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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仙曲-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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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僖王都猜准了,既然特使不许他们再杀悍殇的战将,那么反过来,也一定不会允许悍殇战将对自己以及鸾公主造成生死威胁,一旦有什么情况,郑大人等几人一定会及时出手阻止的。
所以,这一次不算太远的远征,最终必然会在特使与督战官几位大人的监视下,攻入毂错城,清扫悍殇国。
至于圣帝的意图……依然有云山雾罩之感,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但这已足够了。
……
【皇都,皇城内,圣帝御书房内。】
安枕阁长使跪在地上,轻声道:“圣上,此番如此行事是否不妥?如此下去,若其他诸侯国暗有非议,圣上将如何堵得住天下人之口?”
圣帝用深红色的瞳仁瞥了长使一眼,脸上露出不羁于世的神情,冷笑道:“天下人?这天下,从来都不是朕的天下。那些人有几个胆,敢在本尊面前放肆?派人去各诸侯国暗中加紧盯察,若有胆敢公开乱议此战是非者,便以私下结盟、谋逆之罪治罪。”
长使斗胆试问道:“桐树山中近来并不缺人,圣上为何一意如此呢?”
圣帝微微抬眼,从眼帘下透出一道寒光,“朕要你们找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长使立即颤抖着伏地,不敢再有谏言:“请圣上恕臣无能!”
圣帝轻抬手指,便隔空扶起了长使,并用慵懒而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与霜夜,照看好那个小姑娘,便勉强可算将功折罪。不可有片刻大意,下去吧。”
“是,臣告退……”
——————
玥阖军在铁辐丘安营扎寨的当晚,僖王没有大摆宴席,他招呼着特使郑大人等用完了晚膳,便命人为他备马、试穿战甲。
宝甲是仲国相从王宫宝库中翻找出来的,五品高阶,是盈氏祖上曾经用过的宝甲,派亲信飞送至僖王手中。
僖王穿在身上,勉强合身,但风倚鸾和元锐立在一旁看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嗯,我发现问题了,父王的气势与这身宝甲不怎么般配啊,所以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不协调。”
元锐立不敢开口乱议论,便不置可否。
僖王佯怒道:“鸾儿,寡人怎么就配不上这身宝甲了?”
风倚鸾直说:“你一脸酒气,萎靡不堪的模样,一点儿都不英武神勇,凭这样子,就算穿着这身宝甲,也只是凭空辱没了先祖的威名,就算立马于两军阵前,也根本震慑不了鼎王,更别提战胜对方了。”
僖王苦着脸,问元锐立:“元爱卿你怎么看?”
元锐立说:“回禀君上,虽然鸾公主说的都是大实话,但毕竟是孩童之言,君上不必挂怀。”
僖王对元锐立便很不客气了,冷哼一声问道:“元爱卿也觉得寡人配不上先祖的这身宝甲?”
元锐立差点要跪:“末将不敢!末将绝无此意!”
僖王沉着脸说:“嘿,你们两人,胆子越来越大了,还真是仗着寡人舍不得杀你们,竟敢嘲讽寡人?”
元锐立噗嗵一声跪在地上:“末将绝无此意!”
风倚鸾则说:“父王啊,你自己也对着镜子在看,你看看自己,可有一丝威猛气势?气势不足,还谈什么战意,谈什么杀气?没有足够的气势,如何震撼敌将?”
僖王说:“嘿,你懂得倒还蛮多。”
风倚鸾说:“那当然,父王当我这公主混在你身边是吃白饭的么?”
僖王不屑道:“说得不就是以精神力威压对方么?有必要一套一套的,那么啰嗦么?”
风倚鸾点头:“对,是精神威压,晏太傅教过我的,可是父王你有吗?”
