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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你表白又被拒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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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谷顶上方不时滴落的熔浆,片刻后才来到那些裂缝处,傅灵宣脚下踢出,依月剑稳稳扎进悬壁上,她紧随其后再次在剑身上落下。
  席木宇扔出一道灵符贴在悬壁间的岩石上,片刻后便见岩石深陷形成了一处可容数人站立的洞穴,傅灵宣看了看落在洞穴之中的人,她说什么来着,符修就是这点特别拽,手段五花八门,羡煞旁人。
  等傅灵宣也落在了他开辟出的洞穴之后,席木宇便操纵着那道灵符在悬壁上开辟出一条挂壁山道来,两人得以顺利靠近裂隙入口处,时有声响从中传出,席木宇侧耳倾听,片刻后取出一道紫色冰固符,将入口处正在缓慢固化的熔浆彻底冰冻。
  “你要随我进去吗?”,席木宇站在入口处,一手提着凌月刀,扭头朝她问道。
  傅灵宣被问得有些无语,都到这儿了还问她要不要进去,不进去难道在外面看风景吗?
  “进去看看”,傅灵宣淡淡回道,席木宇冲她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她混入城主府的意图,但是到目前为止,席木宇还是希望她是友非敌。
  裂缝之中空间很大,几乎看不到顶,地势逐渐下降,这裂缝竟然是通向地底深处。两人越往下行四周温度也下降地越快,席木宇一直走在前面清理着毒物,傅灵宣则是不急不缓地跟在后面。
  他们是从最大的裂隙进入的,这一路上也遇见了许多岔口,每次都是挑选其中最大的入口进入,直到走过十几个交叉口,席木宇这才察觉不对停了下来。
  “我们又走回来了”,席木宇看着眼前众多岔口,其中一个入口处有他做的标记,显而易见,他们已经走过这里,现在又转回来了。
  这种情况对于寻宝经验十分丰富的傅灵宣来说简直再正常不过,对付起来早已得心应手,她正要取出占卜之物来寻途问路,就见席木宇单手一挥,身前浮现出一只白色纸鹤,轻轻扇着翅膀,洒出淡淡灵光。
  “去”,随着他一声令下,纸鹤以一化五朝着那些岔口飞去。
  席木宇转身,对着傅灵宣说道:“符鹤已经前去探路,我们在此等候便可”
  他话音刚落,傅灵宣还来不及回话,便见到席木宇身后的众多岔口处,墨羽再度现身。
  傅灵宣已经懒得动手,这只不过是墨羽一道分。身,魔修与人修功法不同,各自所祭炼出来的分。身也不相同。人修所祭炼出来的分。身多是与元神相连,几乎可以当做原身来使用。但是魔修却不会将自己的元神依附在分。身之上。
  而她之所以刚才没有察觉到墨羽分。身的存在,就是因为这道分。身之上并无修士元神印记,所以也没有实战能力,只是能够隐匿和跟踪,她即便是将其斩杀,也动不了他原身一根毫毛。
  分。身仍然挂着何成的脸,傅灵宣这次倒是淡定,越过席木宇朝他缓缓走去,清亮的声音响起:“风岩谷究竟是藏了什么宝贝,竟引得阁下魔宫护法亲自前来?”
  对面人咧嘴一笑,任由傅灵宣绕着他来回打量,“如何?本座的幻化之术,可还入得了傅姑娘的眼?”,分。身顶着何成的脸,笑着说道。
  傅灵宣停下脚步,在他身前站定,侧首回道:“我本是宽宏大量不欲与你计较,你又何必非要自取其辱?”
