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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仙(高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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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如厕,乳娘你睡吧!”杜若香忙冲外面喊,她不能让苏氏进来看见地上的残丝和床上的木渣。
    “多穿件衣服再下地,现在夜里凉了…”苏氏也往屋里喊,还是穿衣服起来摸索着点灯,既然已经醒了,她不进去看看怎么放心。
    知道乳娘是非进来不可,杜若香又不能疾言厉色赶人走,匆忙间杜若香只能吹熄蜡烛,躺回床上,躺在那一小堆木渣子上。
    “三小姐?”苏氏拿着烛台进来了,看杜若香已经躺好了,就过去给她掖掖被子。“你下回想如厕叫乳娘一声,乳娘给你掌灯,自己下地点灯多危险啊,磕着怎么办?”
    “等不及的…”杜若香现在等不及苏氏,乳娘的脚好像踩到地上的残丝了。
    苏氏忍不住低笑,小孩子憋不住是常事:“那乳娘把灯给你留下,等会儿方便你下地?”
    本来杜若香自从开始自己睡一个屋时,是整夜都亮灯的,但睡了几晚她就不干了,杜若香是胆小,但晚上亮还睡不着觉,何氏当然不忍心女儿整夜不睡,只能让苏氏晚上多注意点,而后来,杜若香的确不点灯也睡得熟,几乎都是一觉到天亮的,何氏终于放心。
    杜若香重生后,就是半夜起来她也不点灯的,点灯外面的苏氏就容易醒,她不方便干自己的事。
    今晚真的是例外,她的视线还没好到不掌灯就能看清所有的残丝和木渣,所以杜若香点头同意苏氏把灯留下,还不忘强调:“我就是晚饭时多喝了点汤…”不是每天晚上都必须起来,自然不必每晚都点灯了。
    苏氏忍笑点点头:“乳娘知道,香儿小姐睡觉向来很乖的,就是今晚多起来了几次,乳娘把灯给你留下了,有事叫乳娘啊。”
    ……
    苏氏出去了杜若香也没敢马上起来,她听外面传来轻微的鼾声,确定乳娘又睡熟了才起来,不过神情有些恍惚,这不是因为她困了,而且她突然想起——她才怕灯点着不方便她出去,可丝帕已经坏了,她还怎么出去!?
    这是师父给她的…再坏她也不能乱扔,杜若香先用手帕将床上的木渣子,包括沾身上的都收集到帕子里包好,再拿另一条手帕把地上的残丝也裹好,她是打算把这两包放进纳戒里,将来有机会拿给师父请罪的。
    刚抬起左手,杜若香又傻了眼,她的纳戒,正确说是纳戒上的珍珠竟然变成了黑色——黑色代表着魔!
    刚才的定王府的黑雾是魔气!?她刚才是遇上魔了!?
    杜若香对能从魔气中捡回来一条命心有余悸,但又有点不可置信,素音师父说魔物最喜欢吃人了,最瞧不起人类了,他们怎么会和定王府勾结上的?
    不过现在最关键的还不是魔物现身人间的事,杜若香心念一动,纳戒里的东西又展现在她面前,她伸手取了瓶丹药,玉瓶握在手中的踏实感让她安心,总算只是珍珠沾了点魔气,戒指还是可以用的,要是连戒指也坏了,她身边就再也没有法宝的,而且一下子把师父送她的宝贝全毁了,她将来也没脸去见师父。
    ……
    “三妹妹,你低头看什么呢?”九月十五去店里的路上,杜长平发现自己妹妹很奇怪,她不像以前那样看外面的街道,而总是低头看她自己的左手背,她的手明明干干净净的啊?
    “没什么…”杜若香看的是她的纳戒,昨晚天黑珍珠上的魔气又太浓,今天魔气消了她才看清楚,戒指上的珍珠居然也有了好些细微的小裂纹,她心疼啊!