僖王再次苦着脸、摇着头说:“没有。寡人多年来常醉,压根就没有好好修炼过,底子不实,元神较弱,无法形成精神威压,甚至……连最基本的战意都无法外现……鸾儿你说得对,寡人是配不上祖上先王的威名。”
风倚鸾见僖王愁眉苦脸的模样,忽然又挺心疼僖王。
但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僖王又说:“不过寡人既然已经披甲在身了,总得试试的实力究竟如何,鸾儿,元爱卿,你们两个到外面去,陪寡人打几场,试试手吧。”
三人走出大帐,元锐立命手下亲随迅速在大帐外清挪出了一片空地,便要陪僖王试招。
第413章 豪言壮语已经说出去了,怎么办
“父王,你用什么武器呢?”
风倚鸾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僖王施展过术法,似乎只开启过通往禁空的传送法阵,此外,便与俗世间的酒囊饭袋没有太大区别。
如今僖王说他要向悍殇的鼎王下战书,此时要先与她和元将军试试手,让人不由得猜测,他打算用什么样的武器?是最为常见的君子剑呢,还是别的奇奇怪怪的利器?
僖王抬手亮出一柄三尺古剑,握在右手中,又取出了一只金色的小球,托在左手上,说:“此剑名为‘贯卢剑’,此防御法宝名为‘金飞流光’,皆是祖上传下来的五品宝兵,是仲襄古替寡人挑选的,说适合寡人用,攻防有度,寡人也觉得挺合手。”
玥阖先祖们提升等级或者飞升之后用不上的法宝,便都留在王宫的宝库中,后代可以继续取用。
“哦。”风倚鸾心说,果然中规中矩,没有太多意外。
她还以为僖王会拿出一只大酒壶或者大酒樽之类的酒食之器当兵器呢……试想一下,如果僖王手中拿两根金色的筷子当矛,再拿一只金盘子当盾牌,那样的形象似乎更有趣?
僖王举起手中的三尺贯卢古剑,说:“鸾儿,元爱卿,你们两人谁先来?”
元锐立说:“末将不敢,还是请鸾公主先陪君上试手吧。”
僖王说:“嗯,不敢?那就元爱卿先来吧,哈哈,鸾儿你看,寡人这不就有威慑力了么?元将军都不敢应战!”
风倚鸾鄙夷道:“什么嘛,他是尊重你这君王的淫威,根本不是怕你的实力。”
僖王不服气:“鸾儿太小瞧寡人!寡人现在怎么说也是五品修为,比你二人都强,再加上手中这先祖留下的古剑,怎么可能没有实力?”
元锐立说:“君上说得没错,不如末将认输吧。”
僖王对着元锐立板起脸道:“嗯?让你陪寡人练练手,你认输算什么?是不是看不起寡人?”
“末将不敢!”元锐立硬着头皮上马,不敢用最合手的长枪,便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僖王也骑上一匹普通的马,原地小跑了半圈,站在元锐立的对面。
两人的境界正好相差了一个品级,正常情况下,元锐立根本不是僖王的对手,于是僖王颇自信地说:“既然是试手,就不要使用术法了,让寡人试试自己的剑术水平。”
元锐立在马上躬身施礼道:“谨遵君上之意。”其实言外之意就是,君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高兴就好啊。
于是两人拿着剑,骑着马,一来二去地比试了起来,郑大人和霜夜等人也都在外圈远远地观看着,虽然觉得这君臣两人打得不不伦不类,但都忍着笑,面无表情地观战。
两人所施展的都是玥阖国独有的剑术,僖王用得是玥阖国最经典的盈玥剑法,元锐立则用玥绝剑术,两人都知道对方的招式,便知道如何拆招解招,如何应对,因此十几招过去,打得无惊无险,甚至很无聊。
但元锐立的剑术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大成,而僖王只能算为精熟,渐渐地,僖王便落于下风,只能招架,根本找不到进攻的机会。
又比试了几招,僖王说:“停,停,不打了,单论剑术,寡人不及元爱卿,嗯,可见元爱卿嘛……很称职,嗯,待得胜班师之后一并有赏!”
元锐立却差点想下马跪地,说:“末将不敢居功!”
