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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事录-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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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在千钧一发之际,无意间逃到了那棵树那里。那里是时间的切点,他来到了这里。找到了劳鹭。
  如果他们现在去那棵树那儿。说不定也能找到时间的切点。回到石室。
  他对这里一无所知,那棵远处的大树就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燕十一揽住劳鹭的腰,带着她拼命狂奔。
  身后成群的螳螂头回过神来之后,紧追不舍。
  刚刚是出其不意。现在他们已经有了防备,再用这招时,他们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眼睛,到时候就是刀枪不入的铁人。
  燕十一凭着自己灵巧的轻功在土屋之中来回穿梭,才没有被那些螳螂头给追到。
  身形几移之下,已经快要离开土屋堆,还不到百丈就是那棵大树了。
  身后的螳螂头也被甩的差不多了,燕十一打算提起一口气,直接掠出去。
  正当他运气的时候。忽然觉得揽在怀里的劳鹭被什么力量硬生生得给扯了过去。
  这力量极大,连同他一起往旁边移去。
  只见那个祭台上的祭品正笑眯眯地双手拉住劳鹭的肩膀,将他们两个一起往其中一间土屋拉去。
  燕十一正要反抗,却被劳鹭制止了,她拉住十一的手。将他一起带入了土屋。
  进了土屋,那祭品将门关上,然后马上转身朝里面走,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轻轻用手指扣了扣,墙角下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方形的小门,门里是台阶,通往地下。
  祭品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个火把,点燃之后往下面走去,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她还不忘回头,朝劳鹭眯着三角眼一笑,用手勾了勾。
  燕十一本不信任此人,但是无奈已经听到屋外的破门声。定是那些螳螂头发现他们不见之后,正在一间一间土屋的找。
  燕十一和劳鹭跟着祭品一起走到了地下。三人刚刚全身进地道,上面的门就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这条地道很是熟悉,燕十一和劳鹭对视了一眼——这就是石室里的地道。
  “这上面就是祭司的石室。”俏皮的声音里带着无数的玩意,听着轻松可爱。
  劳鹭和燕十一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祭品,她的样子与外面的螳螂头没有丝毫差别,却说着口中字正腔圆的中原话。
  祭品转头,用一双三角眼看着劳鹭和燕十一,水灵灵的。她嘴角一扬,掩嘴笑了起来,“我是阿瓦古丽。不要用看着怪物的目光看着我好吗?”
  燕十一没有动,劳鹭则是乖乖地点头。
  两人异口同声,“他们也会说话?”
  阿瓦古丽的大眼睛眨了眨,里面满满的笑意。劳鹭忽然觉得他们的长相也没有那么奇怪了。
  “他们不会说话了,都不记得了。”她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
  “说清楚一点!”燕十一和劳鹭同时道,表情说不出的严肃。
  阿瓦古丽掩嘴而笑,“我本来就是中原人,自然会说中原的话,有什么奇怪的吗?”
  还是没有解释清楚。
  燕十一惊诧的情绪已经慢慢缓和下来,劳鹭却还是怒瞪着眼睛,用杀人的目光看着她。
  “好吧好吧。我解释清楚一点。”她说着盘腿坐下,见燕十一和劳鹭还站在那里,便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地。
  “你们坐下啊,让我仰头看着你们讲?”
  燕十一和劳鹭对视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在离她远一点的地方盘腿坐下。
  阿瓦古丽无奈地扁了扁嘴巴,一手支着脑袋。
  “我出生在海边,一个小镇上。父亲是一个生意人,小时候姓王,差不多记不清了。我后来去后山玩,被一个姓周的老头给收了做徒弟。跟着他特别好玩,可以抓抓鬼,收收妖。”
  劳鹭睁大了眼睛看着阿瓦古丽,“解梦世家?”
