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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宝典-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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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香叶点点头,“那就烦劳先诚了。天色不早,就要宵禁了,我就告辞了。”

将龙香叶送走,杜先诚没有回去歇息,而是连夜出门,去自己的铺子里,叫了自己的几个得力手下,让他们去查一查这伙绑匪的来历。

第二天,就查到消息,原来这伙绑匪,从今年年初,就盘踞在从江南到长安的必经之路,招兵买马,打劫过往客商,做下无数大案,攒下许多银子,招收了更多的人入伙。现在长安城里,十停人有八停人都知道,东山响马“金扒皮”,是贪婪无度,油锅里也要捞出钱来的好手。

萧祥生落在他们手里,勒索银子还是小事。

杜先诚知道这个消息,心里一沉,知道这件事,不一定是花几个银子就能解决的。

萧祥生是长安城的大盐商。对方将他关了一个月,最后能将信送到他家里,应该是将他的身份打探清楚了,想不承认都不行。——大哥这一趟,真是凶多吉少。

他杜先诚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挤干萧家,更不能看着他们将萧祥生和萧士及一刀杀了。

龙香叶在长安城筹银子的消息,悄悄传了出去。

那守在长安城的绑匪探子知道这个消息,满意地给东山传了信过去,让他们等着。

杜先诚在家里想来想去,拿着一张从江南到长安的简易地形图成天查看,终于有了个主意。

东山附近不远的地方,就是太州。

齐国公齐伯世驻守在太州,手握重兵。

或许,他们可以求齐伯世出面一试。

第32章 祸端 下

杜先诚拿定主意之后,从自己的护卫中抽调了二十多人,特意带了身怀绝技的钱伯,和他一起赶着两辆大车,悄然出了长安城,往太州的方向去了。

太州和东山在同一个方向,也能迷惑东山响马金扒皮的探子。

一路日夜兼程,赶到太州,杜先诚才明白,从大周军队第二次惨败到现在,不过三个多月,大周的形势已经一泻千里了。

三年前他也走过这条路,一路行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响马,盗贼,或者是流民,乞丐。

现在再次走这条路,光大大小小的蟊贼就打发了上十起。

而流民、乞丐更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幸亏杜先诚带的人手充足,个个以一挡十,他自己也是弯弓射箭的好手,一路射杀了无数企图抢夺银车的强盗,才磕磕碰碰进了太州城。

一进城,他就明显感觉到不一样。

城里城外简直是两个世界。

城外路途凶险,路人很多是从别处逃难过来的,衣衫褴褛,看人的时候眼里恨不得射出绿光,跟狼似的。

城里却安静祥和,就算是做苦力的人,也收拾的干干净净,看得出来,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都衣食无忧,有种生活有奔头的气定神闲在里头。

杜先诚暗暗点头,带着两辆银车和护卫,直接奔到齐国公府。

他和萧祥生这些年对齐国公府四节八礼从没间断过,而且私下里,除了那些应景的节气礼品,他们俩给齐国公府也不知进贡了多少银子。

他带着银子亲自上门,齐国公府的大管事亲自到外门迎接他,将他们一行人迎了进去。

齐国公齐伯世正好在家休沐,没有去官衙。

听说杜先诚来了,他放下书本,遣退歌姬,命人带着杜先诚进来。

杜先诚来到书房,当先看见一个英武壮实的中年人,方方正正的下颌上,留着一部黑硬的短须,沉稳地坐在书桌后面,含笑看着他。

“国公爷!”杜先诚很是激动。自从高句丽战场一别,他已经有快十年没有见过齐伯世了。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

杜先诚倒下便拜。

齐伯世从书桌后面走出来,亲自将杜先诚扶起来,径直问道:“大管事说,你带了二十万两银子过来,却是为何?”

除了龙香叶送来的十万两银子,杜先诚自己也出了十万两银子。

既然想求齐伯世出兵剿匪,就要把姿态做足一些,也要显得齐国公在他们心里的地位更高些。——如果和绑匪一个价,不是给齐国公府打脸吗?

