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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富婆发家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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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心心中已经猜到那细作是谁,不是一个,而是一下安插了两个。当下也不让李掌柜回去,只让他看这单子上可有可疑之处。
李掌柜本来看那单子还不甚明白,听了颜心表述,当下以指做笔圈起一处人名——荣钦华。
“这人是如今邵丽这边的穆家少当家的二夫人,娘家也是厨上起家,如今与穆家合着经营乐福居。”李掌柜沉吟,目光变得萧索,这事,怕是不能善了。
颜心没理会李掌柜的神色,只问道:“穆家的乐福居?呵,怪不得,只是他家不找您老麻烦,怎的找起我的晦气?”
颜心满眼不屑,收了单子便要回去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李掌柜一愣,忙拉着颜心道:“哎呀,这事可得谨慎处置。那穆家可不是好惹的主,这穆家少当家行事乖戾,又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这回盯上你这熙园,怕是一招接着一招,非要弄垮了才算完。”
李掌柜所言并非虚言,经营天源食府多年,与那穆家暗地里过招多少次,哪回不是伤筋动骨,再看这京城,哪家敢跟他穆家对上。
李掌柜见颜心竟是要回去的样子,急忙把这穆家少主的危险性分析一二,对颜心道:“小姐万不可轻敌,这穆家不知抽的什么疯,这荣家也不是好惹的……”
颜心好笑打断:“掌柜的,你瞧我这小丫头就好惹专受人欺负的便是我”
翻了个白眼,颜心确实想先回熙园,这事不会轻易了解,不过嘛……强敌来袭,有能力打便打得他满地找牙,没能力一举灭敌,那就只能徐徐图之,别被人一口吞了下去。
其实按着颜心的性子,即便被人一口吞了,也定要对方肠穿肚烂,不得善终
李掌柜接触颜心其实并不多,因此对颜心性子不是十分了解,虽前阵子有颜心惩治恶奴的疯传,可也只认为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做个小生意委实不易,便想着把这事先通报主家才行,正好几个大掌柜与长老也都回京,如此把事情揽下来,也能好好收拾一下穆家,出一口恶气。
“那穆家真的不是好相与的”李掌柜见颜心不肯合作的样子,当下便要跟她急。
颜心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晓对方是为着自己好,笑了一笑,平心静气道:“我既然知晓哪个是细作,总得先把人看管起来,我那俩厨娘的方子若是落到这二人手中,不知要被多少人惦记”
李掌柜仍旧摇头,道声不可:“现在还是勿要打草惊蛇才是。”
可如何在短时间内,针对敌人的猛攻与巧取豪夺给予猛烈回击,以及自保,李掌柜也没个好法子。
颜心自有打算,不过身边没有习武之人冒然行动才是真的会惊扰了对方计划,到时候把野狗逼急了,可别把自个赔进去,于是招手过来一个小丫鬟,对她道:“去梅园,把夜岭给找来。”
李掌柜见是寻夜岭,对夜岭是极为放心的,当下也松了口气,才问道:“小姐是有何打算不成,不如说出来叫我参详参详?”
颜心心中有事,左右无人,便上了李掌柜的马车,俩人在车内商讨:“不管穆家派了谁来,目标不过是这熙园的方子,以及毁了我熙园所辛苦营建的名声——您想,我这方子不在了不打紧,我还能靠着别的菜式取胜,那家新的了方子,必然要研究调整,口味如何先不说,就是这‘第二’的名头也不好听,事事以我熙园为尊罢了;如此,若我是那剽窃之人,必定要毁了所剽物主的名气,让这‘第一’再也不复存在,到时这‘第二’也就成了‘第一’,我这么说,掌柜的可明白?”
李掌柜听的一愣一愣的,脑袋上却是出了一层冷汗:好样的,真给咱老白家长脸啊,这娃是谁教育出来的,玩起狠招来,全然不比他这老家伙差。
颜心目光一凛,继续言道:“既然来的是穆家少主夫人,恰巧厨上灶台坍塌,逼得两位厨娘在大庭广众之下施展厨艺,细作中必然会有一个懂得厨技的,如此窥探了去——前头的穆家夫人来个里应外合,不过是点些穆家感兴趣的招牌菜色,好让两位厨娘大展身手,更好让那细作一一学习。如此,今日恐怕不会有大行动,只是稍后,那细作便会想法子把方子誊写好交与穆家了。”
捉,还是不捉?
