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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闯仙途-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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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啃着鸡腿凑近问,“大伯,那苏小宝到底怎么捞到这好处的。”
  老者持筷敲了敲他头,一边轰他到旁边去,一边八卦到,“听闻苏小宝在陈家做事,有些武学底子,一次大小姐出门游玩,正巧派他跟去,路上遇到暗杀之人,苏小宝以身相救才换的大小姐平安。”
  少年张大着嘴,直到嘴中鸡肉欲掉将掉,才猛地合拢直接咽下,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会村里。”
  灰方巾眼睛盯着桌上的佳肴,嘴里还在不屑,“该不会大小姐因此就以身相许了罢。”
  老者怒,一甩手中筷子,屈指就朝他额上一磕,灰方巾捂头委屈,“大伯我不就随便猜猜嘛。”
  “大小姐起初甚是愧疚,苏小宝伤后多次亲自照料,后来……”
  “日久生情,顺其自然,两情相悦了嘛。”灰方巾白眼接下老者后来语,说完还不满的吐槽,“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
  老者抬手便又要气恼再磕,灰方巾机灵躲过,夹在二人中的另一少年终于啃完一只鸡腿,伸着油腻的手拉开两人,还附和着老者的话和灰方巾说,“话本里的故事本就来源于郡城大小事。”而后,他感叹,“陈大人是真得爱才,我看话本里这些大人都是棒打鸳鸯。”
  “你小子还别说,起初陈大人确实不同意。”老者掩下情绪又淡定的吃食,一边说道,这发展远远胜过村口讲话本的老先生口中的故事,迎的两少年不惧被打又凑上来听,“后来为啥同意了。”
  “大抵是陈大人真得觉得苏家小宝有才,看对眼了。那几天苏小宝回村的时候就见他魂不守舍的,谁知道,过了几日,陈大人突然招他去郡城,回来就说成了,还让陈府的大少爷过来安排婚事,何其重视。”老者小心的拂过精致的青花碗沿,抿了一口鲜汤,意犹未尽的说道,“当年那小子才几岁就敢舞刀弄枪,我就知道此子日后必成大器。”老者肯定的点点头,指责着两个少年,“连得大小姐和陈大人青睐,成为陈府的入户人,还把老母亲带去享福,当真好二郎啊!再看看你们两!”
  其后,两少年不屑之语不入二人耳,秦封只低头递给苏清一个安心的眼神,苏清便觉世事奇妙,本被诟病的入赘最后却是两情相悦、亲家两欢圆满收场,平白让她瞎抄心。
  尘世人自有缘法,幸得苏清归来及时,见证原身家庭的圆满,也让她少了一丝穿越而来的愧疚。


第174章 苏家喜事终
  红绸『荡』漾,杯盏交错,喧闹声不绝入耳,苏家浩『荡』的嫁娶之事成了整个村庄的喜事。
  苏母招呼着前来凑热闹的宾客入座,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挤在了这三丈见方的小院里,这样一顿丰盛宴席若非这机会,他们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吃到。
  直到后来,乡亲们自个搬着自家的小板凳挤进桌边,勉强安排好了席位。
  苏母这才休息,一人依靠着门栏,抹过额间的汗渍,眼神欣慰却犹豫的扫过热闹的宴席,见一众宾客只顾着吃食再无说三道四的闲叙,她终究叹了一口气,宴桌都挤到门角,旁边人听到这一声叹,吃的满面油光的抬起脸疑『惑』地看她,苏母牵起勉强的笑,只点点头。
