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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仙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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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只一心思念君上,却未能替君上分忧、未能体察到君上的烦恼,更没有为玥阖国的安危祸福考虑,那么君上一时发怒,也是在情理之中。
“此外,厌涂使团已于前几日抵达王城,君上以等待悍殇军退为由,先暂做安抚,实际上,是玥阖国已无公主可嫁。在草民看来,厌涂此番来求亲也是一个借口,明知道没有公主,却来强行求亲,而且,求亲之人并非厌涂国的太子,而是厌涂国护国大将军之子。
“一国大将军之子,敢斗胆求娶另一国的公主,此种行为本身便有示威之意,并想借此贬损打压我玥阖国。
“想来君上已经为此事烦恼到焦头烂额,此事如果君上不允,或者直接表明已无公主可嫁,那么,大将军之子返回之后,厌涂国必定会立即发兵攻打我玥阖。
“……这些,草民说得可对?”
僖王听到这些话,脸色早变了,待端墟说完,僖王把手中的酒器用力掼摔在几案上,暴怒道:“大胆刁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端墟丝毫没有惧意,缓缓地说道:“这些皆是公开的事情,但凡略为关心君上的百姓,便全都知道,再略微分析一二,便可全知。”
僖王怒哼道:“既然如此,你还想说什么?”
僖王虽然暴怒,却没有喊人砍杀端墟,这就说明他还想听端墟继续说,这句话也是想问端墟有没有什么良策,僖王近日的确在为这些事情犯愁。
端墟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厌涂国遣护国将军之子前来求亲,明显是有打压羞辱之意,而君上膝下已经没有公主可嫁,因此,此事极为棘手,若不嫁,恐失两国和气,若要嫁,一是没有公主,二是即便有公主,也难免见辱于大陆诸国。
“因此草民以为,君上若以假公主嫁与厌涂护国将军之子,君上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免于此种羞辱,同时,可免去一次兵灾。”
僖王沉着脸怒道:“寡人以为你能有什么样的好计策,不过是如此下策罢了,哼,找一个假公主,你以为求亲使团来的人都是傻子吗?!”
端墟回答:“草民的话,君上信与不信,大可以一试。君上今天便可设宴接接见求亲使团,草民以人头担保,愿意推举一位美貌女子假扮公主,对方十有八九会看中这名女子,并忽略掉她的真实身份。是否真如草民所言,成与不成,君上试过便知。反正即便失败了,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反正除此之外,君上也再无别的办法了……”
端墟这最后半句话,纯粹是在找死。
然而僖王居然还是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反而默坐回王座中,定定地看着端墟。
片刻之后,僖王开口:“继续讲。”
端墟深施一礼,说道:“君上,草民的女儿在此,不知君上能否看中小女容貌?草民斗胆,想把女儿献与君上,君上或可收做义女,或者随便指一位后宫女子,便说此女儿乃是某位妃子或宫娥所生,如此便可冒充为公主,嫁与厌涂国护国大将军之子。君上以为如何?”
风倚鸾听到这话,忽然才觉得不对劲,端叔他这是……为了活命要把自己卖到这里?还要让自己嫁给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什么大将军的儿子?!
她顿时急了,大喊出来:“僖王,你可千万不要听他的话!他根本不是我爹,他是个拐子,满口胡言乱语,想骗君上你呢!”
端墟转过头看向风倚鸾,以眼神示意,让她莫要乱喊,并呵斥她:“傻闺女,在君上面前,岂能大呼小叫,平日是怎么教你礼节的?你不想活命了?”
而僖王对风倚鸾的大喊大叫居然充耳不闻,坐在王位上,只是远远地,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盯着她看了片刻,方开口道:“你,走上前来,走近些,让本王好好瞧瞧。”
风倚鸾站起身,却不肯迈步往前,更不想跨入殿内。
僖王不耐烦,抬起手使出了一个束缚术法,便将风倚鸾凭空提起,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绳索,将她扯着拎到了僖王面前十步远的地方。
风倚鸾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纵使她天生力大,在四品的僖王面前,却也完全使不上力气。她想再次喊出声,却发现根本张不开嘴,说不出话,连半个字都憋不出来。
她心想,这下可麻烦了。
端墟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这端墟究竟打着怎样高深莫测的鬼主意?真的完全不能理解,无法心领神会,头脑完全转不过弯呀。
僖王又近距离地将她上下打量了几回,仰面哈哈大笑道:“真巧,哈哈,正是瞌睡时有人送枕头,天意不欲亡我啊,嗯,爱妃,你看这丫头姿容如何?能否以假乱真?”
