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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游青冥-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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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那盏灯!”安梓薇尖叫,快速闭合被火光冻伤的脆弱的眼睛。

  “迟了。”许嘉眉用冰中火施展寒光术,所有直视灯内火光的人都被冷幽幽的光芒冻伤了眼睛,在他们闭眼之际,许嘉眉将最弱的两人丢进布置了杀阵的虚天。

  杀阵困住俩修士,一重攻击更比一重厉害,直到阵中修士身死魂散,运行的杀阵方停止攻击。虚天外,许嘉眉用变大的莲花灯花瓣护住自己,以暴戾的天雨施展银河倒泻。

  苍穹被厚重乌云遮掩,漫天雨水覆盖了雪山的半山腰。

  明明雨水会被雪山的严寒冻成砸落的细碎冰棱,可许嘉眉的大雨没有结冰,哗啦啦地下着,将天与地连成一片。

  雨水暗藏剑气,暗藏温度极低的能将人冻僵的冰晶,安梓薇双手举着撑开的雨伞,将雨伞舞得密不透风,以期隔开雨水。奈何雨和水雾无处不在,她防御得再严密,身上的防御禁制也很难阻拦“无害”的雨和水雾。

  修为与心境较离开冰原时又有精进的许嘉眉与大雨融为一体,安梓薇无法捕捉她的踪迹,咬着牙看雨水杀了英俊的霜刃山剑修,又杀了一个秀水城修士。围攻她的六个人一下子锐减为两个,偏偏安梓薇还没有扭转乾坤的方法。

  大雨化作更猛更急的暴雨,许嘉眉一心二用,六成注意力用于防止安梓薇翻盘,四成注意力用于击杀散修。

  四分之一刻钟过去了,散修被雨水中附带的侵蚀术化作一滩油腻浑浊的血水,剩下安梓薇一人仍在苦苦地支撑着。另一边,慧珍逼退了使用长柄刀的碧罗宫男修,见到有七八个追踪过来的修士蠢蠢欲动,传音许嘉眉:“留点余力,你的敌人不止眼前的那个。”

  话音落下,安梓薇使用秘术逃走了。

  维持着暴雨的许嘉眉权衡了一瞬,没有停止暴雨去追安梓薇,而是将杀机锁定暴雨边缘的七八个修士,一口气把他们诛杀在暴雨之下。

  在远处观战的修士骇然失色,察觉似有若无的杀机袭来,众人一哄而散。许嘉眉服下一枚小回复丹,掐诀施法,头顶的乌云迅速向众修士逃遁的方向飘动,带着暴雨追上他们,冷酷地把逃不及的人砸成肉泥。

  至此,暴雨减小,许嘉眉探手捞起慧珍,大摇大摆地下山。

  她的灵力和神识不足三成,如此作态,虚张声势尔,然而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并非所有在场的人都死在暴雨之下,这些没有死的人将许嘉眉操纵暴雨杀修士易如切菜的事情说了出去,许嘉眉多了一个外号。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三次


  下到雪山山脚的许嘉眉不知道自己即将拥有一个外号,她寻了个安全的地方放下慧珍,诚心诚意地向慧珍见礼拜谢,道:“慧珍道友助我摆脱众多歹人围攻,我感激不尽。”

  慧珍活动着四肢和头,摆摆手说:“你击败我,我保护你三日是应当。”念及许嘉眉的异宝莲花灯,跟她开玩笑道,“如果你被我击败,你的莲花灯便是我的了。”讲完故作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许嘉眉,衡量着强抢莲花灯能有几分把握。

  “现在还想斗法吗?我觉得有些累了。”许嘉眉不吃她的吓唬,谈笑自如。

  “下次再说吧。”慧珍自诩是秋平寺年轻一代佛修第一人,矜持守正,不至于做出乘人之危的勾当,“你累,我也累,虽然我击杀的歹人不及你多。不过,仔细寻思,我好像也没有出多少力。”

  她也就离开防御阵法时冲破重围出了一把力气,被困于陷阱时宰杀了几位修士而已。

  许嘉眉道:“若无你帮忙,我未必能突破几十个修士的围攻。”

