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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夫夜夜撩-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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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问到她的妈妈时,她却是闭口不提。
现在这大红色夹子竟是在这里!
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起来,两颗滚烫的泪水唰唰地往下掉,砸在尘土里,砸在小女孩的鲜血上。
身后的百里赦过来单手拥着我,“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我的身子几乎是僵硬的,脚也挪不开,恐惧,愤怒,惊慌充斥了我的整个大脑。
百里赦带着我往前,双眼已经模糊到看不清楚前面的路了,百里赦只得一路的控制住我。
还没到村头,我便会闻见了一股焦臭味儿,很是刺鼻难闻。
到了村头老槐树下,我才明白自己今天见到的地方不是村子,而就是一个真真实实的炼狱,人间炼狱。
一具具焦黑的尸体在地上,他们蜷缩得小小的,几乎已经辨认不出是一个人形,身边的灰也是随风飘散,散在风里,散在湖水中,总之不管飘到了多远的地方,他们都还会在回来的,还会再承受一次死亡。
我觉得胃部翻江倒海的,我扶住百里赦,干呕了一下。
“在绝望之后,你再想想明天还能见到活生生地他们。”百里赦像是在尝试着安慰我,声音仍旧严肃又低沉,我没有一点被安慰的感觉,反而是觉得明天还会再这样。
“明天我们着重看一下那个病床上的男人。”百里赦顿了顿,“也许这村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存活了下来。我们今天去看他的时候,都病入膏肓了般,却是能够在生死存亡之际九死一生,还拉了一个垫背的,他很不简单啊,还有脸上的拿那道伤疤又是怎么回事儿?”
百里赦自己分析着,又像是在跟我分析。
这在这时,又是一阵风起,不过这次的风要大很多,席卷了旁边的尘埃,也蒙蔽了我的双眼,持续了大致有一分钟的时间我都睁不开眼睛。
再睁开眼时,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我们身处其中却没有一点感觉,刚才被烧焦了的老槐树现在也是爆着新芽,而树下的也没有了什么焦黄的尸体,到是有两个乘凉用的小板凳,还有一根简陋的跳绳。
这就是一阵风的事情?
都说是风过不留痕,这却是让大地回春。
刚才所有残留的痕迹都不见了,静悄悄的小山村偶尔会传来几声狗吠。
“新的一天了,不开心的快忘掉,笑一下。”百里赦双手捧着我的脸,给我轻轻地擦去了泪痕。然后两根指头戳在我的脸颊上,往上一提。
我一手打掉,然后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我们还是回到了之前藏身的那处稻草上,我也不知道是刚才流过眼泪,还是两天晚上都没有好好睡觉了,所以现在我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最后倒在稻草上就睡了过去。
我是被女孩叫醒的,还有百里赦。
我一睁眼就看见她的那一张大脸。
“丢不丢人啊,睡在这里,我自己搭的那个茅屋没这里舒服?”女孩一脸的不悦,看她的样子,还想要再说什么的。却是被我的一个大大的拥抱给抱没了,虽然知道她第二天肯定还会毫发无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我看到她时,脑子里想到了那颗被插进了篱笆里的头颅。
“你怎么了?”女孩不明白我突如其来地这一个拥抱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不需要明白,今天我和百里赦的任务就是弄清楚那个拿左轮手枪的男的到底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功夫?
待一切调查清楚了之后,好知道从哪里下手,最后能够救出小女孩,救出这些惨死的人,至少能够让他们不要再沉沦于轮回了。
我蹲在湖面上,双手捧了水打在脸上,就算是洗脸了,同样的又用湖水漱口,这里的湖水十分清澈,没有半点的杂质,每天洗脸的在这里,洗澡的在这里,洗菜的在这里,洗衣服的也在这里。
“现在村子里的人都把你们两个当成是我家的,所以刚才二婶过来大呼小叫的,惹得旁边的几个人家户都笑话咱们,你能不能不要丢人,把我留一点脸面好吗?”
