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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望气师-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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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落脚处,他相当满意。正对自己的胃口。

    飞蛾精也迟疑:“真的,要走?”

    “立刻,马上。”老虎精思忖:骆波竟然敢主动联络巡湖夜叉,想必早就编好借口怎么向小湖君落井下石。

    到底是洞庭湖君的地盘,他们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好。去龟山,我那里有个相好的姐妹。”飞蛾子略一思索,赞同:“去哪里躲几天,应该没问题。”

    “那就赶紧的。”老虎精催。

    他们来时空着手,此去,也没有负担。

    蚌精比较心疼,他摸摸珊瑚枝,感慨:“这可是我亲手,一枝一枝找来,组成这么个落脚点,太不容易了。”

    “只是暂时撤离,又不是从此不回来了。”老虎精给他吃粒定心丸:“等风平浪静,咱们还会回来的。”

    蚌精无奈,叹气收回手。瞄到角落的茅小雨,问:“她呢?”

    “把她带走。”飞蛾子恨声:“有大用处。”

    茅小雨听了这半天,猜到骆波开始行动,也许马上就会找过来。

    于是,她坚决:“我不走!要走,你们走好啦。”

    “这可由不得你。”飞蛾子伸手过来拖她。

    茅小雨跳开,揪着蚌精:“蚌大仙,你说话不算数啊。明明说好在把我送回去的。”

    “不好意思。形势发生变化。你就,跟我们一块走吧?”

    “我不要!我要回家!”茅小雨死死拽着他。

    蚌精很为难。

    老虎精不耐烦:“快走吧。”

    “可是,她……”蚌精指指缩在身后的茅小雨。

    飞蛾精冷冷:“这还不简单。把她打晕就行了。”

    “最毒妇人心!”茅小雨气愤:“你不说话会死啊!”

    飞蛾精瞬间变身,一只小儿拳头的飞蛾子气冲冲朝她攻击。

    “啊!干什么?”茅小雨左躲右闪。

    ‘哧哧哧’飞蛾子也不放毒,而是恶作剧似的绕着茅小雨刺。

    “走开走开!死变态!”茅小雨挥手赶蛾。

    老虎精眉角暴跳,大喝:“闹够没有?”

    飞蛾子停上戏弄攻击,乖乖不出声了。

    蚌精期期艾艾:“大哥,息怒息怒。”然后返手,拽着茅小雨:“别闹了。走!”

    “我不走!”茅小雨急了。

    这回是真急了!

    不能走,不能跟着他们撤离,否则后果严重。

    她攀着珊瑚枝,死死抠着,用尽全力撒赖:“反正我不走!”

    蚌精忍无可忍,扬起手,对着她的脖子,狠狠敲下去。

    “嘶,好痛啊……”茅小雨感觉脖子要断了似的,剧痛。但是,痛归痛,她并没有晕过去。

    “真是断与众不同的脖子啊。”飞蛾子变回人形,冲着蚌精嘲讽:“阿蚌,你几时这般怜香惜玉了?”

    蚌精面皮一红,怪罪茅小雨:“是她脖子太硬,我出手已经够重了。”

    茅小雨已经痛的松了手,呲牙咧嘴的抱着脖子轻轻揉。

    “你们慢慢闹吧。”老虎精要被他们气死了!

    大难临头,还有心情大发善心外加嘲笑伙伴?他不陪着他们闹了。他自保要紧。

    “大哥,等等我们。”蚌精发了狠,一手拎起茅小雨,恶声恶气:“少废话,走。”

    “放手,放手……”茅小雨重新被拖回湖水里。

    虽然呼吸不成问题,可一张口,湖水就灌进来。

    飞蛾子在她旁边,瞅准机会,就往她嘴里塞药粒。

    ‘噗’茅小雨早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那就是,如果飞蛾精强行把药粒塞进嘴里,不要吞下去,尽量压到舌底下,然后吐出来。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飞蛾子果真念念不忘要再塞药,茅小雨也如自己想好的那样,把药粒咬在嘴里,又给喷出来了。

    “你……”飞蛾子面皮抖了抖。

    “安静!”老虎精是以虎形在湖水里游动。突然稳住身形,小声喝斥。

    蚌精在水里最自由自在。

    他皱眉:“好像,有动静?”

