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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妖之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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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花道与目星翻身上马,两人一挥马鞭,骏马在街道上奔踏而行。


第9章 追杀
  “我们现在去哪儿?”目星朝钟花道看过去。
  钟花道回头瞥了一眼后方,暂时没瞧见几个九巍山弟子的身影,她心中知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要她与目星在一起的话,在去到乙清宗之前就一定会被九巍山的人给找到。
  她的身上有双子虫,能帮九巍山的人锁定位置,而目星的容貌也是一件较为麻烦之事,不论走到哪儿都会成为他人的焦点,如此下去,还怎么低调去乙清宗‘求学’?
  现下唯有她们俩分开,从不同的路去,倒是可以保住目星的安全,至于她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即便被九巍山的人给抓住了,她也能使下下策,见到司徒十羽一面,不愁保不住性命。
  “目星,我有要事要与你说。”钟花道说罢,见身边有个不知何门何派的散户修道者,于是顺手把人家背上背着的剑给抢来了,那人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头发便少了半寸,再抬头看去,只见两匹马已经跑得老远,他连追都追不上。
  钟花道将长剑递给目星道:“还记得几日前我让你与胡青青比试时使的那一招吗?”
  “那只是我偶然使出,我早就不记得怎么用了!”目星睁大双眼,接过钟花道手中的剑,钟花道又道:“现下我说,你记着剑诀,关乎性命,千万不能马虎!”
  钟花道在马背上又将剑诀告诉了目星一遍,然后道:“出了城门,你我分两边走,我朝左,你朝右,沿主路骑马最多后日便能到了乙清宗管辖的范围内,到了那儿碰见乙清宗的弟子你便说自己是拜入山门习器修的,到时候九巍山的人即便找到了你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那你呢?你不与我一起走吗?”眼看城门就快到了,目星有些着急,还有些无措。
  钟花道说:“我的身上有双子虫,与你一起走,我们俩谁也逃不掉,你先去乙清宗等我,山门关上之前,我一定会到。还有,若乙清宗的人有为难你的,你便找他们四长老之一的乌承影,就问他一曲《踏云寻月》学会了没有,他必会护你。”
  “踏什么?”目星抓着剑问钟花道。
  钟花道回头瞥了一眼,已经瞧见身后人群中有些骚动,恐怕九巍山的那几个人正骑着马追来了。
  钟花道说:“踏云寻月,记住了!”
  “记住了!踏云寻月,踏云寻月……找乌承影问他踏云寻月学会了没。”目星点头。
  钟花道又问:“第三剑法的剑诀呢?”
  “记下了!”目星刚说完,两人的马便惊吓到城门旁的其他人,百姓纷纷往后摔去,城门守卫根本拦不住两人,钟花道与目星的马在出了城门之后一条大路分成了两边,主路往右,目星想也没想就加快了速度朝那边过去,还有一条小路开在左侧,钟花道往那边过去了。
  与目星分开时,钟花道朝目星那边看了一眼,瞧见地上还有马蹄痕迹,她使了灵力挥出掌风,将目星那边一小段马蹄印吹去。食指传来的疼痛告诉她,双子虫的银虫就在附近不远,恐怕那方才那几人在客栈前耽搁迟迟没能追过来,是因为胡青青到了。
  想来还真是麻烦,若胡青青与那两名男弟子不先对她露出鄙夷的眼神,她也不会去抢对方的马,如今抢了马,还得被人追。
  这都多少日了,这些九巍山的弟子便像是没事儿干似的,一票人追着她跑,追到了又如何?扒皮抽筋解气吗?
