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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女配的自我修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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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说这个,师姐非要和我一起去,掌门麻烦你告诉她这很危险。”宁舒一口气把话说完。
  “呵呵,确实很危险。”
  “听到了吧!”她跳到容澈身边,狐假虎威。
  “所以我跟你们一起去。”
  啥?
  Excuse me?
  ???
  宁舒以为自己听错了,得意的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眨着眼睛看看容澈再看看师姐,顿时觉得这两个人似乎达成了什么说不得的默契,自己就这样被卖了。
  “你们明不明白我说的危险是什么意思?”宁舒冷下脸,“血煞之体也许会在放出来后,因为咬人啊随便什么原因传染给你们,这就是高级的狂犬病还没有疫苗,你们到底明不明白啊?”
  “不管多危险,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楚卿如说道,“另外狂犬病和疫苗是什么……”
  “随便什么意思……”宁舒打断她的话,“你们只是觉得这很危险,不跟着去不放心啦~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冒险呢~”她语气夸张,自己竟然也笑了,反倒平静下来,“可你们都不问我愿不愿意拖累你们,不问问我的意见,这算什么对我好?”
  一席话让呵呵掌门和师姐都愣住了,宁舒拍拍手,坐到熟睡的兔子一边,用手轻轻抚摸它雪白光滑的皮毛,头也不抬地继续说道:“这世上不是所有好心和关怀都算好事,是不是好事,要接受这份心意的人自己判断。”
  这次,终于轮到自己来上思想教育课,宁舒想继续说下去,却忽然有人进来。
  “掌门,有几位远道而来的道友。”
  “呵呵,让他们稍后片刻,务必以礼相待。”
  “是,掌门。”
  来人说完转身便走,宁舒纳闷,谁没事儿找我们阿宅谷玩,这里又没电脑,也不会电脑坏了找我们修。
  容澈走之前看了她一眼,欲说还休的样子,可还是走了,只剩下师姐和宁舒,楚卿如看着她也是欲言又止,宁舒叹了口气,“师姐,来的时候我语气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怎么会,你说的对,但阿舒,有时你太……”
  “太自我了吗?”
  “有点……”
  宁舒也不生气,抬头冲楚卿如笑了笑,“这我知道,因为人在做自己这方面只要往后退一步,把底线稍微低那么一点,有时候就意味着开始一点点失去自己了,我不愿意,我想做个自我但不自私的人,而且……我希望你也能试试像我这样。”
  楚卿如道:“我有时很羡慕你,确实这样。”
  “师姐,我一直期待有这么一天,你能真的活出自己生活的斑斓色彩,爱想爱的人,投入想全情投入的事,是那种你永远不会犹豫的爱,不会后悔的事,这时候你会发现,诶呀,这辈子我不用围着任何人旋转,我就是我的中心,我可以随心所欲支配自己的生活,几百年也好,几千年也罢,岁月或许对于很多像师叔和你这样不凡的修行者毫无意义,但你可以把每一天每个时辰过得更快活啊!你肯定明白,我说这些话绝对不是嫌弃你,但不知道你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你太善良太软弱,你走的路很容易被别人的轨迹主导,一直以来都是我想做什么你就陪我去,那你自己想做的事呢?”
  宁舒一口气说完,就这样平静地看着楚卿如,平静的完全不像她,她好像在说一个浅显的谁都懂的道理,但就是眼前的人不明白,要她说出来才行。
  这样的话,的确不是谁都能说的。
  楚卿如怔忪地望向师妹,虽然她们站得很近,可她又觉得很远,她的心里有什么在慢慢塌陷,没有惊天裂地的震动,只有陷入流沙和沼泽一样艰涩的缓慢下沉,但这一沉,把很多东西都带走了。她当然知道,师妹不是在拒绝她们的友谊和陪伴,而恰恰是因为她们的亲密无间,宁舒才能开口说这样剖心的话。
  一时间,沉默显得尴尬极了,宁舒的尴尬恐惧症都要犯了,“好了好了,等血煞之体的事情摆平,我去陪你找找看,看看你愿意做什么,想做什么,现在不说这些了!”