  阿瓦古丽朝劳鹭眨了眨眼,“我也不知道啊,就知道老头姓周。跟着他一起玩没多久,他要追一个大妖怪,带着我就来了大漠。后来我睡了一觉,他就不见了。”
  阿瓦古丽鼓起脸,一副郁闷的样子。
  “我水喝完了,食物也没了。后来找到了这一片绿洲,原本以为得救了,没想到是不归地啊。”
  燕十一和劳鹭等待她说下去,她去歪着脑袋看着他们,“你们猜我几岁?”
  劳鹭觉得她声音还像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就道:“二十。”
  阿瓦古丽一下子心情很好,“不是啦,从我清醒开始,就已经过了三十多年了,我至少没有神智了几十年吧。”
  “什么叫没有神智?”劳鹭不解。
  “我来这里,就喝了一口水,晕了过去。然后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有一点点意识。但是我知道我的样子变了,成了现在的样子。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外人,都是吃了食物然后就变了。”
  “那他们也记得原来的事情?”劳鹭越来越好奇了。燕十一在旁边可以看到她眼里闪闪发亮。
  阿瓦古丽摇头,“他们都不记得了,只会说这里的话,都只记得自己生来就是这里的子民。”
  “那你为什么记得?”劳鹭问道,还不等阿瓦古丽回答,就摆手,“估计你也不知道。”
  阿瓦古丽:“……应该是那姓周的老头给了我这个吧。”
  她脖子里挂着一根麻绳,下面的吊坠藏在胸口的衣服里。
  劳鹭看了看,这是一块色泽特别温润的玉,玉色微凉,应该是一块肌凉。
  “鹭子,看这里。”燕十一将玉翻过来,只见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梦”字。
  “果然是解梦世家。”劳鹭将玉还给阿瓦古丽。
  “我只要一离开它,就会慢慢失去以前的记忆,接触到它,记忆就回来了。”阿瓦古丽说着把玉收好,“那个老头把我害得够惨,这算是一点点补偿吧。”
  “那祭司是怎么回事?”燕十一问道,这是他最为关心的。
  “我看到那里有两个坑,还倒了一棵树,你做的吧?”她斜眼看着劳鹭。
  劳鹭心虚地点头。
  “那你也发现了,这个绿洲根本就是个假的,上面只有一层土。而且近几年来土越来越薄。”阿瓦古丽道。
  “祭司和绿洲的泥土有关?”燕十一道。
  阿瓦古丽点头,“这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了。这里变了种的人被花蛇囫囵吞下,然后从花蛇肚子里破肚而出,化为一堆骨头,再将这圣骨在一个时辰之内挂到圣墙上,便会繁衍无数圣虫。圣虫死后便会化为土壤,成为绿洲的源泉。”
  阿瓦古丽说着指了指头顶,上面的石室便是圣墙……




☆、018 往事

  劳鹭和燕十一抬头看了一眼,好像可以隔着石壁看到上面的石室,一间挂着无数圣骨,正在孵化那些枣红色虫子的石室。
  劳鹭浑身一颤,一阵巨大的寒意袭来,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这次正好轮到你祭司?”劳鹭问道。她一回忆起阿瓦古丽变成一具干尸的样子,就觉得浑身发寒,她还是现在的样子可爱。
  阿瓦古丽想了想,先是点点头,再是摇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她一双三角眼一抬,只见燕十一正按着劳鹭,不让她起身揍自己。连忙吐了吐舌头,“你也太暴躁了。”
  劳鹭即将暴起,阿瓦古丽马上识时务地解释:“本来还没有轮到我的,但是祭司好像看出来我还没有完全忘记以前的事情,就将我提前作为圣供了。”
  “那祭司被破坏会发生什么?”燕十一问道。
  阿瓦古丽挠了挠脑袋,上面光光的没有头发,外面有一层外生骨骼,使他们脑袋的样子更加像是螳螂了。
  “从我有记忆开始,祭祀从来没有被破坏过,所以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阿瓦古丽顿了顿,“他们找不到我,应该会找原本被选为祭祀的那个来代替。这十年来泥土越来越稀薄,祭祀是不能断的。”
  阿瓦古丽说完之后,发现燕十一和劳鹭正直直地看着自己,一张微微泛绿的脸一下子变红了一些。
  她有些羞恼道:“我以前也是个漂亮的姑娘,可比你好看多了。”
