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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宝典-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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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乐公主的寝宫里,挤满了前来送她出嫁的宗室中人,当然都是女眷。新太子妃崔莲莲也在这里凑热闹,南宁亲王妃跟在她身边凑趣,还有宫里的几个妃嫔,包括尹德妃和穆昭仪,别的人却都是围在毅亲王妃身边。

偌大的寝宫里,盛装的公主跪坐在正中的妆台前面,旁边跪着两个宫女服侍她。

左面一大圈人,是毅亲王妃和别的宗室贵妇。

右面的人数要少一些,就是新太子妃、南宁王妃,和尹德妃、穆昭仪等人。

杜恒霜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泾渭分明的景象。

杜恒霜微微一笑,对宫里的所有人行了礼,道:“各位安好。”

她来干什么?

屋里的贵妇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这屋里所有人,最低也是二品诰命,杜恒霜一介白身,还敢来嫡公主的寝宫?

平乐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忙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杜恒霜身边,道:“就等着夫人来跟我们公主插簪了。——夫人快请!”

乜?!

寝宫里响起一阵倒抽气的声音。

为嘛是杜恒霜来给平乐公主插簪?她不是早就被剥夺了诰命夫人了吗?让这样的白身给平乐公主插簪,丢不丢人啊?!

南宁亲王妃因被南宁亲王齐孝恭念叨几句要她给平乐公主做插簪人的事儿。就上了心。她满以为平乐公主会给自己夫君这个面子,让她做这个极长脸面的插簪人,结果后来却听说平乐公主已经另委他人了,她也就算了,只想来看看。除了自己,还有谁够资格做平乐公主的插簪人!

结果平乐公主挑来挑去,居然还是让杜恒霜这个贱人做插簪人!

南宁亲王妃瞪得眼睛都要红了,她忍不住指着杜恒霜道:“公主殿下,莫不是弄错了吧?您怎么能让她给公主殿下插簪?不怕辱没了公主殿下,以后一辈子晦气?!”

新太子妃看了杜恒霜一眼,低头看着自己从雀尾长裙里露出的翠搔头不语。

尹德妃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冷地道:“南宁王妃。这是平乐公主的昏礼,公主选谁做插簪人,不用您同意吧?”

南宁王妃顿时被尹德妃的话弄了个大红脸,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平乐公主从妆台前站起来,对着杜恒霜伸出手,“柱国侯夫人。过来,本宫就等着你了。”

这一说。算是表明了她的态度。

寝宫里面的人都是眼神闪烁,看看不卑不亢的杜恒霜,再看看含笑殷勤的平乐公主,都在猜测这件事到底是平乐公主的个人行为,还是永昌帝指示她这么做的。

因为给出嫁的平乐公主插簪这件事,在大齐意味着无上的体面,意味着有意的抬举,特别是在杜恒霜的诰命夫人被褫夺之后,插簪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一件单纯的事件了。

新太子妃对自己身边的宫女使了眼色,那宫女会意,悄悄从平乐公主的寝宫里退了出去,找到在外面宫里陪着男宾们喝酒的太子,低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太子。

太子一惊,下意识手里一紧,握住了手中的酒杯。

“怎么了?仁儿?”永昌帝瞥见太子的神色。还有刚才过来的宫女,淡淡地问道。

太子窒了窒,过来对永昌帝低声道:“父皇,妹妹居然还是用了杜恒霜做插簪人,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呢?她到底是白身,让她做插簪人,是不是有辱我们皇室的体面?”

太子一想到这事,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也暗暗心惊自己这个妹妹居然能把消息瞒得滴水不漏。他直到来到昏礼上,才知道平乐公主的插簪人,居然还是杜恒霜!