  慧珍笑了,戳穿她:“就是仗着我和阿绛帮你,你才有胆量待在原地是不是?若你一人独行,你肯定不会将自己置身于重围,毕竟你不傻。”

  许嘉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见她像是默认了猜测,慧珍抚着下巴分析:“许道友,你利用了我、阿绛、君定山、霍珏四人的声名,暂时镇住那些觊觎你宝贝的人,在他们按捺不住贪婪的时候以雷霆之势杀了一片人,使得活下来的人恐惧你、远离你、不敢打你的主意。”

  这确实是许嘉眉的盘算。

  慧珍说:“假使你没有留在原地不动,而是和上山的修士捉迷藏,无论大家有没有找到你,你都会给大家留下一个‘惧怕众修士围攻’的印象。大家会觉得你实力不高,越找不到你越想找到你,一旦你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大家必定一拥而上。到时候,你实力再高也敌不过前仆后继杀你的人,你手段再妙也难以掌控局势,你会死在大家手里。”

  许嘉眉沉吟,道:“我不认为我会落到那等地步。”

  慧珍摇摇头:“世事变化无穷,好比尹上,他是秀水城最杰出的传人之一,在踏足秘境之前可有想过命丧于此?他想不到,你也想不到你何时倒霉。”她总结,“修行者行走世间,当小心谨慎,不可狂妄自负。”

  被许嘉眉击败之前,慧珍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击败。此时回想当日的心态,慧珍油然生出淡淡的自嘲情绪。

  她相信自己不会败于许嘉眉之手,那不是自信,那叫不知天外有天的骄傲自满。

  “过分的小心谨慎不是好事。”许嘉眉说道,“修士修行,念头通达则如顺水行舟,隐忍太过有违本心。”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摸到道心的边了?”慧珍露出惊讶神色。

  她这一代人是罗长卿最先结丹,但没有一人确立了道心,谁第一个确立道心,谁便是东极洲年轻一代第一人。说实话,慧珍不认为许嘉眉能成为第一人。

  “隐约有了一丁点感觉,尽管不明晰,但那足够我挟裹暴雨诛杀那些人。”许嘉眉垂下眼帘,想到“弱肉强食”这个词和羽生真君告诫的“勿以天道为己道”,有种走钢丝一般危险的预感。

  弱肉强食,天之道也。

  可天道一定是正确的吗?

  见识短浅经历少的许嘉眉不知道天道是否一定正确,但她不能将弱肉强食视为绝对正确的真理,否则她会走上以天道为己道的邪路。

  慧珍看不出许嘉眉的迷茫,说:“你出了秘境,怕是立刻就能结丹了。”

  许嘉眉颔首:“确是,我的修为和心境快压不住了。”

  慧珍心里一动,提醒她:“那你得小心,在秘境关闭之前千万不要着了别人的暗算,万一你在秘境里结丹……”

  后果如何她没说,每个进秘境的人都知道在秘境里结丹不是好事。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慧珍决定多陪许嘉眉几天,等到许嘉眉恢复实力再分别。传闻许嘉眉睚眦必报,她见识过了,并不觉得这是应该讨厌的。

  慧珍在眉心一抹,贴在眉心的一点黑色被抹下来,落地化作身穿淡紫色齐胸襦裙的姜绛。姜绛一手拿着画板一手拿着画笔,随时可以和修士斗法,见到许嘉眉和慧珍神色疲惫,身上有伤,问道:“你们没被追杀吧?”

  慧珍道:“追杀的人没胆量跟来。”指着许嘉眉,“这家伙一路下山一路杀,杀的人没有四十也有五十了,这么多人死在她手里,谁还敢跟在她后面?你画给我的天门,我压根没有机会使用。”

  姜绛:“……”

  姜绛:“慧珍妹子,你跟我开玩笑吗?”

