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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喜欢那个男二标配的汉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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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门派的不同分脉,衣服制式可能有些不一样,但同一门派的衣服上却有着一样的特点,比如天地盟的云纹,元阳宗的火纹,还有他们上阳门广寒峰独有的碎月纹。
但玉襄一下山就换上了凡间裙衫,单从外表来看,谁也看不出她是上阳门广寒峰的弟子。
而风夕瞳,因为玉襄的衣服太多了,一个人根本穿不完,便也换下了绣着千星宗簇竹纹的衣服。
说起来,师兄们有些怕她太过害怕,也安慰过她说其实邪道中人也没那么好遇上,玉襄也是这么觉得的——这种小概率的事情,除了穿越这件事外,玉襄从没遇见过。
结果……一下山就这么不经意的,碰见了?然后……什么都没发生的,就这么过去了?
玉襄眨了眨眼睛,觉得有点奇妙,可既然并没有发生什么,她也就很快将那个少年抛到了脑后。
不过这个经历,她决定今天晚上要给师尊写信告诉他这件事情。另外根据大师兄的吩咐,她还要三天一次的给大师兄发平安信,告诉他她现在在哪里,然后接下来要去哪里——这就像是保险一样,如果有一天她不幸失踪,门派会派人出来,沿着她所留下的最后的地址前去搜索。
对于外出游历弟子的安全保障,每个门派都是非常重视。不过,三天报一次平安这种事情,是大师兄放心不下她,特地嘱咐她要做的,倒不是门派规矩。
玉襄虽然觉得麻烦,但想到大师兄那张严肃的脸,和如果不照做的后果,就一阵胃疼。
不过,现在风夕瞳已经收复了她想要的黄风怪,玉襄也如愿以偿突破了瓶颈,该做的事情差不多都做完了,正好可以放松去玩。玉襄一下就想了起来,她们之前约好了要去西方的小镇看看,有没有金发碧眼的番邦人。
于是她立刻将那已经离开的少年与邪教抛到了脑后,兴致勃勃道:“那我们现在便去西方逛逛吧?”
风夕瞳却好像另有想法。她笑了笑,温和的反问道:“我的坐骑是好了,但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阿襄要不要也去收个灵兽什么的?”
第七章
玉襄对灵兽什么的没有什么概念,她只是想到处贪玩罢了。因此不置可否的回答道:“我师父说,我连我自己都照顾不好,就更别提还要养灵兽啦。”
“这可就不一定了。有些灵兽心智成熟,行事稳重,说不定反而是它把你照顾的妥妥帖帖呢。比如说,我就知道有种灵兽,天生就喜欢照顾人。”
“咦。真的?”这么一说,玉襄还真的生出了几分兴趣。她的房间总是乱糟糟的,每每总被师尊嫌弃像个狗窝,要是有个灵兽,有洁癖,喜欢收拾东西,那倒是十分不错。
“西方有这种灵兽吗?那我们一边往西方走,一边看看?”
风夕瞳便眨了眨眼睛,沉吟了一会儿,指向了沙漠的更深处,“……从这里过去,我记得有一个绿洲,过了那个绿洲再走十多里,有座山,名曰石者山,山中有一种灵兽名叫孟极,外形类似白色的豹子,极善于潜藏隐匿,能够在主人遇到危险时,帮助主人隐匿身形,而且警惕性极高,带在身边防身,和放在家里看家都不错。”
不是喜欢收拾东西的性情啊……
这灵兽的技能,玉襄并不是很有兴趣,不过,听说外形是白色的豹子,她才道:“那我们过去看看~”
于是两人新奇的放出了黄风怪,然后相对无言了一会儿。
“阿瞳,我觉得……这个灵兽好像不是很适合当坐骑……”
“嗯……好像是的……”
她们面面相觑着,然后忍不住一起笑了出来。但这么点距离,也用不上以元神御剑,掐个踏云诀,倒是正好。
不过这地头用上踏云诀,那阳光耀眼非常,待到绿洲的时候,玉襄还觉得满眼白光,难受的不行。
她跪倒在水潭旁,捂着眼睛揉搓着,没有看见风夕瞳神色冰冷,正在左右打量着什么。
刚才那紫衣少年不知去了哪里,但他若来过绿洲,她就必定能找到他留下的痕迹。
要是还能放出神识就好了……
风夕瞳皱着眉头,这么想着。若是能够放出神识,所有的痕迹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如今修为太过低微,叫她做什么都觉得很不方便。
这时,水边的玉襄好不容易将眼睛揉的舒服了一些,才刚一睁开,便被骇的惊叫了起来。
风夕瞳连忙凝眸望去,却见一个紫衣少年自水中站起,浑身湿漉漉的,一头黑发贴在脸上,不见五官,宛若水鬼。
玉襄惊恐之下,直接将手里的水袋猛地砸了过去。“什么人!!”