永昌帝却觉得无所谓。他褫夺杜恒霜的诰命夫人,本来就是权宜之计,让平乐公主给杜恒霜再抬一抬面子,却是正好帮他弥补一下。

太子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他阴沉着喝了几杯酒,就说要去“更衣”,从席上下去了。

公主的寝宫里,宗室女眷正三三两两走了出来。

插簪仪式已经结束,公主要收拾收拾,等着永昌帝过来给她戴上盖头,然后就登上金顶金黄绣凤版舆出宫去了。

“太子殿下。”

“见过太子。”

宗室女眷忙过来给太子行礼。

都是亲戚,太子也都一一还礼,然后走了进去。

见是太子来了,在门口候着的宫女忙去通传。

平乐公主走了出来,对太子笑着行礼,道:“正要派人去请大皇兄和父皇过来,没想到你居然来了。”

太子看着盛装的平乐公主,沉下脸道:“平乐,你和孤是一母所生,你如何能胳膊肘往外拐?怎能让杜恒霜做插簪人?!”大家都知道,杜恒霜的诰命被褫夺,是因为在新太子妃的册封礼上得罪了太子。可是平乐公主还是执意让杜恒霜给她做插簪人,这不是明摆着跟自己这个太子过不去?!在所有人面前打太子的脸?!

平乐公主收起脸上的笑容,淡淡地道:“大皇兄,今日是小妹的大喜之日,有什么话,能让小妹的喜事过了再说吗?”

“这么说,你也知道孤说的是什么事?”太子看着平乐公主淡然的面容,心里更是不好受,这个妹妹,明明他待她不比二弟差,可是她就偏着老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妄他还一直想着要帮她一把。挽救她上一世不幸战死沙场的短命相……

平乐公主看出来太子的不悦之处,长眉一挑,很是不虞地道:“既然大皇兄把这件事说开了,小妹也不讳言。小妹请杜恒霜做插簪人,就是对大皇兄的做法不满。你对霜儿的夫君有不满。直接削她夫君就是了……哦,不对,你和皇叔就早就先下手夺了人家夫君的战功了,现在还要下人家夫人的面子。这种事,你们做来羞也不羞!”

太子被平乐公主堵得一口气险些上不来,颤抖着手臂指着平乐公主,咬牙道:“你这是在教训孤?!”

“不敢。正如柱国侯夫人所说,大皇兄的帝王心术。确实非我等能及。小妹就祝大皇兄柞践九极,千秋万代!”平乐公主一拱手,做出“请出去”的姿势。

太子怒极,特别想一走了之,可是想到平乐公主上一世的惨状,还是忍了气,道:“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孤今天过来,是跟你说另外一件事。你这次跟柴嗣昌成亲之后。不要跟他马上去秦州,就在长安等着,等他击退突厥人,再来长安跟你团聚。”

平乐公主觉得太子简直是抽风了,立时沉下脸,道:“大皇兄,这件事就更不用说了。小妹既然嫁了他,自然跟他在一起。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他要去抗击突厥人。我自当追随左右。”

太子瞪着平乐公主,“你不听孤的话是不是?!”

“恕难从命!”平乐公主斩钉截铁地道,又对内室叫道:“柱国侯夫人,我让人送你出去。”

杜恒霜半垂着头,从里屋缓缓走出来。

太子看见杜恒霜居然还在这里,刚才自己说的话,肯定是都被她听进去了。更加懊恼,又有些羞惭,一甩袖子,从公主的寝宫离开。

刚走没几步,就碰到南宁亲王齐孝恭。

他巴巴地看着太子,道:“太子殿下,我听说平乐公主的插簪人,还是杜恒霜?是真的吗?”

太子重重点头,“正是。”又想到自己刚才把对杜恒霜的不满说得明明白白,都让她听了去,这个梁子,是再也解不开了,也不知道她要怎样去给萧士及吹枕边风,一时懊恼得不得了,看见齐孝恭就发了一通脾气。

齐孝恭垂着头听太子发火,不敢争执,不过听了一会儿,他回过劲儿来,心里一动,对太子耳语道:“太子殿下,既然已经得罪杜恒霜,咱们何必干脆想个法子,让她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什么法子?”太子斜睇了齐孝恭一眼,“让萧士及休了她?”