那妃子立即会意道:“嗯,若是洗干净了,再好好收拾打扮一番,我看这眉眼啊,还真能蒙混得过去呢,君上便说是某位身份低下的宫人所生也无妨,那毕竟也是您亲生的公主,无论如何都说得过去呢,再说了,君上后宫中的女子多如云,谁还真去查实?”
僖王哈哈大笑,连说了三声好:“好,好,好!”
风倚鸾在心中使劲反驳,好什么好,那里好了,一点儿都不好!没有人会愿意莫名其妙被充做公主嫁人和亲的,端墟大叔你心里到底有谱没?可千万别到最后弄假成真,把假戏真做了!
第30章 布下棋局
风倚鸾被僖王用术法控制着,无法动弹,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她心中一时间闪念过很多想法。
万一这端墟大叔真是个拐子,或者他只为了他自个儿能活命,顺手把自己“卖”给了僖王……再万一,若真被嫁给了那什么护国将军的儿子,只怕自己从今往后会彻底失去自由……对了,冽蕊前辈和舞姐姐的笛子还在端墟手中,这下只怕要有负于冽蕊前辈的托付了,还有!她是出来找楫离的,怎能刚刚找到,就又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分开呢?
说到楫离,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动静?
此时她看不到身后的情况,不知道楫离为什么还不出声,也没有杀出去的意思。
她忽然意识到,自从楫离和端墟一起灭掉了十六名扫地使和两名翡衣之后,他两人就似乎再没拌过嘴,而且渐渐地有了一些小默契?
这便是所谓的同风雨、共患难了?
风倚鸾并不知道,在她被僖王用束缚术拎起来的时候,楫离原本是想出剑相拼、想要去救她的,却被端墟用传音术悄悄制止了,同时端墟只在几息之间,便言简意赅地给楫离偷传了几句话,也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总之稳住了楫离,让他打消了想要冲杀出去的念头。
……
僖王大笑着叫过好之后,又看着端墟,换了一副表情,假意冷哼道:“呵,你这大胆刁民,居然敢卖女欺君,你这样做,可是要图谋本王什么?”
这句话,虽然乍一听上去有问罪之意,但僖王的语气中却并无杀意。
端墟自然能听出话中的语气,于是从容施礼,答道:“草民并无它意,草民一心为君上着想,其次,也就只是想谋取个生活罢了。此事若能合君上的心意,那么草民的女儿便能白得一个公主的尊贵身份,从此以后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有说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享;另外,草民也想借此事沾些光,在君前能求得一官半职,或者,君上能给些赏银也好,草民好回乡去置些田宅,卖几个小童,后半辈子也想过一过呼奴唤婢、衣食无忧的舒心日子。”
僖王不怒反笑道:“呵,果然是个小人,哈哈。”
端墟见僖王笑了,继续说道:“另外,以草民小女的美貌,那护国将军之子若能真心喜欢上小女,结为夫妻,来年生得一男半女,长大之后也能承袭护国将军之位,公主虽然是假的,但公主的名位是真的,君上便可以借此为纽带,与厌涂国结盟,待强大之后一同合谋攻打悍觞国,再往后……君上称霸周边几国便也能指日可待。”
一番话正说到了这位昏庸的僖王心上,僖王又大笑起来。
笑了好几声之后忽然问道:“殿门外跪着的那位年轻人,又是你什么人?有什么用处?”
端墟这才回头看看楫离,说:“此位公子嘛,草民原本并不认识,想来大概是看上了我女儿的美貌,便一直跟着我们,也真是难为他了。如今小女既然已经是君王家的人,这位公子想来也不敢再有非份之想,只不过,草民窃以为,这位公子既然已经听到了这件事情,便不能再随意放他出宫,否则怕他会走漏了君上的消息。草民与他并无瓜葛,便任由君上裁决吧,或者杀了他,或者,留禁他在宫中做个差事,总之这辈子不能再与外面有来往便是了。”
楫离听到这话,也在心中暗骂,端墟你这话可真够狠的啊。
僖王看看楫离,很随意地说:“嗯,那就杀了吧,留着也无用。”
楫离赶紧抬起头,说:“请君上留命,草民虽然不才,但也略通些医术,也会辨认草药,如若君上不弃,草民愿意留在宫中,也能治些头疼脑热之类的寻常病症,还请君上留草民一条性命。”
楫离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不停地为这番话犯恶心,同时只想捏死端墟为快。
“噢?”僖王此时才看到楫离的正脸,仔细端详片刻,说:“嗯,这位……公子相貌不错哟,如此杀了便可惜了,既然你会医术,便留在本王身边,先在前殿做个贴身小侍从吧。往后,本王的丹房、仙草堂若是缺人手,也可以调你过去做事。”
僖王说完,又大笑起来。
风倚鸾心说,什么叫君王喜怒无常,这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啊,眼见一时阴一时晴,一时冰封、一时阳光灿烂,搞得人心里一抽一抽的;而且这僖王果然够昏庸,凡事做决定也太草率了吧,杀不杀人只是一念之间,一句话的事情?只因为楫离长得好看,看一眼就决定不杀了?
