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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妖之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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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钟花道常去迹云山采灵石玄金,迹云山中的妖有些惧她,有些敬她,他们也是在迹云山中相遇,保不齐她曾在山中收过一个灵根不错的妖为门外弟子……
  乌承影还在胡思乱想,飞宇便将人带到了。
  吴尹与他坐在一处,吴尹不喜欢陆悬,可陆悬出山门前,段思正让他跟在自己身后,他便有责任管陆悬生死之事,事出钟卿,钟卿又是宗主指明乌承影照看的人,他们二人,都为此牵连了。
  钟花道入了屋子,伸手勾了一缕发丝,径自坐在一旁椅子上,玩儿着腰间的千云袋。
  “钟姑娘,想必飞宇在来的路上已经告知我们此番将你叫来的原因了吧。”吴尹开口。
  钟花道点头:“的确,可我却不知二位长老如何会以为,陆悬是我杀的?”
  “现场血迹有两人,一个是陆悬的,一个是妖的。杀死陆悬的,除了他的剑外,还有脖子上的勒痕,天下修道分六派,符修阵法秒,林中阵法简单,不似符修所为,丹修擅药,也无用药的痕迹,现场剑痕,唯有一把,也不可能是剑修所为,佛修在无量海,且佛门慈悲,从不沾染血腥。”吴尹继续道:“至于妖修,较为原始,喜欢撕扯啃咬,陆悬死于法器之下,而与我们同行之中,唯有钟姑娘彻夜未归,又是妖身,且是炼器一门,这不得不让我们怀疑。”
  “有理有据!”钟花道鼓了鼓掌,却又歪头一笑:“不过人不是我杀的。”
  吴尹见她这么说,顿了顿后道:“既然如此,那得罪了。”
  声音刚落,吴尹便朝钟花道一指,气劲冲出,钟花道只能躲避,起身站到一旁时,她方才身下坐着的椅子碎裂成一片片,钟花道眉心紧皱,脸色骤然惨白,她伸手捂着自己的左肩,方才为了躲闪,她擅自用力,现下伤口微微裂开,血腥味儿传来。
  乌承影见状,放在膝盖上的手逐渐收紧,他心中震惊,更是肯定自己的猜想。
  吴尹却道:“陆悬道行不弱,与人打斗,对方除非已入小境界,否则不可能分毫未伤,若我没猜错,你的肩上便是陆悬手中剑所伤的吧。”
  钟花道慢慢放下右手,手心染了几分红色,她肩头被血水打湿些许,只是一双眼冷冷地看向吴尹:“我身上的伤,是我自己炼器不当,反被法器所伤,与陆悬何干?”
  “还在狡辩!”吴尹摇头:“乌长老,你认为究竟是她杀人,还是她无辜呢?”
  乌承影张了张嘴,一时难以回话,钟花道见他这副模样,简直恨铁不成钢,多少年了,这人还总是活在他人之下,若是段思正在这儿,乌承影必不会沉默不言,他不过是忌惮吴尹是岳倾川的亲徒。
  钟花道开口:“那夜,我与叶上离在一处。”
  她说完这话,乌承影顿时震惊地抬头看向她,吴尹皱眉:“叶宫主?”