  楚卿如下意识点头,下意识的笑,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宁舒觉得自己这样突然踹开别人新世界的大门是不是有点粗暴残忍,她应该先敲门的。但门框都踹碎了,现在说这个也晚了,“师叔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他刚刚才走……”
  “……”
  这就很尴尬了……
  宁舒追悔莫及抓心挠肝时,方才传信的人匆匆走过,他神色慌张,宁舒马上叫住了他,“这位师弟,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怎么了?”
  “我要去找伏航道长,”师弟说道,“听说前几日在九星城,混账魔修杀了许多吾辈同道,道魔之间已然因此开战,如今那些谷外的各个修仙门派找上门,也是为了此事,掌门让我去寻伏航道长来一同商议,哎,不知这次咱们宿微谷还能不能置身事外。”
  ——————————正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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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灵根和技能特点上讲,最凶的宁哥反而是辅助的命,师姐必须中单法王,师叔这么稳的刷子绝对是塔下上单,缨灵华丽远程ADC和宁哥组成最强下路组合,我的意思是,嘴上最强下路组合……池衡哪里打架哪有我,野区之王就是我!
  但事实上,他们在自己的路如果发挥了自己的性格特点,效果就是这样的:
  宁哥:王者辅助一挑五,怼脸就干我最虎;B键已扣,不死不回。
  师姐:中单法王,辅助不爱插眼,我插,辅助不爱游走,我游,辅助让我去卖,我死;
  师叔:上单只出肉装,发育不过中线,出塔算我输,打我辅助先从我尸体上走过去;
  缨灵:梦游型ADC,专坑辅助,浪完就跑,辅助顶上;
  池衡:打野激进流,除了入侵野区找事儿gank,辅助在哪我在哪。
  作者有话:这两天沉迷游戏(单机游戏),再加上工作好忙(其实是工作拖延导致没有时间码字),更新慢了点,不过我游戏的新鲜劲儿过了,对于这样负心薄幸的玩家如我来说,又有时间码字啦!至于什么游戏,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哼哼~

  ☆、58

  楚卿如带着宁舒穿过宿微谷外缘的森林,她们在跨过最后的禁制前齐齐回望渺远的谷地,可只能看见西下的落日和一片浓绿连接火红的天际。
  “走吧,”沉默之后,宁舒先开了口,“说不定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好。”
  “这是百年间,宿微谷第一次卷入道魔之争……”楚卿如仍旧望着她们离开的方向。
  宁舒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无非是不疼不痒的安慰,可除了说这个,其他什么都更没意义。
  这次道魔之争,宿微谷不能独辟,同道门派无一幸免,如果宿微谷再畏缩谷中,道修失败则全无同侪,道修若胜他们也再无立足之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呵呵掌门也宅不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厉害,于是这一次,在同道门派齐齐共邀,宿微谷没有拒绝。
  宁舒本来应该高兴的,呵呵掌门不会跟着自己像保姆一样不放心又唠叨,耳边没了嗡嗡嗡,惬意许多也放心许多,但她却格外担心起来。
  这次道魔之争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如果变身失败,说不定等着她的就是一朝成魔的结局,师姐和掌门还有其他朋友固然不会介意,但如果别人因此而介意,危难这些本来不会因为她改变而离开的人,那她要如何自处?