颜心可没这犹豫。
李掌柜是想抓个狠得,一举把穆家给抬出来,哪怕不能立时毁了对方基业,也要让对方吃些苦头,身败名裂是必须的。
正文 105 竹林对饮
105 竹林对饮
可是颜心如何想才是最重要的,她如今自问没能力与财大气粗的穆家对上,她仅代表她自己,于是,捉个小虾米,震慑一下、教训一下、狠狠抽穆家一个嘴巴便完了,其他的,自便吧。
李掌柜想着,熙园这处委实是神秘,不说只待女眷,光是那酒水、饭菜、点心以及附带的茶水与香料都是极为特别的,每每听到京中富家口口相传,都道一声妙哉,可无缘得见其中真美。
不由得,李掌柜竟是自嘲起来:“熙园这处,也不知妙在何处,老夫这辈子悔恨没能投生个女子啊。”
颜心本在想着如何给予对方打击,听了这话不觉一笑:“掌柜可真会说笑”
哪知李掌柜神色越发认真,诚恳问道:“小姐可否将其中奥妙透露一二,好叫我也弥补下这遗憾嘛”
他就是好奇,若不是这生意是白家自家的,怕是他也会逼急了往里安插人手一窥究竟了。
颜心皱眉想着如何说去,李掌柜却是误会,忙道:“心直口快,小姐原谅无心之失,并不是要抢了这生意去”
见对方重之又慎,颜心只好好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我告知你,你也做不来。其实我都不担心那探子把方子告诉穆家去。即便是将所有食材摸清,那火候也极为不好把握,而且,大部分菜色都各有技巧,连材料所用部位都不一而足,如此即便那人手艺高超,也要长年累月的暗自偷窥才能得之真谛……”
李掌柜连忙打断:“可若是如此,那二位厨娘可是学了十几年才磨砺成为神厨?”
这下李掌柜放心了,偷学也学不到,真活该啊。
“若是有人从旁指点,手熟便可。”颜心怕李掌柜问俩厨娘如何手艺“超凡脱俗”,或者要问师从何人,她还真不知如何回答,她说是她教导的两个人,李掌柜会信?
忙岔开话题继续说李掌柜问的熙园的妙处:“邵丽国玫瑰最为普遍,那我便以此为例。玫瑰花香独特,花期不短却也不是一年四季开花的,因此,熙园里有关此种花,便做成了各种食物。馅料只是其中最为普遍的一种,无论是圆子、糕饼、点心,甚至是炒菜、甜汤,哪怕跟着蜜水瓜果调和一处,也是一道极为普通的菜色;再者,便是新鲜花瓣与风干的花瓣,新鲜的,入菜、入汤也极为美妙,切丝与他菜并入也是这里一道名点,另外,干花也可入茶,与各种口味的汤料一起,也别有风味,如同前阵子李掌柜所诧异的普洱玫瑰奶茶,便是此道;另外,花瓣还可入香,熏屋熏衫都绝妙……”
颜心直说的口干舌燥,把李掌柜说的目瞪口呆,一道玫瑰才说完。
“啊……”李掌柜一声惊叹,不得不佩服颜心的心思巧妙。
颜心见他意犹未尽,便言道:“花果入酒是极为平常,大家也乐为此道。不过花果的妙用在熙园才算充分发掘,可以说只有世人想不到,没有熙园做不出的了。”
话虽有些夸大,却无疑不是向李掌柜宣誓着,这熙园所用全部方子,若是穆家想要,便是仨月俩月有得耗了
一袭话毕,李掌柜已经找不出话语来说,深深忘了颜心一眼,便是一揖到底,打心底佩服:“我虽年长小姐数十岁,可如今得小姐一袭话,果真印证了那句古话:朝闻道夕可死矣”
颜心忙道不敢,躲过他老人家一礼,对李掌柜道:“其实此事也不算大,他穆家再是嚣张,也会顾及我身后的白家,虽然熙园陋小,也是我自身产业,可他穆家在邵丽根基远没咱们白家势大,如此,小惩大诫,大家别放在名面上,我这熙园倒也不会受到大的波及。”
言下之意,若是白家掺合,这熙园怕是要做了两家争斗的主战场了,就算白家赢了,这熙园也只怕千疮百孔,谁知会经过多久才能休养生息过来。
李掌柜略一沉吟,便明白其中关键,便道:“只是,穆家势大,只针对小姐一人,怕是有所风险啊。”
李掌柜倒是没必要非得通知白家,反正他穆家行事作风摆在那里,稍有动作,家族众人必会知晓,可这知晓与掺合是两码事,看族中态度,怕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趟进这趟浑水。如此,只是慕颜心与穆家的斗法。
颜心却是含笑,半点紧张也无,活似小孩过家家般的轻松:“管他如何,侵到我的地盘,不死也得给我脱下层皮来”
虽是说的豪气万丈,可颜心到底没个具体法子,要如何让这穆家脱一层皮。
李掌柜又与颜心言语几句,外头夜岭已经赶到,见颜心与李掌柜交谈事项,便只好等在车外。
颜心挑帘,对她笑道:“夜琉可回来了?”
