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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妆词-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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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到底是什么?”

一百二十章

“羽,我要你在春日节前一天,带允瑶离开宫中,去梧桐府上。”

再次苏醒,已是艳阳高照,綪染一时的迷糊,竟让允瑶发现了伤口,于是此刻,趁着允瑶与芩儿出外打水,拿药,綪染软趴趴的躺在床上,裸着身体,隔着床幔和羽说道。

“不可,小姐,羽要待在小姐身边。”羽跪在床边,坚决不允。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就算你不在,我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綪染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很明显春日节……”

“我有人保护,圣门的人,不会看着我死的。”打断了羽的拒绝之词,綪染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圣门?小姐……这事儿少爷知道嘛?”羽脸一阴沉,似染怒意。

綪染知她气自己不识深浅,明知圣门危险,还要与之合作,可她不能将那日自己被擒之事告知,也不能将自己与六叔谈的条件明说,这是她一个人的路,她不能再拖更多的人下水。

“他不知道,你不要告诉他。”綪染淡淡的说道。

“小姐!!”

“近日,你夫婿还来找过你嘛?”綪染不想再听她说教,反正事已至此,再难更改。

“他不是我夫婿,他已被我休离,早不是我男人了……”似是不满綪染的称呼,羽急忙纠正道。

“呵……真是如此嘛?那为何还能在你脸上伤那么一道?”綪染拉开薄床幔,一直羽的脸颊,戏谑道。

“那……那是意外……我不小心……”

“不小心?江湖第一大魔头,还能不小心让一个男人伤着脸?”綪染白了一眼,拆穿道。

“小姐!!”羽恼羞成怒,憋了个大红脸。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上次和我说,你私探阮府,却遇见了你的夫……厄……前夫,你说,当时他是不是也在寻找什么?”綪染在受伤的那一天,羽就跪地请罪,谈起此事,虽然说的不情不愿,可那毕竟还是羽曾经的男人,那个流产后,抛弃妻主,消失不见的男人。

“或许,是他的新情人也说不定。”略带赌气的说法,让羽自己也吃了一惊,她怎能还对他生出妒意,她不是早就恨他入骨,早就今生今世不想见他了嘛,可……那日相见,竟仍有怀念。

“哈……羽,别逼得自己太紧,无论如何,不要让自己失去理智,失去方向,记住……他有可能是我们的敌人,也有可能变成我们的同伴。”能出现在阮府,估计那个男人现在的身份也不简单,何况再怎么不济,他也曾是魔头的夫婿,一身的好功夫。

“若是他敢伤害小姐,我定斩下他的人头!”羽捏紧了宝剑,双眼赤红。

“哎哎,他不是……还没有对我们有所行动嘛,何况……听你所述,他一开始并不知道你会去阮府,就更不可能了解,你在为我做事了。”綪染现在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那人很可能与阮相有关,或者是在阮相里寻找什么人和物。

“此事,属下会查清楚的。”羽也明白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个男人虽然看起来与她们无关,可眼下局势紧张,不能因为一时大意,而毁了全局。

“染?”

允瑶滚着轮椅进来,羽一见,忙是行礼退下了。

“我都说我没事了……”因为受伤而让自己的男人生气,綪染说起话来,都显得有几分心虚。

“流了那么多血,还说没事?”拉开床幔,本是气她隐瞒伤情,想摆三分脸色的允瑶,在看到那几乎露骨的伤口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允儿,不碍事的,不疼,真的不疼。”綪染不怕他发脾气,因为允瑶本就性子如水,舍不得对她抱怨,但……她最怕的就是允瑶被自己伤了心,为自己落了泪,毕竟,她伤他太多,也太深了……

“都这样了,还说不疼,你是对自己狠的下心,可你可想过,你如今一伤,又何曾不是在允儿心中剜肉呢?”从不敢顶嘴,从不会反抗,但允瑶实在是心疼难耐,竟也一时忘了曾为主奴,忍不住落泪控诉。