她正想着,僖王又把目光转回到了她身上,命人带她下去,好好地给她沐浴打扮一番。
“好好把本王的公主收拾打扮起来,再带上来与本王过目,服制嘛就全都按公主的准备。去吧!”
风倚鸾还是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八名宫女将自己横着抬走。
在被抬出偏殿之前,她最后听到僖王又问端墟:“你且说说,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本王在十年之内强大起来,能傲视周边诸国?说得好有赏,说得不好,照杀!”
……
风倚鸾受束缚术法所制,不能说话,也全身无力,只能任由宫女们摆布。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围着伺候过呢,一开始感觉很不自在,没过多久也就坦然了,反正身边全都是小宫女,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话说这当公主的感觉,好像也挺不错的,只是全身还是不能动,而且肚子有些饿了,这让她感到有些焦躁。
一群宫女们就像摆弄一个木偶似的,给她用香汤沐浴,洗澡洗头,捏腿揉肩,洗下一堆灰垢,然后又在全身涂抹上香脂香粉,再梳头、描眉、涂胭脂,戴上一头金银珠翠,手臂套上金镯玉镯,穿上一层一层的华丽衣裙。
风倚鸾看看大铜镜中的自己,的确漂亮了很多呢。
两个多时辰后,风倚鸾才被那些宫人们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收拾好了,又抬起来,一路抬到了僖王所在的偏殿中。
来到偏殿时,已经是申时,僖王还在喝酒听曲看歌舞,只是乐师换成了端墟,端墟正坐在一旁聚精会神地抚琴,琴曲婉转,如清泉流水,如美人的低吟浅唱,听得僖王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线。
第31章 封号蘅翠
风倚鸾还不知道,端墟方才凭借着一番说辞,直说到僖王心花怒放,已经被僖王拜封为上大夫,并且可以陪王伴驾,随时替僖王出谋画策。
于是风倚鸾此时是玥阖国的新公主,端墟是新封的上大夫……所谓乱世,就是有这样的好处,眨眼之间生死;眨眼之间,富贵权位便唾手可得,全凭王的一念喜恶而已。
僖王一看见风倚鸾,顿时两只眼睛都直了,方才她一身尘土,灰扑扑的都未能掩盖住天生容貌,如今洗干净了,又全身上下穿着锦衣华服,满头珠宝翠玉,自然更加衬出她姿容不俗,明艳生辉。
僖王抚掌大喜道:“果真,真乃国色美人!本王还从未见过这样美貌的女子,可惜了可惜了啊……”
僖王露出既可惜又心疼的表情,显出很失态的样子,差点没流出口水。
他身旁的那位妃子不怀好意地笑道:“君上可惜什么?”
“可惜了啊,若不是厌涂国的使团来求亲,若不是本王如今腹背受敌,本王真真想把这位小美人儿纳入本王的后宫。”
妃子冷笑道:“都什么时候了,君上还起这样的色心?有臣妾在君上身边,还不够满足吗?”
僖王立即变了脸色,收起了一脸的淫邪模样,正色说道:“来人,去知会厌涂国使团,今天晚上在宫中设宴,让他们见见本王的公主。”
僖王又看着风倚鸾,摇头晃脑地说道:“有佳人旷世以秀群,姿容卓越,且又清丽脱俗,毫无脂粉气息,妙哉!本国的公主一向以花命名,嗯,就封你为……蘅翠公主吧,还不快跪谢父王?”
风倚鸾心想,这封号,听起来绿油油的,一点儿都不大气,不过好在不算太艳俗,还凑合能听吧。
谢恩?谢什么恩?怎么谢,你倒是放开我手脚啊,动也动不了,话都说不出来,谢什么恩?