  旁边人不以为意,咽下吃食,转宾为主,“大娘,这里不用您忙活了,你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好了。”
  苏母牵起的笑容好似略有轻松,转身回屋,远离这无主角的喜宴。
  她到底还是难过的。苏清想,谁不想儿可成家立业,发扬门楣。
  秦封挽起她的手,拉扯过她的思绪,苏清歪头看他。
  “进去看看。”
  室内苏母坐在堂屋正椅上,垂头整理着宴客们送来的礼品。
  苏清心意一动,顺着力带着秦封走进一旁里屋,里屋里敞亮如新翻,记忆里那个搭着破布床幔的崴床换成了新雕的百蝠镂空黄木床,精致及寓意皆不缺,室内的桌椅木柜好生立着,表面光洁,才打得蜡。
  苏清指着那新雕的床,感叹,“当时我一醒来便觉得不对,薄被下的床板都有腐败,躺在上面便觉坑洼。”她抬首轻笑,“前世再怎么平凡,也未曾有这种贫苦体验。”
  “所以,你一睁眼便如常平静?”秦封问道。
  “并非……”苏清向前走了几步,瞧着床幔上撒满的瓜果,“当时哪想得那般多,自我欺骗,直到自己缩在床上,才这么丁大。”她伸手在床前比划,瞧着走到身边的秦封,“只得面对现实。”
  说话时,听着门外脚步近了,苏清停下话头,朝门口看去,见苏母捧着叠好的衣裳缓缓的走了进来,低垂着头,颇有心思。
  走了几步,却顿住,面有惊异地看着他们。
  苏清这才发现覆在他们身上的障眼法已经消去,苏清只瞥了一眼秦封,坦然面对,苏母定了定神,牵起笑,“两位是来此吃酒的罢。真不好意思,外面已经坐满了。”苏母说话时,苏清眼眸不曾放过她面上细微表情,苏母从头至尾都未表现出对她面善的疑问来。
  苏清咽下心中的犹豫,她接过话,“不碍事的,我们是见此地喜闹,过来瞧一瞧,冒昧闯进,实在失礼。”微微颔首,略有歉意。
  苏母心善的摇摇头,将手中的衣裳置在柜上,理了理衣袖,“喜事传千里,好奇婚事来的人也有不少,两位不必拘礼。不过新人不在这成礼,我那儿郎娶了个好媳。”
  苏清顿住,秦封却接过话问道,“大娘只育有一子?”
  “啊。不是的,我还有个女儿。”苏母要招呼二人坐下,桌上茶盏翻了一面,苏母一边斟茶,一边随意道,“不过,早年多疾苦,只得送人了。”
  “说起来。”苏母摆好茶,抬首笑面,“前些日子也有人问起大女,让我啊……现在有些想那娃娃了。”说着叹笑,又叫他们稍待,要那些喜糕来,苏清这才拦住她,笑称不用,秦封反手从背后取出一个布裹的锦盒奉上,直让苏母讶异。
  “恰逢主家有喜,我等既是来凑热闹,便也想随上一份心意。”秦封好言相予。
  苏母却讶异的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手指指过窗外,“二位酒宴都没吃上。”
  苏清相劝,苏母勉强接下,又嘱咐她们稍等,“喜宴喜宴,好歹吃杯喜酒,”说着,快步出门准备。
  瞧着背影,还算硬朗,走路还携着力道,秦封出言离去,二人不再久待,微风平地卷起,吹动窗扇,无声地消失在屋内。
  微风吹拂过平屋密林,直至山外小道渐渐消逝,苏清和秦封在最后一缕清风勾着山林边缘里出来,前方欢腾的喇叭声声入耳,鲜红的喜缎明晃进眼。
  二人慢腾腾地坠在队伍后方。
  “你送了什么?”苏清略有好奇,瞧着包裹精美好似早有准备。
  “一本尘世直上先天的武功绝学。”秦封答曰,“从山寨里不经意看到的,顺手留着了。”
  “小宝入赘的陈府是个武学之所,这本武学应该为他所用。”