杜先诚叹口气,将萧祥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拱手道:“小人想了很久,与其被勒索,送银子给金扒皮,还不如将银子送给国公爷,求国公爷给我们哥俩一个公道!”说着再次跪了下来,给齐伯世磕了三个头。

齐伯世一听也愣了,手捻着颌下短须,声音里带了怒气,“金扒皮,居然有这样的手段?这些年,我对他们东山响马睁只眼,闭只眼,不过是想着都不容易,只要他们不过份,我就当没看见。没想到居然将他们的野心养出来了!”

光勒索萧祥生,就是十万两。

别的他的不知道,还不知道有多少。

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的亡命之徒,居然大肆囤积钱财,招兵买马,他们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自己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齐伯世立即对外面吩咐道:“去把大少爷叫来!”

杜先诚低头垂手,往后退了一步,紧紧地靠在墙边,不想太显眼。

齐伯世又问了杜先诚几句有关长安城的近况,就听见书房的大门轻响,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缓步走了进来。

杜先诚知道,齐国公齐伯世的原配正室欧阳夫人,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这是大儿子齐仁之,也是国公府的世子。下面的人为了趋奉他,都叫他“小公爷”。

“我问你,你可知道东山响马金扒皮,他们如今发展到什么程度了?”齐伯世冷冷地道。对于这个嫡出的大儿子,他的希翼很高,要求也很高,平时对他非常严厉。

齐仁之眉清目秀,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饱读诗书,腹有诗书气自华,很有文士的儒雅之风。

“父亲,东山响马只是一伙不入流的强盗,父亲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齐仁之很是不解,拱手问道。

齐伯世一拍桌子,怒道:“我让你管事,你就这样给我管的?!你知不知道金扒皮已经今非昔比了?”

齐仁之被齐伯世骂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好脾气地笑着道:“父亲,金扒皮不过是乌合之众,父亲专门问起他们,让别人知道了,真是堕了我们齐国公府的名头。”

齐伯世深吸一口气,吩咐道:“不管怎么说,金扒皮他们所在的位置,离我们太州太近来了。我们的地盘,有人在旁边虎视耽耽,你还不以为然,实在是让我很失望。——你先出去,给我把王副将叫来。”

“父亲要做什么?”齐仁之连忙问道。他知道父亲虽然对他严厉,但是对他寄以厚望,所以平日里对齐伯世并不像避猫鼠似的,见了就躲。

“发兵,剿了这个强盗窝子!”齐伯世是行动派,再说东山离太州这么近,保不准他们太州城里就有东山响马的细作,他既然决定要帮萧祥生和杜先诚这个忙,动手就要快,同时顺便清剿一下太州附近的响马强盗,不许他们太过嚣张,也是一石二鸟。

齐仁之大急,忙劝道:“父亲向来是儒帅,当以仁义为先,对金扒皮这样的响马盗贼,应该以感化为主,施怀柔之策,将他们收为己用,而不是……”

“住口!”齐伯世大怒,“虎狼屯于阶陛,尚谈因果!你读书读傻了吧!——出去!”袍袖一挥,扇起一股劲风。

齐仁之这才知道父亲是真的发怒了,忙唯唯诺诺地倒退出去,临出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居然有个灰衣男子,低头垂首站在书房的暗处,心里一惊。

