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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成魔:魔君快出招-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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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是自寻死路!”

    “鬼王”再次冷哼,语气却隐约有了起伏:“你而今的状态,使出这样的手段,不必我动手,也与死无异!”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他下手却全不留情,甚至比方才,还有凶狠霸道许多!

    燃烧灵力的火焰崩散于片刻之间,被剑芒所阻挡的魔刀倒转而回,直插莫弃心口,而漫天的魔气带着能碾碎天地般的力量疯狂而来他手边上泛着暗红光泽的刀刃还未凝成形,就被压得一阵模糊!

    他存心不让这把利刃被召唤出来!

    也没有留情的打算……威胁什么的,哪怕再微不足道,也是扼杀在最开始的为好!

    施到一半的术被无情打断,凝聚的力量瞬间反噬而回,气血逆行,所剩的灵力尽数逆转,然而,反噬的剧痛之中,却隐约有什么终于被戳破,隐藏在最深处几乎不能触摸的力量,隐约开始流淌出一些。

    他捂着胸口,咽下涌上喉间的血腥气,苍白的脸上隐约浮现了笑意,带着冷锐的恶意和意味深长。

    “我娘曾经说过……”在极短暂的沉默后,他突然说出了莫名的话,“世间没有无谓的争斗,所谓对敌,不应当思虑死或者活,出手相争,只有该与不该,值和不值!”

    他说着这样莫名其妙的话,眼底里紫意凛然,好似火焰灼灼燃烧而上这样的火焰,好似从他眼里蔓延而出,瞬间点燃了四周疯狂压迫的魔气,甚至爬上对面黑暗里那只骤然沉默了下去的魔的衣角!

    紫炎翻腾,熊熊燃烧不惜,宛如劫火,疯狂肆意!

    有那么一瞬间,苍山的“鬼王”仿佛在烈焰中看到了某个红裙的女子,面对他时,也是这样疯狂决绝,不计代价!那个时候,她说什么来着……

    人只有心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才会变得强大起来。

    只要值得,只要应当,豁出命去又如何!你我之间,豁出命去,也是应当的!

    对于一个母亲而言,从来没有自寻死路,只有拼死一搏!而一只就知道掠夺的邪魔,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一瞬间,那些早已湮没在时间洪流里的话语,竟忽然响在了耳边高兴的,笃定的,怨恨的,种种不一而同,冷情冷性如他,亦有片刻的恍惚。

    而火焰,也乘虚疯狂蔓延而上。

    然而,这样的失神不过短短片刻。他忽然嗤地冷笑了一声,带着露骨的讥诮。

    拼死一搏?

    他只知道,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都是虚妄的。所以,在他眼里,“拼死”无异于自寻死路,最好的证明,便是她最终还是死了。

    “人的血脉……呵……”

    他抬起手,魔刃落回他的手里,他无视身上蔓延开来的火焰,持刃向着莫弃而去身后,魔气翻腾,宛如惊涛骇浪。

    这一场火焰灼灼燃烧了许久,才最终化为虚无。

    意识最终沉入无边黑暗时,莫弃心中不免担忧遗憾那个巫族的小丫头,也不知道逃远了没有,又认不认识去酆都的路!

    可惜,终归是回不去酆都了。

    清歌……

    彼时,白衣的神女正好压下一阵神力逆转而生的灼烧痛楚,却忽然抬头,苍白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空茫和失神。

    身边守护着她的青衣男子眉目温润,温声而问:“怎么了?”

    清歌回神,摇了摇头,却道:“……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于是那人轻声笑了起来:“这里除了你我,再无他人了。”

    心底骤升的空落渐渐淡去,隔了半晌,她才轻声“嗯”了一声。

    再无他人。

    所以,终究是她听岔了。


245。第245章 小风,肥鸡!



    婆娑踏入昌平城的时候,正临近傍晚,如血的夕阳为这座历尽岁月沧桑的古城火红的朦胧和瑰丽。

    位于苍蓟山脉脚下的古城明明处于瘟疫肆虐的中心,然而比起一路走过的其他地方,昌平城明显还带着勃勃生机甚至,在婆娑他们到来的时候,城里蔓延的瘟疫,已经得到了一定的扼制!

    夜幕降临之际,古城中有炊烟袅袅升腾,冲散了笼罩的死气。

    来自释迦佛苑的小和尚这一路见多了流离和死亡,乍然见到此情此景,忍不住双手合一,微微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风羽也点了点头:“瘟疫再凶猛,终究也不是不可抵挡的。”

    可惜他们这一路而来,只见人人各自逃难,自顾尚且不及,哪里还有余力想要对抗肆虐的疫病,结果下场……竟还不如这疫区深处的昌平城。

    所以说,人果真是一种复杂难懂的生灵!