  “不仅如此。”秦封一手背着,一手虚揽着她,“入赘他府总归是外人,若不想为人看轻,总得有个依仗。”秦封话中有话,含而未『露』,苏清却是理解,怕是那本绝学能让苏小宝一跃为人上人,大抵有话本中那句“得某某者,得天下”的架势。
  被这想法逗得笑乐,些许的愧意也渐渐淡去。
  喜车悠悠而行,二人默然相护,携着几分看景的心情,时不时指点着路边的花木略作闲聊。
  直到一行人经岔路又入山林道路,林子见深,树木高壮,曜日也被遮了几分光辉。
  中部骑行的陈家大兄略微顿住,一旁伺候的下人好眼『色』的凑上前解释,“大公子,我们走得迟了些,只得抄此近道赶上吉时拜堂。”
  另一马儿溜达上来,其上新郎官满是羞愧,连连道歉。
  陈家大兄好言宽慰,吩咐喜车加紧速度,却没说出心中不安。
  林中清风乍起,另一曲幽幽乐曲飘『荡』而来,声音轻微好似能被风儿吹散。
  车队有片刻的停顿,随行人面上『露』出些许紧张与忧『色』,陈家大兄打马走到顶前,一眼望向林中之路,一无所获,斜眼瞪了瞪马下的下人,高声吩咐,“加快速度。”
  一行人眼观鼻、鼻观心继续着奇怪的热闹急速而前行。
  坠在车队后面的苏清面『色』有些低沉,颇为不快,她听出了风中吹来的丧音,丧音后浓郁的鬼意嚣张无比。
  “借林深阴霾形成的厉鬼。”秦封解释道。
  执念入心,人魂成鬼。鬼魂者,无辜弑人,为厉鬼。
  苏清绝不愿好生的喜事,平白与厉鬼编织的丧队冲撞。
  虽一言不发,反手却捏出一指剑诀,直直打入地下,无形的剑气自地底『荡』开,遁至林深之处,无声弑去阴霾厉鬼。
  林中丧音戛然而止。
  喜队里才起的慌『乱』消止,队伍这才安然停下,奏乐的乐师抬眼逡巡过两侧的山林,彼此交换过眼神,确认对方心中该是一样的想法,险些红白之事相遇,只差些脚程就要晦气罩顶,却不想这丧音恍似成了错觉。
  车队里高高架马的新郎官不着痕迹的抹了抹额上的汗渍,踢哒着马上前,状似无知地笑言相问,“我刚才好似听到了些杂音。”
  陈家大兄哈哈而笑,掩过情绪,“妹夫多虑,林深有重音,乐师吹岔了。”
  马下一群人皆是明了一笑,点头称对,只字不提疑问。
  『插』曲已了,喜队重新赶路,乐师吹起乐来格外的响亮,盖过林中一切响动。
  无人认便是不存在,所谓民间忌讳自是『插』肩而过。
  苏清收回手中剑势,袖掩手,无知无觉,继续同秦封如围观路人跟在喜队之后。
  彼此间,传音互通,苏清不明,“为何尘世生出这么多怨魂。”
  “可曾记得我们离去那时?”秦封答曰,“那时饥荒加上战『乱』,死伤无计,不甘者、执念者不可数,滞留一地,二十余载天地孕养,便生出几分害人的本事。”
  “难怪之前翻起记载,总能见到人间大灾后入世救世的道人。”苏清略作思忖,便联想起书中描述,转而随口提起,“说不得我们此行还能遇上些。”
  二人聊聊笑笑,总有话题接下,前头喜气盈盈的车队再也没遇上冲撞之事,平安入了郡城大道,大道上过往的人多了,凑热闹而来的小孩也追着车队讨要,喜队上的气氛推向高『潮』,乐师们跳着舞步,灵动的吹着曲调。围观人越聚越多,叫好声、调侃声簇拥着车队驶向城门口。
  城楼下,士兵夹道,一夫子模样的老者携着一众人相迎。
  听着喜乐声,拂须而笑,身后年轻者提脚眺望,堵在城口的入城百姓自发让出通路,喜队领头二人,其一意气风发,其二略带羞睐。
  陈家大兄朗笑拍拍他肩膀,几声安抚,新郎官这才褪去腼腆,『露』齿一笑,越显阳光。
  二人跃马而下,在老者面前拱手礼拜,陈家大兄揽过新郎官便调侃,“爹,瞧瞧我们小妹的夫君多么俊朗。”
  陈父笑言点头,甚是肯定,眼神定格在苏小宝的身上。
  只把苏小宝好不容易掩下的腼腆再次席上面,才轻声提醒,“老爷……”
  “欸?”陈父一手止住,“以后便是一户之人,怎得还使着之前的称呼。”
  苏小宝顿了顿,“爹……”