    本来湖底是黑漆漆的。就算有月光映进来,也黑的不见五指。

    可忽然,有波光点点慢慢移动,周围开始慢慢变亮。

    “不好!”蚌精门清,低呼:“是湖君出巡!”

    由虾兵蟹将青蛙鱼儿组成的仪仗队,威严的开过来。当中的老成严肃的人,可不就是小湖君吗?坐骑是一只巨大的乌龟,缓缓划动前肢,气定神闲的游过来。

    茅小雨眼睛乍然见光,有些不适应。手掌搭棚遮了遮,先瞧见了威风凛凛的陌生小胡子男。第二眼,锁定乌龟边的一只磨盘大的水蛇上。

    骆波得瑟的站在水蛇上,手里套着一根细细的绳子。

    那绳子一看就非凡品。

    “老板!”茅小雨整个精神意志松懈,轻轻呼。

    衣领子一紧,飞蛾精揪紧她,冷笑:“别高兴太早了,人质。”

正文 第480章 不能随便离开工作岗位

    秋雨又急又冽,敲的窗户‘嘭嘭’响。

    茅小雨被吵醒,慢慢睁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犹自回味刚刚做的梦。

    做了个奇怪的梦。

    在一片陌生的山巅,漫步在小径中,伸手触及垂下的树枝,头上有不知名的鸟欢快的唱歌,阳光不烈,空气特别清新。

    有人在唤她,笑吟吟回头望:山巅树下,有少年玉树临风,飘然如仙,向着她微笑。

    待她奔去,少年蓦然不见。头顶有雷霆炸响,乌云满天……

    茅小雨垂头敲敲额头。

    “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她苦笑。

    房门轻叩:“妈妈,起床啦。”是花生稚气的声音。

    “哦,来了。”茅小雨揉下眼睛,飞快冲到洗漱间,刷完牙,洗好脸,换上长袖长裤,拉开门,对上花生天真的脸,温和笑:“走吧。”

    骆波和赵苦在静静客栈外等着她。

    这里是凤街古城。

    虽然逃了一个飞蛾精,可骆波又不是缉妖分子,他的目的是救佘唯唯。竟然有佘唯唯的消息,其他的事当然就撒手不管喽。

    花生还在凤街,自然先转回来接花生,再议小湖君所托之事。

    清早的凤街,又下雨。稀稀拉拉几个本地人,游客这会八成还在温暖的床上做梦呢。

    街角,有好几个早餐店,暂时没几个客人。

    “老板,四碗米粉。”骆波豪气:“牛肉粉。多放香菜。”

    “好嘞。”

    找桌子坐下,赵苦愁眉苦脸的拿纸巾擦抹面前桌子的油腻。

    反正没几个人,茅小雨稍稍控制音量,问:“赵山神,你大清早就拉长脸,谁给你气受了?”

    “你,你们两个。”赵苦筷子指指她和骆波,唉叹:“做事虎头蛇尾,害我提心吊胆。”

    “我们怎么啦?”茅小雨真的不懂。

    赵苦翻她一眼。

    骆波坐她旁边,小声说:“他埋怨我们只逮到老虎精和蚌精,把飞蛾精放跑了。偏生飞蛾精最阴险,会下毒。他担心飞蛾精悄悄回来报复。”

    茅小雨扬眉正在说话。

    “报复他还好说。反正他位列仙班,谅飞蛾精不敢下死手。赵山神担心的是飞蛾精向凤城百姓下手。”骆波摇头:“我说他纯粹是杞人忧天。”