女孩在我的耳边一直说个不停,我记得才见到她时,觉得她好冷漠,很少说话,就算是说话也很简短的。
没想到我只是看到了表面而已,果然她和大多数人是一样的,在陌生人面前宛若处子,在熟人面前动若疯兔。
因为我今天有事,不能和她一直呆在一起,她知道了没人跟她聊天时,十分的沮丧,不过没办法,她所了解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不是见识短的那种,而是事情的真相,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我们两个可能都没有处在同一个时间。
最后我还是和百里赦去了那个左轮手枪家里,和昨日一样,他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脸上的刀疤也在,旁边的左轮手枪也在,不过同样的,这个房间了除了我们就没有别人了。
为什么一个垂死的人身边竟是一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是因为他已经厉害到了不需要别人帮助他的地步?
上次来他不知道,也没有睁开眼睛,现在他也是没有睁开眼睛,所以我也没有第一次小心了,而是很随意地走动,我在他的房间里四处转悠,想看一下他平日里是怎么存活的。
可是正在我观察的时候,旁边的锅子“砰”一声,掉到了地上去,男人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去摸床边的左轮手枪,我也下意识地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威胁,而旁边的百里赦却是一个健步就冲了过去。
一把抓住了手枪握在了手里,那男人看到了,伸手去抓,而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响了,我一下子闭紧了双眼,再睁开眼时,并没有人员伤亡,他们只是在争夺的时候,手枪走火了而已。
床上的男人虽然很消瘦,但是依稀还是能够辨认出以前他还是很健硕的,索性还是百里赦抢赢了,要不然我们还得挨枪子儿。
男人见没有抢到,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也不问我们是谁,也不害怕我们会给他一枪。
“这儿就你一个人?”百里赦开口。
“嗯。”那个男子眼睛也不眨一下,躺在床上顿了很久,可能是恐惧于百里赦手里的左轮手枪,最终还是开口了。
“这家里还有谁在?”百里赦继续发话了。
这下男子就再没开口,一点也不畏惧枪会不会响。
百里赦皱了皱眉头,不过也算是用尽了耐心,“你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男子眉毛都没有挑动一下,半晌也没有一点响动。
“你信不信我现在毙了你!”百里赦的声线也很平稳,将手枪靠的啪一声响。
☆、第二百一十三章 幸存者
我在身后拉住了百里赦,不想让他和男子发生争执,也是被他的语气给吓到了,而他的手却是轻轻地推了推我,示意我没事。
躺在病床上的男子猛地睁开眼睛,又眯着打量眼前拿着自己枪的人。
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毙了吧,苟延残喘地赖活也没意思。这把手枪收获了五个人头,沾满了鲜血,希望你明白‘本是同根生’之后,再开枪,我是第六个人头,也不希望下一个人头是中国人。”
百里赦皱着眉头听他讲完了这些之后,将对准了男子的手枪收了起来,“你是战士?”
男子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也难怪他的身手那么好,在两个日本兵的追逐下,都能够顺利逃出来,也用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收获了第六个人头。
百里赦玩弄着手里的枪,甩开里边的弹巢,只有两枚子弹了。
男子皱着眉头,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积在一起,流到了脸颊上的伤口里,他没有吭一声,但是嘴唇也紧紧的抿着。
恐怖的伤疤一直从眼角开始,像是撕裂了一般。
我看了看旁边的柜子上,果然那张脏脏的帕子还放在那儿,我拿起帕子到外边的水盆里洗了洗,拧干过后,将帕子递给他。
这时他睁眼看了看我,眼神从凌厉变得复杂了起来。
百里赦没有说话,重新将手中的弹巢弹回去,“啪”一声响。
“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要帮助你。”男子轻轻地用帕擦着汗珠,百里赦开口,他只是停顿了一下,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帮我?我不需要什么帮助,一条命已经保本,死而无憾,而四万万人民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倒是需要你帮。”
我更加确定现在就是处于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而面前的村子就是遭到了日本人的侵略,但是为什么会重复呢?
男子的语气很不好,他明摆着没有将百里赦放在眼里,他所理解的帮是保他不死,其实我们所说的帮,是帮助他们逃离这片苦海。
现在他可能是村子里唯一幸存下来的人,但是如果幸存下来了,为什么还会重复出现在这里?只能说他被淹死了吧?
“你会水吗?”我脱口而出,男子有些惊讶,确实这话问的有点莫名其妙。
男子盯着我,态度要比百里赦温和很多,“在湖边长大的都会水。”
“你是这个村子的人?”难道说是这重复只限制于一个村子的人,也就是相近的血统与生活习性有关?