    杜长平还想再问,妹妹这样子哪像是没什么,不过外面车夫出声了:“大少爷,三小姐,到了。”
    今天一早杜如海就去了专负责为宫里制造饰品的作坊,九月中旬了,坊里的画工要准备新的饰样,然后由家主和老师傅们选出合适的,汇成图册在十月初送到宫里,宫里则会在十月下旬选中要采买的,等单子一下来,杜家就要忙制作了,十二月中旬前必须要交货的。
    这样算算时间就挺紧的,杜如海身为家主,每到这时候都会担心今年无法推陈出新,宫里的贵人们要是嫌杜家的饰品式样陈旧,杜家皇商的资格就很危险了。
    杜如津现在也不在店里,他主要负责材料,饰品画的再漂亮,材料不好也造不出来精品,而且做饰品的皇商也不只杜家一个,这京城一旦进了什么上好的玉石珠宝,闻风而起的各首饰楼,那激烈程度用抢来形容都可以。
    杜家原吃过被人抢走好材料的亏,所以在财大气粗后,干脆自己买了个金矿,又在玉石珍珠的主要产地开了分店,目前杜如海的三弟和其他堂兄弟就驻守在那些地方,一旦挖到捞到什么宝贝,当场就收购再送回京城,不给别家机会。
    所以杜如津现在一是负责接货,二是在别的材料场找杜家没有的稀罕货,倒不用像他的叔伯那样,为了抢货甚至睡在码头或者进京的驿站里。
    每年一过中秋,店里就开始忙起来了,所以看大人们都不在,杜长平和杜若香都不奇怪,她们也是各忙各的。
    杜长平拿着这几天的账本对照柜台里的首饰,早晨开门前专柜的掌柜就点了一遍,但杜长平还得再点一遍,这不是他多此一举,而是这是杜家历来的规矩,开门前点两次,关门后再点两次,本来这都是由专柜的掌柜和家主亲点的,不过三个月前杜如海正式将开门前的清点交给杜长平负责了。
    这代表爹爹对他的信任,杜长平每天都认真清点,毫不懈怠,他不但要数清数目,还要看得出柜台上的每样饰品是不是杜家制造的,是不是账上记的那支。
    如果少了一支,数量上这差别太明显了,有脑子的人一般不会这么干,杜家丢东西这失窃的手法向来很妙,例如将喜字纹的金钗换成了喜字纹的铜钗,将镶了十一颗珍珠的珠冠变成十颗珍珠的。
    这就很考点货人的眼力了。
    而这规矩真不是杞人忧天,杜家平均一年至少会发生一起这样的事情,不过一般是在晚上关门后点货发现的,因为经过一天的人来人往更容易动手脚,至少让人分不清是店里人监守自盗还是外面人浑水摸鱼。
    杜长平点货很认真,杜若香则进了材料室,盯着满室的材料发呆。
    杜家对会设计的嫡女并不像对画工那样严,杜若香只要一年半载能出点新创作就行了,何况她之前已经连出了好几个新饰样,对七岁孩子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就算她最近一个多月什么也没设计出来,也没一个人出来质问。
    杜若香现在是没心情也没灵感,甚至不愿意动笔拿她前世的作品交差,面对材料室各种美不胜收的珍珠,她更心疼自己纳戒上的那颗,心疼的想哭,直到家住北大街的薛师傅谈起了定王府,才转移注意力。

    第四十四章 心魔(中)

    (感谢秋风竹的打赏。)
    因为材料室放的都是很贵重的珠宝原材料,这里每天都有两位师傅值班,进出货的账单都要有两人的手印才行,就是杜家嫡女进里面挑东西,两位师傅也不能离开。
    不过两位师傅也不会打搅杜若香思考,他们只是站远点聊天。
    只有两人守一室,一守半天的工作是很枯燥的,能解闷的事也只有两个人聊天了,而且时间一长为了找话题,那是什么都聊。
    有杜若香在,两位师傅说话声音刻意压低,聊的也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只是杜若香修炼后耳朵比较灵,加上定王府这三个字对她的效果赶上如雷贯耳了,她不由得就去注意听。
    薛师傅虽然家住北大街,但他不过是一介平民,人家王府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只是这定王府自己把动静闹大的,现在北大街没人不知道。
    据定王府的人说,前天夜里王府翻墙进了贼,还药死了一只定王爷心爱的看门犬,府里东西倒是没丢,估计是门户紧的关系。
    最幸运的是,这两天定王妃都在宫里,王妃的表姐是皇上的容妃娘娘,王妃不在家的事宫里都知道,都可以做证,不然连王妃的闺誉都会伤到了。
    所以王府留下管事的是又气又怕,务必要在王妃回来前把那大胆的贼子找到,但因为没什么线索,只好让下人们牵着据说和被药死的狗是同胞的另一条狗满大街搜索,希望借这条侥幸没死的狗闻出贼人的味。
    杜若香听了真是想喊冤了,那晚损失最大的明明是她!她一过墙头就被黑雾攻击,哪里有什么看门狗,更别提把狗药死了,她纳戒里装的是灵丹妙药,根本没有毒药!
