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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妖夫-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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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忍不住在她唇角亲了一下。
    她的脸色惨白,刚才消耗了不少的力气,感觉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直接赖到他怀里。
    阴阳路闭合后,周围已经恢复了宁静,不仅没有那些飘荡的青色光点,下面的修罗炼狱中也没有了那些受尽苦难的恶鬼修罗,整个世界都是安静而孤寂的,这种安静的孤寂却无法打扰到两人。
    奚辞给她擦汗,忍不住又多亲了两口,知道她这次消耗了太多力气,便抱着她让她先休息会儿,柔声问道:“渴了么?”说着,拿出一瓶水喂她。
    郁龄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瓶水,终于摇头。
    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郁龄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从他怀里爬起来。
    她先前出了一身的汗,现在衣服还有些潮湿,在这阴冷的鬼墓中,不由得感觉有些冷,奚辞要脱衣服给她披上,被她拒绝了。
    “没事,吹一会儿就干了,先这样吧。”郁龄站起身来蹦了蹦,想起已经找到妈妈最后的残魂后,感觉到一身轻松,转头问道:“我们怎么出去?”
    既然已经将妈妈的残魂找到了,她并不想再待在这种鬼地方。她还是怕鬼,能不接触就不接触的好。
    奚辞往四周看了看,先前他们进来时,由于有守墓的鬼将指路,压根儿没有走岔路,是一路通到底的。可也因为如此,在进到这里时,那路就消失了,摆明了回去的路只能他们自己找。
    这里既然是个鬼墓,那些路自然是曲曲折折的,也不知道通向哪里,可能一个不小心就迷路了。
    奚辞查看了会儿,正思索着出去的路,突然感觉到地面传来的异动。
    他凝神静听会儿,顿时脸色大变,一把将没有反应过来的郁龄抱住,不管不顾地朝着祭台的另一侧黑暗奔去。
    郁龄有些懵,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稳住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勉强抓住照明灯,照明灯的灯光打在周围,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直到那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来,整个世界都在震动,不禁愕然起来。
    难道墓要塌了?
    这想法刚起,就感觉到奚辞抱着她一起摔了下去,他们的身体急速下降,风从口鼻耳朵灌进去,连眼睛都受到了影响忍不住闭上眼睛,脸皮一阵生疼生疼的。
    在这样可怕的下降速度中,她的五感都有几分缺失,隐约感觉到奚辞将她紧紧地护到怀里,可纵使如此,在这样的下降的压力下,人的身体根本受不住,脑袋一阵阵窒息,整个人都有些浑沌起来……
    
    第111章
    
    世界是一片碧翠流云般的浓绿,她心里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在一片密林之中,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跑到这样的地方来。
    “……你是谁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生病了么?”
    她开口问道,声音是孩童特有的软糯,说得急了,还有些含糊不清。
    她既是害怕,又忍不住好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半躺在一片密密麻麻地交错着的藤蔓之上的人。那漫天的翠绿,如同绿色的汪洋,一朵朵如同紫水晶般美丽的花点缀其中,就像绿色的天空中点缀的星子一般,非常地漂亮,让她甚至忍不住想要伸手揪上一朵来玩。
    如同每次却田边玩耍时,看到开得漂亮的野菊花,她总会揪上两朵。
    她的手才伸出去,就被不知道从哪里蹿来的一根小藤拍开了。
    那小藤条又细又韬,拍在手上格外地疼,带着肉涡涡的小手瞬间就出现一道红痕,慢慢地肿了,隐有血丝渗出来,在柔嫩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藤蔓会打她,心里有些委屈,捧着自己泛疼的小胖手,要哭不哭的,眼睛迅速地凝聚了眼泪,眼看着就要滚下来。
    可是没有人心疼她,外公不见了,阿婆不见了,爸爸妈妈也不见了……
    她吸了吸鼻子,没有爸爸妈妈在,她不敢哭,忍不住又看向躺在密集的藤蔓上的人。
