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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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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
无忧吃力地点了点头。
“你还是没有说实话。”苏纶信叹道,“风吹雨发动血阿狱和鬼煞道两大派,一定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南疆风祸,巫女盗灵,事实证明,除了摘续命草……”
“你烦不烦?”无忧没好气地打断说,“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杀了我也不知道!”
逼仄的话语回荡在空旷的刑室内,气氛又陷入了一片僵滞。
苏纶信突然冷哼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你不说,是不是其他人也不说。”说完扭头要走。
无忧面色一怔,登时阻拦道,“你把大师兄他们怎么样了?!”
然而苏纶信并没有回头。
与此同时。
另一刑室。
“师侄年纪轻轻就将《寒水心经》修至第四重,果真奇才啊。”
一身披鹤氅,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静静地盯着屹立不动的三人,赞叹道。
“师伯既然通晓了《寒水心经》,应该能放了我们吧?”
不消说,这三人便是萧肃,楼展皓和楼云景三人。
那无极笑了笑,说,“可惜啊。”
“可惜什么?”萧肃问。
“可惜师侄你如此糟践自己,投靠生死门。”
话音一落,三人尽皆大惊失色。
“师伯何出此言?!”
无极哼了一声,冷言道,“你们勾结血阿狱千里红,偷盗续命草,还不是投靠了生死门?”
萧肃咬了咬牙,脸有愠色,应说,“师伯,师侄我解释了不下几百次,家师差我去南疆寻续命草,完全是因师叔魏小小身受漱溟神功性命垂危,绝不是帮那生死门妖人!”转念一想,接着冷笑道,“我续命草都交给你们了,师伯若偏偏要无中生有,那师侄也没办法了。”
幽幽的一声叹息。
“要是秦瑟还在,见你们堕落至此,肯定痛心疾首哇……”
萧肃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道,“师侄倒是希望师祖还在。师祖若在,定不会让我们平白无故受这么多冤屈!”
“罢了罢了。”那无极摆手道,“你们且在这里思过吧,容我和师兄商量商量如何处置你们。”说完一个闪影消失于不动声色的黑暗里。
一阵沉默。
“大师兄……”楼展皓伏耳小声说,“你真将《寒水心经》口述于他了?”
萧肃点了点头。
楼展皓即刻眉头紧蹙,焦急道,“无名派老说寒水门是其北境分支,可是明明一点瓜葛都没有!他们将我们困在这里小半个月了,到底居心何在?!”心说堂堂中原修仙大派,怎的做事如此龌龊!
萧肃突然苦笑连连,叹道,“原以为无名派只想要回《寒水心经》,没想到竟栽赃污蔑我们勾结生死门……”眼底一黯,轻咳了几声,说,“恐怕我们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楼展皓怔了怔,说,“大师兄,这种事如何能忍?!”
突然一声冷笑。
萧肃和楼展皓顺势望向那一直缩在角落里的人儿,问,“云景,你笑什么?”
“我不是楼云景。”
萧肃身躯一颤,忙拦着楼展皓,说,“石前辈?……不知石前辈有何高见?”
“中原正邪两道今年来冲突不断,你们可知为何?”
二人相视一眼,缓缓摇了摇头。
“相传有一魔教妖人混进了无名派内,窃取无名秘籍。而无名派乃四大正派之首,秘籍泄露,又如何称当这个‘首’字?”
似乎有点明白了。
“囚禁你们,不过是个幌子。真实目的,却是……”
“《寒水心经》。”萧肃眸光一亮,接道。
楼云景点了点头,语气有点无奈道,“如今你已将《寒水心经》和盘托出……”
话音一落,萧肃不由得身躯大震。
“连唯一的把柄都没了。现下就等无极那老头,随便找个什么罪状安在你们头上,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死讯
青山碧水,钟灵毓秀。
是日早修。
无名大殿。
虚空已久的掌门之座。
眼下等得不耐烦的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私语起来。
忽地有一人影闪至。
“无极师兄,掌门怎的还不来?”
说话这人乃是“三无”道长之一的无眠。
只见那身披鹤氅的中年男子缓缓踱向掌门座旁,咳了几声,说,“掌门师兄他不会来了。”
此语一落,在座众人纷纷满面狐疑。
无眠眉头一皱,问,“无极师兄这是何意?不是掌门师兄让我们早修时分来无名大殿商讨要事的吗……”
无极身躯倏尔一颤,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让你们早修过来,是我的意思。有关掌门师兄……实在不方便过多解释。”
“无极师兄,到底什么事,这般吞吞吐吐?”
