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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魔归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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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杜鉴之率先迈步出门去,留下殷流采在原地“啊”的一声追上去:“你说清楚,什么感情上的事,我哪里来的感情上的事。别说什么都说一半好吗,你这样我也不上不下的,你们这些世家出身的修士怎么都这样呐。”
喊完,殷流采琢磨出点意思来,继续喊:“你是在说离舍吗?”
杜鉴之:这些大宗门弟子可真讨人厌!
☆、第五十七章 心生悸动,面染彤云
几日来天气都不错,农人在田里接连劳作几日,在今日午后终于将所有的苗下田。殷流采虽然很想施法诀,但社陵关人多眼杂,又有许多修士来来去去,施法干涉会被察觉,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等。
因天气转暖,田埂上长出许多车前草、蒲公英嫩苗,农人们回去时总爱带上一篓子,殷流采非常喜欢蒲公英嫩苗的味道,遂也采了一篓回去。拎到门前时才想起,回头看杜鉴之:“种田你都会,做饭也会的吧?”
杜鉴之意味十分明显地笑道:“你说呢。”
看来是不会,殷流采一摊手,做点大路菜,不求什么美味,只求做熟能吃,她自己就可以,但要说这时鲜野菜,她也只有等着吃的本事:“那我去问问邻家,你先回,我去去就来。”
半倚着门框,杜鉴之风骚无比地回首望殷流采:“你莫不是叫我说中,如今在回避,不肯直视你自己那颗躁动不已的心。”
抱着一筐蒲公英嫩苗的殷流采狠狠瞪杜鉴之一眼,恨不得上手撕拦盟友这张嘴:“你怎么那么八卦,都说没有不是,你要我说多少遍。”
“我懂,女郎们的心都是一样的,嘴说不是没有,心里却是百转千回,万缕千丝。”杜鉴之说完连忙关上门,免得被恼羞成怒中的“女郎”揍成狗。
殷流采盯着蒲公英嫩苗半晌,摇摇头:“不是的啊,我的心也曾为某个少年悸动过的,现在没有啊,对着界主,我从来不会那样的。”
年少时,遇到满心欢喜的人,会有一羞,一点怯,一点难为情,却又打从心底里喜欢与他相见,喜欢与他谈话。他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能轻易令她怦然心动,久久难以自持。即使时过境迁到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形,她的心仍然还深刻记得那时是如何悸动,如何期待,如何害怕。
爱一个人,是百千滋味,百千思绪,百千情态,嘴里只一味甜,心中只一味欢喜的呀。
“我是没吃过猪肉,可我见过猪跑啊,猪不这样跑的。”殷流采说完忍不住腾出手轻煽自己一下,“胡说什么,哪有拿自己当猪比喻的。”
请农人帮忙做蒲公英嫩苗并其他饭菜后,殷流采才踏进院门,她才一抬头就看到界主离舍站在院中看向她,她顿时在原地站住,细细地品咂着自己面对界主离舍时,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片刻之后,殷流采不由得笑出声:“人心不忍直视啊!”
界主离舍:“为何?”
