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原配宝典-第17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杜恒霜的娘亲方妩娘是京兆尹许绍的填房,这也是长安城的官儿当中尽人皆知的事儿。

徐二老爷点点头,笑道:“是是是!都是为夫失言了,还望夫人莫要见怪。”说着,对着汤氏长揖在地。

汤氏笑着避开,道:“老爷折杀妾身了。”

两人说笑一番,很是融洽。

汤氏见徐二老爷心情好了一些,就低声道:“老爷,有件事,我一直想跟老爷说来着。我是妇道人家,不知道该怎么办,全凭老爷做主……”说着,凑到徐二老爷跟前,将今天早上见到两个“徐文静”的事儿说了一遍,包括大房里的下人仆妇这两天动不动就大白天睡过去的异样。

徐二老爷先还带笑听着,后来神情就越来越严肃。

“这事儿确实蹊跷。”徐二老爷捻着胡须,在屋里踱步,“我跟你说,大哥这阵子,也对我说,一回府,他就觉得心里沉甸甸地,很是不舒服。一出去,他就马上好了,甚是奇怪。——跟你刚才说的大房的事儿,确实有些相似之处。”说完又道:“那个跟大嫂弄……的男人,你可看见确实是大哥?”

汤氏回忆着道:“确实生得跟大哥一模一样。只是……”又把刚才徐文静对她吼的话说了一遍,道:“你听听,大哥刚才说的话,根本就是在说,他早上没有回房,而是直接出去了,这晚上才回来。”

如果徐文静根本没有回房,那跟穆氏弄那事儿的人,就不是徐文静。

但是汤氏又说跟徐文静生得一模一样……

徐二老爷知道,这种事,如果不是确实如此,汤氏犯不着说着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他知道,汤氏早就对穆氏不满。如果能有机会落井下石,说穆氏偷汉子,汤氏可是不会容手的。

汤氏没有这么说,就说明那件事,差不多是真的。

确实有一个跟徐文静生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出现在徐文静不在家的时候。

徐二老爷的脸色更加严肃,站起来道:“你跟谁都别说,我去问问大哥。”说着,急匆匆往大房去了。

……

天黑的时候,萧士及也从城外打猎归来。

他一回来,就去了内院,看见杜恒霜正带三个孩子吃饭。

两个大的坐在桌旁,小的才几个月,被杜恒霜抱在怀里。

萧士及脸上紧绷的神情一下子缓和下来。

杜恒霜抬头,看见是萧士及进来了,忙笑着站起来道:“你回来了。今日玩得可好?”

萧士及点点头,道:“我去洗手,换身衣裳,回来跟你一起吃饭。”

平哥儿和安姐儿大叫:“爹爹!”

萧士及微笑着摸了摸他们的头,“乖。等爹爹去换身衣裳。”说着,进屋去了。

杜恒霜想了想,将怀里的阳哥儿交给乳娘,自己跟着进了屋子,一边帮萧士及找衣服,一边问道:“你怎么啦?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萧士及在屏风后叹口气,脱下身上的深紫箭袖长袍,道:“今儿跟王爷说了点儿事,王爷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但是也没有跟我说。”很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

杜恒霜听了,反笑了,道:“王爷不跟你说,是为你好,你担什么心?”

萧士及没有做声。那时候,他跟王爷提起来,说是从穆夜来那里得来的消息,一个是徐文静要倒霉了,另一个是突厥那边有异动。

本来他还想说,这两件事怎么想,怎么不靠谱,可是毅亲王一听,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地。

快要回家的时候,萧士及忍不住,问道:“王爷,若是有心事,不妨说出来,让士及为您分担分担?”然后后又试探着问道:“徐文静到底是当年元谋起事的三功臣之一,如今又没有犯错,何故圣上要……铲除他?”