“抱歉,允儿,让你伤心了……”伸手拉住允瑶的手,綪染内疚道,她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伤情会让他痛苦难受,才会多日不归,隐瞒至今,只可惜……还是没有瞒住。

“是刑天意砍伤你的?”没有抽回手,允瑶先让芩儿把他扶到床边坐下,接着又把水盆放在伸手可取的地方,便让芩儿出去了。

“你猜出来啦?”自从圣门之事过后,綪染从不怀疑她男人的智慧。

“听芩儿说,近日有不少朝臣跪在灼天宫门口,恳请陛下开恩,放了刑天意。”允瑶拿着浸了热水的布小心翼翼的擦着,生怕弄疼了綪染。

“就凭这点?”綪染笑道。

“允儿,允儿只是觉得蹊跷,陛下定不会无辜抓了那老太傅,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惹恼了染,才会被囚,今日看你伤了……猜想也许是她所为。”允瑶看着手中的布帕很快被血浸满,布帕上那惊心的红,格外的刺眼,甚至让他不自觉浑身颤抖起来。

“允儿……没事,我没伤到筋骨,只是失了点血,太医还特别给缝过,只是还没到拆线的时候,就……就不小心给我扯开了。”感受到他的恐惧与无助,綪染故意将伤口的事情说的无足轻重,就像得了风寒一样。

“染……染……染你疼不疼?”将布帕放进水盆里,布帕上的血迅速就融了出来,原本清澈的一盆水,顷刻间染红了,允瑶见状,泪意更浓,哆嗦着手抚上綪染的肩头。

“不疼,不疼,不及我的允儿心疼。”拉起允瑶的手,在唇边一吻,看到他的泪,仿佛都落入了綪染的心中,滚烫滚烫的,比那肩头的伤口还要痛。

“以后……以后莫要……”洒上宫中最好的伤药,允瑶一边包扎一边哽咽的几乎说不话来,他的綪染为何要承受这些苦痛,这么些年来,老天对她的折磨还不够吗?就是因为她的能力,就是因为她的家世,她已经几乎什么都没有了,难不成……老天还要将她的命也收去嘛?不,他不要,他不允许,他宁愿痛的是自己,死的是自己,他本就是这世上意外产生的魂魄,只要綪染幸福,他不介意消失,可他绝对无法承受失去綪染的悲痛,那是……那是光想着,就已经全身战栗,几乎无法呼吸的痛。

“允儿?允儿?怎么了……我以后一定小心,还不成嘛……你别吓我啊,允儿?”感觉到包扎的手松开了,綪染抬眼就瞧见抖如筛糠的允瑶,满眼的恐惧,那双原本充满星子的亮丽双眸,此时已是漆黑一片,泛着冰冷与抗拒。

“染!你不要离开允儿,允儿没有你……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了……”被綪染起身揽入怀中,允瑶似被极大的痛楚压抑着,只是不停的流泪,却无法哭出声音,只能一直啜泣低喃。

“好了,乖,不哭……染哪里都不去,会和允儿一生一世,永远永远在一起。”

拍着怀中的男人,微微叹气,綪染把原来想和他说的话,憋回了心里,看来……春日节那日的事儿,不能再和他商量,因为即便说了,他也不会答应离开的,就只能过段时间,让羽强制把允瑶带走了。

傍晚时分,锦祥宫掌起了宫灯,宫殿外也不知是不是正巧路过的主仆见状,便停了下来,遥望那一片明黄。

“殿下,你说,那女人是不是又来了?”春和鄙夷的看着那宫门,不屑道。

“别管那么多,记得不要让乱七八糟的人窥视这里……”怜君望向那盏盏宫灯,眼前像蒙了一层雾,看不真切。

“殿下何必为了那个来路不明的人费心?”春和撇嘴,就算他不照看,这殿内也不是好进的,似乎近期还被一群身手不凡的人守着。

“只要他好好的,綪染就不会出错。”怜君叹了口气,似能理解,似是怀念。

“春和知道了,只是……”春和扶上怜君,欲言又止。

怜君转过头,再不看锦祥宫,往前走去,“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忌讳。”

