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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谷主,我要嫁给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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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一种不祥的药,吃了,便不会再有回头的路。
即便她深陷雪夜设下的死局之中,她还没有绝望到那个程度。
战火在燃烧,月奴们苦苦哀求玉兔,让自己吃下那药,上战场好狠狠地挫一挫天神们的锐气。
玉兔一改平日温和模样,不仅不肯给药,反而狠狠斥责了他们。
“为什么这样绕弯子呢?在玉兔大人不在的时候,我们偷偷去取,如何?”
上弦月最会这些古灵精怪的主意。
众人达成一致,偷偷溜进了广寒宫。
玉兔从未想过他们会做这样的事,虽然将药藏了起来,却并没有仔细伪装掩藏,因此很快就被上弦月翻了出来。
新月咽了咽口水,临了了,却总有些害怕。
五个人,每人拿了一颗药在手中。最终,吃下的,却只有望月、新月、残月三个人。
他们不知道,在吃的那一个瞬间,一股电流般的感应划过上弦月和下弦月的心头。
“不要吃。”
他们被这股可怕的预感吓到了,没有吃下药。
但是要阻止剩下的三个人,已经太晚了。
可怕的异变开始发生在他们的身上,新月变成了一团黑影,失去了人形,残月变得浑身残疾,望月尚且好些,只是模样稍有改变。
他们从天生带有灵力的人类,变成了真正的鬼魂灵体。
“是你们!是你们骗我们吃下这药的!”
“不是,我也不知道。”
“那你们怎么不吃!叛徒!”
痛苦的咆哮和责骂声一起,铺天盖地地朝上弦月和下弦月袭来,不论他们如何解释,都无法得到原谅。
最终,在三个人的攻击之下,他们只能伴随着强烈的愧疚感,离开了阴界和玉兔。
“哈哈哈哈”
雪夜在阴界的出口等待他们。
那时的他们还很单纯,这是他们跌入的第一个局。
当他们在长生殿上受尽折磨,雪夜发现自己始终无法融合他们的灵魂之时,他们成为了雪夜新的眼中钉。
战争还在继续。
那一年,除了玉兔之外的最后一个重要角色,便是阎魔,这个从一开始就怀疑雪夜,憎恨着他的女人。
那年沸沸扬扬的传言在阴界流淌,玉兔心灰意冷,在决战的时候,阎魔又亲眼看到了“背叛”的“上弦月”和“下弦月”站在了地方的阵营,仇恨燃烧到了极致。
战败的那一刻,她亲手毁掉了阴阳不灭灯,吞下了所有的碎片,发出了最后的诅咒:但以此身为此誓,上弦月和下弦月,生生世世,只能为妖、入魔,死后化成孤鬼,若是做了人,定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阎魔终于还是心软,没有说出,哪怕做了妖魔,也要一并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而,对于上弦月和下弦月来说,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恰恰是彼此。
这个诅咒变成了最深刻的锁链。
他们变得不敢死去,顽强地一次次在雪夜的手中活下来,深怕会转世为人,会失去彼此。
只是,他们原本是同一个人,这一场悲恋,注定就是禁忌的……
第七十三章广寒(六)
“欢迎你加入我们,玉兔。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
雪夜在桂树下来回踱步,一双不同颜色的眼睛似笑非笑。
这是一个和阴间一模一样的广寒宫,却空空荡荡,独独只剩下了寂寥。
“雪夜大人,往后,我是月神,不是玉兔。”
月神踏着优雅的步伐走进那个虚伪的宫殿,她的心已经死去了,但是她尚且没有完全绝望。
作为放上弦月和下弦月离开的条件,玉兔自身,也成为了长生殿的奴隶之一。
起初,雪夜感到诧异。
“这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那两个愚蠢的小娃娃,和你——阴界之主,根本无法等价交易。”
“战争之后,九重天有了代替阴间的轮回殿,阴界已经彻底荒废了。这笔交易,很值得。雪夜,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要被比自己强大的人杀死。放了他们,或许有一天,你可以实现这个卑微的愿望。你说对吗?最初的阴阳之子。”
玉兔开始加入这场荒谬的游戏。
上弦月和下弦月选择了转世为妖,妖虽不能永生,然而长寿,以后的很多年,他们都可以在一起。
自此,人间多了一种名为曼珠沙华的妖艳之花,和月相一般,只能相互交替着出现,而始终不能触碰到彼此,这似乎成为了一种预言,预告着曼珠和沙华的结局。
——
——
“你们这两个叛徒,根本不配让玉兔大人为你们付出!那位大人她,只是受到了迷惑,才会变得如此堕落!若不是我们根本无法离开阴界,你们才不会活到今天!”
