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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破戒-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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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拓和尚狐疑着觑他一眼,将在火球内与他同行的一切粗讲一遍。
  第五清寒静静听着,表情逐渐出现一丝松动:“据师叔所言,如此娴熟的使出我的问情剑,不可能有第二人,难道真是我?”
  “废话。你当你的问情剑那般好学?”
  “我对男子,并不会动情。”
  “大侄子,闹到世人皆知的份上,你也没啥好隐瞒的了。”
  “我的确不会对男子动情,这一点非常确定。”
  “可我瞧着你与夜游之间的情愫,绝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呢!”
  “夜游?”第五清寒拧了拧眉,“那条杀死敖青的小白龙?”
  “可不是么?”
  “他位于西宿海何处?”
  “据说是玄心界不归山天海洞的洞主。”
  第五清寒提剑拱了拱手:“师叔再会。”
  落拓和尚问道:“你去哪里?”
  “诸事缠身,去往四宿找叶溪推迟邀战之日,寻沈落雁的下落,最后前往蓝星海负荆请罪。”
  徐徐说着,第五清寒黝黑的眼眸渐渐深邃起来,“但在此之前,我得先去会一会我的那位‘情人’,天海洞主,夜游。”
  
  身在天海洞,简小楼丝毫不知危机悄然来临。
  她仍在在为治好夜游的“病”奇招尽出。
  那日说去捅海牙子两刀只是气话,海牙子是夜游的启蒙老师,但他的教育,夜游并不是每句都听。比如海牙子当年让他远离自己,他不就不听。
  归根究底,夜游也认为这是对的,才难办。
  连着三十几日,简小楼用尽了各种法子,他始终不为所动,张口闭口海牙子。
  两人现在每天都免不了要论道一番,将“精神”与“肉欲”上升为一个修行课题来研究,针锋相对,侃侃而谈,不添加任何一丝个人感情。
  和夜游面对面坐着,食指在他额头一戳,她嫌弃道:“你脑子其实真有坑吧,他一个万年老光棍,连破个色戒都贼费劲儿……”
  夜游笑道:“你不要这么说他,品评食物的味道,自己还得会下厨不成?”
  她哑了哑。
  这些日子她辩论的功夫见长,夜游的嘴皮子也比从前利索的多。
  她心里想,要治好他,就得在道理和精神上完全碾压他。
  她没有气馁,拿出她师父宣讲佛经的姿态,一本正经地道:“夜游,男欢女爱在一定程度上,的确是一种兽性,然而搁在情人之间最正常不过。密宗有欢喜佛,连佛祖都要亲证一番阴阳交合的极乐涅盘境界,证明其本质上绝非兽性。在我看来,不经深入交流,精神层次就好似无根浮萍,无法长久,也得不到圆满。”
  夜游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你是受了问情剑的影响,忍一忍就过去了。”
  又以神识打量她一圈,“我每日不是都有为你排解么,你的毒为何还是没有什么起色?”
  简小楼瞪圆双眼,简直被他给气死了。
  敢情每天两人卿卿我我,他都怀着一种“我是药”的心理。
  她每天抱着的只是一颗特大号排毒养颜胶囊?
  问情剑对她的影响早已消除,她也并非急色,一定得睡了夜游不可。
  正常情人间会做的事情,到了她这里,怎就变的如此艰辛复杂?
  她偏不信这个邪。
  微微有些恼了,她冷下脸道:“你看看第五清寒,他为何情人遍天下。单论出身、相貌、气度,叶溪哪一点儿比他差,沈落雁难道是被他花言巧语迷惑住的么?”
  以沈落雁的修为阅历,断无可能,夜游迟疑:“你不是说,问情剑有毒?”