    定王府这是在弄什么?难道是在找她?!可如果是妖魔作崇,她该怎么才不暴露自己?、杜若香低头看纳戒,以妖魔的本事还没追踪到自己,应该是纳戒的灵气阻挡了魔物的探查,所以他们才借助于狗,一户一户的找,但如果真遇上了,面对着面,她就隐藏不了了,例如林行羽,不一下子就看出她是修道者了吗?
    “按说定王府要找贼,这也是应该,大家本来也挺同情他们的,可他们找起来毫无顾忌,只要那狗在谁的门口一叫,马上就开门要求搜索,也不管家里是不是有女眷孩子,你要拒绝那就证明你和贼人是一伙的,不知道吓哭了多少孩子…”薛师傅忿忿的,声音不由得大了点。
    和他说话的钱师傅则吃惊:“这行为也过了…就算他们是王府,这难道去别的官宦人家他们也敢横冲直撞的?”
    “这事说来也有意思了,那狗只冲小门小户的吠,还至今没惹上哪个大户人家,我算算…他们从北大街搜到西大街,西大街贵人不少呢,真是一家也没进,南大街也没有,这快搜到东大街了,东大街也住不少做官的,还有几家王爷呢,不知道这狗到了这边是不是还挑着叫?”薛师傅说着还真想看看了。
    钱师傅听着好气又好笑:“都说是狗眼看人低,这狗鼻子难道也能分人高低?”他可是不信的。
    薛师傅也不信,说白了这还是养狗的人眼里有高低。
    杜若香听着也奇怪,如果单只是找她,用得着每条街都搜寻吗?她那晚出门时又没闲逛,后来则是直接被法器送回家,狗鼻子真要灵,早直接找到杜家了!
    想不出为什么定王府如此兴师动众,但薛师傅说搜寻的人和狗快到东大街了,那如果真闻出她的味道怎么办?杜家对定王府而言还是低等的,他们要发现了她,岂不连累了亲人?
    杜若香心里极不安,她出了材料室就跑店门口张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什么也没看见但好像听见狗叫声了?
    “三小姐中午想吃什么?今天集市上有鲜鱼卖,熬鱼汤好不好?”负责店里小厨房的王婶正好买菜回来,在门口看见杜若香就笑呵呵与她说话。
    鱼汤…厨房!?杜若香的眼前一亮,忙点点头,她这不是馋了,目前她根本没吃东西的心情,她是联想到师门长辈讲的一个故事,一个狗与气味的故事。
    故事讲的也是用狗来追踪,那狗还是鼻子很灵屡建奇功的,不过那一回却失灵了,那狗本来一路前奔毫不犹豫的,可等进了一家油漆店后就停下来了,本来还以为追的人就在这油漆店里,可怎么也找不到,等狗出来它还往前跑,又进了一家调味店还是团团转,但这调味店也没有嫌疑人,而狗再出来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油漆店…调味店…都是味道很刺激的,追踪的人才明白上当了,嫌疑人肯定是知道那狗鼻子的厉害,才刻意往这几家店跑,狗果然味道混乱了…
    东大街没有油漆店,但在赏心轩斜对面,二百多米远的地方不就有家调味店吗?里面的花椒大料之类的,风一吹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打喷嚏。
    杜若香急忙往调味店走,赏心轩里人都忙着,也没谁注意她。
    进了调味店,里面的味道果然很浓,而店里的伙计居然还认得她是对面赏心轩杜家的小姐,因为赏心轩自己中午开伙做饭,图方便一向是买这家“许记”的调味料,这多少年的老主顾了,就算这回只有个小孩进来,店伙计也任由她看各种调料。
    杜若香真就把自己当小孩,一样样好奇的观察,遇上气味最浓的还从袋子里抓几粒放到鼻子下面闻闻,直到后面看店伙计从外面摊上叫饭,她才离开。
    现在她闻自己身上味道就很杂了,杜若香打算回自家店吃午饭,吃完再进厨房熏熏,回家的路上还可以进沿街的点心店、酱菜店转转。
    而如果今天没情况的话,明天就缠着娘亲去水月观或者大慈寺上香,那里香火味道最浓,而且道门和佛门应该是魔物退避三舍的地方吧?