“直视之后,才发现余情未了啊。”殷流采倒不嘴硬认为是殷十三影响了她,确实有一点,但这一点点,远不是爱在心口难开,而是……而是她已经习惯了不求取,不托付。所以,即使已经直视过内心,这一点星火想要燎原也极难极难。
因为,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负重需行远,她便在路程中,将爱与被爱的能力丢弃在路边。如今想想,虽轻车简行,一路行来轻轻松松,但丢弃的,再难找回来。
“那便速速了却。”
殷流采:嘤嘤嘤,界主不“爱”我了。
以前界主离舍都爱拿这跟她开玩笑的,现在倒好,直接冷酷残忍无比地叫她赶紧了却。殷流采一口长气才叹到一半,忍不住又笑出声来:“好好好,您说了算。”
不管是一点,还是很多点,喜欢都要令人欢喜才对,至少殷流采现在就没法犯什么惆怅。能喜欢人,能被喜欢,都是好事啊,至少对殷流采来说是的。哪怕,她直到现在仍然认为,铭心刻骨的爱恋,不如一口美味佳肴,但……
但什么?殷流采摇头不去想,她今天已经直视过自己的内心了,不愿望去想的,那就不想好了,人不要活太深刻,留点惊喜也好,惊吓也罢,难得糊涂嘛。
“殷流采,能伴你长生的人,不会是我。”
殷流采:“界主,我是个不求天长地久的人,再说了,让我暗搓搓喜欢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我也不会要求你怎么着。真是的,一点幻想的余地都不给留,还说我是你最疼爱的下属呢。”
“至多千年,少不三五百年,我便飞升上界,届时,你至多不过出窍期,离飞升天长日远。”
殷流采:想得真久远。
“你放心,我对你的喜欢,没准就三五年。就像我特别钟爱的一条裙子,没买到的时候,喜欢得觉得那条裙子就是我的本命战袍。买到手后,确实很长时间都爱那条裙子爱得死去活来,挂在衣橱里都觉得它格外迷人,没隔两年,我就找到了另一条更加钟爱裙子,之前那件就被束之高阁啦。”殷流采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有长性的人,唯一坚持做的事,穿越前是读书,穿越后是修道。
界主离舍完全没被这句话安慰到,反而有点想揍他这天真下属一顿,这么傻没被打死,还能活蹦乱跳张嘴气人,绝对是他心慈手软护着她:“应当已不止三五年吧。”
殷流采:从前是殷十三,现在才是我,殷十三也不是个有长性的好么,到五岭峰后就喜欢上别人了呀。旧情人要不是大老板,要不是旧日恩情深重,搁殷十三那脾气,估计早就不再耐烦搭理。
“那就三五十年,若是凡人,三五十年的喜欢就是一生白头偕老的厮守。”
界主离舍没再说什么,旁边邻家传来叫唤声,喊殷流采去提饭菜。界主离舍一挑眉,殷流采就跑出门去,跑到门外时,停下来,捂住胸口,乱跳的一颗心,蹦哒得那样明显,明显到仿佛要跳出胸腔。血往脸上涌,即使不照镜子,殷流采也能感觉出来,她的面颊必定已染上彤云。
原来,不是不会脸红心跳,而是反应太迟钝。
殷流采一转念,又有点费琢磨:“我喜欢他什么,好像没什么是我喜欢的啊,诶,喜欢这种事,真是没点道理可讲的。”
即使重伤在身,仍然耳聪目明的界主离舍:……
背人说话都不会,这样的下属怎么能要。
#这样不合格的倾慕者,我是拒绝的#
☆、第五十八章 世上滋味,人间烟火
水田的种苗开始发根后,田里就可以撒鱼苗,这是殷流采的建议,杜鉴之认为很可行,定了一批鱼苗,拿他们种的那些水田作试点。鱼苗放下去时,农人还担心会吃掉禾苗的根茎,但放下去后才发现,水田里那么多杂草根茎鱼都吃不过来,相比起来,禾苗的根茎和锋利得能割破手指的叶子可不算什么好草料。
不仅放了鱼,还放了虾苗,因为这些鱼虾,他们天天往水田里赶,一来记录每天禾苗的变化,二来则是看着鱼虾,如果有什么不对,也可以及时处理。他们天天往外跑,界主离舍渐渐好起来后,也跟他们一起去田里。