夜岭一愣,报信的丫鬟说,颜心这边遇到些事,她这才急忙赶过来。如今颜心问得却是出海寻人的夜琉,当下微愣赶忙道:“还不曾,船追出去太远,如今后头的船只猛追也没发现船的影子,怕是要等晚上再说了。”
夜琉面上与颜心不和,也只是觉得颜心太软弱好欺负,怕大家对她和颜悦色,反而让这孩子以为大家都是和善的,却忘了,族中长老与大掌柜多难缠,忘了接管族中事务之后,面对庞大的家业,到时候哭都没地哭去,如此也只能与夜岭一个红脸一个百脸。
昨夜听说颜心失踪,最急的便是她,以为颜心赌气回大周,当下便失了冷静,连夜上船循着航道猛追出去。
颜心沉默片刻,当下收拾穆家的人要紧,于是将熙园的事儿跟夜岭交代一番,夜岭听完,只觉得事情可大可小,不由抬眼向车上的李掌柜望去。
李掌柜想着,熙园这儿可供着他那处的酒水呢,若是连这方子也保不住,更有甚者,再把熙园名声累垮了,那他的天源食府怕是第二个要倒霉的,不管怎样,熙园都是首当其冲,颇有些风雨飘摇的滋味,由不得多想,当下便对夜岭道:“族里知道怕是要跟穆家好好较量一场,别的不忌,就怕到时候阴谋阳谋全用上,这熙园怕是保不住了。”
这话意思很明显,看夜岭如何选择,是借此时机哪怕牺牲了熙园也要给族里教训收拾穆家的机会?还是放弃打压穆家这次契机,帮衬颜心这边扛过去?
夜岭却是没有犹豫,反正回国之前,百里云弥也只交代她好生照顾颜心小姐,旁的他自有安排,于是只稍作分析便明白了李掌柜话中意思,点头道:“掌柜说的是,熙园生意虽小,可却是小姐用尽心思的产业,而且如今生意越发好了,如何能由着穆家的人闹腾,如今几个大掌柜与长老刚回来,怕是顾不上这边,一切还得听小姐吩咐了。”
哪里是顾不上,夜岭只不过想着,穆家既然挑颜心这处下手,若是颜心应对得宜,族中也好交代,若是穆家下了狠手,夜岭也可以回去搬救兵,如今,便是不愿族中插手了。
颜心心中自有计较,也没理会夜岭与李掌柜继续交谈些什么,只临街街头一闪而逝的身影叫她皱了眉,该死的,裴逸楼胆子怎么大,青天白日,竟然往城里闯,现在整个京都都是白家的暗探。
夜岭顺着颜心的视线望去,笑道:“小姐在看什么?”