  “那毒的也是他本人,而非他的情人。”简小楼指了指夜游的心口,又指了指他的腰,“因为第五清寒对女人走心又走肾,在他们那个境界里,肯这样为女人‘付出’的男人,已是凤毛麟角了。”
  “一个色胚子,真被你说的情圣一样。”夜游有些忍俊不禁,“说到底,也是叶溪与沈落雁之间的感情并不牢固,他才会有机可乘。”
  真是固执啊。
  简小楼早就发现夜游骨子里偏执的不像话,头疼道:“按照你们龙族的年纪,你刚成年不久,却也三千多岁了。你觉悟强,境界高,我可不行,我还是个凡人俗胎,俗的很。你也瞧见了,我同你精神交流实在费劲,就喜欢直接点的……”
  “你喜欢禽兽?”
  “对,我喜欢禽兽,你不就是个禽兽么?谁曾想你这禽兽比人还人,我反而成个逼良为娼的禽兽了。这算是个什么事儿。”
  言罢,她歪倒在毯子上,侧身面朝石壁睡下了。
  斗法失败,自信余额不足,闭关疗伤。
  夜游半响没有吭声,随后也躺下来,从身后抱住她,鼻梁在她颈窝处蹭了下:“恼我了?”
  不搭理他。
  夜游轻轻笑了笑,咬了下她的耳垂:“真的恼我了?”
  还是不搭理他。
  夜游就有些无奈了,其实这段日子他也颇为动摇,但像她说的那样,他年纪比她大,他怕她拎不清。
  说到底,还是这份感情来的太不容易,他过于小心翼翼。
  然而看着她生闷气不开心,他也是做不到的,可惜他之前确实将自己的兽性压制的太厉害,如今想做点儿禽兽该做的事情,也是一种为难。
  伸进她腰下的手臂一用力,迫使她转了个身,整个趴在自己身上。
  简小楼下巴嗑在他胸膛上,吓了一跳,抬头想骂他,却被他堵住了唇。她眼睛微微一睁,这还是夜游第一次主动,她反而开始羞怯了,果然是个纸老虎。
  她是赢了,还是输了?
  脑海里嗡嗡作响,心口砰砰乱跳,脸颊发烧般的烫。
  明明两人衣衫完整,连一分也没有露在外头,她却有一种被扒光了的羞耻感。
  可惜,无论是她主动还是他主动,全都无法继续下去。
  罢了罢了,认命吧还是。
  她正想说说算你赢了时,夜游却在她耳边轻声道:“小楼,你若是可以接受,我化龙吧。”
  声线比平时沙哑许多,沉的似醉人的酒,可那双金瞳中却充斥着无奈、怅惘。简小楼眨了眨眼,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他意思,眼珠子讶的都不会转了。之前讨论傲视的玄黄棍时,素和提过龙族的子孙根是有骨头的,那就不存在不举的问题。
  太重口了。
  太没节操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
  简小楼恼了:“夜游,你什么意思,我不过想纠正你跑偏了的想法,你一副被逼无奈的脸色,真把我当禽兽了?”
  她气青了脸准备从他身上翻下去,“你说你是不是傻,说句最基本的,精神交流能交流出下一代么?莫非你一点儿都不想做父亲,然后还要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
  夜游将她禁锢住,垂着眼,长睫掩盖了他的情绪:“你明明知道,我最终一世孤独,又何苦每每说这样的话来伤我?”
  简小楼心头猛地一顿。
  是啊,他的一世一眼看到头,孑然一身直到死,像个天煞孤星一样,连唯一的朋友都背弃了他。
  她的气一瞬泄了,枕着他的胸膛道:“我只是打个比方。”
  “那我可不可以当做,你愿意为我生个孩子?”
  “恩。”
  夜游许久没有说话,她听见他的心跳声,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快。这是气血运行加速造成的,她知道,他终究是动情了。
  但又被他压了下去。
  简小楼微微怔,倏地明白了些什么,直接问出口:“夜游,其实你是因为知道与我没有什么未来,所以不愿意碰我对不对?”
  明显感觉他的呼吸一滞。
  她又恼了,坐起身直想踹他:“你果真是脑子有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全活到狗身上去了吧!我们这些修行人士,元阴元阳什么的,谁会在意啊?!”