    他应该是个男人,因为他的胸前是平坦的,妈妈教过她,胸前平平的是叔叔。可是他的头发很长很长,像丝绸一般光滑柔顺地铺到那些碧翠的藤叶上,因为他半躺的姿势,那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半边脸,另外半张脸却显得有些古怪。
    那半边脸的轮廓非常漂亮,昳丽之极,皮肤白晳得没有一点瑕疵,甚至连细碎的绒毛都看不到,如一块软玉般无瑕细腻,也因为如此的细腻,才显得那眼尾处横生的紫色纹路是如此的古怪,它们就像从皮肤里长出来的一般,勾绕成一种图腾,说不出的邪恶。
    他安静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眉长非常地细长,斜飞入鬓,唇色殷红得仿佛沾了血一般,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邪恶而可怕的。
    她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软糯糯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响起:“外公不见了……他们说外公死了,什么是死?死了以后,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外公了么……外公死了,阿婆和妈妈都哭了,没人陪我玩,我找小兔兔玩,可小兔兔咬我……我找不到爸爸妈妈了……你知道我爸爸在哪里么?我想爸爸……爸爸明明说会送我去幼儿园的,爸爸真坏……”
    说到最后,她开始哽咽起来,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抓着那人垂落在地上的衣服。
    他身上的衣服很怪,长长的,滑滑的,天气那么热,他还穿那么多……
    在她抓上那片衣料时,一直闭着眼睛的人终于睁开眼睛。
    那是一双紫色的眼睛,浓艳的紫色,有些浑浊,邪异非常,里面没有丝毫的情绪,只剩下一片无机质的冰冷,垂眸看着她。
    她心里是害怕的,本能地感觉到不安,忍不住叫嚣着快点逃,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她眨了眨眼睛,非常愚蠢地往他身边靠过去,蹲在他身边,含含糊糊地道:“叔、叔叔……我想爸爸妈妈了,可以带我去找我的爸爸妈妈么?妈妈找不到我……会哭的,我想妈妈了……”
    那人没有说话,依然用那样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看着她,如同看着蝼蚁。
    直到一股清风吹过,带来了如血液般甜腻的气息。
    她惊惧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害怕地尖叫起来,身体已经被什么东西卷到了半空中,那人伸出一只非常美丽的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制止了她的挣扎。
    有什么东西破开了她的皮肤,血腥味在空气中漫开,整个世界都是一片血色。
    她疼得尖叫大哭,害怕得瑟瑟发抖……
    **
    “啊——”
    郁龄短促地尖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心脏一片悸动,满脸大汗地坐了起来。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明白自己这是做了个恶梦了。
    梦里的事情非常清晰,醒来还能清楚地记得,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梦里的时候,分明就是三岁,三岁的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玩了,找不到爸爸妈妈,心里十分害怕,然后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人,可是那个人……那真的是个人吗?
    那个人……不,他应该不是人,她还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被冰冷的尖刺划破时,那人抓着她流血的手吸血的恐惧。他长成那样,又会吸血,除了成精的妖怪还有什么?
    这个世界不只有人类,还有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妖魔鬼怪。
    下意识地摸着在梦里流血的手,那里一片光滑,不说流血,连个疤痕都没有。没想到竟然做了这样的梦,她觉得这个梦真是不祥。
    突然,她顿了下,猛地回想起了昏迷之前的情景。
    那时鬼墓震动,周围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好像鬼墓要塌陷一样,那样浩大的声势,如同要毁天灭地一般。当时奚辞抱着她逃离,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两人一起往下掉,虽然有奚辞护着她,可当时下降的速度太快,加上后来着地时她不小心磕了一下脑袋,就这么昏过去了。
    晕过去后呢?