殷流采才发现,界主离舍对农桑居然很熟,这种熟不是指田间地头,而是指界主离舍很擅长统管全局。论起来,这种能力放在哪里都能派得上用场,怪不得界主离舍能将魔界治理得那么好。咦,好像这么说反而有点掉价了,这么想着殷流采不免好奇一问,却没想连杜鉴之都知道:“离舍我不知道,苏世襄我倒是听说过,人道辅社稷之才,定邦国之能,只是后来修道去了。有时候啊,真是羡慕不过来,人上还有人,天外还有天。”
比大宗弟子更讨人厌的,就是这种干什么成什么,随便玩都甩人十万八千里的,想想都叫人觉得可气可恼可恨。
殷流采:这好,以后就麻烦金大腿了。
不过金大腿忙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几日后,除殷流采外的十二名狱主,只有两人因闭关疗伤没到,另外十名狱主齐齐到场:“界主,大事已定,请界主早归魔界,主持魔界事务。”
“正是如此,界主若再不归去,界中就该糊成一锅了。”
界主离舍待点头时,远远看一眼殷流采,十一狱狱主笑一声道:“莫非,界主舍不得十三,如此,带回去便是,她若不乐意,我替界主绑了她。”
八狱温量轻唾一口说:“十三如今是正道首宗弟子,还是别叫人误会她与我们有干系才好。且她在此地立道心,半道上劫走可不行,便是要劫,也等她修为精进一些,不必担心魔界中秽气冲体之后,再劫罢。”
狱主门齐声嘿嘿笑,看向殷流采,殷流采站在人圈外,企图用一脸无辜来表示她只是路过的吃瓜群众:“别的我都没意见,就一个问题,界主,师尊他会来的,你现在就回魔界,岂不是要爽约。”
“几日而已,等他便是。”
“化嗔真君?”
殷流采一点头,狱主们顿时炸开锅,十一狱程默藉完全忍不住,揽过殷流采的肩对她说:“界主对化嗔真君,借一句你的话说,那才是真爱呐。自入大道,就一直望着人家,后来界主先成大乘,再入返虚,又先一步渡劫,这才收回目光,如今人家一脚踏入渡劫,只怕界主又要开始望了。十三呐,听哥一句劝,你没戏了。”
自然,那只是胡说,但界主离舍曾经确实很钦佩化嗔真君,之所狱主们炸开锅,那也不过是因为化嗔真君这个十年内连跳三级的人要来:“十三,我们若上门讨教修炼关窍,你那师尊是打我们出门,还是叫我们坐下上茶水,与我们细细分说。”
“应该会说吧。”看化嗔真君对界主就知道,化嗔真君对魔界修士还是很宽容的,只要不修邪法,化嗔真君基本都能好言好语。
“那正好,我们也讨教讨教,也顺便看看,他教不教得十三。”
一句话说得殷流采汗颜,化嗔真君别说教她,教谁都够好么。殷流采默默承受着狱主们对她的关怀,心中虽然不免尴尬,却也十分受用:“诸位兄长来,十三我也没好招待的,田里泥螺极美味,凡世人常道,清明螺赛过鹅,田地间野菜滋味也正好,便请诸位兄长尝尝俗世佳肴,感受感受人间烟火气。”
“这辞好,人间烟火气,那便劳烦十三,我们可不跟你客气。”
“理应如此。”
殷流采说着退出门去,请邻家帮忙准备,邻家一听十几人,通家开始围着灶台转。好在泥螺和野菜到处都是,社陵关也不时兴吃这个,但凡想吃提个篓出去,不到两刻钟就捡满一篓子。
饭菜做好,十几人分成两桌吃,推杯换盏,大啖乡间山野味,好不快意,简直换个神仙都懒得去做,毕竟修道艰辛,长生大不易。他们饭才开始吃没多久,院门外便有一道庞大的灵力笼罩而来,殷流采瞬间便感应到,是她家师尊驾临。
一边拦住站起来,要出门准备御敌的狱主们,一边奔出门去迎她家师尊:“弟子殷流采,恭迎师尊。”
人前,这点工夫还是要做的,私下里,化嗔真君并不喜他们迎来送去的,但人前化嗔真君不要求,他们仍然得做出样子来。
化嗔真君一降下,便看到殷流采和身后一干狱主,并着界主离舍:“嗯。”
“师尊,我这里略备了酒菜,正好才开始吃,不知弟子是否有幸请师尊入席尝尝乡间佳肴。”殷流采这一套工夫,都是姜流素耳提面命下来的,她可不敢不作。
她这样,化嗔真君有点不适应,沉默片刻才点头道:“也好。”
然后,双方才互相打招呼,通姓名,至于界主离舍和化嗔真君,并肩而行时,化嗔真君笑了一句:“你竟真遗忘了前事。”
“那又如何。”界主离舍回以璀璨笑容,要不细看,与平时无异。
“苏世襄,至今,你仍坚持你的道?”