从齐伯世的书房里出来,齐仁之一边去命人传王副将过来见齐伯世,一边向人打听今天到底有什么不同的事,家里来了什么人,为何让父亲发了那么大脾气。

等齐仁之弄清楚萧祥生和杜先诚的事情的时候,齐伯世已经命王副将点了一千轻骑兵,带着杜先诚和他的护卫,连夜出城,去东山剿匪去了。

齐伯世在太州经营这么多年,手下能人辈出。他如果想知道东山的情形,自然有人给他仔细收集整理。齐仁之对东山响马轻视放任,不等于齐国公府别的人也是同样的态度。

齐国公发了话,他的得力幕僚马上就把有关东山响马的所有情报汇集起来,给王副将送过去。

齐国公手下的军队,都是真正的精兵强将,是从高句丽战场上打出来的虎狼之师。

没到天亮的时候,他们就赶到了东山脚下。

东山的地形,齐国公府的细作早就探查清楚了,此时带着他们从后山的骡马道摸进去,很快就抄了金扒皮的后路。

金扒皮正抱着一个从山下抢来的官家小姐睡觉。

听见外面传来喊杀喊打的声音,还有火光四起,人声奔逃,金扒皮昨夜喝得花酒醒了一大半。

“你要去哪里?”那官家小姐从睡梦中惊醒,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金扒皮绑好腰带,拿起雪亮的朴刀,狞笑着道:“老子无权无势,如今也做过富翁,睡过小姐,还杀过当官的!老子这一辈子,就算是死,也值了!”说着,手起刀落,将那官家小姐捅死在床上,自己冲了出去。

他既然选择上山做了响马,就时刻在等着这一天。

杀人者,人恒杀之。

一个高壮的汉子骑着快马,旋风般冲过来,弯弓搭箭,箭无虚发,射杀了无数东山寨子里的响马强盗。

金扒皮刚从自己的屋子里冲出来,朴刀还没有砍下,就被一箭射了个透心凉,倒在地上。

他的属下看见大当家都被人射死了,发一声喊,都做了鸟兽散。

乌合之众,聚起来容易,要散也很容易。

不过齐国公的家将可不会留一个活口。

一千多虎狼一般的军士在东山寨子里展开了切瓜砍菜一般的屠杀,将所有的响马土匪杀得干干净净。

杜先诚带着自己的人手,分头行动,终于找到了东山响马关押人质的山洞。

他们还在等着杜先诚送赎金过来,没想到他居然拐了个弯,直接去了太州,更没想到,他能说动镇守太州的齐国公,出精兵帮他救人!

兵贵神速,齐伯世精通兵法,自然知道如何做,才能以极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

杜先诚来到山洞门口,看着萧祥生领着萧士及从里面走出来,热泪盈眶地迎上去,在萧祥生肩上轻轻捶了一拳,“大哥,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萧祥生被关了一个多月,还算精神,身上的衣裳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就是颌下的胡子有许久没有刮了,倒多添了几分硬朗之气。

萧士及大叫着扑到杜先诚怀里,“杜叔!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杜先诚将八岁的萧士及抱起来,大笑道:“我当然会来的。若不是我拦着,你霜儿妹妹也吵着要来了。”

萧士及忙道:“那可不行,这里可不是霜儿能来的地方!”

杜先诚笑着放下他,对萧祥生道:“大哥,我们走吧。大嫂在家里等急了。”

萧祥生点点头,又摇摇头,迟疑一瞬,对杜先诚道:“等一等,还有一个人。”说着,对山洞里面叫了一声,“倩娘,你无家可归,就跟我们一同去长安,再做打算吧。”

从山洞里面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打扮的女子,手里牵着一个四五岁,和杜恒霜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一脸菜色的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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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莫急。这本书的架构比较大,前面的是背景,要交待清楚,后面的情节展开才有依托。男主女主的感情纠葛,婚后相处,都跟前面的这些内容息息相关的。

第33章 推辞

杜先诚愣了一下,指着那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道:“……是你们萧家的亲戚?我怎么没有见过?”

杜、萧两家就算在祖籍洛阳,也是世交,两家人彼此都知根知底,对对方家里的亲戚都不陌生。

萧祥生笑了笑,“不是亲戚。回去再说。”

杜先诚“嗯”了一声,对那两个人视若不见,将头凑在萧祥生耳边压低声音道:“大哥跟我上车去吧。”说着,一手牵着萧士及的手,一手拍着萧祥生的肩,转身往山下走去。

倩娘不由怔住了。萧大哥的这个朋友,好生无理。

呆呆地站在山头,一动不动。

她身边的小女孩不由着急地扯了扯她的衣襟,大声道:“娘!我们走不走啊?萧大叔让我们过去呢!”