“我不是这儿的人。”
我点了点头,暂时还没有想好还要问什么,也不能一直像是盘问他一般,让他感觉到我们是坏人。
男子将自己额头上还有脸颊上的汗水都擦拭干净了之后,我又接过了他手中的帕子,这时他说了句,“谢谢。”
他也不是对所有人都痞子模样,或者说他吃软不吃硬?
“那你是哪里的人?”听到这儿,突然警惕地看到我们,我觉得气氛不对,所以连忙解释,“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你伤得这么严重应该需要人照顾。”
男子又闭上了沉重的眼帘,“我只是伤到了上半身,腿脚都是好的,不需要什么帮助。”
百里赦将手枪重新放到了原处,然后退出了房门,我也跟男子说了一声然后走了。
还没有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诶,等一下。”
我转过头,看着他微微地眯着眼睛,脑袋艰难地翘了起来,“我饿了。”
还没待我答话,百里赦就将我拉出了屋子,而且是不容拒绝的那一种。
我用力地甩开百里赦,“你这是怎么了?那么不友善。”百里赦向来不是因为一点点小事就会生气的,刚才确实那个男的比较傲慢,没有怎么将我们放在眼里,但是我们是要弄清楚这里的情况,并不是来赌气的。
我相信百里赦在这方面比我理智,不过看他不说话,就是在生闷气。
“给他做一顿饭而已,又不怎么样。”
“你就是不能去!”百里赦的语气很强硬,又有一点小无赖的感觉。
“为什么?”
“没什么你就是不能去!”百里赦再一次坚硬的语气让我更加好奇了。
“你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心理难受吧?一个大老爷们儿,不会是玻璃心吧?”我带着点打趣又带着一点认真。
“再说了,今天中午说不定就是他在这人世间吃的最后一顿了,虽然是跳到了湖里去,就凭着他的伤势,能不能逃出去也还是一个问题。”
我现在严肃起来,倒是觉得我们的角色互换了一般,在这种时候,保持理智的应该是百里赦啊,他一旁听着我说完,开口,“不管他说什么,反正你现在就是不能去给他做饭。”
百里赦的语气酸酸的,我算是明白了。
“不会因为我给他擦了擦汗,你就记在心里边了吧?”我似笑非笑地盯着百里赦,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不过作何反应都是我期待的。
“他是你的谁就能随随便便就把你呼来喝去的吗?”百里赦皱着眉头,万年不变的冰川脸,现在竟是泛起了丝丝的不悦,后又补充了一句,“将死的人也没有这样的权利!”
“那么照你的意思来说我就能被你呼来喝去的?”我是故意钻的牛角尖。
“我不是这个意思。”百里赦也不解释,就是否定了我的想法。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我顺着百里赦的话说下去。
“我的意思是,你总不能无条件地对一个人好啊。”我听这话在怎么就像是被鱼刺卡住了一般难受,不应该是自己吃醋了嘛,怎么还怪在我的头上了?
“现在我们是在问他情况,没有什么有无条件的,说的难听一点我们是在利用他呀!”
百里赦的眉头仍然紧紧地皱着,“放下这次的不说,你对屠罡也是这样。”他这话一出来,我是惊讶了,原来这么早之前他就已经开始不悦了,现在爆发只是因为情绪积攒了太久,一下子喷薄而出了?
还是说今天这男人的表现让百里赦想到了屠罡?我们已经将近一两个月没有见过屠罡了,没想到百里赦竟是在这种时候提到他,他不提我都还没有想起。
毕竟之前去救百里赦一直都是屠罡在帮我,在保护我,所以和百里赦一起被送到了人间来,我还不太习惯没有了他的日子,会时常的想起,但是我的这一种感情很纯粹,没有什么别的杂质在里边。
我也想清楚了,就算是我的前世和屠罡有什么关系,现在的我没有必要被之前的情愫所束缚,做什么都畏手畏脚的,我也明白了,我对屠罡的感情是一种依赖,为什么他在我的心目中有一个很高的地位,很好的形象,是因为他能给我带来安全感。
就算他是为了一些男女情感才对我好的,但是我接受的方式并不和他一般,他对我来说已经融进了血肉,他给我的感觉是亲情,就像是一个哥哥一样。什么事情都能为我考虑周全,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遇见百里赦之后却默默退出。
看着百里赦现在这样,我的心情很复杂,“我对屠罡也不是没有条件的好,他给我太多了,救了我的命,也救了你的命,在我们无处可去的时候,给我们一个避难所,这样我能不对他好吗?”
