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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望气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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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波‘哈哈’大笑。

    称量山脚下,路灯还亮着。

    茅小雨掏出手机翻找着。已经这么晚了,网上也叫不到车了吧?

    “老板,真要走回去呀?”

    “不然呢?”

    茅小雨回看一眼称量山,笑道:“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坐着等天稍亮,然后去早餐摊吃了早餐再回去,怎么样?”

    骆波打个哈欠:“我好困。”

    哈欠是会传染的。茅小雨也打个哈欠,附合:“我也好困。”

    “你慢慢坐等天亮,我先回去了。”骆波走开。

    “哎,老板,等等我。”茅小雨箭步追上,无奈道:“好吧,走就走。”

    称量山虽在H城市区,可离着状元巷还是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呢。

    为了防止走路睡着,茅小雨有一搭没一搭的找骆波说话。

    “老板,你跟城隍爷很熟吗?”

    “熟透了。”

    “今晚的酒菜算借,还是算你请客?”

    “算我的。”

    “那城隍爷不是欠你一个人情吗?”

    “他欠我的人情多着呢,不差这一遭。”

    “那个赵姓城隍爷,怎么看着威严有余,慈详不足呢?”

    骆波停了停脚步,相当严肃说:“他呀,你不能轻慢。”

    茅小雨跟着立定,认真点头:“我尊敬所有城隍爷。听说都是生前有大功大德的家喻户晓人物才能担当胜任,对吧?”

    “倒也没错。”

    “那赵城隍爷他……”反正茅小雨搜肠刮肚的,也没想起来这位赵姓城隍爷是何方知名人物?赵公明?不可能呀,那可是财神。

    赵云?更加不可能啊,赵云是以忠武著称,怎么着也是武神那一拨的吧?

    “他是清朝人……”骆波正色答。

    清朝,西北某地。

    赵城隍爷(以下简称赵爷)是一名小兵。不过,他不是兵油子也不是兵痞。不但勤学苦练,对上司交派人任务都完成的很好。

    因他是个孤儿,又不会讨好献媚,所以一直升不上职,顶多就是上司账下做个传令兵而已。

    不当值的时候,他就在城里四处逛狂,喝点小酒罢了。从不上青楼,也很少下馆子大吃大喝,在一众同僚中相当另类。

    他不合群,也就朋友极少。

    不呼朋唤友,也就有更多的时间用在正事上。

    有一天,又轮到赵爷轮休。

    他去铁匠铺取自己掏钱做的长刀。因为有风声,附近有县市发生了民众闹事。他手里的武器已经不太管用了,就想着做外新的刀,好用来防身。

    铁匠铺竟然关门了。

    赵爷不死心,他绕到铺后准备跟相熟的铁匠说一声。

    谁知,铁匠铺后门却蹲着两个小伙计,眼神闪烁,机警的扫视着四周。

    赵爷一惊。

    他是小兵,平时又比较刻苦,一见这情形就直觉敏锐的感到不对劲。

    这两个小伙计是新来的,偶尔也说上一句半句,口音不是本地的。

    赵爷躲在一旁,冷眼旁观。

    很快,又来了几个看起来普通打扮的老百姓,身着长袍,面生。

    小伙计拦着长袍人,小声的盘问,确认无误再开了后门一条缝放他们进去,然后继续机警的守着。

    暗处的赵爷心里直犯嘀咕:这是干什么?一个铁匠铺至于鬼鬼祟祟成这样吗?

    赵爷双眼一扫,观察地形。

    铁匠铺四周还是住着人家的,相隔倒是不远不近。

    赵爷有主意了。

    他轻手轻脚爬上邻居的屋顶,悄悄的潜到铁匠铺正上空天窗那里,眯眼一瞧:楼上屋里聚集了不少长袍的男人。小声的在说着什么。

    赵爷心里警铃大振:不对劲!

