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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灵魂交易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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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夫人低头泪水迷蒙,侧着头看了一眼永华宫,那明黄的烛光那么温暖,可那人冷起来也是那么冷。
  她最爱的人,心里终于住了一个人。
  可是那个人,不是她而已。
  顾槿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默默收回视线。
  窗棂的牡丹花已经全部凋零,只留下一到两片的花瓣颤颤巍巍的呆在枝桠上。
  顾槿闭上双眼,明天就可以走了。
  可不知为何,她心里却有些沉重,这个世界,那个熟悉的人没有出现?
  那下一个呢?
  下下个世界?
  他还会不会出现?
  顾槿笑了笑,笑一向冷清的自己竟然也这般对别人念念不忘了。
  ……
  翌日,洛儿进来服侍,看着早已立在窗口的顾槿面露诧异:“公主?”
  顾槿微微回头,刚露出地平线的微光透过窗隙漏进来,落在顾槿身上。
  一眼望去,像是沐浴在神光里。
  “给我准备梨国的霓裳,再给我挽个梨国经常的髻吧!”走到梳妆铜镜前,顾槿对着愣神的洛儿吩咐道。
  洛儿心里堵的难受,可看着顾槿平静的面容,知道那是不容拒绝的意思,漠然将顾槿带回过的嫁妆箱打开,从中拿出一身红色的霓裳水袖长裙。
  顾槿去屏风后换了衣裳出来,红裳素白面容,一头墨披在身后,娇媚的面容美极了。
  洛儿那些檀香木梳梳着顾槿的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固执的不让它掉下来。
  手下灵巧的给顾槿挽了一个髻,将配套的红色玻璃种做的红色流苏簪给顾槿戴上。
  在两边簪上细碎小珠花,带上玛瑙石窜连的额饰。
  顾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可否认,她还是最喜欢红色。
  从洛儿接过长的流苏耳环,轻轻挂在耳上,顾槿起身。
  只是走了一步,便被洛儿扯住了衣角。
  洛儿眼泪如金豆子滴在地上:“公主,非要如此不可吗?”
  “你知道的,王肯定会好好爱你,王……”
  洛儿的话在看见顾槿淡笑的面容慢慢失了言语,那样的眼光,带着赞同。
  她也相信君衍会好好对待许娉婷。
  可她顾槿却接受不了,跟无数人拥有一个丈夫。
  顾槿微微一笑,上一世的许娉婷,也是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顾槿轻轻一笑:“洛儿,他是王,他有三千佳丽。”
  “我只是其中一个,而且还是一个与墨国有灭国之仇的一个。”
  顾槿望着远方,声音轻柔:“我给过他选择,他有他的答案,我有我的骄傲。”
  洛儿微微松手,死死的咬住下唇,哭的不能自己。
  顾槿叹了一口气,手指飞快的点了洛儿的睡穴。
  将洛儿放在她经常躺的塌上,顾槿移步出了永华宫。
  约莫是因为她一言不合斩杀侍女让太多人记住了她,所以即便她出了永华宫也无人可拦。
  只是看着顾槿爬上墨国最高的城墙,急急忙忙去通知了君衍。
  顾槿站在城墙上,看着远方辽阔的天地,还有那沐浴在阳光下的山水林木,感受着天地的辽阔壮观,突然就觉得或许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人想要拥有着如画江山了。
  因为当你站在最高处,天下尽在掌握,那种感觉让你的灵魂都会激动。
  顾槿缓缓踏上城墙的墙檐,缓缓闭眼,感谢着晨曦的清风。
  让她舒适的想要好好体验一番。
  “娉婷——”满带着惊惧的声音让顾槿睁开眼,看着气喘吁吁,依旧面色苍白的君衍。
  还有一旁不知所措的李夫人,还有一脸惊惶的北辰轩。
  顾槿扑哧一笑,眉眼里都是笑意。
  这是君衍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顾槿,眉眼里慢慢都是舒适释怀。
  可她越是这样,她越害怕。
  君衍稳了稳呼吸:“娉婷,乖,我们下来好不好?”