萧祥生在前面听见,回头问道:“怎么啦?”

杜先诚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笑嘻嘻地道:“大哥,人家拖家带口的,可能不好意思跟咱们一起回去吧。”说着,转身离开萧祥生和萧士及,大步来到倩娘身旁,取出一张银票递给她,“这位小娘子,你自矜身份,不跟我们这些陌生的大老爷们儿下山,是你知礼懂事,我杜先诚向来敬重节烈女子。——来,这里是一百两银票,你拿去置办一个小小的产业,也能带着你女儿过活。”

杜先诚一看,就知道这个倩娘是个寡妇,她头上还带着明晃晃的小白花呢……

倩娘带些黄瘦的面庞一下子变得暗红,想伸手推开杜先诚手里的银票,可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夫君不在了,就算有银子,自己一个女人拖着个孩子,怎么活得下去呢?

这杜先诚如何这样说话呢?

倩娘把目光投向萧祥生,牵着女儿,一步步走过去,来到萧祥生跟前,看着他俊美阳刚的面庞,哆嗦着嘴唇道:“萧大哥,我不是乞丐……”

萧祥生的面色严厉起来,对杜先诚微微摇头,淡淡地道:“先诚,你这是做什么?快把银票收起来。”

杜先诚讪讪地将银票收起来,走到萧祥生身边,试探着问道:“那就先跟我们回去再说?”这里满山都是死人,浓浓的血腥气让人不寒而栗。

萧祥生亲自牵起那小女孩的手,转身道:“快走吧。”

几个人下了山,萧祥生和杜先诚上马,倩娘和那小女孩上了马车。萧士及不肯上马车,就跟杜先诚上了一匹马,跟他一起狂奔回太州。

“大哥,这一次是齐国公仗义出手,咱们哥儿俩,可是承了齐国公的大情了。”杜先诚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萧祥生先去齐国公府拜见。

萧祥生也十分感激,亲自跟杜先诚一起来到齐国公府道谢。

齐国公齐伯世带着夫人欧阳紫亲自出来见他,说了一番勉励的话。

萧祥生和杜先诚从来没有见过齐国公夫人欧阳紫,此时一见,忙赶紧拜倒,低眉垂目,并不敢多看一眼。

欧阳紫掩袖笑道:“是我好奇,过来见见两位名震长安的大盐商员外郎,两位不必拘礼。”说着便微微颔首,回到后堂,只留下一阵袅袅的香风在堂上飘荡而去。

萧祥生和杜先诚大气都不敢出。

齐伯世笑着跟他们说起长安城的情况,又着重问了萧祥生在东山响马山寨被绑架的事儿,最后还留他们吃午饭,让齐国公府的大管事亲自作陪。

齐国公府的大管事专程过来跟萧祥生道恼,看见他平安无事,才松了一口气,在他耳边轻声道:“……放心,二十万两银子的人情,我们国公爷心里有数。”

萧祥生心里一愣。他知道金扒皮要的是十万两,怎么变成二十万两了?

等从齐国公府出来,萧祥生就问杜先诚:“你把银子送给国公府了?怎么变成二十万两?”

杜先诚不好意思地嘻嘻笑道:“咱们要拿出诚意嘛。若是和给金扒皮的一样多,岂不是看低了国公府?以后让国公爷知道了,心里有个疙瘩就得不偿失了。”

“……你自己出了十万两,是不是?”萧祥生停下脚步,背着手,盯着杜先诚问道。

杜先诚摸摸后脑勺,笑着道:“自己兄弟,大哥这样说就见外了。”说着叮嘱萧祥生,不要跟龙香叶提起这件事。

萧祥生叹口气,用力拍拍杜先诚的肩膀,“我省得。自家兄弟,就算是自家兄弟,也没有先诚这样的。”

杜先诚笑道:“如果我被绑了,大哥也一定会这样做的。大哥再多说,真的就见外了。”