    “我怎么杞人忧天啦?”赵苦不乐意了。

    早餐店老板先端上两碗牛肉粉。

    骆波推一碗给茅小雨,一碗给赵苦,笑:“别拉个长脸,吃粉。”

    “哼。”赵苦把碗拖过去,不客气的添加辣椒和酱油。

    茅小雨看这冒尖的牛肉粉,推回给骆波:“我吃不了这么大碗。”

    骆波低笑:“先吃着,吃不完我再扫尾。”

    “呃?”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茅小雨脸红了红,默默把碗拿过来。

    骆波接回话题:“你就是杞人忧天。一来,飞蛾精的同类被逮了,它不得吓破胆,先躲藏一些日子?二来,跟它有深仇大恨的是我,不是你,也不是凤城百姓。它要报复,也是找我,跟你没关系。OK?”

    这么一分析,赵苦就慢慢舒展眉眼,频频点头:“对对对。我担心多余了。”于是,很神清气爽的夹了一筷子粉,嘬进嘴里,夸张的赞:“好吃,太好吃了。”

    老板把骆波和花生的粉端上来,然后笑:“这位小哥看起来面生,是第一次来咱们凤城吧?”

    赵苦稍怔,他在凤城好几天了,不过都窝在静静客栈,没怎么逛街。

    “是呀是呀,第一次来。老板,四碗粉,打个八折不?”赵苦竟然深谙人情世故。

    老板笑呵呵:“行啊,八折就八折。”

    茅小雨悄悄对赵苦竖大拇指。

    早餐后,茅小雨领着花生在凤城逛了逛,买了些工艺品要带回去送人的。

    骆波也没闲着,特意买了礼物去答谢姜宽的战友。

    午后,雨停了。

    骆波在客房打包行李,赵苦又愁眉苦脸:“能不能把我也带走呀?放心,我有身份证,虽然是假的。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赵山神,你是凤山山神。守护凤山是你毕生的责任。”

    “我知道我的责任。可是这么多年,一个人待在凤山,实在无聊。”赵苦垂头对手指。

    骆波瞪他:“做山神就要奈得住寂寞。你只要脱下山神的皮,天涯海角任你行。”

    “可是我……”他又舍不得山神这个职位。

    好歹也是神!铁饭碗啊!可不能冒然打破这个饭碗。

    “行了,你赶紧的,回凤山去吧。”骆波赶人了。

    赵苦垂头丧气出门,站到隔壁茅小雨客房,想了想:也许女孩子心软,说几句好话就行了?

    茅小雨也在收拾行李,边跟花生讲叙洞庭湖君的事。

    “我是真的以为湖君府只存在传说里。没想到,真的有呀,还特别古典富丽堂皇。府里的侍女也是人的模样,个个清秀绝伦。”

    “妈妈,湖君长什么样?”

    “嗯?跟人类世界的普通中年人差不多。不过气色很好,不油腻也不猥琐……”房门突响。

    花生蹦跳着:“我去开门。”

    迎进赵苦,他堆着一脸的笑:“小雨呀,收拾行李呀?要回家吗?”

    “是呀。”茅小雨虽然感到他问的很多余,还是如实回答:“我们先回H城,再做别的打算。”

    这个别的打算,骆波只跟她说了,没跟赵苦和花生说。

    “H城,好玩吗?”

    花生抢答:“好玩。特别好玩。”

    赵苦就嘿然,欲言又止看着茅小雨。

    “你有什么事,只管说。”茅小雨盒上行李盖。

    “那个,我,我还没去过H城呢?小雨呀,能不能带我去呀?”

    茅小雨眉头微蹙:“这?不是我不带,你是凤山神呀。能随便离开岗位吗?”

    看来不好蒙。

    赵苦还是做最后的努力:“就几天。几天而已,不碍事的。”

    “骆老板怎么说?”茅小雨嘴努努隔壁房间。

    赵苦摊手:“他小气鬼,不肯。”

    “那我也做不了主。毕竟,H城典当铺,可是他的家。我也只是暂住的伙计而已。”

    “小雨啊,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他的家,不也是你的家吗?我就不信,你作不了主?”

