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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妖怪要吃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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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汇聚成一条满是荆棘的鞭子,直冲高良姜而来。高良姜腾跃而起,那鞭子抽了个空,甩在了白龙的身上。白龙生生吃了一痛,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楂生子像是吃饱了的猫,舔着嘴角美味的血,戏弄着手里的老鼠。将高良姜抽来打去,看着她四处逃窜,看她拼命挣扎,却逃不出去。
困兽之争。
这片空间已经被楂生子完全控制了,高良姜一旦跑远了,就会被一记记的鞭子抽回来,始终保持在楂生子的百米之内。
小袭几次要闯进来,被嫌她碍事的楂生子狠狠甩了几鞭子,最后一次,白龙支撑不住,嘶吼一声,失去控制,重重摔打在地上。小袭在地上打个滚,从空间袋里掏出了枪,对着了楂生子的脑袋打去。
眼看子弹越来越近,速度却越来越慢了,当接近楂生子的脑袋时,这子弹竟然停了下来。
小袭慌忙要跑,可是来不及了,那子弹反射了回来,正中小袭的腹部。小袭捂着肚子跪在地上,鲜血汩汩从腹腔里流了出来。
高良姜大喊一声,“小袭——”
小袭勉强抬头,脸色苍白,喃喃道:“这是我的子弹。”这是小袭附加了符咒的特效子弹,若是一般的子弹,小袭是不会怕的。子弹冲破了小袭自带的护身灵气,仿佛一只虫子,从她腹腔射进去,在里面无脑地钻来钻去。“啊——”小袭仰天惨叫。
“你杀了我吧。”高良姜落在了地上,一瘸一拐朝楂生子走去。她浑身都是鞭伤,鲜血渗透了衣服,脸颊上的伤口触目惊心,狼狈至极。她心知,她看不到天亮了。
楂生子如此强大,这世间怕没有人能阻挡。
一股绝望涌上了心头。
高良姜,你要上前吗?你会被他吃了,你会助长他的妖气,你便是千古罪人。她走一步,自问一句,仿佛走得不是路,而是钢刃,痛得呼吸都不能。
一定会有办法的。
高良姜站在了楂生子面前,楂生子居高临下,冷笑一声,道:“难过?痛苦?”高良姜瞪着他,咬紧了牙冠,一声不吭。
“呵呵,若是当初在销金窟,你乖乖让我吃了,又怎么会有这些麻烦?”
高良姜咬破了嘴唇,顺着下巴流血。
“成为本座营养的这些凡人,晏纵云、还有这个丫头。”楂生子说着,一根尖锐如铁的枝条穿过小袭的后背,将小袭挑在半空中,小袭挣扎了片刻,不动弹了。
高良姜从喉咙里悲鸣了一声,极其痛苦道:“我已任凭你处置,求你放过其他人。”
楂生子微微眯着眼睛,道:“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座谈条件?若不是你当初不肯乖乖让本座吃掉,本座何必等到现在?本座要让你知道,让天下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大笑,许是曾经地位太低,被欺负太多,受屈辱太多,如今一旦得势,便恨不得诛尽天下。人皇龙气算什么,此刻,就像一只被绑住的老鼠,任由他刀刀宰割。
“你不想让她死?”楂生子问,抖了抖刺在半空中的小袭。
高良姜眼睛有了一丝微光。
一朵小小的血雾,爆开在小袭的胸口。小袭督促地一声悲鸣,软成了一滩烂泥。
高良姜的呼吸仿佛也在这一刻断掉了。
“痛苦吗?”楂生子有些兴奋了,他舒展着枝丫向更远处蔓延,不断地汲取着营养,“他们也都是你的朋友?”远处的枝丫戳着一些人,拽回来,将这些人挂在了高良姜面前。
小蓟,还有一些护卫兵。这些人的腹腔都被刺穿了,可是还举着枪对着楂生子点射,这些子弹就是给楂生子挠了痒痒,楂生子在高良姜面前炸出一朵朵漂亮的血雾。