萧祥生感慨着点点头,跟杜先诚一起带着随从回长安城去了。

一路上,萧祥生跟杜先诚说了倩娘的事。

原来倩娘是跟她夫君一起去长安城谋生的。他们以前在江南开有一家绣庄,但是被当地一个财大气粗的绣庄给挤垮了。两人不忿,变卖了在江南的绣庄,带着全幅家当,打算到长安城试试水。

萧祥生也是生意人,知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又跟倩娘的夫君谈得来,就结伴同行了。

结果来到东山路界,遇到响马金扒皮,不仅把他们的货物行李都劫了,而且还将他们绑上山。倩娘的夫君企图趁乱逃走,结果被响马一箭给射死了。

倩娘便成了寡妇,身上所有的财物都被抢走了。

萧祥生看她们娘儿俩可怜,就出面多照应她们一些。

响马头子金扒皮见倩娘已经是生了孩子的妇人,身边的女儿又小,萧祥生这个大盐商又答应一起出赎金,才放了她们一马,不过就将萧祥生的赎金,从五万两涨到十万两。

听到这里,杜先诚才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大哥就是善心。要是我,是不会出这个头的。”

萧祥生大笑,“你就不要嘴硬了。你和我是一样的人,遇到这等欺凌弱小的不平之事,只要能帮,就会帮的。”

杜先诚挠了挠头,还是有些肉疼,“为这两个不相干的人就花了十万两银子,咱哥俩儿这样行善积德,应该会有好报吧?”

萧祥生一勒缰绳,往前疾奔,朗声笑道:“施恩莫忘报啊,先诚,咱们赶紧回家吧!”

一行人日夜兼程,终于回到了长安城。

龙香叶听说萧祥生终于带着萧士及回来了,惊喜不已,亲自来到大门口迎接。

萧祥生从马上下来,对着龙香叶点头道:“让你担心了。”

龙香叶拿着帕子,实在忍不住,趴在萧祥生怀里呜咽起来。

萧士及从杜先诚的马上下来,也跑过来,抱着龙香叶大叫:“娘,士及也回来了!”

龙香叶转头,抱着已经有她肩膀那么高的萧士及,号啕大哭。

杜先诚从马上下来,拿着缰绳一边甩,一边笑道:“大嫂,大哥和及哥儿都回来了,你该高兴才是,怎么哭起来了?”

龙香叶忙拭了泪,敛身对杜先诚行了大礼,诚心诚意地道:“多谢杜兄弟了。这一次,算是大嫂欠你的,等老爷他们安顿下来,我再请你们阖府过来吃饭,也算是给老爷和及哥儿压惊。”

杜先诚忙还礼道:“大嫂盛情,我们一定来的。——不过欠不欠的,大嫂就不用再说了。我和大哥不是外人,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反倒见外了。”

他们正说着话,倩娘收拾好头发衣裳,带着自己的女儿素素下了车。身上的噤步环佩叮当,在空旷的萧家大宅门口,分外清晰。

龙香叶下意识往那环佩叮当声那边看过去。

只见一个二十多岁,温雅柔顺到极处的少妇,牵着一个和她一样楚楚可怜的女儿,站在萧家的大车旁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往萧祥生那边看过去。

龙香叶止住泪,问道:“请问这位是?”

萧祥生回头,看见倩娘带着女儿下来了,忙道:“这是倩娘,还有她女儿素素。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现在她们无家可归,就先在我们家住下,然后从长计议吧。”

倩娘忙走过来,看着龙香叶,笑着行礼道:“是萧夫人吗?这一次多亏萧大哥仗义出手,不然我和我女儿就只有追随我那苦命的男人去了。”

龙香叶看见她的相貌连自己都不如,头上又戴着一朵小白花,知道她是新寡之人,笑着道:“请问倩娘贵姓?”

倩娘怔了一下,飞快地睃了萧祥生一眼。

萧祥生笑道:“她夫家姓诸。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龙香叶点点头,“妇人家的名字倒是不好让外人知晓。请问诸娘子娘家贵姓?”