颜心一惊,回头,夜岭正解马卸鞍。
“没什么,今日街上好生热闹。”言毕,便领了夜岭进去,找了间平常的客间稍做休息。
“后院甄大娘与赵婶子忙着呢,几个管事还要领着大家洗切果肉,也是忙乱不堪。现在这个时辰客人也差不多快要上门了。
门外,是一片青葱竹林,气候炎热闷湿,这篇竹林好似丝毫不受其影响,依旧干爽挺拔,偶有微风拂过,细细沙沙的竹叶翻飞,带着特有的清冷独雅的香气,抱了酒坛,颜心与夜岭在林中石桌上对饮。
起初,夜岭还有些担心:“小姐,酒多伤身,再寡淡的酒水……”
何况年纪还如此之小,夜岭凝重目光,望着举了水晶玲珑杯细细品酒的颜心,到底没把心底之话一吐为快。
颜心只做不理,杯子是她最喜欢的,酒水么,取自这片竹林,味道带着一丝苦味,却在入口一瞬化作清新,片刻,似乎口中揉碎了无数的清芬,鼻尖所触全是那淡淡幽香,入喉,却一个激灵,这酒寡淡不错,却自成一股醇厚,那股厚重的酒的凛冽从入体开始,便弥散开来,浑身所有的毛孔好似都开始呼吸,吸收这林中漫布的灵气一般。
弯唇一笑,放下杯子才对一旁担忧的夜岭道:“只一杯而已。酒再好也只能细尝这滋味,贪恋这杯中之物,反而坏了这竹林妙处——所以,这种酒放在我熙园便好,少了天时地利人和,连酒也失了她原本的灵气,暴殄天物”
话到最后,眸光水动,竟是一片精狠颜色,瞧得夜岭一惊,唇边是颜心递过来的酒杯,“你也尝尝,水晶杯的好处便是不会乱了一丝酒味甘美,却又能在酒水入杯的一瞬间将味道锁住。”
夜岭来此本心事极重,担忧极深,如今却被颜心拉来此处细尝美酒,如何也没那个心思,可是瞧着唇边酒杯,以及颜心那一套不知哪里学来的说辞,一闭眼,酒入舌腔,却是激起一片朦胧,她,竟然想起了曾经一样的竹林中,那一抹孤寂忧伤的白色身影,永远的孑然而立,世事在其眼中都变得云淡风轻。
兴许是夜岭沉默的太久,兴许是颜心心中也有些许影子,当下二人听竹林风声,静默中谁也没说话。
轻轻叹息一声,颜心垂下眼眸,声音有些嘶哑低迷:“已经两个月没有哥哥与舅舅的消息了吧?”
夜岭一惊,急忙伸手将吹在睫毛上泪珠抹去强笑道:“许是那边忙碌,又许是事情太多……”
声音却是戛然而止,颜心以及立起,往林中行走,同样孤寂孑然的身影,风吹衫动,发丝随风而舞,竟是慢慢与记忆中那个男子相重叠,夜岭心室猛地一悸。
“他们定然是出事了……你们不说,我也猜的到。”颜心背手往天,企图让眼里的泪水退回去,不能哭,泪水一流,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想,她并不是一无所依,慕正泽还在,活的好好的,在大周。
只是,最近几天,心中那股不安,越发强烈,他们一定,是出事了
正文 106 乱香美人
106 乱香美人
夜岭静默,不知如何与她说。大掌柜与长老们齐聚邵丽,不是为了颜心之事,而是……潜伏在大周皇朝的探子报来的消息越发危急。
手指一缩,将心中那股痛涩极力忍耐,竟是长甲扣入掌心,顿时头脑警醒过来:“小姐,如今族长与少爷若是有危险,您再回去,不只帮不上忙,反而叫敌人多抓住咱们一个把柄啊。”
颜心却是久久没有说话,那个背影太沉默,孤寂到夜岭都为她心痛,只想走过去抚慰她的心伤,只是夜岭最终没有。
她要自己把所有苦难坎坷扛起来,她若软弱,没人会替她坚强。
夜岭没忍住,扭头一行清泪为她而流,却是瞧见夜琉一身红衣竟是不知何时轻轻站在她们身后,正举着那杯竹叶酒凝眸而望,见夜岭瞧过来,轻轻摇了摇头,脚尖轻点,无声无息的一闪而逝,而消失的那个方向,分明一抹冰蓝色男袍衣角。
夜岭心中一惊,眉头紧皱,这么半天,她竟是没觉察到任何陌生人的声息。夜琉比她功夫好,未曾听到还情有可原,那个男子是谁?青天白日的闯进这只招待女客的熙园有何所图?偷听她二人的话语有多久?