  分。身尚未开口,身后席木宇便轻笑出声,这姑娘竟也是个嘴巴毒的,不过他喜欢,接了她的话说道:“傅姑娘有所不知,此乃魔宫人士特有的高级技能之一”
  傅灵宣惊呼一声,诧异地看着墨羽,语气真诚地说道:“道友不愧为魔宫护法之首,自取其辱之技当真炉火纯青,无人能及”
  “多谢两位夸赞”,墨羽仍是笑意不变地说道,就在他话音落下之时,只见他身形一晃,便化作了一名身姿卓越的女子,婉约和冰冷两种气质在她身上完美融合,一张有些雌雄莫辩的脸让两人俱是一惊。
  “找死!”,席木宇率先出手,凌月刀刀气尽放,倾注全力一刀斩下,分。身瞬间消散在空中。
  “席小友脾气还是这么差啊……哈哈”,沙哑的声音随着分。身幻灭也逐渐远去。
  傅灵宣已经惊呆,刚才那女子,分明就是她美人画笺上的人,她一时震惊,便被席木宇抢了先,分。身就这么被灭了,她寻了这么久才遇上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画中人阮荛

  “刚才那女子是谁?”,傅灵宣黑着脸朝他问道,手中的依月剑微微一颤,一时间银光流转,映着她冷然的目光,大有一副他若是不说,便与他刀剑相向的意思。
  席木宇见状也是心下一沉,这回他要是还不明白她混入城主府的目的,那他就是真傻了。
  “无可奉告”,席木宇眼神骤变,他的凌月刀还垂在身侧,方才那一刀斩出的刀威尚未消散,此时他整个人都释放出浓浓杀意。
  傅灵宣沉默不语地看着他,席木宇自知不敌便打算抢先出手,他符篆甚多,想要脱身不难。
  只可惜他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傅灵宣招出阵盘,单手开启阵法的速度远远快过他激发符篆的速度。
  数道华光齐齐绽放,来不及闭眼的瞬间,席木宇就已经被周身来自不同方向的四条灵光链锁住了四肢,体内灵力竟是不能再调动半分。
  然而傅灵宣却仍是不敢掉以轻心,符修之法高深莫测,多的是不靠灵力也能激发的极品符篆,与其同他对峙,还不如直接说明本意。
  毕竟她没有害人之心。
  “唰”地一声,傅灵宣收了依月剑,素手一挥将那副美人画像抛在了空中,栩栩如生的美人便在空中显露了出来,傅灵宣平和了语气说道:“你既已知我身份,难道就不想知晓我为何要留在怀锦城吗?”
  席木宇仍在试图破开身上的四根灵光链,对于傅灵宣的问话默不作声,他想不想知晓有什么关系,关键在于她愿不愿意说。
  对于他极不配合的态度,傅灵宣也没有太在意,继续开口说道:“我在找此画中人,你大可放心,我对她绝无恶意”
  傅灵宣说罢,一抬手收了空中的画卷,席木宇身上的四条灵光链也跟着消失不见。
  “你想要找到冰壶蟾,无非就是为了解决阮荛身上的魔气,可是有件事你却是不知”,傅灵宣说到此处突然顿住,看着面色微变的席木宇,就是迟迟不肯继续说下去。
  “何事?”,席木宇终于忍耐不下去,开口问道。他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却做不到对于阮荛的事无动于衷。
  傅灵宣勾起嘴角,满意地笑了,她双手负于身后,转过身说道:“冰壶蟾确乃解毒圣品,可以吞噬天下奇毒,邪魔之气也并非不能吸食,但是冰壶蟾真正的最爱,是修士的神魂元魄”
  说到这里傅灵宣突然转回身,看着一脸震惊的席木宇,继续说道:“所以即使你找到冰壶蟾,你也救不了阮荛”
  因为冰壶蟾吸食阮荛身上邪魔之气的同时,还有将阮荛的神魂元魄一并吞噬。
  然而听完傅灵宣的话,席木宇紧皱的眉头却是慢慢舒展开来,他语气淡淡地回道:“这就不劳前辈费心了,在下自会解决”
  傅灵宣沉默不语地盯着他看了许久,她想起了当初在怀锦城意外发现的那名口不能言,经脉尽断的女修,还有城主府戒备森严的密室洞府,一条条线索在她脑中慢慢穿成了线。
  突然,傅灵宣瞪大了双眼,眼里尽是震惊和愤怒,对着席木宇质问道:“你所谓的解决,就是指将阮荛身上的邪魔之气,过渡到其他修士身上,再由冰壶蟾去吸食其他修士,是吗?!”
