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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惑仙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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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钟细微的喘息了一会,又继续说了起来,语速缓慢低沉,嗓音沙哑:
  “恐怕我不能陪你了,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太过纵容你,事事都顺着你意,陪你回天元宗。仅仅因为一念之差,便导致了今天的局面,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凌水天觉得眼眶干涩的难受,强烈的无助感几乎要将她折磨的崩溃掉,她伸手抚上了他的头:
  “如果按照你原本的计划走,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子了。”
  王钟轻嗯了一声作为回应,静默了一下后,又开口说道:
  “以前活着没有目的,日久无聊,于是我将全部精力放到了追逐力量和权力之上,最终如愿站到了天地之巅,但是那种空虚和寂寥的感觉却更加浓重。。。”
  “我的野心很大,想要的很多,却又比任何人都能够将这些放下,因为我看破了生死。”
  他停顿了一下,想要伸手握上凌水天的手,却只能无力的动了动手指。
  “可是如今我不甘心,因为我有了真正想要追求的美梦与热望。。。”
  凌水天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他的顶心之上,双手抱得越来越紧,柔声说道:
  “我们快进入东池魔州了,再坚持一会,回到教中就好了。你看你现在,不是恢复本尊真身了吗,这说明你在好转,打起精神。。。”
  他的呼吸渐渐消散,眼睛合了上:“没用了,这是最后的反噬,回光返照。我的元神上次被天珠权杖重伤,被封印在身体之中,还没有恢复过来,恐怕这次要一起灰飞烟灭了。”
  他们的姿势暧昧,轻言细语,就像情人耳鬓厮磨的爱语,但他说出口的话却让凌水天觉得无法呼吸,脑中一片空白,寒意如霜从心蔓延到了全身,却不如怀中人的十分之一冰冷。
  王钟声音越来越微弱,气若游丝:“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如果代价如此,我不后悔。。。”
  她握上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声音带着哭腔:“别说了,我现在就带你回战昙教。”
  他的身形已经有些透明,渐渐开始消散,几近透明的五指紧握着她春葱般的纤手,喃喃叹息道:“我爱你。”
  她的嘴唇哆嗦着,连忙回应道:“我也。。。”
  话只说了一半,他的手便无力的垂落了下去,已经接近半透明的身子尽数溃散,化为了一团飘渺淡薄的黑气,随风而逝,消散在了空中。
  凌水天疯了一样的爬起来,伸手追向了这团黑气,却什么都没有留住,她摔坐到了地上,抬起头,对着天空撕心裂肺的哀嚎起来。
  浅淡的晨曦弥漫,万籁俱静,她哀恸而凄厉的声音回响在天地之间。
  扶桑树沙沙响动,似乎是在为她的哀伤而哭啼。
  天地都哭了。。。
  仙魔大陆历,6739纪元,5724年,10月,6日,东池魔州战昙教魔尊陨落。
  西仙涧州三大巨头门派元气大伤,数名德高望重的长老身死道消,各自休养生息。
  天元宗掌门之女自甘堕落,勾结魔道残害仙道修士,为整个仙道所不耻,逐出天元宗,人人得而诛之。
  仙魔两道震荡不安,魔道中,战昙教地位瞬间跌落出前三,风光不再,原本屈居第二的阿鼻谷成为霸主。
  瞬息间,世事变迁,风起云涌。
  
  西仙涧州和东池魔州的交界处,因为是仙魔两道的边界,所以荒无人迹,灵气淡薄,可以说是穷山恶水之处。
  一名白衣少女身上血迹斑驳,跪坐在地上,双目微垂,眼神空洞游离,手中捧着一尊白玉色的印鉴,居然是一件上品仙器,无生大印。
  东方亮起了鱼肚白,朝阳将她荏弱的身子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晨曦,随着时间消逝,阳光越来越烈。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耀眼的太阳又被云层遮盖住,风起,尘沙弥漫,乌云压境。