  十年过去了,如今的九巍山与过去的九巍山没什么不同,都是一帮只知蛮横的剑修痴子。
  钟花道与目星是午时从城门分开的,如今已到了傍晚时分,太阳落山,眼看天就要黑了,她却依旧能感应到身后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的银虫,可见九巍山的人并未停止追她。
  钟花道身下的马并非千里宝驹,这马买来到今日已经有五天了,五天内每日都得奔走,今日中午在客栈外头吃干草还没吃饱便被她给拽着出了城,此时已经体力不支,至多再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再不休息,这马就得废了。
  戌时刚过没多久,月色深深,钟花道□□的马最终扛不住,双前足弯曲跪地,差点儿将她摔了下来。
  钟花道勉强站稳,指尖微微刺疼的感觉也轻了许多,她看了一眼已经趴在地上的黑马,喘了口气有些无奈,也不能将其拉起来继续跑,还是靠着自己的灵力走吧,经过一整日没停歇的跑,倒是比她预想中距离乙清宗的地盘更近了。
  钟花道转身入了一旁丛林间,不能再走大路,林中草木多,地形复杂,她如今没马骑,走大路一会儿就被那群人给追到了,反而是入林中走方便些,他们想追来也只能选择弃马,至少能让她拖延一些时间。
  深夜的林中唯有天上一轮弯月的光芒照射进来,即便她的双眼已经适应了黑暗,但脚下踩着的路却始终模糊,这一片是野林,没有任何人进来过,山间或有野兽,草丛里头全是荆棘,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只夜里乌鸦的叫声。
  钟花道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瞧着已经被刮花了的裙摆有些无奈。
  想她堂堂瑶溪山的山主,何曾这般落魄过?天下修道分为六派,六派中人数最少的瑶溪山居然还能惹其余五派群起攻之,为的是那个她从来都没听说过的理由。
  当初九巍山为首,领乙清宗、万法门为无尽道派撑腰,不由分说就将瑶溪山给围住了,钟花道知道,这群人早就想对瑶溪山动手了,无非是因为千年来瑶溪山门徒越来越少,却还占着天下六派中最广阔的土地。
  千年前,瑶溪山为六派之首,器修门徒数以万计,天下六派,瑶溪山占十分有三的土地,却没想到因为器修之难,而气修、剑修之易,致使瑶溪山逐渐没落,直到十年前,居然被五派攻顶,彻底将瑶溪山毁于一旦,这个立世千年的器修之根,因为一个幻形妖而断了。
  钟花道心里清楚,那幻形妖不过是他们找来的借口罢了。
  她一直记得自己碰见流光的那一日,几个无尽道派的弟子将他追到了瑶溪山来,钟花道从小便有器修天赋,难免自傲。加上六派中的一派之首唯有她一人是女儿身,当初她匆匆接任瑶溪山山主之位时,乙清宗的宗主与仙风雪海宫的宫主还找了理由不来观礼,随便派了门中一人敷衍,为此,钟花道当了山主之后从来不与其余五派来往。
  她那日正要出山,见无尽道派的弟子未呈拜帖私闯山门,而流光又生的十分好看,钟花道一时‘色迷心窍’,将无尽道派的弟子赶走,这才将幻形妖带入了自己的山中好生养着。
  流光并不与她说话,她问了流光与无尽道派之间有什么过节,流光只说没有过节。
  钟花道知道幻形妖没有模样,此番面貌必是他见过了谁,变成了那个人的模样,饶是知晓皮囊是假的,钟花道还是甘心为他疗伤,还送了他不少有趣的宝贝,才从他口中得知他叫流光。
  流光虽冷淡,身上却没有半分血腥之气,他未杀过人,钟花道知晓。
  可九巍山、乙清宗、万法门与无尽道派站在她的山门前一步步逼近,将她门徒全都围在山顶时却说,她包藏了一只妖,那只妖杀了无尽道派下一百三十余人,为了这只妖,四派逼她交人,还要给她下马威。
  钟花道不为流光,就为这不合礼法的侮辱,她没应下。
  才致使瑶溪山如今面貌。
  说到底,还是仙风雪海宫的那道雷劈得狠,直接劈中了瑶溪山的炼器鼎,惹狱火满山。
  回想至此,钟花道叹了口气,若无十年前那档子事儿,哪儿来她今日的落魄,心思飘远,她差点儿一头撞在了树干上,跑了许久,干脆停在原地喘了口气歇了会儿。
  顺着林间往乙清宗的方向走了一夜,钟花道觉得自己几乎虚脱了。
  她可谓是一刻都不敢耽搁,稍微休息会儿,食指上传来的微微刺疼便告诉她,后头九巍山的人要追来了。
  也不知自己究竟走到了哪儿,好似至少翻过了三个山头了,周围的树逐渐变了模样,而脚下的荆棘杂草也越来越少。
  前方树木少了许多,林间的多了一些竹子,草叶上都有露水,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九巍山的人还真是锲而不舍,一路追到了这儿。
  夜色渐去,抬头朝上看月亮也淡了,她跑了许久口渴,林间又听不到水声,不过好在前方有几棵泡桐树,叶大且宽,上面落了不少露水,钟花道走过去扶着叶子让上面浮着的露水滴入口中。
  才刚饮了一片叶子上的露水她便察觉不对,树梢上的鸟雀骤然飞走,她食指上的疼痛并没有加剧,吴青青没有追来,是谁惊动了林鸟?