  “你可以来笑我,我就很在意。”
  夜游直视她的眼睛,目光极为沉静,“小楼,你往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兴许你还会碰到一个彼此倾慕的人,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情,你觉着呢?”
  她嗓子干了干,想说不可能的,却又说不出口。
  她不知自己可以活多久,她明白时间有多强大。未来的事情,真的说不准。
  她唯有摇摇头:“你有时候,真是想得太多了点。莫说这个可能性极小,若真有那么一个人,他肯定也不会在意,否则我岂会看上他?”
  “我希望有这么一个人。”夜游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我不希望我的死,给你带来太久的伤害,也不希望因我这一段短暂插曲,给你未来的生命,造成任何可能存在的负累,一丁点儿都不行,你可以理解么?”
  “我不理解!”
  简小楼又气又心酸,一巴掌甩过去,“你不是要化龙吗,你赶紧化龙,我今儿非得把你给睡了!”


第122章 四宿往事(十九)
  她这一巴掌不是打情骂俏,真真使了气力的。
  夜游没有拦也没有躲,一声脆响过罢,右半边白皙的脸颊浮起五个红彤彤的指头印。
  他微微有些懵怔。
  好端端说着话,为何突然打他?
  “发什么楞,犯什么傻,你倒是化龙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简小楼又一巴掌甩过去,打的仍是右半边脸。
  夜游是平躺在皮质毯子上的,她双膝分跪在他腰身两侧,挺翘的臀坐在他精瘦的腹部上,脊背直挺,眼神冷厉,手起巴掌落,活脱脱一个施虐暴徒。
  “还不化?”
  打脸打上瘾了?
  眼见她第三次扬起胳膊,夜游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心知她脾性不好,有几分易怒易躁,平时让着归让着,宠着归宠着,毕竟也没被谁逮着脸可劲儿扇过,夜游难免上了些脾气,沉沉斥道:“莫要胡闹!”
  “我胡闹什么了?”
  简小楼挣扎着扭动身体,想要从他禁锢下抽出自己的手,灵气都用上了,奈何修为不如他,始终动弹不得。
  她冷下脸,“明明是个禽兽,在这装什么情圣,上演什么苦情戏码?你往后会孤苦一世、客死异乡我一点都不稀奇,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呢,还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呢,你瞧瞧你这一副苦大仇深的窝囊样子!”
  他也冷下脸:“改激将法了?”
  “激将法?事实摆在眼前,我激你什么?”语气中满满嘲讽,她眯起眼睛,“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如今你爱的女人就在你身子底下躺着,敞门开户请你来睡,你都能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硬不起来,你就说你是不是个窝囊废?!”
  清楚她是故意气他,可他偏偏真被气着了,且气的不轻。
  左半边没被打的脸也胀红起来,唇瓣微微发颤,一股怒火冲上天灵。夜游一贯是个冷淡、懒散的性子,这种怒意自然从未曾体会过,心焰腾腾燃着,只想不管不顾扒光了她,好生拿出自己早已抑制不住的兽性给她看看!
  理智渐于崩塌,终究还是没有崩塌。
  他的情绪控制一贯极好,是以那把火燃的快,熄的更快。
  稳住呼吸后,夜游深深叹了口气:“你呀,真是不知好歹。”
  “是你欺人太甚!”
  “我是为你好……”
  “滚你的为我好!之前说过带我一起前往火球,若非你自以为是为我好,能惹出一连串的破事来?!”
  夜游喉结稍稍滚动,哑口无言。
  她睁大两只皂白分明眸子,凝视他一对儿灿金的眼瞳:“夜游,你说你不信命,只信因果对不对?”
  他郁郁点头:“嗯。”
  “身怀诅咒,我从小自怨自艾,觉得命运待我不公。我茫然无助过,听天由命过,畏首畏尾过,偶尔还发愤图强抗争过。现在我完全想通透了,在这条因果链中,此为因,或许也为果,总之是我该受的。然而是因是果都无所谓,我已经找到了我要走的道。”
  “恩?”