  “欸!”陈父应下,老迈的脸上笑起直让眼睛眯成一条线,他的目光不曾离开新郎官的身上。
  苏清定神微思,说道,“这陈家主的笑容不似掺假……”
  秦封点头赞同,苏清却疑到,“我却觉他的眼神好像透过小宝在看向其他东西。”
  “世间除了真心,大抵只有三样东西能让人另眼相看。”秦封抬眼扫过招呼着陈府其他人彼此相熟,说道,“便是权势与金钱,还有实力。”
  “一无权,二无钱财,三又未知你赠的宝卷。”苏清抬眼看他,一无所有,又缺真心,“难不成……”
  “苏母刚提起的那个‘问起大女’的人。”秦封断言。
  “秦封……”苏清有些恍惚,眼瞅着陈家一行随着喜队入城,她喃喃道,“我总觉这不是苏家奇遇。”略一低头,“这表相好似完美的如话本。”
  围观人渐渐散去,入城的人群重新排起队伍,苏清似有理解,“不过,那人应是善意,无论以何压制陈府,陈父倒是臣服的。”
  “这还亏得苏小宝与陈家月儿两情相悦才凑得完满。”秦封安抚。
  郁闷一扫而空,苏清笑道,“再不济还有你那本宝卷,如此利益在前足以满足人心。”
  秦封点点头,“正是这般理解。再次稍些几天,待苏母接来,你也可安心。”
  苏清抿嘴而笑,被秦封猜透了心思。
  两个修真人不再入凡间街市,飞上陈府大堂屋顶,瞧着底下热闹,新郎官牵着红绸带引出闺阁里的新娘子,红蝶绣底纹,牡丹升裙摆,金凤绕衣裳,瞧着身形便是个得体美丽的女子。
  宾客嬉闹入席,陈父陈母高坐台前,喜官高唱着三拜之礼,礼成乐起,小孩子欢呼的簇拥新娘入了喜房。
  苏清瞧着苏小宝泛红的面上掩饰不去的欢喜与激动,杯盏敬酒,格外的自在和开怀。
  他定是真心喜爱新娘子的,而在这一刻对这场婚事更是满意的。
  天『色』渐晚,红灯笼印着月光散不去喜宴上的热闹劲,人群推着新郎官一哄入洞房。
  新房里烛光印着凑热闹的人影,叫好声、起哄声不息,一个令人艳羡的婚事,亲朋好友作乐,娇妻羞答迎合,苏清一颗烦忧的心定下,苏小宝是幸福的。
  翌日天明,新人们从喜房出来,彼此对眼时还羞涩避过,新娘子束起了『妇』人发髻,『露』出精致可人的面庞,玫红的长裙摆动,人间美『色』。
  新人奉茶,陈家父母开怀地递过两个鼓囊的红包,只把一旁的几岁娃娃看得眼馋不已。
  一日、两日、第三日,新人携着一车的礼盒在府中人送行中离去,苏清和秦封还坐在屋顶上静候着。
  黄昏渐至,陈府外的大道上传来马车的踢哒声,车上的喜字灯笼摆动,卸去礼盒的马车行驶的格外轻快,不到一会儿便停在了陈府门前。
  苏清从秦封臂上离开,坐直着身子,瞧着新人下车,然后双双抬手迎向车厢,共同扶下头发花白的老『妇』,正是苏母。
  不知何时听得消息的陈家父母自府中迎出,陈母握着苏母的双手好生寒暄,陈父笑而点头。
  苏小宝适时从车厢中捧上一个精致木盒置于陈父眼前,陈父挑眉,单手接过,略微打开小口,其内静放着一本宝卷。
  陈父猛地阖上木盒,脸上笑意更深,笑纹挤出好几层,直直地盯着苏小宝眼眸,口中连连几个好字。
  苏清自此舒心,她看懂了那眼神,一种对待祥瑞宝物的珍视。


第175章 朗月公主闻
  “走吧!”秦封起身伸手展在她面前,苏清看他顿了些久,转眼扫过底下被簇拥着的热闹之相,忧愁愧意皆消去,坦然伸出手搭在他手上,苏家此后的定是幸福的,心愿已了,自该上路。
  一跃入城外,夜『色』渐起,官道上少有走路的旅人。
  二人脚程并不慢,入了山林,月『色』正好,远处小道旁传来爽朗的交谈声。
  不一会儿,便见三两男子围着火堆取火『露』宿,苏清和秦封无意路过,倒是叫他们喊住。
  为首一人蓝襟束袖,甚是豪迈,一手挑着火薪,一边扬声问道:“夜已深,山中多财狼,行路不安全,二位不像匆匆赶路人,何必冒夜而行?”另一手举了举身边水袋,“不若路边小憩,坐下闲叙,度这一晚?”