  难怪阮荛走火入魔到这种地步都还能活着,难怪城主府永远都在招收侍女!等等……侍女?
  阮荛为什么要把邪魔之气渡到女修身上,而不是男修?
  傅灵宣再度如遭雷劈,低下头看着地面喃喃道:“原来是她”
  原来她要找的人,就是怀锦城城主,阮荛。
  她女扮男装,修习至阳功法导致走火入魔,又不断将体内的邪魔之气过渡给其他修士,这才存活至今。
  席木宇看到她这番表情心中便顿觉不妙,阮荛女扮男装已有数千年,修真界几乎无人知晓,墨羽活了不知多少岁,他能知晓也不意外,至少墨羽他还不敢轻易与怀锦城为敌,他即便知晓也不会透露出去。
  但是现在,眼前这位大乘修士也已知晓了城主的身份,她寻找城主的目的尚且不明,即便是当真要对城主不利,以怀锦城目前的实力只怕也对抗不了,更何况,她身后还有个怡丰城。
  “前辈一心想找画中人,究竟所谓何事?”,席木宇突然出声,打断了傅灵宣的思考。
  她闻言抬起头来,眼里的震惊尚未褪去,她望着席木宇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从未想过,美人画笺会选中这么一个穷凶极恶丧尽天良之人入画,这一卷,不要也罢”
  她的声音有些缥缈,也不知是在跟席木宇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傅灵宣轻合双眼,云隐裙华光绽放,待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变回了自己本来的面貌。
  此时她的神情才是真正的清冷萧瑟,她脚踩着依月剑漂浮在半空中,冰冷的声音响起:“你也不必再问我寻找画中人的目的,阮荛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入我美人画笺,更不配我提剑杀她”
  她话未说完,便已经御剑遁出山洞,只留下淡淡的余音还在山洞里回旋。
  席木宇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站在原地,他并未因为傅灵宣的离去而感到轻松,反倒心中燃起一股滔天怒火,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有什么资格说阮荛穷凶极恶,丧尽天良,若是没有阮荛,这怀锦城一城修士全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许久之后,他才掩下眸中怒火,抬头看向探路回来的纸鹤,不做犹豫地提刀跟上了纸鹤,只要他还活着,这世上就永远有人记得,阮荛为怀锦城所做的一切。
  自从傅灵宣御剑出了山洞之后,便发现外面的风岩谷已经恢复了原貌,之前灼热的地表现在已经冷却下来,傅灵宣收了依月剑从天空中降了下来,站在风岩谷临近人界这端的悬崖边上,目光直视对面,以她的目力所及,也只能看到对面层峦叠嶂之后,一座高耸如云宝塔状的宫殿轮廓。
  那大概就是魔界最大的势力——魔宫所在了。
  傅灵宣已经决定放弃收集阮荛这一缕神念,反正接下来她也无处可去,不如跨越风岩谷,到对面魔界去走一走,或许又会有新的美人图出现呢。
  此时熔岩浆变初歇,谷底还不曾有毒雾上腾,正是跨越风岩谷的最佳时机,想定之后,傅灵宣祭起灵气屏障,化作一道流光射出,瞬间消失不见。
  就在她离开之后不久,她刚才所站的地方渐渐浮现出一道黑色的人影。
  黑帽盖住了他的半边脸,只能看见他光洁的下巴和邪邪勾起的嘴角,他目光落在脚下,隔着厚重的土石岩层,神识锁定在底下山洞里的席木宇身上,墨羽双手置于胸前,点点黑光自他指尖冒出,被他素指一弹,悉数落在了地上,渗入土里。