僖王转头又把视线落在风倚鸾的身上,说:“来来,鸾儿,让父王‘领教’一下你的断锋剑法。”
风倚鸾说:“父王,如果只比剑术,如果我手下不留分寸,你打不过我的。”
僖王说:“你这孩子,脑袋一根筋,既然知道自己力气大,下手没有轻重,就不要那样出力就好嘛,父王只是想试试你的剑招,又不是真要打你。”
风倚鸾便不推让,一点儿都不扭捏磨蹭,她取出揽意剑,骑着夜无踪小步跑入圈内。
相比之下,风倚鸾的揽意重剑比僖王手中所持的贯卢剑宽大了好几倍,也长了一尺多,若只按普通武者的标准而论,风倚鸾的剑明显占了优势,更大、更重、更宽,更长。
僖王再次使出盈玥剑法,剑招轻灵,古朴大方,大有君子之风范。风倚鸾方才看了一会儿,已经看出了些门道,此时便很含蓄地说:“父王,这剑法偏重礼仪,而不偏重实战攻击,不如另换一种剑法吧?”
僖王说:“没办法换,寡人只会这一种剑术,此时要想现学只怕来不及了。”
风倚鸾“……”
她轻轻斩出一剑,只敢使了三成的臂力斩向僖王,剑势明显随时都能收得住,僖王却想逞强,举起手中的贯卢古剑,试图硬碰硬地接下这一剑。随着一声不算大的清脆的碰撞声,僖王手臂微麻,手中的三尺古剑几乎被震得脱手。
他带马后退了两步,惊讶道:“你这孩子,不是说不要太用力么?”
风倚鸾说:“我已经很收敛了。”
“你方才那一剑用了几成力?”
“不足三成吧。”
僖王听了这话立即感到很失落,他垂头丧气道:“罢了,先不比试了,我们回去再商量商量……”
他又对站在圈外围观的郑大人等人说:“让几位大人见笑了,本王要回去再想一想战术,各位大人请便。还有其余人等都散了吧!”
僖王一句话,围观的小将小卒顷刻散去,郑大人五人也各自回去休息。僖王唤风倚鸾和元锐立同至他的金顶金丝锦帐中,三人分君臣之礼坐下,僖王说:“唉,寡人太冲动了,太盲目自信了,这下可怎么办?”
元锐立反应迟钝,不解地问:“君上的意思是……?”
风倚鸾却说:“豪言壮语已经说出去了,覆水难收,尤其君王无戏言,父王无论如何都得去向鼎王下战书,现在的问题就是,得想想办法,如才能打赢,不至于丢了玥阖盈氏的面子。”
僖王轻抚着自己的大腿,说:“还是鸾儿慧心,能解寡人之意啊。”
第414章 上仙们会不会互殴?
三人商议的结果……其实是僖王一人独断的想法,他想让风倚鸾替他去打败鼎王。
“人贵有自知之明嘛,寡人方才略试了几下,就知道自己实力不济,所以还是不要在敌国面前丢人现眼为好,寡人想为玥阖争回荣耀,就必须得有十成的把握,如果明知道会输还要去挑战,那就叫不自量力,或者叫犯傻。”
“父王您说得有道理,但让我替您出战,这样不太合适吧?”有元锐立在场,风倚鸾尽量对僖王使用敬称,不会轻易直呼他为僖王。
僖王说:“没什么不合适的,寡人想出了两种办法,其一,可以由鸾儿直接替寡人出战,你是玥阖国的公主,名正言顺,并无不妥;其二嘛,你可以易容成寡人的模样,去替寡人战胜那鼎王。”
风倚鸾:“哦,听起来都差不多,有什么区别?”
僖王用双手揉搓着自己的大腿面,显得略有些不好意思,笑呵呵地看着风倚鸾,说:“还是有区别的,寡人更倾向于后者。”
风倚鸾说:“我明白了,就是我埋头出力,你收获名声,对不对?”
