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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妆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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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子,别人的小姐,而是一件货品,一件引诱别人上钩的饵料。
等到楼下丝竹齐鸣,綪染才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对着铜镜穿戴整齐,而后小心来到窗口,慢慢推开窗棂,让丝竹之声畅通无阻的流入房内,比刚刚更大声,綪染靠在窗口旁的墙壁上,缓缓闭上眼睛,努力压抑心中的亢奋,胸腔内那颗鲜活的心如今也如同快要冲破而出一般狂跳,就是今夜,只要今夜顺利,那一切的一切都将开启,爹爹,娘亲……女儿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就在綪染陷入弦乐之中,忽听楼下一阵击掌声,还有几个丫头忍不住呼出声音,綪染抵不住好奇,睁开双目,把头探出窗外,就在自己窗户可以看到的小院里,不但有刚刚奏乐的乐师们,竟然还出现了几个穿着舞衣的舞娘,而且看那姿态,那韵律,还不是一般的舞者,技艺不凡,以这样的情况看,应该不是妈妈请来的,她没那么大的面子。
舞娘,在灼烟国并不似别国那样地位低微,相反,因为灼烟国人爱好乐舞,对于能歌善舞者都给与极高的评价和赞赏,特别是那些达官贵人们,甚至愿意掏大笔的金银,开办学院,培养这些人,让这些人发挥所长,将乐舞带入新的高峰。自然这样的学院里,是很少男子进入的,大部分都是女人,老百姓称之为舞娘,而宫廷之人则称之为舞师,据说这世上最好的舞师便是当今女皇的表妹所拥有的,看过其舞者,无不称奇,无不被其所迷。
但这并不是说平日青楼勾栏之内没有歌舞升平,而是根本不是一个等级,身份的不同,即便跳的再好,也不可能成为舞娘,贱籍就是贱籍,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女人尚且如此,就别提身份卑微的男子了,在世人眼里,勾栏里的那些舞者都是卖弄风骚,借此卖肉的,而乐舞院出来者,则是心灵纯净,为乐舞而生的,是高洁不可侵犯的,着实可笑的很。
綪染看过这世态炎凉,心中不觉暗嘲,这年头有几人是心灵纯洁者,就算那些高贵的舞者私下有什么肮脏的勾当,百姓一样不知,这个国家的腐败,早已进入骨髓,挽救不了了,何来等级之分,到是只有未经世事的孩童,还保有一份纯真。
楼下不知是哪位大人带来的舞娘还在继续练习,看样子不是哪位大人看不惯青楼中舞者的扭捏作态,就是为了讨今夜贵客的欢心,就算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可这些东西,在綪染眼里不过是权贵们的游戏,就算再好的歌舞,也蒙了尘,倒不如允瑶在家清唱拨弦来的恬静,舒适。
想及此,綪染惨笑一声,这男人,自己当真送的出去吗?
“染小姐,可准备妥当了吗?妈妈让大家都去门口侯着,说是贵客就要到了。”门口的丫头敲门提醒,綪染理了理紧张的情绪,甜甜一笑道:“这就来。”说罢,关上窗户,提了裙摆,万种风情的摇晃着腰肢往门外走去……
烛光点点,允瑶散着长发,身着半透的亵衣,手托香腮的盯着那摇曳的烛火发呆,主人已经去了一天了,今夜恐怕很难回来了,不过只要过了今夜,只要事情顺利,主人就可以得偿所愿,再不用在艳妆阁内接客了,可自己呢……又有多少日子,是可以见她的呢,又有多少日子,是可以与她一起的呢……