  “管什么过去未来,怕什么因果轮回!人生须得活在当下,干我想干的,做我该做的,无论得到什么业障、什么恶果我都不怕、我都受着,至少我快活过了!”
  她微勾唇角,脸上浮出一抹略轻蔑的笑容,可清澈的眼底,却透出一股近乎虔诚的坚定。
  “即使许多年后,我真不再惦念你了,真有了别的男人,你也不是什么插曲,更不会成为我的污点和负累,因为我总不会忘记,你夜游口中所谓‘污点’,曾是我简小楼梦寐以求、念念不忘的‘初心’!”
  胸腔被满满的悸动充斥,唇瓣嚅动许久,夜游默默无言。
  她终于不再挣扎,平静的看着他:“你也是一样。我的色戒诅咒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你是心知肚明的。当年你我之间初起苗头时,我刻意疏远,你非得来撩拨我。我拒绝,你就跑来赤霄找我。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与我了断,再见面时你又意志不坚。几经分分合合,如今你攀着我留下陪你最后这二十年,眼睁睁看着羁绊越来越深……”
  “夜游,我自知罪虐深重,害人害己,可这些都是你自愿的。他日无论结局如何,全是你自找的,希望你堕入地狱之时,也能记得这曾是你的‘初心’,无论遭了什么千刀万剐的罪,你都好生受着吧。我不会再去心疼你,你也不要来心疼我,我们都得受着。”
  “初心……”
  夜游低声呢喃,只觉着那股热血上头的情绪又冒出来了,却与之前的感受完全不同。若是平时,他定会感慨,人类果然是万物之灵,修成人胎之后,竟会出现诸多复杂奇妙的情绪。
  可现下,他只是微微笑着道,“好,既是你我一起种下的因,无论结出什么恶果,我受着,你也受着。”
  简小楼正欲开口,倏地被他从地上捞了起来。
  身形极快,飞出了山洞,“噗通”一声落在水中,溅出一大蓬水花。
  这是秋水潭一侧的小星湖。说是湖实在抬举了它,在简小楼看来,不过是个洗澡堂子大小的坑。之前她被问清剑影响时,夜游常常将她丢进小星湖中。
  湖水泛着雾气,仙仙袅袅,是个吸收水灵力的好地方。
  夜游一直睡在山洞里,毕竟是水生的龙族,时不时也得来出来沾一沾水气。
  小星湖正是他寻来觅去,才找到的一处福地。
  再说这小湖左侧的边壁极为平滑,再往水下稍探一些,有一处凸出的石头,恰好容够一人坐下去。他背靠边壁坐下,简小楼坐在他大腿上,面对面。
  湖水只没过他的胸膛,却淹到她的脖子处。
  简小楼有些黑了脸:“我都说了,我的‘毒’早就……”
  话未说完,她的舌头僵住,因为她发现夜游的“病”,似乎被她给治好了。
  “我有些紧张,在水里会比较自在。”夜游一面说着,双手绕过她背后,去解她衣袍上的系带。灵活的指节轻轻几个勾转,她便似个被剥了叶的熟粽子,成了一团白软软的糯米馅。
  夜游没有除去自己的衣服,他的袍子原本就宽松不合体,之前在洞中几番纠缠,已是快要敞开了的。
  陌生又熟悉的触感,迫的两人都是微微一颤。
  他抚着她的脸颊,垂下头凝视她:“小楼,我要开始了。”
  他这一本正经当个大事儿来办的样子,忽然令简小楼心头生出几丝惊恐。她最清楚夜游的德行,学过、研究过的事情,他信手拈来。一旦遇到不了解、陌生的事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蛋。
  她眼下觉得自己宛如一只小白鼠。夜游则穿着白大褂,双手提起解剖刀:来,妹子,为未知文明献身吧!
  脑补过罢,她抖了抖腿,脱口而出:“你先等等,你个几千年的老处男,你会吗你?”
  夜游闻言僵了僵,尴尬一闪而逝,笑道:“我觉着我会。”
  “要不然先翻一翻你的《小星域全书》吧?”