僖王嘿嘿笑着点头:“没错。”
风倚鸾用恨爹不成器的语气说:“父王,这是虚荣啊。”
僖王不以为然道:“君王之名,怎么能算虚荣呢?”
“你让我替你打,便是虚荣,如果你自己打,就算自己的本事。”
僖王不辩驳,只说:“好好,鸾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便是虚荣也罢,只要能把鼎王打趴到地上,鸾儿怎么说都行。”
元锐立坐在一旁看着,默默地不插话。
风倚鸾却突发奇想,问道:“父王,元将军,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说,那些早已经飞升的先祖先君们,在上界看到大陆上的这般情况,看到别国的后代欺负自家的后代,会不会在上面也打起来?如果他们也打起来,谁输谁赢?仙界会不会被搞得动荡不安呢?我们玥阖国很历害的先祖会不会正在上界痛揍着悍殇国鼎王的先祖,正在替父王报仇呢?”
她一口气问出了这一堆问题。
僖王被她的问题问得懵住了,想了一下才说:“在一千年多前以及更久远的时候,上仙界与下界之间的通途没有被人为阻断时,上仙界的确能知道下界的情况,但也遵奉着不可轻易干涉的原则,毕竟一旦升仙,便要抛却世俗羁绊,无论飞升之前是何等身份,在飞升之后便应是新的开始,仙界应该有不同于下界的秩序,想来应该是众仙平等的吧……至于先祖们如果知道了下界的情况,会不会在上面打起来,这很难说……”
“哦。”
“这都是寡人根据一些记载自己猜测的,不一定全对,寡人也没有去过仙界,并不知道上界的情况啊。但这一千年来,自从有了禁空法阵,上仙界和下界之间便被彻底阻断,便再也无法沟通,上界必然无法再知晓下界的情况……因此,我玥阖这几百年来受尽邻国欺负,先祖们应该并不知道。”
“那父王您替先祖争回荣耀,先祖也不会知道的,对么?”
僖王一愣,继而用沉稳的语气,很认真地说道:“争回荣耀,并不仅仅是要让先祖知道,而是要记载在我玥阖的史册中,记载在王朝的史册中。不仅为了上告于天,通知于仙界先祖,立威名于当世今时,更是为了传扬于后代呀。”
风倚鸾听了点点头:“哦。”
僖王继续说:“鸾儿你想想,等你打败了鼎王之后,史官便会在史册中记下一句:‘某年月日,玥阖国僖王亲自出战,于毂错城北郊,战胜悍殇国鼎王。’或者史官还会这样写:‘某年月日,玥阖国僖王战胜悍殇国鼎王于毂错城北郊’。”
僖王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有了这一句,寡人这一生便算是有了一段光辉的事迹,嘿嘿,也勉强可算是一代英武国君了……”
风倚鸾不客气地打碎了僖王神往的表情:“父王你醒醒啊,这战功实际上并不是你立下的啊,你不觉得虚荣且虚伪么?”
僖王恬不知耻式地呵呵笑道:“是很虚荣很虚伪啊,但是你不说、元爱卿不说,端墟也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父王是又想逼着我们发誓了?”
僖王摆摆手:“并无此意,反正你们也不会乱说的,而且只要众人亲眼见证了,史官记下了,便算是定论,至于很久以后再传出什么说法,无论真实与否,那都算是野史,作不得数的,嘿嘿。”
“……”风倚鸾摊开手问:“那好处呢?”
僖王说:“我玥阖便能争得荣耀啊,还有什么好处能比这更大?”
“我是说,我的好处。”
“哦,鸾儿想要什么?金山银山都能给你,灵石和资源也尽管随你取用,鸾儿还想要什么?”