  钟花道点头,吴尹却道:“连海城白家公子重病送入仙风雪海宫救治,叶宫主回去云深处救人后便再未出来过,他也显少在外界露面,又怎会出现在临天峰境内?你别以为叶宫主委托乙清宗照顾你,你便有恃无恐,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你若不信,可以亲去问他。”钟花道深吸一口气,吴尹却道:“我又如何能找到叶宫主。”
  “元长老就在临天峰,不如问她?或许叶上离真来了临天峰也说不定。”乌承影说罢,吴尹便朝他白了一眼,他们早年交好,后来因为吴尹见异思迁喜欢了霍兰心,乌承影便鲜少与他接触了,现下开口,却是要护着钟花道了。
  “那便请元长老。”吴尹说罢,飞宇便拱手出门。
  钟花道靠坐在一旁,没有半点儿被人审问的样子,反而是伸手点了肩膀上的穴位,闭上眼缓缓治疗,乌承影想了想,起身从袖中拿出一瓶丹药递给钟花道道:“这药对疗伤有效,你服下吧。”
  钟花道瞥了一眼他递过来的药,收回视线没接,权当没看见,等一刻钟后,身体好些了,元翎霄也到了。
  元翎霄本不愿来,徐薇却劝她来一趟,不为其他,就为这与叶上离关系匪浅的女妖。
  “长老你难道不想知道宫主这几个月的变化,究竟是不是因为她?”徐薇只问了这一句,元翎霄便妥协了。
  叶上离性格孤僻,看上去温和,实则不好相处,他自有自己的一套生活方式,从未被他人打破过,一连数月,数次行踪异常,行为古怪,必是受外人影响。仙风雪海宫前两任宫主都曾说过,叶上离是仙风雪海宫的根,他天生下来就是走大道,修仙路的,些微变化,都会改了他的一生。
  元翎霄入堂内,吴尹与乌承影都与她打了招呼,钟花道靠坐在椅子上,方才将血止住,脸色还有些难看。
  “元长老,这位红衣姑娘说前日夜里见过叶宫主,请问叶宫主是否随仙风雪海宫几位一同到了临天峰境内?”吴尹直接问出口。
  元翎霄轻轻摇头:“宫主不在雪海宫,离宫前也未与我说过明确去向,不过这位姑娘身旁跟着丹青,丹青又是宫主门前仙鹤,想来这位姑娘与宫主当有联系,应不会说谎才是。”
  “你很明事理啊,美人儿。”钟花道听了扑哧一声笑出来,却没想到元翎霄是来帮着自己的。
  “但也不能证明,你那夜的确与叶宫主在一起。”吴尹皱眉,段思正本就与他不和,若段思正知晓他爱徒陆悬身死异处,他却找不到凶手,恐怕会以为是他杀了陆悬了。
  吴尹抿嘴,对钟花道道:“得罪了,钟姑娘,我必须得断定你肩上的伤是否为陆悬佩剑所伤,若是我误会,我愿致歉。”
  说罢,吴尹便单手成爪,朝钟花道抓了过去,钟花道尚且还坐在椅子上,方才已经强行动用灵力为自己疗伤,昨夜度过小灵修也还未完全缓和过来,实在没有多余气力抵抗吴尹,只能翻身滚下靠椅,即便如此,也会被气劲所伤。
  吴尹指尖凝气成锥,还未碰及那人,便觉得一股寒气涌来,紧接着浑身灵力被打散,他顿时飞倒去了一边。


第66章 相救
  乌承影见状,伸手拖住了吴尹的后腰; 掌心尚且能感觉到冲撞吴尹的灵气余震; 他的手臂都微微发麻,更别说被直面攻击的人了。
  吴尹只觉得胸口沉闷; 顿时血气上涌; 差点儿吐出一口血来; 他扶着乌承影站稳身体,顿时朝打向自己的方向看去。
  钟花道侧坐在地上,左手垂挂; 疼得厉害,吴尹的招式虽然未能真正落在她身上; 但那气劲已出; 即便被打散也依旧有力量,其余力量打过来也足够重伤她了。好在她躲得及时,否则伤口暴露不说,即便吴尹没想杀她; 她也要送去半条命。
  元翎霄察觉到了气息眉头细不可闻地皱了一瞬; 而后往后退了半步,对着空中飘荡的气息颔首道了句:“宫主。”
  “宫主?!”门外一人扬起声音,这两个字吐出,显而易见是叶上离到了。
  吴尹没想到叶上离真的会来临天峰境内,并且这么巧; 就在天下第一庄内; 看见他出手对付钟花道。乙清宗的人谁不知这虎妖是叶上离养的宠; 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吴尹也是仗着叶上离不在,多方面的证据又指向钟花道,这才敢贸然出手验伤,自己没伤钟花道多少,反而被叶上离打得灵力涣散,一时难聚,简直丢人。