  “能不能动作快点?慢吞吞的像乌龟一样!”走在最前面的是兔子弟弟,它不耐烦地直起前肢催促,脾气和之前一样不好,“就是说你呢宁舒!变小了腿也比我长,走的那么慢!我们必须走出这里才能通过禁制山阵。”
  传送阵法缨灵留在山外,避免落人口实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楚卿如担心的看看师妹,往常相同情形,宁舒早就跳起来与兔子弟弟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最后大打出手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但这次宁舒没还嘴,只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兔子弟弟也愣了愣,三瓣嘴张开又闭上,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蹦跳。
  本来师姐是在犹豫是否留下的,宿微谷卷入纷争,她作为这一辈唯一一个元婴修士怎能置身事外,可宁舒知道她又不想丢下自己,自己嘴上说要师姐多多快刀斩乱麻,凡事决断别犹豫,可当师姐真的犹豫了又不忍心,抢在她前面开了口,“让师姐和我一起吧,”她对容澈说,“师姐不适合打打杀杀,和我一起先离开,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快乐一天是一天。”
  容澈和楚卿如听了这话都静下来看她,宁舒想,这也算是一种让步吧,被卷入这样的狂风骤来雷雨里,谁能不让一步呢?
  这趟旅途忽然间就变了味道,两个人一只兔子都低着头不说话,气氛低落,倒不如尴尬点的好。
  他们走出宿微谷,通过禁制,找到缨灵留下的记号,一块隐蔽在草丛中的石板上有个血红色的箭头。
  很好,这很缨灵。
  顺着箭头指出的方向,他们来到传送阵法里,把缨灵留下的符咒贴在身上,忽悠悠一闪,眼前黑过之后一片白光,再仔细查看周围,已不是谷外的景象。
  在前方不远便是一座小山峰,顺着郁郁葱葱的浓绿和□□岩石的突起向上,山顶有一座庙宇般高大的建筑。
  “这就是缨灵和易道然的家,不过没有名字。”宁舒来过这里,承担起了介绍的责任。
  “这里是魔修的地盘?”兔子弟弟问道。
  宁舒点头,“对,所以我们不能飞到这里,只能靠传送,否则被抓住就危险了。”
  “哼,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要和魔修混在一起……”兔子弟弟嫉恶如仇,不屑地轻哼,宁舒不以为意,“魔修就没有好人吗,你一个吃素的兔子怎么这么极端?”
  “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一路人不说一路话,你不离他们远点,谁知道麻烦什么时候找来。”兔子弟弟不以为意,“不过哥哥和掌门让我保护你,就算你去魔修巢穴送死我也得跟着,哼,只是遇到麻烦,你可别哭得太难看。”
  “我什么时候当你面哭过?我一般都是把惹我的人先揍哭好么?”宁舒觉得这兔子又傲娇嘴又碎,让她忍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
  “粗鲁暴力,凶残成性。”
  “嘴比别人多一瓣,话比别人多一筐!”
  ……
  “我觉得有点奇怪……”
  虽然觉得打断别人认真的吵嘴很不礼貌,但楚卿如还是觉得有必要这样做,她弱弱地指了指缨灵的家,“师妹,这上面是不是有些古怪,似乎……”
  “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宁舒抢在她问前说。
  楚卿如点点头。
  “我第一次来也是这样,那个时候身上还没有血煞之体,所以对魔修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诡异气息感觉很明显,这地方不知道以前呆过多少大魔头级别的魔修,你肯定会感觉有些紧张,不过没事,里面是缨灵和易道然两个人,他们总不会对我们不利。”宁舒耐心给师姐解释,一旁的兔子弟弟又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怎么就知道魔修是好人呢?自以为是!那个魔修还奴役过你们为她做苦工!”
  “那不是做苦工!你个兔子就不要去向这些你永远也不会懂的人情世故了,老老实实当你的毛茸茸吧!”宁舒回头一吼,和温柔的给师姐解释来龙去脉完全变成了两个人。
  他们几乎是一路吵上的山峰,这里的门常年开着,用缨灵给的符咒就能通过禁制,宁舒带着楚卿如和兔子弟弟走进去,本以为缨灵和易道然总会有个人接他们,但前殿没人,宁舒心想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也对,这里的路她熟得不得了,不接也无妨,“他们应该在阵房准备阵法和结界,这边走。”
  路上,楚卿如忽然惊呼,“糟糕!我忘记了!”