夜岭只觉手心发凉,入目是一片血迹,冷哼一声——夜琉功夫高,独门秘技却是用毒,这男子无论是谁,从刚才闪身飞跃而起的微微晃动便知夜琉以得手。
夜琉用毒之高,怕是这天下的第一——花开无声,雪化无形,全都能将人一朝致命,可以说一花一叶全都是她下毒的依托,说不定何时便能取人性命。
唇噙冷笑,身后颜心瞧见异样,冷声问道:“夜琉去追谁?”
没想到颜心竟是听到声息,也瞧见了冰蓝衣袍的影子。
“怕是穆家的人吧。”夜岭皱眉,她并不确定穆家能派如此好手来,那人一身并不是行走江湖的衣装,也没有刻意伪装,实在不像是穆家探子阴险狡诈的行径。
前头被留下留意那位荣二夫人的赵敏,此时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小姐,管事说那位荣钦华夫人来了。”
跑得太快,嗓子里都快**了,不由分说抓起杯子来咕噜噜把剩下的酒水全喝了下去——酒水再淡也是酒啊,赵敏小半杯酒下肚,没想到没能解渴,反倒激得喉咙一阵火起,苦着脸道:“小姐……”
颜心一笑,指着屋里道:“里头有茶水,偏你等不及,这酒哪里是如此喝的。”
赵敏只知这酒带着果味,亦或者花香,从未想过会这样辣人,有颜心手一指,别的也顾不上了,转身便往屋里跑去,举着茶壶就往下灌——
“那茶水可有些烫……”颜心瞧着赵敏尖声叫出了声,愁得她不得不摇头,为这孩子毛毛躁躁的性子暗暗好笑。
旁边夜岭瞧见,“扑哧”一声笑出:“这孩子,与绿珠那丫头一个样子。”
话一出口却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哪壶不开提哪壶,连忙尴尬去瞅颜心神色,后者却仍旧与一般无二,自然说道:“到底不一样的,绿珠比我大着三岁,平日里可爱管教我了。有时候我还能把她给气的哭笑不得。”
似乎是想起曾经玩闹的日子,颜心轻轻一笑,率先而去,前头穆家少主的二夫人既然到了,那便会一会吧。
夜岭本是一愣,旋即叹口气,不管如何,小姐此时也万不能回去大周,不然……
赵敏往外探头见俩人走远,抹了把汗水:还想着告诉小姐别的事呢——夜琉姑娘回来了,还带了个意想不到的人来
赵敏嘻嘻笑出声,心里的欢快溢于言表,等待会小姐回府见了此人,怕是要高兴的蹦起来
且不说赵敏在此幻想半天才想起来,得赶紧跟着颜心二人过去啊,不然颜心身边可没带着玲珑珍珑过来服侍。
一溜小跑就往前院赶去,殊不知她这一路跑走,原本消失的冰蓝色人影,却是忽的一下落了地,脸含浅笑,举起石桌上那壶还未喝完的竹叶酒一口饮尽,面上笑意更浓,琉璃般的眸光满是笑意,此时一看更如同揉碎了无数宝石,满目流光——“这酒敢情姑还真要慢慢一品,果然好酒”
这不是刚刚中了夜琉奇毒,身影微晃而去的那个裴逸楼?如今怎么还安然无恙原路返回?