    如果说铁匠铺来了外地客人,也绝不可能会是这么个动静。

    他小心的挪近,希望能听到只言片语。

正文 第76章 琉璃盏的主人

    “……起事,小心……嗯,听令……”断断续续的声音飘进耳朵,夹杂着大量的隐晦的语言。

    赵爷大吃一惊。

    他在此地当兵多年,精通附近村落各种方言。有些不会说,但能听懂。

    这帮人时不时冒出的语言正是黑袍教所独有。

    黑袍教是西北最大的一支教派。教众分布广且多。平时都是本分老百姓,与其他不信教的老百姓并无二致。

    不过,因为黑袍教独有的排他性和扭曲变态的教义,信众中有那极端者,总行极端之事。

    他们说的小声又隐秘,只是掩饰不住即将到来的胜利喜悦,偶尔会声音稍大。

    赵爷完全听明白了。

    黑袍教已经联络好各地的极端教众,打算就在明天起事,血洗不信黑袍教的异端们。

    赵爷按下愤怒的心绪,悄悄循着来路跳到地上,飞奔向总督府报告。

    谁知,总督大人完全不信,不但把赵爷痛骂一顿,还令军士把他绑了,以‘扰乱军心’之罪斩他。

    赵爷悲愤喊:“杀我不要紧,我是可怜生灵涂碳,老百姓将要遭遇灭顶之灾啊。”

    “推出去斩了!”总督大人的威严不可憾动。

    赵爷就这么被当众处斩!

    第二天,正午,城里大乱,黑袍教大批有备而来的人抢先冲入总督府,手持长砍刀,逢人就砍杀,无论男女老幼。

    大街上,惊慌失措的老百姓四下奔逃。

    黑袍教人面无表情,也是见人就砍,不留一个活口也没不听任何哀求和辩解。但凡不是穿着黑袍教服饰,全都当异端杀掉。

    血流成河,此城失守。

    ……

    茅小雨掩额,泪流满面。

    骆波还在继续:“总督府上下人等全都被屠杀干净了。一个活口也没有。”

    “活该!”茅小雨吸吸鼻子:“上有昏官,百姓遭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骆波平静:“古人所言,是经过血泪教训而得,可惜后人,好日子过久了,圣母心泛滥。”

    现在何尝不是这样呢!

    茅小雨抹抹眼泪,叹:“穷则独善其身!我不圣母,自保足矣。”

    “现在,你懂赵爷为何能当上城隍爷了吧?”骆波不随着她唉叹,把话题转回来。

    “懂了。世间好人没好报,还是阴界地府有人情味。”

    “嗯哼。”骆波不置可否。

    天边隐有一丝鱼肚白,离天亮不远了。

    路口,已经有三三两两早餐摊摆起来了,环卫工人也都开始干活了。

    茅小雨心口有点堵,胃口也就不太好,不太想吃东西。

    “我要一笼包子,一个煎饼。”骆波点菜了。

    茅小雨歪头瞅他。

    “看什么,还不快去。”骆波催。

    “我没答应包你三餐啊。”

    骆波笑眯眯:“所以我善解人意,只让你包早餐,很仁慈了吧?”

    “呸!”还仁慈?明明是刻薄老板不顾伙计死活。

    “还不快去!”骆波面色一变,凶巴巴催。

    “我……”茅小雨不想去。

    骆波开始顾左右言他了:“琉璃盏的主人……”

    “啊,老板,你终于肯透露了?”茅小雨大喜。

    骆波却适时的闭上嘴,眉毛一挑,静静看着她。

    “我现在就去买早餐。”茅小雨领会,立马屁颠颠的跑去把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煎饼打包带过来。

    骆波不客气接了,还难得关切:“你不吃?”