  “什么?”宁舒立刻警觉。
  “我忘了把给你做的几套新衣服带来了!”
  幸好你忘记了!要不又要环游世界了!
  宁舒不能吐槽师姐,只能在内心呐喊,表面上还是安慰,“反正我要是真变回去,那些衣服也穿不了了,不带就不带吧!”
  “是啊……都穿不了了……”
  师姐你一脸遗憾是什么意思啊喂!这种事有什么好遗憾的啊!
  “师姐你没必要这样啦……”宁舒说道。
  “也对,没穿的衣服改大就好。”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师姐对拿自己当换装游戏上瘾之后,宁舒觉得她似乎真的找到了一个爱好,但也太可怕了,走进师姐的房间,都是她托山下弟子捎回来的书和布料,什么《神针上仙教你缝仙衣》、《一个小周天精通裁剪》、《关于裁缝你不得不知道的五十五种仙法》……她看见就想跑,本以为变回来之后就能摆脱,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当初为易道然渡劫准备的阵法就在前面的房间,说笑间气氛已不再凝重,宁舒轻车熟路正准备带一人一兔走进去,一只血手从门内伸出,扒住地面。
  兔子弟弟第一时间跳到两个人身前挡住她们。
  可是……可是这只手……
  震惊之中,手又动了,它向外爬,又是一只跟上,带出了头。
  “缨灵前辈!”宁舒大喊要冲上去,浑身是血爬出来的缨灵却用尽全身最后力气一般吼道:“快走!走啊!”
  “走?走到哪里去呢?”
  熟悉的声音和讨厌的笑声,宁舒和楚卿如皆是惊惧,廉真从门内一步步走出来,迈过奄奄一息的缨灵,冲着她们走过来,“我的徒弟,还有我未来的徒弟,好久不见,为师已经恭候多时了。让师父等这样久实在失礼,为师要怎么惩罚你们呢?”

  ☆、59

  宁舒下意识后退,心中惊惧不已,缨灵与易道然两个元婴魔修,怎么会不是廉真的对手?就算血煞之体力量骇人,易道然也是啊!容不得她多想,廉真已向着她走过来,楚卿如拽着她衣襟,把宁舒推出十步开外,“走!”楚卿如眼神慌乱话语却坚定,宁舒从地上爬起,眼前流过火雷闪烁的强光,一时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见,她身无法力,在这只是累赘,想到山体中有地牢可以暂避危险,宁舒返身欲逃,忽然一股热流缠住身体,先是呼吸苦难,再是身体慢慢漂浮升到空中,她被无形禁锢,难动分毫。
  楚卿如看见师妹被师父桎梏,心急如焚,刀锋一闪流火万千,火舌向廉真猛扫,却在贴近造成伤害的最后关头化作一缕青烟,如今她已是元婴修士,怎会连师父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师姐!你先走!”宁舒知道自己恐难逃这一劫,廉真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自己就烦想必不会为难师姐和兔子,眼下走一个是一个,自己无能之人毫无反抗之力,不能再拖累旁人。
  楚卿如不回答也不后退,硬是逼近廉真,兔子跟在她身边,然而廉真只是挂着那一抹轻蔑的笑,轻松化解她猛烈的攻势,闲庭信步走到宁舒身后,捏住她细小的后颈,拎着她,向房间内走去。
  “师父!师妹已经没了法力!她此刻只是凡人啊!没有你要的力量!”楚卿如被打倒在地,口吐鲜血,握住廉真的脚腕,苦苦哀求,“您放过她吧!她真的已经失去法力……”
  “你以为我在做什么?为了得到她的能力?难道我自己没有么?”廉真继续向前,头也不回,“她失去的力量,我会帮她找回来的,不过有点代价在所难免,疼一点,可这就是众生之道不是吗?”他悲天悯人的笑,诡异的让宁舒头皮发麻,他们已经走进房间,缨灵倒在门口的血泊之中一动不动,现在那血泊旁又多了一个师姐,两人的血涓涓汇聚,兔子已然奄奄一息倒在身边不远,而在屋内,中央巨大的阵法流动着火红明丽的光焰,无数咒符聚绕一点,宁舒看见易道然被一把剑钉在墙上,不知生死,血顺着他的身体滴答滴答,竟下自成溪,沿着地表纹理的凹槽,全部流淌到法阵中心那小小的凹陷处。
  “你到底想做什么?”恐惧至极已忘却的恐惧的宁舒直视廉真的双眼,“我要是恢复了力量,第一个找你算账!不把你打的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宁姑奶奶有多大本事!你帮我恢复能力?找死?”