  带着诱哄的味道,一边步步靠近。
  顾槿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别过来了,我说过的的话向来都是算数的。”
  北辰轩浑身狠狠一僵,突然想起那日她决然砸碎玉镯的面孔。
  声音晦涩道:“王妃,你是墨国的王妃,永远都是。”
  北辰轩紧张的看着顾槿,深怕对方一个不经意就掉了下去。

  ☆、第二十节 故来相决绝(二十)

  顾槿歪了歪头,原来他们以为梨国覆灭,她怕自己地位不保,她才会到这里。
  可是,她对到底是不是王妃真没多大兴趣。
  她只是想起记忆里的梨皇,总是温柔的摸着许娉婷的头,指着梨国安居乐业的百姓跟她说:这天下无论是谁的,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都会是一个好皇帝。
  那个时候,那个睿智的中年男子或许早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所以才那般说罢!
  所以,在国破的那一刻,陪着他深爱的百姓一同去了。
  顾槿嘴角的笑很是柔和:“那不是我想要的。”
  看着还在靠近的君衍,顾槿将视线放在君衍身上,淡道:“王……”
  君衍僵硬的止住身体,看着十米开外的顾槿,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娉婷,那里那么危险,你快下来,来孤这里。”
  顾槿缓缓垂下眼:“王知道父王为什么宁死都不愿意做俘虏吗?”
  君衍抿唇,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顾槿被风吹起飞扬着霓裳:“因为……因为他不愿妥协,不愿做亡国奴……”
  “不是的。”顾槿摇了摇头,否定。
  梨皇那样的人,真心的热爱梨国的土地,热爱梨国的子民。
  国都破了,百姓死的死,走的走,家离子散,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所以,梨皇不愿意活着,他宁愿跟国同在,与民同死。
  “父王他只是陪着他的子民一起离开了。”顾槿轻声道:“如今,我也应该像父王那样,国在我在。”
  君衍摇了摇头,向前走了一大步,却在顾槿后退一小步的动作猛然止住步子。
  看着已然摇摇欲坠的顾槿,君衍眼里闪过惧怕,伸出的手都不可抑制的抖着:“娉婷,你恨我也好,想杀了我也好……”
  “只要你下来,你要离开墨国,我也不拦你。”
  他退让了,比起放她走,他更怕她就这么在他面前跳下去。
  顾槿听出君衍不在自称孤,看着他白的脸庞,缓缓道:“王,你知道的,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
  君衍心里一抽一抽的疼,还有那惊惧无比的感觉,哪里还不能告诉他,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沦陷。
  君衍抿唇,看着顾槿微微一笑:“我怎么会不爱你,娉婷,你抓住我的手,别吓我了好不好?”
  李夫人捂唇哭泣,她从小崇拜的人,她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难住的人。
  也以为他不会为他人动心的人,以为会一直睥睨天下的人。
  如今,苍白着脸,镇定的脸满是惊惧,伸出手祈求着另一个人。
  祈求那个人握住他的手……
  “我带你去看梨国百姓好不好?”君衍不敢再往前走,只是伸出的手固执的停在半空:“我已经让他们把梨国百姓接过来了,我们去看看他们好不好?”
  “还有,你不喜欢其他人,我把她们都送走好不好?”
  李夫人踉跄后退,疲惫不堪的闭上双眼,身体传来的眩晕只能让她扶住墙才能支撑强行站在那。
  她不讨厌顾槿,也不恨顾槿。
  只是有些许的心疼自己,更加心疼她深爱的人罢了。
  顾槿笑了笑:“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王既然选择了天下,那就要一直走下去。”
  君衍原本苍白的唇色更加不见一丝血色:“娉婷,我要是知道自己会爱上你,我肯定不会把梨国当靶子,你信我……”
  顾槿轻轻眨眼:“我信你!”