    “我不饿。”茅小雨微叹。

    骆波平时臭屁自恋,此时却不顾形象当街大口吃早餐,动作还是斯文优雅的。

    江边广场舞还没开始。清早跑步的,练剑的倒是不少。

    “纸!”骆波吃完了,手上沾有油腥。

    茅小雨翻口袋,掏出半包纸巾递过去。

    “嗯!要是再有杯冷饮就完美了。”骆波惬意的面向东江水摸肚皮。

    茅小雨神色一滞:大清早上哪去给他买冷饮?冷饮店还没开门呢?

    “呶,前面。看到没有?”骆波呶嘴。

    看什么?茅小雨疑惑抬眼看去:前面不远,有妇人推着三轮车买豆浆牛奶品之类的。不少人正在同她买,生意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等着。”茅小雨扔下两字,快步过去买了两杯。

    一杯自己喝,一杯递给骆波。

    “谢谢。”骆波绅士的道谢。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茅小雨跑前跑后可不是想听‘谢谢’。

    骆波吸着牛奶,苦恼皱眉:“可是我答应过,不泄露天机的。”

    “我发誓,守口如瓶。打死也不说。”茅小雨赶紧表态。

    骆波考验她:“茅老九问起来呢?”

    “打死你,我也不说。”

    骆波斜横她一眼。

    茅小雨补充:“天王老子来逼问,我也绝对不说。”

    “嗯?”骆波似在沉思。

    茅小雨双手合什,眼巴巴道:“老板,说话要算数哦。诚实讲信用是做人的基本原则之一。”

    “我不是人。”

    “可你是人的形状,又有人的举动思维,生活方式也跟人无异,还是要按照做人基本法来吧?”

    骆波将空盒子扔进不远垃圾筒,看着东江水:“好吧,你求知欲这么旺盛,我就透露一点好啦。”

    茅小雨喜极呼:“谢谢老板。”

    “不过,如有什么严重后果,你自愿承担。”骆波不像是开玩笑。

    茅小雨也正正神色,小心问:“我不过是知道主人是谁,难道也会遭来天妒?”

    “我不敢保证不能,也不敢保证能。反正丑话要说在前头。”

    老天这么善妒?茅小雨眯起眼睛想了少许,下定决心:“与天斗,其乐无穷!说吧,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老天下黑手。”

    骆波无声勾唇笑了笑:“主人跟水有关!”

    “跟水有关?龙王爷?”茅小雨反应神速,并且喜出望气:“哎呀,我早该想到的。也只有龙宫才有这等稀世宝贝啊。”

    不过,好像有一丢丢说不通:“胡青一只蛙怪,怎么能有那么大面子借龙宫宝贝呢?”

    骆波嘴角一勾:“哟,脑子还不算太笨嘛。”

    无视他的阴阳怪气,茅小雨认真再猜:“与水有关?河神?”又自己否定:“河神品级低,不可能有这等宝物吧?就算有,也早上交天帝了。”

正文 第77章 老板也有烦心事

    H城东江水近在眼前,脉脉清亮。

    茅小雨抓耳挠腮,无奈摊手:“我想不出来。”

    “你已经猜到了。”骆波闲闲回应。

    “不会吧?猜到了?”茅小雨眼镜一滑,吃惊:“河神?”

    转头看一眼东江水,平静中微有波澜。

    “对哦,东江有蛙怪,有成精有蟾蜍,那有管理这片水域的河神也正常不过。但是……琉璃盏可是无价之宝啊。”就这一点茅小雨想不通。

    区区一个河神,怎么会有天庭才拥有的宝贝呢?

    骆波不得不再次翻白眼:“你的思维怎么不发散一下呢?河神是不配正大光明拥有此等宝物,所以我说要保密嘛。不然遭来天妒就不好啦。”

    茅小雨嘴张大的可以吞下一颗熟鸡蛋:“噢~~”尾音拖很长。

    正因为河神在神仙中排上号,偏偏却拥有琉璃盏这等好宝贝,能不谨慎小心嘛。不然上司知道了,非逼他交出来不可。

    就算上司不逼河神上交,若是让天上神仙知道,估计也不得安宁?怀壁其罪嘛。

    “河神怎么得到的?”茅小雨一环扣一环的提出疑惑。

    骆波耸肩:“捡的。”