“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这样漂亮的东西?女孩子……呵呵,龙气,你可让本座好找,找了你十八年。”楂生子伸出枝芽,将高良姜绑了个解释,吊在空中,“是有人在帮你?今日本座倒要把那人引出来。”
高良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流血太多,已是半昏迷状态,嘴里囔囔,听不清在说什么。
一只白猫灵巧地落在远处,冲着这边张望,却没敢过来——是纯王。
“是你?”楂生子一顿,马上又否定了,“不,你还不够格。”楂生子瞥了白猫一眼,白猫弓起了后背,炸了毛,口中发出威胁的声音。
楂生子没再说话,仿佛不想动猫妖,可当纯王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时,楂生子趁其不备,一根枝丫刺穿了趴在猫妖背上的小动物,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太可乐了,居然是一只老鼠!猫爱上了老鼠?”笑得不可抑制,花枝乱颤。
纯王扑上去,却扑了个空,眼睁睁看着他的小老鼠,胸口一团血雾。纯王几个起伏落在远处,再回头看一眼,消失在西北角的方向。
楂生子用细纸条将高良姜层层裹住,贪婪地吸吮着高良姜每一条伤口。高良姜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她睁眼,看到了西沉的月亮。
月亮那么亮,那么冷。
正如她一点点失去的血液的心脏,凉气从心脏蔓延开。她就是个祸害吧,但凡与她相关,都没有好结果。
母亲早早去了,记忆中甚至没有母亲的样子。
父亲缠绵病榻多年,找母亲去了。
姥爷被鼠妖害得大病一场。
有婚约的小蓟,被女鬼上身,忘却记忆。
她最在意的人,因为她这场情劫,难成佛。
因她而死的小袭、晏纵云、粟粟、还有无数街坊邻居,熟悉的陌生的人,都成了冤魂野鬼。
我为什么要到这个世上来?
我不该来。
楂生子在旁边笑,笑得那么开心。他在等人,等救人的人出现。
高良姜也想等,可是她实在太累了。人活到十八岁,已经是这样的疲惫,皇帝们竟然还想千岁万岁。呵。
身体越来越冷,似乎是临死前的幻觉,高良姜听到一个小小的声音:“你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马上
第78章 决战3
“是谁在跟我说话?”高良姜想; 这声音又温柔又甜美,阿藏该与这样的女人渡情劫,而不是我这样半男不女的假小子。
“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那个柔柔的声音又响起。
“这是谁?”高良姜想,她已没有开口的力气。
“我是高良姜。”那个声音说。
“那我是谁?”高良姜在心里问。
“你是我。”那个声音又说。
沉默; 沉默了许久; 高良姜没有再说话,仿佛是已经死了; 但是那个声音在她耳边又响了起来; “……我是你,你不能死了; 你若是死了; 这个大妖怪会变得更厉害。已经这么多人因此死了,不能更多人因此丧生。”
“我没有力气了; 我不行了。”
“不,相信自己,可以的。你可是被龙气选中附身的孩子……”
高良姜福临心至; 忽然明白这声音是谁了,“你是我……是平凡的我。”
“是……你明白了……”这声音越来越弱。
高良姜感觉一股温暖缓缓在心间化开,她有了一丝丝力气,她能感觉到,那声音没有了,永远都不会再有了。是呀,我就是我,我是一个平凡的人; 龙气并不会给我带来幸运或者不幸,不管它在不在,我都是我。
我是平凡的我,是凡间行走的我,既在尘世,不免交往。爱上谁,被谁爱上,打扰谁,帮了谁,都是我不能刻意去控制的事。谁也不能未卜先知。
为什么要用自责来谋杀自己?
为什么要用痛苦来逃避?