风夕瞳倒是一阵惊喜,原以为那少年说不定早已离开,没成想居然在这里能够碰见。可惜了……这次不应该带玉襄出来的。
她颇感麻烦的在心中想到:若是她不在的话,她就可以直接把他杀了了。
但玉襄和少年都没有察觉到她心中的戾气,他手一抬便将水袋握在了手里,然后用另一只手将挡在脸上的湿发往后捋去,露出了一张被水一泡,更显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容。
俊秀,神色却很冷。 ; ;
他挑了挑眉毛,看向了玉襄,似笑非笑:“——你们跟踪我?”
“是你!?”玉襄也认出了他来,当即跳了起来,又惊又怒道:“谁跟踪你了!?你干嘛从水里出来,吓人一跳?!”
“好笑!这水你家的?”少年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我爱从哪出来从哪出来,干你何事?”
他这么一说,玉襄虽然心里仍然余惊未散,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她抚着胸口,咬着嘴唇,气消之后,便又忍不住好奇了起来:“你在水里做什么?”
少年爬上岸来,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洗澡行不行?”
“那你穿着衣服?”
“你管我,我就乐意穿着衣服洗澡。”
“喂!”玉襄不高兴了,“我又没招你没惹你的,你干嘛态度这么恶劣?”
“谁让你吓我?”
“我吓你!?”玉襄瞪大了眼睛,好不服气,“我在水边准备打水,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来,把我吓一跳!”
“我在水里泡的好好的,谁让你突然在水面上露脸了?我也吓了一跳啊!”
“我哪有你吓人?”
“那你说说看,我哪里吓人?”
“你,你……”见他下巴一扬,眼神傲气的模样,玉襄顿了顿,只觉得若是继续这么纠缠下去,决计分不出胜负,于是突然改口道:“你好看的吓人!”
她话音一落,便见少年一愣,原本针锋相对的气势,突然便弱了下去。而见自己的捉弄出其不意,顺利成功,玉襄忍不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弯起了眉眼。“所以说,你到底在水里做什么啊?”
风夕瞳这时才走了过来,向着玉襄温声解释道:“他的白蛟鞭,几欲化龙,修行千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手里,但他如今的修为显然不够压制法器——用一下,大概就要想些法子,让白蛟鞭镇定冷静下来。”
玉襄这才恍然大悟,“冷静的办法就是泡在水里吗?”
风夕瞳微笑点头:“蛟喜水。”
紫衣少年盯着她,忽然眯起了眼睛道:“你的龙珠,不需要压制?”
而一面对他,风夕瞳的表情便一下子变得冷淡了起来:“我没有龙珠,那也不是什么龙吼。是你认错了。”
“唔——”好像从她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紫衣少年轻哼了一声,“谁还没有一些秘密?算了,我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兴趣。”
他捏了一个法诀,不一会儿,身上便又重新恢复了干燥清爽。
玉襄看着他散开长发,甩了甩头,从腰间掏出一把精致的木梳准备重新束发时,好心的从储物手镯里掏出了一面镜子,递了过去。
少年又怔了一下,看了她一眼。
玉襄道:“你叫什么?我之前忘了,没有记住。”
“白秋寒。”
“我叫玉襄。”她笑眯眯的说道:“你之前是不是也没记住我的名字?”
白秋寒一时语塞,“……”
于是他没回答,低头梳发去了。
玉襄盯着他,只觉得他垂眸低眉的模样,面容姣好,宛若女子。
她忍不住笑着道:“你的名字很好听。我一听你这个名字,就这么觉得,那我刚才第一次听见你名字的时候,就肯定也想这么说了,但是你一下子就不见了,现在才有机会告诉你呢。”
而一旦正式互通了名字,就算是真正结识了对方。看着她眉眼弯弯的笑颜,见她那开心的模样毫无作伪,白秋寒一时有些无语,又有些新鲜。他忍不住微微扬起了唇角,也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脸。
见状,风夕瞳皱起了眉头,轻轻的拉了玉襄一把,她这才转开视线,不解的望向了自己的朋友。却见风夕瞳似乎很是忌惮的将玉襄拉到了自己身后,这才对白秋寒开口道:“你是伊旬教的人吧。”
少年和玉襄顿时都是一怔。
只听风夕瞳继续说道,“你的衣物虽然乍一眼看去平凡无奇,但细节处却绣着伊旬教特有的教纹——衣襟处的雷火夔牛纹,衣摆处的狱山绣文。”
她锁定着少年的表情,一字一顿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少年安静的听完风夕瞳的话,却不慌不忙,先将头发扎好了一个马尾。
他冷冷道:“这么说,你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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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咦?啊?”
