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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事录-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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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十一的所有目光全部在她身上,逐渐失去五感的痛苦,他甘愿为她受,因为看着鹭子痛苦,他便会比她更加痛苦……
  “燕兄,劳姑娘。”陆听焘听说燕十一和劳鹭来了,连忙出来迎接,那絮儿和那博识也跟着。
  燕十一起身施了一礼,劳鹭没有听到声音还是低着头坐在那里。
  陆听焘看出了些异状,用眼神询问。燕十一还没有开口,那絮儿便开始唤劳鹭。
  “劳姑娘?劳姑娘?”她觉得很奇怪,伸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
  劳鹭猛地抬头,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随即变得平静,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只是叫人看着有些发苦。
  “二少爷,絮儿,博识。”劳鹭一一喊过。
  那絮儿眉头一皱,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劳姑娘,你怎么了?”
  劳鹭只看到那絮儿的朱唇一张一合,却全然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好以笑回应。
  “她听不见了。”小博识双手往身后一背,一张肉乎乎的小脸皱成了个小包子,严肃地发表了他的观点。
  陆听焘和那絮儿心中也是如此想的,但是才一日不见,劳鹭怎么就聋了呢。他们一齐看向燕十一,只见到燕十一黯然地点头。
  那絮儿眉头一皱,眼睛瞬间红了,声音微颤,“劳姑娘……”
  燕十一和劳鹭是救了她,救了整个那氏一族的恩人,如果没有他们,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哪里还能再见到陆郎,过上现在的日子。
  劳鹭虽然听不到,但是那絮儿红着眼睛的神情还是看懂的,那分明是一脸痛心和怜悯。
  “没事的,呵呵……”劳鹭强颜欢笑地一笑。
  燕十一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一直没有告诉他们的尸花。
  他说完之后,将白袍一掀,施了一个大礼:“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人,只求那氏看在我和鹭子出力营救的份上,将那父眼借我一用,我此生定当感激不尽。”那是以泓不君的名义在请求。
  陆听焘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那絮儿,那絮儿点头,“我这就去求父亲。”
  说罢便朝那氏一族暂住的院子跑去了,那博识跟在后头。
  劳鹭将十一扶了起来,强忍着眼泪。
  过不了多久,那老爷和那夫人便亲自过来了,连老夫子也来了。
  老夫子一句话没说,直接扣住了劳鹭的手腕细细诊脉,半盏茶的功夫之后,捋着白须摇头,“这位姑娘果然好像中了什么毒,如果此毒不解,在接下来的四天时间里,会先后失去视觉、嗅觉、触觉,到最后连话也不会说了。”
  燕十一虽然早就料到,但是被老夫子这样一说,心疼痛苦的感觉一下子又涌上心头。
  劳鹭虽然听不懂,但是她看得到众人的表情,伸手拍了拍十一的手,“我没事。”
  “那老爷……”那老爷是现在唯一的线索,燕十一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那老爷的脸上浮现了为难之色。
  “燕公子不瞒你说,如果老夫知道那父眼在那里,当初便会将它交给云顶的人,好换回那氏一族的性命。”
  燕十一早知道那父眼不在现在的那氏一族中,问道:“那老爷可否有什么线索?”