    某神将面朝夕阳,摆出了一个深沉的表情他的身后,却窸窸窣窣一阵响,肩膀上迷迷瞪瞪地探出一个小脑袋,鼻子一阵抽动,眼神顿时一亮:“小风,有肉!”

    风羽:“……”

    好吧,作为一只爱好为各种肉食的鬼丫头,空气里飘着的哪怕一咪咪的肉味,都是瞒不过她那只鼻子的!神将和和尚,都表示难以理解,肉什么的,有什么好吃的!

    但显然,囡囡并不是这样认为的。

    “小风,有肉!有肉!有肉吃!”抓着某神将的头发,她固执地重复,并且坚持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风羽:“…………”

    见不得人杀生也不食荤的小和尚早已经麻木,现在是直接无视连“阿弥陀佛”都不奉送了!

    一神一人正倍感无语时,却听旁边忽然传来一个略微稚嫩清脆的声音:“有肉有肉!小风有肉!”

    一神一人一鬼齐刷刷转头望过去,就见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落在不远处的屋檐上,兴奋地扑闪着翅膀,一张一合的红嘴格外醒目,叫人瞬间明白什么叫做“鹦鹉学舌”!

    风羽忍不住黑线,额间青筋突突跳了两下什么“小风”!小风也是随便哪里冒出一只蠢鸟都能叫的呀!

    他不痛快,连带着囡囡也不高兴了,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她直直指着这肥硕的红嘴鹦鹉道:“小风,肥鸡!”

    鹦鹉瞬间大怒,在屋檐上扑腾翅膀跳脚不止:“……你竟然把如此美丽夺目睿智潇洒玉树临风的我看成、看成……瞎了你的狗眼了!”

    “肥鸡”两个字杀伤力太强,它努力了半天,都没办法重复说出口!

    “不是狗眼。”囡囡撅了撅嘴,表示不开心,指了指自己的大眼睛纠正道:“是鬼眼!”

    可怜红嘴鹦鹉气得一个倒仰,差点儿从屋檐上滚下来。

    “阿弥陀佛。”和尚满目同情,望向风羽:“这只鹦鹉……”

    风羽“唔”了一声,开口道:“笨鸟,过来!”

    大概是“笨鸟”这称呼太过耳熟,鹦鹉瞬间稳住滚圆的身体,盯着风羽黑豆般的小眼睛一阵骨碌碌乱转,越转越吃惊,最后纳罕道:“……断妄将军,您怎么在这里?”

    婆娑:“……”

    风羽:“…………”

    去你的断妄将军,劳之是你家封魂爷爷啊啊啊!

    这认不住脸的蠢鸟,智商一定是被离妖那家伙给喂了狗了!

    于是,恼怒的某神将屈指一弹,无形的风将某只眼拙到了极致的蠢鸟紧紧捆缚,毫不客气地拘到了面前:“我可是记得上次就提醒过,要是再认错本将军,会把你变成一只油滋滋的小烤鸡!”说罢,将鸟整只囫囵往鬼丫头眼前一送,“囡囡,你的肉半只炖汤,半只烧烤,这一身的毛,还能给你编条羽巾!”

    婆娑:“……”阿弥陀佛,佛祖在上小僧什么都没有看到呀罪过罪过!

    却没有想到嗜荤的鬼丫头把送到眼前的“肉食”狠狠往外一推,格外的认真而嫌弃:“蠢鸟不能吃,吃了它,囡囡就会跟它一样笨了!”

    她竟把在西漠时风羽和她说过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这格外熟悉的对话,成功勾起了鹦鹉某些记忆它虽然记不住脸,但记忆其实还是蛮不错的,尤其西漠那段差点儿被烤烤吃掉的记忆实在是太过可怕,让它瞬间鸟躯一僵,觉得整个鸟生都不好了!

    死一般地沉默了半晌,它眼一闭,果断装死!

    囡囡伸出个指头戳了戳,道:“死了。”

    吓不死它!

    鬼丫头懵懂天真好骗的很,风羽堂堂天界神将可不傻,他一弹指解开捆缚的风,冷哼了一声:“你的主人呢?”