  就在她思索之际,后方刮来的一阵寒风让钟花道立刻侧身躲过,一把银光闪亮的剑从她面前飞过,直接割断了泡桐树的树枝。钟花道朝身后看去,瞧见五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就站在不远处,为首的,便是先前在客栈里头追她而出的那个,那人身后还跟着那日被目星打败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男子。
  “怎么就只有她一个?还有一只狐妖去了哪儿?”那男子道。
  为首的左右看了两眼说:“没瞧见,看来她们是分开而行了。”
  “严师兄要小心这虎妖,她会咱们九巍山的第三剑法,也不知是从哪儿偷学的。”
  钟花道叹了口气,祸不单行,姓吴的没追来,给姓吴的出气的人倒是追来了。
  “小心她作甚?一个开灵初期的小小虎妖,师弟们与我一起上前捉拿她便好。”一声发出,钟花道心中大惊,连单打独斗的江湖道义都不讲了,看来九巍山要被乙清宗代替,这天下第一修道门派的名头也该让让了。
  钟花道可不会与他们打,她现在这情况,哪儿打得过呢?
  这五名男子,两个开灵后期,两个道者中期,还有一个是大道者初期,高她许多阶,对打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长剑飞来,钟花道以灵力引地上飞石而起,为她阻拦了利剑,她从怀中掏出火玉,及时炼器怕是来不及,但火玉催动能生火,倒是能阻拦他们一阵子。
  五把长剑劈空朝她而来,火玉悬在钟花道的手心,她掌心灵力推去,一股大火贫空升起,骤然绚烂的火焰让那追来的无名男子纷纷止住了脚步,灵力收时,火焰消散,烟雾顺风飘去林间。
  而那五名男子瞧见钟花道逃跑的背影立刻追了过去:“别让她跑了!”
  姓严的御剑而行,其余四名弟子都跟在了他的身后跑来,钟花道的身影在林间穿梭,还得想方设法躲过不断从她身侧飞过的利剑。
  那踩着长剑飞过的男子并拢双指朝钟花道的背后而去,一指化作剑意,剑虽未成形,却实实地打在了钟花道的后背,顿时让钟花道摔倒在地,心口骤然疼痛,一口血吐了出来。


第10章 竹林
  斑竹林后溪水潺潺,片片竹叶如小船,上头浮着几滴露水,风吹过竹叶发出沙沙之声,巨大的斑竹林中飞来几只前方惊起的鸟雀,鸟雀展翅朝竹中深林而去,渐入深处,荒芜的斑竹林里居然生出了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路尽头是一座林中茅屋。
  屋子是木做的,上头覆盖着茅草,屋体不小,三间连在一起,还有一个长廊与避雨的小亭子,竹节绕着小屋前头立了个院子,院中只养了几种花草,木屋后头则是潺潺溪水,太阳未出,溪水打在岸边石头上哗哗直响,几只鸟雀落在屋檐,轻啄羽毛。
  屋中点了两盏灯,一盏在窗台,一盏在屋内,窗台的那盏灯的灯罩上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屋内的那盏灯吹不到晨风,便没套上罩子,蜡油顺着烛身滴落,粘着桌面干成晶状。
  木屋窗前摆着一个棋盘,两人互相对立着,白子黑子互不相让。
  靠坐在椅子右侧的男人满头银丝,一根墨绿色的发带松松地将他的长发系在脑后,身上套了几层长衫,外头披着件湖蓝色的外衣,外衣的腰带也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并未系好。男人手上执黑子,一双剑眉微皱,眼睛眯着,半晌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才将自己的棋子落下,落子后他才道:“我可算是服了你了!居然当真与我下了一夜的棋啊!”