    “捡的?”茅小雨提高嗓门,不可思议。

    “嗯,准确说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前,有那不识货的人,因为祈求风调雨顺,所以把琉璃盏连同祭品一起扔下,被河神捡到了,河神识货,悄悄藏起来了。”

    古人还曾闹出‘河伯娶妻’的闹剧,所以把琉璃盏连同祭品一起扔下祈福的事,茅小雨是相信的。

    琉璃盏是好东西。可在不识货的古人看来,好东西就要献给河神,这样才不会大水泛滥淹没庄稼啊!

    “真是天下掉馅饼哦。”茅小雨很羡慕竟然这等好事怎么不落到自己头上呢?

    骆波索性一口气说完:“不过,藏得再深,总有透风的墙。胡青有所耳闻,又跟河神交情不错,好说歹说磨破嘴皮子才借得一周。”

    茅小雨完全彻底懂了。

    “那你是得快点还给人家。”茅小雨催。

    “嗯。”骆波淡淡应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状元巷尾,长生典当铺就在咫尺。

    暂停营业的牌子多余的挂上,长生典当铺大门紧闭。

    骆波和茅小雨分别洗漱后回屋补觉。

    茅小雨睡不着,闭着眼睛回味这一夜的经过。

    别的都可以忽略不记。城隍爷答应的小康啥时候兑现啊!要等多久啊?

    胡青委托的事可以算告一个段落了,琉璃盏的来龙去脉也清楚了。这节可揭过。

    至于骆波找了什么样的同类帮手?不管她的事。

    胡思乱想着竟然渐渐入眠。

    等到茅小雨一觉醒来,窗外黑沉沉的。

    她揉着眼睛推窗。

    路灯已亮,天上挂着几颗星子。

    “不会吧?”难道一觉睡到晚上?

    抓起手机看一眼,果然已经是七点半了,肚子恰当的‘咕咕’叫。

    小露台,骆波翘二朗腿抽着烟,仰望星空,做沉思状。

    “老板,你醒了?”茅小雨胡乱把头发绑在一起,伸个懒腰问:“吃了没?”

    “嗯。”

    茅小雨隔着眼镜片揉眼睛,问:“嗯是什么意思?到底吃没吃?没吃的话,我就多点一份外卖了。”

    “不用多点了,我吃过了。”

    “哦。”茅小雨坐到他对面矮椅拿手机点外卖,顺便戳红包。

    忽然惊喜:“哎呀,我抽中888红包了。”

    “恭喜啊。”骆波吐口烟圈。

    茅小雨喜滋滋:“这一定是城隍爷在履行承诺。哈哈哈,我可以毫无压力点肯得基外卖喽。”

    骆波微呲牙:“肯得基?”得了个大红包,也只舍得点快餐?

    “是呀。肯得基的外卖费比别的店贵多了,鸡翅鸡腿什么也贵的要死,我一年都难得吃一次呢。”

    点完外卖,茅小雨伸展上臂,感叹:“我的好运要开启喽,神清气爽啊。”

    骆波由她爽去,自顾自抽烟。

    茅小雨瞄一眼烟灰缸,竟然堆满了烟蒂。

    “老板,有心事啊?”第一次见他抽烟抽这么凶的。

    “嗯。”骆波一口接一口吸。

    茅小雨察言观色,小心翼翼轻笑:“说来听听。”

    骆波瞅她一眼。

    “长夜漫漫,无聊倍增,不如把心事摊开说,也许我能帮上忙呢?”