    “我真的做不了主。我真的只个小伙计。”

正文 第481章 卧铺车厢

    赵苦的表情就十分的复杂,干笑:“骆波怎么对你,我可是看在眼里的……”

    “嗯?”茅小雨听不太懂。

    ‘咚咚’门响,骆波推门而进,笑问:“可以出发了吗?”

    赵苦的后半截话就这么断干净了。

    花生欢快:“出发,回家喽。”

    茅小雨摸摸花生的头,冲骆波笑笑:“可以出发了。”

    “那走吧,我联系的车,停在凤城入口处。”

    “好。”

    赵苦搭拉眉眼:“真不带我走呀?”

    “爱莫能助。”茅小雨拍拍他肩:“不过,我们以后有时间会再来凤山看你的。”

    “真的?”赵苦略微高兴了点:“说好了哟,不许变卦。”

    花生天真:“赵苦叔,我妈妈说话一直是算数的。不信,我们来拉钩。”

    “要拉也是跟她拉钩。”赵苦指茅小雨。

    茅小雨轻推花生:“花生可以代表我。”

    花生举着手指,期盼的等着赵苦拉钩。

    “去去去。小屁孩,我要跟你拉钩,岂不是显得跟你一样幼稚?行了,我送你们出去吧?”

    “不拉啦?”花生还有丝失望。

    赵苦伸手替茅小雨提起行李,得意洋洋道:“你们不带我走,也没关系,说不定,不久的将来,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去H城找你们喽。”

    “是吗?”茅小雨不解:“为什么不久将来你可以?”

    骆波代答:“因为,他放出被妖怪囚禁的残魂,算功德一件。按正常程序,他可以升职加官。”

    茅小雨眨巴眼。

    花生口齿伶俐的把赵苦从河神庙带回几个深色小缸的事,三言两语说清楚了。

    “哦?那是好事一件。赵山神,先恭喜你啦。”

    “谢谢。”赵苦挠挠头:“不过,我担心,如今的升级程序还正常不?”

    骆波没作声。

    世道已经变了,仙界的各种规矩说不定也有相应的改变。

    茅小雨安慰他:“放心吧。你做的好事,太重要了。一定会升级的。”

    “嗯。”赵苦点头。

    骆波已经结账了,直接走出客栈,来到凤城入口。

    天色阴沉,秋意很浓。

    一只本不该出现的飞蛾子停要凤城入口围墙上,一片树叶遮挡了半边蛾身。露出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盯着进入小轿车的骆波,茅小雨和花生。

    赵苦挥手作别,嘴里说着:“一路顺风。”

    茅小雨和花生都挥手:“你保重,再见。”

    车动了,飞蛾子振翅飞高,远远跟着小轿车,奔波近三个小时,到了火车站…………凤城不通高铁。

    眼看着骆波他们买了火车票,进了车站,飞蛾子停在电线上,垂着眼皮思索。

    飞蛾子会飞没错,可跑不过火车啊。

    火车多快呀,又跑的远。飞蛾子追着跑,肯定是下策。

    它得想个上策。

    火车将要开动,飞蛾子趁着站台乱糟糟的时机,从窗口溜进车厢,躲在行李架的某个大布袋一侧,紧张的注视着骆波仨人。

    从凤城回H城,得十来个小时。骆波买的是卧铺票。

    骆波把下铺让给了花生,他爬到上铺去。中铺自然就是茅小雨。

    对面铺有一个看起来学生妹子的乘客,其他两个铺位是空着的。因为高铁的盛起,坐火车再也不是乘客的首选了。

    “好可爱的小朋友啊。”学生妹子看见粉妆玉琢的花生,惊喜:“好像漫画里出来的小少年哦。”

    花生大方:“谢谢姐姐。”

    学生妹子从包里翻出个小蛋糕:“姐姐请你吃蛋糕。”