    计划是很好,但杜若香出了许记调味店就听见前面乱哄哄的,拜她的好视力,远远的地方她还真看见一条不算多大的狗,狗连个绳子都没有,任意在街上跑着吠着,人都躲着它。
    这不会就是定王府的狗吧?虽然没看见狗身边有穿王府服饰的人,但杜若香可不敢在这时候回赏心轩,她不能把危险带进自家店。
    该往哪里去呢?
    杜若香紧张的开始出汗了,这时候听见旁边的一声喊:“上好的胭脂水粉,大家过来看看啊…”
    杜若香闻声看过去,那边是一个新摆开的小摊,正围了一堆大姑娘小媳妇在挑挑拣拣的,很浓的香气顺风吹过来。
    香气啊!杜若香急忙奔了过去,她人小灵活一下子还挤到了摊位前,她的身高正好平视摊位上摆的胭脂水粉,各色花彩纸糊的粉盒,好多盖子都是打开的,气味比调味店的还浓还要好闻多了。
    杜若香装模作样也在挑选,耳朵却竖起来听动静,狗叫声越来越近了,还有路人的惊呼声,怎么就没人管呢?闹市街头不是不许纵狗乱跑吗?
    “啊啊!”
    “啊!”
    这惊呼声就在她身边!旁边的人都或转身或扭头去看,杜若香要当听不见反而太明显了,她只好装好奇的回头。
    “啊…”叫声只一半就停下了,叫的人是杜若香前面的一个女孩子,她也是在挑胭脂,听别人惊呼才回头的,结果这一转身看清楚了,一只恶犬就在她们这群人前面,或者说刚才站她们后面了,狗嘴正张大着,牙齿在阳光下发出锋利的寒光。
    看清是什么,想叫的人下意识的就闭了嘴,生怕反而惹狗注意,但几乎每个女子的手脚都在抖,有些人手里的粉盒就掉在地上,一阵香雾散开。
    卖货的小贩心疼了,但张张嘴也没出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狗不过一尺半长,四肢着地站着也就一尺高,有人自家养的比这条大多了,但在这条看似不大的狗面前,硬是鸦雀无声,寸步难行的场面。
    是魔犬!?杜若香看自己纳戒上的珍珠,本来好不容易变回原色的珍珠又蒙了层黑色,她再从人群缝里看那条狗,狗眼睛是黑的,可发着红光。
    不过可能因为香味混杂了,这里又都是涂脂抹粉的女子,杜若香人小前面又有不少挡住她的,那魔犬只胡乱张望,视线并没有盯住她。
    怎么办?!
    按修道中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杜若香就应该主动站出来,何况这本来就是找她的,她哪能躲在别人的后面,让无辜的人因她而被魔犬盯上?
    但她也不是一个人啊!这里人大多数都知道她是杜家的孩子,她一人做事能一人当吗?魔物会不会株连她的亲人?杜家一百二十三口的灭门会因为她的重生而提前!?
    那她重生回来干什么!?