  君衍面色一喜:“娉婷……”
  顾槿清透的声音慢慢道:“所以,你要做一个好的君王,让国家繁荣昌盛。”
  “不……”君衍看着顾槿:“娉婷,我说要送你的玉镯还未送你,我说要陪你找到你喜欢的东西还未实现……”
  “你不是也跟李晟说过,你不会离开墨国。”
  顾槿仰头微笑:“王,我并没有离开墨国。”
  “我只是去我想去的地方而已……”顾槿淡淡开口,半转了身体。
  也就是这个动作让君衍魂都快吓没了,惊呼:“不要——娉婷,不要……”
  顾槿心里极其沉重,她从来没有想过君衍会这样,丢掉君王的尊严,祈求她的停留。
  可是她不能留下来,她有她的命运。
  “王,你应该看看身边人……”顾槿看着面色如纸,早已泪流满面的李夫人,淡淡道:“有那么一个人,爱你如生命,你该好好珍惜。”
  李夫人摇了摇头,通红的眼睛看着顾槿:“王妃……”
  顾槿看向君衍,轻轻一笑:“至于我,王不必放在心上,人死如灯灭,我与王所有的恩怨情仇一笔勾销。”
  北辰轩单膝跪地,涩然的声音也好似沾染了惧怕:“梨国覆灭乃是臣违抗旨意造成的后果,王妃要责怪便责怪臣,要杀要剐臣都接受,只要王妃能好好的……”
  阳光已经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温暖拂面而来,夹杂着清清爽爽的风,让人恨不得就在这个地方睡过去。
  顾槿感受着阳光的温度,缓缓抬头看着灿烂的骄阳,身子慢慢往后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不要——!!!”
  红色的霓裳因为向下坠的原因,红裳飞舞,与青丝交汇,在空中划出凄美的弧度。
  顾槿看着附身在城墙伸出手不可置信的君衍,缓缓一笑。
  落地的声音让君衍的心狠狠一颤,随即看着下方的血色蔓延,那红色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阳光的温度那么暖,可他却遍身生寒。
  城墙上的人好像傻了一样,李夫人用尽全身力气看向君衍,看着对方悲痛的苦笑,还有那嘴角的凄凉。
  心开始密密麻麻的疼,疼的她呼吸不过来。
  君衍低低笑出声,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宁为玉碎——”
  “呵……呵……不为瓦全——”
  君衍慢慢挪动步子,缓缓路过城墙。
  李夫人终是忍不住,蹲在地上半抱住自己,哭的撕心裂肺。
  君衍缓缓走到顾槿身边,看着已经没有声音的人,睫毛微颤,缓缓蹲下,将顾槿抱在怀里。
  “娉婷……”
  “你好狠……”
  “娉婷,你不抓住我没关系,我抓住你,我来带你回家。”用身上的大氅拢住摔的已经不能看的脑袋,君衍将顾槿抱起来慢慢往皇城走。
  “娉婷,孤带你回家——!!!”

  ☆、第二十一节 君衍番外

  永光三百六十一年,墨国历时三年零七个月,一统天下,合并诸国。
  在众人敬仰中,这天下尽收囊中。
  年仅二十七岁的天子,一身玄衣,看着俯称臣的各国诸侯,登上了至高无上的位置。
  成为天下唯一的王。
  同年九月,墨王新封李夫人为如妃,掌管后宫宫印。
  深夜已过三更,侍从看着还在亮着灯的上书房,静悄悄的跪地:“王,夜深了,该休息了。”
  他是今夜新服侍的侍从,前几日一直服侍王的方公公病了,便让他领了这个差事。
  让人都羡慕他入了方公公的眼,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差事不好办。
  不说王性子越冷,对很多事越苛刻,就他不顾身子昼夜批折子这事,他若劝不了王休息,方公公也会责怪他。
  可他又不敢多说,怕王一个怒自己的项上人头就没了。
  君衍一愣,遥远到他觉得自己已经忘记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五年前也有那么一个侍从,看着他说:“王,天色已晚,王妃也已安寝,这夜深露重,王不如也回去歇下吧!”