  瓢泼大雨夹杂着冰雹,倾盆而下,浇砸在她荏弱的身子上。
  电闪雷鸣,暴雨中她的仿佛一株孱弱的幼草,脆弱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折断。
  她却毫无知觉一般,一直低头看着手中沾满干凅血迹的印鉴,眼睛连眨都不眨,就像是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塑,要维持这个姿势直到生命的尽头。任由身上的血迹和灰尘被雨水冲刷而下,渗入了大地之中。
  夜色降临,雷雨稀薄了起来,淅淅沥沥的秋雨将天地衬得更加安静寂寥。
  第二日,又是清晨,天地间亮出了第一缕微弱的曙光,白衣少女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但是在晨曦的照应下,她原本的及腰墨发竟然尽数消失,满头银发随风飞舞。
  情殇西仙,痛失至爱。
  白发罩红颜。
  只不过一夜的时间,她的三千青丝尽数变白。
  凌水天在交界处抱着王钟的遗物跪坐了整整近两月。
  十一月末,冬至。
  天色阴沉,白色的雪花洋洒降下,飘落到了她的身上,一头白发布满尘埃,黯淡无光。
  她眼睛依旧空洞,仿佛在看着手中的无生大印,又仿佛在出神的想着什么。
  终于,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轻声吐出了三个字:
  “下雪了。”
  她的嗓音沙哑难听,弱不可闻:
  “你骗我。。。”
  “你说你叫易雪,于是我就喊你阿雪。”
  “你真坏啊,装成小孩子接近我,将我耍的团团转,我还傻傻的担心着你。”
  “幸好我聪明,在静坐崖识破了你的骗局。。。”
  她声音嘶哑,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泪珠自眼角划下,滴落到了无生大印之上,响起了轻微的噼啪水声。凌水天终于抬起了头,眯眼看向了天空,此时天地都已是雪白一片,大雪纷飞,凄美安静。
  她向后一仰,躺到了雪地之中,压抑了两个月的泪水,终于在此时爆发出来,源源不断的从眼眶中涌出,滑下脸颊,将雪地融出了小小的雪坑。
  这场雪下了三天三夜,凌水天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了三天三夜,泪水在脸上凝结成了一层碎冰,任由铺天盖地的大雪将她埋葬。
  天地一片肃穆的雪白,那抹浅白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地面上只有一个人形的小包微微隆起。
  一名唇红齿白的美少年从东方行来,他长发在空中飘飞,星目皓齿,像朵白莲般圣洁,看起来俊美绝伦。但是他双目中却有着幽幽的绿光,面色阴沉,似乎很是痛苦。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幽怨阴毒的气场,将那面相上的圣洁之气冲淡了不少。
  少年落了下来,一指点出,将地面的厚雪激起,向四周散开,露出了一名银发雪衣的少女。
  他本来恼怒不已,但是见到少女的样子后,神情有些震惊,将她一把捞了起来,掏出了一颗闪着金光的丹药送入了少女的口中。
  凌水天全身冷的快要凝结,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的暗示自己,她已经死了,一了百了了。
  神志模糊中,有一双温暖有力的手将她抱了起来,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看清来人后,眼中划过了近乎绝望的失望,嘴角却笑了笑,哑声道:
  “昆墟老祖,您老怎么来了。”
  昆墟老祖咬牙切齿,将手掌放在凌水天小腹丹田之上,精纯的元气流入,替她修补起了全身经络,和又略微破损的气海,恼火的说道:
  “本老祖再不来,就要和你一起死了!”
  “我本来在战昙教中闭关修炼,刚刚晋升到了冲霄中期,却突然全身剧痛,气海溃散,吓的三魂没了七魄,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出了事情!但是却没有力气动弹。”
  “不过没隔多久,又恢复了过来,但仍是全身经脉断裂,气海破损,剧痛难忍,全身真气都运转不动,这一路走走停停,足足两个月才来到这里。恐怕再晚来一阵,我就得跟着你一起死了!”