“自然。”
“无可救药。”
“瞎子笑瘸子而已。”言下之意,你我半斤八两,谁也不好说谁,说我可以,你先拿药把自己救了再来。
殷流采:看来水很深呐!
化嗔真君一来,殷流采并着狱主们全被挡在外,两人肩并肩进屋里谈天说地诉衷肠,丝毫不给他们听墙根的机会。
不过,那两人声势十分吓人,没一刻钟,里边就打得整个屋子都摇摇欲坠,殷流采:“师尊,界主,房子我租的,好多钱呢,我赔不起的,别打坏了。”
四狱:“十三乃真英雄也!”
殷流采:……
不知道出身宗门的弟子出门立道心都不给分文的么,人家挣钱养活自己就不容易了,还要赚钱赔人家房子,岂不是要了她小命。
☆、第五十九章 隐隐灯火,闪闪星光
屋子最后全赖几位狱主出手挽救,一边贴符,一边布阵,好歹把屋子给保全下来。杜鉴之听到动静赶过来时,已经什么事没有,只见到满院子生面孔在那你一句我一句调侃缩在角落里安静如鸡的殷流采。
在杜鉴之眼里,殷流采一直挺能的,大宗弟子,修为不差,出身颇好,又有个好师尊,那叫活得风生水起神采飞扬。乍一看殷流采安静如鸡,被挤兑得缩在角落里瘪着嘴不言语,大感不适应:“殷道友。”
“杜鉴之。”
殷流采才招呼一声,狱主们就围上来,冲杜鉴之上上下下打量:“啧,好个斯文俊秀小白脸,十三素爱这样的。”
“比如界主?”
“嗯,比如界主。”
杜鉴之只听见前边那句,后边那些,狱主们都是私下传音。殷流采见状,决定还是出于道义,搭救盟友于水火:“找我有事是吧,走,我们先去,这里留给我这帮兄长们解决便可。”
拥有十几名兄长的大宗弟子,越细想越可怕……
杜鉴之瞬间把殷流采的危险程度提到最高,他也瞬间从脚底板到脑子都是一激灵,连忙说:“是,水田里生了虫,叶子有些卷,得去看看才行。”
“那我现去,兄长们待我回来,晚上再给准备美味佳肴。”殷流采说完就溜,脚下丝毫不见停,平日里越过门槛总要一只脚站定,另一只脚才抬起迈出,今天不是,飞一般双足腾空跳过门槛,眨眼便跑出几十上百米去。
“那真是你兄长?”
“算是吧,不是亲的,但也是兄长。”
不是亲的还好一点,杜鉴之虚虚抹把汗,道:“水田里确实生了虫,好些叶子起卷,守在田边的老庄头愁得坐都坐不住,说叫卷叶白蛾,一旦出现,整个田的秧苗都要遭殃。轻则减收成,重则可能颗粒无收。”
“这么严重?去看看再说。”像这样的时候,殷流采仍然会惦记一下袁大爷。
他们到水田边的时候,已经有许多农人围在那里,他们有商量该用什么办法除卷叶白蛾的,也有说该怎么减少损失的,更有许多已经下田拨弄着秧苗观看的。老庄头则一直在田埂上等着殷流采和杜鉴之,待看到他们二人,连忙迎上来:“殷姑娘,杜少司,你们快来看,我们已经了好些卷叶白蛾。要放以往,我们是没法可想的,如今只能看殷姑娘和杜少司有没有什么法子。这卷叶白蛾最可恨,除非一把火烧了,不然今年田里有,明年还会长,这地连着附近的地都不能再耕种。”
一听后果这么严重,殷流采蹲在田边冥思苦想,但无论她怎么苦想,都只能驱虫,不能杀虫。驱虫不是什么难事,卷叶白蛾幼虫期,弄点花椒水大蒜水都能把幼虫薰跑,但薰跑了会到别的地里去,附近全是连片水田,又能驱赶到哪里去。
“殷道友,你怎么看。”
还“元芳,你怎么看”呢,殷流采皱眉地暗在心里吐一句槽,站起身来问农人:“以往这出事卷叶白蛾,都怎么办?”
