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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僧中蛊之后[穿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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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被当头一箭。
  这话说得,可比之前捕风捉影指责她是狐媚子要严重多了,小姑娘登时恼了,“我、我不成器吃你家大米,用你家灵石了?!”
  “小师叔,小师叔,冷静、冷静。”陆英见她真心实意的恼了,连忙出声安抚,“小师叔十八筑基,已经是天赋异禀了,不要妄自菲薄。”也就是两百岁便结婴,三百便分神,五百就化神的温侠能站在天纵奇才的角度指责指责温宁不成器,别人是断断没有资格的。
  乌头猛的摇头,“这般不行。”他正色道,“师祖的亲传弟子,怎能任人诋毁。”
  “这话不对,”温小姑娘正色道,“哪怕不是我,是任意一个新月宗的弟子,也不能让人这般诋毁。”她是切切实实的生气了、哪怕新月宗小呢,怎么许人在这撒泼打脸。
  不像样。
  乌头笑道:“小师叔说的是。”他上前一把抓住了苏凝玉,后者大惊失色,却不知被他捏了什么穴道,整个人都软了。
  苏凝玉虽然也是金丹,却只是前期,即使是金丹修士,小境界和小境界之间也是隔着好几个山门的,她当然是毫无抵抗能力的被两个巡逻的金丹拎起来,御剑飞行丢出了山门。她是个美人,男人对美人总是有些许怜惜的,但是这两个家伙一点也不怜惜她,径自把头发蓬乱,面带不忿的苏凝玉丢在了山门口,作了一揖:“苏仙子,还请回去吧。”陆英彬彬有礼道,灵枢管他管的最严,不许他有半点家教不好的表现。所以即使对着这个在宗门里撒泼的姑娘,他也一样再礼节上无可挑剔,“仙子不要再闹了,仙子在逍遥宗必然是千娇万宠的,虽然新月宗是小宗门,但我们的小师叔在新月宗里也是千娇万宠,师祖尤其疼爱她,仙子继续闹下去,也不怕师祖恼了,把澹台公子也一起赶出去?他的灵府可才刚刚有些稳定,伤情有了起色呢。”
  这简直就是丝毫不带掩饰的威胁了,苏凝玉在逍遥宫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立刻瞪圆了眼,只是当她听到“把澹台公子一起赶出去”的时候,她便委屈的抿了唇,“你们新月宗不是打着悬壶济世的旗号么,怎么还用病人做威胁呢?温老祖是这么教你们的吗?”这时候她到是反映过来对方手里还捏着人质这件事了。
  乌头气笑了,“你跑到我们宗门欺负我们小师叔,逍遥宫的长辈就这么教人的吗?”
  苏凝玉还想犟嘴,“是你们小师叔先——”她原本是担心澹台明月才会跟来,她本是逍遥宫第三宫宫主的女儿,身份自然是尊贵无比,加上逍遥宫也算是修仙界三大宗门之一,从小第三宫上下千娇万宠,脾气自然不好,脾气不好也就罢了,偏又是个想要什么便一定要得到什么的熊孩子。
  然而她没能把话说完,山门处传来一声不悦的喝止声,“凝玉。”
  她抬头一看,却发现是御剑而来的澹台明月,顿时闭嘴不说话了,樱唇微微嘟起,一副委屈又恼怒的娇蛮模样。
  澹台明月落在地面上,对着乌头和陆英抱拳行礼,“师妹刁蛮,疏于管教,冲撞了二位。”言罢,扭头对苏凝玉道,“还不赔罪。”
  “罢了罢了,也没冲撞我们。”乌头摆手,“比冲撞我们眼中,她冲撞了小师叔。要赔罪,也得找小师叔赔罪。”
  澹台明月微微皱了眉,“二位口中的小师叔……莫不是……温仙子?”
  乌头听他说话的声调不对,后退一步细细打量了这位清隽俊美的大宗门弟子来,半晌才开口,“澹台公子,你……寿元几何了?”