  那老爷捋着短髯,想了想,“当初只是听先父说过,百年之前出了一个鬼才,他修炼成仙之后,将那父眼带走了。”
  那个鬼才燕十一自然知道是谁,当初如果不是他将那父眼藏起来,自己早就得到了。
  “还有吗?”这些远远不够。
  那老爷一捋胡须苦想着,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当初那个鬼才还有一个一胎同胞的兄弟。”
  “岳父大人的意思是,那父眼可能在那人手上?”陆听焘问道。
  那絮儿接道:“可是那是百年之前……”




☆、032 孤灯大师本籍那氏

  那氏一族原本是灌题山上的原住民,远古时期受到了神兽那父的保护,在共工撞到不周山的时候免于洪水之灾,遂认那父为守护神灵,全族改姓为那氏。
  除了这些关系,那氏一族与别的人类没有丝毫的差别。
  直到百年之前,那氏一族再次受到神灵庇佑,当时的族长夫人产下一双孪生子,两人皆天赋异禀,一人北山,一人南下求仙问道。
  那老爷忽然停了下来,手捋着短髯。
  “最后呢?”那絮儿有些着急地询问。
  那老爷的目光扫过一脸茫然的劳鹭,微微一叹,“后来出了一个魔君抢夺那父眼,为了保护那父眼,那孪生子中的一个便回灌题山,将它带走了。”
  燕十一闻言,眉头微微一蹙。那老爷说的那些事情,里面有七八成他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原来那老头竟然还有一个和他一样拥有灵力的孪生兄弟。怪不得当年在他身上怎么也没有找到那父眼。
  “现在这对孪生兄弟中一人的骨灰已经被燕恩公从海底密室里带了回来,而那父眼却不在他那里……”那老爷说着自己的判断。
  “所以,那父眼很有可能在另一人手中。”燕十一沉着脸。找一个百年之前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陆听焘长长一叹,就算那父眼真的在那人手中,已经时隔百年,那人估计早已入土,哪里还寻得到。他看着劳鹭的样子。总觉得她快要撑不了多久了。
  那老爷有些愧疚地朝燕十一看了看,拱手作揖,“燕恩公,老夫知道的只有这些了。真是愧对恩公救我那氏全族之恩。”
  这件事情本来也不怪他,再加上他言辞恳切。众人也知道燕十一会说几句宽慰的话。
  可是出乎众人所料,燕十一忽然看着地面没有动静,一息之间之间又回过神来,连忙将还保持着拱手作揖姿势的那老爷扶起来。
  “这件事情那老爷已经尽力了。何错之有。”他说罢朝众人看了一眼道:“我先带鹭子回去了,诸位保重。”
  陆听焘从幼年开始跟着父亲纵横商场,早就练就了一颗善于揣度人心的七窍玲珑心。看着燕十一忽然转变的态度,便隐隐觉得他可能无意间掌握了什么线索。
  “燕兄,若劳姑娘得意平安,请务必来支会我们一声,我等也好安心。”
  “定然,再会。”燕十一说完,将劳鹭扶起来。朝她微微一笑,眼里的温柔如同三月里的春风一般。
  劳鹭一直有些阴沉的脸色一下子明媚起来,报之一笑。
  两人携手离去。
  “陆郎。你说他们能白头偕老吗?”那絮儿竟看得有些痴迷了。问道。
  陆听焘看着一白一碧一双身影远去,微微点头,“会的,絮儿。”
  大堂之内,众人都被他们的情感触动,脸上露出一种向往的神情。只有一直坐在角落里的那博识。一脸严肃,目光始终落在燕十一身上,虽然陈定,但是眉宇里却有一丝疑惑闪过。
  ……
  ……
  回到客栈,劳鹭因为一点声音也听不到。靠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燕十一见她已经熟睡了,灵力从身体汇聚到指尖。往地上一点,一个结界出现在客房里头。他走进结界,样子猛然发生了变化。一身红衣随着结界的流动而翩飞,一头银黑相间的长发,凤眼红唇,一时间妖娆万千,这样的男人只有泓不君了。
  而燕十一却站住结界的另一头,或者说,一直都在结界里,未曾出去过。
  泓不君一双凤眼扫过了燕十一,用他特有的尖锐嗓音道:“”
  “在陆府的时候你便拼命折腾,就是为了要见我,现在见到我了,怎么不说话?”