窗户未闭,冷风穿过,烛火随着风摇摆了几下,允瑶也跟着拉紧了衣口,略带脸红的低头瞧了瞧那若隐若现的胸前两点,这是她让他穿上的,还命令他晚上只能穿这个上床,她喜欢看他窘迫的模样,喜欢看他半露身体娇羞的半卧在床上任她处置,不论是不是因为她爱上他,他都已经满足了,至少她对他,对他的身子还有兴趣,他就觉得值得了,他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爱上她的,也许是初见的那一眼,也许是看到她为了那个人断肠心碎,也许是初夜时她拥着他入睡,实在不记得了,或许爱她早已融入骨髓,从他在这世上出现的那一刻起……
“啊……”允瑶用双臂抱紧自己,那薄薄的亵衣拉动肌肤,紧紧裹住自己,仿佛她还在他身边,从上到下的爱抚,越想浑身越热,双腿自然的并拢起来,慢慢扭动,他立刻明白,自己情动了。
“少爷,少爷睡了吗?”外面的小声的呼喊,让允瑶飘离的魂魄瞬间归位,却见自己的手已然附上那高高抬起的昂扬,脸腾的一下,越发红艳了,自己……自己竟然作出这样的事情,要是被她知道了,定会当他□,不知羞耻,可他控制不了,他只要想到她如何在床上疼爱自己,就会情动难耐,可身子是她的,连他自己也没资格碰。
“我还没睡,有事吗?”允瑶慌张拿起桌上的披风,将自己裹个严实,虽然双腿不便,可他自认为生活还是可以自理,他努力练习,想当一个正常人,只为不让她分心。
“少爷,那位石老板来了……”芩儿知晓允瑶未睡,急忙推开房门进入,一双黑目因为兴奋早没了睡意,反而显得格外的黑亮。
“哪个石老板?你没说,主人不在家吗?可别随便放人进来。”允瑶侧过身去,满脸严肃的说道,这小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那个经常送饭菜的石老板,说是小姐欠了他东西,今个儿来拿。”芩儿边说边把允瑶身上披风的带子系好,还推来了轮椅放在门外。
“那关我何事,我怎么说都算是内眷,不宜见客,何况是这大晚上,就算是男人,我也不可随意去见。”允瑶端坐在椅子上,不容拒绝的说道。
“可……可那老板指明说要见少爷,要是今日见不到少爷,就坐着不走了,还说……还说……”芩儿为难的踌躇道。
“还说什么?”允瑶就不明白了,这男人为何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缠着綪染,虽然说人不经常来,可酒宴却不少拿,他不信这男人就是图綪染的瓷器。
“他还说,若是乏了,就睡到小姐房里去。”芩儿虽然喜爱吃这男人做的酒席,可这般无礼之人,他却没见过,简直……简直有点放荡,若是次日小姐回来,在房里看到那个男人,那怎么说好,
“他!”允瑶气结,一把拉过头发梳理了一下,芩儿知趣,也拿过梳子简单挽起,允瑶虽然未嫁,可早不是处子,又是綪染的枕边人,只能梳这种已婚的发式。
“走,去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允瑶伸出玉臂勾住芩儿的肩膀,芩儿使力将其抱起放入轮椅之中,很快主仆二人便没入这浓浓的夜色之中……
第十一章
红毯铺地,琴乐而起,几位曼妙少女低头立在门厅两旁,双手拖盘,盘中盛着美酒,山珍,还有稀有的水果,干货,眼神不敢来回乱瞄,生怕冲撞了来客,惹祸上身。
艳妆阁的妈妈今日也不同往日,脸上少扑了些胭脂水粉,身上换上了最昂贵的锦服,露出自认为最可亲的笑容,挥着帕子站在大门口迎接,一直立于阶梯之上,站了许久也不敢进去,生怕错过了时候,让来人不悦。
好在就在天色渐晚之时,远处终于传来有序的马蹄声,随后就有一名杂役屁颠颠的跑了回来,咧着嘴嚷道:“妈妈!妈妈……来了……来了,黑马,整整十匹呢……”
“我的个祖宗喂,这总算是来了,里面的,利索点啊,谁想偷懒,要是给我知道了,我扒了你们的皮!”艳妆阁的妈妈回头冲门里喊了两声,而后紧接着快步下了阶梯,理了理衣衫,小跑的来到路中央,踮起脚尖,遥望远方,满眼的期盼。
果然没有让这妈妈久等,马蹄声越来越近,直到那十匹黑马喷着水气,高昂着头,踏步几下稳稳停在艳妆阁的门口,那黑红的马车上迅速跳下一人,冷冷瞟了妈妈一眼说道:“大人来了,就你一人相迎?”