  澹台明月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便老实回答道:“晚辈一百八十有余了。”
  乌头:……
  “啧。”他扭头,一脸嫌弃。
  澹台明月:?????
  等一等,他一百八十多岁金丹后期冲击元婴失败,他知道这很耻辱但是用得着这么明显的嫌弃吗?
  很多人一百多岁都还卡在练气晚期好吗?!
  乌头凑到陆英身边,小声BB了两句,后者也是一脸的嫌弃,“一百八十多岁的人了,年龄是我们小师叔的十倍啊。”师侄超小声的嘟囔。
  澹台明月:……
  哦。
  是嫌弃这个啊。
  ……这到底有什么好嫌弃的啊?!
  苏凝玉被晾在一边,自然不高兴,她懂两个金丹前辈在说些什么,心里又不忿了,“你们什么意思?分明是你们的小师叔——”
  “凝玉,”澹台明月又一次喝止了她,这一次他的声音里略带了些警告,“莫要再丢三宫主的脸了,这里是新月宗的山门。”苏凝玉这么怒火攻心的跑去找温宁,上手便要打是理由的,这个理由么……
  她原本其实只是来看看澹台明月,给他带一些逍遥宫的灵丹妙药,只是她有个破毛病,就是爱偷看,原本想要给澹台明月一个惊喜的,却看见他磨墨作画,画了一幅襦裙仕女图,体态婀娜,姿仪娇媚,丹唇含笑——却不是自己的模样。
  登时怒不可遏。
  澹台明月是第一宫的弟子,她自从去了第一宫见他第一面,就对他生了情愫,加上澹台明月自己又是个有资质又俊俏的少年郎,苏凝玉便起了和他结为道侣的心思。原本这应当算是郎才女貌的一桩好事,只是苏凝玉的资质比不上澹台明月,要破丹结婴不知道要修炼多久,要用多少天材地宝灵丹妙药辅助。
  逍遥宫内第一宫素来和第二宫不和睦,实力又都差不多,所以便想和第三宫结为姻亲,好作为助力。
  苏凝玉倒是巴不得,就是澹台明月心高气傲,不太愿意接受资质不如自己的女子作为道侣。但是奈何师父之命不可违抗,加上苏凝玉又是逍遥宫,乃至修仙界的第一美人,美中不足,他也只是惋惜一阵就接受了。
  苏凝玉的性格如此跋扈,其实也同她每次随父亲去依附于逍遥宫的小宗门的时候,那里的修士总是对她毕恭毕敬,她生的美,爱看美人是人的天性,而想看美人,却迫于美人的地位而不敢多看,只敢偷偷一眼又一眼的偷看的样子,又极能满足人的虚荣心。这个苏姑娘从来不许别的女人多看澹台明月一眼,那个“修真界女修最想XX的男人排行榜”出来的时候,她生了好久的气。
  一是气她的男人居然有这么多人惦记,而是气她的男人居然不是第一名。第一名是个什么玩意,还是个和尚,真不要脸。
  苏凝玉憋着气,又不高兴在这个时候去见澹台明月,便自己在新月宗许外人走动的山峰间散步,谁知道迎面却走过来个同僧人有说有笑的小姑娘,那姿态,那容貌,那笑颜,活脱脱是画中仕女走了出来。
  苏凝玉岂有不知的,登时恨的,怨的,恼怒的,妒忌的,一拥而上。
  便有了后来的事情。
  澹台明月喝止她,她反而更委屈恼怒了,“哼,不用我说,你自然是护着那个狐媚子了,”她整了整自己的头发,“澹台明月,你莫要忘了,你是我的道侣!我们早已是定下了婚约的!”
