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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路-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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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扭曲的人性,高傲如叶歆瑶,如容与,永远没办法理解,更没办法接受。但若不融入这个群体,不学习他们的生活方式,却又成了一个散修,就很可能有性命之忧。

  导购员手上同样有批量炼制的法器,能够查询哪台机器是空的,所以一七三四熟门熟路地带两人来到一台空机器旁,礼貌地问:

  “请问,二位是自主查询,还是由我代劳? ”

  自主查询,免不得碰触法器,留下痕迹。由导购员代劳,却会被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留下记录。

  这两种方式各有利弊,全看你选择哪一种。

  叶歆瑶笑了笑,说:“你帮我查查,桫椤叶是什么价! ”

  桫椤叶具有清新宁神的作用,是制造相关法器的极佳材料,而清心凝神的法器需求量一向很大,市场走俏,价格居高不下。桫椤木则拥有汇聚、滋生“气”,改造周围环境的作用,堪称木材中的极品。

  这样浑身都是宝的材料,自然也有强大的妖善看守,如桫椤的伴生妖兽,便是虬蜀蛇。此蛇长过三百丈,蛇身青黑粗壮,鳞片若甲,坚硬非常,难以洞穿。

  光靠肉身的强横,也不足以保护桫椤这等天材地宝,所以,虬蜀蛇会喷毒,毒涎所到之处,腐蚀绝大部分的事物。一旦陷入它制造的毒雾中,则会产生强烈的幻觉,哪怕没被它咬死,也会精神错乱而死。更别说它能活活吞下各种庞然大物,生生将之消化,又制造罡风,让你连御剑飞行都做不到。

  更让人头疼得是,桫椤生长于一处特殊的区域里,金丹修士乃是进入此区域的极限修为,再强得就没办法进去不说,想在其中牟利,对人数也有着极为严苛的要求。偏偏桫椤是成林生长的,一条虬蜀蛇不敌,立马呼朋引伴。它们的鳞甲又厚得要命,莫说寻常兵刃,纵是神兵利器,若光凭本身锐利,都有些不够,更莫要说虬蜀蛇还会术法……如此一想,简直要命。

  叶歆瑶心中打得是桫椤木的主意,左右这东西喜阴喜湿,又能汇聚“气”,种在黄泉府绝对可行。但要配合她的计划布下阵法,最好再配上一些相应的,品质还算不错的法器,添置这些东西,让她的口袋瘪了不少。这样一来,得到桫椤木后,摘点叶子来卖钱是不错的主意。但她必须搞清楚市场行情,万一太过了,被别人主意,可就……

  一七四三动作很快,立马查询出结果,温言道:“桫椤叶的市价是:三十年份的桫椤叶,以一枚中品灵石每叶的价格收购;五十年份的,一枚上品灵石每叶;六十年份的,一枚极品灵石每叶;百年以上的桫椤叶,价钱找鉴定师面议。”

  听见这个价钱,容与还没什么感觉,叶歆瑶却着实惊奇,便开玩笑一般地说:“哎?怎么会降价得这般厉害?难道有谁移植了桫椤木出来,天天摘叶子卖钱? ”

  对于她的话语,一七三四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却没说话。

  很显然,这种事情,并不是她一个接待人员能知道的。

  叶歆瑶也就随口说说,心中却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虬蜀蛇分泌出来的一种物质,乃是种植桫椤木的关键。虽说可以让一条虬蜀蛇依附于两颗桫椤木上,等待同类的诞生,但桫椤叶的药性就不可能这么好,在市场得算“破败的桫椤叶”,又是另一种价钱。

  心中郁闷少了个生财之道,叶歆瑶也没多大的兴趣,随口说了一句:“那你再帮我查查,虬蜀蛇身体各部位的价钱,先查蛇鳞吧!”