    花生望一眼茅小雨,不敢接。

    “花生,姐姐给你的,就拿着吧。”茅小雨已经望过对面铺位的乘客,青春洋溢又充满学生气。估摸着可能是大学生。

    “谢谢姐姐。”花生高兴的接了。放到桌上后,也去翻自己的包包,拿出一团凤城特产糕点:“姐姐,我也请你吃糕点。”

    “哇,好懂事的小弟弟。”学生妹妹愈发对他喜爱了。

    骆波爬到上铺就躺下了。

    这几天耗费了他不少的心神,有些疲累了。

    耳听茅小雨跟学生妹子搭腔:“你是学生吧?”

    “是呀,我大四了。回了一趟家,准备去实习单位实习。我叫易军。军人的军。我爸爸取的。”她还自嘲的笑:“别人看名字都以为我是男的呢。”

    茅小雨也报了自己的名字,笑道:“这个名字不错啊。异军突起,说明你爸爸希望你鹤立鸡群,与众不同啊。”

    易军笑的很开心:“你太夸奖了。我爸取这名纯粹就是因为他当过几年兵而已。”

    “那怎么不叫易兵呢?”花生稚气问。

    “易兵?呕,更难听。”易军抚额痛苦:“这么说,我得多谢我爸嘴下留情,没取这个更男性化的名字。”

    茅小雨笑笑,很欣赏她这种自嘲的勇气。

    在陌生人面前自嘲,说明是个有幽默感的人。

    果然,易军这人很话痨。拉着茅小雨滔滔不绝。从学校说到家乡,从上火车说到高铁等等。

    “我是没买到高铁票啊,不然谁坐火车啊……幸好我留有充足的时间,不然去实习单位实习,第一天就迟到,准得炒了我。哎,对了,你们去哪里呀?H城?太好了。我就去邻市F城。我也有同学在H城实习……”

    她们聊的天,花生完全插不上嘴,就从包里拿零食吃。

    花生是小孩心态,不例外喜欢薯片。

    “哎呀,花生,快擦擦手。看这一手脏的。”茅小雨眼角瞥到花生吃薯片吃的很不讲究。

    “哦。”花生抽纸巾擦了手,没擦的彻底干净。

    茅小雨无奈,对易军不好意思:“我带他去洗手间洗下手。”

    “好。”

    花生站起来,差点撞了床铺。

    “没事吧花生。”

    “妈妈,我没事。”

    易军忽然错愕:“妈妈?”她看一眼年轻的茅小雨,又看一眼少年模样的花生。想破脑袋也无法把他们是母子关系联想起来。

    抬眼瞄瞄上铺的骆波。

    也很年轻的样子,应该不是孩子爸吧?

    她凝视的时间过久,骆波想装睡都装不了,扭头俯看,正好跟易军眼神相对,她咧咧嘴,怀着好奇心,问:“你们,是一家仨口吗?”

正文 第482章 敌暗我明

    骆波本想回答‘是’,可又怕一会茅小雨回来穿帮,便只是笑而不语。

    易军好奇心强,又再追问一句,得到的是一个骆波的侧翻身。

    自己琢磨了下骆波的表情,易军脑补成:这是一家仨口,可能是农村进城务工的?乡下妹结婚早是常情,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嗯,八成是这样。

    易军满意的躺在铺上,拿出手机,聚精会神的上网。

    一只飞蛾子悄无声息溜进来,眼睛狡猾的看看上铺的骆波。他气场太强大,不敢冒然。

    飞蛾子瞄向易军,阴恻恻的扯下奸笑:就她了!

