可从何说起?”
金乌小眼睛委委屈屈望着她,随后转过身露出尾巴那块让她看,上面竟少了一撮毛,看起来很是有辱美貌。
她三两下从床边跃向窗前,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探向那块秃了的地方,问:“你被打了?”
谁下如此重的手,拔一根也就算了,竟还拔了一撮,金乌不得哭死?
金乌又委委屈屈的转回来,哭道:“帝君有甚不满小神的大可明说,这般欺辱小神是何意,小神的羽毛虽可再长,可拔下来的那瞬也太痛了。”
希音也很是委屈,她这几日因想着如何可使金乌化形都鲜少出门,怎的就拔了他毛了?更奇怪的是,他怎的就一口咬定是自己干的?
“虽小神未亲眼见到拔毛之人,但能这般拔了小神毛的,除了帝君还有谁。”金乌哭的甚是凄惨,“帝君这次怎的比上次下手还重,小神少了这一撮羽毛丑成这样可怎么活。”
希音坚定道:“真不是本君干的。你放心,本君定将那胆敢冒充本君,还下如此重手侮辱你的人揪出来。”
虽然她有前科,但……她会尽量洗清自己嫌疑,不过在此之前,可不能让金乌满世界胡说,若让圣神知道了,一怒之下赶回乾坤山可咋整?
正想着怎么诱骗金乌莫大肆宣扬此事,余光瞥见殿门外缓缓走进一人,宫娥侍卫跪了一路,她心里一咯噔,赶忙看过去。
果然是京墨。
京墨今日得空,便来看看这小猫咋样,毕竟自带她上来之后,他因一些急事需处理,还未来看过她。谁知这一来便见到金乌也在,难怪今日一天未见到他影。
缓步向院中走去,道:“两人玩的可好?”
其实京墨一来,慌的是两个。
金乌吞吞口水,哗啦啦飞到院中石桌上,抬头唤了声:“参见圣神。”
希音一时未察觉他飞走,一个跃身直接从窗内跳出来,几乎用上她平日捕猎的速度,几个跳跃间闪到桌上,急急唤道:“参见圣神。”
京墨没想到她见到自己这般急切,走过去伸手抚了抚她毛茸茸的头顶,道:“平日里皮得很,今日怎的规矩了?”
希音干笑:“圣神今日怎得空过来了,小神未有失远迎。”
“无事。”他看了眼金乌,“倒是你,不见了一整天,怎也跑来这里了?”
“今日……”
希音生怕他说出什么话惹圣神误会,伸手一把将他头按在石桌上,对京墨道:“是……是小神几日未见神使,唤他来耍的。”
京墨挑眉:“是吗?昨日你俩不是还一起去抓了九曜星官养的鸟?”
希音:“……”
为何你甚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金乌:“mmp放开我高贵的头颅!”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希音只顾自己糗事被扒,忽略了因圣神口中‘九曜星官的鸟’而抖了下的金乌。
“这,这怎的能说是抓,我们是去与他玩了。”她扭头问爪下的金乌,“是不是?”
金乌因嘴长的缘故,自是不能如其他动物般脸朝下的被拍在桌上,他只得歪着头,使嘴露在一侧。
此时闻言幽怨的看了眼希音,接收到威胁的信号后,脑袋蹭着石桌上下动了动,算是点了头。
京墨看了眼两人此时的模样,笑道:“这又是做甚?”
希音这才想起她忘记收回爪子,赶紧松开金乌头后,又怕他多说什么,收爪之前还朝着他头多拍了一掌。
金乌:“……”
所以本神使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上这只猫?莫不是上辈子屠她全族了?
希音:“呵呵,闹着玩,闹着玩。”
京墨无奈的摇摇头。
金乌被放开后站起,京墨这才看清他,没多久,好看的眉头皱起,问:“你出去与谁打架了?”
希音不自在的挪了挪前爪,两只爪左右踩踩,低着头没敢看京墨,但随后她就开始疑惑,自己问心无愧为何要心虚?
自是不能的。
本着如此心情昂首挺胸抬头,就见圣神正一脸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希音:“!!!”跟她没关系!
转头看一旁的金乌,也跟她一样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却看出了一丝委屈的味道。
她急忙与他低语:“你若敢乱说本君定拔光你的毛。”
也不知金乌是被她这句威胁吓到了,还是心里本就心虚,她话音刚落金乌就哆哆嗦嗦道:“此事与帝君无关,都是小神的错。”
希音:“……”
很好,你完了。
果然见京墨神色愈加莫测,她心里慌乱,却已在脑中想好被圣神一怒之下赶回乾坤山之前如何揪着这鸟拔光他毛,再狠揍一顿。
低头之际,余光瞥到京墨伸手过来,她吓的紧紧闭上眼。
圣神不是出了名的圣人君子吗?难不成还会打人?越想越害怕,她已身体情不自禁趴在桌上,脸被前爪紧紧捂着,只露出两只耳朵。
“这儿怎的少了这么多毛?”