对于这些元老重臣,除了谋反是罪不可赦,别的事情,陛下应该都会网开一面的。

萧士及想不通,徐文静在什么地方触了永昌帝的逆鳞……

毅亲王当时拍着他的肩膀,长舒一口气道:“士及啊,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你还是少知道些为好。”说完,又郑重对他道:“士及,我只希望,在将来有一天,你要为我大齐一雪前耻……这个脓包捂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到了要挤破的那一天。”

正文 第457章 善诱

萧士及莫名其妙,不明白毅亲王说得是什么意思。

徐文静犯事跟漠北的突厥,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徐文静通敌?!

萧士及一路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在屏风后面换衣裳的时候,萧士及猛然想到这个可能。

但是又觉得有问题。

通敌的话,要么戍边大将,要么是朝中重臣,徐文静两边都不靠,就算他想通敌,人家突厥也未必把他放在眼里。

徐文静有什么筹码,是值得突厥人青睐?同时被陛下忌惮的呢?

萧士及心不在焉地接过杜恒霜递过来的袍子换上,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想起穆夜来的话,问杜恒霜,“你今天是去徐尚书府上了吧?”

杜恒霜点点头,“徐尚书的赏菊宴就在今天。不过,我们没有赏成菊花。”杜恒霜想着今日在徐家的事儿,有些讥诮地笑了。

萧士及没有忽略杜恒霜唇边的笑容,赶忙问道:“怎么啦?有事吗?”

杜恒霜就把徐大夫人今日姗姗来迟的事儿说了一遍。

“……本来是为了她办的赏菊宴,但是她却能让大家等她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太子妃、毅亲王妃都在在那里坐着干等。你说,她到底有什么底气,让大家都在那里等她一个人?这份气势,简直直追当初的万贵妃。”杜恒霜撇了撇嘴,给萧士及整整胸前的衣襟。

萧士及低头,在杜恒霜面上亲啄一口,觉得面如凝脂。忍不住伸臂抱住她,按在内室的墙壁上,往她唇上亲过去。

她的唇柔软香甜,如饮佳酿,让萧士及沉醉不已。

大手不知不觉抚上杜恒霜高耸的胸前揉捏起来。

杜恒霜这才猛醒过来,将萧士及一把推开,嗔道:“大白天的。你就忍不住了?”

萧士及看着杜恒霜满脸娇嗔的样儿,抓过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笑道:“我看见你就忍不住,你说怎么办?——都怪你。生得这么好看……”

杜恒霜抿嘴笑,将手从萧士及手边抽出来,啐了他一口,“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还没个正形儿。若是让孩子们瞧见,我看你的脸往哪里搁。”

萧士及微微一笑。拉起杜恒霜的手,“我们去吃晚食。”带着她一起走出来。

外屋伺候的丫鬟婆子看见侯爷和夫人携手出来,都偷偷地笑。

侯爷和夫人感情好。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当然腰杆挺得更直。

两人来到堂前坐下。

如同以往一样,萧士及坐到平哥儿和安姐儿中间,杜恒霜将阳哥儿从乳娘怀里抱过来。坐到安姐儿旁边。

“平哥儿,吃这个。”萧士及给他夹了一只光明虾炙。是厨娘用明火一只只烤出来的,外面抹了一层薄薄的牛油,烤出来的虾呈半透明状,润泽鲜嫩,很考火候。

萧士及知道平哥儿最爱吃这个菜。

平哥儿忙道:“爹,您也吃。”伸出筷子。给萧士及也夹了一只虾炙。

安姐儿皱了皱翘翘的小鼻子,仰头对萧士及拖长声音道:“爹——,我也要。”

萧士及道:“安姐儿,上一次给你夹的虾炙,你吃了一口就吐出来了,爹爹还记着呢。”

安姐儿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低头猛吃一大口饭。

杜恒霜看了皱眉,道:“安姐儿,你不爱吃的东西,就不要吃。不要为了跟人争,不喜欢的也要吃。到时候吃不了又吐出来,实在是太糟蹋东西了。你要知道,外面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没有你过得好呢……”

萧士及现在是慈父,杜恒霜只好做严母。

安姐儿如今更怕杜恒霜,听她一说,忙连连点头,认错道:“娘,我再不这样了。”

萧士及笑着给她舀了一碗白龙羹,道:“知错就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来,这是我们安姐儿爱吃的,爹爹和娘都知道。”白龙羹是用桂鱼拆了刺,碾碎了做成的鱼丸,加了一点点剁碎的桂圆肉,合着芡粉裹成的,既香甜,又软糯,安姐儿非常爱吃。

平哥儿和安姐儿相视而笑,吃得开开心心,很快吃完晚食,高高兴兴地对萧士及道:“爹,今儿晚上还去给我们说故事吗?”