  “你以为血煞之体只是用来打架的伎俩和底气?”廉真不怒不急,说话慢悠悠,“你真需要一个真正的师父,来教会你怎么认识和使用这种力量的强大,它绝不是你想的那样粗暴无趣,它也不是所谓的让你脱胎换骨,它是一扇门,是一条你从未走过的捷径,至于通往哪里……不如你自己驾驭后再慢慢找寻,岂不是更有意思?”
  “这么说你是要给我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咯?”宁舒冷笑出声,“我告诉你,你说的什么力量什么大门我一点都不感兴趣,至于你我更不感兴趣!我只知道你伤害了我的朋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廉真笑着摇头,“你不感兴趣是因为你一直在抗拒,当你真的拥有,你便会眷恋强大给你的特权与非凡,为自己着迷,不过,说再多也无用,是时候让你自己感受一下了,准备好了么,我的徒弟,还是我应该把你的小伙伴们都先杀了,免得他们听见你痛苦的叫声时比死还难受?啊呀,时间不多了,还是委屈一下他们吧,你也要听话,乖。”
  那一瞬间,宁舒以为自己被压在十万大山之下,廉真将她摁在阵法中心,脱下宽大外袍将宁舒裹住,让她与世隔绝,陷入一片黑暗,她无法动弹,憋闷窒息,痛苦忽然降临,和光芒同时抵达,天与地都在颤动,宁舒开始挣扎,尖叫,每一块皮肤下都有千万个力道在鼓动,把她向四面八方撕扯,像凌迟一样。她感觉骨骼刺破血肉,血液狂涌流出口鼻,滚烫更胜熔岩,烫得她五内俱焚,可她一动也动不了,挣扎也不能,只能用力的喊,拼命的喊,想把所有承受的痛苦都喊出来。
  楚卿如趴在地上,无能为力,她流着眼泪爬着向前,可那股力量冲压着她难以行进,宁舒的惨叫从四面八方涌来,她在哭啊!可廉真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他在把自己的力量也灌注到法阵之中,他眼中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血红,这和宁舒在血煞之体发作时的样子太像了,那是一种近乎癫狂的表情,丧失理智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这样?
  在那宽大的外袍下面,伸出了一只手,血管红胀,像千万条大小不一的蛇缠在上面撕咬,宁舒的身体正在变化,从小到大,她的痛苦也越来越巨大,那只可怜的手徒劳的一次次拍击地面,拍起血水溅开血花,指甲已然爆起,最后整条胳膊都是血红的颜色,分不清哪里是皮肉。
  而宁舒的声音,变哑,消失,最后只有那一只手在抽搐抖动,慢慢的也瘫软下来,仿佛失去了最后的生命。
  法阵的颜色消失了,一切归于平静,廉真摇晃着站起来,他的力量仿佛也消耗许多。
  “一会儿看见光,你就带着宁舒快跑。”
  楚卿如错愕地看着兔子弟弟艰难站起来,一字一句对自己说。
  “你要做什么?”
  “这时候不要废话那么多!”兔子弟弟恶狠狠瞪了楚卿如一眼,“我答应哥哥和掌门保护你们,言出必行,绝不失信!就是现在!走!”