  君衍将笔放下,站起身,路过不敢大声的侍从,轻声道:“不用跟来,孤想一个人静一静。”
  侍从看着君衍走远的背影,哭丧着脸去了卧病在床的方公公那。
  当年陪着君衍见证的侍从已然成了皇城的高管,人人都得见了都得叫一声方公公。
  方公公看着侍从哭丧着脸,蹙眉:“王呢?”
  侍从扑通跪地:“王说想静一静,不让奴才跟着。”
  “今晚生了什么?”方公公气的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侍从伏地不起:“奴才只是看着天色已晚,遵循公公的吩咐,让王去歇息,可王……”
  方公公身子也未大好,一脚过去早已没有多大力气,半倚在床上:“把你跟王说的话再说一遍。”
  侍从哭泣道:“奴才就说:王,夜深了,该休息了。”
  方公公一愣,当年的事他印象深刻,自然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轻叹了一口气,对着害怕的侍从道:“下去吧。”
  方公公几乎不用细想,就能猜到君衍现在肯定又去了永华宫。
  叹了一口气,想起王妃的决然,只叹世事无常。
  看着瑟缩的侍从,淡淡吩咐道:“王在永华宫,上朝前请王换朝服。”
  侍从一愣,知道方公公这是提点自己,急忙点头:“是。”
  君衍的确是在永华宫,他永远控制不住自己,只要一想到她就会踏足这里。
  永华宫一如往昔,那么巍峨华丽,他还记得她那么喜欢牡丹,所以他特地让人给这永华宫种植了各色各样的牡丹。
  可她离开的太早了,他还未来得及让她看见,她就不在了。
  心又抽痛了一下,君衍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下心里的悲痛。
  缓缓踏上阶梯,他还记得她执伞平静对他的模样,站在这台阶上,静静看着他。
  那夜,大雨滂沱,她就和那一夜的夜晚,冰冷刺骨。
  君衍缓缓推开门,房间还点着蜡烛,明明灭灭,晕黄了整个房间。
  就像无数个夜晚,他不敢接近,只能在宫外遥遥的望着这光,猜测她在做什么?心情如何?
  是不是还如往常,旁侧搁着小糕点,她就那么躺在塌上,拿着竹简,看的入迷。
  房间一如往昔,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她在时的那盆牡丹凋零的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花瓶了。
  可他还是不想换,总觉得,换了一个,就什么都没有了。
  连同她在这里的痕迹,都消失不见了。
  君衍淡淡看着贵妃塌,轻轻眨眼,佳人的身影好在出现在那。
  一袭素色的曲裾,如墨的青丝,挽着素静的髻,漂亮的手执着竹简,朝他清清浅浅的笑着。
  娉婷袅娜,婉约素静。
  是了,她的人就如她的名字一般,娉娉婷婷。
  她的笑容永远是清浅的,眸色幽深,好像看着一切东西沉浮。
  再轻轻一眨眼,眼前的人已然消失不见。
  胸口突然传来的窒息让君衍半弯了身子,张大了口急促呼吸。
  好一会,才缓过来。
  可此时,眼角已然微红……
  君衍抿唇,忍住已然到喉咙的涩然,慢慢靠近那软塌。
  身后细微的声音让君衍一愣,眼里闪过笑意:“娉婷——”
  洛儿一顿,随即淡淡朝着君衍行了一礼:“王……”
  君衍失落的垂下眸子,摆了摆手,看着书架已经堆满的竹简,一边高一边低,淡淡道:“她……最喜欢哪一本……”
  洛儿起身侯在距离君衍十步远的距离:“多的是公……王妃看完的,少的是王妃还没看。”
  “王妃最喜欢的不是稚闻趣事,是那佛语。”
  君衍抬手拿起多的地方的冰冷的竹简,缓缓眨了眨眼睛。
  洛儿轻叹:“王妃最喜欢的就是王拿在手里这一卷,王妃……”
  “她总笑着说这书能让她静下来。”
  君衍抿了抿唇,嘴角勾勒一抹笑意,孤寂又苍凉:“她可曾提到孤?”