新月继续咆哮,这个故事,他是断断续续说完的。
直到他说完,赖小幸也没能想的起来。
“是么,所以那日在沧海,你试图离开,差点被拆分成为残片,我们的妖力唤醒了你。”
赖小幸终于明白,其实那股诡异的视线,就是杀气,只是其中还夹杂了其他不同的感情,所以显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许多事情开始明朗连贯起来,清晰地让人害怕。
冷如夜想起吕他和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们的敌人,是一个叫做雪夜的人,千百年来,你们一直是他手中的提线人偶。”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真相吗?这一切,都是雪夜在背后操纵的,我们是无辜的。”
冷如夜没有想到有一天“无辜”这样的字眼会从自己这种人的口中蹦出来,但他还是说了。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们恨的,不是那个出现在战场上倒戈的“上弦月”,而是那个不敢和我们同甘共苦的“上弦月”。
自始至终,你们只顾自己的幸福,一味逃避,不敢吃下长生不老药,和我们一起承受这残缺的痛苦。你们也不敢在九重天上自尽,而是厚着脸皮接受了玉兔大人的施舍,一直转世。
到头来,伴随着长生不老带来的无尽岁月,死死守在这广寒宫外等待的我们,岂不是像个傻瓜一般!你们会像今天这样痛苦,完全是你们自作自受,活该!“新月的声音越来越激动,那团黑影仿佛一大滩漆黑的眼泪,盛满了无尽的悲伤。
一生所犯下的罪孽和业障,并不是转过几世,忘却前尘便可以一笔勾销的。
冷如夜知道,他是有罪的,赖小幸亦如是。
然而……
“即便如此,我也只能走原来决定好的那条道路,我要的东西不多,我必须得到。即便你觉得不甘心,我也不会自裁向你谢罪。”
赖小幸抢过冷如夜手中的长剑,指向新月。
姬不笑脸上浮起一抹冷笑,她原本是个无情之人,所有的情都留给了冷如夜,眼里再不会有别人的悲伤。
“你错了,我不要你们死,那不过是让你们迎来另一个转世而已,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最后再喂你们吃下不死药,让你们永远痛苦地被囚禁在这阴界之中!”
经过一番暴戾的咆哮之后,新月的情绪开始安定下来,至少,他能够清晰地找出赖小幸话语中的漏洞。
“错的人是你!我只要看着他活着,我就很幸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折磨能够真正让我觉得痛苦。让我们长生不老,再不用经历转世之痛,岂不是正合我意?”
赖小幸开始了她最擅长的语言攻击,她总有办法让别人觉得她说的话就是对的。冷如夜被她不经意的告白弄得心神激荡,奈何不能将她搂入怀中。
“……”
“与其冤冤相报,不如我们做一笔对彼此都有好处的交易。告诉我阎魔在什么地方,她和柳惜年究竟有什么关系?”
赖小幸学着新月的模样,搓搓手,狡黠一笑。
“你自己背叛了我们,难道还想让我背叛阎魔?你,你,你怎么这样卑鄙无耻!你做梦!”
新月被她说的不知如何是好,这个女人,比他记忆中的还要不要脸!
“别着急嘛,我们有话好好说。我只不过让你说出阎魔的所在,又没说要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就是想让她行行好,解开我们身上的诅咒,让我可以碰一碰我的情郎。
而且,客官,这是一笔好买卖,如果我说,我拿雪夜的人头来换呢?”
赖小幸继续笑,眼睛眯成一条缝。
姬不笑皱起眉,前一刻,他还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赖小幸,下一个瞬间,她就会做出让自己感到无法理解的转变。
这个女人的身上,真的流着自己的血吗?
究竟是多么大的错觉,才让自己觉得她本性和自己很相像?
“哼,别垂死挣扎了,用雪夜的人头来换?别说你杀不了那个怪物,就算你能,你以为我们会稀罕吗?”