高良姜,你要站起来,你要解决你带来的麻烦,你才能不辜负这世间对你的好。
她微微抬起头,脑海翻腾的是世间种种的好,邻居的一碗热汤,姥爷送她的小马,姥姥的唠叨,表姐送她的花生糖,晏袭送她的漂亮衣裳,小蓟坚定温暖的眼神,还有阿藏……阿藏的无赖、阿藏的坏笑、阿藏的眼泪、阿藏说喜欢我……
高良姜嘴巴微微张开,一颗明亮的珠子从她口中缓缓升起。这珠子向着月亮,月华如缎带一般将高良姜裹在其中,她周身的伤口缓缓闭合,而珠子越来越来小。
最终,这颗沧海辉月珠耗尽了净化,晦暗无光,一声脆响,掉在了地上。高良姜撕开束缚,双脚着地,双目直视楂生子。
楂生子很高兴,真担心要引的人没来,诱饵就死了。来来,再抓起来。
无数的枝条黑压压冲着高良姜袭来,高良姜纵跃而起,身形似乎融入了月光,闪电一般绕过阻碍,浮在天上。楂生子扎根在地上,往上的高度有限,急得大喊:“有种你下来啊!”
高良姜往着地上小成一个点的楂生子,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远方有雄鸡啼叫,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天亮了人们都会醒来,若是他们靠近,更多的人将会遭殃。
地上忽然腾起了一片灰尘,火光四溅。高良姜悄悄落下去,只见一位大法师坐在一巨大的白猫上。这是纯王找来的救兵吗?那大法师手持六层玛瑙的法杖,身披三宝袈。裟,面容刚毅,宝相庄严,一禅杖过去,楂生子竟然被打掉了一大片的枝丫。
“老秃驴,你怎么还没死?!”楂生子破口大骂。
“老僧不仅没死,还一直住在你家后山。”大法师一边闲聊,一边猛攻,看起来只比楂生子稍逊风骚。三十个来回之后,大法师被楂生子捆倒在地。大法师仰面看到天上的高良姜,喊道:“快喊阿藏来!”
他是阿藏的师父。金竹寺曾经的住持。
重镜早不知被楂生子捏成一团废铜扔去了哪里,阿藏还在重镜的幻境里。
好歹是安全的。
高良姜冲阿藏的师父道:“阿藏没事,我能解决。”
“你能解决个屁!”阿藏的师父很激动,“你听说过肉包子能打死狗的吗?快把阿藏叫来,他是十二世修行的好人,有了这大功德,就能成佛。”
高良姜心里一慌,问:“他能打得过?”
“能!”阿藏的师父很坚定。必须能,不然十二世白修炼了?
“好。”高良姜应了,她绕过楂生子的攻击,如同白光一般,穿梭在楂生子的包围中,从高家庄的废墟中找到了一团废铜。
灵气输入,打破了重镜的幻境结界,阿藏从里面掉了出来。阿藏尚未站定,只看清了眼前人,便紧紧抱住了,紧的高良姜动弹不得。
阿藏哽咽道:“姜儿,你不能抛下我。我什么都能没有,不能没有你。”
高良姜的眼泪“啪嗒”就滴了下来,所有的怨、所有的气,曾经耿耿于怀的阿藏的那些关于“情劫”的屁话,她全都忘了,心软成一滩水,悲伤、愤怒、绝望、希望、还有爱意,百感交集。
她的手轻轻抱住了阿藏的背。
正在此时,阿藏的师父大喊一声:“衍藏!你连师父都不要了?天下众生都不要了?”
这一声狮吼,阿藏恍然惊醒,松开抱着姜儿的手,扭头望过去,这一看,才看到生灵涂炭,师父即将命赴黄泉。阿藏拉着高良姜急急跑去,大声问:“师父!你怎么样?”
“就快圆寂了——”师父大吼一声,回头一看楂生子又袭来,忙甩出法杖,勉力支撑。他有三宝袈。裟在身,楂生子虽绑住了他,却不能勒死他。
“徒弟,现在只有你能救苍生了!”师父吼道。
“师父,怎么做?”阿藏急忙问道。
“师父以前跟你说,怎么用肉包子弄死狗?”