  元翎霄喊完宫主二字,便有一缕清风吹入堂中,清风如雾,幻化人影,墨发垂于腰间,一身白衣胜雪,上绣仙鹤入云图,仙鹤顶上的一点红色衬得他整个人都飘然如仙,立于大堂正中央,单手背在身后之人,不是叶上离又是谁。
  钟花道扶着一旁的柱子站起来,眯起双眼看向叶上离,身上的疼还在叫嚣着。
  吴尹深吸一口气,咳嗽了两声拱手对叶上离道:“叶宫主。”
  叶上离没看向他,直接朝钟花道走去,一指点在了她的肩上,顿时疼得钟花道眉心紧皱,刹那收手,她的血算是止住了,只是……他看向对方面具下一滴滴落地的鲜血,知晓她方才必然是被打的呕血了。
  本来前夜才与陆悬交战,除了这几处皮外伤,钟花道的心肺也有些受损,昨日危险度过小灵修,看似牢固,实则身体里的灵力都是散乱的,方才为了躲避吴尹招式连用了两次气劲,现如今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若非她好面子凭着一口气撑着,恐怕现下就要晕过去了。
  叶上离伸手勾起了她下巴上的一滴血,血滴落入手心,微微发烫,他眉心紧皱,心中不悦。
  再转身看向吴尹时,叶上离冷着一张脸,就连元翎霄看见他的眼神都愣了一瞬,她还从未见过宫主这般生气。
  “吴长老所为何事,要重伤我的人?”一句说出,围在外头看戏的人纷纷交头接耳。
  这么多年,他们还从未听说过仙风雪海宫的宫主,承认过什么女人是他的,那些扑过去的狂蜂浪蝶,他都不屑给个视线,此人看似温和,实则冷淡,众人皆知,今日,倒是叫他们大开眼界了。
  “我……”吴尹没料到会出现这一幕,只稳住心口的不安,开口解释:“我宗中弟子陆悬意外死去,现场痕迹可以看出是个习器修的妖所为,陆悬死的那夜钟姑娘也彻夜未归,我不过是为了看看钟姑娘身上的伤,若她无辜,也好洗清她的嫌疑。”
  “女子的身体,又岂可大庭广众之下任由你看?”叶上离说完,一步上前,威压迸发,顿时叫站在屋外的人没忍住连连后退数十步,周围无风,却使他们发飞衣舞,堂内的声音一点儿也听不见了。
  堂内五人,钟花道已经重伤,虚弱地站在叶上离身后,元翎霄与吴尹还有乌承影都是入了小境界的人,对此威压虽然不适,却也暂且能够抵抗。
  叶上离道:“既然吴长老好奇,那我便告诉你,那夜卿卿姑娘与我在一起,吴长老是否也要我拿出证据证明?”
  吴尹本就被叶上离一道气劲打得形神不稳,至少得静坐两个时辰,现如今又被威压压着,迫人的气势使他略微透不过气来,还是乌承影在后撑着他才能勉强站直,听叶上离这般道,吴尹只能开口:“既然叶宫主都如此说,那便足以证明陆悬不是钟姑娘所杀,堂堂雪海宫宫主,不至于为了一只妖与乙清宗作对,包庇凶手。”
  叶上离听见这话,左眉眉尾微微挑起,嘴角似是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带着几分嘲讽,而后转身站定在钟花道跟前,只轻声问了句:“还能走吗?”
  钟花道瞥了一眼叶上离身后的元翎霄,抿了抿嘴后摇头,紧接着便被叶上离打横抱起,此人突然到来,又突然离去,来时不过一道雾,去时也似一阵风,刹那消失后威压散尽,众人才得以喘息一口气。
  吴尹直接靠坐在了椅子上,闭上眼为自己运气,乌承影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收紧,元翎霄对他打了招呼,这便离开,站在堂外的乙清宗弟子与仙风雪海宫弟子纷纷围了过来,而那些看热闹的则都回到自己住处去了。
  元翎霄离开乙清宗弟子所住之处,徐薇便连忙跟上,问了句:“宫主怎么会突然过来了?而且为了那女妖出面,方才那话又是何意思?他与女妖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元翎霄听了觉得烦,回头瞥了徐薇一眼,徐薇顿时噤声。
  心中有疑惑的又何止她一人,元翎霄也搞不懂,一个蒙面的女妖,如何能得到叶上离的青睐,即便那女妖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儿,也当勾不起叶上离的半分动情才是,他当初立行大道,坦言自己是为修道成仙而生,人间的小情小爱,他皆不会沾染,如今修道之路走了大半,难道要为了一个妖而功亏一篑吗?