一番夹枪带棒的话,男人听不出来端倪,女人却是心知肚明。

倩娘心里暗恨,面上更是柔弱,委委曲曲地道:“我娘家姓尤。”

原来她的闺名叫尤倩娘。

龙香叶回身将自己的婆子叫过来,吩咐道:“带诸家娘子和她女儿去咱们家在曲江池的别苑里住吧,可别怠慢了贵客。”

倩娘一惊。居然不让她们母女进萧家的门,这是要给她们一个下马威么?

倩娘咬咬牙,上来辞行道:“不劳烦萧夫人了。小妇人还有些盘缠,出去寻个客栈住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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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乐游原

龙香叶看见尤倩娘这副作态,轻轻咳嗽一声。

一旁的大丫鬟荷蕊连忙上前拉住尤倩娘的手,笑道:“诸家娘子不必这般客气。新寡之人虽然不好到别家家上门做客,但是我们夫人是大度之人,不在意的。你就去我们家在曲江池的别苑住着,那里好风光,好水头,一应家具器皿,全是簇新的。”

另一个大丫鬟梅香笑着扶住尤倩娘的另一边胳膊,脆生生地道:“诸娘子想是刚来长安城,不知道这曲江池的来头,以为我们夫人怠慢娘子吧?——好教诸娘子知晓,曲江池那一片绕着曲江而建,附近的芙蓉园和杏园,可是皇帝陛下的行宫呢。长安城人人都知道,曲江池那边的宅子,一个顶城内的十个宅子,不是有身份的人,就算拿着银子都不能在曲江池买屋子呢!”

尤倩娘面上尴尬得很,推脱道:“这么贵重,那我们更不好去住了……”

杜先诚在旁边负手看了半天,本来不想理会,可是见龙香叶也不像是没成算的样子,便有心帮她一把,笑着道:“诸娘子是个有骨气的人,大嫂就不要强人所难了。这样吧,来人!送诸娘子和诸家小娘子去西市盛业坊的新丰客栈去住一晚吧,跟客栈的掌柜说好了,她们俩的一切开销,记我账上就行!”

龙香叶知道,新丰客栈是杜家的产业,便挽了萧祥生的胳膊,笑嘻嘻地道:“如果你们嫌弃客栈简陋,还是去我们在曲江池的别苑吧。”

龙香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尤倩娘还要推脱,就真的成了“嫌弃客栈简陋”了。再说人家杜先诚都说记他帐,她还推脱,未免被人说她不知好歹,一心想住进萧家的大宅了。

尤倩娘只好看着萧祥生,苦笑道:“萧大哥,真是麻烦你了。其实我和素素随便找家客栈就行了,不用麻烦这位大爷为我们出银子。”

萧祥生这才想起来尤倩娘是新寡之人,到自己家去确实不吉利,怎么也得等她夫君过了五七,才能让她到自己家做客,就点点头道:“先诚是自家兄弟,你就去新丰客栈吧。”

龙香叶的大丫鬟荷蕊和梅香就赶紧把尤倩娘架着送回大车里面。

素素跟着爬上大车。

“去吧,早些去,安顿下来,也好早些歇息。”龙香叶对着马车招手,心里对杜先诚又添三分感激。

萧士及累得不行,对龙香叶道:“娘,我先进去了,肚子好饿。”

龙香叶忙拉着他的手,心疼地道:“快回去沐浴,然后出来吃饭。娘给你和你爹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杜先诚就对萧祥生拱手道:“大哥先安置下来,我也要回去了,免得妩娘着急。”

萧祥生过意不去,道:“进去一起吃饭,派人把弟妹和霜儿都接过来一起吃吧。”

杜先诚坚决不同意,自己先回去了。

萧祥生在外担惊受怕一个多月,也着实累了,就不再客气,目送杜先诚远去,自己才进屋沐浴更衣,再好好吃了一顿,才躺下歇息。

杜先诚赶紧回到家里,对方妩娘说了萧祥生的事。

方妩娘叹息道:“人能平安回来就好,别的也不值得计较了。”

杜先诚点头称是,也去沐浴更衣,跟着大吃一顿,歇下不提。

过了几天,萧祥生亲自带着萧士及过来向杜先诚道谢。

杜恒霜飞跑着过来,抱住萧祥生的腿大叫“伯父!”