“春和只是有些担心,这春日节将至,二皇女那边……”春和跟在身侧,将困扰多日的想法说了出来。

“该来的总会来。”怜君淡然的说道,似乎完全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那……那万一……”春和把脸皱成了一个包子,极为忐忑的说道。

“她?没那个命!”怜君只是挑了挑眼皮,难得讥讽的说道。

“那……日后的女帝……”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在春和的脑海里徘徊了许久了,他是怜君挑选出来的心腹,怜君的秘密他也知晓,他甚至可以为怜君肝脑涂地,但……即便怜君信任他,即便他知道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可未来女帝的事情,怜君却从未提起。

“你知道没有好处,将来一日,你终能见到的……”怜君还是如以往一般,将不想说的话,一笔带过,随即转换话题道:“近来阮相府有什么事吗?”

“差了人来,想见殿下,可都被奴才回绝了,说是殿下身体不适。”春和马上应道。

“恩……记住,阮相那边什么都不要透露。”怜君没有表情的吩咐道。

“是,春和知道了。”已经不再意外自己的主子对于生母的称呼,如此疏离了,春和虽然不懂他们之前曾经发生什么,可他清楚,现在唯一保护自己主子的方法,就将所有人都隔离开来,然后按照主子的安排,一步步往他所希望的方向走。

主仆二人散步到自家宫门口,却发现几个宫娥宫奴来来回回的乱跑,脸上满是焦虑和紧张,怜君一个眼神,春和立即走了过去,随便拉住了一个宫奴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啊!怜君殿下!奴才给怜君殿下,春和宫奴请安。”

那年纪不大的宫奴,一见怜君,赶忙跪下叩首,吓得浑身哆嗦。

“起来吧,我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怜君慢慢走了过来,柔声问道。

“回禀殿下,厄……厄……”因为害怕而不停咽着口水的小宫奴,支支吾吾,磕磕巴巴的往宫里看,脸色发青,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春阳呢?”见跪着的宫奴神色有恙,怜君也不再多问,反而转向春和问道。

“春阳应当在宫里……”

话未说完,就看着春阳领着两个宫娥正半扶半抱着一个身着药娥服饰的女人,从宫里出来,正好遇见怜君,春阳当时脸就白了。

“怎么回事?”怜君看了眼那个药娥,没有一丝责备的语气。

“回……回殿下话,今日咱宫里有位宫娥不舒服,便找了太医院的姐妹来看看,本是说看好了就走,哪里知道这贪嘴的丫头,居然偷了殿下房内的点心,若是真是偷吃了也就罢了,大不了罚她一顿,可……可偏偏……偏偏吃死了……”春阳越说到后面越小声,也似乎很怕被其他人听见。

“死了嘛?”怜君拧眉,刚刚似乎还看到这宫娥弹动手指。

“当时是死了……都没气了,可……谁知道,一会儿的功夫,又……又活过来了……”春阳知道怜君不悦了,赶紧偷偷踢了一脚身旁的宫娥,让她们快点走,把人送回太医院。

“等等,带着这人,和本君进来。”说完,怜君看也没看那宫娥一眼,就进了宫去,只当自己闯了祸的春阳等人,也只好耷拉着脑袋,跟在身后,等候发落。

一百二十一章

正当綪染为那个不知是梦是真的凌晨迷惑时,珀玥居然提前请求进宫,说是想熟悉环境,以便更好的为女皇献舞,不出差错。綪染犹豫再三,还是狠下心,允了,于是,就在春日节还有8天的情况下,珀玥……进宫了……

“小姐,这样……真的好嘛?”羽趁着没人,跟在綪染身后,一路往灼天宫偏殿,原本珀玥是应该在偏庭门外等候的,可女皇顾忌綪染的安危,特意让人将珀玥带来,在灼天宫内接见。