阿藏下意识答道:“撑死它——师父!你不能……”
“还有什么办法?你自己看看。”师父怒吼道。
阿藏举目望去,四周已是废墟,不知多少人已经命丧楂生子之手。人间没有楂生子的对手,楂生子好不肆意快活。他本就是没有底线、没有道德约束之妖。很多年前他是谁都看不起的杂草,在神妖之战中,以卑劣的手段控制了众女仙,甚至把这些女仙剥去仙格,悄悄弄成女伶,敬献于销金窟,这才在销金窟有了一席之地。
后来,销金窟内部大乱,楂生子不知用什么手段,杀了原主人,自己成为销金窟的新主,同时,也跟曾在销金窟中举足轻重的大法师结下了梁子。
对神仙都能下阴招的人,你想要他对人有怜悯心?
天快亮了,阿藏不能犹豫,他看一眼师父,看一眼高良姜,看一眼废墟中的血迹、听到远处房子坍塌、人们的哭喊,他看到认识的不认识的苍白魂魄,被阴阳鬼差拖拽着往前赶……
高良姜看到了阿藏眼睛通红,里面全是痛苦,她隐约猜到了,问:“我要怎么做。”
阿藏沉默了一个呼吸,艰难地说道:“人间承受的妖力有限,一旦有大妖过于强大,将会被天道所击……”
楂生子哈哈大笑,道:“那你们不妨试试,这还剩的一点龙气,也就是饭后消食的点心。”
“那就试试!”高良姜一跃而上,她给了阿藏一个信任的眼神,落在了楂生子的怀中。
楂生子紧紧缚住了高良姜,对地上的大法师道:“吃了她,下一个就是你。”
大法师知道,真把龙气全吸收了,他再也不能抵挡楂生子的攻击,大法师看向徒弟。
徒弟抬头看着姑娘,姑娘看着妖怪,妖怪张嘴吸食。
阿藏一字一顿道:“恭请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慈悲护持——”
他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慈因积善,誓救众生,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掌上明珠,光摄大千世界……”阿藏看着天上,看到高良姜脸色苍白,身体颤抖,继而她满面红光,精神振奋。
四海三山的龙气,滚滚涌来。
高良姜仿佛是一个中转器。
昆仑山、太行山、长白山,渤海、黄海、东海、南海,蕴藏在深山与深海中的龙气源源不断涌向了高良姜的后背,又从高良姜的七窍排山倒海一般涌向楂生子。
阿藏闭上了眼睛,坚定了声音:“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
“啊——”高良姜的人类之躯无法承受如此的灵力,浑身渗出了鲜血,她的一只眼睛瞎掉了,一只腿掉了下来。
楂生子开始还得意,但是马上,当他感觉到体内的妖力多到不受控制,想要甩开高良姜之时,却发现高良姜好像与他融为了一体,怎么也甩不开。“滚——滚开啊——”楂生子大吼,然而没有用,眼前这个几乎不能称为一个人的东西,紧紧黏在了他身上,毫不见变少的灵气仍汩汩不断地,在那念经声的诱导下,江河入海一般,涌进了他的身体。
乌云聚集在了他们的头顶,越压越沉,越压越低,隐约有雷光闪烁。
“此皆是地藏菩萨久远劫来,已度、当度、未度,已成就、当成就、未成就……”阿藏慢慢歇了声音,他看到了十二世的轮回,他追寻了十一世,终于在这一世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而这个意义,即将死在他的声音中。
大法师看到了爱徒周身隐约有金光,知道佛将成,此刻不能犹豫,他大喊道:“莫要功亏一篑!”