眼见着刚才还相安无事,突然矛盾就激化到了性命攸关的境地,玉襄无比懵逼。
“等等,等等!”
见她茫然无措的样子,白秋寒又眼神沉沉的向着玉襄问了一遍:“名门正派素来同进同退,你也要杀我?”
玉襄怔住了——杀人这种事情,她根本想都没想过。
她忍不住问道:“伊旬教的人……都是坏人么?”
而这个问题,好像把白秋寒给反问住了。他蹙起了眉头,侧过脸去,似乎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沉声道:“……没什么好人。”
“那……你呢?”玉襄恳切的望着他,好像很希望他能够把她从这样两难的局面中解救出去。
不知为什么,被她这样的眼神一看,白秋寒原本是很不屑于解释的,但现在却突然觉得,若是不解释被她误会的话,实在是很亏。
他不甘不愿,恶声恶气道:“不管你们信不信,这是我第一次出门。”
顿了顿,少年又补充道:“我是偷跑出来的。”
“偷跑出来的?”风夕瞳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她冷冷道:“伊旬教的教徒,入教之时,都会向伊旬教教主发誓,永不叛教。否则魂魄将会被他所摄,永远沦为傀儡。正是因为如此,伊旬教创教近千年,从未出现过一个叛徒——你凭什么逃的出来?”
白秋寒这次沉默了很久,然后终于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灵童?”
玉襄摇头道:“什么是灵童?”
“……灵童是伊旬教的一种传统。每任教主诞下后裔后,都要为自己的孩子搜寻颇有天赋的孩童,让他们侍奉在教主的孩子身边,自小一起训练修行。然后……当少教主的修为遇到瓶颈,灵童便会被抽出所有修为,灌入少教主体内,助其顺利突破。不仅如此,他们的精血会被炼为丹药,或者作为药引,尸体则会被作为炼器的材料。
这样的存在,在入教时,是无需对着教主以神魂立誓的。因为,伊旬教根本就不会把灵童当做教众看待。甚至,他们都不觉得灵童算是个‘人’。”
就是因为这样毒辣的传统,伊旬教多年来一直四处搜拐幼童的行为,才会引起正道众怒。
玉襄却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一时间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这也……太过分了……”
她扭头看向了风夕瞳,很是怜悯道:“阿瞳,他不是坏人。”
但风夕瞳却没有动。
有那么一瞬间,玉襄怀疑,她其实不在乎什么理由,她只想要他死。
可……他们才不过见了两面而已,何来这么大的深仇怨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正邪不两立?
第八章
就在玉襄不知这两人会如何收场的时候,风夕瞳的语气出人意料的软化了。
“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她道,“既然你是逃出来的灵童,若是无依无靠,不如跟我们呆在一起,若是有伊旬教的人来追你,三个人不管怎么说,也要比你一个人力量强。更何况等此间事了,我可以将你的情况禀告师门,也许师门可以为你寻一个合适的去处。”
见她松了口,玉襄终于也放松了下来,长长的舒了口气:“我也可以告诉我师父的!”
她的眼睛太过清澈干净,神色间的信任也太过柔软无邪,竟然让白秋寒在她望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不敢直视。
“不用了,”他拒绝道,“我是魔教出身,不敢去打扰你们的正派前辈,说不定刚一照面便被一剑刺死了,说不得还会连累你们被罚——勾结妖邪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你也是被魔教迫害的人啊,”玉襄急忙劝道,“而且我师门很好的,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地方。你不要害怕,我也会帮你说话的。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在我们门派里辈分很高,我师尊人也很好,以前就是他把我从魔教手底下救了出来,还收为了弟子,他一定也会愿意救你的。”
白秋寒好像不大适应这种热情的帮助,他有些抗拒道:“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但是,”风夕瞳却道:“我想我们下一站的目的地,仍是一个地方。就算最后要分道扬镳,那也先一起走过这一段吧。”
白秋寒很不喜欢风夕瞳,但是,看着玉襄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有些痒痒。
不过……
他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下一站的目的地仍是一处?”