  凌水天也没有细听他的话,只是有气无力的说道:“您自己练功练的走火入魔,跟我有什么关系。”
  昆墟老祖气结,特别想将凌水天这个罪魁祸首直接掐死,害的他又受一次无妄之灾。
  但是他也只能想想,无奈的将像滩烂泥一样凌水天抱了起来,眼睛落到了她手中的无生大印时,难以置信的惊声道:
  “这不是魔尊的无生大印吗,这一路的传闻,难道是真的!”
  他本来还抱着一丝希冀,那么强悍的人,怎么可能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定是受了重伤在修养,传出的流言蜚语而已。
  此时他再瞧见凌水天的样子,一头白发如雪,眼神空洞无光,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第七十八掌 彼岸血色长相忆

  昆墟老祖心中转过了千般思量,暗付这凌水天已经被西仙涧州通缉,自己因那子母连心符的限制,和凌水天同气连枝,从今以后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护她周全,否则凌水天再出了事情,遭殃的还有他自己,甚至可能直接跟着她死掉了。
  惨惨惨!实在是倒霉!
  不过这无生大印,可是传说中的上品仙器啊,世间没有法宝能抵过它的威力,如今又失了主人,如此绝好的机会,真是个天赐的大好机会。
  昆墟老祖有些幽绿的眼珠转了转,本来他已经无奈的认命了。可如今战昙教的那位已经身死道消,战昙教他是不会再留下去,也没人能再控制的了他。眼下要保住凌水天,并想办法将无生大印收为己用,有了无生大印这等天地顶级的法宝,加上他本身的修为,定然能叱咤风云,纵横天下!
  他将凌水天的伤势修复好,冷嘲热讽道:“完了吧,这回在仙道混不下去了吧,乖乖跟本老祖回红云山,老祖我大发慈悲,将你收为座下弟子好了。”
  凌水天眼睛合了上,什么不愿意细想,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道:“你以前不是叫我主人吗,怎么这会又改口了。”
  昆墟老祖冷哼:“此一时彼一时了,那时候怎么能和现在比,如今你众叛亲离,能当我的弟子是多大的荣幸你知道吗!”
  凌水天没有说话,疲惫的闭着眼睛,似是懒得理他了。
  她以前见到昆墟老祖,会害怕,想起他曾经要将她炼化在万鬼嗜魂阵中,那天的场景让她一直心有余悸。
  可是如今,什么都无所谓了,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感到恐惧和害怕了。
  昆墟老祖看了看她手中的无生大印,伸手抓去:“这种上品仙器在你手中太过于招摇,为师先替你保管一二。”
  凌水天突然睁开了眼睛,将无生大印收入了袖中,眼中终于有了丝焦距,冷眼看着他,用力挣脱,站了起来,和昆墟老祖对视着。
  昆墟老祖收回了手,双手背到了身后,一脸不屑:“哼!不知好歹!”
  她不为所动,就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昆墟老祖有些尴尬,瞥了她一眼,一脸嫌弃的说道:“啧啧,瞧瞧你这副样子,还真是可怜啊,人不人鬼不鬼的!被旁人见到,还以为本老祖领着个乞丐呢!”
  他指尖凝起一团白芒,笼罩上了凌水天的全身,将她破损的仙衣修复如初。又发出一团水精气,将她全身尘埃雪花等杂质尽数洁净,随即便伸手抚上了她的头发,试图将她银白的发丝恢复成黑色。
  凌水天的发丝恢复成了墨黑色,但是瞬息间又褪成了银白色。
  昆墟老祖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我的法术竟然无效!这不可能啊,难道说你这是心殇引起的!只有心殇之痕,才会不可逆转,再高的法力也无可奈何!”
  凌水天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怎么了?”