    “你?”骆波轻哼一声。

    “不要瞧不起平凡的我嘛。我平凡但我不平庸。”

    这话,茅小雨说的一点也不亏心。

    就冲自己不惧妖类,从小就有个妖怪师父的份上,她就区别开其他凡人。

    “我有个朋友,快死了。”骆波开局就劲爆。

    茅小雨取下眼镜,眨巴两下:“你不是跟阎王爷熟吗?去求求情不就得了。”

    “求了,不管用。上天注定的。”

    茅小雨擦擦眼镜片,重新戴上,又出主意:“那就去找你相熟的各路神仙妖怪们,有什么仙浆玉露长生果什么的,供献一点出来啊。”

    骆波掐灭烟蒂,喝口水:“也找过了。”

    “怎么,都不卖你面子?”

    骆波眉头紧锁:“天命难违。不过,却指了一条明路。”

    “那你就上路呗。”茅小雨笑眯眯保证:“老板,典当铺就交给我全权打理了。你放心去吧。”

    骆波横她一眼:“我放心得了吗?就你那多管闲事冒冒失失的德行,我怕再回来,长生典当铺变成废墟了。”

    茅小雨不便反驳,讪笑:“不会的不会的。我没那么大破坏力。”

    “哼。”

    茅小雨瞧他真的不开心的样子,就想插科打浑:“老板,你朋友是女的吧?”

    骆波双手抱胸,冷眉冷眼瞪她。

    “难怪喽。”茅小雨一副了然如胸的表情,笑嘻嘻:“也只有异性,漂亮异性才能让老板愁眉不展,心事重重,茶饭不思啊。”

    “切。”骆波视线移到星空上,愣愣出神。

    电话铃响,是外卖到了,找不到状元巷在何方?茅小雨不得不一一指点,然后跑下楼把外卖提回来,放到桌上摊开,好心问:“老板,要不要尝一块鸡翅?”

    骆波不答,手臂却伸长,好像长了眼睛一样,拿走一块鸡翅,慢慢啃着。

    “嗯?有办法了。”骆波忽喜。

正文 第78章 空中插曲

    ‘咯吱咯吱’茅小雨若无其事的啃着外卖。

    骆波喜滋滋的一击双掌,下意识问:“什么酒最好?”

    “国内的话是茅台吧?国外就不清楚了。”茅小雨老实回答。

    骆波若有所思:“茅台?不对,老家伙最爱喝的是西凤酒。下酒菜是牛肉……”

    “谁?”茅小雨挑重点问。

    骆波瞅她一眼,透过眼镜片都能感到她眼里的好奇与兴奋。

    “听过民间的一则俗语吗?北斗死,南斗生。”

    茅小雨略想了想:“听过。不过没什么科学依据吧?是有关星宿的……”

    “对,所以我想到一个求南斗真君的法子了。”

    “啊?”茅小雨鸡腿都快掉地上,吃惊:“南斗真君?”

    “嗯。”

    “南斗生?你想去求南斗真君延长你朋友的寿命?”茅小雨确认,见他默然,追问:“真有这么回事?”

    骆波没好气:“冥司消籍不管用,当然另想办法。”

    “我是问,南斗真君真的存在?真的跟生命有关?”

    骆波横她一眼:“信不信由你。”

    “信信信。”茅小雨赶紧巴结的点头,擦擦嘴,嘻嘻笑:“老板,我跟你一起去求他好不好?”

    “你?”骆波眉头一皱。

    茅小雨赶紧郑重其事表决心:“我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我绝对乖乖的听你安排。我绝对守口如瓶。”

    骆波似乎被她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感动,迟疑:“他住的地方离H城可远了,你……”

    “我,我坐车,高铁,飞机什么的赶过去。自掏腰包那种。”茅小雨马上给出解决办法。

    “可是,他未必肯见你呀?”

    “这……”这是个问题。不过茅小雨却信心满满:“我不求见真君全貌,只要能远远瞟一眼就好了。”

    要求这么低,兴致这么浓,骆波眼睛望望黑夜,嘴角竟然漏出一丝得逞的笑意,语气却勉为其难:“那,好吧。”

    心动马上就行动。

    茅小雨问清了目的地后,自作主张:“还是飞机比较快。我这就去订票。赶晚班飞机。老板,好吗?”