阿藏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的姜儿,字字坚定,继续念动真言:“尔时地藏菩萨摩诃萨白佛言:世尊,我承佛如来威神力故 ,遍百千万亿世界,分是身形,救拔一切业报众生……”
更多的山川灵气涌向了高良姜几乎破败的身体。
楂生子闷哼一声,枝丫咔嚓咔嚓地开始碎裂,断枝条纷纷落到地上,楂生子的身体膨胀得越来越大,最终仿佛一座小山,高良姜在他面前,似乎是一只小蚂蚁。这座山渐渐有了胳膊,比一座大楼还粗的胳膊撑在地上,似乎想要挣脱开大地的束缚,他就快成功了。
高良姜勉强坚持住自己,在阿藏最后一句“……慈哀救拔,度脱一切罪苦众生方便之事。”后,她颓然如一摊烂泥,额头隐约有一个金色的龙形。
楂生子变成的巨人拔腿要走,一道粗如水桶的闪电打在他的额头上,紧接着无数道闪电打了下来,霹雳啪啦打向楂生子。
天道不容。
大法师说:“徒儿,你成了!你成了!”
阿藏不要命一样冲向了楂生子,接住了从高空坠落下来的姜儿。一滴鲜血,从他的眼眶里,落到了高良姜的脸上。高良姜很轻很轻,轻的就像一个婴孩。
四处电闪雷鸣,此处却安静得没有别人。
高良姜似乎已经死了,阿藏俯下脸,贴着女孩满是血污的脸。
几百道天雷打在楂生子身上,楂生子已经焦透了,干柴在雷火中熊熊燃烧,死得透透的。
阿藏周身光芒大绽。
他成佛了。
大法师几乎是蹦过来的,要庆祝徒弟成佛。却见徒弟抱着他的情劫,跪在地上,口中默念。
我徒儿在念什么?大法师凑过去听,听不清,却见徒弟周身的光芒渐消。
“衍藏,你在做什么?”大法师又惊又怒,他抓住了徒弟的手,“你是地藏菩萨的转世应身之一,你是注定要回归佛体的,你在做什么?!”
阿藏平静无波,一双眼睛无限柔情看着怀中的人儿,他的姜儿慢慢有了活气,有了血肉。阿藏的脸上有了温柔的笑意:
“我愿用十二世修行,换她五十年寿命。”
“从此,我不再是地藏的应身,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厨子,只是她的阿藏。”
大法师看到,阿藏周身的光芒褪去,全部融入到那团血肉中,那血肉慢慢变回了一个女孩的样子,眉头微蹙,双眼微闭。
****
高良姜以为自己再不会有意识了,可她一睁眼,自己在一片黑海边,海中冤魂浮沉,夜叉执叉赶人过河。
这是苦海,通往地狱的苦海。
我也要过苦海,我也有轮回?
远处飘来一个人,熟悉得很,可高良姜怎么也想不起,“你是谁?”
这人身着辉煌袈。裟,座下神兽变体墨黑,他笑得温暖,道:“忘了?我们见过。”
“是不是梦中见过?”高良姜觉得一股轻松,曾经心头很重很重,而今一切都是生前事了。
“莫要想了,有人在等你。”
高良姜的眼泪不由自主涌出,她感觉一股浓重得透不过气来的相思,她好想好想一个人,想抱抱他,想他身上的味道,他是谁……是谁?
墨黑神兽呼噜一声,穿袈。裟的人温和道:“他在等你,去吧。”
高良姜听到,似乎有人在喊“姜儿……姜儿……”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吵,最终,她的五感回来了,感觉到有温热的气息环抱着她。
***
晨光熹微,一道曙光冲突云层洒在了女孩的脸上,她眼睛睁开了,“阿藏,你好吵。”
阿藏一愣,欣喜若狂,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怀里的人更加紧地抱住了他。
高良姜额头的龙形大放光芒。
大法师抠着指甲蹲在地上,委屈道:“傻徒弟,你倒是豁出去了,人家要成龙了,可怜你十二世的修行——啊?”