    得到自由的鹦鹉脚爪子一弯,正襟危坐地跪坐在地,态度极好:“进山去了。”

    所谓的山,自然无外乎苍蓟山脉。

    风羽并没有太过意外,又问:“我叫你带的信呢?”

    “在酆都城,交给斩魔大公主了。”

    “哦?”封魂神将表示有些意外,“老大已经在酆都了?怎么这么快……”

    带着一个人间凡人,从北荒雪原到中州云守山上的五灵仙宗,再转道酆都城,理当不会这么快到才是到底也是天界赫赫有名的神将,风羽从它嘴里简单之极的讯息里,隐约嗅到了不寻常的地方。

    “你见到斩魔神将的时候,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鹦鹉脑袋一歪,眼珠儿骨碌碌转动,透出了疑惑不解的茫然神色还是和以前一样安静少言,不动手的大多数时候看上去都是呆呆的,也不知道是发呆还是睁着眼睛睡着了,这个样子要看出不寻常的地方,实在是好为难鸟呀!

    果然是不能指望蠢鸟!

    于是风羽想了想,只好换一种问法:“和斩魔神将一起的,是不是有一个叫莫弃的人,可有见到不寻常的地方?”

    鹦鹉脑袋歪得更加厉害了,眼里的神色越发无辜人?莫弃?那是什么东西?跟大公主在一起的,明明只有一个逃家的神和一只逃家的妖,哪里有什么人!这一个个让它无法回答的问题,是要逼死鸟呀!

    回答不出来,会不会直接被烤成油滋滋的小肥鸡呀!

    泪目的灵禽眼珠子骨碌碌飞快转动,想着要如何才能避免被烤焦的命运,正倍感绝望之时,忽然眼角余光扫到一抹灰色,于是想都没想就扇动翅膀扑了过去!

    “妖孽,哪里走!”


246。第246章 娘亲的味道



    于是,泪目的就换成了躲在街角偷偷观望的某狼!

    壮硕的灰狼体内魂魄应当是名唤“乌云师”的人,分魂术这术法虽然被评价阴毒,但也确实有它的奇异之处至少在旁人的感知里,他此刻就是一只普通的野狼王,连刚开灵智的妖都比不上他暗戳戳地藏在街角,努力地不引人注意,想等挡路的人走了之后再出城去。

    哪里想到一只鹦鹉会突然冲上来,红喙恶狠狠地啄它眼睛!

    它这一声“妖孽”叫得太过正气凛然,于是风羽和婆娑转头望过去时,还真的发现了不好的地方这只看似普通的野狼背上,竟然还驮着一个人!

    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倒伏在狼背上人事不知,看模样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

    一个昏迷的少女!

    最重要的是,这个少女身上披着一件红斗篷这红斗篷太过眼熟,让风羽愣了一愣,然后冲了上去岐山火狐妖的九尾经由凤凰真火祭炼而成的红斗篷,整个天界都没有几件有木有!

    于是,封魂神将也不淡定了!

    老狼自然不像表面看着这般简单,一只脸盲症鹦鹉要拿下它还是很吃力的,但换成天界神将,那就是分分秒被拿下不解释了。

    等风羽拨开那少女遮面的黑发,果真看到了一张颇为眼熟的俏脸。

    巫族余孽那个被驱逐的明家小丫头,叫什么来着……好在他没有脸盲症,短暂的停顿之后,吐出了她的名字。

    “……明雨灵?”

    婆娑跟过来,只瞥了一眼,看到是个水润润的小姑娘,就移开了目光,只低声问道:“认识的人?”

    风羽“唔”了一声:“在北荒雪原,受她照顾了几日。”

    “受她照顾”这样的说法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也没有错至少彼时与他们同行的莫弃,确实是受到照顾了,并且对这个良善倔强的小姑娘,他还是带有几分好感的,所以俯身摸了摸她的颈侧:“你在哪里找到她的?凤墟神君呢?”

    当日在北荒雪原,他们从远远传来的神力判断,最终是凤凰族那位神君去而复返,带走了这个被他连累的巫族小姑娘离妖神将奉命追捕越狱的那位凤凰族神君,而今他既然进山去了,那么神君凤墟必然是在附近,所以会见到这个巫族的丫头他并不吃惊,意外的只是小丫头都这副鬼样被只老狼叼走了,凤墟神君又在干什么!

    难道已经被离妖缠上,连羽翼下的小丫头都顾不上了?!

    老狼见他这样问,还说出了“凤墟神君”,知道确实是认识的熟人,于是停止了无谓的挣扎,低眉顺眼表现的格外乖顺配合。

    “嗷呜,嗷呜嗷呜……”

    “……”

    指望一只狼回答他们,这是有多傻呀!