  也不是没有女人投怀送抱,这么些年,修道界为了容倾君断发出家的有,以死要挟的也有,甚至有人守在云深处,几十年不修行只看山,最后垂垂老矣,死于病榻,这些荒唐事迹都可写成一本奇书,他从未动过心。
  他……从未改变过自己。
  元翎霄轻轻叹了一口气。
  谁能顺风走完一生,修道之路也必经坎坷,叶上离这辈子修行都没出过半分差错,但愿此次是劫,而非过。
  叶上离并未带钟花道回去第一山庄的房子里,那里毕竟人多口杂,堂堂仙风雪海宫的宫主,在众人面前袒护一名女妖,并且将她带走已经足够惹人非议了,更别说还在第一山庄的地盘随进随出,带着钟花道又在众目睽睽之中进入房间。
  临天峰中有清泉,泉水落入半山腰积成了许多个水潭,这水潭之下有灵石,长年温热,成了天然的温泉,几个水潭旁边还有溶洞,看上去像是临天峰的长者会来此修炼之处,石桌与石床都已成型,只是现如今天气逐渐变凉,林间深处也多寒气,少有人来了。
  叶上离将钟花道放在石床边上让她靠着休息,而后摘下了她脸上面具,瞧见面具下被染红了的脸,眼底闪过些许心疼。
  钟花道以为自己看错了,扑哧一声笑出,而后撇开脸道:“怎么样?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吓人?”
  叶上离从怀中掏出手帕,于石床边的水潭中打湿,而后轻轻擦过她的脸,钟花道心口顿时狂跳,她几乎是夺下了叶上离的手帕,紧紧握在手中还有几滴水滴落,然后她自己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心中五味杂陈。
  洞中沉默,水滴落入潭中叮咚作响,一滴一响,节奏较快,像极了两人的心跳。
  沉默是叶上离率先打破的,他道:“方才被吴尹那般一震,你的内伤加重许多,还得以灵力养着。”
  “我入小灵修不算经历了生死,却也耗尽了气力,现下灵力不稳,怎么疗伤?”钟花道说罢,又抬眸朝他看去:“你要为我疗伤?”
  叶上离点头,钟花道没有矫情,侧身背过去,而后便感觉到从身后传来了丝丝暖流,顺着背部的穴道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叶上离的灵力很纯,可见他的修道之路从未有过半分杂念,他这样的人,修行起来也会事半功倍,钟花道借着他的灵力游走全身,毫不吝啬地先将昨夜未能全都打通的地方打通后长舒一口气,再浪费叶上离的灵力为自己疗伤。
  溶洞较冷,叶上离的掌心温热,贴着她的后背微微发烫,倒是让她舒服了许多,等到胸腔的疼痛缓解,内伤得了一半治愈了钟花道才睁开眼,洞外阳光落了进来,这一睁一闭眼的空隙,居然过了两个时辰。
  叶上离收手时额前落了一滴汗,在钟花道回身前便抬袖擦去。
  钟花道的心里还摇摆不定,拿不准要以什么态度对待叶上离,回身时瞧见他手上拿了一瓶药粉,看上去与上次给她的一样,他握着药粉似乎是有些犹豫,见钟花道脸色尚可,便道:“伤口再度撕裂并非小事,卿卿姑娘还是早些敷药,免得落疤。”
  钟花道接过药,见叶上离背过身去起来朝洞外走,眼眸一垂,将药瓶放下道:“手疼,抬不起来。”
  叶上离脚下一顿,转身朝她看去,钟花道昂着头又对他道:“也脱不了衣服。”
  见叶上离犹豫,钟花道笑了笑:“叶宫主都见过我的双腿,还怕见我双肩吗?”