  澹台明月皱起眉头,“你消停些吧,今日你侮辱了温仙子,我还得替你去道歉。”
  “你还要找她去道歉,你——”苏凝玉柳眉倒竖,眼里蓄起泪水,“你——”
  一边看戏的乌头摸了摸鼻子,陆英皱眉,似是看不下去了,“澹台公子。”
  “前辈有何指教?”听到陆英叫自己,澹台明月便回过头来。
  “小师叔向来宽宏大度,比起道歉,她可能更希望你这个害她受了无妄之灾的人离她远些。”陆英的回答也是直来直往,一点面子也不给,“新月宗留你在此修养,是你师父惜才,舍了老脸来求我们师祖,还希望公子能自重。”说完,二人虚揖一礼,转身御剑离去。
  澹台明月叹气,扭头伸手抓住苏凝玉,“我送你回师叔那边,你偷偷跑出来,给他们惹麻烦了吧?”
  “我不回去。”苏凝玉挣扎,“我跟你说,你画的那个狐媚子,她还跟个漂亮和尚有说有笑,那和尚看她,眉眼温存,哪像是出家人的样子,必定是她修了什么狐媚之术,把你和那个和尚都给魅惑了……”
  澹台明月听不下去了,他伸手在苏凝玉的脖颈后面点了一下,她便昏睡了过去。
  无音那双桃花眼,只要是不生气的时候,看谁都像是脉脉含情,温和柔顺,只有仔细看进他的眸子里,才能看到一汪宁静清凉的映月山泉,又冷又美。
  ……还是先把苏师妹送回去吧,她偷偷跑出来,现在还驻扎在岚城的师叔该急了。
  至于道歉的事情,既然陆英这般说,他也就不当面去和温姑娘道歉了,修书一封即可。
  至于另外一边,温宁被人当众指责“不成器”,小姑娘有些蔫蔫的,无音看着她这般垂头丧气,便宽慰道,“温老祖是不世奇才,你拿自己和温老祖比,自然是不能比的。”加上你体质有异,自然就更不能比了。
  听到佛子这么夸自己的师父,小姑娘又来了精神,毕竟这是一个不世奇才夸赞另一个不世奇才,虽然小姑娘自己不是什么天资过人的天之骄子,但是她师父是呀,小姑娘与有荣焉的想,忍不住追问道,“那师父和佛子,谁更有天资一些?”
  无音:……
  直男大和尚第一次在回答小姑娘刁钻古怪的问题上,给自己敲响了警钟。
  出家人不打诳语。
  无音低头想了想,虽然佛修的金身境界在等级上等同于一般修士的金丹,但是三重金身实际上对应的是一般修士的元婴境界,温老祖两百岁结婴,他二十岁便是一重金身,不到百岁便是三重金身……若是比年龄,是他赢了。
  但是这话他不能说,说了小姑娘肯定要生气的。
  无音沉默良久,诚实道:“若是心境修行,温老祖堪称千锤百炼,坚如精钢,澄如琉璃。”
  温宁:……
  佛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就是师父比较厉害了。”她开心道,“不过佛子也很厉害,毕竟佛子你这么年轻就是三重金身了……”
  “温檀越,我一百多岁了。”无音道。
  温宁:……
  不行,修真界里的人老的慢,她当初看不出温侠是个五百多岁快六百岁的……咳咳,美少女,现在看无音,也觉得他至多只有二十多,丝毫是反应不过来他已经是百岁老人了。
  小姑娘提着食盒,笑嘻嘻的看着无音,“佛子,我前些日子查了,要是能找到银铃藤,把它的果子收集起来,银铃藤就能指路带佩戴它的人去找附近的天材地宝,虽然不能特定找到某样宝物,却也总比和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强得多。”最大的问题,就是能指示找到宝物的银铃藤自己本身就是极为罕见的宝物,“书上说银铃藤喜寄生腐木,好阳光,喜欢湿润的雨露,说不定我去岚城附近的山里逛一圈就能找到了,我运气好,指不定呢?”
  无音叹息,“岚城附近的山,是新月宗的地盘,能翻到的草药都给翻了个遍,你确定能找到银铃藤?”
  温宁:……
  小姑娘跺脚,嘟囔道,“找不到银铃藤,万一运气好,又能采到少见的草药,也是好的呀。”
  她这幅模样端的是可爱,无音也只好摇头,“如是温檀越有这心思,无音明日便随你一起去。”
  “那好呀,我再教教佛子怎么辨认药材……”
  “多谢檀越指教。”
  小姑娘高兴了。
  她一高兴,便将被人冲撞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嗯,只是那个苏凝玉人真的不太好,还是躲远着点她吧。那个澹台明月也一样!