  姜绛不相信慧珍说的话。

  ……

  以杀戮震慑了觊觎自己宝物的修士之后,许嘉眉与慧珍、姜绛二人在一处位置隐蔽的山洞休息了十日,慧珍和姜绛告别她离开了。

  在此期间,君定山、霍珏分别找来。因许嘉眉受伤不算重,两人各停留半日就走了。秘境即将关闭,他们得抓紧时间搜集秘境独有的好东西。

  许嘉眉也是这样想,一边采集灵草矿物等东西,一边往秘境北部去。她拥有水行天灵根,水在北方,秘境北方没准有属于她的机缘等着她。莲花灯固然好,可莲花灯不是水行法宝,用起来不怎么顺手。

  一直走走停停,时间过得飞快,距离秘境关闭已不足十三天。许嘉眉在采集某种罕见的八阶灵草时遇到三个忙于逃命的修士,其中一个修士将一颗未成熟就被采摘的五品灵果丢给她,拖着两个同伴飞快遁走。

  “栽赃嫁祸?”许嘉眉才不会接受陌生人给的东西,挥出一道灵力将灵果送回给灵果的主人,顺手送了这修士及他的同伴一人一个大泡泡,把他们留下来。

  “吼——”

  妖兽嗅着灵果散发的香味追来了,见到三个偷窃灵果的贼被大泡泡定住,一点也不客气地扑上去将三个修士撕成碎片,然后向旁观的许嘉眉投以如看猎物般的眼神。

  这只妖兽的修为是金丹中期,强于她杀死的千目蜘蛛。

  实力比杀死千目蜘蛛时更强大的许嘉眉看着妖兽。

  妖兽与她对视三个呼吸,率先移开目光,低头去吃修士的尸体。

  许嘉眉接着采集灵草,没有阻止妖兽吃尸体,也没有拾取修士的储物袋等物。

  尸体和储物袋是妖兽的战利品,不是她的。

  又一日,许嘉眉收到雁符,发来雁符的人是与她一起进迷宫的陈深。

  不过陈深不是玄真道宗修士,他的雁符从何处而来?许嘉眉展开雁符看过,雁符内写着求救信,大意是玄真道宗有人陷入危险,急需同门救助。

  她拿出身份玉牌,确定附近确实有同门,但同门未必受困,也有可能是被歹人当成诱杀玄真道宗修士的饵。许嘉眉用琉璃境观察周围,循着雁符飞来的方向寻去,很快在琉璃境中见到陈深。

  他站在映着一轮圆月的水潭边上,正和一位玄真道宗修士对峙着,另一个玄真道宗修士躺在地上,气息奄奄,却被陈深牢牢护住。

  许嘉眉认出两个玄真道宗修士的身份,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

  与陈深对峙之人是曾经雇佣外门弟子教训她的谭少群,她看在他是谭以睿堂弟的份上放过他一次,他也识趣地放弃纠缠。

  被陈深护在身后的人是许嘉眉的好友谭以睿。

  谭以睿的法衣不沾血污,身下一滩血染红了苍白的地面,伤势很严重,看起来不像是谭少群打伤的。然而谭少群看着像要害谭以睿的样子,陈深腰腹间的狰狞伤口残留着谭少群的灵力,被丢弃地上的破烂铜尸也是谭少群毁坏的。

  伤重的谭以睿要及时救治,许嘉眉没有闲心看陈深和谭少群对峙,直接操纵水潭中的水按住陈深与谭少群二人,并将谭以睿卷离二人。

  潭水激荡,水中传来一股力量,霸道地将许嘉眉控制的水流夺回水潭里。

  许嘉眉稳住水流,用放着一滴太阳真水的左眼看去,出手的是一根长条形妖兽,像蛇却身躯短胖,还有四只爪子,身上伤痕累累,但它的力量波动和谭以睿伤口上的吻合。

  是它重伤了谭以睿。

  得出结论的许嘉眉生出杀机,伸手揽住失去意识的谭以睿,将好友护在怀中,祭出天雨,对妖兽施展反水术。

  “噗!”

  “噗!”

  “噗!”