僖王见她一动不动地傻站着,一副不识抬举的表情,这才想起来束缚术还没解除呢,便随手一挥,解除了她身上的束缚。
然而风倚鸾还是没有动,因为全身都僵麻了。
其实就算她现在能说话,她也还是不想叫面前这位国君为父王。
这几天真是太吃亏了,到处捡爹,一天之内就白捡两个爹,好像这年头爹很便宜似的。
还是端墟开口打圆场,说:“小女……不,蘅翠公主大概一时还未能适应,君上不如先放她去休息吧,让她先吃些东西,可能会好一些。”
端墟这是表现出了假冒亲爹应有的适度关心。
僖王居然也表现出了通情达理的态度,他当然知道被术法束缚得久了会手脚发麻,所以没有难为风倚鸾,仁慈地说道:“嗯,想来被本王的术法束缚了两个时辰,也不好受吧,来人,先带公主下去休息,晚宴之前再来拜见本王,一并谢恩。”
僖王不起杀心的时候,看起来还是挺随和的。
那些宫女便又把风倚鸾抬出偏殿,抬到了刚刚收拾出来的一处临时宫院内,又给她端来几样精致的菜肴和汤羹,摆满一桌。
风倚鸾见到吃的,暂时把别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活动活动手脚,便开始大吃大喝。
不多时,端墟踱着鹅步走了进来,宫女们见了他,都行礼称他为上大夫大人。
端墟命伺候在一旁的宫女退下,对风倚鸾悄声说道:“鸾姑娘,受委屈了,再待不多时候,最多一两天,我便与楫公子一同救你出去。”
风倚鸾嘴里嚼着肉,口齿不清地嘲讽端墟:“这位大叔,你是良心发现了么?”
端墟一愣,说:“什么良心?我本来就没有心,何来良心发现一说,哈哈!”说着,他又压低了声音,悄声说道:“你且等着看戏,不要多说话,你真以为端叔是那种卖女求官之人?我与王朝这些王族贵族不共戴天,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风倚鸾把口中的肉咽下去,咕咚喝了一口汤,才也悄声问:“楫离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还好吗?他安全吗?”
端墟摇头道:“你看你这孩子,只顾着记挂心上人,也不问问别的事情。”
风倚鸾说:“头绪太多,想不明白,理不清楚,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问起,所以等端叔你自己开口讲,你想说便说,不想说就憋着。你只要敢害我,我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端墟摇头笑了一声,却坐下来,看看桌上的几样菜,挑素的吃了几口,才说:“眼下的确不是说话的时候,你不问更好,日后定会与你解释清楚,楫离很安全,不必担心,而且他也是聪明人,必定有办法顾全自己。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想叮嘱鸾姑娘一句:待到晚宴的时候,鸾姑娘不要开口乱言,也不必刻意表现,只需坐着就好。”
“哦,行。能吃东西吗?晚宴上一定有很多好吃的。”
“……克制点,矜持些,小口吃,别吃的太猛。”
……
当晚,僖王在宫内设宴,款待厌涂国的求亲使团。
厌涂国的护国大将军之子见到了风倚鸾,第一眼就被她吸引住了,直露出惊为天人的表情,丝毫不掩饰他的色心。
端墟仍然自请抚琴献艺,几曲下来,弹得满座神魂颠倒。
也许是因为端墟的琴技太过于高妙,晚宴中的气氛很好。
厌涂国的使团代表听从大将军之子的吩咐,当即与僖王订下婚约,并约定于明日便行大礼,要迎娶这位蘅翠公主回国。
玥阖国君僖王自然大喜,一脸轻松得意的神色,可算是能把一桩烦恼之事放下了啊。
如今这大陆上,礼崩乐坏,各诸侯国做事大多没有章法,全都由着君王性子来,怎么高兴怎么安排,所以也便没有万年前的那种繁文缛节,两边意思一致了,便算是把这件婚事定了下来。
否则,要按万年前的旧时礼仪,纳采、问名、纳吉什么的一通折腾下来,至少得几个月,两边往来数次,才能把这婚事定妥。
要真是这样的话,别的不说,单说楫离的师尊,只怕望眼欲穿也等不到他带药回去,只能含泪归天了。
……
风倚鸾全程只端坐着,不笑也不说话,随他们说什么,只偷空拣好吃的东西吃。