萧士及这阵子赋闲在家,杜恒霜为了不让他有太多的空闲功夫胡思乱想,便让他多去陪平哥儿和安姐儿。

只要他在家,就带着平哥儿和安姐儿去后院的山上爬山游玩,或者在后院的小河湾坐船。有时候,也带着两个孩子练习骑射,还教他们打拳。

到了晚上,他要陪两个孩子吃晚食、沐浴,然后在他们上床睡觉的时候,给他们讲些小故事,哄他们睡觉。

这样的安排,不仅让萧士及忙了起来,而且大大拉近了他跟两个孩子的距离。

对于男人来说,他们没有经历过女人十月怀胎,跟孩子的感情也不会像女人一样,从孩子生出来的那天开始,就喜爱得不得了。

男人对孩子的感情,还是要在日常相处,在他为孩子付出的心血中培养出来。

如果有亲手带大的孩子,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在心里的位置绝对是不一样的。

这种感情,跟血缘无关。

男人对于自己血亲子女的感情,没有女人想象的那么牢靠。

所以俗话说,有后妈就有后爹。

杜恒霜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有意让萧士及多跟孩子相处。

萧士及也发现自己对两个孩子的感情越来越深了。

以前知道他们是自己的亲生子女,是自己的责任。

现在却在责任之外,多了一层厚厚的感情。

亲手带过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萧士及含笑应了,道:“你们先去外面玩一会儿消消食,等过一个时辰,爹去给你们沐浴,然后陪你们歇息。”

平哥儿和安姐儿欢呼一声,跑到外面的院子里玩去了。他们的养娘和丫鬟急忙跟了出去。

欧养娘也曾暗地里问过杜恒霜,这样做。会不会不好……

毕竟她见过的大户人家里面,男主人都是不会亲自带孩子。他们要在孩子面前维护自己作为父亲的尊严。

杜恒霜笑着安慰欧养娘,让她放心,还反问她,这样做有什么不好?萧士及能打发时间。还能增强父子之间的感情,何乐而不为呢?

欧养娘想了想,发现自己居然说不过杜恒霜,便也笑了,不再管这些。

此时欧养娘站在杜恒霜身后,欣慰地看着她跟萧士及喁喁细语。很是高兴。——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终于能够独当一面了。

对她来说,杜恒霜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杜恒霜就对身后的丫鬟婆子吩咐道:“你们也下去吃饭吧。这里不用伺候了。等我们吃完了,你们再来收拾桌子就行了。”

在柱国侯府的正院,一向是这样的。

先让两个孩子吃完饭,然后杜恒霜和萧士及一起吃饭。同时伺候他们的丫鬟婆子也下去吃饭,给夫妻两人一点独处的空间。

自从萧士及赋闲在家,他们就是这样行事。

正院的丫鬟婆子对这一点当然是感激涕零。因为这个时候,正是吃饭的点儿。往常都要主子吃完了,她们才能吃,经常饿得前心贴后背。现在就好了,他们可以在正常饭点吃饭。也不用急吼吼跟抢命一样,同时也能吃到热汤热菜。

丫鬟婆子三三两两退了下去,只留下萧士及和杜恒霜在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堂上坐着吃饭。

萧士及喝了一口汤,对杜恒霜问道:“雪儿最近怎样?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居然问起了杜恒霜的妹妹杜恒雪的消息。

杜恒霜知道萧士及问杜恒雪,其实是在问海西王杜那兹,也就是杜恒霜和杜恒雪的爹爹杜先诚。

“前阵子海西王身子不好,我妹妹在专心给他治病呢。你知道,海西王早年在海上伤了身子,现在发作起来,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症候。”杜恒霜淡笑着道,低头喝自己的桂圆燕窝粥。

萧士及有些事情想问杜先诚,闻言忙道:“海西王病了?咱们明日不如去看看王爷?”

