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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灵魂交易所-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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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的,子君,我知道你的,你也懂我的对不对?”
  秦子君越是痛,越是面无表情:“殿下言重了,子君不过是茫茫天地中微不足道的一员,你乃帝姬,身份有别,尊卑……子君还是知道的。”
  “当初不知殿下身份,是子君唐突,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你别和我提身份。”梨茉终是忍受不了秦子君这般的说话阴阳怪气,听着心里就是堵的不得了:“就算我是天帝的女儿又如何?就算我是这瑶池帝姬又如何?”
  “这天地间,不过只有一个你,让我心动。”
  秦子君死死咬着牙,忍住自己想要紧紧抱住梨茉的冲动。
  他如何不知她的心意,正因为知道,也因为爱,他不像害了她。
  龙气和鬼气,两气不能相存。
  这也就是他为何痛彻心扉仍然要让自己去伤害她的原因。
  我不想你死。
  “子君,我们说过的,以后要去好多地方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梨茉眼里带了恳求,她想要看到往日秦子君待自己熟悉的表情,而不是这样的冷漠。
  不知为何,这一刻,梨茉突然对顾槿感同身受。
  原来,被自己喜欢的人伤害这般难受。
  即使这么难受,可是还是想要继续喜欢下去。
  秦子君淡淡抬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是梨茉最熟悉的笑容,梨茉看着,刚想松一口气,就看见对方用那曾经最温柔的笑容,说出了最绝情不过的话语。
  “殿下,你要我怎么样呢?”
  “……”
  “若当初救你之时,就知你是天帝的女儿,瑶池帝姬,我只会将你好生送往天界。”
  “……”
  “我喜欢的是那个让我觉得普普通通的沫梨,让我觉得我和她能够走下去的沫梨,让我能够为她心动难耐,恨不得爱她永生永世的沫梨,可是,那个人,是假的。”
  梨茉呼吸一窒,眼里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可她仍然不敢眨眼睛,她想要看出眼前这个人在说谎话,想要看出这个人在欺骗她。
  可是没有,那双眼里,再也没有往日的温存和眷念,只有冷漠。
  梨茉扯了扯嘴角,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你就那么喜欢沫梨吗?你就那么痛恨我欺骗你吗?”
  可是你知道的呀,我没有欺骗你的意思。
  后面的话没有办法说出口,她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姿态放的那样低。
  “是。”秦子君点了点头:“我与殿下之间,从相遇到如今,中间存在的永远是沫梨,而不是梨茉。”
  “所以,殿下,各自安好吧!”
  梨茉缓缓收回手,微微低头,眼泪滴落在地上:“你走吧!”
  秦子君没有丝毫犹豫,对着梨茉拱手行礼:“多谢殿下,子君告退。”
  尊卑有别,这样的举动完全就在告诉她,他喜欢的不是那个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天帝的女儿。
  梨茉眼眶一热,刹那就想要泪如泉涌。
  那擦肩而过带起的风,依稀间仍有他的气息,那样的温润和好闻,可是那个人的态度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
  不过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梨茉缓缓蹲下,眼泪泛滥成灾,一滴一滴落下,在面前的石子路上晕染出深色的印记。
  她想,这个天地间,或许只有一个人懂她了。
  可是,她如今却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槿找到梨茉的时候,就看见对方怀抱着自己,听到细碎的声音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泪痕,可是眼睛却是红彤彤的。
  顾槿走了过去,直接盘腿坐下,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拍了拍梨茉的后背。
  有的话,不用多说。
  梨茉刚刚收住的眼泪,一瞬间又全部回来了,她一把抱住顾槿,埋在对方的怀里,感受到那些许的温度,刹那间那紧绷的神经就那么放松了。
  唯有嚎啕大哭,才能发泄自己的情感。
  顾槿叹了一口气,在对方背后轻轻拍打着,做着无声的安慰,等到对方情绪终于平息下来的时候,才开口道:“当初你问我说,为何被伤透了心,还依然执迷不悟。”
  梨茉微微抬起头,神情满是凄徨:“……”
  “执迷不悟四个字,总结的却是满身满心的喜爱和倾慕,总结的是那颗满目疮痍的心,执迷不悟在外人看来很可笑,可是只有自己知道,我们可以为了某个人放下世界,放下责任,放下一切,为的不过是求一个怀抱罢了。”
  顾槿笑了笑:“梨茉,别走我的路,这条路太难走,我一个人走了,伤了,痛了,就够了。”
  梨茉声音还有些哽咽:“一一,我们都忘了好不好?你忘了他,我也忘了他。”
  “你做的到吗?”顾槿手一顿,笑容缱绻,像是无奈至极最后又妥协一般:“你忘的了吗?”