  燕十一攥紧拳头。就是眼前的男人,在第一次去灌题山的时候夺走了自己的身体,还吻了……他缓缓转头,透过结界看到了躺在床上熟睡的劳鹭。她形容憔悴,一直皱着眉头,偶尔还会发抖。
  一阵心痛的感觉一下子盖过了自己的愤怒,眼前的男人即使害了自己千万次,可是他现在正在全心全力帮鹭子找那父眼。
  燕十一的理智已经恢复了,平静地看着泓不君,道:“那个那老爷说的话可信吗?那父眼真的在那个人身上?”
  那父眼的事情至关重要,泓不君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他点头,“应该不会错,百年以前的事情因我而起,那父眼的确有很大的可能在那家老头的孪生兄弟手里。”
  “既然是孪生,长相应该一样吧?”燕十一问道,心中隐隐激动起来。
  泓不君亦是知道燕十一的意思,一双修长的凤眼猛然睁大,“海宫里,那家老头的样子你是见到过的。难道你知道他的孪生兄弟在哪里?”
  燕十一看着泓不君的样子,忽然心里的感情变得复杂无比,经过几息的调整,他道:“有七八分像,只是那人瞎了一只右眼。”
  泓不君的身体为了抑制这份欣喜,竟然有些微微发颤,“是谁?我马上去找他。”
  燕十一看了他一眼,“西山山寺,孤灯大师。”
  当初他和劳鹭一起去拜访孤灯大师的时候,他就对劳鹭说过:“贫僧与你缘分未尽。”现在一想,说的可能就是此事。
  泓不君闻言,马上转身要跨出结界。
  “等等!”燕十一喊住他,“你也需要那父眼……”
  泓不君身子顿了顿,半转头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侧颜,“一百多年,已经活够了。”
  “照顾好她……”燕十一嘱咐道,可是声音几乎小的他自己也听不到。
  泓不君红唇一勾,转身离开了结界。
  ……
  ……
  西山山寺路途遥远,燕十一收了结界,便出门雇了一辆马车。
  不知道是因为听不到便心静的缘故,还是什么别的,劳鹭这一觉睡得又沉又长,等到翌日的清晨才醒了过来。
  燕十一在旁边陪了一夜,只是闭眼调息。
  “十一,现在是几时?”劳鹭推了推他,笑问道。
  “已经是清晨了。”燕十一说着,扶她起来,“已经找到了那父眼的位置,很快你就会康复的。”
  燕十一说完,忽然想到劳鹭根本听不到什么,马上别过头去,将自己的神情藏起来。
  劳鹭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天有些黑,点灯吧。”
  燕十一闻言,心里一颤,这次是视觉吗?一个同时失去了视觉和听觉的人,便如同永远被隔绝在了世界的外面……
  劳鹭此时眼前的事物有些发黑,就像在夜晚看东西一样,看得见,却不清楚。
  她看到十一一时间怔在那里,没有点灯,随即了然,喃喃道:“这次是视觉啊。”
  燕十一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而是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用力抱了抱她。
  “十一,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怕。”劳鹭的声音很小,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怕。
  吃过完全没有味道的朝食,劳鹭几乎看不见东西了,眼前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她感觉到十一一手扶着自己的肩膀,一手拉着自己的手,带自己上了马车。
  至此为止,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耳边毫无声音,眼前一片黑暗。只有马车的震动感,让劳鹭觉得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上。
  十一在带她去某个地方,但是劳鹭不奢求是去寻找那父眼。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除了五官逐渐退化之外,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睡得多,清醒的少,只怕很快就会一睡不醒了。
  她将自己的手伸到面前,却看不到指尖。怎么办,自己还是贪恋十一的温度。
  在马车的颠簸中,劳鹭伏在软垫上,渐渐睡着了……
  不知道在黑暗无声的世界里呆了多久,身体被抱了起来,一阵青草的味道飘入鼻腔,这是十一的味道。
  劳鹭如同刚刚出生的小猫,将身子团了团,伸出手去勾住了十一的脖子,贪婪地感受着他的体温,闻着他的味道,来安慰自己。
  忽然感觉到有气流吹过了自己的身体,再加上重心上下移动的感觉,可以判断出十一在掠行,而且速度极快。
  因为已经没有了时间感,劳鹭数着自己的心跳来计时,等到有些孱弱的心脏跳了整整一千下的时候,她终于感觉停了下来,不过十一始终没有将她放下。
  这里是哪里?
