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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魔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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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用于冷静思考的地方。
“你认为他们还会给咱们提供热的可可饮料吗?”安波问道。
“如果他们已经关门了,我想就不会了,”我说。
“也许那个发电子邮件的人就在这儿工作,而且能让我们进去。也许他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热的可可饮料。”
我没有理会安波的近于幻想般的假设,而是继续朝着那个大玻璃门靠近。我能看到门的后面,靠近收银机的地方有灯光,但座位地区却是一片漆黑,包括那个较高的舞台上和较低的观众席上。
“我们是不是应该敲门?”安波低声问道。
“他不可能在里面。”我回头看着我们刚才来时走过的路。
“这也太残忍了,”安波说。“本来想着到这里能喝上热的可可饮料和意大利饼干,谁料想却将我们完全弃置在这冰冷的鬼地方。”
“你是认真的吗?”我低声说道。“你真的忘了我们为什么来这里了吗?”
安波转了转眼珠。“这叫最好的适应环境的方法。”她一边说着,一边靠近门口去敲门。
“不!”我失声喊道。
“为什么?我们不能整个夜晚都在这里等这个卑鄙的家伙。”她继续撞击房门,那件印着美洲豹牌子的人造毛外衣紧紧地围在她的身上。
“不!”我重复道。“你这样做会把注意力都吸引到我们身上。”
“你看,斯特西,”安波按着她那支女士小手表,让它显示时间,并伸过来让我看。“都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了。或者是那个家伙赶紧出来,或者我离开这里。我觉得我的舌头都要冻僵了。”
我不得不承认,关于那天的天气,她的抱怨是正确的。我认为那天晚上是我曾经历过的十一月中的最冷的一天。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情愿在宵禁时间被人在外面抓住。
“好吧,”我说,一边压挤着那个勇气香料袋。“我们折中一下。你先停止敲门,在这儿等一会儿,看是否有人来。我去检查一下建筑物周围的地方。如果我们都没有看到任何人,我们就离开。”我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手电筒。
“就这样,”安波同意了。
我走到建筑物旁边,用手电筒照着分散在草坪上的树木之间的灌木丛,又把手电筒转向通向主体建筑物的弯弯曲曲的人行道。但那里看起来完全是空的。所以我想到卓尔也许是对的。也许这又是一个大恶作剧。也许去年所发生的那件事正在给周围的人带来一些坏处——而对于我来说,最坏的也许还是在噩梦中。
我转过身向建筑物前面走去。这时我突然注意到有两条浓重的光线沿着地面朝前移动,像是大手电筒的光线。我环视了一下建筑物的周围,并转向安波,想要向她说明有两个校警在那里。
“我想我把我的运动衫落在那儿了,”我听到她在说话。“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斯特莱麦克尼产的。我不能把它单独丢在那儿。一定会有人把它偷走的。”
“你是一个人在那儿吗?”
“是的。”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我呆的方向。“只有我一个人。”
不幸的是,她伪造的谎言失败了。其中一个校警在我本能地蹲下身之前已经把手电筒的光线照向了我。
情况真是好极了。
没用校警拉着我那样令人难堪地到建筑物前面去,我是自己主动走过去的。
“对不起,”我对其中年龄较大的一个校警说。“我的朋友把运动衫落在里面了,我只是陪伴着她一起来的,这样她就不至于一个人在外面了。”
“那你刚才跑到建筑物那面去干什么?”他问。
多好的问题啊!“我正在检查旁边的窗户,看是否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那个年轻的校警,看起来好像只是爱得柔非特斯先生的一个随从——黝黑的脸庞,宽阔的肩膀,黑黑的带有波状的头发下面是一双巧克力颜色的眼睛——他用那只强光手电筒照了一下建筑物里面,结果照亮了一个人的脸。
考瑞的脸。
“那个搞电脑的家伙!”安波解释说。
他正穿着一件围裙,好像他就在这里工作。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你们正在干什么?”他问,目光在安波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我只是打算清理一下屋子里面的卫生。”
“杭特先生在哪儿?”爱得柔非特斯警官问道。“他不负责关闭咖啡馆吗?”
杭特先生是黑尔克来斯特先生小时候的数学老师。
“他今晚感觉不太舒服,所以不得不早点儿回去了。”考瑞带着一副痛苦的表情说,好像是他导致杭特先生身体欠佳一样。
爱得柔警官在重新把目光集中在考瑞身上之前在他的记事本上简略地记了一下整个事件的情况。“有人来为他关咖啡馆的门吗?”