  梨茉张了张口:“……”
  顾槿笑容更深了:“你看,或许你可以故作坚强告诉别人我可以放下,我依旧过的很开心,可是这里……”
  顾槿指了指梨茉的心脏:“它会告诉你,忘不掉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夙黎卿跟我说了什么吗?”
  梨茉愣了愣,接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感受到有多痛了,你就别再痛一次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苦衷的,我……我想一定有的。”
  顾槿眨了一下眼睛:“梨茉,即便有苦衷,可是今日的选择,也代表着他放下了你。”
  “两者之间,权衡利弊,这说明他已经做了选择。”
  梨茉点了点头,笑容苦涩:“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问问他,是不是一定要放下我?”
  顾槿叹了一口气,好似在梨茉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第三十九节 十年情思百年渡(三十九)

  顾槿也不再劝,梨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婉,可是骨子里这是个固执的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顾槿站起来,朝梨茉伸出手:“得到了答案了就别在念念不忘,不然痛苦的只会是自己。”
  她已经得到答案了,正因为如此,才痛彻心扉。
  梨茉缓缓握住顾槿的手,想笑却笑不出:“我会做到的。”
  顾槿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事情上,放不下的,又何止梨茉一个人,她也不曾放下过。
  只是,她素来骄傲,既然已经得到了答案,即便再念念不忘,她也不会再往前走一步了。
  但是梨茉和秦子君不一样,他们俩之间,明明是两情相悦,肯定是有什么阻拦了。
  而这个阻拦的原因,足以让秦子君疏离逃离梨茉。
  或许梨茉坚持不放手……是对的。
  顾槿看着下定决心的梨茉,心里的答案也有些不确定了。
  ……
  花墨白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眨了一下眼睛,刚想转身,就被喊住了。
  他不曾想到,自己前来瑶池一趟,就碰上了对方。
  照理来说,这个时候的顾槿,早就应该离开了才对。
  可他不知,这些日子,因为担心梨茉,顾槿几乎都在瑶池入睡的。
  顾槿似笑非笑走到花墨白面前:“怎么?还生我气呢?”
  花墨白轻瞥了顾槿一眼:“不敢。”
  “行了。”顾槿扯住花墨白的袖子,一贯的伪装,在这一刻有些崩塌的趋势:“墨白,这一年,我好累。”
  好像生怕对方不相信,顾槿抿了抿唇:“真的,好累。”
  花墨白低眸定定看着顾槿,那个从来不肯低头的人,如今拉着他的袖子,声音带着满满的疲惫,脸上也是,在说出口的那一刻,疲倦染上脸庞。
  良久,终是长叹了一口气,将面前的人拥入怀里:“早这么说,我又怎么生你的气。”
  你大概不知道,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我只是生自己的气,在你难过的时候,我不能陪在你身旁。
  顾槿扯了扯嘴角,依偎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没有说话。
  她怎么会说出口,即便面对着疼爱自己的哥哥,都不曾说出口。
  又怎么会在那件事后,直接对所有人承认。
  她的骄傲不会允许的。
  花墨白长叹了一口气,也知自己这句话说错了,想了想道:“累了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吧。”
  顾槿从花墨白怀里抬起头:“玩?玩什么?”
  花墨白松开顾槿:“前些日子,我接了天帝的手喻,去了人界一趟,哪里风景人情都不错,你一定会喜欢的。”
  “梨茉……过些日子吧!”顾槿有些意动,可想着梨茉如今的模样,还是摇头拒绝了。
  当年她那般心灰意冷,是梨茉什么也不说陪在身边,一路走了过来。
  如今,不管梨茉说不说自己的难过和委屈,她也想陪着她,拉着她的手,让她有力量可以依靠。
  而不是像她那个时候,因为和花墨白冷战,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花墨白也不强求,听此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想去了,便跟我说。”
  “好。”顾槿笑弯了眉眼,看着花墨白精致的侧脸,想了想道:“墨白,我打算放弃了。”
  花墨白一愣,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随即好像想到什么,双眼猛地瞪大,一贯放松的神态此时此刻认真起来:“真的?”