  劳鹭见阿瓦古丽有些生气地指着自己,知道她误会了。
  实际上自己和十一刚刚在想的是,明明她已经从祭祀上逃了出来,为什么还会变成一具干尸出现在上面的石室里。
  又不能将她以后的遭遇说出来,劳鹭有些着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阿瓦古丽见劳鹭这幅“偷东西的时候被抓住了”的样子,更加生气了。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但是一看到劳鹭……一副正常女孩的样子,她有些难过。自己再乐观。再对现在的遭遇视而不见,但是一看到正常的姑娘出现在自己面前。秀美的五官,柔美的长发,自己就说不出的难过。
  忽然感觉肩头一重,阿瓦古丽抬头,只见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朝自己压了过来。一个微微发凉的柔软身体贴住了自己。背上被轻轻地拍啊拍。
  阿瓦古丽眼前出现了被她深深埋藏起来的记忆深处。她还是个十三岁的少女,娘亲时常会这样抱着她,哄她入睡。
  她慢慢地放松下来,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劳鹭觉得怀里硬邦邦,热乎乎的阿瓦古丽动了动。便松开了手。
  阿瓦古丽一双三角眼俏皮地转了转。头偏向一边。嘴巴微微嘟着,“胸一点都不软,谁要你安慰啊?”
  劳鹭原本看阿瓦古丽不再哀伤,才宽心一点。可是眼前这个变异的死小孩。硬是将自己刚刚散发的那一点点母爱全部给磨灭了。
  “你说谁硬?你才硬!你全家都硬!!”劳鹭想要冲过去修理她一顿,可是被燕十一拉住了。
  阿瓦古丽看着劳鹭恼羞成怒,心情大好,伸手放到唇上,“嘘,再大声一点,就要被他们发现了。”她说着伸手指了指上面。
  劳鹭果断禁声,准备用自己愤怒的眼神杀死她。
  “我们要在这里等多久?”劳鹭问道,“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阿瓦古丽闻言。忽然做出一副幡然醒悟的表情,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将一双三角眼睛瞪成了圆形。
  “对了,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来的?不像是沙漠中迷路的旅客啊?”阿瓦古丽一股脑问道。
  劳鹭和燕十一一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们不就是被干尸化的阿瓦古丽给送过来的?其目的应该是想要让自己和十一在祭祀的时候救她。
  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让已经逃了出来的阿瓦古丽变成干尸呢?
  “我们是误闯入这里的旅者。”燕十一很是淡定道。
  劳鹭一点都没有迟疑,不过阿瓦古丽不信任的眼神,直接点头附和之。
  “你们不说就算了。”阿瓦古丽无所谓地撑着脑袋。“估计过几个时辰,在天黑之前,他们找不到我们就会找别人代替我做祭品。那时候所有人都在虔诚地拜祭,你们就可以跑了。”
  阿瓦古丽说的是你们。
  “那你呢?”劳鹭问道,“要走一起走,你这次从祭司上逃了出来,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阿瓦古丽叹了一口气,紧锁眉头,“我也想走,早就试过很多次了,每次只要一踏出绿洲,就会像是要被太阳烤焦了一样,浑身灼伤。我是逃不掉了,这样子就是一种诅咒。”
  “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劳鹭忧心道。
  她隐隐觉得自己和十一想要回去,就必须保护好阿瓦古丽,让她逃离变成干尸的命运。
  “我先在这里呆着,食物都准备好了。”阿瓦古丽说着指了指身后的一个箱子。
  “他们的记性都不好,我等时间久一点再出去,再改变一下性格什么的,估计他们也不会记得我了。”阿瓦古丽缓缓道。说着拳头一捏,如果再给她一个机会,她绝对不会在他们面前表现的与众不同。
  燕十一和劳鹭也没有什么主意,三人安静下来之后,阿瓦古丽第一个睡着,劳鹭见她睡得那么香,一点烦恼也没有的样子。劳鹭妒忌了,转身就靠到燕十一的肩上,睡!