新月以为她能说出个什么来,原来不过如此。
“不不不,你当然会很稀罕。雪夜如果死了,月神,不,玉兔大人就会自由了。”
一语,重如千斤。
赖小幸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懂得掌控人心了,轻佻和严肃语气的对比之间,会让人提高注意力。何况,这件事情,新月原本就是很稀罕的。
第七十四章广寒(七)
九重天,长生殿。
“月神去鬼域了?”
雪夜将一个个一模一样的方匣子叠成方体,高高堆起,神情悠然。
“施了一个小法术,似乎只在奈何桥上停留了片刻,和赖小幸他们说了一些话。真人还在天界。雪夜大人要见见她么?”
镜花常常想,这次,雪夜一定要出手了、但是雪夜从来不真正出手。最多,也不过是吩咐她和水月去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用,由她去吧,月神害怕我,不敢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
“大人,就这样放着赖小幸他们不管吗?他们已经快要找到阴阳不灭灯的残片了。”
镜花试着让雪夜更有干劲一些。
“就是要让他们找到才有意思,现在的他们,我一脚就能踩死,太无趣了。镜花,我在等待真正的高潮,只有到了那时,才是我亲自出手的时机。”
雪夜抽出方体中的一个小匣子,剩下的匣子纷纷七零八落地倒下,乱作一团。
就像这样,待真正的浪潮袭来,只消抽去一个匣子,就能完成一整个局。
“水月,你拿上这个,找到时机,送给赖小幸。现在开始,你可以不用害怕赖小幸以外的人看见你了。随机应变吧。”
雪夜将方才抽出的小匣子扔给水月。
“是。”
水月的手臂伸出镜花水月镜,接下匣子,随后才慢慢地露出身子。他如水的双眸变得更深了。
与此同时,广寒宫。
帝神站在桂树下,负手而立,连挺拔的背影都是那么的冷峻。
“你不再闭关修炼了?”
月神优雅地站在玉石台阶上,俯视着他的背影。
“没有这个必要了,人事已尽,接下来,就听天命吧。”
“可惜,我从来不相信天命。”
月神摇头。
“那么,你下的赌注,有些大了。”
帝神转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虚假的广寒宫外,可以看到冷寂的夜空。
尚且还没有被打破的宁静还在蔓延。
——
——
鬼域,广寒宫。
“我凭什么相信你这无情之人,你甚至不会对你的背叛感到一丝丝的忏悔!”
新月的声音在颤抖,明眼人都知道,他已经是赖小幸的瓮中之鳖了。
“你只要相信我对他的爱,就知道这是我必须达成的最终目的。雪夜若是可以死去,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赖小幸指向冷如夜,背挺得很直。
“既然这样,你去杀了他便是,何须我告诉你阎魔的所在?”
血的教训让新月的戒心加倍,他不想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去背叛自己的同伴。
“是没有这个必要,只是,要让我在以卵击石的战争中去的胜利,还缺乏一些动力……”
赖小幸歪着头,眼神时不时地扫向新月,他被看得一阵阵发麻。
她是认真的。
“阎魔,已经不在这里了。”
“在什么地方?”
赖小幸大喜,正经的表情立刻就绷不住了。
“她吞食了阴阳不灭灯的残片,起初和野兽们一起被关在地宫之中,后来,她的身体发生了和你们一样的异变。”
新月每说一个字,都在恐惧和愧疚,他好害怕,这个女人,若是再次骗了他……
“什么异变?”
“和你们一样,她的灵魂由一个分为了两个。不过,阎魔和你们是不同的,她的灵魂不是按照阴和阳两个极端来划分的。最终,还是化作了一个主灵魂和一个次灵魂。哥哥继承了一部分属于阴阳不灭灯的力量,妹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
“你说、什么?”