  洛儿心里也不好受,顾槿走了的消息,她到如今都不愿相信,所以固执的守着永华宫,相信着那个人终有一天会出现在她身边。
  “王妃曾说王一统天下时,她只有两条路可走。”洛儿叹了一口气:“一莫不过于她会是亡国妃,贬为妾,受尽欺凌。”
  “二与这后宫无数女人,日日争斗,盼不来君王一顾。”
  洛儿眨了眨眼睛的酸意:“王妃说两条路她都不想要。”
  有些人,即便过去了多年,一经提起,还是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君衍低低一笑,没有打开手中的竹简,慢慢放回原地,低声呢喃:“她否决了所有,可明明还有第三条路。”
  指尖还留有竹简的温度,好像那日她决然砸碎玉镯的样子,冰冷决然。
  君衍低低一笑,笑得悲伤,路过洛儿。
  洛儿轻轻一叹,当年的事,想不想的清,谁又说的清楚。
  那个人,曾经的墨国的王妃,已经去了。
  在那一年春日最灿烂的阳光下,一身红衣,霓裳漫天,从墨国最高的城墙,决然跳下。
  自此,让多少人经年流转,一旦想起,蚀骨蚀心。
  耳边好似传来了年纪正好的王的低声呢喃。
  他在说:她没给我机会去爱她,也从未想过给我执手。
  他在说:明明有第三条路啊……
  只是,那个时候我爱你,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第二十二节 李夫人番外

  杏儿刚给如妃把头挽上,就听到外面吵闹的不得了。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如妃的表情,轻声道:“奴婢出去看看,只怕又是怡夫人闹出了事。”
  李茹儿看着镜子里依旧年轻的面容,起身:“只怕你去了也无济于事,她这些年素来嚣张惯了,本宫容着她,不过是看她自己怎么把自己弄死。”
  杏儿给李茹儿挽起珠帘,扶着李茹儿一步一步走出去。
  怡夫人与往常没什么区别,大抵以为自己是宫里有资历的宫妃,向来趾高气扬的不得了。
  可一想到原本与自己同等级的人一跃为六宫之主,怡夫人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李茹儿一身桃红色的曲裾,将她较好的身姿展现的淋淋尽致,那张明艳的脸上再也不见当年的青色,如今的李夫人,现在的如妃,成熟稳重。
  李茹儿坐在主位,接过杏儿递过来的茶杯,淡淡道:“妹妹今日来,可又是受了委屈?”
  怡夫人冷哼一声,看着一旁低着头不说话的金夫人道:“姐姐前几日让妹妹们挑选些许饰,姐姐素来知道我喜欢艳丽的,可那日,金妹妹就是要拿艳丽的。”
  怡夫人极其不满,只觉得李茹儿并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妾身只要那艳丽的一个,其他都不要,可金妹妹就偏要跟我抢。”
  怡夫人抹了抹压根不存在的眼泪:“这……这不是欺负人吗?”
  李茹儿被怡夫人假哭的声音弄得头疼,淡淡瞥了一眼怡夫人,看着对方身体一僵才道:“那日王赐下饰,本就是一个求一个好意,如今,硬是被你们搞成了坏事。”
  金夫人还是抿唇不言,杵在那就跟受了欺负似的。
  李茹儿微微蹙眉:“王政务繁忙,如今才安定下来,也正是国库空虚时,本宫昨日想了想,咱们身为后宫妃子,当应勤俭持家。”
  怡夫人心里暗道不好,她今日本就打算把事闹大,好让李茹儿栽个大跟头,把管理不当的罪名安在她头上。
  可这话题硬生生被李茹儿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李茹儿轻轻一笑,涂着丹蔻的手端起茶杯慢条斯理抿了一口:“竟然这饰争持不下,便作为捐赠百姓的白银,让王补给给贫困的子民,你们觉得如何?”