  “我翻过了。”
  夜游的手探下水去,唇畔的笑意更深了,“先是龙戏珠,再来龙入海,最后龙摆尾……”
  他在说些什么?
  简小楼惶惶然觉得和他根本不是一个次元里的生物,心道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自己上好了,虽然她也不是什么老司机,总算见多识广,绝对比他要强。
  但她只是稍稍那么一想,蓦地过了电似的颤栗,脊背紧紧绷起,
  龙、龙戏珠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惊颤之下,她不可思议的抬头盯着夜游,看不出来,这蠢龙深藏不露啊。
  隔了一会,夜游询问她:“龙可以入海了么?”
  明白了什么是龙戏珠,简小楼自然也懂得龙入海是什么意思,羞红了脸道:“可不可以,你自己不清楚?”
  “火珠已成水珠,按照书上说的,我想应是可以了。”
  夜游犹豫着说完这句,便将她轻抬缓放,完成了第二步。
  简小楼的脑子还是懵的,突被一道剧痛刺激到惊醒,哪里是什么龙入海,这是龙喝晕了摔井里了吧!
  “接着龙要摆……”
  “龙先别忙着摆尾!”
  简小楼喘着粗气制止他,这特么一摆尾“井”要炸了。
  沉沉的憋闷感,夜游其实也不怎么舒服,打趣道:“你瞧你,硬邦邦的像一块石头,先前吼着要睡我的嚣张气焰去哪儿了?”
  她深深蹙着眉,恶狠狠地道:“你少嘚瑟,我是手中无剑,否则定得斩你两剑不可!”
  “你如今不正在斩我么?”
  “我斩你?明明是你在……”
  却见夜游揽着她后背的手向下一滑,在她纤细的蛮腰上轻轻掐了一把,沙哑着嗓子道,“海牙子常说,‘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不见人头落,教人骨髓枯’,我们小楼剑术何其了得,尽得情圣第五清寒真传,斩愚夫算的了什么,斩得一手好龙才是真厉害。”
  “你、你……”
  简小楼羞恼着涨红脸,手足无措,急的在他肩上重重咬了一口,颤着嗓子骂,“海牙子连这个也教你?以后你离他远远的,不准再跟着那个老流氓学什么了!”
  看着她这幅唯有自己才能瞧见的小模样,夜游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还是生平头一次笑的这般清朗开怀。
  这些哪里用得谁来教,男欢女爱,从来都是无师自通的。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
  夜幕落下,万物无声,只余下小星湖内一对儿交颈鸳鸯。
  情到巅时,简小楼脑海里想的竟都是师父曾说过的一句话——人来自地狱,凄苦于婆娑人世,最终智者通往极乐,愚者堕入轮回。
  如今她心生迷惑,既然人间已有极乐,为何还要舍弃真实的极乐,去憧憬虚无的极乐世界?
  而夜游的思想就简单多了。
  你想要快活,我给你快活,给你这世间除我之外谁都给不了的快活。
  沧海云深,巫山雨好,此生只与你共。


第123章 四宿往事(二十)
  南宿,八寒地狱。
  将素和扔下涅槃池已有大半年,翻腾的业火一望无际,琴雾心在岸上盘膝打坐。
  素和沉入火海后,她的神识被火毒阻隔在外,无法窥探到他的踪迹,涅槃池内也始终没有什么动静。就在琴雾心忍不住揣测他是不是已经死了时,三日前,池中业火气焰一阵暴涨,她虽不曾见识过凤凰涅槃,也知晓差不多是时候了。
  因此她坐的极远,怕被业火溅到,那滋味可不好受。
  只听一声火焰撩动的“哔剥”声,火辣的烈焰扑面而来,她睁开久闭的双眼,瞧见火海内涌起一道如龙卷风般的漩涡,漩涡冲霄而起,逐渐化为凤凰虚影。
  素和涅槃成功了。
  琴雾心第一次窥得凤凰涅槃,心道业火凤凰这个种族实在自虐,每次进阶,都得历经一番自焚,将自己烧成灰烬,再浴火重生。据说修为越高,涅槃越是危险,大多数业火凤凰是死于涅槃的。
  素和凝结出实体之后,在高空盘旋一圈,正准备落地时,听见琴雾心的声音:“恭喜。”
  素和的爪子都已经快要落在岸上,被吓的一个趔趄又摔回涅槃池中,砸出一大簇火浪来。
  琴雾心诧异起身,靠近几步:“素和小殿下?”