  昆墟老祖伸出五指,将天地间微弱的水灵气尽数聚集于掌心,凝出了一摊清水,像是镜面一般平缓的浮在掌心之上,他将手凑了过去:
  “你自己看。”
  凌水天低头,波光嶙峋的水面之上,倒映出了一名皮肤苍白的少女,姣美清纯的脸庞有些消瘦,如水般清澈的双眸黯淡无神,一头银白色的发丝披散在脑后,看起来苍凉而落寞。
  她迟疑了一下,随即伸手从脑后拽了一缕发丝到胸前,掌心中头发的颜色就像地面的白雪,在冬日暖阳下闪耀着淡淡的银光。
  凌水天面无表情的看了好一会,最终轻声“哦”了一下,像没事人一样松开了手,没再理睬昆墟老祖,踏雪向北走去。
  昆墟老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几乎与天地雪色融为一体,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不由得有些恼火。他将手中清水震散,在后面高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她头也没回,轻声道:“北水渗州。”
  “你要去北水渗州做什么,那里很危险!”
  凌水天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向前走着,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脚印。
  昆墟老祖见自己频繁被无视,不由得气的三尸神暴跳。若换做平时,有人胆敢对他如此不敬,早都被他将对方摄入骨煞万毒幡中,他的脾气是人不犯我,我还时不时的犯犯别人,人若犯我,直接灭其满门!可是如今对凌水天这个冤家却无可奈何,只能像个老妈子似的,在后面跟上。
  “你怎么不驾云,这么走,你就是走上个一百年,一千年!也走不到北水渗州。”
  被无视。
  “北水渗州荒蛮之地,妖兽横行,去那里有什么意思?不如跟着本老祖去红云山吧,那里山清水秀,鬼气森森,可是块宝地啊!”
  继续被无视。
  昆墟老祖无奈,唠叨着跟着她走了好远,凌水天就是不说话,他有些幽绿的瞳孔转了转,手一翻,一把闪着金光的梭子浮现在手上,递到了凌水天的面前,说道:
  “这是上次抢你的玄云织女梭,老祖我今天心情好,还你,要不要?”
  凌水天终于停下了脚步,低头凝视着面前的玄云织女梭,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了半天。昆墟老祖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问道:“到底要不要,再不要本老祖就收回了啊!”
  她终于伸出手了白净的手,一把将梭子紧紧的攥到了手心中,低头看着手中的梭子,身子微微的抖了起来,垂下头好久都不动弹。
  昆墟老祖有些疑惑,这大小姐又是怎么了?
  凌水天身子一软,跪到了地上,将昆墟老祖吓了一跳,说道:“这就要拜师了?”
  跪在地上的银发少女没有作声,反倒伸手抓住了衣领,抬起头张着嘴好像无法喘息一样,就像一只濒死窒息的鱼。
  昆墟老祖突然觉得无法呼吸,仿佛业火焚身般痛苦,全身真元肆虐暴动,居然压制不住,心中一惊,这好像是练功时产生了心魔业障,走火入魔的迹象啊!他活了数百万年,心中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定是这丫头心情郁结导致血行不经,经脉逆转致使真元狂暴,他连忙扶住了凌水天,用手拍向了她的后背,喊道:“不要忍着,快吐出来!”