  一七四三再次操作仪器,片刻之后得出答案:“三十年的虬蜀蛇麟,一枚极品灵石每片;五十年的虬蜀蛇麟,十二枚极品灵石每片;六十年的虬蜀蛇麟,五百枚极品灵石每片;百年以上的虬蜀蛇麟,价格找鉴定师面议。”

  听见蛇鳞的价钱竟然没跌,叶歆瑶的神色有一瞬的变化。

  她方才信口胡说的猜测,该不会真对了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清平坊内又逢卿

  桫椤木和虬蜀蛇相伴而生,前者成林,后者成群,堪称猎杀者的噩梦。

  完好无缺,不破坏任何药性地摘取一片桫椤叶的难度,比诛杀一条虬蜀蛇的难度要高上不少,何况虬蜀蛇麟虽然是制作盔甲的极品,却到底有一些与之材质相似的物件能够代替,何况修行界对盔甲之流的需求也不是特别大,若炼制方法得当,轻便的道袍说不定还胜过笨重的盔甲。桫椤叶的效果,却真正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

  也正因为这点,在以往的市场中,一向是桫椤叶比虬蜀蛇麟贵,而且是贵很多。所以叶歆瑶一开始会对桫椤叶跌价跌得这么离谱表示些许诧异,还当是有人找到了大量猎杀虬蜀蛇的方法,连百年寿数,第四次蜕皮的虬蜀蛇也能轻易对付,导致大量桫椤叶冲入市场,竟压低了价格。可眼下这种情况……由不得人不玩味,不去思考。

  离了虬蜀蛇,还能让桫椤木活下来的方法,竟有人已经掌握了幺?

  叶歆瑶略略一想,就释然了。

  她缺钱不假,却也没有缺到非得做任务不可的程度,既然不能借机发点财,那就直接去凝虚境,打包几棵桫椤木和虬蜀蛇去黄泉府就好。

  出于这种考虑,她笑了笑,对一七四三说:“既然虬蜀蛇各部位的价格还没跌,我俩又这么久,不去实在可惜了。你带我们去贩售进入凝虚境必备药品的柜台,选一些必备的药材吧! ”

  一七四三应了下来,带二人去了相应的展柜,由叶歆瑶挑选药材。

  挑药材的时候,叶歆瑶注意到,有个身看灰色衣衫,面容平凡还带看些许稚嫩感,看上去未成年不说,修为也才筑基期的少年走了进来。

  此人一入清平坊,立刻有人迎上去,恭恭敬敬地引到了二楼的楼梯口。楼梯口已站了两个衣饰不凡,领子上还镇嵌了金边的人,看上去似乎是……三楼的管事?

  按道理来说,清平坊的三层,一般都是“大人物”去的地方。这个少年一没足够的修为,二看上去也不像有后台的人。为何一进这里,清平坊就急急得到消息,恭恭敬敬地将他给迎上去,奉若上宾?

  不仅如此,这个少年的眼神,也让叶歆瑶觉得……很有意思。

  观察各式各样的人,乃是叶歆瑶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叶歆瑶注意到,少年的视线看上去十分平稳,但眼底深处是浑浊的,也往往会在美貌侍女们包裹得极好的酥胸翘替处流连一二。这证明他的定力仍有些不够,本质上还是一个贪恋美色,容易被美色,或者说肉欲所诱惑的人。论气质,这个少年也十分普通,甚至带了点畏缩和游移,并无昂首挺胸,大步向前的自信,应当出身于较为普通的家庭,曾经过了好一段为生活劳累奔波的日子。但不知为何,这个少年看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看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和高高在上的不屑之感,这一点让叶歆瑶觉得十分好玩。

  一朝得志便猖狂的人,叶歆瑶见得太多,自然知道这个少年和那些家伙没什么两样。但这样的笨蛋,往往会死得很快,很快。

  莫说整个东集,就连区区一个清平坊,都有许多眼力卓绝,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之辈。这个少年精明和张狂看似收敛,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却和明着表现出来没什么两样的,为何还能此人活得好好的,并被清平坊奉为上宾?清平坊的人既能发现他有宝贝,为何不干脆杀了这个少年,直接将他的宝贝给抢过来?