  甫一被拦下,火堆其余二人跟着应和。
  说不上深山野岭,却也是荒郊野外,难得有路人善意相待,不好辞去,两人索『性』同他们一起席地坐在火堆周。
  几人拢拢火堆继续着刚才的闲话,直到篝火燃烧的劈啪作响,为首人问起巧然加入的苏清和秦封,他的眼神扫过两人身周,面上越显疑『惑』,“二位行李……”
  一路难遇两袖清风之人,适才行路中还不曾注意,这般被问道,苏清只得微微一笑,愧说出城一游行路过远,赶不回郡城。
  几人虽有疑却不多问,秉着过路人的热情,只接过话语问二人打算去哪一游。
  秦封只答,“多年离家,现如今想归故里看看。”
  “哦。原来如此,应该的!”路人恍然,其中一人来回打量他们的行装,试探攀谈,“瞧着二位锦衣夜行,定是能让过往乡亲与有荣焉。”他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在两人间划过,在秦封抬眼见,又识相的收回,只坦然笑道,“公子一人行夜路倒也无妨,怎得不顾身边的娇姑娘……”
  这一幅怜香惜玉的模样只让苏清啼笑皆非,她无意拿起一个断裂的柴火扔进火堆中,偏头正视说话人,“公子也说我们锦衣夜行,自是不怕引来暗中觊觎。”一眼中的随意和警告,倒是让得说话人闹了个大红脸。
  其余几人嘿嘿一笑,一人揽起说话人肩膀,拍了拍,代他致歉,“我这兄弟就喜附庸风雅,最惜美人。”
  有人解释,就有人起哄,为首人开口调笑,“你们可不知这兄弟壮举,为见朗月公主一眼,从都城一路追随至此。”苏清挑眉,却听那人幸灾乐祸的笑言,“可惜,总是晚了那么几天。”
  被调笑人终是被讨论的羞恼,出声辩驳,热热闹闹,秦封却突然出声而问,“朗月公主前几日经此地而过?”
  “正是!”被调笑人懒得再闹,又有几分爱慕人被提起的兴味,他说,“朗月公主可是我们东靖国第一美人,国主的掌上明珠,对她可是极其喜爱。据说啊,当年公主出生气息奄奄,几要夭折,谁想突然活过来,那天夜里天际紫薇骤亮,国师放言是吉兆临世,东靖复兴有望。”
  “我东靖泱泱大国沉睡千年,唯有此际传出机缘,之后,战『乱』止,饥荒逝,国泰民安,可不是极佳之兆。”为首人接过话茬,亦是感慨朗月公主这神奇的出生。“听闻朗月公主意欲游览山川,各郡城无不是夹道欢迎,据说半月前朗月公主抵达这里,破例去了陈大人府上小住,那恩典着实浩『荡』。”
  仿若有一声筝鸣在苏清脑中回『荡』,她不着痕迹的收回眼神,偏头示意秦封,他果然点头。
  秦封同她一样,认为那个朗月公主怕是十有八九是陈大人改变想法的源头,苏清张张嘴,可是朗月公主为何为苏小宝撑势呢?这是苏小宝曾与朗月公主有所渊源,还是……另有遭遇?