终于熬过了晚宴,宫中的侍女们簇拥着风倚鸾,送她回到她的临时宫院内,随后又是百般服侍,梳头洗脸,捶背捏脚。
风倚鸾适应能力似乎很强,才半天的工夫,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王室的待遇。
洗漱之后睡觉,一夜无话。只是不知道,明天以及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第32章 你们什么仇什么怨
第二天,便是公主大婚的日子,只是仍然看不到楫离的人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他在这宫中的什么地方,风倚鸾不由得在心中默默地替楫离悬着心。
倒是端墟来过两次,看她挺配合,便又走了。
接下来,在风倚鸾看来,便是极其繁琐的梳妆穿戴,以及十分繁琐的大婚礼仪流程,折腾了大半天的时间。
护国大将军之子名叫卫猽,卫猽不知道受了什么邪,迫不及待地想在当晚就与公主圆房,都等不到同回厌涂国行完大礼。而僖王居然就答应了,命人收拾出了新人的洞房,待礼成之后,便把风倚鸾塞进了洞房中。
夜幕降临,王宫内华灯互映生辉,连成一片,远远看去,宛若红霞连缀着彩色彤云。
新公主的洞房内,红烛明亮,风倚鸾穿着盛装嫁衣独坐在喜帐中。
外面前殿中的歌舞丝竹之声,声声入耳,这边,门外只有两个小侍女当值,其余人,大概都跑去偷懒戏耍了。
风倚鸾正坐得不耐烦,心中思绪翻滚着,门外忽然有人声,屏退了侍女,紧接着闪身进来。
风倚鸾一看,正是端墟。
端墟喝酒喝得满面红光,就像真有大喜事、真把亲女儿嫁出去了似的。
风倚鸾看着他问:“端叔你现在才来,你究竟想做什么?”
端墟压低了声音说:“嘘,鸾姑娘小声些,方才一时抽不开身,回头再与你细说,我这不是来救你了么?不要声张,以免被人发觉。”
此话说完,端墟随手从烛架上掰下一小截蜡烛头,就用这蜡烛头,开始在洞房内画起阵法,他先在四个屋角画了一番,又在门上画几笔,最后在房内正中间的地面上,画了一个挺大的图案。
具体画得是什么,风倚鸾看不懂、也看不见。
烛蜡能留下痕迹,但同时不易被人看到,端墟的确很有主意。
阵法布好之后,端墟以体内的真气催动这阵法,随后,腿脚很灵活地躲到了床帐后面,一动不动地缩了起来。
风倚鸾挺茫然地坐在床边,问:“端叔,你刚才在做什么?”
端墟小声回答:“方才我布下了一个简单的禁灵阵,但凡只要是修为比我低的人,一旦进入这间屋内,都将无法施展出任何术法。”
“然后呢?你想做什么?”风倚鸾问。
“当然是要阻止卫猽真的和你洞房了,否则到时候你不杀我,也会另有人追杀我的。”端墟嘿嘿笑着。
“端叔我这两天一直有话想问你,你这样迂腐的一个人,请你同骑一匹马的时候,你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怕有损本姑娘的清誉,这两天可好,你翻过脸就把我卖给僖王,二话不说就让我嫁人,现在还坐在这洞房之中,就不怕影响了我的清白,害我这辈子都再也嫁不出去了?”
“鸾姑娘,你闲话真多,此一时彼一时嘛,做人要灵活。”端墟想把话题岔过去。
“灵活?那当时为什么不肯同骑一匹马逃跑?为什么你当时那么迂腐死板?”风倚鸾揪住端墟的一个小问题不放,使劲追问着。
端墟只好说:“鸾姑娘,如果我们当时跑了,没有被悍殇军抓起来,不就没法巧遇你的心上人了?也就不可能遇到舞掌柜了。”
风倚鸾歪着头说:“这倒也是哦,但是,你这些都是后知后觉的话,当时,被抓之前你又不知道被俘之后会遇到什么人,所以那时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端墟无奈地感慨:“你这丫头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呢……鸾姑娘,实不相瞒,我当时骗了你,我是故意想落入悍殇大军中的,只是没有想着要带你一起当俘虏,怎奈姑娘重情义,居然不肯扔下端叔独自逃命,于是后来嘛,我就临时改变了计划……再后来,计划一变再变,我们就到这里了……”
这年月,很盛行故意被抓走的伎俩么?