  劳鹭用力吸了吸空气,闻到了一些香烛的味道。
  十一在说话。她的胳膊碰到了十一的喉咙,那里在颤动。
  忽然有一只干枯的手覆上了她的额头。
  劳鹭害怕地挣扎了一下,只是十一更加用力地将她往自己怀里裹了裹,劳鹭才觉得安全一些。
  过了一小段时间,劳鹭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一张长椅上坐着,闻到了一些饭菜的香味。等到柔软的饭粒碰到嘴巴的时候,她张口,十一便会小心温柔地喂她。
  “十一,好香。”劳鹭笑了笑。
  忽然十一他不喂了,劳鹭伸手去摸他的脸,有些湿润。
  “十一,不要哭……”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在失去视觉之后便有一种直觉,身边的这个十一很快就会离开自己。这样的感觉让她害怕极了……




☆、033 尸花毒解

  第三十三章
  尸花毒解
  松江府东靠海,西靠山。不过南方的山也不过是一二百米高的丘陵而已。
  西山山寺坐落在那里最高一座山的山顶,三间屋子,三尊佛像,两个僧人。
  今日,小小的屋子里多添了一张长椅,多做了两碗素斋。
  小和尚善缘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女,他们一个多月前来过,那时候还好好的,可是现在,这位女施主已经耳不能闻,目不能视,食不知味了。
  男施主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两人身上好像有一种他从来不知道的东西在。
  “善缘。”
  一听到师父喊自己的名字,便知道这是一种告诫,善缘马上低头专心吃饭。可是还是会忍不住,时不时地看看眼前的男女。
  “善缘,诶——”孤灯大师忽然一叹气。
  善缘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师父叹气了,心中有些发怵,连忙低头吃饭,就算心里痒痒,也不敢抬头了。
  “善缘,这顿饭吃完,你便下山去吧。”孤灯大师仅剩下的一只清明的眼睛里面满是慈祥。
  善缘以为师父要他去化缘,便道:“师父,米缸里还有半斗米,还能吃些时日。”
  “善缘,师父的意思是,你下了山便不要回来了。”
  善缘手里的碗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身体发颤地跪下,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哽咽起来了,“师父,善缘不该心不静,偷偷看两位施主。善缘知错了,您千万不要逐善缘出寺啊。”
  善缘在婴儿时期被娘亲抱到山寺,此后便与孤灯大师相依为命,两人是师徒,更是父子,更视对方为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孤灯大师要善缘离开山寺。这是要了善缘的命啊。
  燕十一闻言,微微转头看向孤灯大师,心中已是了然,投过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善缘,师父是一个早该死了的人。现在用自己残余的性命去救这位女施主。也算是一件善事了。”孤灯大师道:“善缘你本红尘未了,此番下山好好磨练去吧,如果到了那时候还是想要一心向佛。那就再回来,继续参禅。”
  只是为师那时候早就不在寺里了。
  善缘还想开口,却被孤灯大师制止了,“善缘,等为师圆寂了,记得替为师火化,骨灰撒在西山的山林里。”
  “师父……”善缘两眼充泪,抬头看着师父。他只得师父已经报了舍己救人的决心了,便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以报答养育教导之恩。
  ……
  ……
  山寺外面的空地上,孤灯大师坐在蒲团上,正对着劳鹭,燕十一在她身后双掌轻轻抵在她肩胛骨上。善缘坐在稍远的地方,红着眼睛。
  “百年之前,鸿施主去灌题山夺那父眼。家兄为了保住那父眼,便将它交给贫僧。”孤灯大师说着,嘴里默念了梵语的经文,他已经发枯的右眼忽然发出了明黄色的光芒,一个明亮的球体从他的眼眶里出来。落在手掌上方。