  除非,对他动手的人全都死了;或者那件宝贝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够动用,或说是不敢确定能不能由旁人来使用。清平坊的人察觉到这一点,为了自身的利益,才保下这个少年。

  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叶歆瑶都很感兴趣。

  倒不是为了少年的宝贝,她只是单纯地想知道,这个少年的依仗究竟是什么。

  甚至,联系起桫椤叶价格大跌,虬蜀蛇麟的价格却居高不下的情况,叶歆瑶心里已有一两分计量。

  若真如她所想,东西倒是好东西,但这种价格跌得厉害的药,她可不敢买了。谁知道催化出来的药材会不会有什么坏作用呢?哪怕清平坊的人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没事,叶歆瑶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试试生死存亡之际,强行催熟的药材和自然成熟的药材区别到底在哪里。

  出于这种考虑,叶歆瑶每看一种药材,都要问一七三四,这东西之前市价如何,现在市价如何。只要是跌价跌得厉害的,她全部不要,或者宁愿用同样的价格买相对陈旧,药性渐渐流失的同类药材,也不要新的。

  至于理由……

  “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价,突然跌得这么厉害,我心里不安。”叶歆瑶这样告诉一七四三,“左右不差钱,买贵一点的,我心里踏实。”

  清平坊作为东集最大的药铺,各种各样的客人看得太多,只买贵的不买对的得客人也有不少。反正他们售出得都是正规药材,不含假药,加上接待人员有提成可以拿,一七四三乐得看叶歆瑶专门捡好的拿,服务更加尽心周到。

  由于她问得太多,挑拣得又仔细,买药的速度无形中就慢了下来,比预计离开的时间晚了许多。

  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叶歆瑶不紧不慢,研究着最后的几位药材,一颗心却跳得厉害,好似会发生什么事一般。

  这时,香风传来,铃声响起,清平坊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叶歆瑶下意识地侧过头,望着门外,就见一女子在众位绝色佳人的簇拥下,缓缓地走了进来。

  观其出行的排场,以及清平坊外停着的黑龙豪华车架,若猜不到这位女修是谁,就真白长了这颗脑袋。

  麻长生修行得是一力降十会,以力破万物的路子,走此类路线的人,一般都将肉身淬炼到了极致。虽说在这其中,虎背熊腰,筋肉虬结的大汉居多,身材削瘦却结实的人也不少,但人们普遍还是会将此类修士的形象定格在前者的身上。所以没见过麻长生的人,乍一听她修行的功法,都会自动代入自己见过得最粗壮的人,再给他套上一张女人脸,瞬间周身恶寒,鸡皮疙瘩掉一地。

  光凭想象就唾弃麻长生男不男,女不女的大有人在。由于她喜欢收美女当弟子兼侍女的缘故,不知多少人往歪处想,觉得这位魔女非但长得像男人,心态也很爷们,哪怕在这种事情上都一定要做男人。既然如此,干脆投生成个男人算了,为何弄个女儿身呢?

  事实上,麻长生的形象,与世人所想的,有很大得不一样。

  这位恶名远播,号称魔门元神第一人,战斗力剽悍至极的女修,生得非但一点都不凶恶,反倒十分清秀可人,甚至举手投足之间,都给人一种楚楚可怜,苒弱无依,需要被人呵护的感觉。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最适合麻长生的定位应当是——养在深闺,不知世事,带点少女的忧愁,却被教养得十分好,端庄文秀,温文尔雅的大小姐。

  大小姐轻启朱唇,用十分轻柔美好的声音问:“人呢? ”

  清平坊的大掌柜屁滚尿流地从三楼雅间冲下来,明明是个金丹修士,却给人一种上气不接下气之感,抖抖索索地说:“见过前辈。”

  麻长生微微侧过脸,纤弱而忧郁,“柔弱” 二字从每一根头发丝透出来。若不知她的真实身份,想必在想许多男人已忍不住冲上去大献殷勤,恨不得将这位清丽动人,又苒弱可欺的姑娘搂在怀中,轻怜密爱一番。

  她望着大掌柜,整个人竟是怯生生的,娇柔万分,话语中带着软糯和无力的味道:“我要的人呢? ”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个念头——清平坊是买药的地方啊,怎么这位主儿竟朝大掌柜要人?她该不会……吃人吧?