“没有,”考瑞说。“我的意思是,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的职责就是关上灯,锁上门。杭特先生知道我是一个非常负责的人。”
那个警官点了点头,我想,是在揣摩是否应该相信眼前这个家伙所说的话。
“哦……”安波把两支胳膊抱在胸前。“我能肯定我可以穿一件其他的外套吗?”说话的同时她直盯着爱得柔警官的夹克衫。“或者也许我们应该都到里面去,一边喝着热饮料一边讨论这件事。我知道我们有时间。”她撅起了小嘴儿,是那种非常时髦的样式,同时挑动着眉毛,以一种赞许地眼神看着他那宽阔的胸膛,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他的眼睛。但那仍没有吸引他的注意,这迫使安波不得不进行下一个绝望的尝试。她开始跳起那种滑稽的小舞蹈来表明她实际上有多冷——双脚不停地拍击地面,脑袋来回地晃动,两支胳膊像小鸡翅膀那样不停的抖动。
“当你打扫卫生时你在那儿发现一件运动衫了吗?”那个警官,很显然并没有在意安波试图诱惑她的想法,问考瑞。
考瑞晃了晃他的头并露出了一副木然的表情——阴沉着脸,嘴巴一动不动——好像对于整个这件事他都感到非常困惑。
“好吧,”那个警官说。“你是一个人在这儿吗?”
考瑞点了点头。“是的,我正准备对屋子做最后的清理。”
“好吧,我们等你把屋子收拾完以后,允许你回到宿舍去。”
安波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我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这并不是因为很可能考瑞就是给我们发电子邮件的人。也不是因为最初正是考瑞强迫我们允许他看那个电子邮件,是考瑞一直知道我们将会在这个时间在这儿出现。而是因为爱得柔非特斯警官将打算一直在这儿闲逛,直到考瑞收拾完卫生回到宿舍,而我们还必须得在这里被那个家伙看着,不能走开。
我把我最厌烦的表情投向她,但她只是点头示意她有同感,好像我们都处于同样的波长上,好像我们都对这个事件最终会有这样的结果而感到失望。
因此,当我们沿着那条大路向校警巡逻岗走去的时候,我尽量控制自己不扼杀她的愚蠢,同时转过头,朝着航慢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看起来好像那个警官已经跑到屋子里去避寒去了。我把手插在口袋里,正打算转过身,这时我看到了他——我已经见到过的那个家伙。我停了下来。一种奇怪的,刺痛般的感觉在我的脊梁骨中运行,我的血液顿时也好像热涨起来——就像有无数个针尖儿在不停地刺着我的皮肤。我知道那就是他。我能感觉到它,能感觉到它一直在我的周围。
他正站在建筑物的旁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只有一点儿微弱的狭窄的手电筒的余光能照出他的脸。我尽量瞪大眼睛识别他的特征,试图确定他究竟是谁。
“斯特西……”安波从校警巡逻岗那边冲着我喊。“快点儿。我需要热饮料。”
我转向她的方向,试图看一下是否她也能看到他。但她由于过于忙碌于她的那种跺脚、晃头、像小鸡一样抖动胳膊的所谓的舞蹈,以至根本就没注意其他任何事。
“安波——”我低声说,不想多说任何话,不想分散那个警官的注意力。
我再次将目光转向建筑物的旁边。但这次,那个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第十四章
当我们回到屋里时,卓尔正蜷缩在床上,话筒正亲昵地靠在她的耳边。不知道话筒里说了些什么,她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一阵巨大的像水冒泡一样的笑声,使她的脸上都泛着光彩。但她马上就注意到了我们以及我们行为上的变化。“噢,嗨,”她冲着我的方向说。她坐了起来,拽过被子盖上她那裸露的小腿。
“嗯,是的,”她对着话筒说。“她们回来了。你想跟她通话吗?”