忽又一人起身,似是忍不住。原是同辈资历最小的玄真子柏鹤。
无极突然老泪纵横,几番欲言又止,道,“掌门师兄他……仙逝了!……”
“什么?!”在座十人几乎不约而同地腾然起身,犹如五雷轰顶。
“掌门师兄不是马上要出关了吗?怎会……怎会……”那无眠道长满面难以置信,接连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无极强压着泪意,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努力在回忆着什么,说,“自无名秘籍被盗,掌门师兄愧疚难当,终日闭关苦练,试图重新研习出一套超越原有无名心法的上虚心法……谁知他日功成,却筋疲力竭而死……”顿了顿,掏出袖袍中物,仰面大恸道,“天杀我啊!!……”
那无眠泪眼朦胧,忙拿过无极手里书卷,翻了几页,哭道,“确实是掌门师兄的字迹……”
一缕清新墨香,却叫人黯然神伤。
“掌门师兄的遗体呢?”玄真子柏鹤关切说。
无极轻叹了口气,应道,“掌门师兄早嘱托过我,若他仙逝,不必声张,即刻火化。让我们切勿过分挂怀。”
玄真子点了点头,哑声道,“掌门师兄操劳一生,如今去了,倒轻松很多。只是……”瞥了无眠一眼后暗自苦笑,心说,只是委屈了无眠师姐,白白等了他几十年。
一声冷哼。
本长吁短叹的气氛登时鸦雀无声。
众人循声而望,但闻那一脸冰冷的无相道长不带一丝感情地说,“掌门师兄既然仙逝了,无名派却不能一日无主。”
无眠等人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师弟有一话,不知该不该问。”那无相向无极作了一揖,神色极为镇定。
“但说无妨。”无极说。
“师兄此番召我们前来告知掌门仙逝一事,打算何时将这消息告知天下人?”
话音一落,无极怔了怔,眼神犹疑不决。
“我派刚于南疆重创生死门,正是大快人心的时候。若突然失了掌门……”那无相皮笑肉不笑,继续说,“南疆一役,生死门诸人怀恨在心,如果此刻宣布掌门师兄的死讯,无名派势必人心浮动,到时候生死门趁机卷土重来……”
“照师弟意思,要瞒一瞒了?”无极问道。
那无相哼了一声,笑道,“师兄都瞒了我们了,就算瞒了天下人又怎样。”
“不行。”一直低头深思的无眠登时打断道,“马上就是掌门师兄出关的日子,弟子们问起来,怕是难办。”
无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其实你们考虑得都有道理。只是……”
“只是什么?”无眠反问道。
无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道,“无名派一日群龙无首,我怕掌门师兄在天之灵,都片刻难安……”
“你的意思是……”
“不妨告知弟子,说掌门研习心法遇阻,出关日子需延后几年,念无名派事务繁忙,先行选举代理掌门。”
众人听罢尽皆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
刑室。
一成不变的漆黑。
“吱呀”一声,蓦然溜进一个人影。
“你不必再苦苦逼问了。”
无忧瞥了那一袭青衣的年轻男子一眼,忽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嘘……”那男子登时一个箭步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是我。”
无忧定睛一瞧,冷不丁大喜道,“大师兄!……”
萧肃眉头一皱,泪眼盈盈的抚着她脸颊,道,“你受累了。”
一时间满腔委屈,满腔悲愤,满腔思念都化成了决堤泪水……
无忧哽咽地注视着那对眼波微颤的眸子,说,“你没事就好……”
“苏纶信居然对你用钉刑!”萧肃满眼震惊地瞅着那正中她掌心的玄铁钉,眼角余光不觉落在了她手腕的镯子上。
纵使漆黑一团,仍冒着森然幽光的千年血玉之镯,吸睛之余,叫人不由自主地沉湎到那份如怨如诉的哀伤里。似乎在控诉着什么,似乎想挣脱枷锁直至支离破碎……
“大师兄?……”
萧肃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心神一震,忙道,“你忍着点。”
无忧牙关咬紧地点了点头,只见跟前人暗自一声低喝,眸光凛然,“唰唰”几道白光疾速穿手穿脚而过,四枚玄铁钉,就这般悄然落地,无声无息。
血流如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无忧强忍着痛意,伏在他背上问道。
萧肃笑了笑,一把将她背起,说,“谭师弟在等我们呢,出去再说吧。”
无忧登时惊问道,“谭师兄?!”