“一把火烧了。”
“火?烧!”殷流采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好半晌站起来,对杜鉴之说,“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回去一趟。”
殷流采不擅长五行法术,但狱主中有两位擅长的,殷流采打算去找他们问问,看能不能从道法着手,全面扑杀卷叶白蛾。
“这个问题,说难也不难,但极耗灵力,我们二人,单独一人未必能行,需得一道去。”三狱狱主桑郡看向十狱狱主常莽,意思是问他去不去。
常莽点头:“白天怕不好,凡人太多,修士也有不少,还是夜间寻个安安静静的时候再去为好。”
“多谢三哥十哥。”殷流采谢完便要拔腿跑去告诉杜鉴之这个好消息,没想到被桑郡拦下,“三哥还有事?”
“洞明真人已找到许久,原本早就要来问你当如何处置,方才我与七狱正好谈起,便与你一道说明。说来,那洞明真人与你当真有情,你那时不是满心满眼全是界主吗?”这一点不止桑郡疑惑,所有的狱主们都充满疑问。
“诶,一时叫外边的小妖精迷了眼呗,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至于洞明真人,让他去吧,不用管他,凭他所做所为,不用我们怎么着他,有的是仇家追杀,我们抓着他,他反倒不必操心如何面对,何苦拿着坏人的名头做着好人的事,不合算呐。”如果不是桑郡提起,殷流采都快把洞明真人给忘干净了。
说起来,真相还是要求的,殷流采遂问了一遍。结果事也简单,洞明真人与魔界修士交情深厚,那修士见洞明真人一心复活心上人,心生怜悯之余,指点洞明真人去勾搭殷流采。因为洞明真人需要的一部分东西,界主离舍那里有,那魔界修士同时也打着消减界主离舍实力,挖界主墙脚的想法。
别说,这墙脚挖得相当不错,殷十三搭上一条命呢。
“那魔界修士如何了?”
“那还用问,我们此次便是因解决此事而陷险境,不过好在如今大事已定,虽还有余波,却已经无碍。”
好啦,现在殷十三的愿望已经解决一半,还剩下求真心这一条,殷流采默默寻思,这个恐怕真的挺难。她穿越来时的问题也大部分都得到解决,起码小命不用再担心,她从前的小黑账也在化嗔真君那里过了明路,有什么需要察遗补缺的,也可以慢慢来。
晚上,整治一大桌荤的素的招待同事老板和老师盟友,将众人的胃口都照顾得周周到到,并获一致好评后,殷流采被不省心的同事拉到屋顶上喝酒晒月亮。喝到后半夜,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倒下一片,好在都是修士,初风乍暖仍寒的天气丝毫不惧,也不用担心从屋顶上掉下去。
殷流采心塞地看向另一侧,还好,化嗔真君居然也有些迷了眼,半躺着不知是醉还是醒,倒是界主离舍还好,整个人看起来清清醒醒的……
忽然撞进一双饱含星光与灯火的眼里,那双眼里的灯火与星光隐隐约约映照着她,她顿时感觉心头有点发酥,像刚出炉的酥饼,一碰便能掉满地酥香的脆渣和芝麻。
酒果然不醉人,醉倒的,或自醉,或醉于人。
☆、第六十章 酒气微醺,怦然动心
人一旦肯正视自己的内心,是不是就会被自己吓倒!