  苏清按了按眉间,自在于苏家,她就一种隐晦的感知,好似紫府识海翻腾骇浪要破体而出。
  这是机缘吗?来斩凡尘的秦封还未成,却让她先一步碰到自己的尘缘。
  路人交谈仿若隔绝在外,苏清撑着一臂埋头静心,感知背后秦封搭手安抚,借着手臂阴影回以苦笑。
  “既遇机缘,便借机一举斩凡尘。”
  一言惊醒梦中人,苏清弯眼一笑,抛去一切新起的茫然。
  路人们以为苏清这般作态是累了,自发的静下声音,各自找了平坦地铺开包袱皮,枕地而眠,临睡前还叮嘱秦封放心,有他们几人在旁护着,定不会有人敢偷『摸』闯进来占姑娘便宜。
  秦封点头肯定并不挑刺,四周静下来,山林凑起虫鸣,月光无声铺开,挑了一处稍偏的树干,相互依偎。
  时至黎明最暗之际,山林里出现沙沙响动,苏清身不动作,眼眸却睁开了,隐隐听到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一重一轻,苏清静候了片刻,听着是抱怨彼此贪玩误了归去的时辰,便不再在意,阖目养神。
  待到晨曦破晓,又有一辆马车奔驶而过,卷起的沙尘蒙了路旁半醒的路人。
  路人咒骂着爬起身,气不打一处使,起身就欲指着马车破口而骂。
  然而,脏字刚挂上嘴角,那人却盯着车身模样愣住,抬脚踹了踹那个贪『色』之人。
  “怎么了,大清早的,又不急着赶路。”『迷』『迷』糊糊,翻身不理。
  那人却呆愣地执意唤醒他,“诶,刘二,那是不是朗月公主的随侍医官的车架。”
  “什么?”一听到朗月公主之名,贪『色』刘二一骨碌爬起身,循着目光盯着卷着尘烟而去的马车,肯定到,“我之前离得最近时,便是坠在车队最后的车架,百鸟朝凤,笼上绣医,就是这般模样!”
  “医官车架不该是紧随公主左右的吗?为何清晨冲忙驶过。”
  “莫不是朗月公主出了什么事?”另一『露』宿人早被动静惊醒,听着其他两人的说法不由猜测。
  不猜还好,一猜仿若扎在了刘二的心间,他此般爱慕公主,怎得忍心听闻公主出事呢。
  二话没说,汲汲皇皇裹了行装直直地跟了上去。
  其余二人怎得喊叫都叫不住,只得卷起包袱,歉意的朝苏清和秦封拱拱手冲忙追去。
  空留两个不问世事的人,只盯着几人离去的方向几息,苏清便说,“走罢,先去秦家村。”偏头解释,“不着急朗月公主之事。”
  苏清做主,秦封欣然同意,重归小道,路边景象渐渐熟悉起来,许是长久修行练来的好记忆,苏清甚至有种前景今物一一对照的错觉,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曾经茫然无措的半大孩童如今早已不染凡尘。
  二人并没有选择从秦家村内部穿过,而是绕着村后田埂直入后山,后山好似有人修整,铺就一条石板小路,拾级而上,景『色』却愈发的眼熟,“这不就是去你家的路?”苏清晃而惊讶看秦封,却见秦封面上有些许错愕又有稍微的安宁。
  上行十来丈,尽头传来郎朗读书声,孩童的声音朝气蓬勃,走的近了,一个圈起的大院印入眼帘。
  这个曾经半壁坍塌的屋舍不知何时成了学堂。
  即使心有疑问,却也不曾打扰,只站在院外小心的打量着,篱笆砌上已有些许年头,曾悬而未塌的半边房子依旧保留着,只在塌陷的部位圈起了更大的屋舍,孩童们便在那里学习,只是此刻已经消停,灰袍的年轻夫子揪出两个少年厉声问责。
  “儿时顽皮,父亲从未像夫子那般打骂我。”秦封突然感慨。
  苏清却觉新奇,“我遇见你时,你也不过七八岁模样,可看不出任何顽皮的影子。”
  秦封低头好似想起儿时相遇,笑容才起却又咽下,“醍醐灌顶,醍醐灌顶……到底是启得什么慧呢?”
  许是两人站在院外有些久了,房内看热闹的孩童们有一两注意到他们,以一传多,引得责骂的夫子都停下奇怪的朝外看了看,见到二人,挥散围观的孩子,笑面迎来。
  “不知二位?”