“好不好,也只能这样。”綪染将双手放入衣袖,拳的紧紧,可脸上却无一丝波澜。

“可她毕竟是风泱的弟妹,这事儿……”羽不希望綪染将来为此事后悔。

“那……就任由百香消失?”綪染看向走廊前方,冰冷的说道。

“这到不是……可就不能再找一个身体嘛?一个……不认识的人……”即便杀人如麻,羽还是希望此事可以两全。

“我试过,好久之前就试过,但是失败了,若不是适合她的身体,要不了一个月,她的魂魄就会自动脱离,但……脱离之后,很伤魂魄,如今她的魂魄极弱,我不能冒险。”綪染上次看到含草,她身上百香的气息,几乎都快没有了,可见她的魂魄为了含草,已经丧失了求生的欲望,所以若是这次再找不到合适的身体,恐怕非但不能让百香活下去,到时候连魂魄保不保的住,都成问题。

“那风泱知道了,怎么办?”现在綪染已经是四面楚歌,再加一个狡猾成精的风泱,这日后的日子,羽不敢去想。

“不让她知道,我已经想到一个两全其美之计。”綪染含笑,这也不能怪她心狠,原本她还犹豫不决,下不了手,可偏偏珀玥这时自己来了,那么就只能算她命不好了,反正春日节一过,这宫中有几个能活着的,还不一定呢。

“哎……好……”羽此时,就只剩下担心,变成了珀玥的百香,如何和珀玥的家人交代了。

主仆二人,来到偏殿门前,一见有人走过,羽马上翻身隐匿,暗中保护,綪染则脚步不停,由宫娥引着,入了偏殿,来到了内殿。

綪染刚入内殿,未见其人,却心乱不已,于是赶忙停在门外,假意整衣,实则放松心态,压制那一股股的罪恶感。想那珀玥,初见之时,纯真良善,为救夫君,不惜入青楼,只求见她一面,到后来,条件达成,她也出手相救,这从头到尾,珀玥都没嫌弃过她,甚至没说过一句鄙夷之词,反倒是对她格外亲密,如同姐妹一样,特别是等到她夫郎痊愈,她人在宫中,还能听到风泱说,珀玥经常惦念她。可,而今……

“姐姐!”

一声呼,将綪染的思绪拉回,紧接着手臂一紧,一个温热的软体贴了上来,綪染稍稍侧头,就见珀玥那小脸凑的很近,笑逐颜开,喜得眉毛都弯了起来。

“怎么那么开心?”冲着旁边的宫娥点了点头,那人马上躬身离去,綪染带着珀玥进了内殿后室坐了下来,这里也是女皇有时用来接待大臣的地方。

“看见姐姐了,觉得特别开心,都好久未见了。”毫不做作的皱着眉抱怨,珀玥主动放开綪染,还很殷勤的为她倒了茶,却没看见綪染眼中稍纵即逝的复杂。

“令夫,最近如何?”綪染想起那个被自己换了心的男人,可倾注了自己不少的心血,否则,她一旦死了,那男人也不能活。

“他好着呢,也有精神了,我们打算走遍千山万水。”谈起了自己的男人,珀玥满眼都是笑意,连綪染都能体会到那样的温暖。

“哎……既然如此,又何必进宫呢?”綪染不由一叹,却微微发愣,若是珀玥不愿进宫,她到底会不会耍个手段逼她进宫呢?