  燕十一则没有那么放宽心,时刻听着头顶上的动静。
  上面的人似乎一直没有放弃,到处翻弄,看样子已经掘地三尺了。
  ……
  ……
  漫漫白纱帐下,圣主红润的薄唇泯了一口洁白的茶杯,一口微苦的花茶缓缓入口。嘴角一滴茶水沿着皮肤漫漫流淌下来,从他尖尖的下巴流淌到光滑白皙的脖子,慢慢消失在皮肤上。
  他托着茶杯的手指如同瓷白的茶杯一样白皙,十指纤细,他手微微一抬。
  一旁侍候的侍女,马上接过了茶杯,递上一块丝绸做成的白帕子。
  圣主三指轻轻捏着,拭干了嘴唇。
  “他们到了石城没有?”圣主薄唇轻启,缓缓问道。
  他尖锐的嗓音和他的样子格格不入,但是身边的侍女却视此为天籁之音。
  “到了。”为首的女子颔首屈膝,答道。
  圣主点头,手一扬,“有些烦闷,去请柜神来。”
  侍女点头,最外面的一名转身出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身白色儒袍的、手持黄梨木大拐杖的柜神缓缓而来。
  这几日圣主将柜神和炎灰、蓝蓝关在了一起,柜神的火气消了不少。同时也开始为炎灰和蓝蓝考虑,尽量配合圣主。
  “坐。”圣主被侍女扶了起来,懒懒靠在扶手上,一手撑着头,斜眼看着柜神的一大把胡须,一笑,妖娆万千。
  经过几日的接触,柜神觉得圣主也是个可怜人,不由心生三分怜悯。
  “柜神今日可安好?”圣主问道。
  柜神点头,一双苍老历尽世事的眼睛看向圣主,“你看上去很不好。”
  圣主不可置否地点头,“还有三日,他们再不回来,我就要油尽灯枯了。”
  “还没有活够?”柜神问道,直来直去。
  但是圣主却没有生气。看惯了身边的人唯唯诺诺,偶尔遇到个像柜神这样的,他倒也觉得有趣。
  “原本没有,现在他都已经去了,我也就活够了。”圣主说着,话语里有着一丝伤痛。
  柜神微微一叹,“他在临去前想通了,这是他的造化。”
  “可能吧。我却还没有想通,看来是造化不如他。”圣主说着转头。一旁完全了解他习惯的侍女已经将那副画像展开。
  画像上,一身暗红底黑纹的长袍张扬地飘起,银黑相间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脑后,一张浑然天成极尽妖娆的脸上薄唇微微勾起。
  “泓不君,他始终没有正眼看我。”圣主说着叹息道。
  “等你什么时候愿意扔下这幅画了,你也就解脱了。”柜神也是一叹息。
  圣主苦笑着摇头,“怎么可能扔的掉。他追求了一生的是灵力和道行,我追求了一身的是他。他因为情而放弃一切,而我却因为情而放不下。”
  “我要抱着这幅画进棺材。”圣主说着,泓不君的画像已经被侍女卷起来递了过来。他将画拥入怀中,用脸颊轻轻地抚了抚,一脸的满足和怜惜。
  柜神长叹一声,欲转身离开。
  “他们已经到了石城了,进去了两天,还没有出来。”圣主道。
  柜神身形一滞,顿了顿,转身,“他们的命格与众不同,是天命之人,不会有事的。”
  “我已经生无可恋,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有多么与众不同,能让他一个永远不会停止脚步的人驻足,甚至以性命相救。”圣主话语里多了三分愤恨。
  或许是太多的求之不得,让他着了魔,产生了魔怔。
  “你就看着吧。”柜神又是一叹,转身缓缓离去。
  圣主抱着画像,缓缓入睡。




☆、019 阿瓦古丽的丈夫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地面上的动静已经没有,好像所有人都撤出去了。