  温宁回到了自己的小茅屋,给小苗苗补了点灵露,便打算在浴桶里放水好好地洗上一澡,她关紧了门窗,又竖起了屏风,正打算宽衣解带,门扉却被敲响了。
  “谁呀?”小姑娘不得已又系上腰带,“晚了,等明天吧。”
  门那边没了声响。
  温宁走到门边上,确定外头没人之后,又打开了门看了一眼,却发现门口躺着一封书信,还有一卷画轴。


第28章 
  温宁把躺在地上的画轴和书信捡起来,信封上写着温仙子亲启,一般来说,虽然新月宗没有什么宵禁的说法,但是也很少有弟子没事大半夜的到处乱窜,至于其他人……暂住在褚耀阁的佛子,一旦入夜,就绝不踏出褚耀阁一步,更别说跑到温宁居住的小茅屋了。
  而且新月宗的人也不会叫她“温仙子”,所以,这个大晚上的跑来送书信和画轴的人,肯定是逍遥宫的那个澹台明月了。
  温宁锁上门,抽出书信来,上头说了一些非常冠冕堂皇,用词书面化也挑不出什么大问题的致歉书,这倒不是问题,因为他在书信里也说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跑来和温宁道歉——全是为了他那个师妹,也就是今天跑来骚扰温宁的那个不认识的女修。
  小姑娘放下书信,打开了另外一边的卷轴,随着卷轴慢慢打开来,一个姿态袅娜,穿着牡丹抹胸襦裙,鬓间簪着芍药的仕女渐渐显出来,温宁觉得画上簪花仕女有些眼熟,看了半天,才认出来——
  这不是自己么?
  一般来说,一个容貌清隽,姿仪丰俊,年轻有为的公子哥,为某个少女精心绘制一幅丹青画像,自然是很浪漫也极为让人心动的一件事。但是温宁例外,要问原因么,其实也很简单——这个澹台明月啊,在原剧情里,也给女主邱婉婉画了一幅留仙少女图,然后送出画像的当晚,就把人给推了。
  ——好像为了证明这么做真的很有感觉,很有气氛,所以作者开了两大章又香又肥的不可描述。
  说起来有点下流,当初的温宁,看小O本是不看剧情的,她就跳着O章订阅。
  现在她后悔了,要说有什么感想的话,反正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她当初应该换一本看的,原书的卖点就是这个,所以仿佛为了满足广大群众的渴望,作者的每一个剧情,每一个设定,每一个寻宝节目,都可以搞上它大三章。
  现在,温宁收到了原本应该属于女主邱婉婉的画像,只是留仙少女,成了簪花仕女,而温宁也不知道邱婉婉现在在什么地方,到底来没来这个世界。
  小姑娘并没有体会到邱婉婉收到画像时候的快乐和感动,相反的,她不仅不敢动,她还瑟瑟发抖。毕竟不管在别人眼里,澹台明月是何等的俊朗清高,在温宁的眼里,他就是个移动马赛克。
  再加上他身边那个“未婚妻”,恶毒女配,苏凝玉——这可不是什么恶毒女配重生打脸的戏码,毕竟苏凝玉是真的恶毒,一般正常人谁想得出找人去侮辱另一个女人啊。何况她也不是个讲道理就能讲得通的人,这种人,温宁当然是能躲就躲。
  她这十八年在新月宗过的太滋润了,都忘了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了。
  小姑娘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把画和道歉的书信都丢出了门外,一脸的冷酷无情,这种东西爱谁要谁要,反正她无福消受!