  “有事相求,自然得尽力而为了。”坐在对面的男人声音似山间扫过清泉的风,温润中带着些许疏离感,他一身白衣,手上的白玉棋子不假思索地落在棋盘上,一头墨发梳得简单精致,云纹发带有一半垂在了肩上,映着好看的脸,叫人一见难忘。
  “堂堂仙风雪海宫的宫主居然还有求于我,这话传出去你就不嫌丢人吗?”银发男子说完,咬着下唇皱眉看向棋局,一夜五局,皆是平手,眼下这局他怕是快守不住了,于是嘴上说话也有些没好气:“你这一手棋还是我教的呢,怎的现在反而对付到我身上了,有没有良心啊?”
  “风叔让我。”白衣男子说罢,一子落下,胜负已定。
  向风瞧着眼前的棋局愣了愣,随后挥袖道:“我不管,我不去!”
  “耍赖是不成的。”叶上离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下棋前说好了,若我赢了风叔,您便离开这斑竹林,随我一同去乙清宗的。”
  “我已有几十年不管乙清宗的事儿了,那些小辈也未必认得我,说不定早以为我渡劫失败死了呢!你非让我出面作甚?!况且……况且我先前说的赌注也不是这个,我说我若输了,这竹仙居送与你,又不是随你去乙清宗。”向风说罢,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道:“呐,现如今你就是竹仙居的主人了,我不与你抢,我这个客人要去睡觉了。”
  叶上离轻轻叹了口气,正欲拉住对方再好好劝说,就在此时檐下鸟雀鸣叫,叶上离侧脸朝窗外还笼罩在漆黑之中的斑竹林瞧去,迎面而来的风中带着些许陌生气味,他微微皱眉道:“有人闯入你的阵法了。”
  越过青石板路的小径直往前去,斑竹林的另一边接着山间丛林,钟花道两臂都被剑给割伤了,身上还中了那姓严的两股剑意,五脏六腑都疼得难受,偏偏不论她说什么,姓严的都好似没听见,非要将她打残了带回去送给胡青青做礼物。
  剩余那四个人口中说的话就更狠了,什么要不了几个月便要入冬了,他们要扒她的虎皮下来做鞋子穿。
  听了这些话,钟花道想也不想便是一句呸,奶奶的她就算变成了一只虎妖,也是这群小毛头的祖宗!不过是道行散尽重头再来罢了,她的灵根尚在,以前学的也全都记在脑里,若给她找到机会反扑,她非得十倍、百倍地将身上的伤都还回去!
  心中气愤,说归这样说,但钟花道现下也没这个能力,眼看和谈是不成了,只能拼尽全力逃跑,不过眼前这林子倒是奇怪,她好似在这一处绕了好几次了,莫非这林子被人下了阵法?
  她到底跑到哪儿来了?!
  姓严的又是一剑飞了过来,钟花道身上负伤躲闪不及,后腰被那人的剑划破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腰线流下,疼得她几乎要将下唇咬破了。
  “师兄!不对,这处我们方才来过了!”一名跟在后头的九巍山弟子突然开口,姓严的收回了自己的剑,左右看了两眼,最后视线落在旁边的一株松树上,松树枝丫上还有一抹血迹,是他们第二剑伤了钟花道时留在上面的。
  “糟糕,入阵了!”严律说罢,仔细想一想他们现在所在何处,一路赶过来的方向是去乙清宗的,这个方位倒是有些像是到了竹仙居了。
  严律抬手:“大家先别动!”