  “贫僧不曾修习灵力,但是因为这那父眼,活了一百多年。”他说着,手掌一竖,将那父眼朝着劳鹭的眉心打去,慢慢没入她的身体。
  “贫僧当时一见劳施主,便知道那父眼终有一天要交给她。当时贫僧有私心,希望她和燕施主可以救出那氏一族……”
  劳鹭的身体微微一颤,身体开始发出明亮的明黄色光芒。
  燕十一见状,立刻将自己浑厚的灵力一点点灌入劳鹭的身体,在经脉里帮她做引导,使那父眼一点点融入她的身体。
  那父眼一脱离孤灯大师的身体,他便支持不住了,倒了下去,幸好善缘马上跑了过来,将他扶住。
  “泓施主,你肯为了劳施主放弃那父眼,周身戾气已消,想来家兄也可瞑目了。”孤灯大师吃力地说道。
  燕十一想要回他一句,但是却不能开口。
  “师父……”善缘哽咽道。
  “善缘,不要忘了为师的嘱咐,处处为善……”
  孤灯大师说完最后一句话,面带笑意,圆寂了……
  燕十一替劳鹭调理了一百周天,终于将那父眼的灵力融入她的身体,她锁骨上的尸花慢慢消失了。
  山寺的小屋子里,劳鹭昏睡着,与那父眼的灵力融合,需要颇多体力。
  山寺正中间的大堂里,燕十一与善缘一起跪坐在蒲团上,孤灯大师的**盘腿坐在大佛下。善缘念着往生经,燕十一诚心祈祷。
  ……
  ……
  自己虚弱的身体里好像注入了一丝力量,在睡着之前,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
  劳鹭终于清醒过来了,一睁眼,十一的微微含笑的面容就出现在眼前。
  “十一!”劳鹭惊叫了一声翻身起来,一把扑入他的怀里,,哽咽起来,“我梦到你永远离开我了……不要走……”
  “我不走。”燕十一说着,心中泛着苦涩,还剩七天,七天之后真正的燕十一便会在你身边永远不走了。
  “嗯,不要走。”劳鹭哽咽了很久,一直挂在燕十一身上。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小迷糊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感官已经恢复了。
  “十一!”她声音里带着浓浓地震惊的味道,一把从他怀里起来,一双原本就圆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十一,我看到你了!还有,还有我刚刚听到你说话了!”
  “嗯。”燕十一点头微笑,见到她充满活力一惊一乍的样子,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劳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锁骨,那朵在她身上呆了很久的尸花不见了,“你找到那父眼了?”
  “嗯。鹭子,跟我来,拜见你的恩人,是他放弃了生命,用那父眼救了你。”
  燕十一说着,将劳鹭带到了正堂,今天正好是孤灯大师圆寂的第三天,再过一个时辰,善缘便要帮他火化,按照大师的遗愿,将骨灰撒在山林间。
  劳鹭得知了全部事情之后,对着孤灯大师的尸身做了三个跪拜大礼。
  三天来,善缘的情绪已经稳定很多了,他在燕十一的帮助下,搭好了火化台,亲手点火,然后念往生咒,希望师父可以早登极乐。
  待火化之后,他亲手撒去了大部分骨灰,自己偷偷留了一些放在一个小小的瓷瓶里,挂在脖子上,然后换上一身行脚僧的衣裳,和燕十一还有劳鹭拜别,一个人下山去了。
  到了山下,善缘摸了摸脖子里的瓷瓶。
  师父,等善缘悟道禅机了,一定会回山寺的。
  ……
  ……
  再次恢复健康的劳鹭又变得活力无限,和十一食指交叉而握,回到万盛客栈。
  一到客栈,劳鹭便点了一桌子的饭菜,狠狠地吃了一顿,不小心积了食,在屋子里走圈。
  “十一,你在做什么?”劳鹭好奇地看着十一。只见他在一条红色的绳子上面打了七个结,打完之后又拆了其中的一个。
  “没什么。”燕十一将红绳放到怀里,有些含糊其辞,见劳鹭还要继续问,便转移话题道:“鹭子,明日一早,我们去一趟陆府,然后就离开这里。”
  “好啊。”劳鹭的注意力显然被成功转移了,她坐到十一身边,兴致勃勃,“十一,离开松江府,我们去哪里?回燕岛?”