  如此一说,钟花道明显看见叶上离的双耳在洞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下微微泛红,他面色不变,只是眼神中透着几分纠结,钟花道趁热打铁,往后一靠:“哎哟,疼死我了。”
  这般说,显然是不疼的。
  叶上离有些无奈,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无措,情急之下救人,与对方明摆着的亲近完全不同,若换做旁人,他丢下药时就已经走了,但眼前之人,叶上离总觉得自己欠她许多,恐怕还了一生,也还不完。
  于是他又回到了石床边,手指落在钟花道衣领处时微微一颤,而后轻声道:“失礼了。”
  钟花道的肩上被剑贯穿过,叶上离在她昏迷时已经为她上过一次药,当时是不可不为,现在确是可不为而为。
  钟花道的皮肤很细腻,红衣衬得她肌肤如雪,肩上的伤口却异常狰狞,就在她锁骨下方一寸处,再往下几分,便是心口了。
  衣领挂下了一半在她手肘,里头的肚兜露出一角,纤细的肩膀微微耸起,随着呼吸起伏,几缕发丝垂在胸前被水打湿,贴在皮肤上卷了几圈。
  叶上离上药心无旁骛,眼睛都没挪开一下,他的手很柔,也很稳,钟花道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只是如此近距离,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有些炙热,撒在肩头,一片暖意。
  即便如此亲近,她也看不透。
  “叶真,我听闻你有一个天级仙器,名引仙琴,一抚琴弦可招雷霆万里。”钟花道说时,叶上离握着药瓶的手微微收紧,面色如常回答:“是。”
  “那你那引仙琴,他人能用吗?”
  话,一旦说出口,便收不回来了。


第67章 三吻
  叶上离上好了药,为她轻轻包扎道:“引仙琴是雪海宫开创宫主留下的仙器; 凡修道者过小境界的; 都可弹奏。”
  钟花道听他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 心中莫名而起的雀跃告诉她; 她这种心态; 恐怕当真是喜欢了对方,只是慌归慌,乱归乱; 却不纠结,也不惆怅了。
  钟花道抿嘴没忍着嘴角的笑意; 刚要开口再问一句; 却听叶上离道:“但抚引仙琴,得会琴谱才可招引万里雷霆,引仙琴琴谱,只传引仙琴的主人。”
  引仙琴并非历代仙风雪海宫宫主都可以用; 千年来; 仙风雪海宫历经二十三任宫主,能当引仙琴主人的却只有十人,其余十三人皆是引仙琴的守护者,能看,能奏; 却不能使用。
  这不是秘密; 只要稍微有些阅历; 了解过仙风雪海宫之事的,都能打听。
  他已隐瞒过一次自己的身份,不想再隐瞒已成的事实。
  钟花道在听闻这话时,才真正惊觉自己像是被雷霆劈中了一般,溶洞水滴滴得慢了许多,一滴水落在了她垂在身侧的手上,冰凉彻骨。
  也就说而今的天下,唯有叶上离一人能引天雷落入瑶溪山,那其余的话也就不必问出口了,她不是非要不死心到对方承认自己配合四派围山,下过天雷才肯认命对仇人动心。
  动心,也非爱上,既是仇人,便不再生情,她能控制好自己的。
  她能。
  钟花道的变化,叶上离怎会看不见,只是知晓归知晓,却没有为自己辩解,哪怕当初事出有因,他也是落雷之人,此事缠绕心头已有十年,师父离世前,他以为自己一生不会出错,也不会有愧、有悔,但十年前瑶溪山一事,却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根深蒂固,不得拔出。
  将她的衣服穿好,叶上离收手与之保持了一定距离,钟花道的脸色从一开始的难看变得逐渐柔和了许多,她抬手理了理衣领,嘴角的笑容若有似无,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像是苦笑自己还曾在心中为其开脱,实则不过是骗人骗己。
  “方才在第一山庄,你为何要那样做?”叶上离问。
  钟花道没抬头,声音有些哑,却始终没将两人之间这最后一层纱给戳穿,反问他:“做什么?”