  “墨白,我从来不说谎。”顾槿点了点头,与花墨白并肩而行,看着远方:“我要的答案,一年前……他就已经给了我了。”
  “当初你们追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心里过不去,想发泄可发泄不出,你又正好……所以,放心吧!我是认真的。”
  “为了自己,还有青丘,我都会放弃的。”
  花墨白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顾槿的头。
  顾槿笑了笑:“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等我了结哪里的事,我就去琳琅阁找你。”
  “你今日来瑶池,只怕也有事在身,你去忙吧!”
  “你去哪?”花墨白看出顾槿提到去一个地方脸上带了冷凝的味道,蹙了蹙眉问道。
  “鬼界。”
  “……”花墨白诧异看了一眼顾槿:“你去哪里干什么?”
  “帮忙。”顾槿冷哼了一声。
  花墨白笑着摇头:“你确定你不是去寻仇?”
  顾槿只是笑着,梨茉这些日子求着她让她帮助秦子君解决掉上一次遗留的问题,她若是再不答应,只怕对方就真的跟她急了。
  “放心吧,我总不至于毁了鬼界。”这话的意思就是没有反驳自己是去寻仇的。
  顾槿与花墨白分离,就去了鬼界,看到秦子君等在那里,嗤笑了一声。
  秦子君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比起前几日,面颊消瘦了不少:“贵客来临,有失远迎。”
  “你就不怕我是来毁了你这鬼界的。”顾槿现身,看着秦子君实在给不了好脸色。
  “梨茉……殿下叫你来的吧!”秦子君笑了笑,没有在意顾槿对自己的态度。
  “哼。”顾槿冷哼了一声。
  “殿下回去吧!”秦子君放下手中的的案卷,看着顾槿。
  顾槿看着秦子君良久:“明明有难言之隐,却偏要做那无心无情之人,你还真以为自己……”
  说到最后,好似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道:“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苦衷,招惹了梨茉,有本事就别让她那么难过。”
  “离书的事我会处理好,其他的事……我不会插手。”
  感情之事,她终究是是旁观者,只有当事人自己处理还是最好的选择。
  秦子君看着顾槿,众多的感情在眼里沉浮,最后只能归于平淡。
  最后,秦子君还是带了顾槿去了离书沉睡的地方:“当初受殿下的启发,有了一些对策,可是对方的精神力着实强大,他自己不愿意出来,我也没有办法强拉他出来。”
  “好在他身上经年累积的善缘一直护着他,才能保住他魂体至今未散。”
  顾槿围着离书转了一圈,看着对方平静苍白的脸,笑了笑:“你说他这样饱受痛苦而死的人,最怕什么?”

  ☆、第四十节 不斩相思不忍顾(四十)

  秦子君瞅了瞅顾槿,想了一会道:“最怕的?他如今已成了这般模样,死前饱受折磨,约莫不会有什么是他害怕的了。”
  “不,他有。”顾槿摸上自己的手腕的红色古镯,慢慢转动:“他如今为何不醒?不过是彼岸花的幻梦给他编制了一个很美的梦境。”
  “梦里他不曾遇到那个寒门书生,不曾遭遇变故,他依旧是那个鲜衣怒马,嬉笑天下的高门子弟。”
  “他的父母不曾因为他识人不清而死,所以,你说他最怕的是什么呢?”顾槿嘴角的微笑有些冷凝,让秦子君却是没了笑意。
  “你的意思是……”秦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想到了某种可能,看着顾槿的眼神都带了一种不可置信。
  照顾槿的意思来看,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甚至有可能就是如此,离书不愿意面对现实生活中的悲痛和难过。
  所以他选择在梦境里过好自己的一生,即便自己的潜意识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只要看到家人平安,自己一生笑傲肆意,那么不愿意醒来,想必是他自己的抉择。
  可同样的,如果要让他醒来,那就代表着,必须残忍的再将这一次的美梦破碎。
  只有这样,或许才能将离书从梦境里拉扯出来。
  可是……
  这对于离书来说,不亚于将自己生时遭遇过的一切再经历了一次。
  秦子君哑然,可看着顾槿淡笑的侧脸,终是下不去这个手。
  顾槿轻轻瞥了一眼秦子君,看出了秦子君心中所想,不置可否:“阎君放心,我既答应梨茉帮你解决这个困境,并不会让你做这个坏人。”
  “他身负滔天仇恨,又浑身善缘,恐怕醒来后非等闲之辈。”
  秦子君看着离书,张了张口:“我只是觉得,将他的希望毁灭是不是有些太过残忍了。”
  “真实的毁了,或许残忍。可是虚假的,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毁了又何妨?”顾槿望了望环境,对着秦子君道:“把他移到彼岸黄泉。”
  “还有这一段时间,不能让投胎转世的离魂看见彼岸花,阎君要做的就是守在奈何桥旁,用你的修为塑造一个结界,我不出来,你就不能离开奈何桥一步,这一点,阎君记住了吗?”