  想到这里,不知多少人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仿佛看到一口大锅,汤水已经沸腾,就等将人抛下去……打住打住!不能再想!邪门歪道的修士多了去,但喜欢吃人肉的家伙,还是略少的,对……吧?

  对什么对啊,这种变态很多的好吗?

  叶歆瑶注意到,许多人左顾右盼,露出焦急的神色,看样子很想离开。偏偏麻长生的马车太大,人又带得多,竟是一副把大门悉数堵住的架势,导致这些人纷纷和一旁的接待人员打听,蹑手蹑脚地往接待人员口中的“员工通道”走去。

  对这位瘟神,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幺?

  在麻长生面前,清平坊的大掌柜丝毫不敢拿乔,连忙示意手下人将人带上来。

  四位金丹级的修士抬着一人,缓缓上前。

  那人周身萦绕会灰色的气息,伴随着走路的声音,露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束缚于全身的锁链若隐若现。

  叶歆瑶的眼中,露出些许兴味的光。

  她自然能看出来,这位被四个金丹修士困住还嫌不够,身上也被施加以用“无伤禁铁”制作,彻底封印全身上下所有法力的锁链的可怜家伙不是别人,恰恰是刚才以倨傲的态度进门,看上去与清平坊的诸位管事很熟,是此间常客的少年。

  第一百二十六章 魔门第一麻长生

  快至麻长生面前的时候,抬着灰衣少年左肩的金丹修士另一只手提住他的衣领,旁的三人见状,一齐松手,就看见这位金丹修士将灰衣少年如拎小鸡仔一般轻轻松松地拎了起来,又以暗劲打在灰衣少年的双膝,逼他在麻长生面前跪下。

  捽不及防被称得上“朋友”的大掌柜派人抓住,又遭这样折辱的少年,脸上仍带着几分愤恨之色。纵被强行压着跪了,他却十分倔强地不看麻长生一眼,只是扭过头,望着一边的大掌柜,眼中满是怨毒的意昧。

  大掌柜见状,冷汗直流。

  我说,麻长生这位姑奶奶在这里,你看她啊!你看我干什么?你,你,你……你快看她啊!万一她心情不好,死得人就不止我一个了,虽说我有点对不起你,可你也没真将我当过朋友,咱们顶多是利益关系,不合则散,你没必要这样害我吧?

  麻长生微微敛眉,身旁便有一绝色侍女上前,掰正灰衣少年的脸。

  这位侍女的身上也不知凃抹了什么脂粉,似兰似藤,香气浓郁又不艳俗,当她柔若无骨的叹手拂过少年的面颊时,少年不由心中一荡,眼神勉强能维持清明,注意力也泰半集中在大掌柜身上,却掩不住眼底的一丝迷离和色气。

  被他用这样的眼光瞟了一眼,侍女也忍不住直冒冷汗。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啊!哪怕再神经大条,也该知道事情不对吧?在麻姑的面前,竟然两次出神,完全不将麻姑当回事,这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幺?

  侍女却不知,少年身怀异宝,修为进益极快不说,更让他财源滚滚来,导致他内心倨傲非常,认定天下人都只有求着自己的份。

  纵是前辈高人,想从自己这里拿药材,也少不得给点好处,又怎会惧怕?