反正,殷流采是被自己吓倒了,没有什么比一颗乱跳的心,一腔胀满的情更能令她受到惊吓。即使这份惊吓带着欣喜,她脑海中那根深蒂固的爱情观,也能让她吓出一身冷汗来,然后细细静思。
第一个问题是,我看上他哪儿?
第二个问题是,要不要发展一下?人说修道修的就是一个顺心趁意,纵小情节大欲,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算小情还是算大欲。
第三个问题是,我能控制这份感情吗?是不是可以收发自如,是不是有一天这份感情无法维系时,还能够不为此要生要死。
原本少女怀春,一脸怦然,眨眼便化作沉思,界主离舍不由得想:“或许正是因此,才不只是关照,还有看重。当此际时,仍留着三分清醒,这样的下属,尚可放几分倚重。”
这念头还缠绕在脑海中,怀春少女又看过来,眼中带着审视,带着疑惑不解,更带着三分饱含酒气的微醺。灯火在她脸上涂抹异彩,无数星子坠落在她头上,青瓦碧叶之间,怀春少女像一支因风播散冷香的花枝,没来由的令人心生愉悦。
一见界主离舍脸上挂笑,殷流采便捂脸,她顿时明白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了:“喜欢笑的人老天爷不会亏待他,喜欢笑的人生活也不会亏待他,喜欢笑的人命运对他都会格外温柔,喜欢笑还脸好的人,谁不会心生欢喜,喜欢笑脸好还对我好的人,我要不欢喜他岂不是心如铁石。”
既然这样好,那要不要发展一下?
也许是星光太闪光,也许是酒气蒸腾,又或许是心中的欢喜在发酵,殷流采撇开身边的狱主们,飞身跃至界主离舍身侧,试图“含情脉脉”地眨眼,表达她内心的喜欢。然而,界主只看着她不说话,殷流采也不知道这是有看出来,还是没有看出来,她果断决定直接开口,说喜欢对现代人来说,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界主,我好喜欢你。”
虽然殷流采一双白眼翻得很不地道,但浑身上下那种如酒酣般的喜欢满得溢散一地,界主离舍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是以,那不地道的白眼,权当作是不合格的飞眼罢:“喜欢哪里?”
难道界主离舍打算改掉她喜欢的地方,殷流采虽然略有点醉意,但脑筋倒转得快:“喜欢你喜欢我这一点呀。”
咦,好像是应该说喜欢你不喜欢我这一点,殷流采戳一下自己的脸,算了,补救的效果不好,这样也能满意啦。
“如何见得我喜欢你?”
“只有喜欢,才会盼我欢喜,盼我一生不孤独,期我人生路上不寂寞。界主不同意,是怕一旦你飞升上界,不能再陪伴,我的孤独寂寞会更深刻,所有的欢喜都会化作痛苦。”嗯,一定是这样的,哪怕界主不是这样想的,做为一个坚信“你喜欢我”这一点的迷妹,就应该这样坚信自己的解释。
“若这是喜欢,那我喜欢的人着实有些多。”界主离舍即使没有成为魔界界主之后的记忆,也能察觉到,除殷流采外的十二名狱主,他也同样多有关顾。
这个事实竟无法反驳,没办法,界主就是这样,对身边的拥趸,总是会报以更多的关照:“但界主喜欢我,比谁都多,这都不是爱,什么是爱。”
喜欢这个词,界线有时候太过模糊,殷流采于是干脆地将喜欢抛开,一针见血地用“爱”这个字眼。依她看,界主离舍怎么都不会说“我爱的人很多”这样的话。
果然,“爱”这个字眼杀伤力太大,便是界主离舍也一时语噎,叫殷流采把话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殷流采。”
“嗯。”这一声答应是有点小小得意的,看,界主现在除了喊她,竟然说不出话来,肯定被她噎得要直视内心了呀。
此时此刻,殷流采深感自己就应了那句话——老房子着火,这一烧就一发不可收拾。
“罢,你要如何便如何。”界主离舍大感失控,若是别人令他感到失控,他大约会想办法叫人在他这里吃个记一辈子的亏,可到殷流采,界主离舍即使记不得,也不忍叫她吃亏。想想也知道,什么都为她铺好路,什么都替她想到,只怕是连叶子打头都不忍见。私心底说,界主离舍都有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爱。
“真哒,那我以后天天都想看到界主怎么办,哎呀,还叫界主是不是不够亲昵,我是喊离舍好呢,还是喊世襄。哎哟,世襄喊出来好软,这名字分明很大气呀。”殷流采绝对是打蛇随棍上的典型。
她这样典型,一旁半醉半醒的化嗔真君都看不下去了,把她拎过来,淡淡扫过一眼说:“跟为师下去,有工夫想该怎么喊别人,怎么没见你想想该怎么把道心立好。”
殷流采:师尊,你是因为被迫吃狗粮才恼我的么。
“师尊,我一直在好好想啊!”一穷二白到现在,有实验田有盟友有进展,她已经很努力了。
化嗔真君哪管她,把人拎着跳下屋顶,落地后,幽幽凉凉地吐出一句话:“若要亲昵,可称元宝。”
殷流采顿时眉开眼笑,她家师尊有时候真是意外的萌:“那是界主的小名么?”