  澹台明月原本未曾走远,看到温宁开门把东西拿了进去,心里多少是有些高兴的,只是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门又开了,他连忙躲在树后,却发现小姑娘面色不善的抱着画,一脸冷酷的连同书信一起丢了出去。
  澹台明月:……
  紧接着,门又打开了,小姑娘又一次跑了出来。
  澹台明月原本以为小姑娘是生气狠了,对自己致歉信内的内容不满意,或者对自己没有当面致歉的态度不满意。
  如今看来,应当是小姑娘在宗门之内,虽然受尽宠爱,却都是把她当妹子,当小娃娃来宠,没有人——没有一个男人把她当做一个姿容姣好,活泼可爱的少女来宠爱,所以对被人画下画像这件事情羞恼了。
  她怕是从没有被人“追求”过,“撩拨”过,才会如此单纯害羞。
  ……这世上,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女子吗?
  修真界对贞洁一事其实并不甚在意,从来不乏男修多娶妻妾,女修多蓄男宠的事情,娇俏可爱的女修身边多有追求者,有多位入幕之宾也是常见至极,关于桃色事件的绯闻传闻也是穿的嘴快的,更何况,那些女修也不是什么吃素的,那“修仙界最让人想抱的男人排行”不就是证明么?
  虽然这种事情也会有本身性格的原因在里面,但是只要在大环境里熏陶久了,只是区区一副画像而已,也不会恼羞至此。
  可见这个温姑娘,到底被宗门宠爱保护得有多好了。
  想到这里,澹台明月忍不住摇头想笑,他看到小姑娘又复走出门来,还以为她恼羞劲过了,回来拾画。但是只要是少女,自古嫦娥爱少年,有一个处处比人强的人,为她作画,做小伏低,也难免会心动,这是常理,也是至理。
  然后,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温宁,抬起脚,把画踢出了小院子。
  这一脚踹得足够用力,小姑娘似是撞到了大脚趾,跳了两下脚,鼓着腮帮揉了两下,又看道那画轴飞的够远,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手,高兴的回房关门,锁门,吹灯一气呵成。
  澹台明月:……
  笑容凝固并逐渐消失jpg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他还从来未曾被人如此激烈的拒绝过。
  澹台明月略略有些失落,他心境不稳,灵台动摇之后,多少有些心灰意冷,最近在温侠的治疗之下,灵台动摇的情况有些好转,事情似乎又起了转机,毕竟他未满两百岁,在修真界尚且还能算是个“年轻人”,年轻人,总是心怀希望和傲气的,即使心里沮丧,也不能让人看出来。
  但是他现在其实挺沮丧的,如果说女人以自己美貌为荣是摆在明面上不曾说出来的,那么男人以自己的姿容俊秀,身长玉立为傲,则是在骨子里的——而且,因为美,因为俊,他们便天生知道被人追求,为人环绕是怎么感觉,即使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虚荣的。
  被人这么直接的拒绝,虚荣心被戳爆了,面子上其实是有些挂不住的。
  好在温宁并没有当面拒绝他,也没有在他人面前拒绝给他难看,所以澹台明月其实只是有些失落——若是拿出这失落来品一品,恐怕还有些许的……异样。
  若用温宁以前看过的霸道总裁文中常见的名句,恐怕就是“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恰如凌雪所说,人啊,都是贱的。
  唾手可得的不要,不理不睬的反而眼巴巴的撵着。
  温宁原本是打算洗澡睡觉的,被澹台明月这么一打岔,她锁了门裹着被子缩在炕头给自己周围铺了一层法器和毒虫。
  毕竟灵药峰别的没有,蜈蚣到是有很多。
  毕竟领头的那个是条大蜈蚣——只是大蜈蚣……百足师兄最近不在,他下山游历去了,走的地行路线,温宁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有时间把头从地里探出来透透气什么的。
  小姑娘严阵以待,直到后半夜才实在是掌不住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发现放在周围的蜈蚣爬了一床。
  温宁:……
  她只好一条条把这些爬到床上的蜈蚣拎起来,丢到窗外去。她事先在身上抹了药粉,这些小家伙不会咬自己,就是……其实……这么些百足虫爬一床,还是挺让人头皮发麻的。
  温侠原本早起做个五禽戏舒展舒展筋骨,却看到自家姑娘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不高兴的走过来,她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温宁把昨晚上澹台明月到处乱跑,跑到她门口送画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又加了一句,“同样是寄住在我们这儿,佛子从来不乱跑!”