萧肃点了点头,随即健步如飞。
是啊。
任谁也不曾想到。深中斗阳三剑奄奄一息的谭松竟奇迹般地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其实细想想倒也情有可原。杨小涵隐藏寒水门多年,将自身的斗阳真诀与寒水心法巧妙融合,达到一种相生相克之境。他谭松不过受了几剑,因其根基深厚,阴差阳错地消抵了斗阳真气也未可知。
“这九九八十一个刑室,怎么没人看守?”无忧疑问道。
萧肃摇了摇头,道,“我只听师父说过,无名派的刑室不是用来看押罪人的。”
“那用来干嘛?”
萧肃笑道,“亏你还有心思想这些,手脚心不疼了?”
无忧两条胳膊死死地缠着他的脖颈,挑眉说,“反正我又不用走路。不动就不疼……”说罢不经意地瞥了自己掌心一眼,霎时惊讶得无以复加。
方才仍血流如注的小窟窿,不知何时都结了痂。
“怎么了?”萧肃扭头小声问道。
无忧立马摇了摇头,佯笑说,“没什么。”
二人一言一语,穿梭在堆砌得似迷宫一般的八十一个刑室里。
突然。
“大师兄!!”
这一唤,萧肃立马停了脚。
循声而望,“展皓,你们怎么还没走?”
“刚才有人来了。”楼展皓将无忧二人拉进一个刑室,压低声音道。
“谭师弟他们呢?”萧肃问。
楼展皓又向门外张望了几眼,紧紧掩门道,“谭师兄让我留下来接应你。说现在逃走太引人注意,要我们先去什么戒律斋候着。”
“戒律斋?”无忧反问道,“我们连无名大殿在哪都不知道,更何况什么戒律斋?”
楼展皓听罢顺势掏出了窝在怀里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摊开,说,“谭师兄给我们留了地图。”
无忧和萧肃登时相视一眼,往那地图上看去,不禁恍然。
“想不到这些天来谭师兄将碧山摸得如此清楚。”无忧赞叹道。
碧山共八峰,一主峰七次峰。主峰唤太虚峰,其余七峰依次为太清峰,上清峰,上虚峰,玉清峰,玉虚峰,灵空峰,小碧峰。而无忧等人,现下就在这太虚峰上的无名宫内。
“戒律斋在……玉虚峰里,从太虚峰到玉虚峰……”楼展皓眉头紧蹙地研究着地图,一番自言自语。
“玉虚峰离我们最近。”萧肃道。
楼展皓缓缓地点了点头,赞同说,“七峰围绕,如果没有谭师兄这张地图,我们恐怕连无名宫都走不出去。”
“我不明白,玉虚峰离太虚峰是很近,但我们为何不直接从太虚峰下山,绕到玉虚峰干嘛?”无忧满脸不解道。
一阵沉默。
“就去戒律斋吧。”萧肃突然打破这份沉默道,“谭师弟让我们这样走,肯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楼展皓利索地收起地图,重新揣进怀里,问道,“大师兄,路你都记得了吧?”
萧肃点了点头,道,“怎么?”
楼展皓尴尬地笑道,“没怎么。”转而眸光一闪,说,“快走吧。”
“等等。”
萧肃和楼展皓随即狐疑地看向无忧。
“大师兄,你把我放下来吧。”无忧说。
“你能走吗?”萧肃关切地问道。
然无忧却是一个骨碌自己跳了下来,霎时一个趔趄,傻乎乎地笑说,“一点皮外伤,我还没那么娇惯。我自己走,这样大家都快点。”
楼展皓干咳了几声,说,“你们俩再一来一去的,我们怕是天黑了都到不了戒律斋……”
二人听罢眼波一颤,但闻楼展皓继续说道,“大师兄跟嫂子分别多日,相思难耐……”
萧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怎么云景不在,你贫起嘴来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通天
太虚峰与玉虚峰衔接处有一大道名唤“通天大道”,若想从一山跨至另一山,必走此大道。当下晴天白日,通天大道来往弟子络绎不绝,纵使无忧三人费尽心思避开众人绕到通天大道口,这大摇大摆地一去,个把时辰,铁定暴露无遗。
“大师兄,”楼展皓气喘吁吁地跑至萧肃身旁,说,“我从刚刚经过的道观里偷了几套弟子的衣服。”说完将包袱里的一套青衣递给无忧,自己又留了一套。
三人这厢躲在通天大道口附近的一个隐蔽亭子里,一人皱眉远望,另两人手脚利索地换着衣服。
“勿须换下脏衣,免得被人发现。”
其实不劳萧肃叮嘱,无忧和楼展皓业已将一袭干净青衣裹在了脏衣外。
“八大峰彼此相连,要从太虚峰上下去,一是太虚峰和玉虚峰间的通天大道,一是太虚峰和太清峰间的渡仙大道。”萧肃边思索边说,“无名派向来清整,只怕越到晚上越是戒备森严。”
“大师兄在担心什么?”无忧问。
萧肃轻叹口气,苦笑说,“怕我们逃不出去。”
无忧捏了捏他的脸,佯嘲笑说,“哎唷大师兄啊,连风窟我们都逃出来了,区区一个碧山,算得了什么呢?”