她按下了消音按纽,并把话筒递给我。“是查德。他整个晚上都在打电话找你。”
“帮我转告他说我一会儿给他回电话,好吗?”我叹了口气,我甚至已经想不起来我曾什么时候和查德之间有过这样愉快的通话了。
卓尔捻了捻垂在指间的头发,那个动作暗示了他将要说谎,然后她告诉查德说我已经跑进浴室里去了,必须得等一会儿才能给他回电话。“他有点儿不高兴。”她放下话筒坐在床上说。
“是的,不过他不是唯一的一个。”我说。
“发生什么事了?”卓尔问道,她显然已经看出了我的沮丧。
“发生了什么事?”安波接过去说道。“什么也没发生。这是一个彻底的失败。那个对电脑比较灵通的家伙考瑞正在那里关店门。除此以外没看见别的什么人。我们在那零下五十度的夜晚拖着我们沉重的屁股转悠了一晚上之后甚至连一块芝麻烤饼都没得到。整个晚上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那个像馅饼一样可爱的校警,他甚至没说给我们一丁点儿帮助。”
“我看见他了,”我说,我的心开始砰砰不停地撞击我的胸膛,这仅仅是因为提到了它——也就是他。
“你在说什么?”安波转动着眼珠说。“我们都看到他了。高高的,黑黑的,充满少年的稚气,挺帅气的。”
“不是那个警官,”我说。“我看到了锅炉房里的那个家伙。那个给我发电子邮件的人。”
“什么时候?在哪儿?”
“我试图告诉你,但我又怕惊扰了旁边的警官。就在我们往巡逻车方向行走的路上,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结果发现,他就在那儿。”
“他看起来像谁?”卓尔挪到了她的床边。
“我不知道。我不能看清他的脸,”我说。“天太黑了。然后他就不见了。”
安波抽出了她的临时性书签——一根很长很薄的草莓糖棒——从她的课本中间。她剥掉了外面的包装纸,里面露出了圆润的糖棒。“如果你没看清她的脸,你怎么知道他就是那个人?”
“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
“你确信那不是考瑞?”卓尔问道。
“这不可能,”我说。“当我转过身看见那个人的时候,他和那个警官一起进了航慢。这另外一个家伙是在建筑物的旁边。”
“那么,你们看见他们都进到航慢里面去了?”卓尔问道。
“噢,不。”
“我不知道,”安波咀嚼着草莓糖说。“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
安波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极为夸张的叹息。“我的意思只是说我希望你不要再说话了。也许我们能做一些事——惊扰校警,也许。现在,天已经太晚了。”
我跌落到我的床上,用被子盖住我的脸。
“我告诉查德你会马上给他回电话,”卓尔提醒我。
我把脸埋得更深,把一团被子都压在我的头上,想象自己正带着这样一个巨大的傻忽忽的帽子。让我感到极为烦恼的是,卓尔现在是那么明显的关心查德的感情。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查德和我今晚本应该好好谈一谈。我本来打算在他的曲棍球比赛结束后给他打电话,问一问比赛的情况怎么样,但随着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我一定是把这件事给忘到脑后去了——就像没去完成莱克立德先生的滞留,没记住完成我的英语家庭作业,我也因此而收获了一个极为丰满的零。
“而且,你的妈妈也给你打电话了,”卓尔补充说。
好极了。我从被子里爬出来,拨通了查德的电话号码,准备给查德端上一大盘丰厚的道歉菜。
“你怎么样?”他问。
“说来话长。”
“我只是希望今晚能和你谈一谈,”他说。“在曲棍球比赛结束之后。”
“我知道,”我说。“很抱歉。因为有更为奇怪的事情发生。总之,你的比赛怎么样?”
“等等,”他说。“什么奇怪的事?”
我转过身看了一眼卓尔,继续着我们的通话。我站起来,瞅了一眼门外,看是否公共休息室里没人。但是,不幸的是,崔斯卡邦已经抢先占据那个沙发了。当她认出我时向我笑了笑——一种夸张的,欢快的,好像是要向我显示她的牙齿是多么的白似的的笑。而且那似乎还显得不够,她竟然开始向我挥动她的胳膊,好像她已经几个月没见到我了似的。
我下意识地关上了房门。
“斯特西?”查德问。
“啊?”我说。
“什么奇怪的事?”他重复到。
“就是那个家伙给我发来的那封奇怪的电子邮件——至少,我相当确信就是那个家伙。事实上,我认为他很可能就是你和皮杰顺便来看我的那天晚上我在锅炉房看到的那个家伙。”
我转过身看了一眼卓尔,她正在写她的日记,我决定退回到我的床上的被子里的那个半私人的空间里去告诉他这一切——所有的事情,关于噩梦,呕吐,那封电子邮件,那封盖有航欧弗邮戳的信,最后,还有今晚去航慢咖啡馆的事。
查德什么也没说,这样尴尬地持续了几秒钟,我们只是都在紧握着话筒,倾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喔,”我说,最终,“说句话吧。”
“说什么?”