    想着,她忍不住翻身而起,等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时,又懵了一下。
    她此时坐在一个非常空阔的地方,好像是一个长达百米宽的通道,两边是一排排雕着各种修罗恶鬼像的巨大石柱,高达百米,一直延伸到屋顶。柱子壁上挂着壁灯,这壁灯像古代的琉璃羊角灯样式,亮着一缕缕青幽色的火光,照亮了四周。
    此时她就坐在正中央,地面是光滑的汉白玉石,冰冰冷冷的,寒气拼命地往身体里入侵,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通道很长,长得她几乎看不到尽头,两边是高大粗壮的石柱,显得被遗弃在这里的她格外地渺小。
    她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奚辞呢?难道她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郁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四周太过安静,奚辞又不知道去哪里了,让她心里有些不安。她定了定神,先是检查了下身体的情况,除了有点冷外,并没有什么异常,最多先前磕到脑袋时有点儿胀外,还算不错。
    当即爬了起来,先看了下手腕上的机械表,发现表上的时针和分针秒针一下一下地弹跳着,指的是四点三十分,她知道现在根本不是这个时间。机械手表的异常,让她没办法猜测现在是什么时候。
    想了想,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方玄门之人特地做的指南针,上面的指针不断地旋转着。
    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没什么用。
    她已经能确定自己现在还在鬼墓之中,米天师说过,阳间的东西在阴间可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不能用常理推测,这也是鬼墓危险的一个原因。
    在背包里扒拉了下,郁龄忍不住叹气,果然离了奚辞,她这普通人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当下她将缠在手臂上的渡厄铃撸下,扣紧在手指上,然后又摸出一条奚辞给她准备的巧克力吃了补充点糖份,顺便再喝了口水。
    她携带的背包很小,装的东西不多,都是奚辞给她准备的。郁龄看了下,一把看起来很古老却锋利的青铜短剑、一把泡过符水的桃木短剑、两个草人、几张黄符、一个小巧的手电筒、几条巧克力、几包奶油小面包、一瓶水。
    吃完巧克力后,她忍住害怕,随便挑了个方向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尽头,尽头是一扇同样雕着恶鬼修罗像的门,看起来非常厚重,可是她轻轻一推,它就开了。
    郁龄吓了一跳,她活了二十几年,直到三个月前都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不过的普通人——最多只是能看到鬼罢了,虽然姨父聂雍和是个考古学教授,但她连古墓都没有去过,对这些方面的事情知之甚少。这里虽然是鬼墓,可也是墓,估计都是差不多吧……
    算了,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就不解释了。
    这样想着,她依然迈了进去。
    一路走来,只见四面的墙壁上都有点燃的壁灯,好像有人专门打理似的,说不出的古怪。那壁灯并不明亮,照得四处昏昏暗暗的,安静的空间里,只有她的脚步声轻轻地响着,连鬼都没有看到一只。
    又穿过了几扇门,郁龄自己都不知道转了多久,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声响,心中一喜,忙不迭地往声音去跑去。
    等那声音越发的清晰时,她判断这是一种打斗的声音,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怕自己冒然跑过去会遇到什么危险,眼睛一转,探头看到一些靠着墙而立的石像,朝那儿小心地溜过去。
    她借着高大的石像掩护,往前走了一会儿,穿过一扇高大的宫门,小心翼翼地探头。
    这里是一个类似于宫殿的地方,最里面的地方有一个高台,高台上摆了三副石棺,石棺旁站着几个身披甲衣、手持长。枪的战士,他们脸上戴着狰狞的鬼面面具,看不出是人是鬼。
    郁龄一眼便看到了石棺前的中央,有打在一起的人,一个是身材高大、浑身肌肤是青黑色的鬼怪——或者是鬼尸,一个是……
    当看清楚那和鬼尸交手的人的模样时,郁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人对背着她,头发很长,乌黑的青丝长到小腿处,如丝如稠,光滑柔顺。接着,郁龄在那人偏首避过那鬼尸的爪子时,恰好看清楚了他的侧脸,那从眼尾处蔓延的紫色纹痕脉络,如同邪恶诡异的图腾,和刚才梦里看到的那只吸她血的妖一模一样……
    她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仍记得在梦里这只妖有多可怕,轻易地抓着年幼的自己就像抓小鸡崽一样,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感情,还会喝她的血……
    浑身的血液都有些冷,她掐了下自己的手心,终于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沿途返回,远离这里的危险。却不想刚退到一半,那守在石棺前的那些不知道是人是鬼的鬼面人突然转头看过来,挥起手中的长。枪,跃下了高台,朝她所在的地方刺来。
    郁龄再也顾不得隐藏,转身就跑。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着,她好像听到了奚辞的声音,扭头看去,只见几个手持长。枪的鬼面人跑得飞快,手中的长。枪朝她扑来,她险险地避开了,能闻到这鬼面人身上那种化不开的腥臭气,越发的不敢停了,没头没脑地往前跑。
    当看到一个入口就扎了进去,只听得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一道石门从上方降下,将那追过来的鬼面人挡住。
    “郁龄!”
    真的是奚辞的声音!
    郁龄猛地转身,可那石门已经降下了,她扑过去猛拍,这石门纹丝不动,将耳朵贴过去,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郁龄郁闷得差点要伸爪子挠墙,这门的隔音效果未免太好了。
    她仔细回想了下,门后那边,除了那个在梦里吸她血的妖外,还有追着她的几个鬼面人,一个纠缠着那只妖的鬼尸,面对这些东西,奚辞一个人能应付得过来么?