两个熟悉的面容在赖小幸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一片阴霾顿时重重地压在了她的心上。
“是柳惜年和柳惜风。”
姬不笑冷冷地补充,在赖小幸的心上补了一刀。
“是。最初我们不肯放他们离开,可是他们似乎只拥有属于人类的思维,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恐惧。不得已,我们只能在他们长大之后,放他们离开。”
新月肯定了姬不笑的说法,赖小幸痛苦地吸了一口气。
赖小幸突然很想放纵自己软软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冷如夜的身上,她试着碰了碰冷如夜的手臂,触电般的感觉还是存在,她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切的一切,总是绕一个很大的弯子,然后发现原点总是近在咫尺,最后想要去触碰它,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其中,隔着天涯海角的距离。
阎魔成为了两个会生老病死的人类,也就是说,让她收回诅咒的可能性已经变成了零。
这一生,赖小幸都不能再碰冷如夜了。
冷如夜握着拳,拼命压抑着要去拥抱赖小幸的冲动,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这不是他第一次想要狠狠哭泣。
爱上总是很容易,要守住,却很难。
“你要明白,我是爱你的!”
赖小幸站定,转向冷如夜,眼睛圆睁着,瞪着他。
“我是爱你的!什么都不能改变!”
她再次重复,眼眶湿润如水,那潭春水之中,倒映着他的影子,也只有他的影子。
冷如夜低下头,手掌在眼睛里不断地来回擦过,他顶着红红的眼眶和沙哑的声音说:“嗯。”
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青萝不再嘲笑他们之间的甜腻空气。
姬不笑除了皱眉还是皱眉,他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生生糟蹋了去的感觉。
“不管看多少次,你们的那副模样都最让我讨厌了。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只要有了彼此,便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新月恨恨地说。
“新月,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个大好人,怎么会放下你不管不顾呢?再忍耐一段时间,只要我活着,有的是你的好日子。”
赖小幸拭去不断滚落的眼泪,骄傲抬头,露出一个独属于她的笑容。
“笑话,我都成了这幅姿态,还好日子?”
新月看着她娇如花、皎如月的脸庞,内心又是一阵嫉妒之火。
“怕什么?不就是抱不了女人么?冷如夜也抱不了了呀。其他的福气,你就尽管等着吧,有姐姐我一碗粥,绝对少不了你的份。”
赖小幸拍拍胸脯,冷如夜先前还是难以抑制的悲伤,被她这么一逗,笑得肚子一阵抽痛。
“所以,新月,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把装了不死药的匣子交出来吧。”
赖小幸紧接着说。
第七十五章广寒(八)
“这药,你若是吃了,会变得和我们一样……”
新月在犹疑之间拿出玉匣子,他不明白赖小幸想要做什么。
“这里面不对劲的地方,你就没有发现么?”
赖小幸攀上桂树,坐到新月的身边,一手亲昵地勾住他的肩,一手不动声色地抢过他手里的玉匣子。
“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新月嫌弃推她,内心总有一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
“你想啊,你的名字叫做新月。新月的意思就是没有月光,既无月色,便是夜黑。所以你吃下药之后变成了这般黑漆漆的模样。而残月呢,则意为残缺,所以外表上皆是残疾。这其中的关联,难道还不够玄妙离奇么?”
赖小幸涎皮赖脸地继续和他勾肩搭背,另一只手的五指灵巧活动,打开了玉匣子。
光滑如玉的药丸还有两颗,这是属于她和冷如夜的份。玉兔当年制药的真正用意,究竟是什么呢?
“你的意思是?”
新月不解,即便这药有这样的玄妙之处,也是从不好的层面而言的。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这药,大概原本就是为我们五个人准备的,为的,就是极致发挥我们作为月奴的力量。玉兔之所以不肯让我们服下,怕的就是我们会经受当时还不能承受的诅咒。”
赖小幸合上匣子,扔给冷如夜。
“那么,你们,会吃吗?”
新月试探性地问。
他突然明白了玉兔离开后将广寒宫封起来的用意,说到底,月奴之血只是一个幌子,她最初的目的就是要等待这两个人的归来。
“我不知道。”
赖小幸黯淡低头。
女人的不知道,就是会。
“凭什么?我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来到这里,结果现实却告诉我,这药原本就是属于他们的?”
青萝难以置信地捂住胸口,都走到了这一步,废去了她用身体养就的所有蛊虫,得到的,却是一个比死在这里更揪心的答案。
“你究竟,想要让谁起死回生呢?”