风夕瞳微微一笑:“我若是猜得不错,你是准备去找孟极吧?”
“……这鸣沙山的妖兽多不胜数,你怎么就确定我一定要找孟极?”
“黄风怪一日千里,但并不适合当坐骑,若是有的选择,不会有人特地抓来,只为赶路的。除非——情况很是紧急,选择实在很少。”
紫衣少年的表情明明已经透露了很多事情,他却仍在嘴硬道:“谁说我找黄风怪是为了当坐骑?”
“你身负白蛟法鞭,身上光是我所看见的物品,就皆无凡品,想必一身法宝,符箓不少。如此多的手段,难道是需要用黄风怪防身?实无必要。你看中的,只能是它能日行千里——可这种日行千里只能是应急之策,除非逃命,否则无人愿用。”
风夕瞳不紧不慢道:“但是,黄风怪你慢了一步。那么这鸣沙山中,唯二符合‘逃命’这一条件的,就只有擅长隐匿的孟极了。我说得对不对?”
“……哼。”
见他好像被说中了心事,而气氛总算不再那么剑拔弩张,玉襄连忙拍手缓和气氛道:“那我们刚好结伴一起呀。我和阿瞳原本也是准备去找孟极的,不过我对灵兽没有什么想法,不如我们一起抓了给你,怎么样?”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若继续拒绝,反而显得心中有鬼,叫人不悦——白秋寒瞥了玉襄一眼,心中莫名的有些不愿狠下心来拒绝她的再三挽留维护。
更何况,他的确要去找孟极,如果那时,风夕瞳也带着玉襄一起,那么拒绝结伴又有什么意义?
他没好气道:“那么我们最好现在就走。越快越好。”
……
三人一起祭出了飞剑,石者山就在鸣沙山中,距离不远,玉襄便不再依附在风夕瞳的元神上,而是自己练习谒飞神的使用。
很快,他们便落在了一处另类的“绿洲”之中。
若从空中朝下望去,这里也是一片苍郁翠绿,和寻常绿洲中的丛林灌木差不了多少。但凑得近了,他们才看清那一丛丛一簇簇的,并非树木枝叶,而是碧绿色的晶柱簇。
阳光直射而下,折射出满地粼粼青光,宛若碧色的水波,煞是好看。
“哇……”玉襄忍不住伸出手去,看着晶石折射出的碧色波纹落在自己的皮肤上,仿若身在水中一般。
她吸了口气,惊叹道:“这里……好漂亮!”
“孟极以这种绿晶石为食物,所以有绿晶石的地方,便一定有孟极。”风夕瞳轻声的为她解释。
而解释完以后,她谨慎的环顾了一圈,立刻皱起了眉头道:“阿襄,到我身后来。”
玉襄连忙听话的乖乖站好,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这里□□静了,就算石者山人烟稀少,但灵兽众多,总不该如此死寂才对。”
白秋寒却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没什么,只不过伊旬教的人最近在这附近的地底下发现了灵石矿,大概是准备开采的时候,顺便把捣乱的生物驱散了吧。”
“不过,他们现在的活动范围应该还没有扩大到孟极之王所在的地方,而且孟极极善于藏匿,应当还有不少漏网之鱼……”
他话音刚落,玉襄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就像是仓鼠啃着瓜子,兔子啃着菜叶的那种“咔嚓咔嚓咔嚓”声。
白秋寒与玉襄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便见少女已经轻手轻脚的转过了身去,悄无声息的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蹑手蹑脚的慢慢靠近——那是一丛碧色的美玉,而在那半透明的碧色玉石的掩映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一只毛茸茸的动物窝在后头。
它埋头苦啃着美玉,小脑袋一动一动的,随之也发出了玉襄之前听到过的“咔擦”声。
少女凑近了之后,才看清那是一只黄色小猫一样的生物,两只前爪抱着一块玉石,小小的粉色三瓣嘴努力的在上面啃来啃去,那毛茸茸的模样明显是什么动物的幼年期,极为可爱。
它好像也终于察觉到了有人靠近,立刻僵住了身体不动了。
——许多动物的本能反应就是在察觉到危险时僵住不动,这可能是来源于血脉中面对危险而下意识的装死本能。