  秦子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顾槿手腕微转,手腕上的红色缠花古镯瞬间化为满天红线,齐齐聚在离书漂浮在半空的灵魂下,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叶子,将离书包裹在其中。
  顾槿指尖红芒微闪,下一刻,一人一魂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秦子君也化作一道白芒,跟了上去,看着排队的离魂,手掌微翻,对着黄泉便是一划,一道好似水波纹一般的结界瞬间开展,将黄泉彼岸花敷盖住,无人可见。
  顾槿看着满天的彼岸花摇曳着身姿,收回红线,盘腿而坐,一只手握着彼岸花的花径,折断一根,放在自己跟前。
  右手红芒微闪,围绕着盛开妖冶的彼岸花环绕了两圈,待彼岸花在空中化为一摊红水,顾槿附身,舌尖轻触,将彼岸花化作的水含了一点在口中。
  剩下的一切,全部被引向离书的魂体。
  然后覆盖,最后浸入。
  待确定所有的水进入离书的魂体,顾槿才吞咽下去。
  下一刻便控制着离书的身体缓缓落下,落在彼岸花丛上,顾槿右手翘起兰花指,中指接触离书的眉心。
  让自己身体放松到极致,然后瞬间进入对方的梦境。
  彼岸花,花生魔力,以花为引,进入沉睡者的梦境,便能够唤醒不愿醒来的人。
  当然,施法过程中,最重要的一步便是不能被人打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施展此法的时候,彼岸花的魔力会放到最大,平常心中没有执念者,是不会受彼岸花控制。
  但此刻施法,彼岸花的幻梦会慢慢延伸,飘散,即便是无欲无求的人,都会被吸引。
  这就是她为什么让秦子君守在奈何桥旁的原因。
  顾槿缓缓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条长街,四处叫卖声不断,百米处有一牌匾,上方写着长安街。
  顾槿眨了眨眼,下一刻,就听见马蹄声渐渐响起,依稀中还伴着少年的肆意呼唤声。
  约莫过了一会儿,顾槿便看见一匹红色骏马朝着街上肆意狂奔着,坐在马上的人介于少年和成年男子之间,一身富贵的锦绣绸缎制作而成的衣袍,腰间的羊脂白玉玉佩特显着此人身份的富贵。
  少年青丝被绾正,眉眼满是真诚的笑意。
  仿佛对他来说,纵马驰歌,好不快哉。
  顾槿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站在街道中央不闪不躲,看着那骏马从远处到了自己面前。
  少年原本带笑的脸看着中央的红衣顾槿,脸色瞬间变得惊诧,随即便是有些慌乱,下一刻却是做了理智的判断,扯住缰绳,马儿惨烈嘶鸣了一声。
  可即便如此,那马蹄仍然不曾停下,眼看着下一刻就要踩到顾槿的时候,少年猛地附身,伸手便像顾槿的手腕抓去,好像要借此来救顾槿一般。
  顾槿面无表情,眼睁睁看着马蹄落下,看着少年的手即将要扯住自己,千钧一发之际,顾槿抬起了手。
  离书看着那女主指尖纤细,缓缓触上骏马的身躯,下一刻,便在他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化为灰烬。
  而他则是轻飘飘落地,离书双眼圆瞪,像是傻了一般呆呆看着红衣漂浮的顾槿,看着对方淡漠冷静的面孔看着自己。
  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离书心中这一刻涌起了无数恐慌。
  离书吞了吞口水,一瞬不瞬看着顾槿:“你是谁?我的……我的马呢?”