  “明知吴尹会发难,还要跟他手下的人走。”叶上离说完,钟花道轻轻眨了眨眼回:“我听见了,铃铛声。”
  她也不是傻子,怎会任由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陆悬之死瞒不住,而她当时的确负伤在现场流了许多血,妖血中的妖气三日不散,但凡吴尹有点儿脑子也会将此事与她联系在一起。
  钟花道早就做好了准备,杀陆悬那夜她坐上房顶喝酒,其实料到了乌承影会找来,白日她发现乌承影一直盯着自己后便刻意说了几句让他胡思乱想的话,等到了客栈他必然忍不住要来问出真相,钟花道本想借着乌承影的身份证明自己那夜未曾离开,却没想到叶上离会突然出现。
  她顺水推舟,拉叶上离去喝酒,杀人之后,再酒醉假装自己从未离开,只是被叶上离发现后她有些恼羞成怒,心中的疑虑与不安叫她匆忙离开。
  昨日陆悬的尸体被发现,今早吴尹果然派人来找,小院内飞宇带着几人与陈源闹得沸沸扬扬时,她于吵杂声中听到了一串铃铛声,知晓叶上离就在附近,这才敢大胆与飞宇一同去见吴尹,更想借此机会,让众人瞧瞧她是被谁护着的,好在自己道行不足时借叶上离的身份狐假虎威,也好为将来处事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她第一次躲开吴尹的招式,叶上离没有出面,元翎霄来时,叶上离以为吴尹听了元翎霄的话至少会看在仙风雪海宫的面子上暂且不会为难钟花道,却没想到他还是出了第二招,于是他出面阻拦,如了钟花道的意。
  “从今往后,修道界众人都知我钟卿一只虎妖,是你叶大宫主的女人,恐怕以后也没人敢欺负我了。”钟花道说完,涩涩地笑了一声,在说出这句话时,心口却被扎得有些疼。
  “即便如此,下回也不可再冲动。”叶上离微微皱眉,回想起吴尹第二招朝她心口衣领位置去时,他远远观望,险些出手不及,即便他救下了钟花道,却也还是让她伤了。
  “咦,奇怪,你怎么没否认我方才话中,说我是你女人这回事儿?”钟花道勉强撑起身子,慢慢朝叶上离靠近。
  洞中光线微暗,呼吸之间都是湿漉漉的,钟花道越靠越近,直至心口贴着叶上离的肩,两人能在这微光之下看见彼此眼中的自己时她才停下。钟花道放在膝上的手逐渐收紧,捏成拳头,看向叶上离的眼却满含柔情,似是心事隐藏不住,脸颊微红,而后又慌张挪开视线,却没拉开距离,只轻声问了句:“叶真,在你心里,当我是什么?”
  叶上离睫毛轻颤,方要退步,便被钟花道扯过衣领,她的唇刹那贴上他的嘴角,这回与那日在乙清宗林中不同,钟花道没喝酒,也假装不来醉意,他们都知道彼此状态清醒,一吻过后,也避无可避。
  钟花道亲过他的嘴角,又想朝前再去,叶上离却身体后仰躲过了几分,他神色复杂,眼中闪过许多情绪,似是疑惑,又似是纠结,千头万绪还未理清,钟花道却不顾方才治疗的伤,抬手勾起他的脖子,强迫似的再度覆上了自己的嘴唇,这回,唇齿相交,温湿柔润。
  钟花道闭上了眼,舌尖舔过他的嘴唇,却没撬开他的牙关,叶上离没有拒绝,却也没有迎合,她不信邪般地再度贴身上去,一口咬上了他的嘴唇,齿下用力,想要让他吃痛,想叫他服软,想要试出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因为这张面皮,因为他无端的好,钟花道情不自禁陷入其中,她不承认这么些日子的相处就只有她一人有过旖旎想法,为之动心。她长得不说倾国倾城,却也算得上美人,能叫乌承影习气修以容颜讨好,能叫司徒十羽丢面子主动追求,还能叫万法门曾经的小和尚险些为她还俗,她不信自己没有半分魅力。
  只要还有一分,她便能让叶上离也陷入情网之中,便能让他交出真心,亲手把心捧在她面前,所有脆弱,皆在其中,只需她轻轻一捏,这人便于鼓掌之中。
  叶上离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儿,钟花道伤口上的血虽然止住了,可她还在疼,越吻越急躁,眉心紧皱,像是忍着什么濒临爆发,就在叶上离扶着她的肩膀,为她好要推开她时,钟花道如一头猛兽般扑在了他的身上,跨坐于腰间,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的瞳孔成了金色,脖子上虎纹随着她的呼吸若隐若现,钟花道头发凌乱,几缕挂在额前,嘴唇因为方才热烈却得不到回应的吻湿润泛红,口中妖气吐出,像是动怒。
  “你的伤……”叶上离才开口,钟花道抵在他前胸的手便略微用力按了按,制止他说下去。
  “在我心里,你非同一般。”钟花道径自开口,又像是期盼得到答案地俯下身,近距离看向叶上离的眼,问他:“那你呢?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你知道是我杀了陆悬,还为我隐瞒,你知道我许多事,却从没问过,我若在你心里可有可无,你何必这般对我?叶真,我说过你若不喜欢我,便不要再对我好了,那你今日救我,又算什么?”