  就像是受到地底深处的吸引一样,这些黑光速度极快地穿透岩层,直直朝着席木宇而去,当他终于意识到有危机正在逼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纸鹤已经将他引入了一处绝路。
  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正在逼近自己的强大力量是什么,就已经被黑光点燃了全身,瞬间没了神魂意识。
  那仍在飞舞的纸鹤,也化作了一片黑色羽毛,轻轻地飘落,融进了黑焰里。
  最后一道黑光燃尽,空气里再也没有任何气息,悬崖边上,墨羽随意地拍了拍双手,“我原本不打算杀你的,可是谁让你,知道了冰壶蟾的秘密呢?”,他叹息着说完这句话,接着一甩黑袍,便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正在怀锦城城主府密室中闭关的阮荛突然身子一颤,睁开了眼,她匍匐着倒在了地上,翻开右掌发现掌心里某条纹路慢慢沁出了鲜血。
  “魔宫!”,阮荛突然暴喝一声。
  席木宇,他陨落了,元神俱灭。 
  他跟了她整整三千年,他小心翼翼地守着对她的爱恋,他不敢让她知道,可是她全都知道。
  世人都说,城主阮荛心狠手辣唯我独尊,眼里除了滔天权欲就再也没有其他,只有他知道,她阮家为了守护这一城江山到底付出了多少。
  从她出生那一刻起,她就不曾离开过怀锦城,她是阮家最后的血脉,也是唯一可以修习明阳功法的人,世人都以为城主府是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只有她知道,这里困着异界凶兽烛蝟。城主府只是个布满禁制的牢笼,囚着烛蝟两万年,困着她四千年。
  她曾经以为,他于她只是最忠诚的部下,可直到这一刻,她整个脑海中都只剩下他清俊的容颜,爽朗的声音。
  “我席木宇甘愿立下心魔誓,一生跟随阮荛,以命相护”
  “阮荛,我此生不为长生,只为护你”
  “牺牲几条人命又如何!若是没有你,这怀锦城的人都得死!”
  “阮荛!你若是痛,就咬着我的手”
  “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放弃,我一定会把冰壶蟾给你带回来”
  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就像毒。药一样沁透她的骨髓,阮荛占满鲜血的右手渐渐收紧,她眼睛里恨意汹涌。
  刚刚压制下去的魔气再度冲荡,她浑身筋脉剧痛,神智开始流失,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升起,再也无法压制。
  她要成魔。
  哪怕是从此沦为没有灵智的行尸走肉,她也要魔宫血债血偿!
  阮家守在怀锦城两万年,她已经,守不住了。

  ☆、神奇的魔界

  傅灵宣没有想到,她穿越风岩谷之后没多久,才刚刚进入魔界地图范围,她就被人追踪了。
  哪怕她敛息术运转到极致,也无可避免地与周围数道神识擦肩而过,能够追踪大乘修士的神识,在这个界面里当然是不存在的,然而……当整个魔界的修士都在发动神识寻找她的时候,她还当着是藏无可藏。
  半个时辰之后,她已经遭遇过无数神识的窥探,其中最强的神识可达化神之境,而最弱的……
  傅灵宣满脸疑惑地站在一座驿城的城门外,看着城门口身体僵住的小男孩,对方瞪大着双眼望着她,嘴巴还保持着惊呆的表情,五秒钟过去,小男孩低下头去,双手握着一块手掌般大小的木牌,两手拇指快速地在木牌上敲击着。
  又是五秒之后,小男孩小心翼翼地举起手里的木牌,对着傅灵宣“咔嚓咔嚓”几下之后,连忙收起木牌,将其塞进了前怀,拔腿就朝着城里跑去。
  留下傅灵宣一脸便秘的表情,这魔宫修士都吃错药啦?