    天界的封魂神将自然没有傻到这地步。

    “分魂术的气息……呵呵。”他眯眼冷笑,身边的空气凝窒了几分:“我建议你最好说人话。”

    于是想要装傻蒙混的老狼心塞了。

    最近还真是流年不利,怎么来一个都能看出分魂术这种偏门术法来,还能不能叫他好好玩耍了?!

    于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乌云师果断开口说“人话“了:“在前面街口捡到的小姑娘先前在夷城帮我治过病,所以我想带她找人看看能不能救。”

    明雨灵懂医术,并且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但风羽并不全然相信它的话,正想再问几句,却听趴在他肩膀上一直瞪眼看着的鬼丫头囡囡忽然在他耳边上低喃了一句:“……娘亲的味道。”

    这话信息量太大,饶是风羽,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囡囡顶不喜欢被风羽忽视,于是伸出手指,指了指昏迷的巫族少女,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娘亲的味道!”

    风羽:“……”

    老狼:“……”

    婆娑:“……阿弥陀佛。”

    风羽:“…………”

    阿弥陀佛你个毛线呀,要不要这么淡定啊魂淡!!

    一神一狼的望向巫族少女的目光瞬间变得诡异起来了:少女,你可没说你有这么大的一个娃呀!

    而几乎同一时间,层层涟漪荡漾的幽冥水边,透过水面看到这一幕的鬼后,向来阴沉冷鸷的眼眸里隐隐流露出了温情和笑意。

    囡囡……

    风羽身为天界封魂神将,有着遮蔽天机的气引,纵然她法力通天,没有契机也不能随意推算窥视,所以一开始她才会算不到囡囡的去向此刻乍然见到,见她果真被风羽护得很好,一个心才真正落到实处虽然早知封魂神将不会为难天真懵懂的囡囡,但到底比不过此刻的眼见为实!

    听她说出“娘亲的味道”时,即便强如鬼后,也微微红了眼眶。

    她的女儿,即便已经许久未见,但还是一下嗅出了她的气息她行事谨慎,即便是苍山那位所谓的“鬼王”,恐怕也未必能轻易察觉出,但只是短短的一个照面,囡囡却闻出来。

    她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终于是平安地回到她的身边来了。

    “妫灵公主看上去被照顾的很好。”韩越站在她的身后,安静得恍若不存在,却忽然如此说了一句,“果真比不得您神机妙算。”

    “神机妙算……呵!”然而,鬼后却冷笑了一声,“都是种种算计罢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算计我的妫灵公主,只要安安乐乐的就好了。”

    韩越垂下眼即便怀着这样的想法,但是该算计的,她却丝毫没有手软。

    仿佛是猜到了他沉默背后的想法,鬼后望着水面里囡囡那张格外懵懂天真的小脸,半晌才自语:“……我的妫灵,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长大过来。”

    韩越一凛,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涌去隐约的寒意。

    然而,鬼后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水面里,一神一人一狼终于搞清楚囡囡所谓的“娘亲的味道”,指的是明雨灵身上有她娘亲的气息,而对于懵懂的囡囡来说,娘亲就是娘亲,并没有旁的什么身份,风羽问了半天也都是白搭,只好将巫族少女往城里的医馆送。

    很快,水面一阵波动,画面渐渐隐去大约是封魂神将觉察到了什么。鬼后也不在意,只在囡囡的小脸从水面消失后,低声说了一句。

    “韩越,将那个魂魄送去给苍山那位鬼王罢!”


247。第247章 并不怨恨



    鬼后骤然间的决定,让身后的亡灵少年顿了一顿。

    “天界的离妖神将,已经进入苍蓟山脉了。”短暂的停顿之后,他开口提醒。

    天界六位神将之一的离妖神将,奉天帝令喻,追捕越天狱而逃的神君凤墟,凭着些微的蛛丝马迹,竟然一路从北荒雪原追到了这里,并且已经无限接近了这样下去,迟早是要正面对上的。

    鬼后虽然不惧什么,但依凤墟神君而今的状态,却并没有什么胜算鬼后即便是有心帮忙抵挡,但那只凤凰格外的倔强,竟始终不愿松口。

    是了,一旦他愿意让鬼后出手,那就变成真正的背叛行为勾结鬼界之主这样的事情浮出台面放到明面之上,比打伤天界大公主可要严重许多,对天界而言,不仅是恶狠狠的打脸行为,更意味着要失去一位神君。