杜恒霜也挺担心杜先诚的身体,但是又担心惹麻烦,迟疑着道:“……不好吧。咱们不适合跟海西王走得太勤。”

杜恒雪被海西王收为义女,已经够扎眼了。如果杜恒霜和萧士及还往上凑,她怕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如果杜先诚的身份一拆穿,可是欺君之罪。

“为什么?”萧士及有些不以为然,笑吟吟地道:“就不许咱们去巴结巴结王爷?何必做得这么清高呢?大家都明白的。咱们不凑上去,才会引人注意呢。”

杜恒霜想了想,还是不太情愿,“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陛下……”她四下看了看,虽然丫鬟婆子早都下去了,她还是很慎重地打量一番,才压低声音道:“陛下心眼小,容不得一点点隐瞒。况且,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就连太子殿下,现在都蛰伏起来了。去东宫拜谒的人,太子一概不见。那些人在太子跟前碰了壁,又转而见毅亲王,只望得到他们的青睐,就能一步登天。”

萧士及听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偏着头看着杜恒霜,“继续说下去。”

杜恒霜见萧士及这样郑重其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道:“这也是我的小见识。比如这后院里面,我是主持中馈的主母,但是我手下,也有欧养娘、知数、知钗,还有各个管事婆子,以及外院的萧大管事、各铺子的掌柜,这些人是帮我打理整个柱国侯府而已。如果有人把他们看得比我还重,我当然会有想头了……”

杜恒霜在那里娓娓诉说,萧士及却如同醍醐灌顶,马上想起了徐文静的事儿。

他之前钻了牛角尖,总觉得徐文静只是管民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的账目而已,手里既没有兵,又没有权,如何会被陛下忌惮到这种地步?

其实他是忘了另外一层。

就是徐文静,跟毅亲王走得很近。

更重要的是,在陛下面前,徐文静从来不掩饰他对毅亲王的欣赏和支持。

毅亲王手里有兵,徐文静手里有钱……就算那钱不是他的,但是他管着钱,就这就够了……

萧士及的心思急速转动起来。

如果陛下是因为这个原因忌惮徐文静,那倒也说得通。

因为他忌惮的其实不是徐文静,而是徐文静支持的毅亲王!——陛下居然忌惮毅亲王!

但是毅亲王为何又说徐文静的事,跟突厥人的事,其实是一回事呢?还说这是个捂了很久的脓包?

萧士及看了杜恒霜一眼,欲言又止。

杜恒霜很是奇怪,她很少见到萧士及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

“你到底是怎么啦?有话就说啊。你跟我还有顾虑吗?”杜恒霜笑着问道,伸手过去盖住萧士及拿着筷子的手,轻轻握了一下。

萧士及心头一暖,暗忖穆夜来说的那话,也未必是对的。霜儿可能是不懂这些朝堂中的事儿,但是她很聪明。若是自己事事跟她说起,然后跟她一起分析,说不定她比自己还厉害……

萧士及跟杜恒霜说话,从来没有什么顾忌,出口就道:“穆夜来说,你是个内宅妇人,什么都不懂,在外面为我奔走,反而会给我添麻烦。——我觉得她说得不对。你这么聪明,怎会给我添麻烦?再说,就算添麻烦,我也不怕。你是我妻子,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杜恒霜先还笑盈盈地听着,待听到萧士及说起穆夜来的话,她脸上的神情淡了下去。

“哦?穆三小姐说的?你什么时候见过穆三小姐了?”杜恒霜努力维持着嘴角有些僵硬的笑容,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在心里却已经把萧士及骂了个贼死……穆夜来穆夜来,你们很熟吗?都连名带姓称呼上了……

萧士及伸手夹一只虾炙吃,毫不在意地道:“就是今天啊。我出城打猎的时候,在城外碰见她了,她跟我说些她从穆贵妃那里听来的消息。”顿了顿,又道:“我本来以为是无稽之谈,但是跟王爷提了一句,王爷居然很是慎重。”

“从穆贵妃那里听来的消息?”杜恒霜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加轻柔,像是在跟平哥儿和安姐儿说话一样,循循善诱,“从穆贵妃那里听来的什么消息?——侯爷可愿说来听听?”