艳妆阁的妈妈被这话一堵,顿时从脚底心冒出凉气,这人看似车娘,实则透着杀意,不是个简单的主儿,如此想来,越是害怕越是不敢开口,踌躇一下,刚稳定心神,想把平日那满口抹蜜的本事说出口,就听的马车内传出几声咳嗽。
“咳咳,罢了,这妈妈恐是怕冲撞了吾,才一人出来迎接吧,哈哈哈,她应也知道吾不爱大肆铺张,要低调,要隐秘,哈哈哈哈……”车内之人边笑边打开车门,身旁之人不觉惊呼:“殿下,这等粗事,何劳殿下出手?”说罢妈妈就见那车里连滚带爬出来一人,还未站直就跪倒下去,露出背部给人做那垫脚之石,虽然这人速度很快,可以这艳妆阁妈妈的眼神,一眼便认出,此人就是常来阁内的尚书之女葛珊,这人平日里嚣张跋扈,到处借着她母亲的权势作威作福,甚至在青楼里赊账都是常有的事,据说前些日子还在勾栏院里弄死了个小倌,都无人敢问,草草埋了了事,这人男女通吃,淫邪的很,这会子却在别人脚下装熊,让想笑却只敢憋在心里。
“哟,大人,您可是来了……让妈妈我好等啊……”恢复了精神,这艳妆阁的妈妈也不是吃白饭,没见过世面的,立刻笑脸相迎,将平日的热情做足了十二分,即便这位贵客是生平第一次来,也要装作相熟已久。
“这艳妆阁的妈妈都如此惑人,想必里面的美人儿就更加……”话说着,车上又出来一位,长相不差,可说是秀气的很,但那对眼珠却不老实的在妈妈身上乱转,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并未踩在那葛珊身上,而是身子一纵飘然立于车旁,伸出臂膀让车中最后一人搭着她的胳膊,踩在葛珊的背上,晃晃悠悠的出来,妈妈一见,暗暗叹道,不愧是大人物,若不是提早收了风,好好准备,恐怕此刻自己要被人治个怠慢之罪了。
就见出来这人,蜜色皮肤,一双大眼来回扫视艳妆阁,不宽的鼻翼上有颗小痣,鼻梁有些突出,嘴巴不大,可颜色粉嫩,且比一般人要宽,虽然这人口头上说是隐秘低调,可那额头间的焰印让人一眼便可识别此人身份,此印只有当今圣上,以及太女可点,圣上早过不惑之年,定没有这般年轻,所以这人的身份只可能是一个,那就是当今太女殿下。
“哎哟,瞧这位大人说的,真会哄妈妈开心,妈妈我啊,还真羡慕大人家的夫郎,整日被这蜜水灌着,还不定滋润成什么样呢。”妈妈掩嘴乐着,像一旁杂役使了个眼神,那人也是机灵,向这里各位大人行了礼,就快步跑回阁内,不用片刻,厅内的曼妙少女们就捧着盘子走了出来,站与阶梯之上,风儿吹过,撩起纱裙,那若隐若现的身躯无一不让来者动心,葛珊那急色更是直咽口水,恨不得马上冲进去,只是碍于身旁太女,不好妄动。
“妈妈可真费心啊。”那晃动扇子的习武之人,瞧了瞧美人儿,又看了看太女,笑的难以琢磨。
“应该的,应该的,来来来,各位大人里边儿请。”妈妈瞄眼见这几位并无不满,便安心下来,招呼的更起劲了。
“等等!”就在妈妈准备回阁之时,衣服后领却一把被人揪住,妈妈一个冷战,急忙回头,却见太女满脸堆笑的盯着她看。
“大人……大……人,有何吩咐?”妈妈虽是见多识广,为人圆滑,可第一次接待这么大的主儿,又听说这太女为人乖张,生性残忍,喜怒无常,腿就更软了。
“綪染可在?”太女并未怪罪,只是急急一问。
“在……在……呵呵,我这就去给大人喊去……”妈妈用帕子擦着冷汗,随着太女松手,一溜烟儿的跑进阁内,进门就喊:“綪染那丫头呢?准备好了没?”
綪染早就从二楼下来,坐与屏风之后,一听妈妈叫她,还这般焦急,心知那人定是来了,于是不慌不忙,挥着帕子来到厅内,眨着双无辜大眼,怯怯道:“妈妈可是叫染儿?”
妈妈回头一见,顿时大怒,扯着綪染的衣裙喝道:“谁让你穿这颜色的,还不给我去换,难道你没有红衣吗?”