  五人站在原地不动,眼看着钟花道的身影入了斑竹林没了踪迹,几人静了约莫一炷香之后,居然从右侧与方才逃跑的钟花道打了个照面。
  钟花道愣了愣,一只手扶着身边的竹子,她察觉不对,皱眉看了一眼柱子上的斑纹,入乙清宗范围内若遇大片斑竹林,还碰上了阵法,恐怕是到了乙清宗那个显少露面的四长老之一的竹仙居了。
  “师兄!”女子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严律回头看去,钟花道也朝那边瞧,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她简直忍不住在心里狂叹,人倒霉还真是一个接一个啊。
  胡青青带着三名女弟子与六名男弟子一同过来了,等她靠近了严律才问她:“师妹是怎么进来的?”
  “什么怎么进来的?我是跟着双子虫找过来的啊。”胡青青说罢,想起了什么,抬眸在周围扫了一圈,正好瞧见扶着竹子浑身是伤的钟花道,她哼笑一声道:“果然被我找到你了,不过怎们就只有你一个?那只狐妖呢?”
  当日伤她的是狐妖,骑上她的马离开的也是狐妖,胡青青以为追过来看见的便是狐妖,却没想到狐妖不在,是个开灵初期的虎妖在这儿。
  “师妹,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你们进来时难道没发现什么异常?”严律问完,胡青青摇头:“没什么异常。”
  “看来这阵法是只能进不能出了。”严律啧了一声:“竹仙居的阵法不是你我能破的,这回糟了!”
  “竹仙居?”胡青青皱眉:“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此地是乙清宗四长老之一的风竹仙人所住之处,他已几十年不问世事,就算是乙清宗里的弟子也未必见过他,更别说是你了。”严律道:“我之所以知晓也是师父之前提起过的,这风竹仙人性格古怪,我们今日闯入,他未必会将我们放出,若他不管我们,我们也就只能困在这阵法中饿死了。”
  “这么说来,我们出不去,她也出不去了?”胡青青伸手指向不远处还在休息的钟花道,钟花道莫名被对方点名,眼皮直跳,心想这女人怕不是疯了,这个时候不考虑破阵,还想着捉她吧?
  事实证明,胡青青的确是个傻的。
  她抽出长剑朝钟花道过来时,钟花道掉头就跑,虽知晓自己被困入阵中逃不掉,却也不会留在原地等死,胡青青朝她这边追过来,仗着她身上有伤,又没有武器,一连对她使了好几套剑法,钟花道险险躲过,身上却也蹭了不少泥土,落魄得很。
  胡青青追钟花道许久,现下已看不见严律等人的方位,眼看天就快要亮了,竹林顶上呈深蓝色,林中起了薄薄的一层雾,胡青青落单,对钟花道来说倒是有利。
  钟花道拿出火玉,胡青青瞧见火玉后微微皱眉:“没想到你个小妖还能有如此宝贝,也好,就当是你送我的赔礼!”
  胡青青扬起手中的剑朝钟花道刺过去,钟花道侧身躲过,两掌分开,火玉悬在其中,正好与胡青青手中的长剑触碰,她掌心使了灵力,红光闪过,胡青青只觉得手腕顿时刺疼逼得她不得不松手。
  往后退了几步再抬头看去,钟花道已经将她的长剑夺下,剑尖遇火玉化成了熔液,噼啪作响,除此之外,剩余的剑身依旧在融化。胡青青瞪大双眼道:“你这使得是什么妖法?”
  “要不怎么说你们胡家没一个适合修道的,炼器没见过?”钟花道嘴角勾起笑容,将她长剑练了一半丢弃,只挖下了剑柄上的灵石道:“一把剑上下没一样好东西,只有这块石头能玩儿。”
  “你是器修的?!”胡青青摇头:“不对,你是妖,当是妖修才对!”
  一个妖修之人,怎么会使器修之法?而且她开灵初期,如何能催动火玉?!此时她才回忆起来,这小小虎妖,还会九巍山的第三剑法的剑诀,她究竟是什么人?