  “不,我们去游山玩水。”燕十一道。他有很多地方都想带着鹭子去一去。
  劳鹭闻言,一双大大的眼睛发亮,双掌一合,欢快道:“好!一辈子和你游山玩水!”
  一辈子……燕十一眼中划过一丝苦楚,但是劳鹭的欢快显然影响了他。只要你开心地活着,一切便是安好。
  翌日一大早,燕十一将客栈的食宿费给结了,牵上赤忠,和劳鹭一起去了陆府。
  陆听焘一听说燕十一和劳鹭来了,马上带着那絮儿出来迎接,等他看到笑脸盈盈的劳鹭时,着实一惊,没想到那父眼这么快就被燕十一找到了。
  “劳姑娘。”那絮儿见状更为激动,伸手拥抱了一下劳鹭。
  “燕兄,请进,陆某今日一定要设宴好好款待你们。”陆听焘亦是有些激动。
  “不了,二少爷,我和鹭子是来和你们告别的。那父眼已经寻到,鹭子的尸花毒也已经解了,我们到了应该离开的时候了。”燕十一拱手道别。
  劳鹭也跟着说道:“天下无不散宴席,后会有期。”
  陆听焘和那絮儿见他们如此坚决,也不好挽留,只能惜别。
  待燕十一和劳鹭走后,一个穿着紫袍的小小身影从大门里走了出来,皱着一张包子小脸,却装得像大人一样,盯着燕十一看着。
  “博识,你怎么又皱眉头了?”那絮儿无奈道。她这弟弟天资聪颖,就是太过老成了,一点小孩子的天真烂漫也没有。
  陆听焘见到博识的这个表情,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燕十一的背影。
  “只要燕兄出现,博识就会这样看着他。”陆听焘道,“博识可否告诉姐夫,这是为何?”
  那博识看了看燕十一,叹了一口气,“他应该不会回来了。”说罢摇头进去了。燕十一和泓不君的气息还是有些差别的,博识从一开始便发现了……




☆、001 贞坊镇

  一路往西走,周围的丘陵已经慢慢拔高了许多,以劳鹭的地理知识,他们现在基本已经走到了古徽州了。
  现在是宋朝,徽州的徽派建筑应该都已经建设的非常之好了,所以劳鹭也越来越兴致勃勃起来。
  自己到了宋朝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游玩一下,现在终于可以和十一一起玩遍宋朝了。
  以往每每到了一个地方旅游,都会去一些有名的公园景点,但是那些景点都早已失去了原来的韵味,到处都是游客,还有很多卖小吃的摊位。劳鹭那时候尝尝感慨,自己恐怕是没有机会正在的如古人一样游山玩水了。
  当初读柳宗元的《小石潭记》时,劳鹭就在想在现代,已经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小石潭”了,就如最为庄严的故宫,早已失去了它的本质。
  自己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来到宋朝,就应该好好惜福,好好去游玩一下最为天然的山水。
  “这么高兴?”