在太子看来,杜恒霜的身价,都是因为萧士及。只要萧士及不要她了,她就是地上的泥,任凭别人乱踩。

齐孝恭暗骂太子太绝,也不懂过犹不及的道理。以萧士及那人的作态,逼他休了杜恒霜,就是要逼他离心离德,又投向毅亲王那一边吧?

为君之人逼人休弃糟糠之妻,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妥妥的昏君做派……

“太子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您可是要做明君的人,犯不着把一世英名,丢在这个下贱的寒门庶族身上。”齐孝恭小心翼翼地劝道,“其实,有个法子,既能打击杜恒霜的气焰,又能把萧士及一辈子握在手里。从此以后,您想让他升就升,让他降就降,他一点法子都没有……”

太子有些意外地看了齐孝恭一眼,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齐孝恭往四周看了一眼,见宫里头本来就防卫森严,而且周围的人都是太子的手下,纵然被人听见也无碍了,就凑近太子的耳边,低声道:“……太子殿下,您忘了我府上的义女?——绥元县主齐月仙?”

正文 第569章 远走 上

太子顿时眼前一亮。——是啊,他怎么忘了?!

这齐月仙,可是萧士及曾经阵前答应过要娶她过门的。虽然萧士及事后反悔了,但是婚约还在。而且,太子知道,永昌帝答应了齐月仙的爹萧铣,要帮她找一个好归宿。萧铣已经服毒自尽了,现在正是永昌帝实践诺言的时候……

眼看秦州的突厥战事甚嚣尘上,萧士及肯定会有想法。他本来就是因为在漠北痛殴突厥人,将他们赶入大漠深处,才声名鹊起,有了“战神”和帝国双璧之一的称号。在突厥人心里,大概是非常怵萧士及的名头,就连这一回,突厥人再次进犯大齐,也不敢从漠北过来,而是绕着边儿选择了西北的秦州过境。

对于萧士及来说,他虽然几个月前刚从江陵大捷回来,可是不但没得任何封赏,反而被罢了最有权势的检校荆州刺史,如今他的兵符又上交了,成了空头将军,就连原配嫡妻的诰命都被陛下所夺。不管从任何方向说,萧士及都处于内忧外患的境地,就算是为了军功,他也肯定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的。

太子沉吟着,点了点头,缓缓地道:“你回去问一问绥元县主的意思。若是她有意,我们再慢慢筹划。”

若是齐月仙改了主意,他们可不能逼着她嫁人,这女人虽然没了爹。可还是兰陵萧氏的嫡女,在长安和江陵,依然有不少的支持者。

齐孝恭笑嘻嘻地应了,跟太子一起去接永昌帝过来。给平乐公主盖上盖头,然后看着她拜帖天地祖宗,和先皇后欧阳紫的灵位,抬步登上金顶金黄绣凤版舆,往宫外去了。

永昌帝感慨地看着平乐公主坐着金潢色的绣凤版舆远去,忍不住想起了他和欧阳紫大婚的那一日。心头软了一软。

此时尹德妃远远地跟在后面,低眉顺眼,很是规矩。

等平乐公主的版舆出宫了,永昌帝和太子又各自坐上宫里的大车,往驸马府去主持平乐公主和驸马柴嗣昌拜堂的仪式。

尹德妃是后宫妃嫔,没有跟着去。她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她身边的穆昭仪,笑了笑,道:“穆昭仪,回去吧。陛下已经出宫了。”

趁尹德妃转身的功夫。穆昭仪往太子的背影处幽幽地瞥了一眼,然后对着尹德妃的背影屈了屈膝,回自己的宫里去了。

尹德妃回到自己宫里,还没有换下大衣裳,就见一个内侍躲躲闪闪走进来,忙住了手。不悦地道:“你有什么事?没看见本宫正在更衣?”