正文 第458章 揣摩

“也不是穆贵妃亲口说的,是听穆夜来说的。她说……”萧士及像是觉察到什么,说话声戛然而止,偏头看了杜恒霜一眼,听出了杜恒霜语气有些怪怪地,虽然没有疾言厉色,可是她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知道她,在某些方面跟他一样,就是越重视的事,越会显得轻描淡写,甚至从语气神情中完全看不出来。——只有特别熟悉他们行事的人,才能体会出这样细微的差别。

“你怎么啦?”萧士及放下筷子,往杜恒霜那边挪过去,坐到她身边,揽住了她的肩膀,笑着问道。

杜恒霜端坐浅笑,斜睨他一眼,“我没事啊。我就是好奇,那穆贵妃说了什么事儿,连王爷都郑重其事。”极力掩饰自己的不悦,可是她不知道她在萧士及眼里,就跟水晶一样透明。她的情绪好恶,完全瞒不过萧士及的眼睛。

萧士及暗忖自己刚才到底是哪句话说得不对,让自己的小乖乖又不高兴。

反省半天,他也想不出哪句话不对,再细细查看杜恒霜的神色,似乎也不是特别不高兴,只得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没有不高兴?”

“当然没有。”杜恒霜摇摇头,在心里已经把萧士及不知道痛殴多少遍了。

萧士及想了想,笑道:“穆夜来说,穆贵妃告诉她,徐文静要倒霉了,还有漠北恐有异动,然后才是江南。”说完又道:“这些没头没脑的话,连我都不明白,说与你听,你更不明白,所以我先去混着没说。”

杜恒霜确实不明白这些话什么意思,但是萧士及,可不像不明白的样子。

杜恒霜眯起眼睛,不善地瞅了萧士及一眼,待触到他探究的眼神,又忙低下头,道:“我就是奇怪啊,你去城外打猎,穆三小姐本来应该去徐家赴宴,可是她没有去徐家,却专门去城外等你,给你说这个消息,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萧士及心里一动,忙道:“是有些奇怪,开始我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我跟王爷说了之后,王爷一整天都面色凝重,我才信了她的话。”

杜恒霜忍住心底的醋意,点点头,道:“那你现在相信穆三小姐是一心为你的了?”

萧士及怔了怔,“这是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当然要从当年,穆三小姐千里迢迢去漠北救你说起。”杜恒霜不再掩藏自己的心思,正色道,“那时候,你怀疑她的用心,如今,你怎么一点都不怀疑,就完全相信她的话,并且说与王爷听?”

“我没有相信她的话。”萧士及着急地道,“我就是随口跟王爷这样一说。你知道的,我们打猎是打猎,也不能一整天都不说话。后来王爷重视……”顿了顿,萧士及又若有所思地道:“看来王爷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儿,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居然一转眼的功夫,他的脑子又转到琢磨毅亲王的反应上面去了。

好吧,自己刚才完全在庸人自扰。人家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什么穆夜来……穆贵妃……对萧士及来说,大概就跟外院的扫地婆子一样,只是个代号一样。