夜琉轻功那么好,却不知他是怎么甩掉的夜琉,如今还敢明目张胆的跑来这边品酒。
如今竹林微风浮动,虽温度渐渐上升,此地的湿气也极重,可这处却是难得的干爽撩人,不知不觉的,裴逸楼竟是满心满意的泛起了瞌睡,撩起衣袍,寻了屋内床榻,翻身睡去。
再说一路而去的颜心,夜岭脚步快,已经稳稳跟上,犹有不解的问道:“不知小姐打算如何应对?那位夫人听闻极其难惹,人也刁钻异常,对京中各家的命妇贵人们却极善逢迎……”
“好了夜岭,我不过只是想与算计我这处产业的这个二夫人一起用餐饭,你且放宽心便是。”颜心浅笑,却掩饰不住眼底冷光。
夜岭只好安静跟上,不再多话,安心充当一名婢女。
进了那为荣夫人所亲点的玉蓉斋,见到的却不知荣夫人一个,正如夜岭所说荣夫人善于逢迎,因此此时来了不少显贵官家的夫人与小姐;也正如李掌柜所言,这穆家心思狡诈,因此,今日虽为秘方而来,荣夫人也做足了功夫,带了这么多人来打掩护。
颜心只是一笑,那里头已经有人瞧见自己,跟为首的一个丽装美人附耳说着什么。
见那丽人回头打量自己,颜心上前道:“这位可是荣夫人?”
“正是”荣夫人眼中闪过精光,少顷恍然道:“哦,你不就是白家那位小神童?小小年纪,竟能把生意做的如此之好,听说白家现今已是你在做主?”
荣夫人显得很亲切与平易近人,只是颜心委实不喜她身上那浓重的脂粉香气——
脂粉一闻便是金贵的,可是哪有人会身上携有七八种味道?
颜心这熙园内也有脂粉与香料的生意,不过只是小打小闹,投了几位夫人的喜好罢了,浸yin香料许久,现今对荣夫人这满身不同香气,只一闻便能分出好赖。
头上的是玫瑰花汁子与金菊所提炼的精露,脸上擦了茉莉,身上的衣料的香味却是此地一众特有植物的味道,此植物栽培极难,却是香味淡雅,不过用来熏衣太过浪费了吧。
那荣夫人见颜心沉默,偶尔吸一下鼻子,似乎对她身上香味感兴趣,不由沾沾自喜,她这身上的香料没一千也有数百两银子的花费了,当下携了她的手拉着要介绍几位夫人给她认识——虽有自己打算,可能有熙园主人亲自过来招待,这对荣夫人来说,也算一种脸面了吧。
只是她那双白皙的玉手,擦涂的竟是浓郁的桂花花露——颜心强忍着这数种香味的冲鼻,实在有些不敢宫闱,不是说这荣夫人手腕了得?了得的女子怎会在穿衣举止上如此大意
可这种想法在她见到其他几位夫人千金之后,彻底了悟了——感情这多种香味的,不只荣夫人一个
满屋子里,充斥的有几十种浓郁花香,仅此,便让颜心实在不耐。
赵敏此时也跑了进来,喘匀了气。
颜心拉过她来问:“她们身上这么香,还不把饭菜味道给串了?”
赵敏一愣,还没想过味儿来,倒是夜岭在旁小声道:“各地习俗不同,京都天气炎热,若是不多涂抹香精凝露,怕是身上起了汗水来,惹人笑柄。”
颜心心道,怪不得街上那些脂粉铺子如此之多……
当下也不做理会,专心与几位贵客打交道。
这玉蓉斋后头遍植莲花,如今以及含苞待放,几个妇人提议,要去湖面花船游玩,颜心吩咐了守在外头的仆妇,取了钥匙去开船。
等一众人等都下去湖里,颜心终于捉了荣夫人一回,笑道:“天气如此炎热,我见夫人穿的衣衫不少,湖面更是晒得热气不减,不如夫人与我一同在凉亭等候几位夫人与千金?”
荣夫人本就做贼心虚,想借机打探一下消息,自是点头应是:“这熙园我还是头一次来,未曾想风景如此之好,常听闻说这处美食美酒,都是别处不曾有的。不如姑娘推荐几样小食酒水,等她们上得岸来,正好取用。”
“瞧我”颜心忙道声疏忽,让人取了食单,“这上头都是熙园此处特色,几位夫人与千金口味如何,我也不得而知,荣夫人心思缜密,不如代为点单如何?”