  他低头看了看一直靠在自己怀里的劳鹭,已经睡得一动不动,呼吸绵长,偶尔还会微微抽搐一下。时而眉头一蹙,时而微微一笑,应该在做梦。
  他有些不舍地看了看她的睡颜,犹豫了一下,还是心疼地推了推。
  劳鹭只觉得自己走在一条康庄大道上,和十一手牵着手,两人相视而笑。忽然十一忽然消失了,自己脚下一轻,身体倾斜,直接摔了下来。
  她浑身一颤,醒了过来。
  十一的脸近在咫尺,他的胡子多日没有修剪,下巴上已经出现了一层黑灰色的胡茬,是他俊逸的面容多了三分男人的味道。一双凝聚着闪烁星光的眼睛就这样直直地看着自己,劳鹭不由老脸一红,咽了咽口水。
  燕十一看着劳鹭脸上泛出一抹可疑的红色,微微一笑。
  “咳咳咳。”不和谐地咳嗽声响起。
  燕十一和劳鹭迅速分开,一齐回头看向此时的电灯泡。
  阿瓦古丽一手撑着脑袋,津津有味地看着,还时不时轻轻嗓子,顺便观看一下脸皮极厚的劳鹭脸红的样子。
  劳鹭脸红着低头,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收拾心情,再一抬头,脸色恢复如常。
  阿瓦古丽有些郁闷了,好戏看得不够啊,早知道就不提醒他们,自己在这里了。
  “上面的人已经离开了。”燕十一适时地来了一句。
  “那我们快点离开吧。”来了用非常殷切的眼神看着燕十一。
  两人对视一点头,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诶,诶!”阿瓦古丽无奈地喊了几声,觉得无果,起身道:“我送你们出去。”
  劳鹭看了看阿瓦古丽,想了想,盘腿坐下,“我们陪你。”
  燕十一先是一愣,然后也坐下。
  阿瓦古丽一脸难以置信。她没有想到会有人愿意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等待自己,她犹豫了一下,弱弱道:“我准备的东西只够自己吃的。”
  原本准备迎接她的感动之词的劳鹭差点吐血,一手捂着胸口顺气,以免自己竟然因为这个原因内伤。
  燕十一嘴角一抽,“我们自己带了一些食物,省着点吃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阿瓦古丽听完燕十一这句话,脸上释然一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这不是你们不能吃这里的东西吗?我也是为了你们考虑。你们懂得是吧?呵呵呵……”
  劳鹭:“……”
  燕十一:“……”
  两人同步干笑着点头。
  三人就这样坐着。也没了睡意。时而说说话。
  阿瓦古丽一直算着时间,到了半夜的时候。
  她倏地站了起来,“我要出去看看,你们来吗?”
  “出去做什么?”劳鹭起身。她要跟着去,一直坐着腿都要麻木浮肿了。
  “去看看外面的情况。”阿瓦古丽笑了笑,“对了,一直没有告诉你们,这里变异的人到了晚上一定要睡。所以外面没有人。”
  劳鹭惊愕,反问,“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告诉我们?”
  就说她怎么可能打算在地底下呆几个月,原来还能出来!
  阿瓦古丽没有管劳鹭的暴怒,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这不是不能确定你们是不是好人么?”