那内侍忙低头行礼,然后走到尹德妃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在尹德妃耳边悄声道:“德妃娘娘,奴婢刚才听见点儿事,是柱国侯夫人有关的。”

尹德妃正在解衣领的手顿了顿,往四围睃了一眼,淡淡地道:“你来服侍本宫卸掉这些钗环。”说着,在妆台前跪坐下来。

那内侍就一边给尹德妃卸去头上的钗环,一边在她耳边轻声道:“……南宁亲王给太子殿下建议。要给柱国侯赐并嫡,就是他的义女绥元县主齐月仙。”

尹德妃听得心里一抖,手上把玩的玉瓷胭脂粉盒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脆玉一般的瓷盒顿时跌得粉碎,红色细粉飘飘摇摇洒了一地。

过了许久。那内侍已经躬身退下了,尹德妃才回过神来,默默盘算到底要怎么办,这件事要怎样通知给杜恒霜知晓,需不需要她帮杜恒霜在陛下面前说几句话?毕竟这件事要成,光靠太子也是不行的,如萧士及这样地位的人,并嫡这样的大事,一定要陛下下旨赐婚才行。

这一晚,尹德妃头一次失眠了。杜恒霜既对她有恩,又是她的助力,如果这样一个人被太子和齐孝恭将她在柱国侯府架空,那就不仅是对杜恒霜的打击,也是对她尹德妃的打击!

尹德妃在宫里这一阵子,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已经比在宫外好几年都要多,她也迅速成长起来。她本来就极聪明,当年在宫外,只是家世不如人,所以一直不得志。后来借杜恒霜之势入宫,一下子成了陛下的宠妃,也成了众矢之的。陛下虽然宠她,但是并没有主动为她挡住内宫的风风雨雨,说白了,对于陛下来说,内宫之人争宠而导致的各种明枪暗箭,其实是一种情趣,他是乐见其成的。所以尹德妃在内宫里也并不是高枕无忧,当然这样的情形,也锻炼了她,让她学到很多东西,很多能够保护自己的东西。

太子这样做,绝对不只是为了对付杜恒霜。

尹德妃狐媚的双眸眯了起来。如果她没有看错,太子的这一招,也是针对她尹德妃的。

一箭双雕,才是太子每一次出手最少要达到的目的。

明了了太子的意图,尹德妃才放松下来,胡乱睡了个回笼觉。

深夜的时候,太子也从柴嗣昌的驸马府回到东宫。

洗漱之后,他去废太子妃住的偏殿坐了一会儿。

废太子妃睡得很熟,在睡梦里眉目舒展,似乎跟她白日里醒着的时候大不一样。

太子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去,沿着废太子妃的面部轮廓轻轻一笔笔勾画着,在心里道:我回来了,你却又走了……难道我们两人,就注定如同参商一样,永不相见吗?

废太子妃突然睫毛颤了颤,从沉睡中醒来。

太子急忙缩回手,脸色又凝重起来。

废太子妃眨了眨眼睛,看见了坐在她床边的太子,愣了一下。才笑道:“太子殿下这么晚来臣妾这里,是要做什么?”

一听废太子妃开口,太子心里隐隐的希翼顿时褪去,他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不做什么,来看看你这个贱人怎样了……”

废太子妃笑着坐起来,看着太子道:“太子这话说的,本宫不高兴了。——本宫一不高兴,就要折磨自己。”说着,伸出一只葱管般的玉手。手指上长长的指甲,往她的侧脸缓缓划去,一条隐隐的血痕顿时出现在她脸上。

太子吃了一惊,扑过去按住她的手,怒道:“你别太过份!你以为我不敢把你怎样吗?”

废太子妃哈哈大笑,笑声里却有无尽的苍凉,她停了笑,看着太子道:“你敢吗?你真的敢?”

太子颓然地放开她的手,用手捂着自己的头,在她床边歪倒。

废太子妃看着太子这幅样子。心里既痛又悔。她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栽在这些男人手里。上一世,她对萧士及情根深种,可是他却至死都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这一世,她心里又有了太子的影子,可是太子心里的人。却依然不是她!

就算她有了那人的皮囊,太子却能一眼分出她们的真假!