    既管心里郁闷得不行,郁龄也得振作起来,开始检查这门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可惜检查过后,郁龄仍是没找怎么打开这石门的决窍,心里郁闷得不行,只好转身打量这石门后的地方。
    这是一间很小的卧室,比起先前那个放着石棺的宫殿,这里小了很多,摆了很多陪葬品,看着那些器具,都是古色古香的,看着十分陈旧,一时间也说不清楚这些是哪个朝代的东西,更不知道是人间的东西还是阴间的东西。
    郁龄不敢轻易地碰触它们,在卧室里转了下,终于在卧室一侧的一个小房间里发现一扇门。
    她伸手轻轻地推开,门发出一阵牙酸似的吱呀声,缓缓开了。
    郁龄探头看了看,发现是一间比刚才更大一些的卧室,被弄得有些没辙。
    这间卧室的陪葬品也很多,琳琅满目,就这么大咧咧地摆在架子和桌子上,仿佛在诱惑着人赶紧去将它们都打包带走。这种情况真是说不出的古怪,反而让人不敢轻易碰触它。
    郁龄直接无视了,在卧室的另一侧找到了一个小门,推门出去。
    晕晕乎乎地转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一条不知通向什么地方的通道,通道两边的墙壁上同样点着古老的壁灯。
    仔细探查了下,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郁龄小心地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就听到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有些沉闷,仿佛是隔着厚重的石墙传来的一样,震得人心慌慌的。郁龄深吸了口气,走了大约百来米,终于走到通道的尽头,尽头转角处有一个入口。
    她小心地走过去,照例是先探头观察一下,哪知刚探头,就和一张腐烂了一半的脸对个正着。
    脑袋木了一下,回过神时,手中的那把桃木短剑已经快准狠地挥了出去,恰好划在那张脸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那东西倒退了几步,整张脸都被桃木剑伤得血淋淋的,那腐烂的皮肉又掉了几块,腥臭味在空气中弥漫。
    郁龄差点呕出来,手心里都是汗,定睛一看,终于发现眼前这被她伤了的东西其实算是个人。
    或者说已经变成僵尸的人,她认出这僵尸身上穿的衣服,正是异闻组的天师穿的长衫,它的背上还负着一把桃木剑,证实了它的身份。只是这张脸已经血肉模糊的,看不清楚长相,倒是不好判断是哪一个天师。
    异闻组的天师竟然变成了僵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郁龄心里惊疑不定,思索间那龇着牙的僵尸又扑了过来,赶紧扭身躲过,转到它身后伸手抽出它背上的那把桃木剑,干脆利落地捅进了它的身体里。
    那僵尸缓缓倒下。
    桃木克邪,对杀死僵尸也有用处。
    郁龄抽出桃木剑,看着那扑倒在地上的僵尸,默然了会儿,才有些疲惫地走开。
    虽然知道鬼墓的危险,可是她没想到,原来真的会死人,死了的人甚至会变成僵尸。人死后变成僵尸有很多原因,除了被秽气入体污染外,还有被高级的僵尸尸毒污染,或者是厉害的鬼煞都可以将人变成僵尸。
    明白了这鬼墓的危险,她丝毫不敢大意,循着那沉闷的声音小心地往前走,远远地就听到一道凄厉的声音。
    “昱棠——”
    郁龄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向前跑去,等她穿过一道门,就看到娄情浑身是血地被尹昱棠推了出去……
    
    第112章
    
    娄情被推得直接摔在地上,她身上的衣服都是血,在幽暗的光线下看得并不清晰,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血还是其他人的。
    摔在地上后,她一脸痛苦的模样,忍不住咳出了口血。
    尹昱棠将她推出去后,侧身躲过一只鬼尸,匆匆忙忙地看了一眼娄情,迟疑了下,飞快地转身跑了。
    “尹昱棠!”娄情朝尹昱棠的背影凄厉地叫了一声,那声音带着破音,还有不敢置信。
    这时,那只鬼尸见尹昱棠跑了,扭头看向娄情,嘶吼着扑过来。
    娄情反应还算迅速,随手捏出三张符,朝它甩去,踉跄地后退,避开那只鬼尸的攻击。