    “好啊。”不劳骆波操心,他挺好的。

    茅小雨扭头就跑。

    骆波摸着下巴,思忖:南斗真君行为怪诞,或许带上这笨丫头有意外的作用呢?怎么说也是茅老九那老小子关门弟子嘛。

    晚班飞机起飞了,茅小雨靠窗,兴致勃勃俯瞰城市上空。

    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灯光点点,如星子撒落。

    目的地是偏近海边的L市。

    飞行途中,出现一则小小的插曲。

    本来一切都顺利,机上乘客也纷纷安静入眠,茅小雨没睡意,翻着杂志。

    忽然听到嘈杂的吵声。其中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尖声和空姐温和的解释声音。

    “凭什么同样花钱?经济舱挤得手脚伸展不开,这里却空着没几个鸟人坐的位置?我不管我不管,赶紧帮我们调换座位。”

    “先生,对不起,这是头等舱。你那经济舱是不一样的……”

    “哟?咱这可是社会主义国家,地主老爷大人们六十多年前就打倒了,怎么着,你们航空公司愣把乘客给分出三六九等来?”

    空姐快哭了:“先生,不是这个意思……”

    “我管你几个意思?老子买票了,我是消费者。乘客就是上帝,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去投诉你们,航空公司就等着收律师信吧!”

    “先生,要不你补足差价……”

    “呸?凭什么要补票?我上飞机前买票了,你们这帮奸商,还想敲我一笔是吧?”

    听到这个尖刻的杂音,乘客们纷纷拿下眼罩,嫌弃的撑起身张望。

    连接头等舱与经济舱的门口,一名条纹衫中年男怒气冲冲对着拦他的空姐发火。脚下两个半大小子拼命蹭头望里羡幕的张望。

    空姐柔声细语给他解释头等舱与经济舱的区别。

    中年男蛮不讲理的嚷:“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赶紧滚蛋,找你们能作主的领导来。我这两宝贝儿子快饿坏了,快点让我们进去歇着。”

    可能父子连心。

    中年男撒泼霸蛮的耍横,两半大小子也开始扯起嗓子干嚎!此起彼伏,又尖又锐,犹如指甲划琉璃一样叫人牙根发酸!

    “看吧看吧,我儿子都让你给吓哭了!没人性的东西,赔我们惊吓费!”

    “先生,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啊……”头等舱的空姐集体快哭了。

    “呸!明明是你们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不讲理!几个大人为难两个小孩子,你们没有道德!嫌贫爱富,没人性,冷血……”

    头等舱的几位乘客哪里见过这等泼皮无赖,个个露出一副: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的神色。

    就在大家手足无措,快抵挡不了中年男无赖的进攻时,有个冷沉的男人声音不耐烦道:“吵死了!”

    骆波神色不善站起来了。

    他站在中年男面前,双手插兜,目光淡漠微带锐利,薄唇微扬,冷吐:“滚!”

    无赖男让他眼里的杀伐气场震的呆滞小会,很快就错误判断对方可能只是假装高冷。

    如此玉树临风,衣着光鲜的帅哥肯定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于是更加来劲,耍起威风骂道:“你算那根葱,哪旮旯冒出来回那旮旯去!少他妈吓唬人!”

    骆波眼里全是厌恶,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是,他竟然带着一丝笑意,道:“我从不吓唬人!信不信我现在就揍得你爸妈都认不出?”

    无赖男一愣。他虽不讲道理爱耍无赖想占便宜,但并不太蠢。

    他深深明白,能收拾一个无赖的永远是另一个段数更高的无赖!