  就在她郁闷不已的时候,驿城里突然涌出了上千名修士,隔着百米的距离将傅灵宣包围了起来,各自纷纷拿出一块木牌或者玉牌铁牌石牌等等,对着她“咔嚓咔嚓”个没完。
  傅灵宣当即脸色一黑,扫视一圈之后,沉声问道:“这里主事何在?”,这座驿城里面布置有上百个传送阵,可以说是魔界极为重要的交通枢纽,魔宫怎么着也得派些修士在这里驻守维护吧。
  听得她的问话,围观众人全都面露不解之色,彼此面面相觑,相互之间热切地讨论了起来。
  “春螺兄,这主事究竟是何物?”,一名容貌尚且稚嫩的少年对着他身边的白发老者问道。
  自这名少年叫出“春螺”二字之后,周围就有大部分修士安静了下来,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这名白发老者身上,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股惊喜和崇拜,原来这位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魔网大咖春螺!
  “竟然是春螺先生!”,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再次点燃了周围群众的热情。
  “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的偶像现在就站在我面前!”
  “他就是那名号称天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春螺先生吗?”
  “他本人看起来比魔网上好显年轻啊!”
  傅灵宣一脸惊呆地看着这群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都老成这样了还年轻?
  突然被人群关注起来的春螺淡淡地摆摆了手,捋着他白花花的胡子笑着说道:“诸位且先静一静,小生今日只是途经此地,不宜张扬,不宜张扬啊,大家若是有什么想要和小生说的话,只需留言到魔网上便可,小生自当一一回复”
  春螺刚一说话,周围的喧闹声就渐渐消散了些,傅灵宣趁着众人不注意便土遁离开了这里,她原本打算借驿城的传送阵,早点达到魔宫,也顺便能获取些魔界的信息,可是没想到,这里一个脑子正常的没有。
  天色渐晚,傅灵宣也不大想赶夜路,自她进了这片深林之后就没有再发现被追踪了,这让傅灵宣顿觉轻松,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远,反正刚进入深林的时候周围还有许多茂密的树木,而这会儿入目之处树木已经变得稀疏,地表土层也越发坚硬。
  再往前……就是厚雪覆盖的山脉了,傅灵宣缓缓地抬头,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雪山脚下,灰色的茅草和树枝搭建成一间简陋的茅舍,外墙上挂着几件已经晒干的动物皮囊,屋檐下面堆放着两捆细柴。
  屋子里只有一道微弱的气息,并非修道之人,傅灵宣终于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总算是遇到了个正常人。
  欣喜之下,傅灵宣加快了脚步,顶着山风,踩着越来越厚的雪走到了茅屋前。傅灵宣走上前,举着右手站在门外,凡人一般都是怎么敲门的呢?
  “咚咚咚”,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谁啊?”,这是一个正值变声期的少年声音,有些粗重,略带沙哑。
  傅灵宣并未答话,因为她已经听到了对方有些沉重的脚步声,正在靠近她。
  随着屋中人的动作,有些潮湿的门板摩擦着破旧的门轴发出一声悠长的“吱扭——”,傅灵宣后退半步,对着门中披着兽皮护肩的半大少年开口说道:“在下途径此地,于林中迷了路,如今天色已晚,小兄弟能否行个方便?”
  少年目光越过她,看了看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雪山之中即便是夜晚也不会太黑,但是夜雪一起,却是极易迷路。少年收回了视线,看着傅灵宣身上单薄的衣衫,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你先进来吧”,说罢他便侧身让开了路。
  “多谢”,傅灵宣依言提步走了进来,屋子不大,左侧是一张床板两条凳子搭成的床,中间一张小方桌,两个矮凳,右侧是一个土砌的灶台,一口正在冒着热气的锅,旁边放着一只碗和一双筷子。
  简单地不能再简单。
  “你先坐一坐,我看看汤”,少年关上门之后对着傅灵宣开口说道。
  之后他就重新回到了灶台前,手里握着一只长柄木勺在锅里搅了搅,舀起一口汤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小心地尝了尝才将木勺放在灶台上,盖上木盖让锅里的汤继续煮。
  “你是新来的山精吗?以前没有见过你”,这时少年已经转过身来,对着傅灵宣疑惑地问道。
  这回轮到傅灵宣诧异了,她不答反问道:“我为何要是山精?我难道不能是普通过路人吗?”