  “现在呢?”劳鹭的声音凉飕飕的。
  “暂时觉得你们还算是比较可信。走吧,出去透透气。”阿瓦古丽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手在墙壁上扣了扣,头顶斜前方刚刚的斜门再次出现。
  暂时、觉得、还算是、比较……劳鹭和燕十一对视了一眼——这孩子还挺谨慎。
  三人出门,密室上面的房间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几乎已经掘地三尺了。
  “还好没有被发现。”劳鹭摸着泥巴堆成的墙上那一道道很深的痕迹感叹道。如果这些手刀打到自己身上,非死即伤。
  “这里他们是不会发现的。”阿瓦古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燕十一看向劳鹭——可能机关里有什么玄机。
  劳鹭点头。
  夜晚的绿洲里一片寂静,除了地上、土屋上的痕迹,一点都看不出白天的风波。
  “他们睡在这些房子里?”劳鹭压低着嗓子问道。
  阿瓦古丽点头,“你们可以看看,他们是不会醒过来的。”
  她说着大大方方,毫不忌讳地推开了一扇门。
  虽然得到了她再三的保证,劳鹭还是一阵心惊,然后小心翼翼地跟着她走进去。
  土屋不大,里面就一张床,上面躺着一双螳螂头,双目紧闭,一点呼吸也没有。
  燕十一眉头一皱,刚刚他明明感觉到了阿瓦古丽的呼吸声,而且她也不是一定要白天醒着晚上睡觉。
  劳鹭磨磨蹭蹭地走过去,犹豫着伸手去摸了摸其中一个女性扮相的螳螂头的胳膊,冰冷冰冷的,硬邦邦的,像是一具石头做成的人。
  “怎么会这样?”劳鹭问道,她放大了胆子,声音恢复到了正常的声量问道。
  阿瓦古丽耸了耸肩,“拥有最为坚硬的身体,这可能就是代价吧,实际上也没什么。”
  “我们现在做什么?顶着月色散步?”劳鹭有些饿了,拿出又硬又冷的烤馕开始啃。
  “真是硌牙。”劳鹭嘟囔。
  “那就吃热的么?走,我带你们去我家。”阿瓦古丽转身出门。燕十一和劳鹭跟了出去,临走前把门关上。
  “那里不是你家?”劳鹭边走边问。
  阿瓦古丽摇头,嘴巴一撇,“又乱又脏,明显的单身汉的家,而且已经废弃好久了。”
  “那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密室?”劳鹭快要被憋死了,各种秘密压住的感觉。
  “我以前经常去那里玩,无意间发现的。”阿瓦古丽一副根本不想完全说出来。
  劳鹭也不想问了,和十一一起并肩走着。
  月光下,劳鹭和燕十一一长一短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后面,岁月静好。
  阿瓦古丽回头看了看,长长地叹气。
  三人一路往后面走,直到最后一间土屋,阿瓦古丽在门口停了下来。
  劳鹭看着整个土屋群里面最大的一间房子,半响之后感叹:“你混的不错啊。”
  阿瓦古丽苦笑了一下,熟练地握住门把,推门进去。
  这果然是最大的一间土屋,一进屋竟然不是卧室,而是一个小小的客厅,里面有一张小矮桌,上面还有一些饭菜,用布兜着。
  阿瓦古丽直接坐下,将白布掀开,一双大大的三角眼里面一下子充满了泪,拿起一块饼开始吃。
  燕十一和劳鹭看着……
  “你们自己去那边生火吧,记住这里的东西一点都不能吃。”阿瓦古丽终于想起了燕十一他们,扔了一个火折子。
  燕十一接住火折子,带着劳鹭走到了一个土堆成的灶膛,里面有柴火,燕十一直接生了火,将烤馕扔在里面烤。
  这土屋里的摆设都和中原有些相似,看来真的是阿瓦古丽的房子。
  “十一!”
  劳鹭发出了一声惊呼,燕十一马上起身过去。
  劳鹭正一脸惊诧地站在卧室门口,卧室里一张床上竟然已经躺着一个螳螂头,如同其他的一样,已经睡死过去。
  “阿瓦古丽,这个是谁啊?”劳鹭激动地问道。
  阿瓦古丽已经吃完饭了,走了过来,看着床上躺着的螳螂头,微微一笑,“还能是谁?我相公啊。”
  劳鹭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还是像石化了一样,惊到了。
  “诶,我都五六十了,有个相公奇怪吗?”阿瓦古丽白了一眼劳鹭。
  劳鹭拼命点头,如同快要饿死的小鸡仔啄米。
  “能不奇怪吗?他刚刚为什么不救你?”