  温侠扭了扭腰,终于做完了五禽戏最后一个动作,“反正治疗也差不多了,灵台也稳定下来了,我嫌他年轻气盛,本这两天就想让他师父早点带他走,虽然我知道逍遥宫的人一向没什么廉耻,既然他这么不知廉耻,那我今天就让他跟他师父回宗门去,别赖在我家的小破庙里白吃白喝了。”
  她看着自家的小姑娘,不由得笑道,“我说,那个澹台明月多少也是个清隽少年郎,你一点也不动心么?”她伸出手,敲了敲温宁的额头,“你是个小姑娘,又不是个老和尚。”
  “他有未婚妻还画我的画像,大半夜跑到我的小茅屋前送东西,可要点脸吧。”小姑娘嘟嘟囔囔的吐槽,“还亏得百足师兄不在,要是百足师兄在,非给他腿都打折了。”
  温侠硬生生把笑意憋成了咳嗽,“行了行了,你也别怒了。”她在温宁的鼻头刮了一记,“无音的毒如何了?我算了算,他这几日若是照常泡汤药,体内的蛊毒便能好好地休眠,只是切记不能再中诱香之类的东西,再度激活蛊虫了。”
  “佛子一直谨遵师父的医训,我看他每天在褚耀阁录入书籍也挺高兴的。”温宁亲热的挽住了温侠的胳膊。
  “他是个寡淡之人,心境也极稳,倒是比逍遥宫那位强得多。”温侠轻笑一声,“只是,但凡修仙之人,必有劫数要度过,他前期修炼过进阶过于顺遂,如今受此蛊毒,也是大道究竟摆了他一道。”
  “师父,我觉得大道不会如此不讲道理……佛子人那么好,大道不会这么欺负他的。”小姑娘反驳道,“你看,我这次这么容易就得到了月苌石,可见大道还是偏爱佛子,想要他这个劫数过的不那么苦的。”
  “容易?”温侠冷笑,“你说这个月苌石,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凌雪罚你面壁七日,怎么,要我罚你面壁一个月?好了伤疤忘了疼。”
  小姑娘乖乖闭嘴了。
  “罢了,”温侠道,“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请示我?”
  “师父你真是神机妙算,”温宁抱着温侠的胳膊撒娇讨好道,“我想去后山采些草药,试试看能不能找到银铃藤的幼苗,若是能找到银铃藤,采到银铃果,找宝物的事情也就简单的多了。”
  “哼,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跑到我这来就是单纯只想告个状而已,必定是又想出了什么刁钻的东西,跑来求我,要去岚城后山?”温侠敲她的头,“后山连地皮都给撸过一遍了,你要是能找到什么银铃藤,师父我就豁出去,给你找淑云草的下落去。”
  “师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温宁也不怂,立刻对着温侠伸出小手指,“拉钩钩。”恰是温侠同幼子时的温宁所做的一般,温侠叹了口气,她无奈得很,但是又没办法,毕竟修士的进阶越高,越是不能轻易发誓,哪怕是开玩笑也一样。
  她一个化神修士,刚刚……是发了誓吧?
  若是凌雪在这里,怕又要没大没小的叹她宠溺温宁过度了。
  只不过,他们的小姑娘争气,再怎么宠,都没能被宠成别人家仙子那副样子。
  温宁高高兴兴的从主峰下来,因为心情好,走路都有些蹦跳的感觉在里边,却不妨兜头看到无音身着三衣,脚踝处用绑腿缠着,穿着轻便的粗布鞋,头上戴着斗笠,手持竹杖等在主峰下,温宁没见过他这般装扮,倒是觉得他这样格外的清爽。尤其是外头的九条衣僧伽梨是深色,倒是更加显得他白。
  温宁三步作两步跑下来,“佛子久等了。”
  “无音去茅屋寻檀越不得,想了想,便觉得檀越应当在此处。”虽然看上去像是等了许久,但是无音的脸上并不见恼色,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等待似的,“在这儿等檀越时,我便在心里默念佛言,并不耽误修行。”
  温宁:……
  来了来了,见缝插针的学习狂魔!这种仿佛在上学路上抽空背单词一样的既视感!