  凌水天喉咙一甜,一口黑红的淤血喷到了雪地之上。
  昆墟老祖一股元气打入她体内,骂骂咧咧的说道:“你死了不要紧,不要拖着我给你垫背。”
  凌水天安静了下来,一手攥着玄云织女梭,另一手捂着心口,她觉得好像有一股剜心蚀骨的疼痛腐蚀着心脏,让她压抑的无法呼吸。
  这纯粹是精神上的感觉,昆墟老祖并未受到牵连,他恼火的一把扛起了凌水天,驾云带着她向东行去。
  凌水天有些昏沉,陷入了一片浓郁无边的黑暗,这片黑暗仿佛无边无际,天地间没有一点光亮,身体在其中胶着无法动弹,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恐惧的想要痛哭,张开口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天儿。”
  一道温柔而优雅的声音响起,好听的不似人间所有,伴随着这声轻唤,光明将无边黑暗驱散,露出了天道宫魔园中的景色,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曲港跳鱼,圆荷泻露,一副良辰美景。
  王钟手中拿着一把白玉小梳,隔着锦簇花群站立在飞檐小亭中,与她对望。
  他冲着她温柔的微笑,笑容颠倒众生。
  凌水天连忙向他跑去,她脸上扬起了笑容,眼中夹杂着泪光,就像是溺水者见到了海岸,行刑者受到了特赦般的喜悦。然而周围景物越来越虚幻,她怎么跑都跑不到他的身前,他离她越来越远。
  脚下一滞,她摔在了地上,周围美景尽数消失,燃起了无边的红色火海,炽烈的火焰铺天盖地,无边的火海烧出了深渊,将他们分成了对立的两岸。
  身体如被红莲业火焚烧般炙热,他依旧站在对岸冲着她微笑,在火海的照应下,他的笑容中藏着抹哀伤。
  凌水天连忙隔空回了他一个微笑,却像是要哭出来一般的难看。
  她咬牙撑起身子。
  哪怕被烧得体无完肤,她也要爬到他的身边。
  “凌水天!醒醒!”
  一道惊雷般的声音响起,将这一切全数震得消散掉。
  火海没了,他的身影也没了。
  菩提有树花无期,彼岸血色长相忆。
  梦醒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凌水天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面黑色的魔幡之上,昆墟老祖盘腿坐在她的身边,正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
  她双目游离,似乎是在盯着昆墟老祖,又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昆墟老祖被她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阴测测的说道:“看什么看!是不是本老祖这副新皮囊太好看了?”
  凌水天收回了眼神,坐起身子冷声道:“放我下去,我要去北水渗州。”
  她要去北水渗州得到应有的一切,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那种眼睁睁的看着爱人消散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无助感,让她痛苦的快要疯狂,陷入了自我封闭,如果今天昆墟老祖没来,恐怕她真的就永久埋葬在这片雪地之中了。
  她不相信王钟这种妖孽会就此消散,她要得到无上的力量,想办法为他聚魂,复活他。
  她要看他在天地间叱咤风云,在风起云涌中骄傲的站立。
  她要他活着。
  昆墟老祖瞥她一眼:“我看你是疯魔了,都这样子了,还要去北水渗州?乖乖和老祖我回红云山吧。”

☆、第七十九章 御虚香伞

  一望无垠的天际,骨煞万毒幡那黑色的幡面就像毯子一样,载着他们向东方飞速行去。
  凌水天没有再搭理昆墟老祖,她翻滚身子,纵身一跃跳下了魔幡,瞬间身影便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昆墟老祖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御使魔幡向下追了去。
  他瞧见不远处凌水天那长长的银发在空中飘飞,便手势微翻,加速向她追去,想要强制将她抓回红云山,免得到处乱晃再生事端,牵连到他。
  凌水天手中一道霞光闪过,一把飞梭涨大到三丈长,被她踩在了脚下,在天地间化为了一道晶芒,瞬息便消失不见。