  怡夫人哑口无言,这已然上升到了国家的方面,根本不容拒绝。
  李茹儿,果然不是当年的李茹儿了。
  怡夫人轻轻一笑:“如妃为国为民,乃墨国大幸,只是如妃终究是如妃,不是王妃。”
  你膈应我,我自有法子让你膈应。
  当年的事,那个女子的逝世,只怕李茹儿记得最清楚。
  即便她不在了,那个位置也不会有人坐上去。
  李茹儿拿杯盖的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将杯盖盖在茶杯上,放在梨花桌上。
  “怡夫人怕是太久没来请安了,已经忘记了规矩,明日便请各位妹妹晨昏定省吧!”
  怡夫人一口银牙差点咬碎,阴阳怪气讽刺道:“姐姐只怕是忘了,你手里的宫印是那位给你的,可不是王给你的。”
  “那又如何?它到底是在本宫手里,而你这么多年依旧不是妃位。”李茹儿面上的笑恰到好处:“本宫要是你,就夹起尾巴做人,你以为当年的事王真的一无所知吗?”
  怡夫人眸光微闪,脸色极差。
  自从当年王妃被禁足,王再也没去过她那一次,她的怡慧居型似冷宫。
  她想依靠怀有龙种上位,压根就没有机会。
  怡夫人心思微转,靠近李茹儿冷嗤道:“如妃,你说要是王知道当年王妃的死跟你有关系,你的下场会怎么样?”
  她已然和李茹儿撕破脸,也没必要再虚以委蛇下去。
  更何况,当年李茹儿的那一巴掌,她至今都记得。
  “……”李茹儿抬眸看着怡夫人眼里的算计,垂眸低声一叹:“本宫行的端做的正,你大可把你想说的告诉王。”
  她与王妃之间,素来没有仇恨。
  有的大抵是相见恨晚,那个女子,她还没来得及深交便走了。
  或许,还有羡慕吧!
  羡慕她这么多年过去了,还那么让人记忆深刻,念念不忘。
  当年见证的人,有多少人忘不了那一身红裳坠落时的凄美。
  刻入心底,永生难忘。
  “哦?”君衍看着愣住的怡夫人,淡道:“如妃与王妃的死有何干系?”
  李茹儿抬眸看着那满身凉薄的人,缓缓眨了眨眼睛,这个人,身上的寂寞此生都会跟随了吧!
  以前,他的心是冷的,如石头一般。
  她总想着,终有一日,她会捂热他。
  可如今,他的心是死的,无论她怎么做也捂不热了。
  怡夫人有些惊慌,随即淡道:“妾身见过如妃去找过王妃,后来那宫印就一直呆在如妃这里,再后来王妃……”
  君衍嘴角缓缓勾出笑意,看着怡夫人的目光好似含有冰凌:“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愚蠢。”
  怡夫人不解,却从未见过君衍这么说话,看着君衍好似看透一切的表情,身子一软。
  君衍再也不看怡夫人一眼,淡淡吩咐:“怡夫人以巫蛊之术栽赃王妃,如今又诬陷如妃,这等恶毒之人,不配为宫妃。”
  “赐白绫一根,就当为王妃陪葬去了。”
  怡夫人想傻了一样看着君衍,挣扎着抓住君衍的衣服:“王……王……妾身冤枉……”
  君衍低眸看着吓得花容失色的怡夫人,伸手扣住怡夫人的下巴,冷笑:“你非要孤把当年的帐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吗?”
  怡夫人看着君衍的冷酷的眼神,不自觉松开手,疯了一般大笑,恶毒的看着君衍,诅咒道:“所有人都说你没有心,你怎么会没有心……”
  “哈哈哈哈……”怡夫人看着李茹儿收住笑声:“他此生都不会爱你……你会比我很煎熬……”
  君衍蹙眉刚想怒,便被李茹儿扯住了,李茹儿看着已经疯魔的怡夫人,淡淡道:“我知道,我向来都知道,所以……”
  “不祈求,不怨恨,心静如水。”
  李茹儿闭上双眼:“怡夫人,没有人欠你,就连当初的王妃,也一样。”
  “好生上路吧……”
  怡夫人疯了一般在侍卫的控制下挣扎:“不……我不能死……我凭什么死……”
  君衍蹙眉:“拖下去!”