    鬼尸显然能感觉到这符的厉害之处,身形顿了下,往旁躲开,三张符中有一张黏在手臂上,这让它僵硬了一下,动作也有些凝滞。不过这种存在比僵尸更厉害一些,很快便挣脱了符纸的束缚,尖利的黑色爪子一把将手臂上的符纸撕碎,再次朝娄情扑过去。
    郁龄没有见过鬼尸,不过在确定莫庄地下有一个鬼墓时,就从奚辞和米天师那里大约了解了鬼墓的一些事,例如知道鬼墓中有一样特产——鬼尸。
    鬼尸是由修炼出道行的鬼死后变成的鬼煞,人死后会变成鬼,但却不是所有的鬼都可以进入轮回台投胎轮回的,有些因为执念或者是命数或者是其他某些原因没办法投胎轮回的鬼会选择吸食阴气修炼,拥有一定的道行。
    然而就算修炼出道行的鬼也并非是不死不灭的,鬼的死法有两种,一种是魂飞魄散,永不得超生,一种是死后变成鬼尸。
    鬼尸这种存在,和由人的尸体变成的僵尸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般有道行的鬼死后很难变成鬼尸,要有一定的环境,像在这种充满秽气的鬼墓,一般的鬼死后,大多数会变成鬼尸,这和很多古墓里的僵尸的情况差不多。生前道行越高的鬼,变成鬼尸后,越是难缠。
    老实说,鬼尸的样子并不好看,它们一般比较高大,身上的皮肤是青黑色的,眼睛猩红,爪子尖利,杀伤力非常强,比僵尸难对付多了。
    眼看娄情又是一摔,那只鬼尸黑色的利爪就要捅进她的身体时,郁龄终于出手了。
    铮的一声,青铜剑挥过,堪堪将那只鬼爪挡住。
    郁龄感觉到虎口一阵发麻,没想到这鬼尸的爪子会这么坚硬,甚比刚铁一样。她不敢轻忽大意,忍着那麻痛,又劈去一剑过去,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只鬼爪齐齐断了,咣当两下掉在地上。
    娄情眼睛都瞪大了,下意识地看着那把青铜剑。鬼尸的爪子有多坚硬,她先前也是体会过的,压根儿不敢和它硬碰硬。
    郁龄也没想到这把青铜剑会这么锋利,这是奚辞给她准备的东西,并没有说这东西有什么来历。
    只惊讶了下,郁龄继续对付这只鬼尸,她不知道怎么杀死鬼尸,左一剑右一剑地挡着它的攻击,对娄情叫道:“怎么杀它?”
    娄情坐在地上,又咳了口血,对于她突然出现虽然惊讶,但也明白此时的情况,飞快地说道:“沾了黑狗血的血糯米最好,不过现在没这东西,可以直接割了它的脑袋。”说着,她又捏出三张符,朝那只鬼尸拍去。
    因为有郁龄在旁干预,那只鬼尸没办法躲开,那三张符贴到了那只鬼尸身上时,鬼尸顿时动弹不得。
    “只能定住十秒钟,快!”娄情叫住。
    郁龄听后也不哆嗦,青铜短剑像割白菜一样轻易地将那鬼头割下来了。
    十秒钟的效果过去,鬼尸没了脑袋的身体訇然倒下,接着它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最后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天地之间。
    郁龄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一边警惕着周遭,一边问道:“你还好吧?你男朋友刚才去哪里了?”
    刚才那一幕,郁龄也说不清是什么情况,先前鬼尸攻击娄情时,尹昱棠明显是为了救她才将女朋友推出去的。可他推开人后,就转身直接跑了,任由那鬼尸留下来对付女朋友,真是太渣了,也怨不得娄情那时候会如此的绝望。
    娄情脸色白得透明,听到她的话,突然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我不太好……”顿了下,她又道:“……别提他,他是那个地方的卧底,一个叛徒!”说到这里,忍不住咬牙切齿,恨到了极点。
    “哪个地方?”郁龄紧迫地问道。
    娄情却不说了,坐在那里呜咽着流泪。
    郁龄想了想,问道:“你身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
    娄情没开口,继续哭。
    郁龄皱了下眉,转头看了看周围,压根儿分不清这是什么地方,周围都是冷冰冰的石头墙,也搞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她想找奚辞,想离开这里,所以……
    娄情正哭得伤心欲绝,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忙双手护住胸口,惊叫道:“你做什么?”