赖小幸扯住冷如夜的袖口,攥在手心里揉成一团,冷如夜被她这种不自觉的亲昵行为撩的心里痒痒的。
赖小幸就知道这个小腿又长又白的少女是个累赘,要不是她长得妖媚好看,她赖小幸才不愿意理会青萝呢。
“我哥哥,他年幼时被巫教的人用作了炼蛊的材料。我用了巫教的禁术,才勉强将他的魂魄封入坛中。现在,用来复活的肉体我已经找到了,就差这一味起死回生的药了。”
“你说的那具肉体,该不会就是站在那里的那个傻瓜吧!”
赖小幸皱眉指向风启阳,而他只看向青萝,当初青萝所说的吃亏,原来就是这个意义。
“是又如何?我们是做过交易的,他的死,我会用一生来补偿他!”
青萝的脸色微微苍白,她不敢回应风启阳的眼神。
“自私的女人。”
姬不笑嘲讽道。
“住口,难道你不是自私的?有谁又不是自私的呢?”
青萝削弱反驳,渐渐地感到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一切论调都开始有些站不住脚。
“我不会为我的冷血找借口。”
姬不笑不客气地说,继续着嘲讽。
“冷血也好,自私也罢,反正你的愿望也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到了姐姐我手里的东西,你以为你能抢得走吗?风启阳的这条小命,您老就别打这个主意了。”
寒冰封印解开的时候,赖小幸虽然是二十岁的外表,却是十五岁的内心。现在她恢复了几百年来的记忆,真正一个老不死的灵魂。
这种傻痴愚,她看得多了。
“……”
青萝面如死灰。
她这一生的孤独,再一次被注定了,与其如此,不如死了,还要更痛快……
“你不能死。”
风启阳的声音宛如游丝,轻轻地从背后缠绕,青萝的心蓦地颤了一下。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一直不做反抗地跟你到了这里。青萝,你总归是要死的,但是不是现在,我要你活着,兑现对我的承诺。美人儿,既然赌了,你是要服输的。”
“好。”
青萝无力地吐出一个字,她不敢回头看他受伤的表情,不知为何,她觉得他就是被这样的自己伤到了。
一个不敢说出真实而龌龊的目的的女人,自然是让人讨厌的。
“哐!”
大门开始慢慢打开,望月和残月站在那里,眼神里是洞悉一切的光芒。
他们三人之间,尚且还在使用心心相印的传心术。
残月带着阴戾的神情,举起弯刀,又慢慢地放下。
他一瘸一拐地让开了道路。
在他们进入广寒宫的这段时间里,地宫里的野兽们已经再次被封印了。
破碎的水晶一块一块地掉落。
相视皆无语,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妖力繁花再次在前方铺满。
一个心灵相通的小小瞬间,冷如夜和赖小幸相视一笑,绿叶和红花伸出掌心,在两人之间缠绕成一条绸缎,他们就这样牵着彼此,通过这一丝丝微弱的妖力感受着彼此的温度,然后按照原路返回。
“你们出来的倒是很快。”
紫色的烟雾弥漫在众人的头顶,纯白而迷人的骸骨妖娆地靠在栏杆之上,孟婆磕一磕烟斗,姿态迷蒙美丽。
在漫长的光阴里,孟婆没有变得和新月他们一样戾气深重,她的灵魂反而更加沉静了。
“怎么,不喂我们喝上一勺孟婆汤么?”
赖小幸酸酸地说,即便恢复了五百年之长的记忆,她也无法拥有这样集优雅和妖魅于一身的美丽气质。
“规矩自然是要守的,不过,你们既然是要再回到这里的,我也就不多浪费了。下一回离开的时候,老婆子再亲手喂你们喝下就是。外面的世界,要比这无人问津的阴界来的热闹的多,也可怕的多。你们若是一不小心就回不来了,老婆子我还可以省一些力气。”
那声音突然就变得暖了好几分,赖小幸傻笑着低下头,想着她以后可以同别人炫耀,她其实有一个很厉害的婆婆。
众人走过了奈何桥,忘川的对面,还是那个沧海,滚滚的海浪翻进黑漆漆的深渊,仿佛在预示着他们接下来将要迎接的巨大风浪。
前方的海面上,停着一艘骨船,没有旗帜。
第七十六章落雨(一)
距离沧海百姓被半夜出现在海面上的鬼船吓出冷汗以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之久。
赖小幸叼着青草,掐指算了算日子,柳惜年乘坐的船,怕是要回来了。
月神说过,柳惜年是她破解阎魔诅咒的关键。
“我知道了!”