本来是打趣的心情,现在却开始变得复杂了起来。
百里赦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我本来就在理,他看着我的眼睛,“我怕你吃亏,一个人对你好,你是得还取,给你一份好,你还一份,给你两份好,你就还两份,多的都是没有必要的。”
我细细地回味着她的这句话,我对于这些事情一直都保持着一种态度,那就是你对我好,我便是加倍还你。
百里赦又继续说道,“不能因为一个人一天对你好了,你就要掏心掏肺,甘愿做牛做马。”
这次换我皱眉头了,我在百里赦的眼中是那么傻的一个人?
不过细细想一下,他没有给我说过什么道理,今天突然这样进行思想教育,我还挺感兴趣的。
“行吧,百里赦,你说的也对,不过我们总需要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些事情吧,你说呢?”
百里赦点了点头。
“对嘛,一般这样的硬汉,你越是威胁,他还越是强硬,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他,我们来不是跟他吵架也不是跟他打架的,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我又跟百里赦讲了一遍我们来的目的,不想一会儿进去他们又再次发生争执。
百里赦点头我都不行,要他出声儿,答应了我,我才拉着他回到了那人的房间里。
我们刚一进门,他的布满汗水的脑袋又翘了起来,这次他的态度没有刚才那么冷了,也许是排除了我们身上的危险性,但是又没有完完全全地排除。
见着百里赦也没有再恶言相向了,百里赦答应过我的,也没有说话,气氛就这样有些尴尬,有些诡异。
☆、第二百一十四章 饭后真言
我拉着百里赦走向了锅边,因为房间实在是小,所以一个不大的房间中又是床又是厨房又是客厅的,我瞧见这案板上也只有两根黄瓜,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偷偷从别个菜园里,拼了老命偷回来的。还是人家看着他可怜施舍给他的。
因为凭借着他的这副躯体不可能自己下床种地,而且他也说了,这里不是他的家,他是在这里来养伤的,问他家在什么地方,有几口人,就算是打死他也不说,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要保密?
不过我也尊重他,因为他也是个战士,这方面不透露也是有一定原因的,万一对面的不是我们,而是敌军,对他不利,对他的家人也不利,那就不好了。
百里赦看了看案板上的黄瓜,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
我翻着白眼,“你在那里看着摸着,就像是自己会做菜一样。”我是从来没吃过百里赦做的菜的,除了那特殊日子里的烤鱼。
百里赦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处置这两根黄瓜还是绰绰有余的。”说罢便是将黄瓜洗干净之后放在案板上。用刀拍碎,然后切成一段一段的。大蒜切成沫,晒得干干的辣椒切成一段一段的。
其实我没有想到这贫穷的山村里边竟然还有菜籽油,虽然很少,但是做一道菜也是够了。
百里赦在锅里放油,再将辣椒段放进里面炒香以后拿出来。浇在黄瓜和大蒜上面,发出斯拉斯拉的声音。
最后再撒了一点盐上去,我看那男人的表情,简直是目瞪口呆,垂涎欲滴,这天气也不是特别好,所以这烟就一直沉在房间里,我吸进了太多油烟,呛得我直咳嗽,百里赦也是硬着头皮站在最前线,我看着扮半掩的房门,急忙过去。
手刚碰到门,那半死不活的男人几乎就要坐起来了,“你干什么?”
他急促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扶门的手僵了一下,“我干什么?开门啊。”这烟使这房间里的能见度太低了,就像是谁在房间里投了一颗烟雾弹一般。
“别!”男子皱着眉头,急切地说道。
他这架势就像是门上安了炸弹一样,一动就会爆炸的那一种,我赶紧将手缩了回来,看向他那边。
“怎么了?”
“这气味那么香,怎么说的放出去,存在房间里让我多闻一会儿。”
我白了他一眼,接着手中的动作,将房门打开。
“你是有多久没有吃过热的饭菜了?”