  少年见状默了默,扭过身去背对着她小声嘀咕道:“不愿说就算了”
  他竟然还生气了?傅灵宣对魔界人士的崩溃再次刷出了新高度。
  “好吧,我是新来的山精,但是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傅灵宣强忍着别扭,对着少年问道。
  听到她的话,少年无端地笑了起来,露出两个酒窝来,他再度转过身来,笑得十分得意,“你说你是初入此地迷了路,可是你知道这片雪山深林有多大吗?我曾经整整走了一年都没能走出去”
  看着傅灵宣脸上的震惊表情,少爷笑得更加明显,语气肯定道:“所以你一定不是普通人”
  而且你长得这么漂亮……又穿的……这么少。
  少年的脸颊无端地红了起来,傅灵宣也没有注意到,她仍是不解地问道:“那我为何就一定是山精呢?我不能是神仙吗?”
  傅灵宣问完这句话,少年却是没有立即回答她,他脸上突然浮现出一道淡淡的怀恋,片刻后他才低着声音说道:“爷爷说过,雪山深处有许多山精,等我长大了,就能看到了”
  他爷爷临终的时候说过,就算以后爷爷不在了,他也并不孤单,因为雪山深处还有许多单纯善良的山精,等他长大了,成为一名勇敢的猎人了,山精们就会愿意和他做朋友了。
  那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其实他从来都不信。
  “所以你并没有见过什么山精,你刚才只是在诈我?”,傅灵宣木着脸问道,会不会是魔界的水土有问题?这里到底还有没有一个正常人啊?连个深山里的小毛孩子都一肚子弯弯绕绕。
  “我叫阿苏,山精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少年脸上阴郁已经消散,换上了一副清爽的笑容,对着傅灵宣问道。
  “你就叫我山精姑娘吧,这就是我的名字”,傅灵宣面无表情地回道,反正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全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名字,有名有姓的那才叫异类。
  阿苏神色认真地点点了头,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连两次都能歪打正着。
  片刻后,阿苏把熬好的汤给傅灵宣端了过来,然后在她对面坐下,“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阿苏略有些紧张地问道。
  傅灵宣身形未动,汤碗却平稳地移动到了阿苏面前,“山精是不需要吃饭睡觉的”,她语气淡淡地说道,末了又加了一句,“算是朋友了吧”
  毕竟阿苏是她来魔界之后唯一能说上话的人。
  阿苏惊叹地看了看他眼前的碗,又抬头看了看傅灵宣,难以抑制地提高了声音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傅灵宣思索了片刻,回道:“修炼,夜以继日,长年累月地修炼”
  突然,阿苏怔住,看着傅灵宣的目光开始变得凝重,就在傅灵宣感到诧异的时候,他沉着声音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从小就跟着爷爷生活在这片雪山之中,对于雪山外面的世界,他或许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是对于“修炼”这二字,他却是一点都不陌生。
  他记得小时候,爷爷经常独自一人,在山林中一动不动地端坐上十天半个月,直到他的食物都吃完了,爷爷才会回来,那时候他问爷爷在山里做什么,爷爷就会说:“修炼”
  他问爷爷为什么要修炼,爷爷就会说:“为了等你长大”
  可是当他问爷爷修炼怎么修的时候,爷爷就会说:“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傅灵宣沉默不语地看着渐渐陷入回忆的少年,直到他神情恢复清明之后,她才开口说道:“我乃修道之人,日夜修行,以求大道长生”
  “砰”地一声,阿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轻颤的语气问道:“长生?”                        