荣夫人一挑眉,人却是低头瞧见单子,不曾抬头只是轻笑道:“不知这熙园都有何特色佳肴美味,这上头名字倒是起的好,可好多东西我竟是闻所未闻。”
颜心抿唇不语,来此之前,客人必定都已经预定好席面,好让熙园此处提前备好原料,如今瞧着,荣夫人似乎对几样点心的方子也势在必得。
荣夫人见其不言语,自己便兀自去翻那食单,装作无意的道:“听闻白家天源居的三家铺子是姑娘在经营啊?”
天源居,便是颜心所接手的那三家铺子的名称,不过,现在早被她改了名字——贵糖轩。
名字取得俗之更俗,不过她自己却觉得满意——点心么,不就是比糖精贵些的食物,贴切
天源居虽说也是白家产业,可是也只是白家产业中比重极其微小的部分,不过三间闲散的铺面,百里云弥当时把店面送给她,就是打的让颜心有个零花钱的念头,谁也没想过,这铺子更新换代,竟是在南里城开起两家分号。
听荣夫人所问,颜心却是一笑带过,回问道:“听闻荣夫人夫君是现今穆家的少主?久仰大名。”
荣夫人一愣,这是什么话?不解的望向颜心。
“荣夫人娘家可也是经营酒楼生意?”颜心稳坐荣夫人对面,举着泡了梅花瓣的热茶轻轻吹气,犹似自言自语道:“这茶水再好也得慢慢喝,心急得一口吞下,怕是要自伤心肺。”
荣夫人猛地一惊,目光如炬的望着颜心,唇边那抹笑意有些勉强:“姑娘这话……”
正文 107 打蛇随棍上
107 打蛇随棍上
此时,点心酒水上桌,颜心亲切道:“夫人尝尝可合胃口?”
荣夫人此时有些提心吊胆,不过瞧着四周也没别人,颜心又只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就算知道了她的那些心思,又有何可惧
当下举了杯盏道:“好香的酒。”
“是啊,很香,夫人想知道方子吗?”颜心好笑的眨眨眼睛,
荣夫人此时浑身一震,眼神狠厉:“姑娘这话是何意思?”
“字面意思”颜心不动声色,竟是从袖口取了早已经藏好的单子,脸上笑意越发和善,“这是园里几种果酒的方子。”
说着轻轻将单子放于桌上,那荣夫人此时早已经吓傻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想要得了这熙园的方子,去讨好她的夫君没错啊,可是……如今这是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馅饼,砸的荣娘有些头脑发胀,张嘴欲言,却是不知该说啥。
原本湖面上游玩嬉闹的几位贵人千金们,如今也不知随船去到了哪里,现今竟是湖面平静的只剩下迎风而动的花苞,以及粼粼湖水。
“你……”荣夫人直觉不对,猛地站起来寻人,发现连自己贴身的婢女此时都不知哪里去了。
颜心好笑,好整以暇的吹着热茶,浅浅一啜,轻声道:“那婢子啊……偷偷去厨上与那两只阿猫阿狗的讨论方子去了,不过那婢子把方子交给夫人您的时候,正巧被我捉个正着,您说这事真是……太叫人意外啦”
“咯咯咯咯……”颜心笑得开怀,边上的夜岭打了个冷战,心中突然有些怜悯对面仓惶失措的荣夫人。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方子,什么阿猫阿狗,这单子可是你扔桌上的”荣夫人大惊,却是多年历练出一副铁的心胆,过了初时的惊乱,此时反倒镇定。
颜心早料到人家不会轻易束手就擒:“哎呀,真不好意思,您那俩细作被我捉了,这方子呢,可是您的细作偷来,转交您的贴身婢女……您说,这事咱们如何了解呢?”
呵,了解?
颜心眼中含笑,怡然自得的喝着她的茶水。
“你胡说”荣夫人惊怒,她那俩个婢子分明是跟着赵敏取酒水茶点去了,如今赵敏回来,刚才她竟是忘了问,为何她的婢子没能一起回来。
可恨
荣夫人眼睛却是不敢置信,竟是这么被这女子算计了?
枉她在府内多年,都是算计别人,终日打雁今日却是叫雁啄了眼
不能慌,千万别慌。荣夫人心中不定,紧紧盯着颜心:“你想就这么栽赃我?”
“不是栽赃,是事实”颜心一杯茶喝完,起身理了理衣裳,含笑道:“几位贵客上门,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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