废太子妃百思不得其解:太子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这样的假冒,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天衣无缝。因为她就是崔真真,崔真真就是她!

再说,真的崔真真有什么好?

废太子妃忍不住想到,上一世的时候,在太子被毅亲王射杀之后,太子妃崔真真被崔家的死士护送着离开长安,最后在突厥安家。还带着太子的遗腹子,做了突厥可汗的可敦。——一个背叛太子的人,太子为何要记挂着她?

如果太子能将心移到她身上,她不仅能帮太子夺得皇位,而且能一辈子陪在他身边。跟他做一对神仙眷侣……

废太子妃慢慢移过去,伸臂抱住太子的脑袋,低声道:“你何必这样纠结?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你跟我一起,好好过日子不行么?——我……我会比她对你更好。”

太子摇摇头,将废太子妃推开,道:“你永远做不了她,你不明白。”说着,从废太子妃的床上站起来,道:“陛下要给萧士及赐婚并嫡,你可高兴了?”

废太子妃一愣,忙道:“是穆夜来吗?——可是穆侯府不是被查抄了?”

太子被提醒了,微微一笑,道:“不是穆夜来,是齐月仙。齐月仙,可是我大齐的绥元县主,她的身份,足以跟柱国侯萧士及的原配相提并论,不会矮她一头。不过,穆夜来嘛,既然你依然心心念念于她,我就做个人情,让她也跟着进柱国侯府。”说着,太子觉得十分畅意,摇摇晃晃走出废太子妃住的偏殿。

废太子妃看着太子的背影,心里居然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她是心心念念要拆散萧士及和杜恒霜,并且捧穆夜来上位,但是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她却一点都没有觉得大获全胜的感觉,反而隐隐觉得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胜利来得太快,快得不像是真的。

杜恒霜有什么本事,废太子妃自问比这世上所有人都要清楚。

就看她当年归来,不到一天时间,就用雷霆手段,将自己这个已经登堂入室的“继室”,在承天门外乱棍打“死”,就知道杜恒霜的手段有时候用出来,绝对是一击致命的……

虽然那一次的“死亡”,成就了她的新生,但是对于杜恒霜的手段,她一直耿耿于怀,而且从来不敢小觑。

这一次,杜恒霜似乎败得太快,连一点反抗都没有,实在不像她。

废太子妃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反正她已经笃定太子就算认出她不是真正的太子妃,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因为她虽然“芯子”不是崔真真,但是她的皮囊可完完全全是崔真真的。再说太子要是真的忍心,早就把她赐死了,哪里还要她专门从太子妃的寝宫,搬到他太子的寝宫?!这待遇完全是升,不是降!

废太子妃便安然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平乐公主就跟驸马柴嗣昌带着军中护卫,快马离开长安。直奔秦州去了。

杜恒霜一早去十里长亭送她,跟她说好,有事要给她送信,送到长安城的杜家大宅就行。

平乐公主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她急着跟柴嗣昌去秦州抵抗突厥人,也没有多问,只想把突厥人先解决了,再来管这些杂事。

平乐公主一行人走了之后,杜恒霜回到柱国侯府,却见欧养娘上前道:“尹德妃派人给夫人送了两样宫里的点心。那送点心的内侍还在等着夫人呢。”

杜恒霜便知道尹德妃有话要跟她说。便赶紧来到中堂。

那内侍对杜恒霜行礼之后,就将食盒奉上,道:“我们娘娘给夫人尝个鲜。”这内侍正是亲耳听见齐孝恭跟太子私下说话的人。

杜恒霜拎过来看了一眼,见只是两样常见的点心,就放在一旁的桌上,笑着道:“多谢德妃娘娘想着。”又道:“德妃娘娘可有什么话吗?”又让欧养娘给准备荷包,送给这个内侍。

内侍笑道:“我们娘娘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她是念旧的人。只望夫人长命百岁,平平安安,她在宫里才能安好。”