男子笑笑不说话。不过这笑容可没有保持多长时间,马上就被愁眉苦脸代替了,因为这一笑扯动了他的伤口。
他捂住脸,我看着都觉得疼。
不过也不知道他是多久没有笑过了。
餐桌也不知道上一次用是什么时候,上面的灰尘真的是一层一层的。
我四处望了望,除了那一张擦脸的帕子,我就在没看见别的了。
“那个,擦桌子的帕子在哪儿啊?”
“拿去。”男子说罢便是朝我扔过来他旁边的那一张擦脸帕,也难怪一张帕子这么脏,原来什么都擦。
我接住之后,瞧了瞧他的伤痕,还是没有用,脏就脏吧,反正也不是在桌子上拿菜吃。
百里赦将做好的菜端了上来,那个男人几乎是要翻身下床了。
“你坐下!不,躺好。”百里赦的声音听上去是要低沉很多,在那个男人的眼里看来就是不友善,一副兵痞的模样又呈现了出来。
“怎么,还不让人吃饭啊,虽然是你做的没错,但这是在我的地盘上。”说着,那个男人便是咬紧牙关地挪到了床边,然后再拼尽全力地想要翻身下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腰部也是一团血淋淋的,估计是中了子弹,那血是从衣服边缘晕染开来的。
其实百里赦是好心想让他躺好休息,因为只是菜好了,好没有饭,虽然百里赦的做饭顺序是有一点问题,但丝毫不影响他做菜的水平,也确实不错,至少这味儿和色是足了的,而且是在这除了辣椒和盐就没有别的调料的情况下。
百里赦是想饭好了再叫他下床的,却是好心被当成了鱼肝肺,我看着当时百里赦的眉头就皱在了一起,看他的架势像是要将手中的锅丢到男人的脸上一般。
百里赦再看了看我,也没有再和他多计较什么。
男人费力地终于挪到了桌边,我看他捂着自己的腰,艰难地动着,其实很想过去扶他一把的,但是百里赦那张严肃的面孔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且百里赦的目光也从锅上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只是将凳子轻轻吹了吹,让他过来也免得弯腰了。
百里赦将目光继续放到了锅里。
可能是因为这黄瓜一出来,颜值已经达到了巅峰,所以当一碗清汤寡水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是十分嫌弃地。
“没有米了,将就着喝吧,当喝粥。”
我想说喝粥都没有喝过这么稀的。
那个男人早就忍不住了,喝了一口粥之后,刚才垂涎欲滴,望眼欲穿的表情一下子就没了,而且有些僵硬,脸色也不太好。
是这稀饭太难喝了?还是这黄瓜太难吃了?
我尝了一口稀饭,也尝了一口黄瓜,都挺好的。
百里赦的表情也凝滞了,觉得自己的手艺被质疑了,所以十分的不悦。
突然男人眼角两行清泪沁出了,眼睛红红的,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我能明显地听见他鼻子里粘重的声音,是情绪太激动了,竟是在喝了一口粥之后哭了?
太好吃也算不上吧。
他又端起了碗喝了一口,然后看了看百里赦,又转头看了看我,最后还是选择将碗放到了我的手里,他的意思是让我去添饭,而百里赦的脸色不好了,也没有跟他吵架,也没有夺过我手中的碗。
而是直接起身,将锅端了过来,“要想吃就得自己动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有人会施舍可怜你一辈子。”
男人接过锅子,径直向自己的碗里倒粥,倒完之后直接将锅子放到了地上。
我惊异于他夹菜与吃菜的协调性还有速度,简直就是一个饿鬼。
而且边吃眼泪也边掉,刚才兵痞的模样完全消失了,看着他我都没有食欲了,更是好奇他为什么会哭出来。
“太好吃了?”男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又接连着问了几个问题,他都是因为在夹菜与吃菜之间,所以都是迷迷糊糊地回了我几个字。算了,还是不要想现在从他的口中知道些什么了。
虽说是三个人一起吃的饭,实际上是一个人吃的饭。
黄瓜盘子里边最后的一滴汤也没有了的时候,他终于是放下了碗筷,一副像是打完了胜仗一样放松,然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死也足兮。”
我心道,只不过是吃了一盘黄瓜而已人生就圆满了,“你的人生理想还真是简单,为着吃的,是不是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男子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对着百里赦竟然也是笑脸,从刚才到现在这样态度的巨变还是有一点突然的。
“你做的这个味道跟我媳妇儿差不多。”
百里赦本来是一楞的,听到他冷不防来了这样一句话,不免得又皱起了眉头。不开心时,惹得百里赦生气,开心时也惹得百里赦生气,这人还真是有本事。
不过我看得出,百里赦已经很有耐心了,他说的话全当是耳边风,一忽而过,不再计较了。
不过我听见男子这么一说还来劲了,因为现在他终于算是放下防备了,也就是说现在就是机会,套话的机会。
“哦?你还有妻子?”