“例如,事情最终都会弄清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只是不能相信这件事怎么会再次发生,”他说。
“我也不能相信。”
“你认为会有一种方式解释所有这一切吗?”他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他说。“我只是觉得这件事看起来真的很奇怪。”
“你不相信我?”
“不,我当然相信你,”他说。
“那你这是?”我把心中逐渐形成的那股无名之火全都发泄在了那个软绵绵的羊毛垫子上,反复地挤压着,直到我感觉到我的指关节产生阵阵疼痛。
“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我认为这件事再次发生确实是很奇怪的。但是如果这只是某个人一时间的想法我们不应该太过于惊讶。”
“你是认真的吗?”我翻掉了身上的被子,径直坐了起来。
“斯特西,你需要冷静,”他说。
“冷静?我怎么能冷静?在所以这一切发生之后,你仍不相信我能感觉到这些事?你不相信我认为我知道这是否完全是一种愚弄?由于上帝的缘故,我在梦中呕吐。我正在梦见死去的人。”
“我知道,”他说,他的声音变得非常的温柔,就像是在试图把我从一个很高的架子上面哄下来。“我确实相信你能感觉到许多事情,我也知道你现在感觉很不好。但是许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必须回到现实中来,……这对你来说可能会不那么容易。”
“我不相信这些,”我说。“你听起来就像学校的管理员。”
“斯特西——”他企求到。
“我会去的。我明天再和你谈。”我挂断了电话,感觉自己完全失望了,被他的怀疑深深地刺痛了,被他的不能相信我……当我如此需要他相信我时。
“天堂里的烦恼?”安波问。“我不知道,斯特西,你们两个最近怎么了,看起来好像经常互相顶撞……这并不是一条好的解决办法。”
我看了看卓尔,意识到我刚才和查德谈话的语调与她的语调是那样的不同。她正握着一支钢笔停在他的日记本的那一页的半空中,等待着我对安波的这翻评论做出反映。但是,因为我一时间无法想出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我便从我的床头柜上拿起了那支白蜡烛,并把手指尖儿紧紧地按在蜡烛上,想要把它点着,感觉一下我的祖母所说的那个具有魔力的时刻,尽管任何具有魔力的想法现在看起来都显得那么遥远。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重新把被子蒙在头上,设想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第十五章
当安波和我今天早上回到电脑课教室的时候,莱克立德先生针对我们忽视了他的滞留而给我们做了一翻长篇大论,最终奖励给我们一个更大的惩罚:机房的值日——从下周开始每天放学以后。对此我没想做任何争论,而是静静地坐在了考瑞和爱玛旁边的那个位子上,重新开始那让我们感觉无穷尽的群体工程。
“噢,这可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爱玛说,作为对我们所受惩罚的反映。她的鼻子里同时还轻轻地哼了一声,以表明她对我们的同情——一种友好的态势语,我想。
“谢谢,”我说,同时瞥了一眼她正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的设计图案——中间是一个带有考瑞名字的乏味的心形图案,中学生的风格。
“是的,”考瑞说,打断了我的沉思。“你们昨天本应该来。莱克立德先生只留我呆了十分钟。”
好像是我故意要让这件事发生似的。“我忘了,”我说。
考瑞耸了耸肩膀,继续为我们的班级发展“我们拥有”网址,看起来好像昨天晚上从未发生过什么事似的。
与此同时,安波正在做莱克立德先生的工作,试图说服他我们之所以没来是因为我的身体不舒服,而她在一直尽力地护理我。但是,从莱克立德先生的姿势来看——他靠在椅子上,耸了耸肩,然后把后背转向她,她简直就像是在与一堆又大又蠢的肉块谈话——很显然,她决不会有什么好运气。
因为试图假装也参与到了我们小组的工作当中,我把手伸进背包里,掏出了我的电脑教材,这是今年我第一次拿出自己的电脑教材——当我打开教材并把它翻到中间时,书脊还发出那种新书才会有的吱吱声。但我真正想要做的是试图能得到一些关于考瑞的信息。
我迅速地向考瑞方向移动了一些,假装对他所正在进行的图表很感兴趣。“看起来真的很棒,”我说,并低头看着我的课本,试图从那对我来听起来极为遥远的网络文化中寻找到一些对我有帮助的关键词。“我们将要安装一些sql结构查询语言吗?”