“其实,我也不想进宫献舞……若不是想见染姐姐,而且……泱姐姐她……”珀玥搬过椅子紧挨着綪染坐下,神色一下变得沉重起来。

“风泱?”綪染一惊,似乎真的好久没有见到风泱了,她原以为风泱去找她的皇姐凤梦洁了。

“是,其实……这次我来,就是泱姐姐让我通过献舞入宫的,就是为了告诉姐姐,泱姐姐她有难。”珀玥不敢大声,她又没有武功,十分担心周围有人偷听。

“有难?”綪染愕然,那个手段圆滑,几乎无所不能的女人,居然也会遇难?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就在前不久,我接到泱姐姐给我的书信,让我通知你,她在太女府遇难,求你去救她,还特别吩咐我,让我通过正常的途径进宫见你,现在宫里任何人都不要相信。我也没有人脉,更没有武功,想要进宫谈何容易,就在我想要去找苍家家主帮忙的时候,就听闻春日节将至,舞娘可以自荐入宫献舞,所以我就来了。”珀玥说的很急,綪染听得明白,可却有几个疑点,让綪染迷惑。

“她向你求救,已经是多少日了,你如此拖延,不怕她性命不保嘛?”綪染听珀玥说完,忙问。

“我急啊,可信上说,不用替她担心,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在春日节前夕去救她既可。”珀玥边说边小心的从衣服夹缝里,把那信抽了出来,交给了綪染。

綪染打开信,一见果然是风泱的笔记,只是字里行间中,透着一股子无奈,但,好在,似乎只是囚禁,并非身体上受到了伤害。

“羽……你怎么看。”綪染将信往桌上一放,羽立刻凭空而出,吓得珀玥差点跳起来。

“你……你……你从哪里……”

羽看都没看珀玥,只是打开了书信,一目十行,而后回禀道:“应该是太女府。”

“是嘛……”綪染呼了口气,看来百香的事情要延后处理了,只是那太女府,如今应该戒备不那么森严才对,但是……他,会在吧。

“属下还是去看看吧。”羽放下信,主动道。

“也好,你去瞧瞧吧,万事小心!”綪染所谓的小心,已经不止是让羽小心太女府的亲兵,更是让羽注意周围的情况,以防这是一个圈套。

“是!小姐。”默契的了解綪染话中含义,羽一转身推门隐去了……

“姐姐,她……”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和过来,珀玥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望着羽消失的门口,说不出话来。

“别担心,风泱肯定没事的。”举杯饮茶,綪染的心重新摇摆起来,那信上……又是春日节……

羽一路疾行,驱动内力以最短的时间来到太女府周围,接着换了身衣服,假意逛街,在附近的大多店铺旁来回走动,了解了一下地势,跟着花钱在离太女府最近的客栈里,要了间房,之后再没出来,直至深夜……

“邦、邦、邦……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随着打更人的前行,一道黑影紧跟其后,然后在打更人转弯向下一个路口时,那黑影一跃,闪入了太女府,这一动作,只在刹那之间,就算有人看见,恐怕也会是以为眼花的。

羽一直藏于暗处,悄然施展轻功,穿梭于太女府大院,而大院内正如她所想的,守卫稀松,极不严谨,漏洞百出,完全是一副荒废了的样子,恐怕这也和太女失踪有直接关系,但……既然如此,为何风泱会被囚禁呢?又是谁有如此大的权利,能够让风泱都奈何不了呢?

想着想着,羽决定还是走一趟太女内宅,反正此时太女不在,在她寝室之内,定有线索,就算找不到风泱,也许还能找到别的,对于綪染有利的东西。想及此,羽再次鼓动内力,身子一轻,稍稍侧身,飘入了内院。

院内虽然灯火通明,可每个寝室几乎都是黑漆漆一片,没有烛火。羽贴在墙壁上,如同壁虎一般侧行,却不减速度,避开巡视的亲兵,来到太女寝室外,用耳贴在门缝处,细听室内气息,待到确认屋内无人之后,才取出细针,将门锁打开,潜身而入。

羽不敢大意,从怀中翻出一个药瓶,将药水擦在手心,这是含草给她的,专门用来应付物品上暗存毒药的。羽擦完药水,来到房内,不敢点烛,只是掏出小小一颗夜明珠,用衣服遮盖着,放在桌上,为了看清桌上那些书册信件的文字。