    杜若香脸色苍白,汗也下来了,不过她身边的所有女子和她情况差不多,而周边围观的人,不少看起来膀大腰圆的男人,也没一个敢上前呵斥恶犬的,就连穿官差服饰,上街巡逻的几个也悄悄往后退…
    打狗看主人,那可是定王府的狗啊!

    第四十五章 心魔(下)

    本来热闹的街上因为一条狗的出现变的鸦雀无声,被狗盯上的女子们是被狗吓得不敢动,而旁边看着这一切不敢仗义上前的是怕狗背后的定王府。
    虽然没人敢上前,但闻讯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想看看这事最后怎么办,都盼着有不怕定王府的人出现解决。
    人群中出来两个丫环,一个紫衣金簪,一个红衣金簪,年纪也就十七、八岁,长得比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漂亮,看上去也挺机灵的。
    上前的紫衣丫环一点也不怕狗,反而指挥着:“阿黄你呆着干什么,找到目标没有?再找不出今晚就没肉吃了!”
    狗好像能听懂她的话,一定没肉就吠了起来,好像就准备咬人了…
    “且住!”杜若香还在犹豫,有人先她呵斥了,“光天化日之下纵狗闹市行凶,你们这些人眼中可有王法!?”
    “汪!”狗马上转身,奔这声音去了。
    当然在场人的视线也跟过去了,是谁敢公然斥责定王府的人和狗?好大的胆子!?
    狗弄过去的是一辆马车,而且那马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因为车上跳下来两个侍卫,居然敢刀出鞘护看中间那五十多岁穿绯色官袍的大人。
    按太和王朝睑官场规矩,官吏是正二品至从四品着绯色,这官可不是小官,难道定王府终于碰上比他们还硬的了!?众人精神一振。
    “阿黄!回来!”红衣丫环倒不怕二品的官,她只担心那些人真胆大妄为敢伤定王府的狗,要知道训练一条像阿黄这样的狗很不容易的。
    “请问这位大人怎么称呼,难道不知道我们定王府在找贼吗?”紫衣丫环问的也不客气。
    “老夫礼部尚书苗顺翼,定王府找人的事老夫也有耳闻,可从没听说哪家是两个丫环带一条狗,这满街吠的就能把贼找到,听说你们昨天还进了不少人家搜查,贼呢?”之前怕狗伤了人,苗顺翼才急了,现在狗对着他,他反而稳当当也和气了,礼部尚书嘛,还能让人挑出礼仪上的不足?
    “还差东大街了,我想大人要是不叫,这贼就该显出来了。”知道这位是礼部尚书,红衣丫环也不客气,王妃曾说过,就是这些老家伙们年年拒收定王府的礼物,不肯在皇帝耳边为定王爷说好话,非坚持什么嫡出正统的。
    苗顺翼是知道定王府肯定看他不顺眼的,这倒没什么,反正他看定王府更不顺眼,但至少定王和王妃见了他表面上还得客客气气的,想不到这丫环的架子更胜过主人了,当礼部尚书的能律己更严以待人。
    苗礼部尚书不高兴了,他冷笑一声指向杜若香那边:“这些妇孺就是你们要找的贼,你看她们哪个翻得了墙?!”
    这一堆妇人女孩面对一条狗都吓得腿软,没谁相信她们还有爬过王府高墙,药死看门狗的本事,你看现在狗都跑过去苗尚书那边了,那些女子还是吓得没一个敢动的,倒是有她们的亲人,看王府的注意力方向转了,想悄悄过去拉走自家人。
    “谁敢动?!”红衣丫环一直没忘了这块儿呢,“真要走,也得阿黄一个个闻过再走!”阿黄是专门训练过的,它这些天进的门哪个不是她们要找的,这一群人里一定也有符合要求的。
    听她如此说,香粉摊前的女人堆里传来轻轻的抽泣声,有人已经吓哭了。
    “岂有此理!”苗尚书怒了,“天子脚下岂容你们如此嚣张!你们非要说这群妇孺中有进了你们王府的贼,那咱们就一起进宫,让皇上评判!”