高良姜额头的龙形浮出来了,悬浮在空中,化成万点金光,随着晨光,飘向整个北京城。
碎石整,草木生,起死人,肉白骨。
倒掉的房子重新竖起,死掉的生命重新鲜活,他们仿佛大梦一场,各自在床榻上伸懒腰,穿衣穿鞋,梳洗早饭。
姜儿在他耳边说:“从此我只是高良姜,只是你家平凡普通的小掌柜。”
两人傻笑着抱在一起,看着对方眼中闪烁的光,傻傻地笑。
远远有人跑来,挥手道:“高姐姐——”
“姜儿——阿藏——”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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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犯蠢了,不小心把上一章的内容也放了进来,但是修改章节,字数不能少于上一次,所以,只能把番外的一部分放在这里了,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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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婚礼………………………………………………
八月初八,是高家庄掌柜的成亲的好日子。这一日诸事皆宜,尤其适合送份子钱。
陈半瞎坐在酒席前抖腿,明明算得这小子要死,怎么还成亲了呢?怎么就成了女儿身呢?怎么就算错了呢?想不通,真想不通。
星微道长按住了陈师弟的腿,低声道:“师弟,莫要粗鲁。”
陈半瞎恨不得把桌子给抖翻了,他压着声音:“师兄,不该啊,我怎么就没算出来呢?我是不是……不适合吃这一碗饭?”
星微道长安抚地拍拍师弟,道:“师弟,要不你还是回观里?”
陈半瞎生硬地转移话题,左顾右看,道:“这来的人不少啊,桌子都坐满了……师兄,那个人怎么看着不对?”
星微道长掰过师弟的脑袋,“瞎看什么,吃你的饭。”
看上去一桌桌人,闻起来可不是,这边有猫味,那边有老鼠味,似乎还有龙的味道,星微道长告诉自己,我是年纪很大的道长,我要稳住。
“师兄,你也抖腿,你还说我?”陈半瞎问。
星微道长是吓的啊。
“师兄,我去跟人家打打招呼。”陈半瞎溜过去,给大姑娘小媳妇儿们搭讪,要给人家看手相。真是无知者无畏。
星微道长看到那最漂亮的少妇仿佛鼠妖的味道,为师弟捏了一把汗。
陈半瞎没敢瞎惹,溜溜达达了一圈,到了主桌,这边坐的是新郎新娘家的近亲。看了一圈,这桌上老的老小的小,厉害的厉害,傲气的傲气,只有一个姑娘还有点意思,陈半瞎拉下墨镜,凑近了姑娘,道:“这位姑娘,给您看个手相?”
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看向自己姥爷,姥爷点点头,无妨,今天是姜儿大喜的日子……况且,惠娘也恨嫁了。“惠娘,你让他给你算算。”
陈半瞎凑着灯光一看,吓一跳,这手纹太怪了,尤其是姻缘线,这平的似乎……陈半瞎凑着自己的手一看,“姑娘,你这是命中注定要嫁给我——”
“啥?”姥爷一瞪眼,就你这黄牙小老头,敢占我外孙女便宜?老头我活撕了你!
“儿。”陈半瞎把后半句话补完,“我儿今年二十八,正是青春好年华,无论面相或手纹,般配就似鸳鸯花。”
惠娘脸都红透了,扭过脸看着酒席。酒席上是十道凉菜十道热菜。十道凉菜已摆了一圈,十个热菜后厨正在煎炒烹炸。
扑鼻的香味往人心缝里钻,吸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哧溜哧溜,新娘子咋还不下来呢?