    “给你处理伤。”郁龄说着,戳了下她肩胛。
    娄情痛得直抽气,顿时哭不出来。
    将她染血的上衣扒开后,郁龄先是瞄了一眼她包裹在胸衣下的胸部,自觉没自己的丰满可观,顿时满意了。接着查看她肩膀上的伤,像是被什么利刃所伤,血流不停,衣服都被染红了,不过那血是红色的,没有染上什么尸毒,估计伤她的应该是人吧。
    当下她从娄情的背包中拿出绷带和药,给她处理伤。
    “……我从十五岁就认识他,他是尹家的人,虽然尹家比不上其他的玄门大家族,他却是个很有天赋的人,长得又漂亮,还没出师就进了异闻组。我们二十岁时就在一起了,他明明说会一辈子和我在一起的,会一辈子对我好的,没想到却是骗我的,他竟然是卧底……”
    她边哭边说,显然是想要找个人来宣泄自己的情绪,只是说着突然又抽了口冷气,朝郁龄怒目而视,叫道:“轻点啊,大小姐,痛死人了。”
    郁龄没什么诚意地说了一声抱歉,心想着这事真是狗血。
    娄情原本因为被男朋友背叛加上被抛弃的双重打击,正在伤心欲绝的,可这会儿,却被这位大小姐弄得连伤心的情绪都没有了,只能拼命地抽着冷气,让她赶紧帮她将伤处理好,省得再受罪。
    “你果然是个大小姐,连包扎伤都不会。”她哆嗦着嘴唇说,这没轻没重的动作,弄得她痛死了。
    “我是大小姐嘛,怎么会干这种事呢?”郁龄凉凉地说。
    娄情顿时被她噎得不行。
    “你这伤是……”郁龄问。
    娄情沉默了下,方说道:“不是他,是那个地方的天师,要不是他帮我挡了下,这伤可能会捅在心脏上。”
    “除了异闻组的人,鬼墓也有非政府的天师混进来了?外面不是有人守着么?”郁龄皱眉问道。
    “这算什么?你以为天师想要进来,普通人能拦得住?”然后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一时间要忧心外面的情况,又要忧心叛徒之类的,倒是没有多少功夫伤心了。
    娄情见伤处理得差不多了,将染血的衣服脱下来,从背包里拿了一件干净的换上,省得这血腥味太浓,招来了那些鬼尸之类的东西。
    被郁龄这辣手推花的家伙一打岔,娄情很快便克制住情绪,没有先前那般难受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位奚先生呢?”娄情奇怪地看她,两人明明是一起进来的,怎么现在只有她一个?以奚展王的实力,保护一个不会拖后腿的普通人绰绰有余,除非发生了什么连他也无法顾及的意外。
    这里毕竟是危机四伏的鬼幕,连他们天师都折了不少人,奚展王再厉害也有个度。
    想到这里,她越发的忧心。尹昱棠的背叛对她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可是想到这鬼墓的可怕,还有很多已经脱离预测的事情,都让她焦心不已。
    “哦,我们失散了,我正在找他呢。”郁龄轻描淡写地说。
    娄情见她不肯多说,也没再问,毕竟天师也不好管妖的事情。
    整理好东西,便和她一起朝尹昱棠先前离开的地方追去。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将你男朋友安插在异闻组当卧底的那地方是什么地方呢。”郁龄问道。
    娄情蹙眉,显然不太想告诉她,主要是觉得这事关重大,她又是一个普通人,知道这些无益处。
    然后她就听到那位大小姐淡淡地道:“我救了你一命,你就拿这个消息来偿命好了。”
    娄情差点被她气得呕血,气息不稳地道:“你是个普通人,知道这种事情对你可没好处。”
    “没事,我爸是江氏的总裁,我小叔是这次任务的队长,我老公是奚辞,天大的事情也能顶得住。”郁龄继续道。
    娄情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在地上。
    不过听大小姐这话,确实很了不起啊。江氏集团有钱程度,就算是他们这些天师也要羡慕,江禹彬在特殊部门中也算是个人物,以后谁知会走到哪一步,多少要给点面子,至于奚辞——那位可是奚展王,所有天师都如雷惯耳的人物,就算在妖类中,也算是一个佼佼者。
    “好吧,你成功地说服我了。”娄情叹气,说道:“我也是刚才才从尹昱棠那里知道的,天师中除了政府部门外,还有一个和政府部门作对的组织,也是由能人异士构成,那个地方叫黑龙堂。”
    “黑龙堂?能仔细点么?”
    娄情白了她一眼,“我也是刚才才知道,以前总听说有一些来路不明的天师在暗中犯事,做下很多命案,他们没有组织纪律,政府一直在追查他们,却没有具体的消息。这次因为鬼墓的事情,尹昱棠暴露了卧底的身份,才咬出这组织。”
    说到尹昱棠,她的神色又变得黯淡,五六年的感情,哪里能放下。
    郁龄微微垂下眼睛,这黑龙堂,不知道是不是和将外公炼成鬼王的人有关。
    穿过一条通道,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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