綪染瞄向四周,今日在门口堵着她的几人,都在偷偷讥笑,尤其是那位花魁琳琅,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还不望用眼神提醒她,她们间的约定,颇是得意。
“妈妈莫急,染儿自然是做好了准备的,即便不穿红衣,染儿也有法子让那位客人满意,若是那位客人喜欢红衣,不如让各位姐妹先去,算是给染儿压个场子,染儿自有想法。”綪染凑到妈妈耳边,小声嘀咕两句,才让这老女人的脸色好上不少,想想綪染既然如此坚持,也许真的有她的道理,再说这太女也没说非要让綪染穿上红衣,只是别的客人喜欢,兴许太女的口味与众不同呢。
“好,你们几个准备准备,先上场,可不能给我出什么纰漏,不然死都不知道让你们怎么死!”掠下狠话,妈妈拉了拉衣服,重新换上笑脸吩咐阁内开宴,今日阁内被包,只招呼这三位贵客。
“呵呵……姐妹们,妈妈说让你们先行……染儿我最后上场……”綪染做了个请的动作,毫不觉得自己吃了暗亏,琳琅见状暗骂这人痴傻,要是先被那贵客看上,保证那人不会对后面的感兴趣,到时候自己的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想罢,抿嘴一乐,便踏着乐曲旋身而出,却没见此刻没入暗处的綪染,满脸的严肃。
第十二章
石老板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面前的男子,虽然他脸上挂着不悦,可那神情,那眼眉,那唇瓣,包括秀发在内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勾人魂魄,他从未想过还有人能如此貌美,如此让人移不开眼,想必这男人不光让世间女人着迷,连男人都能产生亲近之意,莫怪那丫头宝贝的紧,连外人想要看上一眼,都不给机会。
“石老板可是看够了?”允瑶坐在他对面,微微恼怒,这男人从刚刚他进来开始,就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眼中虽然闪着惊艳,可却不似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一件物品。
“呵呵,公子果然天人之姿,让石某自惭形秽呢……”男人听他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喝着香茶,依旧盯着允瑶。
“石老板不必过谦……”石老板看允瑶之时,允瑶同时也在看他,虽然这男人不是绝色尤物,可长的颇有韵味,年纪稍长,举手投足都透着股成熟之美,五官配合的恰到好处,一双眸子似是经历过沧桑,让人看不见底,深潭一般,果然如芩儿所说,迷一般的男子。
“呵呵……看公子的模样石某便知,公子定是爱惨了那丫头,可对?”石老板虚着双目,不清不楚的突然这么直白,让允瑶一下也无从答起,就这么憋红了小脸。
“放心好了……那丫头和我一点暧昧都没有,只是我老托她办事罢了,我看那丫头到是对你与众不同……呵呵……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晓……”石老板也不等允瑶回话,自顾自的说着,撇清与綪染的关系。
“主人与何人有暧昧,允儿一向不曾过问,也没有资格过问,允儿只是主人的侍宠,主人不嫌弃已经是允儿最大的福分……”允瑶虽然不知道这男人见他的目的,可听到他与她毫无感情纠葛,人也就冷静下来,说话自然谨慎起来。
“你到是贴心,其实我今日来,完全是因为知道那丫头不在,我才来的……”石老板稍稍努了努嘴,狡黠的瞟了允瑶一眼,嘻嘻笑道。
“为什么?”这到是让允瑶吃了一惊,原以为这男人是来寻綪染的,甚至觉得孤男寡女夜晚相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干干的吃了一会子醋,没想到,事情却不是自己想的那般,这男人到底想干嘛?
“喂……你不是人吧……”没等允瑶回过心思,这石老板却一下凑到跟前,一拉那披风的带子,里面半透的亵衣立刻露出一块,右边的胸口若隐若现,允瑶羞的一下裹紧披风,狠瞪了那人一眼,心里却打起了小鼓……他……知道些什么?