  见胡青青疑惑,钟花道懒得理她,嗤了一声:“废话真多。”
  用火玉练化胡青青的长剑已经耗去她许多灵力,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一直都在消耗她的灵力才勉强止血,再拖下去她肯定坚持不了人形,到时候化作白虎又在阵法中不得出去,她没在瑶溪山上的狱火中身亡,非得在竹仙居外死了不可。
  现在只能放弃手中的灵石,将其碎裂,石中精粹倒是可以暂时迷惑胡青青的眼。
  如此想钟花道便如此做,双掌出力,火玉在她的掌心点燃,大火照在两人的脸上映着红光,胡青青见火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心中还在宽慰自己,她已是道者,眼前小妖不过是个开灵初期,没什么可怕的!
  胡青青指尖化作剑气朝钟花道指过去,钟花道以火玉阻拦这一剑,却还是被对方打在了肩头上,身体里刚聚集在一起的灵力顿时涣散,被胡青青这么一打,她意图练碎的灵石裂开了细微的口子便落在地上。
  火玉掉落在一旁,钟花道捂着心口咳嗽了几声。
  胡青青冷哼,朝她慢慢走过去,钟花道单手成爪,将火玉收回,另一只手夺了那废了一半的长剑,双物在手心合并,长剑逐渐变形,渐渐成了几根纤细的箭,箭身火纹蔓延,她几乎是拼尽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量将六根箭矢往胡青青那边刺了过去。
  胡青青没料到她居然还有抵抗之力,眼前所见火玉的红光扑面,六根银色箭矢直指向她,胡青青立刻以灵力阻挡,五箭折断,还有一根箭刺入了她的肩头,刹那穿透骨肉,疼得她倒在一旁。
  胡青青抬眸朝钟花道看去,这一招也让钟花道耗尽气力。
  火玉落地,钟花道一身是伤,不断流血,满衣泥痕,双眼疲惫地与胡青青对视。
  就在这一瞬,胡青青睁大双眼,那张相貌平平的女子面容居然在火光散去的白烟中变了个样子,对方黑发被风吹得凌乱,那双桃花眼中的金色闪过便灭了光彩,非但相貌,她连身形都变了,彻底换成了另一个人,面容绝丽,似魅似仙。
  “你……究竟是什么人?!”胡青青浑身颤抖,忽而一片斑竹青叶朝她这边飞过来,胡青青来不及反应那青叶就在她眼前化作一缕绿烟,顿时叫她头晕目眩,片刻昏厥。
  钟花道浑身灵力散尽,意识模糊,几乎是与胡青青同时倒下,彻底失去意识前,只瞧见一抹白色衣摆,风中清幽冷冽的香气飘过。


第11章 神仙
  再睁眼,浑身疼痛,还有些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根本无法动弹,钟花道渐渐恢复意识,目光朝周围扫了一眼。
  木质地板,屋内空空,唯有花窗两扇,木门一道,窗户开了一扇,门是关着的,屋外清脆的鸟鸣时不时传来,阳光有些暖,将屋外竹影照进了房中,斑驳的影子投在了地板上,清泉之声潺潺入耳,鼻尖还能闻到浅淡的花香,她的身下压着软被,好几处都传来了痛感。
  这里是什么地方?
  钟花道想要起身,双手支撑着软被时才发现不对劲,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居然化成虎形了,一双白虎爪就在眼前,受伤的前肢还被人绑了药在上面。
  除此之外,她身上多处剑伤,就连肋骨好似也断了两根,五脏六腑被那严律用剑意冲撞几次,耗尽气力才只能在胡青青手上占得一丝便宜,彻底昏厥之前,她记得胡青青只是受了伤,并未被她杀死。
  这么说……是有人突然出现将她救下了?