“诨名。”
类似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取的外号,确实显得很亲昵:“可是还没世襄好听呢。”
笨徒弟忽然不上当了,化嗔真君大感无趣,查了查她平日功课,便回屋去。殷流采则继续爬上屋顶,想要和她家世襄谈个情说个爱,赏赏星星灯火什么的,结果爬上屋顶一看,连狱主们带界主全都不见了,屋顶上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人在上边饮酒行乐过一样。
“走了吗?”
殷流采环视一周,心底的雀跃和满身微醺被冷冷晚风一吹,忽然就全散了。她方才,确实不过借着酒气傻大胆而已,甚至有点上赶着闹一闹,看过后能不能揭过这篇去的想法。只是,当看到院落空空,唯寒星点点时,仍觉得是心上的某个地方空了。
好吧,既然我情你不愿,就这样算了罢。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哪里啊,人间最留不住的,是你喜欢,但不喜欢你的人。
☆、第六十一章 情场失意,大道得意
(宽带君才缓过劲来,所以现在才发文,第二更已定时,七点准时奉上)
殷流采并不知,界主离舍不曾走远,且匆匆而去的同时,狱主们还毫不避讳地指明,界主“落荒而逃”的事实。被她噎完,又被狱主们噎,界主离舍平时再好脾气,这时候也该变脸才对,但他没有,不但没有,反而视若无睹,听若未闻。
殷流采只知道,她一闲下来,就会有点难过,不多,淡淡的一点。像岁月留在镜子上的雾,像时光留在石头上的痕,看似浅薄,却也很鲜明。好在情场失意,大道得意,水田里的卷叶白蛾,狱主们已经帮她解决,余下一些小问题,她和杜鉴之商量着来。待早稻收割时,每一穗稻都沉甸甸,第一粒稻谷都黄灿灿,打出来的新米饱满喷香,煮的饭没有第二生的晚稻那样糯软,但同样是一斤米,早稻蒸出来的饭却比晚稻多。
且,早稻只是口感稍逊,其他方面都优于晚稻,乡间的小孩,在没有奶粉,没有各种市售辅食的情况下,都是靠早稻米养活的。新下的稻米磨成米粉,掺上水牛奶或羊奶蒸成糕。这种糕要吃的时候拿滚水化开再蒸一蒸,就是一碗香软粘稠的米糊,殷流采尝过一点,竟然十分好吃。
“早稻产量是不是比晚稻更多?”
“确实要多一点。”
“杜鉴之,你说我们用野生的杂粮苗和早稻混种,再加上灵稻混种,会不会产生什么新品种。”殷流采也曾仰慕袁大爷事迹,看过袁大爷生平,记得杂交水稻掺杂的就是某种野生的植株基因。基因太高深实现不了,殷流采能实现的只有混种授混,以期让各植株互相染上彼此间的“基因”。
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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