  昆墟老祖此时想给自己一个巴掌,站在魔幡上暗恼不已,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他一直没来得及用心血祭炼织女梭,因此凌水天只需注入真气,便可以随意御使。他是鬼迷心窍了,居然将玄云织女梭还给了凌水天!如今反倒被她用来摆脱自己,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玄云织女梭是中品神器,很是稀少珍贵,能源源不断的自行汲取五行元气,主“遁”,天地间除了三清紫金葫芦,没有任何法宝的速度能快过它。
  就算是身为冲霄境中期的他,如果拼命耗费真元狂暴的赶路,也只能暂时的爆发出织女梭的速度,随即便会真气枯竭,慢顿下来。
  昆墟老祖自然不会干这种损耗自己真元的蠢事,他恼火的收起了骨煞万毒幡,驾云向凌水天追去。
  此时凌水天端坐在玄云织女梭之上,呆呆的看着下界飞速闪过的山川河流,脑中思考着怎样才能找到地底中的仙府,还有那另外两名传承者,又会是谁?他们也会来争夺仙府的吧。
  她现在手上戴着战昙教的中品仙器蛇神镯,但是蛇神镯还没有觉醒,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的作用。另外一件上品仙器无生大印,她的法力太过低微,根本动用不了,可以说是守着一座金山,却无处下手挖掘。
  不过若是让人知道,她身上居然有两件极品仙器,恐怕会有无数人奋不顾身的来追杀她,抢夺仙器。
  当初就连自诩为正人君子的仙道中人,看到了无生大印,都纷纷动心,试图杀人夺宝,呵。
  她冷笑,天元宗的天雷妙音鞭,三清紫金葫芦都已经尽数归还,从今以后,她和天元宗没有一点关系了。但是肖娇荏还留在静坐崖之上,肯定是早已被天元宗的人发现了,她还要想办法将荏荏接出来,当初答应荏荏的,她必须要办到。
  隆清那次给她的百宝袋,里面还有一件困魔索,一件中品圣器御虚香伞,几颗丹药,除此之外,还有萧寒赠予她的篆妖匕首,以及她在归鼎会卖仙丹得到的十张晶卡,每张价值一个亿的固灵丹,这是一笔巨款,甚至足够她暂时撑起一个小门派了。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枚通天秘钥,这是掌握通天仙府的关键。
  凌水天暗中握紧了拳头。
  这一次,谁都无法阻挡她前行的脚步。
  她一边将篆妖匕首和御虚香伞祭炼,一边马不停蹄的行了近十天,地面的景色越来越荒凉苍古,估计已经进入北水渗州中了,凌水天没有停留,继续深入,向中心地带行去。
  越往中心去,灵气越加充沛丰盈,到了中心地带的边缘处,她便停了下来,因为她察觉到里面妖气森森,许多强大的气息潜伏着,那种毁灭性的气息,让她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警觉不已。
  到底该去哪里寻找仙府?凌水天此时完全没有头绪,她神念探出,向四周蔓延开来,将方圆数千里的一草一木全都排查一遍,甚至深入了地底数百丈,却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再向前行了万里,再探查,依旧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如此几次,她的神念消耗过大,有些吃不消了,头晕目眩很是疲惫。
  凌水天抱着再试试的想法,又一次向四周发出了铺天盖地的神念,却发现离她千里左右有十三名仙道修士,他们似乎都是银羽宫的剑修,全数身穿蓝衣,御使飞剑,身上那种目中无人傲气冲天的气势,倒是和萧寒有点相似,不过比起萧寒却逊色很多。
  此时这十三名剑修排列成了一个菱形剑阵,三名穿云初期的剑修主持重要阵眼,其余的全是断脉境顶峰的境界,这群人的剑好像是一套上品圣器,一人手持一柄剑,合成剑阵,天衣无缝,综合实力很强,难怪敢到中心地带的边缘区放肆,阵中剑雨飞舞,银光凛冽,其中困着一头破影鹿。
  那鹿比普通的梅花鹿体积要大出两倍,并不是很大,却全身弥漫着浅淡的金色,也有着穿云初期的修为,御使一件形状奇怪的法宝,居然被困在剑阵中,还能和这群修士斗得势均力敌。
  以前在静坐崖住的时候,易雪给她讲过许多北水渗州妖兽的类别,那时候她只听个新鲜,觉得好玩,现在看来,却是他一早就留心在辅导她。
  因此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传闻中速度比风还快,鹿角可以炼制圣器的破影鹿。
  为首的一名穿云境浓眉剑修喝道:“妖鹿,快快束手就擒!将鹿角献出,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还可放你一条生路!”