风倚鸾:“……”
她还真没话说了,一时也想不出想要什么,只好点点头,说:“好吧……算是服了父王,算是答应父王这个荒唐的请求,反正都是要打架,我便替父王去对战鼎王吧。”
僖王见风倚鸾答应了,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元锐立便命人传来了装扮成亲随近卫模样的端墟,就在僖王的金顶金丝锦帐中,给僖王和风倚鸾两人易容,互相调换身份。
端墟先用长无绝宗的术法帮两人改易了容貌,然后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很别扭,因为两人的体型差距有些大,便又设法以幻形术结合僖王的障眼术法,把两人的体型也改换过来。
“还有声音,我教君上和鸾儿一种能改变嗓音的小术法吧。”
“好。”
如此这样一折腾,从外表上,僖王变成了风倚鸾,风倚鸾变成了僖王,虽然实际的身体并未改变,性别也没改变,但只要穿着衣服,旁人就看不出破绽。
两人又先后换了对方的衣服,僖王学着小姑娘的样子,在原地转了半圈,用娇滴滴的语气说:“嘿嘿,有趣,寡人还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衣裙呢~~”
风倚鸾却整一整自己的袍袖,用君王霸气的语调说:“嘿嘿,父王,我忽然觉得,我可以趁机篡位啊。”
第415章 调戏楫离
没到僖王满不在乎地说:“篡就篡嘛,这国君之位寡人早就坐烦了,谁稀罕谁来坐。”
端墟大胆直言地打趣道:“那君上就真的让位吧。”
僖王立即摆着手说道:“不行不行,寡人只是发一句牢骚罢了,我玥阖盈氏数代的传承,可不能败在寡人的手里啊。”
风倚鸾噗嗤一笑:“父王不必这么怕,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
“呵呵,寡人也是在说笑的,这君王之位,上有生不如死的威胁,下有臣民需要照料哄骗,自己还得装傻,被世人嘲笑,难呐。谁要是真的篡了寡人的位,谁就是真正的白痴傻子!”
僖王的神色放松下来,又与端墟说了几句话,这时,风倚鸾却想到了另一件事……忽然起了几分有趣的恶作剧式的小心思……
于是她整理好了衣服,又学着僖王的语气说:“咳咳,你们三个请自便,我~~寡人要出去巡营,四处走走看看,不必跟着了。”
说完,她便独自走出了僖王的金丝锦帐,学着僖王平日走路的样子,大摇大摆着,在大营中溜达了一小圈,又一路来到了楫离的小营帐前。
楫离这段时间过得十分无聊枯燥,由于特使几人在大营中,所以他必须低调再低调,不能打坐修炼,不能炼丹,甚至不能去找风倚鸾说话,只能躲在军帐内,研读随身所带着的各类药书和药草图谱。
风倚鸾站在楫离的帐门外,轻咳了两声,便推帘迈步跨进了门内。
楫离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早已经收起了药书,并随手拿起身边充做仪仗的画戟,装模作样地反复擦拭起来。
见来人是僖王,楫离感到很惊讶,但同时也放松了许多,起身对风倚鸾施以君臣之礼。
风倚鸾看着楫离一脸紧张且严肃的模样,强忍住笑,又轻咳了一声,用咳声掩盖住笑声,扯着僖王式的语调,说:“爱卿啊,近来可好?”
楫离略感纳闷,但还是恭敬地答道:“承蒙君上关心,都好。”
风倚鸾继续憋着笑说道:“嗯,寡人即将向那鼎王下战书了,在此之前,寡人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
“君上请讲。”
“寡人思来想去啊,打算把寡人最疼爱的蘅翠公主许配给你,也就是要招你为国婿,待合适的时候为你们完婚,不知你愿不愿意啊?”
楫离一愣:“多谢君上盛恩,只是,君上为何忽然会在此时专程来提说此事?”
他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易容成僖王模样的风倚鸾,但却没能识破端墟的易容幻形术法。再加上风倚鸾学会了变声术,嗓音与僖王几乎没有区别,因此楫离虽然内心略感疑惑,却不敢轻易怀疑什么。
风倚鸾故意沉下脸,又咳了两声:“咳咳,因为此战很要紧,寡人希望能在出战之时了无牵挂,便想在战前了却一件心事嘛,若能给鸾儿找到一位值得托付终生之人,寡人便能放心了。”
楫离心中更纳闷,听这语气,僖王似乎已预料到自己此战凶多吉少似的,所以这时是要忙着准备安排后事?