    他为凤凰族神君,哪怕为了族人也不能背弃整个天界,自然不能松口让鬼后插手。

    但鬼后是什么性子,不叫她插手,她虽然面上没有驳了凤墟的面子,但暗地里的布置却并没有少离妖神将是个厉害的,鬼后不能出面,但苍山还有一个“鬼王”也不是个吃素的。

    只是,出乎韩越意料的,却是什么毒布置好了,她却突然改了主意。

    “巫族那个小丫头既然落到封魂神将手里了,就把她摘出来吧。”鬼后知道他心里的疑惑,开口道了一句,“伤了她无所谓,但若是……”

    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白。

    伤了明雨灵无所谓,哪怕风墟对这丫头念着几分“恩情”,但若是将囡囡也牵扯进去,却是万万不能的。她不敢冒一丝的风险让囡囡和苍山那位“鬼王”对上,所以,只能改变自己的计划和决定。

    “可如果这样,那位鬼王就会知道是您在后面谋划。”

    鬼后笑了一声:“你以为他不知道吗?”

    韩越又顿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和这些存在相比,果真是嫩得可以。

    “也许一开始是不知道的,但现在必定已经猜到一切了所以,将那个魂魄送过去,也好。”

    少年终于什么都没再说,只是垂首行礼,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他不是谋划者,只是执行者,所以,只须乖乖地执行,并从中学习种种,便足够了。

    等他提着一只魂袋越过小溪进入苍山时,苍山的“鬼王”已经负手站在古木林外,仰头望着茂密如华盖的古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自然不会是在此欣赏这些古木。

    果然,等少年魂魄趟过小溪,就听到他一声冷笑:“我以为,她会等我收拾了离妖再出面。”

    韩越顿了顿,心道这鬼王还真的是什么都知道的。

    “不敢劳动大驾。”

    “不敢?呵……”他一声冷笑,“回去告诉她,若是再有下次我可不会顾忌她背后是不是有个鬼界给她撑腰!”

    即便只要对方贵为鬼界之主,但苍山的这位“鬼王”也明显没有要给面子的打算。

    韩越只听着,却不接话,等他说完,才将手里的魂袋双手递上等苍山这位“鬼王”取了魂袋消失了踪迹,他才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云落山景致,半晌都没有动一下。

    蓬莱云落……

    心底里缓缓碾过这四个字,带起了一阵尖锐的疼痛。

    鬼后说终有一会后悔,可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他却想自己是必定不会后悔的没有力量,所以眼前这些曾经无比熟悉的景致,才会灰飞烟灭!

    重视的东西彻底地灰飞烟灭而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永远都不想再感受!

    在他依照鬼后的吩咐将魂袋送到“鬼王”手里时,苍蓟山脉深处那座只在夜间出现的院子忽然从内被拉开了门,一个身影从门内走了出来衣如烈火,发如泼墨,面容苍白却精致夺目。

    却是凤凰族的神君凤墟。

    “你要走了?”

    他只走了几步,却忽然听到一个骤然响起,抬头才见鬼后不知何时站在前方树木的阴影下,神色有些模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看样子,是在等他。

    于是,他顿了顿,轻咳了一声:“我想,我是走是留,你都不会在意。”

    “呵……”鬼后闻言一声冷笑,“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风墟脸色一僵,却没有反驳,只道:“离妖神将快要追上来了,我不愿连累你。”

    然后,鬼后却道:“你是不想被我连累吧!”她冷冷地道,带着指责,“你总是这样,懦弱,自私,自以为是,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总有些长进,却原来还是一样的!”

    她的话毫不留情,让风墟神君瞬间变了脸色,好半晌才勉强说出话来。

    “你果真是怨恨我的,阿玥……”

    阿玥。

    鬼后的目光神色,互不可查地微微停顿了一下,竟出现了片刻的失神虽然只是极短的瞬息,但这样的失神,对于阴糜冷鸷的鬼后而言,已经是非常罕见的了。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被叫唤过了。

    如果说名字也是有生命的,那么“阿玥”,已经死去很多很多年了。

    “阿玥?呵……还真是久远的感觉。”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刚开始在鬼界的时候,我以为以后再也听不到这个名字了,可是到后来,我又怕再听到有人叫这个名字。”

    “我怕听不到这个名字时,我是怨恨你的,但等我害怕谁再叫名字时,我已经不恨你了。”她一句句说着,语气平静,仿佛不过是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也许对而今的她而言,这确实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了,“我并不怨恨于你。”

    因为有爱,才会有恨。

    可是而今,他们之间除了他的愧疚,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又哪里来的恨?