  阿瓦古丽叹了一口气,“也不是他想救就可以救的,你们看。”她朝卧室深处努了努嘴巴。
  燕十一和劳鹭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墙角那里挂着一套衣服,正是祭司的衣服。
  “他是祭司?”劳鹭惊呼。
  阿瓦古丽摇头,“他的师傅是祭司,不过他的师傅已经完成了最后一场祭祀,从以后开始,祭司就是他了。”
  劳鹭品了品阿瓦古丽话语里的一丝苦涩,道:“难道他为了祭司的位置眼睁睁看着你被花蛇吃掉?”
  阿瓦古丽深深一叹气,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在他眼里被作为圣供是一件神圣而荣耀的事情。而且作为未来的祭司,他也不能阻止。”
  劳鹭看了看阿瓦古丽有些痛苦,又极度渴望自己的借口得到劳鹭支持的表情。又看了看她的相公给她留的饭菜。
  她道:“他可能真的只是无可奈何。”
  阿瓦古丽有些释然地笑了笑,“因为一直在我身边,所以他的记忆消失的比其他人慢很多。那时候他一直带着我逃跑,可是每次都失败了。然后他全部忘了,完全成为了这里的人,被老祭司选中,成为新的祭司。但是他从来没有忘记,我是他的妻子。”
  燕十一和劳鹭点头,他们也愿意选择相信阿瓦古丽的丈夫。
  “那幢房子是他家?”劳鹭忽然想起来了那幢阿瓦古丽熟悉的房子。
  阿瓦古丽点头。
  “那密道他也知道?”




☆、020 恐怖的玩偶国度

  阿瓦古丽走到床边,替睡在上面的丈夫掖了掖被子,伸手轻轻抚摸上了他的脸庞,一直很俏皮的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忧伤。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以前是知道的,后来忘记了。”
  劳鹭和燕十一才安心一点,劳鹭走到床边开始注视阿瓦古丽的丈夫,半天没有觉得他和阿瓦古丽长相上的区别,最多就是身形高大一点。
  “他叫艾海提。”阿瓦古丽满眼神情。
  劳鹭点了点头,不想做电灯泡,但是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他知道你晚上会回来?”
  阿瓦古丽闻言,脸上出现了幸福和哀伤并具的表情,“我以前和他说过,我喜欢吃东西,以后就算成为圣供被花蛇吞了,他也得每晚给我准备好吃的。”
  “那就是他不知道?”劳鹭道:“万一他明天早上醒来发现饭菜被动了,知道你还在这里,会不会来抓你?”
  劳鹭一本正经道。
  燕十一闻言,有些哀伤地看了看劳鹭,心中长叹一口气,转头看月亮——鹭子,有时候你怎么能这么笨呢?
  阿瓦古丽翻了一个白眼,“我不是说过吗?我们都不能离开这里,我自然还躲在这里。”
  劳鹭面色一红——人家一时间忘记了嘛……
  至此,劳鹭刚刚在心里想的“万一下次过来吃东西被抓住怎么办?”这样的问题她也马上吞进肚子里了。晚上好像除了自己、十一还有阿瓦古丽三个,其他都睡死了啊。
  燕十一拿着已经烤热的烤馕给劳鹭,顺便替她解一解现在的尴尬。
  劳鹭马上顺着台阶,叼着烤馕到外屋去了。
  阿瓦古丽不舍地看着艾海提,然后关上卧室的门出来。
  “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对不起,作为朋友,我不能给你们提供食物。”她歉意道。
  燕十一觉得这样不错,他刚刚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食物,省着吃也不过勉强两天,劳鹭那里多一点。最多也就两天多一顿。
  这个绿洲的食物不能吃,必须尽快离开,否则就是饿死。
  劳鹭看着十一的神情,知道他想要离开了。但是自己总是觉得这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阿瓦古丽,她拉着十一跑到灶头边。
  “十一,我跟你说,我是这样想的……”劳鹭将自己的想法给十一说了一遍。
  燕十一眉头微微蹙着,双目凝视着劳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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