萧肃一怔,转而道,“小忧,一直没问你……风窟里,你可有再见过杨小涵?”
话音一落,她脑海里霎时浮现出那人白骨森然的手和鲜血淋漓的眼洞,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见过。”无忧道。
“他人呢?”萧肃忙问。
“死了。”
“死了?!”
无忧点了点头。
“怎么死的?为什么死了?”萧肃有点激动地握住他的肩膀,眼底满是狐疑不解,隐约透露着一丝愠怒。
无忧几番欲言又止,终道,“我掉进了一个墓穴,杨大哥为了抢墓穴里的东西,似乎触发了某种机关。”
“墓穴……”萧肃自言自语道,“难道是祖巫之墓……”
无忧趁机用后肘捣了捣楼展皓,小声问,“大师兄干嘛突然关心起这个来?”
楼展皓偷瞄了一眼萧肃,伏耳私语说,“嫂子你有所不知……谭师弟深中杨小涵的斗阳三剑,差点就死了……”
“斗阳三剑?”无忧疑问道。
“中原斗阳宗绝学。”楼展皓说。
原本的一头雾水,好像有那么一点明朗了。
“难道风窟里的一切,都是杨大哥一手安排的?”无忧觉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笑说,“故意打散我们,然后故意引我们摘续命草?接着再……”
不敢继续想。
“可是为什么呢?”无忧仍旧疑惑,但这疑惑,只维持了片刻。她忽然明白了。
萧肃苦思说,“不为寻风珠,不为续命草,不为凤麟……风窟里,一定还藏着别的东西。”
无忧听罢身躯大震。
不待她说话,楼展皓忽然道,“大师兄,午休时候到了,通天大道上没什么人了,我们快走吧!”
萧肃即刻点了点头,一马当先。
不消半个时辰,三人已至大道中间。
俯瞰脚底,云雾缭绕,万丈深渊!
说是没什么人,其实还有几个。
只不过这几个一屁股坐在了大道间,却是为了……
“无名派不准喝酒?”无忧压低声音问。
“应该吧……”楼展皓模棱两可地应道。
二人刚言语完,忽闻那地上一人面色一惊,指着他们喝道,“你们,你们戒律斋怎么什么地方都查!!”
无忧听罢一怔,不禁冷汗涔涔。
“师兄误会,通天大道……我们戒律斋是不查的。”萧肃忙不迭作揖道。
那地上人一个骨碌起身,笑说,“你挺懂事的嘛……没想到无相小儿还有如此弟子!!”
萧肃眼色一惊,随即掩饰道,“师兄过奖了。”眸光一闪,说,“师兄饮酒,师弟就不叨扰了。”说罢转身要走,嘴型示意无忧二人说,“快回去!!”
二人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跟上萧肃步伐。
“哎哎哎,等等!!!”
那地上人几个箭步冲到萧肃身前,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说,“师弟你瞧着……有点眼生啊。”
萧肃哈哈一笑,回道,“戒律斋众多弟子,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师兄瞧着眼生就对了。”
“喂李茂策!你是不是昨晚喝多了真掉到茅厕里了?老缠着戒律斋的人干嘛!!”正自开怀大饮的另外几人没好气地骂道。
无忧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懂个屁!!”那名唤李茂策的弟子脸色气得一青一白,嚷道,“老子房里还藏着几瓶酒,谁知道他们翻没翻到!老子问问,不行啊?”说罢瞪着萧肃,问,“你都听见了,我房里的酒,你看没看见?”
萧肃摇了摇头。
那李茅厕哼了一声,冷冷道,“真没看见?”
萧肃又摇了摇头。
“那你掉头作甚?做贼心虚啊?不敢告诉无相小儿啊?”