你急什么?没瞧见吗,新郎还在楼梯下面转圈圈呢。
“来了来了。”人群有人叫道。
大家都抬头。
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位丽人,她的一头乌发用尾梳拢到脑后,尾梳坠着红珊瑚星子,流光溢彩,她头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一红宝石点缀的发冠。衬托得面白唇红,鲜活明朗。她的杏眼大而亮,一双眸子剪断秋水,全场那么一扫,柔柔落在楼梯那一头,一个穿着大红描金褂子的人身上。
那人是眼也直了,身体也僵硬了,同手同脚上楼。
新娘子捂嘴一笑,嗔怪地看他一眼。
新郎傻傻一乐,一挠头,帽子掉了,露出一头青茬子的好头发。
楼梯下有人接住了新郎的帽子,抓在了手里。
新郎伸手朝下去抢,口道:“小蓟,你放手。”
小蓟松了手,他那微服私访的爹,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一扭头,他爹又跟骑龙老大哥晏纵云,聊聊关于骑龙的注意事项与安全规则了。
重新带好了帽子,新郎与新娘抓着同心花带一步步走下楼。亲朋好友们瓜子也不吃了,茶也不喝了,全都站起身来,笑着闹着,等着婚礼开始。
穿着一匹红绸子的鼠王司仪喜气洋洋道:“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吉时已到,新郎新娘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亲友——”
“夫妻对拜——”
高良姜与阿藏同时直起身子,大堂内的喧闹两人都听不到了,只看到了对方眼中傻笑的自己。
你的嘴巴,你的鼻子,你的眼睛,你的额头,你的一切的一切,为何这般好看。好想将你勒进怀里,与你融为一体,与你一生一世不再分开。
胖成一坨的司仪喊道:“好啦,送新娘入洞房。”
喧闹的声音又回来了,人们的笑声,孩子的叫声,落座声,杯盘相撞声,高良姜在红烛光影中被拥着上楼,她擦过阿藏的唇边,阿藏耳语道:“娘子,好想吃掉你。”
高良姜满脸通红,快快上楼去,踩动一地红莲。
“诸位,诸位。”阿藏举起酒杯,冲着全场,“承蒙各位大驾光临,衍藏荣幸之至,今日,衍藏与高家小姐结连理、共婚书,各位都是见证。各位,吃好喝好,如有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众人举酒杯共庆贺。酒香、菜香与欢声笑语在大堂内流转。
阿藏被小蓟抓着灌了三大杯莲花白,脚步虚浮,差点一头撞在桌子上,小蓟这才放过他。阿藏倒也是是个爷们,端起酒杯又往下一桌去,“晏兄、纯兄,不多说了,干了这杯。”
“干。”
“喝,不要客气,嗝——喝了这杯,还有三杯!”阿藏摇摇晃晃,举着酒杯又往下一桌去,“鼠兄,干嘛不跟你女婿一桌?来,不说了,满上满上,干!”
“好好好。”鼠王美滋滋,滋溜一杯酒,却见女儿从那一桌瞪过来,女儿一生气,女婿也看了过来……鼠王打了个哆嗦,推道:“不喝了不喝了,吃菜。”
“吃好,喝好,别客气,啊!”阿藏晃向下一桌,“陈半瞎,你也给我算算,来算算。”
陈半瞎带上了墨镜,“嘿嘿,半瞎,看不了了。”
“喝——道长,您帮我看看。”衍藏附身上来,半依着星微道长。
星微道长多么正派的人,半句谎话不会说,心中暗骂师弟奸猾,口中道:“新郎官,你醉了,你醉了。”
“我……我没醉……我还能喝,还能小跑,还能大跳!”阿藏恨不得要表演起来。
高家姥爷看不过去了,跑过来拉住了人,“快,快送新郎官上去,这像个什么样子。”
一伙人都准备好好吃饭呢,这菜太香了,谁也不想有个酒鬼闹事。原来还有几个想闹闹新郎闹闹洞房的,被酒鬼的新郎官将了一军,都乖乖坐下吃饭。
有人把新郎扶了上去,扔在了新房。房门里原来陪着高良姜有几个小媳妇,见新郎回来了,都笑嘻嘻退了出去。
高良姜瞧见阿藏,吓了一跳,“怎么这么醉?”忙要挤了帕子要给阿藏擦脸,阿藏呢喃了一句,“冷,有风。”高良姜把房门关了,回来重新洗了帕子,半把阿藏搂抱在怀里,要给他擦脸。
阿藏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一个鹞子翻身,天旋地转之间,高良姜已经被阿藏压在身下。
“你……”高良姜动弹不得了。
“你什么,叫我什么?”阿藏的眼睛亮如星辰,笑弯弯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哪有半分醉意。
“相公……胡闹,放开我。”高良姜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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