他心中这样想着,却不敢说出来。
风倚鸾见他不说话,便冷哼道:“嗯?怎么,你不愿意?”
楫离说:“愿意,臣心中欢喜,只是一时不敢相信罢了。”
风倚鸾用僖王惯常的语气说:“你不敢相信个屁啊!”
楫离:“君上你?”
“咳咳,是寡人心急失言了,咳咳……好,那便说定了,寡人把鸾儿许配给你,待以后,合适的时候,就给你们操办婚礼啦,咳咳,从今往后,你不许再接近别的女人,要一生一世对鸾儿好,心中只能有鸾儿一人,知道了么?能做到么?”
楫离:“……这是当然,我心中本来就没有别人。”
“好,好,好!”风倚鸾连说了三个好,随后仰天大笑。
楫离说:“只是,君上今天咳嗽了几次,要注意调养身体。”
“哦,无妨,寡人刚才走路走得急,有些岔气而已,不用~担~心……”
这时,风倚鸾终于再也憋不住,弯着腰、捂着肚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楫离见僖王这般表现,一脸茫然,懵住了。
风倚鸾笑着笑着,变回了自己原本的声音,又恢复了少女的嗓音,一边笑一边说:“楫离,你竟一直都没有认出来么?……你刚才说过的,你答应过的……”
她却忽然红了脸,无法再将前面那几句话再次说出口,便只说:“反正你答应过的,不许耍赖,这一生都不许耍赖!”
楫离的表情从迷茫变成了柔和的微笑,却调侃道:“僖王?怪物?妖精?”
僖王模样的风倚鸾噘起了带有胡须的厚嘴唇,娇嗔道:“你才是妖怪!再猜我是谁?”
楫离扶着额头,几乎不敢直视撒娇的僖王脸,故意惊疑道:“鸾姑娘?!”
僖王模样的风倚鸾轻轻跺脚道:“笨死你算了!和你说了这半天的话,还当我是僖王么?”
楫离说:“只能怪端墟的易容术法太精妙,我修为浅薄,完全无法识破啊。”
“那么你刚才说过的话?”
“都算数,我心中本来就没有别人,除了师尊。”
风倚鸾点头道:“师尊不算,沧长老又不是‘别的女人’。”
楫离说:“嗯,只是鸾姑娘顶着僖王的一张脸,与我说这些话,着实觉得很诡异啊。”
“哦……?”风倚鸾躲在僖王的容貌和衣袍下,不知不觉间便少了许多羞涩,她眉毛一挑,更起了玩闹的心思,便大胆地上前几步,贴近在楫离面前。
由于她的身高被增高,终于能平视着他的双眼,便伸出手指,勾住楫离的下巴,说:“嗯,从今往后,一诺既出,终身不渝,嘻嘻……”
楫离没有躲开,只说:“鸾儿,别闹,你顶着僖王的脸,在我看来,这样真的很诡异啊。”
“好吧,不闹了,我这几天一直都得这样,我是僖王,僖王是我,所以来偷偷告诉你一声,见了装扮成我的模样的僖王,你可别随便调戏他啊,更不可以随便动手动脚啊,否则会很丢人的。”
“我何时调戏过你,分明是鸾姑娘今天在调戏我。”
“唔,就算是吧,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么?”
“有趣,骗我与你大婚……”楫离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打住了,语气也换作平常:“还是过几天再说这件事吧,对着僖王的脸,有些话我真的没有办法说出口。”
风倚鸾说:“哈哈,好啦好啦,我走我走。”
她转而又换成了豪迈的语气,戏道:“等本王打败了那鼎王,再与楫离哥哥来相见!”