风倚鸾还想再继续细问,听到外面传来了铁靴踩在青石路面上的脚步声。
于是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地等着外面的人走进来。
做为新郎的厌涂国护国大将军之子卫猽带着一身酒气、以及五分醉意,横冲直撞地推开门,走入了新公主的洞房。
风倚鸾心中一紧,但一想到端墟就躲在后面,便又坦然了,扭扭捏捏地坐着,假装成小媳妇样子,低着头,也不看那进来的人。
那卫猽有什么好看的,自从认识了楫离,她的眼中就再也装不下别的任何人。
新郎喷着酒气,坐到了风倚鸾身边,才伸出手,准备撩起这位假新娘的红纱盖头,忽然只到一声响动,端墟从后面的红帐中跳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宫中十分常见的剪刀。
也不知道他是在哪个会绣花的宫女那里偷来的。
风倚鸾从盖头下的空隙中看到了端墟手中的剪刀,心想,端叔你堂堂一名五品天元中阶修士,手里拿把剪刀就冲出来了,你这是准备要做什么,难不成要剪这倒霉新郎的丁丁?
这就是你的计划?你的图谋?要让厌涂国护国大将军府因此而断子绝孙?这不能吧,人家堂堂一将军,怎么可能就只有这一个儿子?
端叔你作为一名修士的节操何在?
卫猽一愣一惊,酒醒了大半,色心也去了一半,看着端墟,正准备开口喝斥他,端墟根本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用剪刀对准他胸口的致命处便扎过去。
风倚鸾自己掀开了盖头,看到眼前的一幕,一边觉得紧张,同时感觉端叔这样的袭击方式有些奇怪。
大姑娘家的才用剪刀扎人呢。
卫猽在毫无防备之下被剪刀扎中,顿时有血从伤口涌出来,他大怒,想催动体内的真气施展术法,却发现一丝真气也无法调用,既无法攻击,全身也失去了所有的防御能力。
卫猽连试了两次,都施展不出任何术法,他这才真急了,大概明白了他所处的境地。于是他随手抓过身边的椅子,就往端墟头上砸,打算来一场拳脚相搏。
他本以为端墟只是个普通人,因为没有哪个修士会用剪刀这种家居常见的东西来伤人。
然而卫猽想错了,半醉中的他过于轻敌了。
只见端墟呵呵笑着,轻松抬起左手,推出一团蓝色的火焰,瞬间便将木椅烧成了灰烬,同时,他不再隐藏自身的气息,释放出的精神之力将卫猽威压得全无招架之意。
卫猽就像是一只被圈进了笼中待宰的小猎物,呆站在原地,瑟缩了成一团。
第33章 顺利溜走
卫猽在临死之际,才意识到自己是遇到了一位五品野修。
他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这位野修。
卫猽只是二品罡身高阶修为。做为厌涂国护国大将军之子,虽然有着还算优越的修炼条件,自身也还算努力,但毕竟年龄还太轻,修炼的年头短,也没有任何奇遇,所以二十来岁只修到二品高阶也算正常。
此时,他身上的真气被端墟的阵法压制着,根本使不出任何术法,已经没有半分反抗之力。
端墟将他的脖子捏住,提在手中,转头对风倚鸾说:“鸾姑娘你先出去,在门外院子里等我片刻,接下来会有些血腥,小姑娘还是不要看为好。”
风倚鸾懵懵地点头,便快步离开了洞房,走出去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额,果然很血腥。
过了片刻,端墟也从里面走出来,掩上门,说:“好了,该做的事情做完了,我们趁夜色逃跑吧。”
风倚鸾问:“就穿着这身嫁衣逃跑?会不会太显眼了些?楫离呢?他人在什么地方?”
端墟一边用术法抖净身上和脸上的血迹,一边说:“楫离在西边的宫门接应我们,应该还备好了马,快走吧。你就没想着提前准备一身衣服?算了,端叔这里还有多备的男装,出城之后给你换上。”
“端叔,你为什么要用剪刀杀人?”
“这个啊,为了不让验尸的人轻易看出我的和功法和门派,顺便为了栽赃给你。”
风倚鸾感到脑门发寒,端叔如果是在开玩笑,那么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好笑。她呆愣了一下才问:“……端叔,你和这卫猽有多大仇多大恨?”
“我与他无仇无恨,甚至在此之前并不认识。”
“不认识?!我本以为你是为了报仇!”风倚鸾惊讶地说:“不认识,你把他杀了?你为什么要杀他?”
风倚鸾很不能理解端墟的这种行事方式,起意杀人居然不是因为仇恨。
端墟用来不及解释的急促语气说道:“为了让两国加深敌意而已。别再说话了,我们先逃,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解释给你听。”
说着,端墟施展出鬼行遁法,一团黑色的遁光便裹住两人。
遁光稳稳地飘浮起来,离地面约一尺高,载着两人在王宫内穿宫过院,畅行无阻,往正西方向疾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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