萧祥生看见几个月不见,杜恒霜又长高了一截,虽然才四岁多,已经眉目如画,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心里很是高兴,将她举起来在空中抛了几下,笑着道:“霜儿有没有想伯父?”

杜恒霜连连点头,“想的!”

“那有没有想你及哥哥?”萧祥生又故意问道。

杜恒霜再次点头,“也想的!”

“那霜儿是更想你萧伯父,还是更想你及哥哥?”萧祥生眯着眼,给杜恒霜出了道难题。

杜恒霜皱起了小鼻头,一脸为难的样子,看看萧祥生,又偷眼看看正在地上对她眯眯笑的萧士及,一双黑曜石一样的瞳仁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霜儿,怎么不说话?——伯父可要生气了。”萧祥生故作严肃地板起脸。

杜恒霜大急,抱着萧祥生的脖子连声道:“霜儿想伯父,也想及哥哥。但是,嗯……嗯……嗯,更想及哥哥一点点……”

萧祥生朗声大笑,心里的郁闷不安一扫而空。

萧士及的唇角一点点往上扬,整个脸上的笑容更盛,如繁花初绽,美不胜收。

方妩娘含笑走过来,对萧祥生行礼道:“萧大哥安好。这一趟,辛苦了吧?”

萧祥生将杜恒霜放下来,对方妩娘拱手道:“多谢弟妹挂心,好在有先诚,我们这一趟,算是有惊无险。”

杜先诚也走出来,领着萧祥生一起进去。

杜恒霜就凑到萧士及身边,仰头看着他高大的身躯,一只手无意识地绕着自己垂下的一缕肩发,迟疑着道:“及哥哥……?”

萧士及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腰间的杜恒霜,粉嫩的双颊,乌黑的秀发,红艳的唇瓣,圆圆胖胖的耳垂形状精致饱满,清澈的瞳仁纯净动人,不含杂质,定定地看着自己,不退缩,不躲闪。再想起和杜恒霜差不多同样年纪的诸素素,心眼儿就比杜恒霜多多了,眼神也习惯闪烁,真不像个四五岁的孩子。

“及哥哥?”杜恒霜的声音还带着软软的童音。

把萧士及的心都叫化了,弯腰伸手将她抱了起来,问道:“霜儿在家都做什么呢?有没有出去逛逛?”

杜恒霜大喜,攀住萧士及的脖子,将脸贴在他肩膀之上,小声道:“及哥哥不来看霜儿,霜儿哪里都不能去。”说完想起一事,杜恒霜凑到萧士及耳边,“霜儿想去乐游原登高望远。可是爹和娘不许。及哥哥带霜儿去吧?”

萧士及是长安城长大的少年郎,又家世豪富,对长安城的各种游玩场所了如指掌。

除了东市、西市那些耍百戏的艺人,唱大戏的戏台,酒垆里当垆卖酒、千金一舞的胡姬,另外还有乐游原和曲江池两个地方,是长安城的男女老少都能去游玩的地方。

杜恒霜说的“乐游原”,就是一处登高望远的所在,以前本是皇家园林,后来开放给一般老百姓都能自由出入。

萧士及也有好久没有在长安城玩乐了,一时少年心性,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咱们去跟杜叔、杜婶说一声,然后及哥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杜恒霜咯咯笑着,跟着萧士及进到中堂,一起求杜先诚和方妩娘。

杜先诚一口应下,吩咐道:“让钱伯跟你们一起出去,我就放心了。”

钱伯是杜先诚招揽的能人异士,将杜恒霜交给他,就连方妩娘也是放心的。

萧士及也跟钱伯学过几天拳脚功夫,闻言大喜,又去征求萧祥生的意见。

萧祥生有话要跟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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