  “琴姑娘,你为何在?”
  “是我将你送来的,也不知你伤势如何,故而一直未走。”
  “原来如此,我大抵是被烧糊涂了,还以为自己回来的。”
  琴雾心见他藏在火里一直不露头,担忧的向涅槃池里窥探几眼:“你还好吧?”
  好一会儿,听见他干干笑一声:“我没事。”
  “那你躲在火里做什么?”
  再是过了好一会,听见他讪讪道:“琴姑娘,麻烦你转个脸儿成不?”
  琴雾心不解其意,稍稍愣了下,恍然大悟他在涅槃时,人胎的衣服估计是给烧没了,方才落地已是要化人形的状态,估计这会儿正裸着呢。
  琴雾心忍俊不禁,背过身去。
  愈发觉着这只小凤凰真是有趣,一只禽妖而已,平时妖身不穿衣服四处飞来飞去的,也不见有什么羞耻心,化了个人胎假身,竟还在意这些,真将自己当成人了呢。
  素和赶紧爬上岸,从意识海里将他的储物戒取来。
  挑出一套素白的中衣,再裹上一袭鲜亮的石榴红长袍。
  最后着手将披散着的长发束起,他的表情极是尴尬。
  其实琴雾心不救他,他也能回来涅槃池,哪怕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妖物的本能还在。但人家毕竟出手帮了自己,他总不好说她多管闲事。
  两人说着话飞出八寒地狱,甫一出洞天,素和小指上的骨戒闪了闪。
  此为他们凤族的传讯铃,同夜游的六星骨片一个概念,也是自小从骨头上取下来的。传讯铃的效果,与自身修为密切相关,以他这个修为,顶多只能与万里之内的同族传音。时间短,消耗大,除非紧急不会使用。
  他的骨戒闪了闪,又闪了闪,并没有声音。
  说明先前有人曾传信给他,因他处于涅槃状态,并没有收到。
  素和稍作犹豫,施了一道火源进入骨戒中:“渣龙?渣龙?我是素和啊,是不是你找我?”
  他和夜游互留了法源在彼此的传讯铃内,不过他二人从未以通讯铃联系过,非我族类,消耗翻倍。
  似夜游那般抠门的龙,联系他一次得穷十年。
  ——“这几日一直联系不上你,出了什么事情?”
  “我没事,你找我干嘛?”
  ——“你处理好手边的问题,过来天海洞一趟吧,我有些事需要你的帮助。”
  素和两撇剑眉蹙了起来,不惜本钱动用通讯铃,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但听夜游的声音毫无异常,似乎还隐隐压着笑意。
  他有些迷惘:“行,我即刻动身。”
  ——“我等你。”
  素和熄灭骨戒,正想对琴雾心说大恩不言谢,却听她道:“素和小殿下,你要去西宿海?”