  诡异的沉寂过后,麻长生皱着眉头,不悦地问:“给你提供大量成熟珍稀药材的,便是此人? ”

  大掌柜连连点头:“正是。”

  灰衣少年被封了口,不能说话,麻长生也没让他说话的意思。只见这位娇柔清秀的元神真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灰衣少年,目光之冷锐,几乎让灰衣少年觉得自己不是个人类,而是砧板上待宰的猪肉,被屠夫挑剔着,哪块比较好下手。

  这样冷酷的,完全不把人当人的目光,就连蔑视都不曾有,却更让人感觉到无比轻辱的眼神……

  灰衣少年的身子微微发抖,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吓得,亦或二者皆有。

  若我有朝一日发达了,背叛我的人,轻辱我的人,尤其是你这个女人……都得向我跪地求饶,舔着我脚尖的灰尘!

  他的情绪波动,麻长生自然捕捉到了,但这位元神真人没有丝毫重视他的想法,更没有半点将他看在眼里的意思,只是打量了他半晌,发现他修为低劣至此,气息却十分驳杂,很象是胡吃海喝各种灵药,却完全没将之消化,徒留在体内混杂成一团,白白浪费药性。

  若没那件东西,就凭这家伙,还真没办法做到拿奇珍异宝当饭吃。

  心中确认了这个事实,麻长生望着灰衣少年,平静地说:“把催熟药草的宝物交出来! ”

  没有疑问,没有商讨,更不讨价座价。想要人家的东西,就直接将人家绑来,当着一堆人的面直接索要。

  见到这一幕,众人终于知道,麻长生那么差的风评,究竟是哪来的了。

  这是一个直来直去,从不委婉,更不带任何虚伪面皮的人。她说话做事,全都顺从本心,而不是顺从社会规则,所以……格格不入。

  灰衣少年一听,便露出微微得瑟。

  他也不是愚笨之人,略微一联想,便知身怀至宝的事情,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隔三差五易容改姓,跑到清平坊中兜售诸多珍贵药草,发家致富,也早落入旁人的眼中。

  清平坊中的人浸淫药草中千万年,对各种药草的药性和产出量了如指掌,一次两次还没注意,十次八次,谁发现不了他有问题?

  只是一群专业人士反复研宄观察后,发现这个少年用来催熟作物得并不是什么容易抢过来的宝贝,而是走狗屎运被至宝认主,体内自带一个空间,能够用低劣的种子种出极好的药材,不由扼腕。

  为此,清平坊的高层研究了许久,决定先稳住灰衣少年,好吃好喝地供着他,让他以为自己还没露陷,大肆兜售药草的时候,自个儿也大赚特赚一笔。什么时候这货觉得赚够了,打算离开流水集,一走了之,什么时候就卸磨杀驴,将他囚禁起来,专门生产药材,只不过,若真做了这种事,说不定就有眼红的人打算“替天行道”,也会给他们添些麻烦。

  就这样,清平坊的人低买高卖,借着这个少年的手也不知赚了多少。谁料正数钱数得开心时,杀过来一个麻长生,要求他们交宝贝,要么就交人。

  清平坊的大掌柜得到上级授意,一面稳住麻长生,一面刻意调低一些特殊药材的药价,借此吸引许多人的注意力,妄图让他们和麻长生产生冲突,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平稳度过这汷危机。

  作为流水集最大的药铺,清平坊每日人来人往,几乎瞒不住什么消息,何况这次的举动他们压根没想瞒呢?麻长生亦知此事,但她直来直去惯了,敢找她麻烦的,杀了便是,等我杀到无人敢来为这份利益出头,东西自然归我。所以对清平坊众人的小心思,她压根没当回事,隔几天就处理一些利欲熏心的家伙,手段很是干脆利落。

  很显然,麻长生的战斗力实在太过惊人,打得四面八方的来客没了嚣张气焰,才有了今儿这么一出。

  问出那句话的时候,麻长生便解了灰衣少年的禁言咒,眼见灰衣少年竟露出这般神色,麻长生微微眯起眼,间:“不肯? ”