    可能是声音太大了,马车里的自家人被苗尚书吵醒了,车里传出一个小童半梦半醒的问话:“阿弥陀佛,叔爷爷我们还进宫看太子吗?小殿下真好看,我还没看够呢…”
    估计是对进宫有顾虑,红衣和紫衣的丫环对视一眼,紫衣丫环的语气客气不少了:“可能真是阿黄弄错了,我们到别处去找吧…”反正符合她们条件的并不少,无须为面前这几个把事情弄大。
    “你们还想纵狗到哪家行凶,定王府又不是京城顺天府的衙役,哪有权力闯进别人的家,昨天的事已经有御史上书了,老夫还是劝你们乖乖回府里待着,等着降罪的旨意吧!”既然开始管了这事,苗尚书就不能让她们再霸道下去。
    怎么会连御史也惊动了?这京城人没别的事干了吗?红衣和紫衣丫环心里有点慌了,主人吩咐这事不能闹太大动静的!
    “阿黄,我们走!”紫衣丫环往回叫狗。
    “汪!汪!”阿黄仍盯住马车不动地方。
    马车里好象也是个小童…红衣丫环不由得也多看了马车好几眼,不过这知道是礼部尚书的家人了,回去告诉主人,一定要主人帮她们出口气,这姓苗的老家伙居然敢出头,就得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两个丫环带着狗走了,人群中还走出几个带刀侍卫打扮的男子,也跟在她们后面,但明显这些事都是由那两丫环主导的,侍卫主要是扮木偶,壮声势。
    看她们走远了,苗尚书才转身上马车:“进宫去!”这事他一定要说说的!
    ……
    等这些官家的人都散了,一旁的人群才哄的一声开始热闹了,好几个人奔向脂粉摊:“孩子他妈!”“娘子!”“女儿!”
    女子单独上集市的极少,这些在挑脂粉的女子几乎都有伴,不过一堆女子挤在一块,她们的男伴可不方便也跟着挤,这些男的有的在不远处等着,有的则去买别的东西,不过定王府这么一闹,原来离开的也闻讯奔回来了。
    但没人敢上前,没一个男的敢挡在他们孩子的母亲,妻子,女儿这些至亲的前面,一条小狗还不至于吓住这些大男人,可是定王府…
    谁都盼着有个能先出头的,然后大家就可以一拥而上拉走自己的亲人,法不责众,定王府也不会怪罪这许多人吧?
    都想着别人先上前,结果没一个上前的,如果不是那位苗大人…
    接回妻女的男人们几乎都低下头,他们在心里给自己找理由——这狗又没伤人,要真咬人了他们一定不会旁观的,一定!
    可听着妻女的哭声,他们的头怎么也抬不起来…
    “三妹妹…三妹妹…你怎么在这里啊!?”杜长平他的确不知道杜若香也在这脂粉摊前,他是听伙计说外面定王府的狗来了,好奇才出来看的,他还以为杜若香还在材料室呢,还想着回去讲给她听。
    本来苗大人走了,脂粉摊前的女子也陆续被她们的亲人扶走,杜长平也往自家店里走,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又回头看了一下,结果看到个哭哭啼啼的大姑娘被人搀着离开,而大姑娘身后还站着个小女孩,那衣着…
    杜长平魂都快吓飞了,他飞奔过去扶住杜若香就连声追问。
    杜若香只呆呆的看着他,她是认出这是自己大哥了,但大哥在说什么?她怎么什么也听不见?
    杜长平更急了,妹妹的表情明显不对,身体隔着衣服还热得很!“香儿别怕!大哥带你看郎中!别怕啊!”他背起妹妹忙回奔。
    ……
    还是赏心轩的老师傅遇事稳重,他们一边让人跟着杜长平送杜若香回家,一边让人去通知杜如海。
    进了家见到何氏,杜长平心慌意乱根本说不清发生了什么,还是店里的人说了三小姐去脂粉摊玩,结果被定王府的狗吓到了。
    何氏匆忙让人请汤郎中来,汤郎中来了诊脉,说是惊恐忧思之症,七岁孩子能忧什么,当然是被恶犬吓坏了!