  顾槿缓缓垂眸,将自己耳畔被风吹的乱糟糟的鬓发拢了拢,随即笑道:“离书,你应该问你自己。”
  “哈?”离书眉头一蹙,摸不着头脑,下一刻便看见有人从自己身体径直而过,让他惊恐的张大了嘴巴。
  猛地抬头看着顾槿:“我……你……我……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

  ☆、第四十一节 十年情思百年渡(四十一)

  后面的话再也不敢说出口,因为他看见所有人都好像看不见自己眼前的顾槿一般,甚至在他目光所及之处,那些人慢慢的,慢慢的消失。
  就如同那一匹骏马一般,因为接触到这个女子,瞬间化为灰烬。
  胸口涌起的惊恐几乎要将整个人湮灭在这刹那。
  顾槿看着惊慌无比的离书,淡道:“甘愿沉沦在这虚幻中,也不愿意正面面对过往,你就是个懦夫。”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们人呢?你到底做了什么?”离书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他只觉得这一切跟眼前这个诡异的女子脱不了干系。
  “他们可是你创造出来的人物,你问我还不如问你自己。”顾槿扯了扯嘴角,看着还沉浸在自己美梦里的离书,手指微转,一丝红光从指尖隐隐进入对方的额头。
  离书顿了顿:“我创造出来的人物?”
  “不信么?”顾槿笑了笑,看着后面原本繁华熙熙攘攘的大街,如今变得寂静和荒凉,淡道:“那你回头看,能看到什么?”
  离书浑身一怔,突然有些不敢回头,刚刚周边的人悉数化为灰烬的情形还在眼前,他不敢回头。
  他心里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诞的想法,或许眼前的人说的没错。
  顾槿看出离书的犹豫和不敢,声音带了一丝蛊惑:“为什么不敢回头看?你是怕看到自己害怕的东西吗?还是啥看到某个人?”
  “笑话。”离书为贵门之后,被一个女子这般戏谑,面上只觉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故作镇定道:“我有什么可怕的。”
  顾槿挑了挑眉:“是吗?真的不害怕,即使是你的仇人……你也不怕吗?”
  “仇人……”离书一愣,随即便觉得不受控制的转头,下一刻,就看见荒芜的街市中,有那么一个人,穿着素衣粗布,背上背着一个书筐,面带着浅浅的笑意,缓缓朝着他走了过来。
  就在距离自己不过十几步路的时候,那人的笑意突然变得残忍而嗜杀,背上的书筐已经不知到哪儿去了,手中握着一把染了血迹的佩剑。
  而在他的身后,是他的家门,是他的亲人,一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爹……娘……”离书呼吸变得急促,可他却丝毫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爹爹睁着那双眼睛,没有聚焦。
  离书转头想去看顾槿,想要质问对方到底怎么一回事,可下一刻,他便感受到自己仿佛被什么困住了。
  而他想要动动手,却丝毫感觉不到手的存在。
  一低头,便看见自己被困在瓮中,虽然下方漆黑,可仍然在视线下能看清自己的双腿已经消失不见了。
  离书一张脸瞬间惨白,他举目而望,看见顾槿轻飘飘的漂浮在半空中,看着他的目光怜悯又冷漠。
  对上对方视线的那一刻,所有的回忆悉数回归。
  原本的朝气蓬勃在一刹那消失不见,那荒无人烟的长安街在这一刻也消失不见,顾槿看着一团黑雾的离书,低声道:“离书,梦境虽美,可仍然是假象。”
  “你确定你要沉迷在这其中?你难道就不想看看你的仇人有什么下场吗?”
  “桀桀……”离书已完全没有开始的俊朗外表,此时此刻,那张脸看起来格外的惊悚可怖:“我活着的时候,我倍受折磨的时候,老天不帮我,现在我死了,又何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即使我不愿意投胎轮回,即便我就愿意沉迷在这梦境里,又怎么了?”
  离书说到最后,声音带了怒吼:“你们之前不管,现在也别插手。”
  “不肯面对自己的过去,即便让你的人生重来一次,你依旧会输给那个人。”顾槿面无表情,看着动怒的离书,整个人看起来冷静的不得了。
  “你愿不愿意出来,于我来说,还真没多大干系。”顾槿转身:“只是你本可以用你的功德善缘去换你父母家人来生一生平安顺遂。可你甘愿沉沦在这虚假中,也不愿意咬牙熬过去。”
  “天道好轮回,那些身负罪恶的人,到了地狱,可就不像你这么自由自在了。”
  离书怔愣住,露出虚弱的灵魂,看着顾槿不可置信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我可以……让我父母还有那些无辜惨死的人来世有一个好的人生对吗?”