    “凰玥已经死了,凤墟,她并非因你而亡,所以你不必愧疚自责。”

    也许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女儿,并且确定女儿的平安无事,鬼后的心情不错,说话的语气难得和缓。然而,这样的话对于凤墟而言,却比利剑还有锋芒几分!

    凤凰族的神君面色惨白死灰,心中疼痛难耐。

    “终究,是我欠了你的。”

    最终,他却忍住了彻骨的疼痛,低声说了这么一句,擦肩翩然离去。

    鬼后没有在阻止。

    离开也是好的。

    小小苍山,却已是神魔鬼妖佛人六界汇聚,平静之下蛰伏着说不出的凶险和变数,风云际会,剩下的便是各凭手段!


248。第248章 男孩和母亲



    八千余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绝不短!

    凤墟已经无从知晓这八千余年,在凰玥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让她从昔年那个明丽良善的“阿玥”,变成了而今深沉莫测的鬼后。

    他对于鬼后的印象,依然还停留在八千余年前,她最美好的时候。

    无论是人,抑或是神,有些方面,竟是惊人的相似。

    拥有的时候,觉得理所当然稀松平常,等失去之后,才开始觉得当时一切,都是美好。

    而莫弃对于童年的记忆,就是这样的。

    日复一日的日子太过平常,以至于能留下的记忆,都是模糊不清的。可等到这样的平静和普通彻底失去时,这些为数不多的模糊记忆才渐渐变得清晰,宛如一枚最无奇的石子,在岁月的长河里反复磨砺,从而一点点变为熠熠生辉的珍珠。

    但这样的育珠过程,总是伴随着不可触之的痛楚!

    他的痛楚,名曰母亲。

    “你不该和他动手,更不应该想要夺他性命!”这是一个低哑的女声,带着说不住的虚弱无力,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另一个男人在安抚和辩解:“你不要生气……他不该想要夺你的药,如果别人这么做,我早就……”

    于是那女人有了片刻的停顿:“……你总该看在他母亲面上。”

    他母亲?呵……

    他的意识一分分下沉,穿透白云,一直往下掉落明明仿佛被下落的罡风撕裂身体,剧痛难抑,耳边却没什么都听不到,死一般的寂静,就像是被独自遗弃在时间与空间的缝隙里,直到“扑通”一声,仿佛是落进了水里。

    剧烈晃荡的水面还没完全平静下来,就又“哗啦”一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顶开水面狼狈地钻了出来,蓝的天白的云,草木苍翠溪流清澈,男孩乌黑的眼眸有片刻的愣怔,好半天都没有回神。

    四周是小孩子哈哈哈的笑声。

    “你们看他傻了!这样就被吓傻了,太没用了!”

    “没有爹教,他连游泳都不会!这样就吓傻了哈哈哈”

    “你们不要这样……”

    七八个小孩站在河边,围着他一阵嘲笑,表情从同情到幸灾乐祸不一而同。男孩脸上的愣怔空茫之色褪去,乌黑的眼眸里涌起凶恶狠戾之色,手指曲起,白色的灵力渐渐凝聚这些小孩子并不能察觉灵力的波动,只当他的沉默是好欺负,只有刚刚帮他说过话的小女孩,对上他的目光心头一冷,忍不住退了一步。

    她只退了一步,就被一双手轻轻扶住了肩膀,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不要怕,他不会伤害你们的。”

    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女子一身粗布麻衣,容貌也并不十分美丽,却有最干净纯粹的气息,往那里一站就让人感觉亲切舒服她说着安抚的话,目光却盯着河里的小男孩没有出声斥责,也没有温言安抚,只静静地看着他。

    男孩眼里的狠戾瞬间褪去,他倔强地在河里站了片刻,才爬回岸上,走到女子身边,低着头轻声叫了一声:“娘。”

    女子于是伸出手,拉住男孩的手,温声道:“回家吧。”

    周围这些孩子被抓了现行,以为要被责骂,此刻见女子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只牵着自己的孩子径自走远了,才不约而同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笑得最大声的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比我娘还可怕。”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小伙伴们面面相觑。

    路上遇到村里的乡亲,看到湿哒哒的小男孩,都会善意地说上两句村里的男孩子大多调皮,初夏的天下水摸鱼弄得一身湿也是常有的事,家里的大人有些会责骂,但乡里乡亲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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