    那是定王府的狗!何氏还能上门找王爷王妃说理?她只能把闻讯赶回来的丈夫埋怨,这非要今天去制造坊吗?明知道女儿就初一十五两天的上午去,当爹的就不用看孩子了!?
    ……
    杜若香是真的不舒服,她浑身像是火烧一样难受,眼皮沉甸甸的怎么也睁不开,头脑也昏沉沉的,许多记忆像是走马灯似的显现。
    那是她被杨家赶出来的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她大喊着求救,她不是一个人过来的,爹娘陪嫁她十八名仆从呢!
    房后还探头探脑的,她认出那是杜家的仆人,怀着希望再喊…人却缩回去了,再也不露面,三小姐的父母可是得罪了新皇啊!
    又是在香粉摊前,杜若香前面的女子在小声哭泣,嘴里喊着夫君,她怕的不敢动,想着夫君能过来救她,可她的夫君离她不过百米远,却也一步也不敢动,那拦阻她们的可是定王府的狗啊!
    这人怎么都这样!?
    家仆不尽忠,救过命的忘恩负义,就连结发夫妻的情分也在一条王府的狗面前露出凉薄的一面!
    还活着干什么!?这些人都喂了妖魔鬼怪算了,她拼命重生干什么,这人间有什么好的,她那么努力干什么!?
    杜若香呼吸沉重,脸色越来越红,这让守着她的父母兄长都慌了:“香儿!?”“三妹妹!?”
    “怎么办!?怎么办啊!?”何氏急的也快要晕了。
    “冰块!快去找冰块!先降温!”还好有汤郎中在场指挥。

    第四十六章放心

    昏沉沉的杜若香突然感到一阵与众不同的清凉,说是与众不同,是因为之前她额头也被凉压住,不过那凉只是表面的,一下子就又热起来了,不像现在这股清凉,这凉爽爽的感觉是先从她左腕升起,然后经过全身的经脉。
    心里一下子就轻松了,杜若香忽然又想起了云雾山的种种,她不能动,素音师父怕她寂寞总是陪在她身边,给她讲外面的见闻,就是非要出门了,师父也会提前约隔壁山的修道者常看她。
    师父说,她当了五十多年的树一定很孤单,师父为了她到处找仙友求助,最后甚至连在天上的师祖都请下来了。
    “师父…”杜若香觉得脑子清楚不少,眼睛也睁开了。
    “香儿?”一直守在她身边的何氏又惊又喜的唤她。
    “娘…娘亲?”杜若香眨眨眼才看清面前的是谁,看清楚就吓了一跳,何氏的眼睛又红又肿,这是哭了好久才会造成的,“出了…事?”
    “没事,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何氏伸手试女儿额上的温度,“谢天谢地,烧总算退了,你现在觉得办?想吃吗?”。
    “水…”杜若香只觉得嗓子还有点干。
    “水在这儿”乳娘苏氏忙端杯,她眼睛也是红着的。
    “来,点…”何氏亲自扶女儿起身喝水。
    几口水下肚,杜若香的思路也理顺了,她想起是回事了,看来累娘亲伤心的正是娘亲,对不起…”
    “别再说这个了,你发烧这几天嘴里一直再说对不起,说没本事保护爹娘哥哥…”何氏心疼极了,女儿才七岁,应该是爹娘兄长保护她啊她说这个了?那她有没有说定王爷当了皇帝,杀了杜家满门这类的话?杜若香忙问娘亲,我究竟说了?”
    “你总说对不起…哪有对不起啊,要说对不起也是爹娘没照顾好你,对不起你…”何氏说着又擦擦眼睛。
    “娘亲,不哭,我没事了。”累娘亲如此伤心,杜若香真的很内疚,她抬手想抱何氏,左手上戴的白玉镯让她一怔,“这镯子…”
    “这镯子是你宋伯伯送的,昨天有人拿这镯子去他的宝润轩卖,说是家里小儿的旧物,是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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