第416章 霜夜相助,知己知彼
入夜,风倚鸾在僖王的金丝锦帐中安歇,僖王则睡在了风倚鸾的寝帐内。
换了睡觉的地方,不知道是心里不踏实还是不安心,总之一时睡不着,风倚鸾便在床榻上打坐至深夜。
隐隐地,又觉出有人闪身飘进了锦帐内,像一团翡色的魅影,幽静而平和。
来人带着善意,没有杀气。
过了片刻,风倚鸾才睁开双眼,看到又是无尘翡衣霜夜。
她想到自己此时是僖王的模样,而且是在僖王的锦帐中,那么,霜夜应该是来找僖王的吧。
自己且装成僖王,看霜夜会说些什么?
于是她学着僖王的举止,站起身来,大咧咧地坐到了桌案后面,用僖王的嗓音,尽量模仿着僖王的语气说:“呦,无尘翡衣大人,深夜来此,又有何指教?”
霜夜在风倚鸾的对面从容坐下,微微一笑道:“此来,是想透漏些鼎王的弱点,好助玥阖一战功成。”
“哦,大人真是有心了,寡人正为此事夜不能寐呢,那便说与寡人听听吧,若能一下子就把那鼎王打趴下,寡人这里少不了大人的好处!”
霜夜听到这话,扬起嘴角浅笑道:“鸾公主,你假扮僖王,还真有那么三分神韵呢。”
风倚鸾心中一惊,心说,这霜夜的眼睛可真毒,什么都瞒不过他!
端墟的修为比霜夜低,那么霜夜自然比旁人更容易识破端墟施展出的术法。
但她还是不肯轻易承认,板起脸说道:“胡说,大人是在胡说,寡人就是寡人,大人怎么能以为是鸾儿假扮了寡人呢?”
霜夜品评着笑道:“嗯,代入感不错,说话基本没有露馅,至少没有以公主自称,而始终自称为君,这很好。”他又说:“但是,鸾公主,在我面前,就不必再如此掩饰了,还是抓紧时间对你讲一讲鼎王的弱点吧。”
风倚鸾:“……你说吧,寡人听着。”她还是没有松口主动承认。
霜夜似乎被她逗乐了,轻声呵呵笑道:“鸾公主真有可爱之处啊。”
风倚鸾说:“寡人都是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了,什么可爱不可爱的,大人有什么要叮嘱的就赶紧说,说完了都早些睡,明天一早,还要带着大军赶路攻城呢。”
“好好。”霜夜乐够了,才认真地说:“悍殇国鼎王的年岁比僖王略小二十多岁,如今也早已是五品中阶修为,再过得十来二十年,也必定该去桐树山升仙了。鼎王最爱使用的剑名为平蛮剑,马战时则会使一杆长柄大刀,重量不算太大,只重六百斤,他的坐骑是一匹银蹄血犀马,马头上还生有一只犀角。”
风倚鸾说:“这马听起来挺威风。”
霜夜点点头:“此马外形好看,但依我看,速度和灵活性都不如夜无踪,更不及夜无踪有灵气。”
风倚鸾也跟着点头:“哦。鸾儿的马当然很出众了,嘿嘿。”
霜夜继续说:“鼎王勉强算得上是力修,但他的先天力道在鸾公主之下,甚至可以说,远不及鸾公主强力。因此若仅论力道,鼎王在鸾公主面前完全不占优势。”
“哦,那就好。”
“另外,鼎王的修为远超过鸾公主,但这一点鸾公主也不必十分担心,有元将军主持的十方士气大阵法的助力与增益,你与鼎王在修为境界上的差距便不是主要问题,至少鸾公主不会处于绝对的弱势。”
“嗯,大人说得有道理,所以重点呢?”
霜夜眉头轻皱,替风倚鸾担心道:“鼎王身为一国之君,手头必然收存有许多法宝,他若亲自出战,那么只怕带在身上的法宝没有二三十件也至少会有十几件,只怕到最后会彻底变成一场比拼法宝的对决。”
风倚鸾听了,也不禁蹙眉道:“大人所说的,还真是一个难题。”
霜夜说:“僖王的宫中即便也收存有不少法宝,但鸾公主要想在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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