  妖兽身上的几条大血管炸开,冰冷的血在月光下飞溅,如雨水落在水潭中。它的血含有毒,血与潭水混合,一些小鱼翻着肚皮浮上水面,俨然失去生命。

  许嘉眉放出染厄术,改变妖兽的血液性质,降低妖兽的防御力,再用染霜术将妖兽冻成一坨冰,向它砸出一轮弱化版太阴寒月。

  “哗啦——”

  妖兽的身躯被太阴寒月冻结了一半,四只爪子和一条尾巴几乎变成没有生机的冰块,伤势之严重更甚于谭以睿。它感觉到致命的危险,下一刻,妖兽丢下化作坚冰的爪子和尾巴,猛地钻进水里逃走。

  一滴天雨砸进潭水中。

  不过许嘉眉通过天雨感知到水里有许多生灵,出于不愿制造杀孽的想法,没有用天雨展开攻击。

  妖兽逃走了。

  许嘉眉没有追,确认它不会回头,便给谭以睿探了脉。谭以睿的伤是外伤混合着内伤,外伤好治,内伤不容易治。她拿出和王笑交易得来的七品小还丹喂进谭以睿嘴里,又喂了她两颗回春丹,助她化开丹药的药力,加速伤势痊愈。

  小还丹是上品,回春丹是极品,药效良好。吸纳了药力的谭以睿睫毛颤动着,眼皮缓地缓撑开,对上许嘉眉担忧的目光。

  “嘉眉?我……”谭以睿茫然,“这是做梦?”

  “不是的。”许嘉眉轻柔地将谭以睿放在刚拿出的席子上,温声说道,“你没有做梦,我又救了你一回。”

  “……”许是脑子还发懵,谭以睿合上眼睛,没有说话。

  须臾,谭以睿找回清醒,睁开眼睛,道:“这是第三次被你救命。前两次被你救命都在太冲洞天,你说我是不是跟洞天、秘境天生犯冲,不然我怎么会屡次在洞天、秘境遇到几乎丢命的危险?”

  她的情绪消沉极了,语气透着一丝委屈和脆弱。

  许嘉眉安抚地摸了摸谭以睿的额头,说:“你若是真犯冲,你会葬身于此。”

  谭以睿叹息着,抓住许嘉眉的手不放,像是想从好友身上汲取支撑心灵的力量,“嘉眉救我时看到了吗?谭少群他要杀我!”语气忿忿不平,“我是他堂姐,每年都给他送丹药送灵石,他竟然要杀我!他说我瞧不起他厌恶他,说我给他丹药和灵石如同施舍乞丐,说我对你比对他更好……”

  许嘉眉安静地听她倾诉。

  她咬住下唇,挤出四个字:“他憎恨我!”

  憎恨谭以睿的谭少群被流动的水牢牢按着,难以挣脱,他的防御手段在和谭以睿、陈深一起对付妖兽时消耗得七七八八,如今没法反抗许嘉眉,也没法逃走。

  许嘉眉让水流将他拖到旁边,道:“我抓住他了。”

  虚弱的谭以睿忽然有了力气坐起来,倾身向前,双手穿透水流抱住谭少群的脑袋猛地用力一扭,将他的脖子扭断了。

  筑基修士断了脖子也不会立刻死,谭少群瞪大两只眼睛想说话,谭以睿已经把他的脑袋从身体上拧下,干脆利落地施展学自许嘉眉的侵蚀术融化了谭少群的人头。

  “叛徒!”谭以睿恨恨地骂道,“你想杀我,你该死!”

  “……”谭少群的神魂离开死去的血肉之躯,被谭以睿一巴掌打散。

  谭以睿解决了谭少群,再次陷入昏沉。

  许嘉眉为谭以睿处理了妖兽造成的外伤,竖起一道禁制将她保护起来,才放开压制着陈深的水流,询问他究竟。

  原来谭以睿和谭少群在秘境里遇到了,二人结伴猎杀妖兽,陈深是后来加入的。

  三人盯上四脚蛇模样的妖兽,谭以睿实力最强,专心致志地与妖兽周旋,奈何谭少群帮倒忙,使得她受伤。打着打着,谭少群露出真面目,引妖兽重伤谭以睿,要杀谭以睿。

  陈深知道谭以睿和许嘉眉交好,还知道谭以睿深得大能叔祖宠爱,遂起意制止谭少群对谭以睿下手。可惜本事低,谭少群拦下了,他也受了伤。

  要不是谭以睿悄悄地塞了一张雁符给陈深,他和谭以睿或许会与许嘉眉错过,无声无息地死在水潭边上。


  第一百五十四章 即将


  雁符能叫来玄真道宗修士,而玄真道宗禁止同门相残,只要谭以睿被证实死于谭少群之手或被谭少群重伤,玄镜司就能严惩谭少群。例如许嘉眉被郁初月袭击,她拿出证据,便是郁初月身为年轻一代的天之骄子也免不了受罚一事。