  头顶传来带着笑意的清朗声音。劳鹭一笑:“你也很高兴啊。”
  前面有一个小镇叫做贞坊镇,劳鹭打听过,那个小镇是徽派建筑最好的一个镇。
  两个赶路的不急,赤忠自然也不急,走的晃晃悠悠,慢吞吞的。
  劳鹭正看野景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耳朵里传来铜锣的声音,还有唢呐的声音。
  “十一,这声音……”劳鹭迟疑了一下,细细分辨,觉得耳熟极了,但是又好像和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这应该是有人家嫁娶。”燕十一淡淡道。不过心里有些奇怪,这声音听着怪异样的,好似与平时听到的不同。
  被十一一提醒,劳鹭才想起来,的确和自己在电视里听到的类似。但是却没那么喜庆。
  “十一,你有没有觉得这声音,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劳鹭打了个冷颤,道。
  燕十一的感觉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但是却也觉得有些不舒服。
  赤忠一颠一颠地往前走。而那个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
  很快劳鹭便看到了一队红色的列队迎面而来。前面是吹着唢呐。打着铜锣的红衣男子,中间是一顶红色的轿子,旁边是媒婆样子的妇女。后面则是丫鬟。
  “真的是嫁娶,可能是地方不一样,所以声音也不一样吧。”劳鹭给出了自己的解释,虽然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燕十一也点头,牵了牵马缰绳,赤忠顺从地往路边靠了靠,把大路让出来。
  劳鹭可没有闲着,好奇地打量着轿子,寻思着待会儿有没有可能出现一阵小风。把轿帘吹开,又把新娘的红盖头也吹开,让她好好看看这位新娘一生中最美的样子。
  如果没有风的话,还可以用灵力。劳鹭在解了尸花毒之后便试过灵力,发现灵力不减反赠。十一解释道,可能是那父眼剩余的灵力融入了她的身体。
  等迎亲的队伍走近了。那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厉害了。
  成亲不应该是一件很喜庆的事情,怎么那些吹唢呐的迎亲队个个脸色虽然不能说哭丧着,但是也绝对不是喜悦的神情。
  劳鹭转头和十一对视了一眼,他脸上也是疑惑的神情。
  等轿子经过他们的时候,的确有一阵风吹过。但是仅仅掀开了一点点轿帘,劳鹭疾疾地看了一眼,只看到一身红衣的新娘斜靠在轿子上,看样子是在休息。
  劳鹭还想再看一眼,一张惨白的脸忽然出现在她眼前,劳鹭浑身颤了颤,往十一的怀里缩去,才发现原来是用白粉敷了一张白面,有画了血红嘴唇的媒婆有些紧张地把轿帘遮好,不能让劳鹭他们把新娘看了去。
  待看清之后,劳鹭不由苦笑了一下,自己见了不少鬼魂了,今日竟然被一个画了艺妓妆的大活人给吓的够呛,颇有一种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竟然在阴沟里翻船的感觉。
  等迎亲的队伍走开,燕十一两腿夹了一下赤忠的肚子,然后拉缰绳,赤忠得了命令,继续往前走,不过这次走得急了一些。
  劳鹭因为被那个白面媒婆吓了吓,然后一阵自我嘲笑,早就已经将那伙人忘在了一边,眼里又露出了对前面不远处的那个贞坊镇的无限好感。
  燕十一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最后几个红衣丫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不由皱了皱眉头,这迎亲的队伍真是古怪的厉害。
  ……
  ……
  粉墙、青瓦、马头墙、砖木石雕以及层楼叠院、高脊飞檐、曲径回廊、亭台楼榭……
  贞坊镇果然是徽派建筑最好的地方。
  劳鹭他们转过了一个山头,前面便出现了一个大湖,湖的对面就是一片徽派建筑。
  那里的建筑有些时间了,有历史沉淀的韵味,再加上建的大而景致,看来真如介绍的人说的,这贞坊镇出了不少有名之士,衣锦还乡,所以才能修建出这样好的楼来。
  “鹭子,这虽然说是一个镇,但是看着更像是一个大族的族村,那样的村子一般都是不欢迎外人前去的。”燕十一忽然心头有些隐隐地担忧,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贞坊镇还是不进为妙。
  “没关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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