  嘶厉的声音彻底消失,李茹儿看着君衍,凝眉轻笑:“王可是有要事找臣妾?”
  君衍抿唇:“茹儿,孤给你一个孩子吧!”
  李茹儿惊讶,张大了眼睛,随即看着君衍眼里的心如死灰。
  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似泣非泣:“好……”
  我知道,你想要去找她,那没关系,我成全你。

  ☆、第一节 相思似海深(一)

  到地狱的顾槿,看着拱手侯着那明显是等着她的孟婆,微微扬眉,走了过去。
  孟婆看了一眼顾槿,随即看着奈何桥下的黄泉,淡笑:“已经送走多少个离魂了?”
  顾槿垂眸:“第六个。”
  孟婆微微叹息:“你名字因执念不肯投胎的离魂夙愿力更大,更能让冰凌花开,让你恢复记忆,为何还是把她送到我这?”
  “大概是……”顾槿笑了笑:“想要任性一次吧!”
  孟婆也笑了:“你多任性几次,就别奢望冰凌花种开花了……”
  “或许吧。”顾槿看了看孟婆淡道:“你找我是有事吧!”
  孟婆点了点头:“有一个人,他在找一个人,不愿离开,也不愿投胎。”
  “新的离魂?”顾槿蹙眉。
  “不是。”孟婆摇了摇头:“他不是离魂,或者说他太过执着,不是世间人却成了世间人。”
  顾槿垂眸:“何意?”
  孟婆轻声叹息:“你可还记得你第几个故事遇到的李唯一?”
  顾槿一愣,极缓的眨了一下眼睛:“他……怎么了?”
  “他在黄泉,等着你。”孟婆垂眸拢了拢宽大的袖子:“不去见见吗?”
  顾槿沉浸在回忆中,半响回过神:“不了,他爱的那个人是尺素,见了平添惆怅。”
  “可那也是你。”孟婆侧过身,声音平静:“去见见吧,也算是了了他的一个执念。”
  “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人。”
  顾槿目送孟婆的身影消失不见,看着缓缓流动的黄泉水,眸色不明。
  一会,慢慢朝着黄泉而去,红色的裙摆曳地,一步一步靠近。
  李唯一漫无目的的飘荡在无尽的黑空中,他还记得自己死了。
  死的时候看见了他最爱的那个人来接他了。
  可如今,那个人又不在他身边,他又把她弄丢了。
  好似感觉到有人靠近,李唯一慢慢回头,便看见陌生的顾槿静静立在那。
  陌生而熟悉……
  陌生的是样貌,熟悉却是灵魂。
  可李唯一却轻轻笑了,眼中泪光闪烁:“素儿……”
  顾槿看着李唯一,似乎没想过自己这样对方也能认出来:“好久不见,初一。”
  李唯一似乎想伸手拥抱顾槿,可看着顾槿面无表情的脸,扯了扯嘴角:“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我以为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顾槿张了张口:“你不该停留的。”
  李唯一摇了摇头,冷清的面孔染上温和,轻轻勾出笑意。
  那一刻,那个在黄昏吹着竹笛的那个少年又浮现眼前。
  是的,他若不板着一张脸,多笑一笑,只要笑一笑,他素来都是温润如玉的。
  顾槿想起那日黄昏,尺父坐在门槛上,尺母在房间,他坐在尺父身边,抿唇静静吹着曲子。
  她静静的看着他,听着那曲子,便猜测这样的少年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如今看来,他未堕入十八层地狱,想来在后来的人生做了许多善事。
  李唯一抿唇,目光紧紧的盯着顾槿,生怕对方在他不注意的地方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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