  小姑娘又一次被佛修界学神的刻苦修炼精神给比的自惭形秽,她暗暗发誓明天一早一定要早起,努力修炼,至少不能在被人指着鼻子说“温老祖坐下岂有这般不成器的弟子”了,没错,她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还挺记仇的,至少说她做师父的弟子做的不成器,她是要生气的。
  “师父允了我们去后山采药,我东西还没收拾,这一次去要去七八天,佛子你可还好?”她指的是无音需要以清心散泡澡的事情,无音以清心散压制蛊毒,需要每三天一次,好在灵枢给的乾坤袋大得很,什么东西都能往里塞。
  无音原本只是很轻便的带了一些僧人出行需要准备的东西,竹杖,芒鞋,斗笠,三衣,钵盂,佛像——就是没带浴桶。
  他以为是当天去,当天回,没想到还得住在山里。
  温宁知道他习惯轻身上阵,于是拉着他回了小茅屋,无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在屋里晃悠了一圈,“玄阳木浴桶,木盆,木碗,毛巾,换洗衣服,被子,褥子,毯子,绳子,竖屏,驱虫粉……啊,还有床。”小姑娘回到茅屋一顿扫荡,把屋子搬空了大半,但凡是她能想到,都装进了乾坤袋里。
  “温檀越,床……”就不必了吧?无音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佛子你不知道,后山有一处天然山洞,平时弟子们去后山采药的时候都住在哪,但是因为平时去后山采药都是独身前往,所以山洞里只有一张硬邦邦的石床,一个石桌,一个石凳,总不能叫佛子你一个病人睡在地上吧?夜里石洞地面寒凉,万一惊动了蛊虫怎么办?”小姑娘说的头头是道,“还有木碗,木碟,碾子,筛子,有些草药采到了就必须立刻处理好了,这些都是必要的!”她这般理直气壮,到是让无音有些无话可说了。
  她这那是去七八天,明明是打算在后山石洞里住一辈子。
  新月宗的弟子出行都这样面面俱到吗?
  看着基本上被搬空了的小茅屋,无音也只能摇头,他无奈得很。
  平日里出去游历,他最多也就是带着僧人出行必要的“十八物”,小姑娘这种气势,到是从未见过。
  不过,也不是不难理解,毕竟有储物袋这么方便的东西,多拿些自己平日里惯用的东西,出门在外也会安心一些。
  于是无音就乖乖闭嘴,由着小姑娘搬空了她的小茅屋。
  此时的后山正是深秋时节,一派烟雨空濛,路边的刺泡子上挂着橙红的小果儿,被温宁薅了一把抓在手里,边走边吃,还时不时递给无音一颗,他们来到后山的时候天边已经抹上了一丝胭脂色,小姑娘走了一路,除了刺泡子,没发现别的什么野果野菜,也没有什么草药,只有踩上去吱嘎作响的枯木,以及时不时被风垂落的黄叶。
  这半天没啥别的收货,温宁只好先带着无音去了那处天然山洞,这山洞在半山腰,新月宗的弟子们来多了,便在山壁上凿出了一道石阶,略略修正了这处天然的凹陷,温宁用涤尘咒将山洞内的灰尘蜘蛛网以及落叶枯草清理了一番,又把储物袋里带着的东西拿出来,无音帮忙摆好,竖屏搁在石床和木床之间作为遮挡,温宁铺床挂帘子,里里外外收拾一番,倒也像个住人的地方了。
  小姑娘坐下来休息,分了无音一个馒头,啃了两口,她满心疑惑的嘟囔:“没道理呀,往日我走那么一圈,肯定会碰上一两株草药的,为何今天除了刺泡子,连个野板栗都没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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