“嗯?”
“sql?系统询问语言?”
考瑞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的表情也是如此——我自己能感觉到,我于是很沮丧地低头看着我的课本上的那些黑体字,确信我没有说错。考瑞重新把目光转向显示屏,我也不再看我的书,而是把它合上;我意识到认为他会帮助我的想法是非常愚蠢的。所以,我干脆采取了一种更为直接的方式:“我听说他们正在考虑准备在航慢那里安装一些电脑。那种类似于网络咖啡厅之类的。”
他耸了耸肩并勉强向我笑了笑,很可能他已经觉察到我的这种显而易见的意图。
“你在那儿工作多久了?”我问。
“为什么?”
“只是因为感兴趣。”
他点了点头,好像他已经知道我为什么问他。好像他已经读懂了我的思想,已经知道了我的怀疑。这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昨天晚上那里很忙吗?”
他又耸了耸肩,那种愚蠢的行为表现,但微笑仍然挂在他的脸上。
“那么……你是自己在那里工作?或者还有别人和你一起在那里?”我试图让问话听起来自然。
他只是用微笑回答我——一种毫不在意的带有轻蔑意味的笑,好像他已完全意识到我为什么问他所有这些问题,好像我在这方面的努力对他来说完全是一种时间的浪费这很正常。
“有什么好笑的?”我问。“是否有人和你一起在那里工作?”
但他仍然继续不停地笑,他的舌头不停地舔着前齿。因此我感到非常的绝望,以至我不想在他的电脑前面再呆一秒钟,我于是转过我的椅子,顺便看了一眼爱玛正在设计的图案——又多了几个心形图案。
我做了个深呼吸,在心里默默地查了五个数。很显然,试图从考瑞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完全是一种时间的浪费。也许我必须自己经常到航慢周围去转一转,看是否能撞见什么人——也许那个家伙还会回来。也许查德是对的。也许那封电子邮件又是一个恶作剧。也许我需要立即集中精力进行仔细研究的正是那封信。我看了一眼安波,很显然她是获得了一份惩罚,在剩下的时间里必须坐在莱克立德先生的旁边并且还得读电脑手册。也许机房里的情况并不很糟。
我利用课堂的剩余时间完成了我的下一期的家庭作业——那个我昨天晚上就应该修改完的论文。如果我现在还不认真地对待我的学习的话,我知道我可能将会完全丧失进入大学的机会,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在放学以后,在莱克立德先生的滞留以后径直去了瑜珈班附近的图书馆的原因——事实上也不仅仅是为了做这样一个崇高的牺牲品,这也是考虑到最近我在瑜珈术的练习上花了太多的时间。
我向图书馆的管理员申请了一个在后面的私人自习室,那种有门可以关上的自习室,这样我就可以不被别人打扰。这是一个我将在这里度过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的地方,是一个我将拼命完成我的一系列的作业的地方,也是一个我将阅读几个星期以前我就应该读的篇章的地方。我甚至取出了我的红黄色彩笔,勾画那些看起来非常重要的材料。但这也是一个我开始牵引思绪的地方——大的,粉红色的幻想——类似于那些让爱玛感到害羞的心形图案。
我非常想知道查德现在正在干什么。我也想知道是否他对昨天晚上我的电话感到生气。也许他正在对昨天晚上我给他带来的那一系列烦恼而苦恼。
我翻了一页实验笔记,重新集中注意力。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我抬头看了看那扇防碎玻璃窗户,并径直走到门边,但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只有一排空的自习桌在离此较远的地方。几秒钟以后,敲门声再次响起来。
“是谁?“我从书桌旁站起来,走到窗口,尽量使自己的身体成斜角,因此我能看到门的前面。又是一阵敲门声。我又向前移动了几步,但仍是只能看到门把手右边的地方。
“我正在忙着呢?”我冲着玻璃喊。
但敲门声还在继续。
“安波?”我抓住门把手,把门迅速打开。没有人。我又向前挪动了几步,进入公共自习区。左边有一些学生正在一个圆桌前面研究问题,右边有几个同学正在他们的手提电脑前面忙着什么,另外还有一些同学,正懒洋洋地躺在舒适的沙发上,看一些课本类的书。