  灰衣少年见麻长生忍度不好,下意识桀骜地仰起头,不服输地,甚至带了些怨毒的眼神盯着麻长生。不知他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大概是功成名就之后怎样让麻长生跪地求饶吧?总之,在他的眼眸中,除了不甘、愤怒、傲慢和不服输之外,便是隐藏得极深的一抹怨愤和淫亵的意味,周身的气也有些不对。

  麻长生轻轻点头,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上去无比随意,似要轻抚被风吹乱的鬓发一般,轻轻地抬了抬手。

  下一刻,灰衣少年的身子就似被石化了一般,微风一吹,化作细碎的流沙。一点一点地铺散在地面上,压根看不出前一刻,这些沙子组成了一个活人。

  在场的人见状,普遍面色惨白,抖若筛糠。

  心狠手辣之人,他们自恃也见过不少,杀人这回事,在场的基本上都干过,却真没见过麻长生这样干净利落的。

  站在麻长生旁的大掌柜冷汗浸满全身,就差没哭出来了。

  虽说魔修麻长生的大名如雷贯耳,但不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位姑奶奶竟是这么的……难以形容?明明为这件宝物得罪了不知多少人,打了不知多少架,听说还受了伤,谁不认为她对这玩意势在必得?才无奈退出竞争?谁料至宝在前,问一句你肯不肯给,不肯给也不想别的办法,直接将人给宰得干干净净,连魂魄带宝物都彻底击碎。仿佛之前她付出的种种努力,结下的各种仇人都没存在过,或者对她完全没影响一般。

  这些人满脸不解、不信和惊恐,叶歆瑶对麻长生的行为倒是十分赞赏,容与亦然。

  直面本心,不滞于物,本就是说来轻巧,做起来却万分困难之事。能大量生产或催熟珍贵药物的宝贝,再怎么不通世事的人,也知道它的珍贵,更能想象为霸占它,麻长生会结下多少仇人。偏偏麻长生像打碎个杯子,蛮折一朵鲜花般,轻松随意,至宝说毁就毁。

  这份心气,怎能让叶歆瑶不动容?

  世间娇柔美貌的女子数不甚数,自立自强的女子不计其数,但她们都不是麻长生。

  不,应当说,纵世间修士千千万万,却只有一个麻长生。

  麻长生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杀掉灰衣少年后,她问大掌柜:“你很怕我? ”

  “麻姑风仪无双,晚辈,晚辈……”大掌柜勉力让自己维持镇定,堆出笑容,恭维道,“晚辈自是怕的。”

  听见他这样说,麻长生秀眉微,似是疑惑不解,轻声问:“既是如此,你怎么有胆子使出那些小手段,用来对付我呢? ”

  大掌柜一听,“扑通” 一声,直接跪下。

  倒不是他怂,而是听见麻长生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问话,他直接被吓得浑身发软,压根站不起来了。

  “我听说,你们在私下里议论,说我冷血无情,哪怕将清平坊贱卖给别人,都比将宝贝对我拱手相让的好。”麻长生漫不经心地拨了拨指甲,淡淡道,“若不多杀几个人,坐实你们给我安的名声,岂不是愧对你们这一番好意? ”

  “我,我,我……”

  还没等他“我”完,麻长生微微压低身子,看了他一眼,又好似压根没看他,就听她娇柔的声音似从极远的地方传来,虚无缥缈,优美如诗:“我这个人呐,最讨厌叛徒,你与那小子的关系看上去不错,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为保全自己,彻底将他卖了。不仅如此,你还嫌他怨恨于你,死得不够。哎呀,你这种又没品格,又没担当,还没点胆气的人,为何要活在世界上呢?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男女双方差别待

  麻长生的声音就如她的人,轻柔而娇美,带着似水的温柔,仿佛清泉溪流般泌人心脾,让人为之迷醉。但她的话语,却似一滴油溅到沸腾的油锅中,让整间清平坊瞬间混乱了起来!