京墨声音响起,希音才发现疼痛并未袭来,扒拉开爪子向上看去,就见京墨捧着金乌在看。
她呼出一口气,原是虚惊一场。
金乌支支吾吾不说话,低着头任他在手里转来转去,倒是希音坐不住了,在这么下去圣神定会认为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道:“此时真的与小神无关,小神……”
“本神知道。”京墨淡淡开口,还伸出另一只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她头,“这不是你的爪印。”
复将金乌放回石桌,面色严肃:“说吧,怎么弄的。”
金乌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
原道是因九曜星官家那只鸟与金乌颇不对付,也不知那星官是如何想的,竟养了只与乌鸦一般黑的鸟,长的还甚是奇特,不知是因为自己丑还是怎的,莫名对金乌那一身亮晶晶的羽毛甚是厌恶,每每见了便会冷嘲热讽一番。
金乌本不欲与他一般见识,谁知日子一长,那鸟认为金乌是个好拿捏的,愈加言辞过分了,直到金乌忍无可忍将他胖揍一通,那鸟才夹着尾巴灰溜溜走了。
之后金乌耳边清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昨日与希音在烛照殿外比谁上树更快时,冤家路窄的遇到了,那鸟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见他便忍不住乱骂,尤其是上次被他揍了后,愈加是怀恨在心。
这下不光是金乌,连着希音也恼了,任谁也忍不了在这里玩好好的,随便一人过来将你骂一通,她与金乌对了个眼色,两人心有灵犀的一左一右夹攻将他狠狠揍了一顿。
那鸟虽毛色不大好看,但好歹毛质不错,金乌打的正在兴头上,给她出主意说可拔几根回去玩,她二话不说就薅了一撮。
结果那鸟只用了一晚上,便不知从哪召集了一大群乌漆墨黑的鸟,今早在路上堵住他,趁他未反应过来之际胡乱揍了一通,但他好歹是神鸟,自是不能被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
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他一时不察便被拔了毛,灰溜溜委委屈屈的便飞去找希音了。
其实一开始他只是想去给她诉苦,但见到她后脑子一转,想到前些时日她冤枉他往头上掉毛之事,再加上这些时日希音明显兴致不高,整日待在屋内不知在想着什么。
本着既报了仇,也逗了她开心的想法,便故意委委屈屈说是她对自己心怀不满,只是谁知逗着逗着竟将圣神给逗来,一时让他慌了。
那句被希音威胁后所给圣神说的“此事与帝君无关,都是小神的错”这句话,也真的是一时心慌口快说的真话。
听完金乌的解释,京墨与希音同时陷入沉默。
而后寂静的院中陡然响起一声怒吼:“你这蠢鸟!逗你大爷的开心!”
“帝君息怒。啊——”金乌眼疾手快躲开希音呼啸而来的一爪,拍着翅膀哗啦啦飞起来。
希音长尾一甩化作人形,冲着金乌方向飞去。
“你!完!了!”
“给本君站住!”
京墨:“……”
近些时日烛照殿可比以往热闹多了。
八十一重天向来清冷孤傲的圣神养了只猫的事,没多久就传遍了神界。
消息传出后烛照殿迎来的第一位客人,便是天缘阁月老。
这日恰巧京墨亲临九曜星君府,去解决金乌被拔毛一事,她本欲跟着去看热闹,顺便与金乌再去暗中揍那黑鸟一顿,但京墨似是看透了她俩的心思,无论如何也不准她去,且为避免俩人趁他不备再揍了那鸟,硬是将金乌拖走。
希音:“……”
圣神未免太过天真,以为拖走金乌她就揍不了那黑鸟了?
正腹诽之际,侍卫自外走进通报:“参见帝君。殿外天缘阁月老求见。”
独活?