脑海中灵光一闪,赖小幸一个激动坐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了?”
冷如夜躺在她的身边,眨眨被日光撩拨得困倦不已的双眼。
“柳惜年身上,一定可以找到破解阎魔诅咒的办法!只要想办法见到了月神,我们就还有路可循!”
赖小幸用力地拍掌,试图唤醒冷如夜的注意力,她可是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冷如夜不想理她,这个,他也知道。只是他们身上的黄泉封印虽解了,也有了强大的妖力,九重天,却是他们这样的凡人之身无法抵达的地方。
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月神再次现身。
他正欲重新合上眼睛,视线中飘过她甜美的容颜,霎时睡意全无。
有微妙的光影在她的红唇上浮动。
“小幸,你躺下。”
冷如夜沙哑地开口,薄唇间漏出点点。
赖小幸被他这么一唤,身体已然酥了半边,立刻便乖乖躺下不动了。
她最喜欢他唤自己这一世的名字,喜欢他独独留给“赖小幸”的爱,哪怕她已经恢复了往世的记忆,她也只是赖小幸,不是别人。
赖小幸老实的回应,更加激励了冷如夜的勇气,他一个翻身,将赖小幸了,两手撑在她的颈侧。
他小心翼翼地,没有碰到她身上的肌肤。
四目相对间,暧昧和渴望的视线紧紧纠缠交织在一起,他们在愈见艰难的呼吸中品尝着彼此的气息。
多么奇怪啊!明明更加深入和亲密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做过了,可是现在,他们无法再碰触彼此了,这种渴望的感觉还是无法平息,疼痛的恐惧无法让他们退缩。
“谷主大人,你说过的,等活着回来了,就让我亲的。”
赖小幸喃喃,扬起小脑袋,情不自禁地要亲吻他。
“别”
冷如夜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赖小幸怯怯地缩回脑袋,鲜嫩的青草气息萦绕在鼻尖,她的颈后被草叶磨得痒痒的。
赖小幸想起了她最初吻冷如夜的时候,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颈后摩挲,也是这种微妙的感觉,很舒服……
赖小幸渴望地看着冷如夜,眼眶迷蒙,越来越湿润。
唇上突然传来了一丝冰凉的感觉,赖小幸还没有反应过来,随之,就有一个更加炙热的东西覆了上来。
透过盖在自己唇上的绿叶,冷如夜在吻她。
这个吻带着青草的甜味,实际上很浅、很浅,赖小幸地感受到冷如夜唇上传达过来的温度。
她内心的躁动突然安定下来,慢慢合上了眼睛。
这个吻,比她以往的每一世所体验到的每一个吻,都要来的甜,来得深。
赖小幸睁开眼睛,泪眼蒙蒙。隔着薄薄的绿叶,两个人唇贴着唇,便是一整个世界的爱恋。
曼珠沙华、黄泉彼岸之花,见花不见叶,现在,他们彼此不能触碰,也许将来,他们彼此不能相见,但是他们彼此都知道,他(她)就在那里,从未离开过。
“咳咳咳咳!”
甘苦霖重重咳出几声,一团血雾浮出了境溪的水面。
冷如夜抬起头,拾起贴在赖小幸唇上的那片叶子,放入口中吞下,甜蜜而又苦涩的奇妙感触在唇舌间蔓延开来。
“你终于回来了。”
赖小幸站起来,一身风尘站在阳光之下的那个男子,是柳惜年。
“想不到你们会比我更先回到谷。”
柳惜年眼角妖魅未改,应当属于一个男儿的气质却在慢慢地回来了,他的背脊挺得很直。
“要怪就怪沧海太大,我们归时没有看见你乘坐的船。”
赖小幸是故意要先坐鬼船先回来的,要是让柳惜年先到了谷,柳惜风这枚棋子,便不再会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公主真是好心机。”
柳惜年冷嘲一句。
微风渐渐吹起,草叶擦过赖小幸的脚踝。
“我说过很多遍,不要叫我公主,我和那个人,没有关系。”
赖小幸不喜欢这个称呼,一个不被承认的皇后所生下来的,不被承认的公主,无异于一种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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