只是就像人类有时候明明看见一辆车朝自己冲来,又或者马上就要摔下楼梯,旁观者觉得只要那人稍微往后一躲或者往前一扑,又或者马上抓住栏杆的扶手就没事了,但当事人却只能僵在原地,完全无法反应一样,有时候这种本能反而会令生物陷入真正的危机之中。
白秋寒伸手就抓着那只小猫的后颈提了起来。
那只小猫还想装作不动,却死死的抱着怀里的那一块玉石,不肯撒手,但它始终年纪太小,力气不大,敌不过人类。
而在它即将被提离玉石的时候,它慌张无措的睁开眼睛,试图重新抱紧它的动作,也暴露了它还活蹦乱跳,聪明伶俐,并一直伺机逃走的企图。
玉襄凝眸望去,才发现这只外形类似于黄色小猫咪的动物,有着一双晚霞般璀璨的橘红色眼睛。此刻那双眼睛水汪汪的的望着面前的少女,爪子缩成一团,身子还在瑟瑟发抖,看起来好不可怜。
“是只孟极幼兽。”白秋寒有些惊讶的说道。
他和风夕瞳突然一起又环顾了四周一圈,“孟极十分护崽,怎么会把自己的幼兽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玉襄却只觉得这只幼兽实在是太可爱了,她并不清楚这些灵兽们的习性,因此只盯着那只萌萌的小动物,随口回答了一个可能,用以给风夕瞳与白秋寒参考道,“可能是它的爸爸妈妈外出觅食了?”
好像是从她的神态中知道她对于自己最有善意,被白秋寒提着后颈后,就一直缩成一团尽量减少存在感的小动物,趁着少年四处寻找着可能存在的成年孟极时,立刻挣扎了起来。
白秋寒一时不慎没有抓好,就被它扑进了玉襄的怀里。
少女好像被它的“投怀送抱”弄得“受宠若惊”,一下子便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喜的抬起了脸来:“它好可爱啊!”
自小便习惯了争抢的白秋寒立刻露出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神色,他下意识的就想要将幼兽抢回来,但看着玉襄的那张笑脸,又觉得出不了手,而心里颇为憋屈。
憋了好半晌,他终于憋出了个,“……喂。”
那是我先提起来的!
之前不是约好了,是陪他来找孟极的吗?
虽说的确如此,但见他一副好像她抢了他东西的模样,玉襄顿时就不高兴了。
她扬起了下巴,瞪大了眼睛,用眼神哼道:那还是我先发现的呢!
她这么一说,大概是觉得自己的确也不是很占理,又或者是觉得跟小姑娘抢东西很丢人,又或者是觉得这只幼兽帮不到他什么,最终他们对视了片刻,少年“啧”了一声,转开了视线,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给你吧。”
他态度一坏,玉襄就忍不住要跟他怼起来,可他态度一软,玉襄就又忍不住朝他微笑。
见他服了软,少女便也柔和了声音道:“我又不跟你抢,谁叫你凶我?我原也用不上孟极什么——若是我们找不到别的孟极,这只我就先帮你抱着吧,好不好?”
白秋寒也实在吃软不吃硬——因为他出生到现在,就没碰见过有人如此温声软玉的跟他说话——玉襄态度一好,他便也有点坏不下去了。
他瞥了那只孟极幼崽一眼,好像很不习惯对人态度如此和气的说话,而将脸瞥到了一旁,不肯去看玉襄的脸。
他低声嘟囔道:“……这么一只小不点,又能帮我什么?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把它养大,给你算了,养做宠物正好。”
他这么一说,玉襄就忍不住笑弯了眼睛,“真的?谢谢你!”
她心中高兴,忍不住垂下眼眸,很是爱怜的摸了摸怀中孟极那柔软的长毛。心想,阿瞳好像一直都对他很是警戒,虽然他是魔教中人,但身为灵童……也不是他自愿加入魔教的。
他愿意把幼兽让给我,虽然语气很糟糕,神色也很不爽,但是……
这个举动还是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善意和温柔。
……这个人,应当不坏。
第九章
在此期间,那只孟极幼兽一声不吭的窝在玉襄的怀中默默装死,直到听见白秋寒把它让给了玉襄做宠物,才终于急了一般,张嘴嘶鸣起来。但它年纪尚小,那嘶鸣声稚嫩娇弱如猫叫一般,便是要算作噪音,那声量都不够大。
玉襄还以为自己把它抱不舒服了,连忙调整姿势,然而它却觉得这是可以逃跑的可趁之机,拼命挣扎起来,玉襄一开始下意识的想要把它掬住,但很快,就自己松了手。
白秋寒和风夕瞳都是一愣,“阿襄?”