我环视了一下每个同学的表情,看是否他们中的某一个正在看我的反映。但是,除了有几个新来的男同学觉得我有些新奇从而暂时中断了手中的计算以外,看起来根本没有人被我打扰。
我转过身回到我的自习室里,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差点儿没跳起来。安波和皮杰正直挺挺地站在我后面。
“嗨,我的小情人,”皮杰说。
“你认为你在做什么?”我气喘吁吁地说。“你敢对我胡说八道。”
“唔,我重说,”皮杰说,一边用手摸着他那紫色的头发尖儿。“我听说了你在瑜珈班里发生的事。我本人对你身体器官的反映是很冷淡的。但许多人却看得非常严肃。”
“你想要干什么?”我叹了口气说。
“为什么你对什么事情都反映那么敏感呢?”皮杰问。“我们只是打算去买几本书,然后顺便来看看你。我想我们已经对你表达过我们的问候了。”
“斯特西最近精神上有一点儿压力,”安波向他解释。
“那我们谈一谈,好吗?”皮杰说。
“不想谈,”我说。“我只是非常不喜欢别人试图吓唬我。为什么我非得向每一个人解释呢?”
“嗯,请你说清楚一点儿,”皮杰说。
“敲门,”我说。“我正准备学习。”
“什么敲门?”安波问。
“就是刚才的敲门——当我正打算学习时你们不停地敲我的门。”
“不,我们真的没敲,”安波说。
“那好吧,”我说。
“太奇怪了,”皮杰说,他的眼睛戏剧般的睁得很大。
“我要走了,”我说。
“等等,”安波说。“你确定你真的没事?你想要我们呆在这里等你吗?”
“我没事,”我说,我向四周看了看。很显然,在我周围有两群魔鬼——一些只是试图通过吓唬我来取乐,另一些则是真的是想要伤害我。
我想我应该在这儿等后者。
“我会在餐厅里面见到你们的。”我转过身往我的自习室里走,这时我注意到我的脚下有一块粗短的水晶石。我把它捡了起来。是一个水晶石串——那种常常是用来寻求保护,突破负面能量的水晶石串。组成石串的每一块水晶石都拥簇在一起,弥补了残余的空间,使它成为正适合我手掌大小的一个厚块。
我压挤着它,全神贯注于它的能量,顿时感觉有一股热流涌进我的胳膊,穿过我的肩膀,到达我的后背,把我转向一片迷茫。就好像我突然掉进了一个配有热水浴盆的浴室当中,水流喷射着我的皮肤,按摩着我的肌肉。
我做了个深呼吸,重新镇静下来,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看是否有人注意到这些,包括那些我确信一定已经出现在我脸上的热量。我关上自习室的门,斜靠在门上,以支撑自己的身体,我的心里充满了一种由于发现那个水晶石所带来的恐惧和兴奋的奇怪的混合。
第十六章
吃过晚饭,我直接回到房间,从口袋里拽出那串水晶石,把它放在面前的床上,还有昨天那封信。真是弄不清楚,这两样东西很可能来自同一个人。我在想那个留下水晶石的人很可能根本不知道它具有保护功能。但那也不能说明什么。水晶石串很难遇到——一定是有人特意去找的。
我的头脑中闪烁着微弱的希望,也许水晶石来自查德,也许这是他弥补昨天所发生的事情的一种方式。我在头脑中导演着那部电影——查德漫步在格林维乐大街上,顺路走进新世纪商场,寻问售货员是否有什么特殊的,具有某种保护功能的商品。但是把类似这样的东西留在门口不是查德的风格。他肯定会把它亲自给我——当然,除非他认为我还在生他的气。
我抓起电话想检查一下留言,看看他是否打过电话给我。他刚才没在自助餐馆,我想他也许和队友在晚餐休息的时间训练呢。号码拨通了,我确实收到一条留言。
“嗨,斯特西,”母亲的声音被播放出来。“是我,我就是想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卓尔告诉你我昨晚打过电话了么?我真的希望和你谈谈。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拜。”
我扣上电话,懒散地坐在床上。经过几分钟的思考和愠怒,我深吸口气又把母亲那段话放了一遍。她的声音中透露着某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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