  他点头:“渣龙找我有急事。”
  “我左右无事,与你一道如何,我还从未去过玄心界呢。若是夜洞主真有难解之题,我兴许还能帮上些什么忙。”
  “这……”
  素和心里为难,夜游最不喜欢外人闯入他的地盘。
  “走吧。”
  
  天海洞。
  临近傍晚,暴雨倏至,电光之下一道道剑光激荡在山涧内,将常年无波的秋水潭掀起一层层浪来。
  “剑势还是有些过强,收不住呀。”
  陷入苦恼中的简小楼持着一柄三尺青锋,从天而降,足尖轻轻点落在水面上。
  周身剑气涤荡翻涌,疾雷破山而不惊,白刃交加而不惧,滚落的雨刀根本打不到她身上去,“节奏不对,状态也总出错,终究还是差了些火候。”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大都用来修习问情剑法。
  剑是从秋水宫借来的,比不上第五清寒那柄,但海牙子的珍藏断不会差到哪里去。
  简小楼压制住问清剑“毒”后,虽觉着可以尝试修习,又畏惧重蹈覆辙,直到和夜游那一宿巫山云雨,她稍稍悟出一些门道,第二日起,开始大胆做出尝试。
  第五清寒的问清剑刚柔并济,底蕴下是真正的道家剑法。
  剑意阴阳相合、动静相宜,却在强盛的剑气之下,缺少卸去力道的辅助剑诀。只放不收,剑气无法在体内自行达成阴阳和合,才最终导致身体出现问题。
  是以第五清寒每次准备大开杀戒之前,总会先焚香沐浴,怕也是他泄力的一种方式。
  当然总也比不过睡女人泄的快。
  如此说来,这套功法的创始者,其实是个色胚子不成?
  肯定不是的,男子精气若是泄去太多,是无法成就顶尖剑修的,创不出如此精妙无双、强悍无匹的剑法。依照问情剑的套路,修为越高剑势越强副作用就会越大,往后焚香沐浴睡女人恐怕都没有用,迟早会因荷尔蒙爆体,陷入疯狂状态。
  第五清寒未来的前途堪忧。
  她若猜得不错,问清剑的创始者应是名女子。
  一名姿容倾城、赏尽人间春色、以剑道登顶武学巅峰的强悍女剑修。
  女子底蕴阴柔,可抵御强剑之气。因此这位前辈在创设功法时,没有创设辅助泄气的剑诀。荷尔蒙激增对女性的影响,远没有对男子的大,顶多只让女子欲望强烈,变得愈加妩媚动人罢了。
  简小楼认为自己可以修炼,只是不能照搬全收。
  否则以后算是离不开男人了。
  她想起她师父禅灵子,以剑入禅,被世人尊称为“禅剑佛尊”。
  那么禅与剑,应是能够融会贯通的。
  于是她尝试将问情剑作出改良,融入《地藏十轮经》,以禅意化解问情剑的戾气,以有情剑问无情剑道,日复一日,倒是显露出成功的苗头。
  “师父知道了会被气死。”
  简小楼横剑于眼前,两指并拢从剑身徐徐抿过,忍不住咂了咂嘴,“师父以禅意剑闻名于世,我从前毫不稀罕,如今却从一个色胚子身上入了剑道,这才是真正的世事难料。”
  哎,若是师父在身边就好了,提点自己一二,也不用如此耗费心神。
  耗费自己的心神也就罢了,最是可怜了夜游。
  融佛家禅意入问情剑道,起初一直摸不着门径,为了有所思,也为了宣泄问情剑毒,睡夜游同练剑一样,几乎成为日常。
  “今天先到这里吧。”
  眼见天沉云黑,暴雨并无停歇的迹象,简小楼收剑入鞘,沉下潭底去了。
  天海洞,秋水潭,两处地方紧紧挨着,各占一大片领地。夜游时常前往秋水宫翻阅海牙子私藏的典籍,简小楼闲来无事自然也常常往秋水宫里钻,混吃混喝,同海牙子的侍女混的熟稔,尤其是他的大侍女晴宁。
  “小楼练剑回来了?”
  “是呀,今天轮到你们当值?”
  她先来了夜游久待的藏书殿,里面十几名侍女正在擦拭书柜。她心道这一排排巨大的书柜在水晶宫内能沾染多少灰尘,一天天擦个没完也不嫌累。
  夜游听见她的声音,从左侧深处的书柜边倾了倾身子:“今日如何?”
  简小楼提剑直立,瞧见书头疼,并未往前走:“比昨个好些,但仍旧欠了些火候,两种意境难以相容。”
  夜游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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