  竹仙居设在斑竹林中的阵法谁能破开?唯有竹仙居的主人才能进出自如,还将困在阵法中的她带走。
  不过说起来还真是福兮祸所依,她倒了这么大的霉,险些死在斑竹林中,却没想到突破了多日未曾突破的开灵中期,虎妖之身归她所有,虎妖之灵也被她彻底占取,就连那虎妖幻化出的样貌也与她的魂魄相容,彻底改成了她原本的面貌了。
  这么想来,钟花道有些无奈,好不容易变回自己原来的样子,好歹让她保持会儿人形好好怀念一番自己的容貌啊,刚突破开灵中期便散尽灵力化为虎形,真是窝囊……
  木屋之外,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两旁的花儿迎着阳光开了,屋顶茅草上还有些许未干的露珠顺着草杆往下滴落,竹林中传来一阵清幽灵气,正中间的主屋内渐渐走出了个人,银色长发靛色长袍的向风打了个哈欠,眯着双眼瞥了一眼站在他门前小院中正在替他浇花的男子。
  “叶真!”向风走了过去,步伐不快,顺势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屋,他挑了挑眉道:“你带回来那只小老虎醒了,不去瞧瞧?”
  叶上离手中拿着水瓢,弯腰从一旁的木桶中舀出一些水撒在了花丛里,长袖挽起,露出了一截胳膊,细腻的手腕上挂着一根红手绳,他听见了向风的话道:“她身受重伤,又成虎形,恐怕不愿被人打扰。”
  水瓢放下,叶上离转身面对向风,面色淡然,声音放轻道:“我此番是不请自来,结果又带回了她,叨扰风叔了。”
  “客气!反正这竹仙居以后就是你的了,你爱带谁来带谁来,我管不着。”向风说完,无赖地歪着头眯眼笑了笑。
  “风叔当真不愿与我一同去乙清宗?”叶上离问。
  向风道:“不去。”
  叶上离垂眸,向风微微皱眉朝他看去,心中古怪,问道:“以往六派中有任何事,千呼万请你也不愿离开仙风雪海宫,怎的这回乙清宗不过是开山门收器修之徒你便动身前往,还想拉着我一起?”
  “瑶溪山被毁已过十年,期间都是乙清宗网罗天下炼器之人入山门拜师,想要重立器修之根,将器修传承下去,还让那乌承影教学子炼器,当上了乙清宗的长老之一。每年开山,都请五派之主到场观摩炼器学子的进度,十年,年年请你,年年不去,今年去,莫非是有什么变故?”向风嘶了一声:“不会真要出什么大事儿了吧?!”
  “器修要立主了。”叶上离道。
  向风睁大双眼:“谁说的?”
  “乙清宗宗主,岳倾川。”叶上离将袖子理好道:“我不愿以恶意揣度他人,但也不愿见瑶溪山被五派瓜分,乙清宗收器修弟子是为了恕罪,但若利用器修之根妄图占领瑶溪山,我不能坐视不管。”
  向风听他这么说连连点头,自瑶溪山被狱火焚烧了之后,瑶溪山占领的土地便成了无主之州,一座座城池都各立门户,五派当年攻山,恐怕也多少想从瑶溪山上获取好处,如今十年过去了,只有乙清宗将炼器之术牢牢抓在手中,即便九巍山成了天下第一大派,门徒遍万里,也没他一派获得两派修道之术来得厉害。
  十年过去,天下人都知若想习炼器之道,便认定了乙清宗的山门,在这个时候乙清宗要将器修分化出来,选出器修之主,恐怕正如叶上离所说,是想借这个由头,占领原先器修之根瑶溪山的土地,扩充自己乙清宗的地盘。
  向风叹了口气,他便是不喜欢这些,才离开乙清宗,入到竹仙居来当自己的逍遥人。
  “你想管,也得管得了啊!”向风双手环胸道:“你是仙风雪海宫的人,距离乙清宗有千里,乙清宗的事儿你挨都挨不上。”
  “所以我这不是来找风叔了吗?”叶上离微微抬眉:“风叔与家师多年情谊,家师临走前还请风叔代为照顾雪海宫,我想风叔知晓缘由,也不会不管的。”
  “我就知道你一张口便是这句高帽子。”向风眨了眨眼,认真地看向面前的男子,他想从叶上离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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