  凌水天恍然,高阶破影鹿的鹿角可以炼制上品圣器,这群人定是想要夺走鹿角凝练法宝,还说的如此大义凛然,真是好不要脸。
  不过怎么仙道弟子的实力都提升了这么多,这却是有些反常。
  破影鹿愤怒的喷着鼻息,口中发出了人声,居然是清脆的少年声音:“我并没有招惹到你们,可是你们却咄咄相逼,要抢我辛苦凝练万年方才成型的破影角,实在是可恶!就不怕传出去后被人耻笑吗!”
  那浓眉剑修明显是这群人的小头目,修为最高,穿云初期已经接近圆满,他冷哼道:“一只妖兽而已,天生就是贱种,居然还和我们讲道理,真是可笑!乖乖将鹿角交出,没准小爷一个高兴,还可以将你收为坐骑,”
  另一名显然是刚晋升到穿云境的剑修附和道:“能入我银羽宫当坐骑可是天大的荣幸,怎么如此不识抬举!果然天生就是贱种!”
  破影鹿似乎被他们的话语惹怒了,发出一阵高昂的鹿鸣,法宝的光芒更盛,浓眉剑修一声大喝:
  “不好,它要冲出寰星剑阵了,大家不要再留手,使出全力斩杀掉它算了!免得麻烦!”
  众人纷纷暴喝,剑光更盛,密密麻麻如网般向破影鹿交织笼罩而下,破影鹿的法宝似乎只是一件下品圣器,怎么能敌得过上品圣器之威,而且又是一套上品圣器,十三人的围攻之下!
  它的宝光一下子便破碎开来,无数的利剑如雨,将破影鹿的护身宝光破开,刺得血肉模糊,它跪倒在了地上,被死死的压制住了。
  浓眉剑修手持着长剑,冷笑着上前,手起剑落,就要将鹿角斩下,破影鹿一声哀鸣,那是它真元凝聚之处,被斩后此生再无法聚气,在这北水渗州中,定然没有活路。
  凌水天一直在旁观,如今她心性变得沉稳冷清了不少,本不欲多管闲事,先寻仙府要紧。
  然而此时见到它晶莹的鹿眼中有泪水流下,哀啼彻天,凌水天心中微紧,仿佛看到了两个月前那无助而绝望的自己。
  既然她打算统领北水渗州,那现在便担当起这个责任好了。
  正好这群人让她看得好生恶心。
  一柄宝光四溢的华美香伞撞向了那浓眉剑修,他本身实力并不如凌水天,猝不及防之下被一下子撞飞,摔落到了一边。
  众剑修大惊失色,纷纷戒备起来,肃杀的剑气四溢,向着香伞来源看去,只见远处一道飘渺的白色身影踏空而来,手中接住了旋转回归的香伞,整个人笼罩着一层烟云般的白光,叫人看不清容貌,只是依稀可见身形,似乎是名妙龄女子。
  女子开口说话,声音清脆冷清:“都滚!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浓眉剑修爬了起来,往嘴里扔了颗丹药,咬牙切齿的打量着这名神秘的女子,她似乎有着接近穿云中期的修为!手中的宝伞是件防御力极佳的中品圣器。
  不过他们人多势众,又有一套上品圣器,依旧可以和她对抗。
  他怒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管我银羽宫的事情!活得不耐烦了吗!”
  凌水天没有和他废话,直接一指点出,一道细微的闪电打在了那剑修的双膝之上,他的面前是跪伏在地伤痕累累的破影鹿。
  闪电刺入,他的双膝剧痛,身子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头对着破影鹿重重的磕了下去。
  “做错事情,要磕头道歉。”冷清的女声清脆,没有情感。
  众剑修见状震怒,纷纷御使飞剑凌空刺向了凌水天,这十二柄飞剑分化成了无数细小的白针,像是密密麻麻的针雨,笼罩着凌水天,急速刺去!

☆、第八十章 诡异的粉衣女孩

  凌水天手一挥,御虚香伞撑起,在空中旋转着,将这些剑雨悉数接下,法宝的等级虽然不同,但是凌水天本身的实力比他们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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