“快请。”
不多久,独活已至殿前,与希音行礼道:“天缘阁掌司独活参见帝君。”
希音忙将她扶起:“月老不必多礼。”
两人并肩行至石桌旁,希音信手拈了茶盏,斟了一盏与她,笑道:“本君与圣神学了几日茶道,可还是尚未学得皮毛,月老海涵。”
杯盏只斟七分满,留得三分是情意。
“帝君天资聪颖,这茶沏的自是极好。”独活品了口,赞叹道,“凡人道,品茶有‘三点三不点’,这其中‘三点’便是指,新茶、甘泉、洁器为一,天气好为一,风流儒雅、气味相投的佳客为一。如此一来,今日可是占全了。”
希音道:“原来月老也精通茶艺之道,闲时可得教教本君才是。不然圣神总嘲笑我。”
独活噗嗤一声,笑道:“圣神可是出了名的温润淡情,帝君所言模样可是闻所未闻,到不曾想圣神也有这般性子。”
那可不,两幅面孔呢。
希音撇嘴,努力挥去脑中圣神平日损她的情景,问道:“不知月老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无事,听闻圣神养了只小金猫,小神一猜便知是帝君,前些时日得幸与帝君在凡间有过一面之缘,故特来拜见。”
希音一听咧了嘴,道:“月老此番甚得本君心,自来了神界,整日里颇为无聊,除了金乌之外再无其余可聊天的。月老日后可要多来走动走动才是。”
月老笑道:“此乃小神福气,只要帝君不嫌小神叨扰。”
“哪会。”
希音喜于自己此后便多了个玩伴,眼神无意转悠到月老放在一旁的长杖上,如上次所见一般,上头悉数缠绕着根根红绳。
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本君知道你们常言‘天机不可泄露’,但本君只问月老一句可好?”
“帝君但说无妨。”
她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才小声道:“东海三殿龙修与本君乾坤山的一友人之红绳,可是月老所牵?”
月老略思索了一番,道:“正是小神。”
见希音若有所思的点头,她又问:“帝君可有何指教?或是有何不妥?”
她连连摆手,哪有甚不妥,她高兴都来不及。
“并未。你们牵线的话,既是牵了姻缘绳,可是说明此人便是对方良人?”
“是的,若牵线两人一开始并未结为连理,最终也会突破重重障碍走到一起。姻缘绳牵的便是命定的姻缘,无法更改。”
希音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甚好,倒不曾想子苓一朝下凡,有惊无险被吃了猫肉不谈,还遇到了命中良人,实乃不错。
她又问:“那这姻缘绳是何时可绑?自出生便绑上了吗?”
月老道:“正是,三山九州无论神魔人鬼皆尽数记于司名册上,但只有凡人命数可看到,其余各界人物只有在陨落之时才可现于司名册。姻缘绳便是因着司名册记载所牵。”
“既你说只有凡人可现于司名册上,那其余各界中人月老如何牵?”
月老道:“其实姻缘绳极具灵性,它的行走轨迹小神是无力改变的,但姻缘绳皆数团于一处,会顺着它命定的方向去寻另外一端,小神职责只是盯着姻缘绳切莫与旁的红绳缠于一处便可。”
随后,希音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装作无意问道:“那月老可知,本君姻缘绳所系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老觉得我的姻缘绳被月老一时疏忽给缠跑了……
注:此章中:“品茶有‘三点三不点’,这其中‘三点’便是指,新茶、甘泉、洁器为一,天气好为一,风流儒雅、气味相投的佳客为一。”一句,摘自《百度百科·茶道》一词。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随后,希音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装作无意问道:“那月老可知,本君姻缘绳所系何人?”
月老似早知她有如此一问,闻言只是笑:“帝君玉叶金柯,乃天潢贵胄,且平日里积德行善宅心仁厚,自是一世大富大贵,姻缘等事更不必担忧。”
希音听的迷迷糊糊,这说到底还是未表明个什么,待她欲再问,月老又道:“帝君年纪尚幼,此事实在无需担心,既如此想知,小神只能用凡间的一句诗道与帝君。”
她急道:“何诗?”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希音歪着头仔细琢磨了半晌,也未得出个所以然,但此乃天机,硬迫与月老相谈实在过分,她摆摆手道了声谢。
话音刚落,京墨已带着金乌走进殿中,月老起身行礼,笑的甚是意味深长。
倒是希音,于行礼前还不忘迅速将桌上茶盏拂去,顺带收了空中飘着的茶香。
姜还是老的辣,京墨自一开始便知两人在品茶,如今看着空无一物的石桌,故意问道:“月老难得来一次,怎的就干坐着?这可非待客之道。”
希音不卑不亢解释道:“月老此番前来是与小神叙旧,方才我二人已品茶完毕,小神见茶已凉便撤了下去。”
她才不会给京墨一丝能损她的机会。
月老但笑不语,京墨睨了她一眼,掀袍坐于一侧,道:“恰巧本神渴了,不知可有幸喝上帝君一盏茶?”
“此乃小神荣幸。”她一本正经的胡言道,“但小神惶恐,手中茶叶远不如圣神玄参殿中的万分之一,实恐污了圣神品位。”
京墨挑眉:“本神怎记得,你殿中的这些茶叶皆是前些时日本神命人送来的?”
见她僵住,他又补了一句:“且尽数出自玄参殿。”
希音:“……”
所以我是逃不过这一劫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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