他要在自己面前特别慎重地掩饰,自己才应该上点儿心。

自己也是小题大做了。用素素的话说,作来作去,就作得自己男人记住了别的女人的名字……

杜恒霜决定不再提这事儿,瞪了萧士及半晌,又忍不住笑了,别过头肩膀一抖一抖地。

“啊?你怎么哭了?”萧士及还以为杜恒霜是伤心地在哭,又回过神来,忙扳着她的肩膀想要安抚她。

可是杜恒霜回过头,萧士及看见的,是一张旖旎笑脸,肌肤胜雪,双眉如弯月,令人不可逼视。

“顽皮。”萧士及轻轻拍了杜恒霜一下,“再这样,我可不会容情了。就算你是孩子他娘,我也一样打你的屁股。”

“你敢?!”杜恒霜娇嗔着,一双手就不由自主捂住自己的后臀,身子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离萧士及远点儿。

萧士及含笑看了她一眼,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晚上我就敢。”说完抱了抱她,“今儿早点睡。——浪上人的火来,你可得给我灭……”

杜恒霜的双颊霎时红得如同天边的晚霞。

炫丽的霞光从大门处照进来,映在杜恒霜的侧脸上,眼角眉梢都染上几分艳桃红的春意。

萧士及见了,越发火热,匆匆忙忙站起来道:“我去看看平哥儿和安姐儿,等他们睡着了,我马上回来。”

看着萧士及远去的背影,杜恒霜极力平复着自己上翘的嘴角,不想让过来收拾屋子的下人看出端倪。

可是她的面色这么红,眸子这样水意盎然,就算她再掩饰,也逃不过她几个亲近侍女和管事媳妇的眼睛。

这些人偷偷交换一个眼色,笑得贼眉贼眼。

杜恒霜咳嗽一声,起身带着知钗出去了,往杨太夫人住的念晖阁请安,顺路先去被封了的慈宁院查看一番。

老夫人龙香叶疯了之后,萧士及就把慈宁院封了起来,只派了几个有力气的婆子跟在里面伺候。

龙香叶疯了之后,力气奇大无比,每一次发病的时候,非得几个婆子一起上,才能制住她。

杜恒霜虽然跟龙香叶不对付,但是现在看她这个样子,也颇为可怜她。为了担心那些婆子趁他们主子不在的时候,有意怠慢龙香叶,杜恒霜身子好了之后,也经常来慈宁院看一看,也是警醒那些下人的意思。

不要打量老夫人疯了不知事,就能随便磋磨她。

来到慈宁院,杜恒霜让知钗上前敲门。

门上一块小木板被拉开,里面的婆子探头看了看外面,见是杜恒霜来了,忙对里面叫了一声,“看好老夫人,夫人来瞧老夫人了!”

这是担心龙香叶会突然犯病,伤着了杜恒霜。

以前杜恒霜来的时候,龙香叶都会被纱布将两只胳膊绑起来,捆在身子两侧。

杜恒霜等那人开了大门,往里面瞥了一眼,问道:“老夫人这几日怎么样?”一边说,一边上了台阶,往慈宁院里面走。

那婆子弓着腰陪笑道:“老夫人这几日还好,只是天热,总是嫌屋里燥得慌,总爱出来逛一圈。”

杜恒霜点点头,“你们要仔细照看老夫人,若是有不妥,要马上回报。”

那婆子应了,领着杜恒霜进了正屋。

龙香叶半垂着,身上绑着纱布,坐在靠墙的一张圈椅上,双目无神,头发花白,以前保养得如同二十多岁少妇的脸上,已经干枯,布满皱纹。

杜恒霜仔细看了看龙香叶的面容,淡淡地道:“好像比前瘦了许多,你们是怎么给老夫人喂食的?”

龙香叶人事不知,饿了都不知道说,只是饿的时候,比别的时候狂暴一些。

那几个婆子都是按着饭点给她喂食,但是她不愿意吃的话,也懒得管她。

毕竟都只是下人而已,谁会如同亲生父母一样尽心尽力?