  兔子身上白亮的雷光乍起,它撞到了廉真,竟把摇摇欲坠的廉真推倒,楚卿如知道机不可失,她用最后的力量飞身而起抱起裹在外袍里已毫无声息的宁舒,冲破瓦砾,跃出房顶。
  她一面哭一面跑,不敢回头,可怕的声音远远从破碎的房屋内传来,她不敢想发生了什么,背上的宁舒还是滚烫的,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垂落,仿佛没有生命的躯壳。
  这是她最后的力量了。
  楚卿如浑身剧痛,但一想背后的人,竟也咬紧牙关,狂奔至山下,再往前,就是他们传送来的阵法,回到宿微谷,一切就会好了。
  “师姐……救我……”
  微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宁舒的身体又动了,楚卿如一个失衡,跌倒在地,宁舒摔下来滚出很远才停下来,楚卿如跌跌撞撞站起来跑过去,艰难抱住宁舒。
  “师妹!”
  师妹已经变回从前的样子,身上筚路蓝缕,原本的衣服都破碎成条,衣不蔽体,好在还有一件袍子,可她的脸上还有烈火灼烧后的痕迹:这痕迹是从内向外的,几乎透明的雪白皮肤里隐约透出火光的残骸,而她睁开的眼睛,瞳仁已不再是纯粹的黑色,浓浓的血红跳动在惨白的眼底上,还有一丝丝红血丝蠕动,像要把这眼球勒死一般有着生命。
  “师姐……”
  宁舒的身体因为巨大痛苦而伛偻成一团,楚卿如听她叫自己的名字更是五内俱焚,“我们很快就回谷了,撑住,阿舒……”
  她不知道宁舒到底能不能撑住,皮肤上火红的瘢痕像熔岩流动,师妹已不是疼得在颤抖,她在抽搐、哀鸣,像有一团水扑不灭的火正把她折磨到了生死的边缘。
  “太疼了……我不行了……师姐……杀了我呀……”宁舒开始哭泣,她握住楚卿如的手,哭得像个孩子,“求你了……”
  楚卿如不敢想是多大的痛苦折磨着师妹,她一向乐天积极,此刻竟然想用死亡摆脱疼痛。
  她不断努力忍住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经受所有,但却无能为力。内心的煎熬让楚卿如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逼近,当危险降临的瞬间,她还紧紧抱住宁舒,在她耳边低声鼓舞。
  “我马上带你回谷……马上就好了!”
  “不,她回不去了。”
  话音入耳,楚卿如已经被巨大的力量贯穿后背,整个人飞出、狠狠砸在地上。
  宁舒也被冲击到,她睁开双眼,从被自己咬破满是鲜血的嘴唇中断断续续吐出不连续的字句,“师……师……”她一点点向楚卿如爬过去,神情恍惚,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可这时却忽然双脚离地。
  “被血煞之体占据的感觉好吗?师侄?或者,从今天起,你就叫我师父如何?”廉真笑的肆意可怖。
  “放开……师妹……”楚卿如伤上加伤踉跄站起身,口中吐出的鲜血已经染红前襟大半,她站都站不稳,单膝跪地才勉强维持平衡抬起头,“廉真……我要杀了你……”
  廉真笑得讶异惊喜,“徒弟,你直呼我的名号,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此行为师的意外惊喜,不过……你真的打算让为师放开她,不如你抬头看看再做决定如何?”
  轰隆的闷响就在话音刚落时传入耳中,楚卿如艰难抬头,瞳孔骤然变大,“不……”她看见四面八方的雷云都在向宁舒的头顶聚拢,乌黑的云层中电闪雷鸣,这是劫雷即将降临的征兆。
  “如果没有我替她挡下这几道结婴的劫雷,以她现在的状况,只怕凶多吉少,更何况……她已经是魔修了,魔修的劫雷可不是玩笑,她连一下都熬不过去,即便这样,爱徒,你也要我放开你的师妹,让她自生自灭吗?”