几乎是咄咄逼人。
“师弟是怕打搅了师兄雅兴。”萧肃微笑道。
那李茂策听罢仰天一笑,推搡道,“你们戒律斋的人不是整天牛哄哄的嘛?!怎么到了我这儿……怂得跟个龟孙子似的!哈哈哈……”
饮酒诸人亦跟着笑了起来。
“李师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此语一出,萧肃和楼展皓二人尽皆身躯一颤。
那李茂策也愣住了。
“李师兄有所不知。这贪杯之人在这无名派里啊,可不止你一个。”无忧笑了笑,不顾萧肃阻拦,继续说,“前两天我们戒律斋刚抓了一个屡教不改的,本以为按老法子处置,怎奈师父一声令下,十八颗玄铁钉,密密麻麻的哎唷……那师兄现在还在戒律斋里躺着呢,怕是醒来也得残废咯……”
那李茂策咽了咽口水,满头大汗道,“你,你你你……你少糊弄我!!!”
无忧一脸讶然,凑近说,“谁敢糊弄你李师兄啊?!”顿了顿,又说,“李师兄……师弟这刚刚巡查回来,怪累的,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李师兄你……”
那李茂策登时干咳了几声,心下恍然,连连摆手大声道,“滚回你们戒律斋,告诉那无相小儿,我李茂策可不怕他!!!”
无忧立马朝萧肃二人飞了一眼,一副得意模样,继而满面歉疚地那饮酒诸人点头哈腰。
“师兄……”楼展皓眉头紧蹙地看着萧肃,眼里似乎在问是回头还是继续前往戒律斋。
萧肃一时犹疑,但闻无忧说,“师兄,既然巡查完了,就没必要再巡查一遍啦!你也得让自家师弟好好轻松一下才是……”言语之意……
萧肃点了点头,很赞同似的,一个转身,面对着前方通天大道,一派幽深,深不可测,暗自叹了口气,说,“师弟说得是,我也怪累的……”
二人一唱一和,转身自然地走过饮酒诸人身旁,表面波澜不惊,实际心脏狂跳不止。
“哎哎哎,等等等等。”
三人走了没几步,登时又被迫停脚。
无忧强压住心中怒意,微笑转头,只见那李茂策满面堆笑地跑来,小声问道,“敢问这位师弟如何称呼啊……”
无忧怔了怔,说,“我姓苏。”
那李茂策即刻恍然伏耳说,“苏师弟今日之情师兄领会了,来日请你尝尝那百年女儿红……”
无忧掩嘴一笑,作揖道,“师弟这厢先谢过师兄了。”
那李茂策挥了挥手,示意无忧他们继续走,不忘说道,“替我向无相师伯问声好啊!!”
声音伴随着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小。
“嫂子,幸亏你机灵。”楼展皓霎时松了口气说。
无忧亦是如获大释,道,“什么机灵不机灵,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太软不行,太硬也不行!”
“要硬中有软,软中有硬。”楼展皓继而咬文嚼字地接道。
无忧白了他一眼,说,“要是云景在啊,他那张嘴皮子,肯定唬得那‘李茂策’一愣一愣的。”
话音一落,楼展皓眼底倏尔滑过一丝黯然。
无忧皱了皱眉,问,“怎么了?话说风窟一别后,我还没见过云景呢。”
幽幽地一声叹息。
“云景被石瑶选为储灵之物……”萧肃说。
“储灵?储什么灵?”无忧忙不迭问道。
“续命草被摘后,抵御风祸的巫族灵阵启动。石瑶从巫灵阵里盗出了石怀瑾的一魂一魄,强行塞进了云景体内。”
“这……”
无忧满眼震惊地看了看萧肃,又看了看楼展皓,竟一时语塞。
“是我这个作哥哥的没有尽责……”楼展皓哽咽道,“要是爹娘知道……”
不待楼展皓说完,萧肃登时干咳了一声打断。
通天尽头,一纤长人影,垂手而立。
仿佛注视着他们很久了。
无忧三人相视一眼,缓缓走向那人影。
“三位可是远方来客?”