  听完陈深的叙述,许嘉眉给了他两颗极品回春丹,施展甘霖术愈合他身上的伤口。

  陈深谢过她,放心地盘腿坐着疗伤。

  有许嘉眉在此,他无需考虑太多,只需抓紧时间恢复实力。

  虽然许嘉眉在雪山杀了很多人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他还知道许嘉眉被称作“暴雨仙子”,但他不认为许嘉眉是个令人恐惧的人。

  就算许嘉眉是恶人,她对他怀有恶意,他也没有堪与她抗衡的力量。不如表现得大方一点,这么做说不准能得到许嘉眉的青眼,可以跟她一起探寻秘境中的灵物和宝物。

  不是谁都能幸运地在秘境得到一件异宝和五件五行宝物,许嘉眉能得到,跟着她肯定能蹭些许好运气。

  白玉盘般的月亮在天空挂着,散发清冷光芒。许嘉眉在月光下修行炼体术,于两个时辰后等到谭以睿苏醒过来,她的伤势好转了一成,取出储物指环内的丹药吃下,伤势又痊愈了两成。

  谭以睿有个宠爱她的大能叔祖,不缺丹药和符箓,也不缺法器。如果谭少群不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堂弟,她相信他,她怎会被他暗算至重伤?

  想到谭少群欲杀自己,谭以睿仍然感到信任被辜负的委屈和愤怒,她视堂弟为亲人,何以堂弟憎恨她到杀她?是她这个堂姐做人做得失败,还是谭少群狼心狗肺?被韩秀用法宝和修为挑拨离间的许嘉眉、许惠音姐妹依旧亲密,为什么她堂弟非要做她的敌人?

  “嘉眉。”谭以睿伸手牵许嘉眉的手。

  “嗯,我在。”许嘉眉主动把手递给她,附赠温柔笑容。

  “你说我是不是很容易被人欺骗?”谭以睿露出了回忆过去的表情,“我第一次被你救命是错信小人所致,这次也是。”

  “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是我,我也不能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对你不利。”许嘉眉体贴地给谭以睿递上一杯热茶,“不介意与我讨论谭少群的事吧?”

  “不介意,你说。”谭以睿嗅着茶香,淡雅的香气有安神定魄之功效,她阴郁消沉的情绪退去少许,变得平静。

  许嘉眉道:“听说过‘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吗?你给别人小恩小惠,别人很感激你。你给别人吃喝穿用,别人习惯了你的善意,用你的善意要挟你付出更多。你不付出,你就是没有良心的吝啬鬼。”

  谭以睿沉默了很长时间,问许嘉眉:“你和你的二姐是怎么相处的?”

  二姐的面容在脑海中浮现,许嘉眉微笑:“有好事偶尔想到她,见到她会高兴。”她思索了下,道出自己的隐蔽心思,“我二姐是五灵根,修行速度没有灵根少的人快。可她比我晚好几年修行,修为实力却与我相当,我偶尔会嫉妒她,希望自己胜过她。”

  她的轻松愉快感染了谭以睿,可谭以睿轻松不起来,忍不住问:“你会希望她意外陨落吗?”

  这不是个好问题,

  不远处的陈深想捂住耳朵证实自己没有听到,谭以睿问出心里想的内容,也后悔了。

  许嘉眉料不到谭以睿会这样问她,不过谭以睿是她的好友,她有意开导谭以睿,如实回答道:“我和二姐没有利益冲突,她陨落了对我没好处,我不曾盼过她陨落。”

  担心许嘉眉生气的谭以睿见她没有生气,放松下来,问:“假使你和你二姐有利益冲突,她陨落了对你有好处,你会不会……?”