日子一长,龙香叶自然就瘦下来,因为营养不良。

不过一般疯子也没有长胖的,倒也是常情。

看守龙香叶的几个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支支吾吾,陪笑着道:“夫人,您就别管她了。这么巴心巴肺地对她,就算她好了又怎样?还不是一样挫磨夫人?——我们这些下人都看不下去呢……”

杜恒霜挑了挑眉,目光里渐渐凝聚了怒火。

明明是这些婆子消极怠工,居然还打着是为她好的旗号。

她要是今儿纵然了这些婆子,说不定明天就会传出来,她这个做媳妇的,为了报以前的仇,故意使坏,挫磨已经疯了的婆婆了……

这个名声不仅难听至极,而且也是杜恒霜自己都受不了的。

有些坏名声,她一点都不介意,比如说她狠辣,说她善妒,甚至说她嗜杀都可以,可是如果说她欺凌弱小,她自己都会气炸肺。

她生平最恨欺凌弱小之人,又怎会自己去做这种她最讨厌的人?

龙香叶以前是很跋扈,但是现在,她只是一个病人,而且是一个完全失去神智的病人。

她杜恒霜犯得着跟这样一个人置气,继续放任下人欺凌龙香叶吗?

知钗在旁边瞥见杜恒霜的脸色,知道她已经怒不可遏了,忙站出来指着那婆子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儿!你自己故意磨洋工不干活,让老夫人瘦成这样,却把这理由扣在夫人头上!——我且问你,可是夫人让你这样做的?有还是没有?!”

那婆子一听,知道不好,这些话,就算夫人是这么想的,也是决计不会承认的。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一心想着在夫人面前上好,就忘了这一茬了?

“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办好差事,怠慢了老夫人,请夫人责罚!”那婆子扑通一声跪下,对杜恒霜行礼不迭。

杜恒霜冷笑道:“还真成了我的错了。先前侯爷是怎么说的,你都忘了吗?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侯爷的亲娘!你就敢这样挫磨她?!”

负责看守龙香叶的几个婆子都蹭了进来,跟着那婆子跪下,一起给杜恒霜磕头。

“行了。你们这些人,拿着侯府一个月五两银子的份例,就是这样办差的。”知钗也冷笑道,对杜恒霜道:“夫人,还是让萧大管事来办这事吧。”

慈宁院现在是封院状态。杜恒霜也只能进来看看而已,这边的人事安排,都是直接由萧大管事做主的。

萧士及这样做,也是要把杜恒霜摘开,免得让她不好做。

可惜萧士及忘了,内院的事,无论怎么摘,杜恒霜作为柱国侯府的主母,都脱不了干系。

“行,你让人去外院跟萧大管事说一声,明儿去正院见我。”杜恒霜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几个婆子跪在屋里,愣怔好一会儿,才各自起身,不敢再偷懒耍滑,赶紧给龙香叶洗澡,又给她喂食吃饭。

……

柱国侯府的正院上房里,知数和欧养娘在外间看着丫鬟婆子收拾桌子,打扫屋子。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下来,院子里鳞次栉比掌上灯。

已经时近深秋,天一黑就有凉意。

欧养娘问知数,“快换季了,府里头要添置的衣裳都开始准备了吗?”

柱国侯府的内院规矩是欧养娘定的。

每年四季衣裳,给府里的下人和主子都要准备。每次都是上一季赏下一季的,现在是秋天,要准备冬季的衣裳了。一般给下人,都是每次赏两套,好换洗。准备的衣裳有底衣、外裳,男的还有一件袍子,女的另外有裙子和半臂。料子都是上好的苎麻布,细致的程度不比绸缎差。

丫鬟婆子不能涂脂抹粉,凡是涂脂抹粉的,都一律赶出去。料子的颜色也都统一,春夏是以绿色为主,淡绿、老绿都行,鲜绿是不可以的。秋冬是棕褐色为主。衣裳赏下来之后,巧手的丫鬟婆子,会在袖口、领口、裤脚、鞋帮上绣绣花,这才是显功力的时候。

知数管着府里下人的衣裳鞋袜添置,欧养娘管着主子那一边。

柱国侯府的主子,只有大房萧士及、杜恒霜这边,加三个孩子。二房萧泰及、龙淑芝,和他们的嫡子,以及萧泰及的一个偏房,一个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