  他们毫不怀疑,为了坐实清平坊高层给她安的名声,天性古怪,喜怒无常的麻长生绝对不介意多杀几个人,甚至……屠光这里。

  对这位几乎是公认的魔门元神第一修士来说,杀一个人和杀一万个人,性质是完全一样的;杀有后台的人,和杀没有后台的人,性质也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杀完人之后,是小憩一阵,还是继续畅快开战罢了。

  一时间,清平坊倒真像炸开了的油锅一般,人群四散奔逃,哭爹喊娘,叫苦连天者不计其数。所谓的“安全通道”瞬间就堵满了人,就连跟在叶歆瑶身旁的一七四三,在这时候也不顾什么职业素养,飞快地朝安全通道奔去。

  众人焦急地推搡,却不知最前头的人望着阻挡出路的黑色光壁,心若死灰。

  容与看了一眼麻长生,又问一旁纹丝未动的叶歆瑶:“可能走得掉? ”

  “没可能的。”叶歆瑶轻轻摇头,叹道,“麻长生若有心杀我们,莫说清平坊,整座东集都要遭殃,断不可能走得掉。”

  说罢,她自嘲一笑,略带歉疚地说:“真不好意思,这次拖累你了。”

  容与手提青莲剑,淡淡道:“布阵本就是两家之事,谈何拖累之说? ”

  纵明知不敌,他望着麻长生的时候,眼中涌动得不是惧怕,而是跃跃欲试。

  对一个纯粹的剑修来说,天下没有不可战胜的敌人,敌人越强,他们反倒越高兴。

  倘若畏惧对方的强大,不敢上前挑战,便将永无寸进。

  麻长生何等人物?未走进清平坊,气机就尽在掌握,飞花落叶,呼吸心跳,都瞒不住她的神识。只是叶歆瑶和容与的修为未够。

  在一众人等里算不得多出挑,她才没怎么在意罢了。眼下在溃散的人群中,她竟察觉到两股战意,一锋锐无匹,一似水缠绳,同为战斗狂人的麻长生眼睛一亮,轻描淡写地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出了一掌。

  这一掌,撕金裂石,断山碎玉,却偏偏又似分花拂柳,优美轻柔。

  映入眼帘的,是她的一双芊芊素手,白皙到近乎透明,看上去无害极了。敏锐的六识却在提醒着他们,这一拳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清平坊内环境极佳,让每一个走进来的人都有如沐着风之感,但麻长生的这一拳浑出后,叶歆瑶和容与顿觉身处九层冰窟之中,

  从头到脚都浸透着一股冷意。

  性命攸关的时刻,配合默契的两人,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反应——他们非但没有往后或者往两边退去,又或是设置结界阻拦,反倒迎着掌风,向麻长生冲去!

  两人的战斗经验都十分丰富,自然知道像麻长生这般以力破巧修行至极致的人来说,他俩设置的结界如同纸糊的般,一击就碎。

  哪怕用了最快的身法,在麻长生的眼里,说不定也慢到处处都是破绽。正因为如此,他们能做得,唯有倾尽全力,朝麻长生使出自己最强的攻击!

  一时间,一道浩然剑气昭于云雷之上,引得东集动荡;四境灵气亦随之紊乱,尽入清平坊内,似在酝酿着什么强大至极的道法。

  麻长生璀然一笑,竟是想都不想,生生地收回掌风,水袖轻轻一甩。

  拨乱的灵气悉数归位,凌人的剑芒被绝对压制,竟无力前进半分。

  精纯剑意被阻,道法强制打断,对叶歆瑶和容与的伤害不可谓不大,容与的面色比之从前更加苍白,毫无血色,红晕却爬上叶歆瑶的双颊,但见她双唇红润到不正常的地步,眼中也有朦胧的水光,显是身受重伤,强力压制的结果。

  饶是如此,在外人看来,这两人也称得上极端强横。

  面对魔门第一的元神真人,竟没被她的气势所迫,有胆子进攻不说,还硬抗了麻长生一招。虽说麻长生试探之意远远多于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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