只见一气宇不凡的年轻男子朝他们拱手作揖道。
萧肃眉头一皱,有些警惕道,“不知阁下是……”
“我姓常名乃文,家师嘱我在此等候。”
“谭松呢?”萧肃问。
“请随我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戒律斋
碧山,玉虚峰。
戒律斋。
“师父。”
这轻轻一唤,大堂里静默不语的三人登时循声望来。
无忧和楼展皓垂首分立于萧肃两侧,见堂内起身相迎的三人,不禁有些狐疑。
“弟子寒水门萧肃,拜见……”
“不必了。”那一袭素衣裹身,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扬手打断道。
萧肃怔了怔,随即将滞在半空的双手放下,但闻那无相不苟言笑地说,“乃文,你出去吧,顺便留点意。”
常乃文点头应了声“是,”须臾消失在日光慵懒的门口。
伴随其后的,还有轻掩上的朱门。
“我这人向来耿直,诸位远道而来,不必拘礼,且随意坐下吧。”无相打量几眼萧肃人等,冷冰冰道。
一时间在堂众人纷纷落座。
“既然师伯都这样说了,不妨单刀直入吧。”萧肃说。
“我方才业已同谭松他们讲过了。”无相道。
萧肃眉头紧皱地“哦?”了一声,顺势看向对面泰然自若的谭松。
“叫你们先行来戒律斋会合,一是等待子时守夜弟子换班逃脱,二是……”谭松顿了顿,道,“为了此次寒水门与无名派的六年之约。”
话音一落,无忧冷笑说,“没想到这六年之约……竟是如此残酷,甚至不惜伤人性命。”
幽幽的一声叹息。
“实不相瞒,老夫确实不知有六年之约这回事。”无相说,他转而又道,“若不是偶然遇到谭松,我也不会知道你们……”
萧肃笑了笑,说,“无相师伯的态度……倒跟别人很不一样。”
“是吗。”无相亦笑了,“师侄口中的别人……指的是何人?”
萧肃道,“师伯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那无相听罢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感慨说,“自从无名秘籍被盗,风波接二连三,祸不单行啊……”
萧肃眼底一亮,道,“师伯何出此言?”
无相哼了哼,说,“我说了,我从未听说过什么六年之约,更未听说北境有客人要来。”
此语一出,萧肃等人不禁一头雾水。
谭松见状干咳了几声,解释道,“师伯的意思是说,我们这次受无名派所邀的中原之行,是有人刻意为之。”
无忧愈发听不懂了,问,“好端端的把我们喊来碧山干嘛?”
而萧肃的脸色登时严肃起来,只听那无相缓缓道,“无极说掌门师兄闭关研习上虚心法,弥补无名秘籍丢失缺憾……”话未说完一丝冷笑,继续说,“如今上虚心法问世,掌门师兄却也仙去。”
在座诸人听罢面色大震,失声道,“无量真人……竟仙逝了吗?!”
无相既没点头亦没摇头,冷冷说,“怎么碰巧你们来了,上虚心法就成了。”
萧肃眉头紧蹙,牙关咬紧,向那无相深作一揖,道,“师伯可否借《上虚心法》供在下一阅?”
无相睨了他一眼,说,“你心里有数,还管我要什么心法?”
萧肃听罢眼前一黑,血脉喷张,几欲晕倒,强自定了定心神,道,“是我疏忽大意了……”
无忧一面看看那冷冰冰的无相,一面看看那一脸自责的萧肃,疑惑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楼展皓倏尔轻叹口气,伏耳低声说,“大师兄将《寒水心经》全盘口述于无极师伯了……”
无忧听罢一怔,道,“《寒水心经》?!”
难道……
“掌门师兄闭关以来,事务全权交由无极打理。什么《上虚心法》,我看是欺世盗名……”无相愠怒道。
忽地一声冷笑。
“大名鼎鼎的无名派,居然开始内斗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楼云景满眼戏谑道,又说,“无相师伯既发现了无极师伯的秘密,为何不去直接揭发,告于我们有何用?”
一针见血。
无相深深地注视着堂里唯一的少年,说,“有那么一刻,老夫竟分不清到底是跟谁在说话。”
楼云景眼角一搐,随即沉默。
“当年我和石怀瑾也算有一面之缘。”
“我不是石怀瑾。”楼云景冷言道。
无相笑了笑,但因其眼角嘴角尽皆耷拉着,总显得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罢了,”他扬了扬手,说,“无名派的事,你们这些个小孩子也管不着,更管不了。”
“师伯,”谭松起身拱手一揖,恳求道,“师伯接管戒律斋二十几年,明辨是非曲直,还请师伯为我们洗刷冤屈。”
无相扫视一眼堂内,忽而深叹口气,敛眸道,“孽障啊……”
谭松几步向前,不依不饶,跪地道,“师伯!我们真的跟生死门半点干系也没有!全是被人栽赃陷害!”
“我知道。”无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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