  许嘉眉笑:“可能会吧?我不知道我会如何选择。”

  “我认为你不会对你的二姐下杀手。”谭以睿轻声说,“你也不会对我下杀手。”

  若是彼此之间只能活一个呢?

  许嘉眉没有问,她知道她会将自己的性命放在亲情和友情之前。

  许嘉眉对谭以睿说:“阿睿,你的信任被谭少群辜负了,是因为谭少群这个人不好,不是因为血缘亲情不可信任。谭少群一个人无法代表亲人这个群体,也无法代表你的堂弟们,他能代表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道理谭以睿是明白的,情感上她很难接受谭少群的背叛。

  她垂下眼帘,自言自语:“我经历的事太少了,叔祖安排我离开门派历练,是盼着我洞悉世事,于世事变迁中找到道心。”

  念起叔祖的苦心,谭以睿看开了,向开导自己的好友道谢,摒弃杂念专注于疗伤。谭少群背叛她了,叔祖不会背叛她,许嘉眉也不会,她的为人处世其实没有那么差劲。可谭少群对她生出憎恨和杀意,其中未必没有她的原因,她该反省一下自己。

  在许嘉眉和谭以睿交谈时,留在秘境西部的慧珍和姜绛围着篝火聊天,篝火上架着新鲜的妖兽肉,还有两个石头模样的植物块茎。

  慧珍转动串着植物块茎的木棍,让火焰均匀烤熟块茎,说:“有查出谣言的来源吗?”

  姜绛道:“谣言大概来自齐朝杜家七公子。”

  “没有听说过杜家,我只知道齐朝皇族姓董。”慧珍很少关注不起眼的势力,“你见多识广,想必是知道杜家的。杜家很厉害?祖上出过道君?”

  “杜家祖上没有道君,这一代出现一位有望晋升道君的族人。”姜绛给慧珍普及她认为是常识的东西,“杜家的传承不弱,是东极洲赫赫有名的世家。”

  “可是阿绛,我不知道杜家,杜家称不上赫赫有名。”慧珍没有了解杜家的兴趣,“血脉无法延续修士的灵根,世家迟早会覆灭,悬衡州那些拥有道君的世家也一样。说起来世家好像很擅长玩弄心机,比道门更让人讨厌。”

  自从和许嘉眉分别,慧珍发现修士之间流传起她和姜绛得到许嘉眉赠送宝物的谣言,一些见不得别人手里有好东西的修士拦住她和姜绛。

  要不是她善战,姜绛也能配合她,她和姜绛可能会被利欲熏心的修士打成重伤并抢走储物袋。

  显而易见,有人针对她和姜绛,就如不久前许嘉眉被恶意针对一样。

  长处不包括查探消息和追踪谣言的慧珍配合姜绛搜寻谣言的源头,自己不懂,问姜绛就知道究竟了。

  “世家看中血缘,竞争比不得门派公平,没有心机的人生在世家很难出头。”姜绛回忆学宫藏书馆的《东极洲世家家谱》,分析道,“世家的修士普遍比门派修士有心眼。但门派也有看重关系的,且不乏心机深沉之人,像许嘉眉,她生在世家也能过得不错。”

  “阿绛,你的例子举错了。”慧珍对许嘉眉有一定好感,“许道友有心机,这我不反对,可许道友没有害人。论及心机,你没有吗?我没有吗?我们都有。”

  “好吧例子不太正确,我应该拿我自己举例。”姜绛改口,“言归正传,杜家七公子的修为实力弱于你我,在齐朝称得上天才,放在东极洲沦落于平庸。我们没和他打过交道,那董捷捷也不是我们击杀的,我猜不到他出于怎样的理由算计你我、许道友和其他修士。”

  许嘉眉为何杀了那么多修士?

  错不在许嘉眉,也不在修士贪婪,而是有人煽风点火,挑动众多修士针对许嘉眉。然许嘉眉没有被众修士击杀,受害最深的不是她,是被她击杀的几十个修士。

  何以杜七如此算计?他跟许嘉眉有仇吗?他跟陨落的修士有仇吗?

  姜绛想不通。

  慧珍随口猜测:“也许他嫉妒我们比他强大?”