  苏清不答反问,“我们听闻此地曾是废墟之地,怎得……”她眼神逡巡过屋舍,其意指不言而喻。
  夫子恍然,却又有些羞睐,腼腆说道,“早些日子,我流浪至此,为躲避大雨借助破屋一夜,谁想大雨冲刷出了废墟中的财物,我瞧着是无主之地,但又不敢坦然接受,索『性』就定居在此,收拾了废墟建起了书院,收了附近村落里的孩童识字。”
  “夫子心善。”苏清笑夸,却被夫子连连推拒,“不过借人之地,图个安心,若是前主人归来,我自愿归还。”
  “夫子这不仅是心善更是仁德。”苏清毫不吝啬夸奖,秦封淡淡开口,“前主人知晓定会感激此般转变,夫子可安心久住。”
  听着秦封这般交代,年轻夫子哪不是聪明人,一句便猜到些许,却只得到二人平淡道别。
  二人绕过院子越行越深,苏清些许忧虑,“屋子多年后重修早是意料中的事情,只是这样屋子里留存的线索也就被销毁了。”
  “关键不在废墟。”秦封眼神望向深处,仿佛在看二十年前,“房子里每一物我都记得清晰,唯一与修真界有关联的东西也被我们取出来了。”
  “所以,当年,唯一为仔细探查就是你父亲的遗体?”苏清明白其中暗指,却还是迟疑,毕竟是秦封口中的父亲。
  秦封却不以为然,只带着苏清径直去了林中墓地。
  然而所见之景却大出二人所料,原本已经封坟的地方极为平整,杂草生长毫无异状。
  秦封上前两步,苏清一眼便看出他心底的些许紧张,见他单膝撑地,手掌拂过地面,略一感知,眉头却紧紧的蹙起。
  “怎么了?”苏清忧心问道。
  “方圆十丈,地底寻不到半块尸骸。”
  一言惊人,苏清只得怀疑,“莫不是埋在其他地方?”
  “绝不会,我亲眼所见。”秦封肯定,修真人的记忆力不容置疑。
  两人在杂草丛生之地静止片刻,苏清抿嘴问道,“那可曾寻到其他奇怪的物件。”
  这一问让秦封再次感知,神识探入,掘地三尺,掌间只轻微施力,一块巴掌的铁块跳了出来。
  苏清好奇拾起,掸去附着的泥淖,却见其上竟可有字样,“月——氏——”左右翻动,苏清不解,“这是什么?”
  递给秦封,苏清自个猜测,“瞧着形状字样莫不是身份令牌?”
  “十之八九。”秦封点头,还欲说些什么却突地顿住,苏清耳尖微动,听到有人朝此而来的步调。
  过了一会儿,竹林里绕出两个头带方巾的少年。
  个矮少年忿忿抱怨,“都说不要贪那几杯小酒了,你瞧瞧,连夜赶回来还不是被夫子逮住。我听说今日要讲东靖族史,我对这最感兴趣,平白误了个听课的机会。”
  另一个高少年不屑一顾,又自知理亏小心讨好,“反正你之前城里自个研究过,熟记熟背,哪还在乎夫子再讲一遍?”
  “你懂什么,夫子博学渊源,他知道的定比书舍里几本书讲的通透。”个矮少年还是惋惜,“可惜,我们现在却被罚的采笋去了。”
  二人交谈无意入耳,苏清听着两少年的声音,些许耳熟,略一辩认,却觉是凌晨山林发出声响之人。
  不叹世间遭遇之奇妙,苏清开口叫住他们。
  一声惊住两个拌嘴的少年,少年猛然发现竹林中站着的两人,学着大人模样谦称失礼。
  苏清也不多揪,笑脸相问,“听说小公子熟知东靖氏族历史?”
  个矮少年被问起紧张的拽了拽衣袖,又抱怨的扯了扯身旁的朋友,小心的谦语,“小子只是知晓皮『毛』。”
  “无妨,我们只想打听‘月氏’一名。”秦封问着。
  个矮少年忽然舒了一口气,显然这问题并没有难住他,扬声到,“东靖国都城有氏族,崇月名月,后来入了皇室,已是皇亲国戚之族。”
  “对了。”另一少年突然补充,“听说朗月公主就是月氏宫人所出。”
  再提朗月公主之名,苏清和秦封不由对视,只觉不容小觑。


第176章 诡异山水
  再次上路,为寻得众人空中‘朗月公主’的行迹,两个修真人难得使用了凡尘最原始的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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