    这位看起来五官深刻,称得上英俊无比的男人眼眸之冷,面容之厌,笑容之诡异,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狠角色。

    “讨厌,不换就不换,我才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呢!”无赖男当即服软。

    两个半大小子还在抽抽嗒嗒的干嚎,丝毫没觉察出赖男爹认怂了。

    “闭嘴!”骆波的好脾气从来都是有针对性的,不包括无赖。

    无赖男眼见对方周身冷气嗖嗖外冒,而且吧头等舱与空姐所有人都对他们父子仨投以鄙视的眼神,鄙的他玻璃心一抽抽的。

正文 第79章 住宿

    “我家小子才七岁,经不得吓。等你们有孩子就知道了,这小孩子叫唤不是大人能控制得了?”无赖男嘀咕,想找回点面子。

    骆波不给他废话,直接下最后通蝶:“给你一分钟时间,让你俩小孩闭嘴,不然,下飞机后你们仨可能都要叫救护车――抬着出舱?”

    “你,你这是威胁!你,你这是不文明的!你,你这是仗势欺人!你,你……”无赖男一边扯着两破小孩后退,一边还挣扎着还嘴。

    没人搭他腔。

    空姐赶紧过去引导这无赖父子回经济舱原来座位老实呆着。

    至此,整个飞行过程,无赖父与子,安静如木鸡。

    骆波坐下,拿起眼罩打算戴上。

    茅小雨轻拍着掌,小声又敬佩夸:“老板,你今天二米八。”

    “啥意思?”

    “干得漂亮,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高大威猛气场足。夸奖词呢。”

    骆波心里很爽,但面上却淡淡:“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哇,老板,我今晚才发现你很有霸道总裁范啊。”茅小雨继续猛夸。

    骆波眯眼:“霸道总裁?”这算夸吗?

    “就是一举一动特别……任性强势,关键时候解救众生于苦海中那类。褒义词。”

    “哦,多谢。”

    茅小雨忍不住祟拜之意,还是拍着手掌找词夸:“老板,你简直是……”

    “打住。”骆波正色:“霸道总裁我认了。请你不要代入灰姑娘角色,OK吗?”

    “……啊?”茅小雨脸色‘咻’的阴沉,鼻子一歪:“我没代入,请你不要随便揣测好吗?”

    骆波爽快:“好。”

    “你好,那我也OK啊。”茅小雨鼻出冷气。

    好不容易对他的印象有所扭转,马上就从天一兜冷水浇熄。真是的!也太自恋了吧?当她没见过男人啊?

    L市,飞机平安落地。

    已经是深夜了,除了路灯和广场装饰灯,四周大半都是漆黑。

    好在机场有出租车,虽然价格是高昂了点。

    “去龙神庙。”骆波给出一个地址。

    夜班出租车司机‘吱’刹了车,惊奇转头:“去龙神庙?”

    “怎么?有问题?”

    司机是个中年男,皮肤黑中带着憔悴。叹气:“唉,你们来的不是时候。”

    茅小雨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们是外地客,听说了咱们L市龙神庙特别灵,对不对?”司机自我脑补:“想来拜拜求个上上签对不对?唉呀,若是平时,我就不说什么,只现在怕是不行。”

    “为什么?”骆波没去纠正他,反问。

    出租车司机愁眉叹:“前些天,大概半个月前吧,龙神庙就不灵了。”

    “这是为什么呢?”

    “我听说,当然我只是听说,不保证真实性哈。”出租车司机是个健谈的人,一古脑就说了:“听说有个高三学生,压力大,去求签,求的是下下签,一时想不开,竟然绝望的吊死在龙神庙前,从这以后,龙神庙就香火不旺,也不灵了。”

    茅小雨小小呲牙。

    “没关系。师傅,你只管把我们送过去就行了。”骆波仍然固执。

    出租车司机又自作主张:“天都这么晚了,龙神庙也不开门。我把你们先送到龙神庙斜对面的旅馆先住下,怎么样?”

    “行啊。”茅小雨抢先答应了,并且感谢:“谢谢师傅,还是你想的周到。”

    “不用客气。来咱L市的都是客嘛。”

    看来这司机有眼光,不排外。

    旅馆前的灯还亮着,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打着哈欠的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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