杜恒霜点点头,“德妃娘娘这样说,我真是无以为报,唯有每天三炷香。祝德妃娘娘永得圣心。”

那内侍又闲话几句,就屋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上前一步,轻声道:“夫人,德妃娘娘让小的传个话,说……”就把齐孝恭和太子想求陛下下旨,让绥元县主齐月仙跟杜恒霜并嫡的事儿说了一遍。

杜恒霜眉梢轻轻一跳,暗道终于来了,从她的诰命被夺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在等着他们给萧士及塞女人的那一天。只是她没想到。居然还是让齐月仙并嫡。她本以为,他们要从别的世家贵女里找一个出来。

不过再细想一想,用齐月仙,倒是比别人都合适,而且也不得罪人。毕竟别家的贵女。也不是他们想拿来牺牲,就可以牺牲的。以前穆侯府没有倒的时候,穆夜来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但是如今穆侯府倒了,穆夜来最多做妾,并嫡是万万不能了。

这样一来,太子可就明晃晃得罪了尹德妃,因为宫里谁都知道,尹德妃跟柱国侯夫人关系匪浅,几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用齐月仙在柱国侯府挤兑杜恒霜,这是要夺柱国侯的内宅中馈权啊,到时候,一个连诰命都没有的原配,如何在齐月仙这个县主、诰命和并嫡的嫡妻面前有底气呢?甚至连吃饭穿衣都要看齐月仙的脸色行事……

这一招棋,真是不逼反杜恒霜和尹德妃都不可能。

太子既然下手,那就是在宫里有了要扶植的目标了吧?

杜恒霜沉吟半晌,对那内侍道:“我知道了,多谢娘娘挂念。”

那内侍就试探着问道:“夫人可有什么想头没有?我们娘娘说可以助夫人一臂之力。”

杜恒霜这时候对尹德妃有些歉意。毕竟对方这时候是一心为她,她却想要撒手了……

“这样吧,过两天,我入宫一趟,跟你们娘娘好好说说话。”杜恒霜笑着道。

那内侍松了一口气,“夫人不如明日就进宫?娘娘明日正好得闲。”

“行。”杜恒霜爽朗地应道,命欧养娘送那内侍出去。

欧养娘特意拿了个大的荷包递过去。

那内侍出到宫外,在轿子里看了看荷包里面,发现里面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比平时要多许多倍,很是得意。

等内侍走后,杜恒霜叫了知数过来,让她拿了十万两银子的银票,送到尹德妃的娘家尹家,交到尹德妃的爹爹尹阿鼠手里。

尹阿鼠看见这张银票,惊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知数笑着让他不要声张,只道:“这是我们夫人的一点心意。你们好生在外面过活,有什么事,自己有银子也好解决,不用让德妃娘娘在宫里为难。”

尹阿鼠也有些不好意思。别家的妃嫔,娘家都是助力,是往宫里给自家女儿送银子,他们家却是尹桂儿的拖累,不仅不能给她送银子,而且时时带信。让她给家里送银子……

不过柱国侯夫人这十万银子,倒是帮了他们很大的忙,银子方面,他们肯定是再也用不着麻烦宫里的德妃娘娘了。

杜恒霜自己去了一趟海西王府。对杜先诚说了太子的打算。

杜先诚叹息道:“这一天,终于来了。”然后对杜恒霜道:“咱们就按计划行事吧。”

杜恒霜应了,只是道:“雪儿怎么办?”她唯一不放心的,是杜恒雪。

杜先诚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有个念头,已经在心里转了很久了。便道:“霜儿,我想求你一件事。”

“爹爹请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做的。”杜恒霜忙道。

“我想求你带着你妹妹一起走。你想,她一个人在长安,虽然有你娘照应,可是我不放心。我要去的地方,暂时还不能带她一个姑娘家去。而你带着三个孩子离开长安,去到那穷乡僻壤,我也不放心,正好雪儿精通医术。若是你们有个头疼脑热,她也能帮着照料。你带他们一起走,岂不是四角俱全?”杜先诚带着哀求的声音道。