  楚卿如听到绝望的炸响,惨光照亮阴霾,亮过白昼,她意识终于在崩溃的边缘消散,昏过去前,她听到的是廉真的笑声和宁舒的哀嚎。

  ☆、第 60 章

  宁舒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睁开的眼睛,怎样在痛苦中存活,她的手像是蜡烛融化成岩浆,流动着剥落,在红黑的深层又生出雪白的肌理,可她没有力量去控制体内仍然在躁动的煞气,她已经被这股妖邪的洪流吞没,她看见师姐倒在自己身前三丈外,一动不动,宁舒徒手支撑身体又摔回地面,她只能匍匐着向楚卿如昏迷的地方一点点挪动,可很快,邪乱的狂流再度掀起身体内无法承受的涌动,宁舒动弹不得,紧贴地面,比疼痛更难受的是失控。
  如果方才落下的真是劫雷,为什么廉真完全无事?他站在宁舒身侧,身上的灰烬抖落后一切无异。
  “你怎么还没死?”宁舒恢复气力目能视物的第一句话便是看向廉真,她孱弱的气息在话语中震荡,几乎听不见尾音,可咬牙切齿的意味依然字字入耳。
  “如果不是我,你早已经死了。”廉真并不在意宁舒的负隅顽抗,指了指地上一动不动的楚卿如,他知道这才是宁舒真正的软肋,“现在你师姐的死活还在你的手中,我若是你,便不会故意去激怒掌握她生死的人。”
  宁舒果然投鼠忌器,她吐出一口鲜血,以手撑地怒视廉真,“你要拿她威胁我?”
  “没错。”
  “你要我拜你为师,跟你离开?我若不从,你就杀了师姐?”
  “是的。”
  不知道有多少个脏字要脱口而出,最后都变成了痛苦的喑哑,宁舒无法运气,稍微用力新生的元婴像尖啸一样就开始震动,她勉强半坐在地,看着廉真走向楚卿如,看她被不见的力量牵引悬浮至空,头却无力歪斜低垂。
  “我答应你。”宁舒抢在廉真折磨楚卿如前开口,她知道这是不归路,但眼下已无路可走。
  是啊,此刻她已不在道门,流窜的煞气几乎盈满命门,她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接婴成魔,想回到宿微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如今能救师姐,已然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有什么余地去思考自己的命运何去何从?该来的纵然迟早会来,然而来得如此惨烈,也是她所始料未及,但既来之又无可安之,她必然去面对,至少她们都得留下一线生机。
  “你可愿发誓?”廉真倒没想到宁舒答应得如此痛快,他向还半跪半跌在地的宁舒伸出自己的手,宁舒毫不迟疑,迎上自己的颤抖的手,握紧。
  仿佛是他们的血液流到一起,血脉纵通,廉真笑道:“你今日入我门下,拜我为师,不可忤逆不得违令,如有异心……”
  “如有异心形神聚散?你动动脑子想想,我可能没有异心吗?我是你充话费送的徒弟吗?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要这么说心魔誓,我马上就得暴毙给你看!”宁舒瞪着他,廉真倒也不气,似乎还觉得挺有趣,“那好,我本也不在乎你是否有异心,但我相信在你了解血煞之体的真正力量后,并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宁舒,你且好自为之,今日拜我为师,不得违誓,如有违背,形神具散死若扬尘。”
  “一言为定。”
  像是廉真滚烫的血流进魔婴之内,宁舒忽得剧痛,相握的手也犹如火烧,她这一天脱胎换骨,经这最后一次心魔誓缔结,又再吐血几口,摇摇欲坠,廉真用力拉她起来,宁舒摇晃着站稳,看了眼已被放置在山野草地间的师姐。楚卿如仍是重伤昏迷前的样子,脸上满是泪痕,身上皆是血迹。
  “好,徒儿,我带你回幽罗岛。”
  “慢着!”
  宁舒看也不看廉真,也不是反悔,仍旧看着楚卿如,“如今道魔开战,怎么能把伤重的师姐留在此地,你不用着急,我也跑不了,先让我为她结个禁制,最起码在她醒来之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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