  叶上离定定地看向她的双眼,一时无法解释。
  钟花道见迟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又道:“你不拒绝我吻你,却也从未有所表示,你是在玩弄我吗?”
  “叶真从未如此想过。”叶上离微微垂眸,挪开了视线,心口跳动紊乱得厉害,好像从未有过一刻,他这般心慌过。
  许多答案就在嘴边,偏偏就是无法说出口,起先的接触是因为疑惑,瑶溪山顶他见到一只虎妖顶着他人外皮,内里却长着一张熟悉的面孔时,他便心惊一瞬。他只曾见过钟花道一眼,无法确认对方的真实身份,只是在她得到火玉后提醒一句,心中的猜忌稳了八分。
  后来,在斑竹林中他察觉到了钟花道,见其化为虎身原型,便救回竹仙居,后在林中打斗之处发现了几根断箭,箭上火纹是瑶溪山特有标志,他便可以断定钟花道没死,不知因何缘故成了一只妖。
  再然后对她好,照顾她,护着她,一切都基于他与向风说过的话。
  他曾做错过事,那件事让他后悔万分,让他心存愧疚,让他迟迟难以从困牢之中走出。从十年前起,他的修道之路便止步于此,十年光阴未进一寸,他还停留在十年前的道行,这颗心结若不解开,他便无法解脱。
  所以他要护着钟花道,他不能重蹈覆辙,不能让器修最后一丝希望再度灭在自己的手中,他隐瞒身份,任由钟花道误会,不过是想要博取信任,让她全心全意相信自己,他能护她周全,他能给她最好的修炼之所,他也能尽全力帮她恢复瑶溪山往日之姿。
  从愧疚,到责任,从责任,到自然而然的关照、关心,只是一切他能保持的距离,皆被对方逐一打破。
  若要全心全意对一人好,又如何能做到不付诸真心呢。
  不是玩弄,只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等关系,要如何去说。
  钟花道等不了他的答案,伸手扣着他的下巴,再度吻了过去。
  是人皆有欲望,不可能她的投怀送抱身下之人没有半分反应,即便是万法门的和尚也当熟悉女色,更何况丹修又非佛修,叶上离也不是三岁小孩儿,情色世故,他即便不透也懂。
  这一吻,钟花道闭上了眼,没再那般蛮横霸道,唇齿相依之时柔软如几片初绽的花瓣,轻柔相贴,柔嫩的舌尖舔过他的嘴角,勾勒唇形,呼吸炙热却不急促。她拉着叶上离的手贴着自己的腰,指尖划过他的手背一路向上,洁白的广袖提上手肘,纤细的手指探入其中。
  叶上离见近在咫尺的脸上一片红晕,心口跳动逐渐加快,扑通扑通,似是要冲出胸腔。
  掌心触碰的腰窄细柔韧,林中溶洞的寒气也交错了一层旖旎湿热,他眼眸半闭,呼吸越发凌乱,钟花道顺着他的手臂划过之处鸡皮疙瘩纷纷竖起,微冷的气息覆盖在两人身上,在她轻轻舔过方才差点儿咬破的嘴角时,叶上离的手顺着她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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