  姜绛迟疑:“应该不会吧?寒蟾秘境的好东西比东极洲和大多数小世界多,杜七不去采集好东西,反而算计我们,这也太……”她斟酌言辞,“太愚蠢了,就像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慧珍冷静地说:“在秘境外面,他算计我们的难度必定高于得到好东西的难度。我想,可能不是他嫉妒我们,也有可能是齐朝想搞事。你刚才说了,齐朝杜家有个即将晋升道君的修士,一旦那位修士完成晋升,齐朝甘心居于秋平寺、无名学宫、嘉禾山、清静宗等八个门派之下?齐朝不会甘心的。”

  “晋升道君不比飞升成仙容易多少,若是杜家那位大能顺利晋升道君,我们不可能没有察觉。”姜绛认为杜七的算计是他的个人行为,与杜家、齐朝无关。

  “那就是杜七嫉妒我们,想害死我们。”慧珍摸出一枚鹤符,“杜七算计我们,还算计了许道友,我想把许道友叫过来活剐了他。许道友敢杀崔盛,还杀了尹上,多杀一个杜七不算事。”

  “稍等,”姜绛按住慧珍的手,“杜七未必是谣言制造者。”

  “你说了他是。”慧珍说。

  “他大概是,也有可能不是。”姜绛说,“我没有证明他算计我们和许道友的证据。”

  “没有证据才要叫许道友过来一趟,有证据的话,我自己就能把杜七剐了。”慧珍面有不悦之色,“道门最擅长的事莫过于排外和内斗,我秋平寺不是道门,杜七算计我,我杀杜七还要证据确凿……我去他的证据确凿,杜七有算计我的嫌疑,杜七如何不该死!”

  秋平寺不属于道门,无名学宫也不属于道门,一寺一宫都受到道门排挤,是故一寺一宫的友好往来从几万年前延续至今时。

  姜绛与慧珍做了二十多年好友,听多了慧珍时不时说一两句抱怨道门的话,并没有被慧珍洗脑,道:“换个角度想,倘若你被怀疑陷害道门修士,道门修士也要拿到确凿的证据才能对你下手。”

  慧珍把烤熟的植物块茎从树枝上取下,掰开看了看,闻了闻,尝了尝,说道:“可以吃,这玩意没有毒。”另一个烤好的块茎递给好友,“你能找到证据吗?想进寒蟾秘境的筑基修士不计其数,能在迷宫取得名额的大多有实力有头脑,就算一时被异宝迷住,醒过神来也能察觉杜七的算计。”

  姜绛画了个盘子盛着食物,拿出一枚画着鸳鸯的粉红色鹤符给慧珍,道:“谣传得到许道友赠送宝物的不止是我们,还有君定山、霍珏和两位碧罗宫修士。”

  边吃东西边烤肉的慧珍斜睨鹤符,没有伸手接,“你何时跟碧罗宫那些卖笑的菟丝花有来往了?他们最擅长骗财骗色,你莫要上当了。”

  抹黑碧罗宫也是慧珍的日常,姜绛忽略她的抹黑,道:“碧罗宫修士交际广泛,最擅长打探消息,请碧罗宫修士帮忙能更快查清谣言的来源。”

  鹤符来自秦子延,姜绛放飞了鹤符,一个时辰后得到秦子延回复:“我和师姐被一伙人追杀,无暇打探消息。”

  姜绛把鹤符给了慧珍,说:“你跟秦道友保证不伤害他和他的师姐,我们去把追杀他们的人解决了。”

  慧珍晓得轻重缓急,仍然不满地嘀咕:“我是乘人之危的人吗?身怀宝物的许道友杀人杀得筋疲力尽,我都没有朝她下黑手!”捏着鼻子跟秦子延保证,秦子延很快告知她们追杀者的行踪。

  吃饱的慧珍和姜绛去解救秦子延师姐弟。

  同样吃了谣言的亏的君定山和霍珏尚未查出杜家七公子杜腾云疑似谣言的制造者,但姜绛把调查结果告知二人,二人去找杜腾云问究竟。

  赶在君定山二人找来前,察觉有人追查谣言制造者的杜腾云从秘境西部去了秘境南部避风头,由衷希望秘境关闭之日早些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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