羽一页一页翻找着,生怕遗漏了什么,只是可惜,桌上只是普通的诗词歌赋,或是战略兵书,并没有特别的东西,于是羽又往书架旁走去,来回的搜索……

嗖~空气中忽然一阵冷风,羽就地一滚,来到桌旁,一探手将夜明珠塞入怀中,屋内顿时又恢复漆黑一片,一丝亮光都没有了。

啪啪!在这封闭的房间内,声音格外的清晰,羽趴在地上,顺着声音,伸手便扑,接着精准的抓住那人的胳膊,一个旋身压在了角落的墙壁上。

“唔!你!”那人被死死压住,手中的长鞭一时不能施展,忍不住恼道。

“嘘,小声点,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是太女府!你是……你……怎么又是你!”从开始的警惕,到后来的惊诧,再到最后的愤怒,羽握住那人的手,更紧了。

“怎么不是我?你可以松开了嘛?手腕要断了……”黑暗中,一双锐目正死死盯着羽,与之对视。

“你有什么目的。”心情烦乱了一下,羽稍稍松了点,却仍压着他,不肯退出。

“我?我能有什么目的?”那人轻笑,却满含不屑。

“艺……千艺公子,这里可不像是可以随意玩耍嬉戏的地方,你若是没有目的,来此何事?”差点喊出这人的小名,羽掩藏了所有情绪,疏离的说道。

“你……你管我……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了。”千艺被压制着,却丝毫不示弱,挑着眉毛似乎就是要和羽杠上了。

“你!你想让太女府的亲兵把我们都围住,你就喊!”羽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那么些年来的夫妻都做过了,他的脾气比谁都倔强。

“那就一起死呗!来……唔!”

见千艺真的开口要喊,羽赶紧把他的嘴堵上,然后小声威胁道:“你喊什么,我放开就是了,但是你要敢耍什么花招,我就杀了你。”

“你舍得吗?”感觉到羽的手放开,千艺挽起长鞭嘲弄道。

“你别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麟羽!”转过身,羽冷哼一声,重新整理好她曾经翻过的东西,恢复她来之前那般。

“是嘛,你是长进了,没有到处与人比武,倒是做起了小偷,天下都说天下第一魔头隐匿山林了,却不知这魔头做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我真想看看,若是我宣扬出去,到底会有多少人吃惊,又有多少人,会来取你项上的人头呢?”抱起双臂,千艺看着羽收拾的背影,嘴上说着恶毒的话,可眼中却闪过一丝痛楚。

“随便你怎么说,我也懒得管你来这里做什么,以后不要碰上我就可以了。”整理好了一切,羽转身就要出去,却被千艺挡住了去路。

“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还是接……杀人的买卖嘛?”千艺站在门口,不大自然的问道。

“这和千艺公子无关吧,这是我的事。”羽深深吸了口气,冷漠道。

千艺猛地被这语气刺痛,一扬脸,忽然笑得妖艳道:“那你可想知道我现在如何?告诉你吧,我嫁人了,而且嫁的很好……再不用过那种朝不保夕,东躲西藏的日子了,再不用为了躲避仇家,整日担惊受怕,更不用被人堵在山崖,吓得……”

羽定定的看着他,看他越说越激动,也越笑越动人,羽突然觉得心中有什么被打开了,她明白,他所指的,是那个令她盼望已久,也令她们痛苦内疚的,未出生的孩子……啊啊,原来是这样,他才会走……才会不告而别,原来……他恨她……多年来,背叛的恨与痛一下消除了,内心只剩下对曾经的悔意以及对这个男人歉疚。原来,她一直都错了……

“很好,你能幸福……就好……一切就好了……”再不想探究这个男人为什么半夜来此,羽转过身,来到窗口,慢慢推开。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我……”没有预想的愤怒,没有因为当年背叛而得到的指责,千艺迷茫的看着羽,一时接受不了。这个女人不是最仇恨不守承诺,不是最讨厌男子不守夫道嘛?她怎么会对自己再嫁无动于衷,怎么会对当年他离去,毫无愤恨之情呢?难道说,难道说……她真的,已经不在乎了……