杜恒霜一愣,忙道:“爹别说‘求’这个字。”顿了顿,又道:“若是妹妹愿意跟着我走,我自然是愿意的。就怕妹妹……”

杜先诚就忙将杜恒雪叫了过来。对她摊牌道:“雪儿,有件事,要对你说。——你姐姐要离开长安,去别的地方定居。你想不想跟她一起去?”一边说,一边准备了许多说辞,打算如果杜恒雪不同意,就要说服她。

结果杜恒雪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好啊!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又道:“要不要给素素姐说一声?——姐夫去要去别地儿做官吗?”还以为是因为萧士及的官位调动。杜恒霜才要去别地的。

杜先诚看了看杜恒霜。

杜恒霜沉声道:“雪儿,这件事,我先跟你说。——我这一次走,是不想跟你姐夫过了。我要自求下堂。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杜恒雪一听,眼泪立刻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拉着杜恒霜的手道:“姐姐,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你为何要离开姐夫?姐夫以前虽然跟那个穆夜来有来往,但是现在穆侯府都倒了,穆夜来再不是姐姐的对手,姐姐为何还有自求下堂?!——我去问姐夫,看他为什么这么狠心!”

“雪儿!”杜恒霜厉声道:“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说,但是你若是不想去,可以留在长安,我绝对不会不高兴。不过你要想去告诉萧士及,可别怪我不客气!”

杜恒雪愣了一下,道:“难道这件事是姐夫不知道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着急起来。

杜先诚很是头疼,他知道杜恒雪是个直性子,虽然聪慧,却很心软,况且对于萧士及,她一直以为现在已经没事了,却没想到背后的波折更多更大。

“雪儿,你是更相信你姐姐,还是更相信萧士及?”杜先诚只好迂回地问道。

杜恒雪有些明白了,她眨了眨眼睛,喃喃地道:“当然是姐姐……”

“这就对了。你去收拾东西,这几天就不要去医馆了,就在王府待着。等你姐姐动身的时候,自会来叫你的。”杜先诚忙嘱咐道,“不让你出去,是不想让你走漏风声,若是让萧士及知道了,你姐姐就很难走了。”

杜恒雪还是有些不明白。如果姐夫不想跟姐姐分开,姐姐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姐夫?

杜恒霜看见杜恒雪疑惑的眼神,想了想,对她轻声道:“姐姐相信你,就跟你说实话。实是因为陛下和太子要给士及赐婚并嫡。我杜恒霜虽然出身寒微,但绝对不跟人共夫。——所以,我一定要走,你明白吗?”

杜恒雪惊呼一声,用手捂住嘴,道:“真的?这是真的?——陛下和太子这是太下作了!”

杜恒霜和杜先诚相视而笑,都摇摇头,道:“雪儿,你这样的话,可不能在外面乱说。”

杜恒雪讪讪地道:“我这不是在爹和姐姐面前嘛,又没有别人……”想了想,还是劝道:“姐姐,这件事,你真的盘算好了?三个外甥带走的话,姐夫会同意吗?”

正文 第570章 远走 下

关于孩子的事儿,杜恒霜当然也有打算,就道:“这件事,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你别担心这个,好生在王府里待着,这些天不要出去,也不要见许言邦。”

杜恒雪红了脸,忙点头应是,知道这些天她大概是出不去了。不过姐姐的事情最重要,既然姐姐这样决定,她一定要站在姐姐这边。她想起来,姐姐的三个孩子,最小的阳哥儿要到六月份才一岁呢,正是需要郎中的时候,又振奋起来,马上去收拾东西,准备各种需要带着的常用和不常用的药材,以及她这阵子做的可以马上吃下去的药丸。

杜先诚见杜恒雪有事做了,才放下心来,当然,他也吩咐了王府的人,这几天不要让任何人上门,特别是京兆尹府的二公子许言邦。他担心雪儿一不小心,将这件事泄露出去,给杜恒霜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将王府的事情打理好之后,杜先诚就再次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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