    刷手机的易军看网上新闻,很入迷。脚背有些痒,她不在意,随手挥了挥,以为是秋后的蚊子。

    过了一会,不但痒,还有些痛。

    易军这才不情愿的放下手机,典起一只腿,盯一眼脚背。

    她穿的板鞋,是船袜,脚背露出大片。一根静脉突起,有个小红点很显眼。

    易军抠了抠,不痒了,但是还有痛意。

    回身翻包包里,有一小瓶清凉油,涂擦后,稍好点。

    茅小雨拉着花生回来,叮嘱道:“花生,别吃零食了,休息一会吧。”

    “好的妈妈。”花生洗干净手,摊着:“那我边看手机边休息。”

    “不行。”茅小雨拒绝了:“你看手机的时间比看妈妈时间还多。这样下去不行呀,花生,会伤眼睛的。”

    花生是有点迷手机,好像上瘾一样每天都想捧着看。

    “好吧。”花生不再坚持非看手机不可。

    从善如流的躺下,花生微眯了眼。

    茅小雨看一眼易军,聊的差不多了。萍水相逢没必要深入交谈,君子之交就好嘛。

    ‘嘶~’易军低声痛呼,皱着眉头看一眼脚背。

    红点并没有消失,肉里好像在撕扯。

    “你怎么啦?”茅小雨关切问。

    易军苦笑:“被蚊子叮了一口,又痒又痛。”

    “我这里有药……”

    “谢谢。我已经擦过了。痒是不怎么痒了,就是有点痛。”易军抱着这只脚,愁眉苦脸:“我妈说,秋后的蚊子最毒的,咬一口,准红肿不可。”

    茅小雨看一眼。

    她脚背上的红点,真不小。

    花生也觑着眼瞅了瞅,小声:“秋天还有蚊子呀?我以为就夏天有呢?”

    “有的,不过比夏天少多了就是。”

    易军正说着话,忽然脸色就变了变,眼神略呆滞,很快转为恶狠狠。

    茅小雨正面对着她,清楚她眼神的变化,暗道一声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易军跃身而起,扑向茅小雨:“你?是你,都是你……”

    茅小雨冷不丁被掐着脖子,惊慌:“哎,松手,咳咳,你神经病啊?”

    “妈妈?”花生惊叫。

    易军却不管不顾,眼睛通红的掐着茅小雨,把她翻身掐在床尾,嘴里不着边际说着混话:“……茅老九那天杀的,教出来怂包一样的徒弟,真是丢脸丢大了……”

    “咳咳,易军,你,到底怎么啦?”茅小雨拼命反抗。花生也在拉扯易军。

    易军一挥手,把花生摔回下铺,瞳孔快速收缩,红的不正常。

    就在茅小雨反抗无力,快翻白眼之紧急关头,突然感到脖子一松,易军的重量消失。

    易军腾空而起,直直的被甩在过道。

    ‘嘭’好大的撞击声,惹得其分铺位乘客探头望过来。

    骆波若无其事走过来,一把拉起易军,微笑:“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到哪里没有?没有事吧?”

    易军要暴怒,被骆波暗中掐着穴位,淡定又强势的扶回来。

    别人一看,这两人明显认识,且关系好像挺亲昵的,自然乐的不管闲事。

    茅小雨被花生扶着,在喂水,平复心情。脖子上的掐痕历历可见。

    “妈妈,她怎么回事?”花生愤愤的瞪着被骆波扶回来的易军。

    茅小雨喘口气,猜:“可能中了什么魔怔?”

    她还清楚的记得易军念叨‘茅老九’这个名答。

    素不相识的易军不可能认识自己师父吧?所以,有名堂!

    “你没事吧?”骆波把易军给点了,腾出空问她。

    茅小雨摸摸脖子,摇头:“没事。不过,她的手劲可不小呀。”再晚一点,差点挂了。

    “不是她的劲大,而是她中了毒。”骆波看一眼呆呆的易军。

    “中毒?”茅小雨凑过去,壮着胆子拿眼光扫描易军。

    她的脸色红的很不正常,眼神直愣愣的,嘴巴是乌青色,耳根后,也是可怕的红。

    “这是什么毒?”茅小雨才疏学浅。

    骆波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是谁下毒?”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可能是我们的老熟人。”骆波眼神一闪。

    茅小雨吃惊:“我们的老熟人?我也认识?”