  顾槿轻轻一笑:“当然,只要你愿意用你这一生的功德善缘来换。”
  “我当然愿意。”离书红了眼眶,声音都激动的大了起来:“只是……我要怎么做?”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年少无知,少不更事的人了,如今的他,不管是身还是心,皆是满目苍痍。
  “你需要做的,便是从地狱十八层,一层一层爬上来。你父母在第一层,其他的亡魂散落在十八层地狱的各个地方。”顾槿瞥了一眼离书,捻了捻手指。
  她早先就说了,这人只要能够从过往超脱,未来定是非凡。
  她能做的就是推他一把,让其能够有方向走出来,只要对方能后经历过十八层地狱的种种考验,或许就能位列仙班了。
  虽然级别不高,但至少不至于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顾槿收起了思绪,抬了抬眸:“你现在要跟我出去吗?”
  说罢又转头看了看虚无的空间:“还是你打算继续沉浸下去。”
  “我……”离书握了握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我跟你走。”
  顾槿听到了准确的答案,看着虚无的半空,双手结印,手镯在半空瞬间变化成一把古剑,上面萦绕着红色的火焰。
  顾槿双眸微眯,握住剑柄,红裳在半空肆意飞舞。
  顾槿闭上双眼,对着半空就是一剑划过去。
  离书看着黑暗空间在顾槿剑下四分五裂,看着那人冰冷的面庞,那被划破的空间四周还带着火焰。
  明明灭灭闪耀着,那一刻,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破土而出。
  直到后来,离书才明白,那是想要变得强大的种子,正因为看到了这一幕,他才能咬着牙,在十八层地狱摸爬滚打。

  ☆、第四十二节 不斩相思不忍顾(四十二)

  最后成功的完成了自己的夙愿,成为了判官。
  顾槿将离书带了出去,看着对方进入了十八层地狱的门口,看着没有说话的秦子君,转过身道:“能不能再从这扇门走出来,就看他自己了。”
  秦子君笑了笑:“帝姬雾里看花这一招用的着实漂亮。”
  “你不用夸我。”顾槿冷笑了一声:“你反正清楚,我来不过是因为梨茉。”
  “反正我答应的已经做到了,后面的事情听天由命。”
  语毕再也没等秦子君说话,身形一转,消失不见。
  秦子君在原地呆了很久,脑海里浮现一个嫩黄色的身影,终是叹了一口气踱步离开了。
  顾槿回天界就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天空雷云翻滚,那个熟悉的地方灵气大增。
  还来不及歇一口气,看着这一幕的顾槿蹙了蹙眉,还是过去了。
  梨茉看到顾槿的身影,也知对方安全回来了,上前几步握住顾槿的手,主动开口道:“这由兰花草开出的兰花要化形了。”
  顾槿一愣,随即便想到,那个时候这朵兰花草开花时,她还和夙黎卿在这里呆过。
  可看着这么暴虐的情形,顾槿有些诧异:“这兰花草也不是罕见东西,这天罚是不是重了些。”
  “兰花草本无魂魄,而这种由灵气凝结魂魄的,当属妖,而妖化形又要满身仙气,自然而然,这天罚也就这样了。”梨茉摇了摇头:“不过比起寒冰蛇当年化形的场景,这天罚还算是比较轻了。”
  顾槿默了默,看着破土而出,在雷云中瑟瑟发抖的兰花草,笑了笑。
  梨茉看着天空闪过一道雷电,狠狠击在兰花草的身上,看着那原本凝结的绿光瞬间淡了一些,叹了一口气:“这才第一道天雷,这兰花草就被毁去了三分之一的灵气,看来这能不能成功还有待商榷。”
  说话间,第二道天雷已经降临,狠狠击在兰花草的身上。
  若说之前的兰花草,看起来精神抖索,生机勃勃,如今就跟霜打了茄子一般,没有一点精神,萎靡不振。
  顾槿看着再一次落下的天雷,眨了一下眼睛,化形需要受的天罚,乃七道天雷,如今不过三道,这兰花草俨然没有办法坚持下去。
  这样子只怕最多还能坚持两道天雷,最后的两道乃最强的,若坚持不下去,极有可能就在这天罚中灰飞烟灭了。
  果不其然,待那兰花草再次挨了两道天雷,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了。
  梨茉看着一点也不意外,拢了拢被风吹的四处飘的衣袖,淡道:“这兰花草本是极难修炼成人的,大约是琅琊阁的风水太好,又因黎卿尊上修炼汇聚灵气,从而这边的花花草草也跟着受益。”
  “这么些年,琅琊阁第一次有东西化形,可惜最后仍然过不了天罚这一关。”
  “上天有好生之德。”顾槿看着已经成了人形,咬着牙挺住倒数第二道天雷的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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