风夕瞳还以为她是不慎放了手,便捏了个法诀,想要帮她囚住这只孟极,但玉襄却朝她摇了摇头,“阿瞳,我们让它走吧。”
那幼兽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样,落地之后,就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玉襄,似戒备似迟疑,却迟迟没有离开。
“你走吧。”玉襄见状,和颜悦色的蹲了下去,对它说道,“既然你这么不愿意跟我离开,说明我们之间没有缘分,你回家去吧。”
那幼兽下意识的便真的走了几步,然后突然顿住了脚步,又扭过头来,盯着玉襄看了半晌。
当发现她说到做到,真的不打算再抓它回去时,它纠结迟疑了许久,反而自己又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玉襄的脚踝,口吐人言哀求道:“求求这位好心的仙长,救救我爹娘。”
玉襄受惊不小,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那幼兽也不松手,依然死死的抱在她的脚踝上。它的声音软糯,像是个五六岁的幼童一般带着奶气,此刻语气里满是悲戚:“我爹娘都被魔教抓走了,要不是我娘把我藏了起来,我也会被抓走的……魔教的人都好可怕,听说他们会把我们开肠破肚,连灵魂都不会放过。”
“你是个好人,一定是正派弟子。我娘说,魔教和正派势不两立,一定不会对这等暴行坐视不理的,对不对?”
它越说越惶急,都快要哭了起来,“要是,要是你愿意帮我救出我爹娘,我,我可以跟你走的。”
玉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如何定夺,她望向了风夕瞳,只见她也一副讶异的模样,“……看你的模样,年纪不大,居然灵智已开,还能口吐人言……你母亲,该不会就是孟极之王?”
孟极一族隐蔽能力最强的,往往都是母兽,因此首领也常为母兽,基本上算是母系氏族,所以风夕瞳才会问“母亲”而不是“父亲”。
孟极抽了抽鼻子,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泪光盈盈,努力的肯定自己的身价:“是,是的,我也是母的,所以我的血脉很强的!以后也会很厉害!”
风夕瞳却不置可否:“那你为何现在才开口恳求?”
小孟极的眼珠便湿漉漉的望向了一旁的白秋寒。
“……我娘把我藏起来后,我躲了许久,才终于逃到了这里,想要去别的地方求救,结果太累了,就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们在说话,我不敢出声,可是太饿了,就想悄悄的吃点东西……”
“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小孟极沮丧至极,“虽然你们看起来不像坏人,可是我听爹娘说,正道人士的衣服上是会有门派纹饰的,我找不到你们衣服上有什么花纹,心想恐怕不是什么大门派的弟子,应当不敢和魔教作对,又看见这个人的衣物上有魔纹,便不敢轻易说话,被抓住之后,便想要趁机逃跑。可是……”
它看向了玉襄,鼓起勇气道,“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你们,你们是不是被这个魔教妖人骗了?”
闻言,魔教妖人白秋寒冷笑一声。
而因为换了衣服,导致孟极看不出她们门派的这个锅,玉襄背了。
她捏着自己心爱的凡间衣物,一脸纠结的皱起了五官,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它们换下来,免得又在哪里让人找不到求助的对象。
没有穿门派衣服,这甚至导致她告诉小孟极她是上阳门广寒峰的弟子,而风夕瞳是千星宗的首席弟子的时候,小孟极又惊又喜,却又死活不敢相信:“你们有什么凭证!”
玉襄与风夕瞳对视一眼,只好无奈的换回了“仙家衣物”。
“仙家衣物”与凡间衣物最大的不同,不仅仅只是颜色材质的不同,而是“仙家衣物”,其实算是一件防御法器。虽然看起来布料柔软垂顺,但其实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而鸟枪换炮后的一行人,顿时便从刚才那种看起来就颇不靠谱的“杂牌散修混组野队”,变成了“名门弟子历练精英队”。
直到现在,小孟极看起来才终于安心了。不得不说,行走江湖,有时候还是得人靠衣装。
白秋寒站在一旁,看着玉襄站在风夕瞳的旁边,和身边那人相比,同是修仙之人,同是冷色衣裳,玉襄却并没有那种高不可攀的遥不可及之感,反而被一袭白衣衬托的格外娇美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转过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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