    “认得。打过交道。”

    “谁?”

    骆波并不吊胃口,报出答案:“飞蛾精。”

    “什么?是它!”茅小雨一惊,很快就了然:“是它。只能是它。”

    花生机灵的四下张望:“在哪?在哪呢?出来,我保证打死它。”

    “应该躲起来了。”骆波摸着下巴分析:“我们原来猜,漏网之鱼飞蛾精会躲起来。可能猜错了。它不但不躲,并且还蓄意报仇。”

    茅小雨认同:“没错。它,跟来了。”

    骆波目光一转,盯上易军的脚背。

    他在上铺也听到她们的对话了。

    所以:“不是蚊子咬的,而是飞蛾精做的手脚。”

    茅小雨顺着他的目光,凝重神色:“敌暗我明,形势危急啊。”

    火车在有条不紊的咣当响,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

    花生语气很不好的问:“那我们怎么防范啊?”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骆波双手一划拉,在两个铺之间,做了一个结界。

    茅小雨看着他的动作,似乎明白什么:“这,管用吗?”

    “管不了人,但防止蚊蛾闯进来,还是有效的。”骆波叹气坐下,看看易军,摇头:“飞蛾精倒是很会挑目标。”

    “对哦。它为什么不冲着我们来,非得找一个不相干的小姑娘下手?”茅小雨想不通。

    飞蛾精在暗处的话,就算不敢对付骆波。偷袭她,或者花生,成功率很高的。

正文 第483章 医术消失?

    骆波稍稍沉吟:“它是试探和……陷害。”

    “陷害?”茅小雨不太懂:“它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是让你们,从此提心吊胆,心神不宁和内疚。”骆波慢慢说。

    茅小雨目瞪口呆。

    提心吊胆和心神不宁,她可以想像得到。

    一个躲在暗处的会下毒的敌人,还真是让人不得安宁啊。可内疚……

    骆波指指易军。

    易军完全是跟他们和飞蛾精都不相关的路人甲。只因为跟骆波他们成为邻铺,就落得这样的痛苦。作为好人方,茅小雨肯定是会内疚不安的。

    “真是过分!”茅小雨捏手指,气愤加大嗓门:“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招冲我来。干嘛牵涉无辜路人?没卵用的妖蛾子。”

    爆了句脏话,花生装做听不懂。

    骆波把手放到她肩上:“别说这种气话了。当务之急,是给易军解毒。”

    茅小雨苦着脸:“你会吗?”

    “我不会。”骆波直白。不过,他马上拉过花生:“或许花生可以一试。”

    “花生?他,他只是会救死扶伤吧?”解毒,还是妖毒,能行吗?

    花生倒跃跃欲试:“妈妈,我想试一试。也许,我是个全才呢。”

    全才就是很全面的人才!

    骆波定定瞅着下不定决心的茅小雨,语气很温和:“就让花生试试看吧。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好吧。”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茅小雨走到过道,四下张望,悄声:“你们忙吧,我来放哨。”

    骆波笑了:“不用放哨的。”

    “真的?”

    “真的。进来吧。”骆波邀请。

    茅小雨已经开始信赖骆波了。当真就回到铺位,小声:“怎么开始?”

    花生也看向骆波,等他指示。

    “花生,你不是有个药葫芦吗?”骆波一针见血。

    “对哦。”花生搓搓手。像以往一样,伸手到背后一捞。

    什么都没捞着。

    他奇怪的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背后。咬牙,回想了下原来的过程,力求做到动作一模一样。

    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搞的?”花生略略有些慌乱,不好意思瞟瞟茅小雨。

    茅小雨母亲般慈爱的笑安抚:“花生别急,慢慢来。”

    “嗯,我再试一次。”花生额头都渗出细细一层薄汗。

    第三次试,结果一样。

    俗话说,事不过三。

    花生都快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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