  ☆、已经被玩坏

  傅灵宣并未答话,其实她并不愿对着这些凡人讲述太多关于修士的事,毕竟,这是两个完全极端的世界。
  凡人生老病死,修士不老长生。
  更何况,阿苏他没有灵根。
  一刻钟过去,傅灵宣仍是面无表情地坐着,眼睛一瞬不变地望着对面的阿苏,直到他脸上的不可置信渐渐消失,又一次地陷入了长久的回忆,眼睛里升起水雾。
  原来爷爷就是修道之人,辛苦修炼只是为了能陪他长大,可是,为什么爷爷不告诉他要怎么修炼呢?
  阿苏迷蒙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他的视线再次聚焦,落在傅灵宣眼睛里,带着些恳求的语气问道:“山精姐姐,你能教我修炼吗?”
  闻言傅灵宣怔住了,看着少年热切期盼的眼神,那句“你没有灵根,无法修行”硬是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你为什么想要修炼?”,许久之后,傅灵宣有些疑惑地问道。
  其实在傅灵宣看来,这大概只是一个少年的一时新奇,要打消他这个念头似乎也不是很难。
  然而对面的阿苏则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直接转身朝他的床板走了过去,就见他脱了外衫,接着一蹲身屈膝钻进了床板下面,他在里面忙活了好一阵才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木盒子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也顾不得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站起身之后就直直朝着桌边走过来,紧紧盯着手里的木盒,像是害怕被摔了一样。
  傅灵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直到他将木盒稳当地放在桌子上之后,对方才抬眼看了她一眼,右手手指灵活地拨弄着顶盖上的锁盘,对着傅灵宣说道:“这里面,是我爷爷的遗物”
  “咔”,一声机杼转动的声音响起,木盒的四个侧面突然同时向外倒下,顶盖竟也消失不见。
  傅灵宣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诧,机关术!
  阿苏不过只是一介凡人,体内没有半丝灵力,更是丝毫不能调用灵力,但是他这一手机关术……绝对不俗。
  “爷爷走的时候,留下了这些东西,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有什么用处”,阿苏说着,伸手探了过去,轻轻抚摸着这些物品。
  一块紫色玉牌,和一只黑色的储物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看着这块紫色玉牌,傅灵宣不禁面色一抽,就是这古怪的玉牌,从她出现在魔界开始,满世界的修士是人手一块,一逮见她就是一顿疯狂的“咔嚓咔嚓”。
  如今又看见这东西,傅灵宣的脸色实在是谈不上好看,虽然眼前这块看起来更精致更有质感,她也只是眼神一扫而过,直接将它忽略了过去。
  “这是修士的储物袋,内有乾坤,可以存放下很多东西”,傅灵宣指着那只黑色的储物袋说道。
  这时阿苏已经将储物拿了起来,双手分别扯住袋口的两端,试图将其打开,连番失败以后终于泄了气,看向傅灵宣说道:“还是打不开,我试过很多次,从来没有打开过”
  以前他以为是自己力气不够大,所以他拼命锻炼,希望有一天能将其打开,可是现在,他已经十四岁了,还是打不开。
  傅灵宣失笑着摇了摇头,“此乃修士之物,凡人自然是打不开的”
  哪怕如今这只储物袋的主人已经身死,上面没了神识印记,那也不是普通凡人可以打开的,必须是懂得调用神识才行。
  出乎她意料的是,阿苏听完她的话之后,竟然直接将储物袋朝她递了过来,问道:“你能帮我打开吗?”
  平淡的语气,就好像是在问:你今天吃饭了吗?
  傅灵宣没有依言接过来,她只是神识略微一扫便知晓了这储物袋里装的什么。
  他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这储物袋一旦打开,阿苏这一生,只怕就再也没有安稳日子了。
  “你有想过,你爷爷为什么不告诉你,他留下的是什么吗?”,傅灵宣神色认真地对着阿苏说道。
  也不等阿苏慢慢思考出个答案,她只停顿一瞬后继续说道:“这只储物袋一旦打开,你爷爷留下的遗物,你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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