“很奇怪吗?”
“为什么没有看见她?应该叫她一起吃的,你看你狼吞虎咽的,几下就没了。”我也故意忽略了刚才他说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也假装是漫不经心问到的,很是平常。
男子好像并没有听出破绽,还是选择回答我,“现在她不在我身边。”
我没有说话,看着他慢慢放远的目光,感觉他还要继续说话。
“我的老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生的是胖头小子,还是一个闺女?是长得像我,还是像她妈?如果是个儿子那就长得像我吧,然后有她妈的性格,若是闺女,那就长得像妈,有我这样的胆魄。”
男子回忆的有些忘我,不过我没有打断他。
百里赦也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那她现在在哪儿呀?离你可能很远吧?”
“她在山顶,我让她去的,这兵窝子要进村都是从山下进来的,跑上山的几率是很小的,所以上边安全。”
我点了点头,“那现在你伤得那么重也没有人来照顾你。”我其实想说为什么不跟着一起上山养伤的。
“不,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没有能力去照顾她了,不远了。”
我愣了愣,“什么不远了?”
“前几日几个散兵跑到村子里想犯案,我怀疑那几个是侦察兵,所以不远了,他们的大部队很快就要来了。”男子说这话的时候反而是笑着,和刚才他回忆自己的妻子时是一样的,就像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第二百一十五章 历史的推动者
还真被他给预算到了,确实没错,不仅是很快就回来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包围了村子了,就等伺机行动。
“万一,我是说万一今天晚上你说的那些兵窝子都来了。”我是没有忍住,还是将事实说了出来,百里赦见我跟我摇了摇头。
虽然这些事实是改变不了,但是我真的很想试试。
“如果今天晚上,那些狗贼真的来了,我跟他们命抵命!”那男人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写满的都是仇恨,如炬一般,燃烧着。
“你的妻子还有你那孩子呢?”现在他连自己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知道,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僵滞在了脸上,有了些许犹豫,明明白白地写在了他的眼睛里。
“就凭你一个人是救不了大家的,保全自己都要想尽办法呀。你的命没了,贼人到底还是要杀害别的人,你留一条性命兴许还能护得你的妻儿周全。”
男子的眉眼抽动了一下,双眼十分的涣散,些许悲伤,些许愤恨,在这样的年代里,多的是无能为力,要想凭着一己之力来改变天改变地,那是送人头的做法,所以我是真心地,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跟他分析。
刚才他激动时,又不小心抽动了他的伤口,又是撕裂开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哼唧,而是当鲜血流出来时才发现的。
突然想起昨天地上的那把左轮手枪,说不定正是因为我跟她说了这么多,所以才成了村子唯一幸存的人,跳湖而去,没有白白地送死。
男子的目光转向了后山方向,,虽然他的目光和后山隔着一道墙,但是他的眼神就像是能够穿墙而过一般。
我猜测,他盯的地方就是他妻儿呆得地方。
“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百里赦难得开口问话,刚才也是同样的这个问题,如果这个男人再以不屑地眼光去看百里赦的话,百里赦绝对会怒的。
所幸这百里赦的饭是没有白做,很显然他已经接受了百里赦。
“从兵窝子里出来的时候弄得。”脸上的伤口已经裂开了,又是白色,又是红色的液体一并流出,他伸手去擦,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你从兵窝子里出来,感情你还进去过?”我断章取义,当然只是逗他,不过我只想套出更多的话,因为有的问题,当面他是不会好好回答的。
“你把我和那狗汉奸想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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