“曾经,是我对不起你,所以,你能幸福很好,若是能有个宝宝……”羽忽然笑了,笑得很温柔,也很怀念,“希望那个人能好好爱你一生……”

“你……”千艺看着那个从未那般柔情的女人,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艺儿,保重!”翻身而出,羽闭上眼,乘着风,往另外的方向奔去。她在想,如果是曾经的自己,肯定会气得七窍生烟吧,肯定会大骂他水性杨花,竟然会抛弃自己的妻主,另嫁她人,可如今……她不会了,从她死过一回,从她跟着綪染起,一切都不一样了,因为她看见了綪染和允瑶难舍难分的爱,也看到了百香对岚实无私的爱,更看到珀玥与凤梦愿同生共死的爱,现在……她也应该放下,替艺儿想一想,这么多年来,她除了醉心武学外,何曾关心过他,又何曾爱护过他,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那个因为她的失误,而失去孩子的男人呢?这一次,她也想拥有成全之爱,成全了艺儿的幸福,也成全了她的偿还的心。

千艺看着羽离去,只是傻傻的站着,拿着长鞭,他没有想过羽会改变,也没有想过,几年不见,羽居然会有一日为了他的幸福着想,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除了占有,别无感情。可刚刚,他还是从那温柔的微笑中,看到了痛……

“主子,全部都搜遍了,找不到二殿下……主子?”门被打开,一身绿衣的男子悄然来到千艺身边,却发现自己的主子死死看着窗口,一言不发。

“没……没有嘛?那……那我们回去吧。”让绿衣人先行,千艺走在后面,偷偷的抹去了眼角的湿润……

就在羽疲于奔命的寻找风泱之时,皇宫地道里却进入了一个陌生人。

“谁?”岚实不能动弹,却清晰的听到了脚步声。

“是我。”

一百二十二章

“你……你还好嘛?”陌生的声音,有点稚嫩,口气却似乎与岚实相熟。

“你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岚实硬着身体,动弹不得,心中难免恐慌。

“我是来给你治病的。”

那人熟练的拉开黑色床幔,岚实眼睛一眯,感觉到刺眼的烛光,却也看清了眼前这人,瘦弱的脸,瘦小的肩膀,一身药娥的打扮,除了那双淡而空灵的眼,其他都平凡的几乎让人看了便忘。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治,你到底是谁找来的?允瑶呢?含草呢?”忍受不了陌生女人的触摸与视线,岚实排斥的大喊着,希望有谁能来帮帮他,因为他除了允瑶和百香之外,绝对不要任何人来接触他的身子。

“你喊什么啊?脾气还是那么倔,医者父母心,你就当我是你的爹娘,闭上眼睛……乖……”那药娥伸出手去,平静的说道。

“你……”岚实心中一片涌动,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只有一个人曾经对他说过,只有那个人……

“找死吗?”

黑暗中,寒光一闪,药娥的脖子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人架上了一把匕首。

“含草,我没有多少时间,你让我看看他……”岂料,药娥不慌不忙,更不理会那脖子上的利刃,反而偏过头,似有不满的说道。

“你……你认识我?”含草手腕一颤,打量起昏暗烛光下,那个奇怪的女人。

“我怎会不认识,你从小喜好毒花毒草,家中明明是世代行医,偏偏出了你这个异类,可毒术虽是上乘,医术却只是半吊子,老让人担心。”那药娥趁着含草失神,推开了她手中的匕首,重新来到床前,弯腰号脉。

“你怎么……”含草确定这人,绝对从未见过,可那动作,那说话的语调,那平淡的与世无争的存在感,却又让她不得不想起那个人。

“怎么?还想不出来嘛?那么……我可要说你7岁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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