“呀呀……那丫头原来那么闷骚,有这样的兴趣……”石老板眼神闪烁,虽然允瑶迅速拉好披风,可那里面的衣衫却早已落入他的眼底,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
“休要胡说……这……这是我的家务事,不劳石老板费心……”允瑶暗骂自己不小心,一时冲动就过来了,也忘了换衣,这要是传了出去,主人还不定怎么责罚自己呢,而且责罚是小,万一主人被人耻笑,往后主人断然不会再留下自己了。
“别紧张,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告诉你主子什么,不过……你要老实告诉我一些话?”石老板慢慢绕到允瑶身后,悄悄隔离开芩儿,挡在自己身后,身子微微低下,在允瑶耳边小声说道。
“你……你到底什么目的?”允瑶就觉得如芒刺在背,搭在轮椅扶手上的右手微微颤了起来,真没看出来这男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气势,让他一时间喘不上气。
“哈哈哈……目的?你很快就会知晓……”石老板说罢,没等众人反映,一手拉起允瑶,旋身往外一跃,几步跳出屋内,来到庭院,一路笑声不断,待芩儿与琴珍回过神来,也冲入庭院,欲从他手上夺人之时,这石老板已然飞身上了房顶,全然不觉带着个人有什么吃力。
“莫慌,待主人回来,让她来寻我……”允瑶虽然被俘,却只是惊诧一时,便立刻在心里做了打算,留了句话给两人,而后就被石老板带的不见踪影……
院中剩下两人,一脸无措,却也只能等到綪染归来,再做打算,不过二人都想,恐怕待綪染回来,她们的处罚怕是不会那么容易便过了……
“喂,发什么愣,妈妈让你出去……”綪染一个恍惚,隐隐觉得有什么事发生,却被人从后推了一把,踉跄了几步,才调整身形,摒除杂念,而后深吸了口气,提裙飘飘而出,一个晃身,原本冷然的表情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一副妩媚勾魂的艳笑。
太女正在百无聊赖,这一进阁门就见到满眼的红,然后那鱼贯而出的美人儿也是个个红衣,早已看的不太耐烦,特别是看到那所谓的头牌花魁虽然长的不错,可那气质和勾栏院的小倌差不到哪去,完全不和胃口,按她所想就算践踏,也希望这被践踏之物有所反抗,这才有征服的欲望,而面前多人就如同精致木偶一点激情也迸发不出,实在无聊的紧,本来想揪出那名扬在外的綪染,奚落一番,再看看风泱为自己准备的舞娘,而后就此回宫,却没想到,就在大家都无趣之时,竟然从屏风之后飘然出来一位仙子,面上虽小,可却若即若离,仿佛欲要飘入怀里,却闪烁飘远,没有实体的感觉,直看的太女双眼圆瞪,惊艳不已。
“殿下,这就是那个綪染……传说中不是头牌的头牌……”挥扇之人就是准备舞娘的风泱,此刻见太女那垂涎的模样,立刻凑过身来,在太女耳边小声说道,而同一桌的葛珊却早已口水直流,那眼神看似饿虎扑食,急不可待。
“你可是綪染?”太女没等綪染起舞就冲了上去,用手抬起綪染的下巴,故意吹了綪染一脸的酒气,看她如何反映……
第十三章
若是一般的女子,有人在其脸庞吐着酒气,必然是会大怒,轻则动口,重则动手,可若是青楼中的女子,大多隐忍,笑而化之,巧妙避开,或是想要卖乖讨巧,就会迎着这酒气缠上金主,什么尊严,什么大女人的姿态,早就换成那金灿灿的元宝流入口袋了,伶人就是如此,不管是被时光磨去了菱角,还是依旧心中孤傲,下品就是下品,翻身不得,世人皆鄙夷。
而太女正是想看这怀中软玉的反应是属哪种,这据说是伶人中的极品又会有如何的表现,不禁越发好奇。
綪染被这酒气熏过,即不恼怒,也不故作娇羞,只是淡淡笑之,不留痕迹的滑出太女的怀抱,也不跑远,只是随着那乐曲的鼓点,绕着太女起舞,勾手提足,无不暧昧,看似妖艳,却又透着那股子清丽,虚虚实实,实实虚虚,那眼光的疏离,却又好似透着浓浓的爱意,太女晃了晃脑袋,不想被这揪人的感觉束缚,这情场老手也是明白,谁先掉入那□的海洋,谁便会成为对方的俘虏,再难脱身,綪染……果然不简单……
“大人……呵呵……咱们阁里的姑娘可都给大人瞧过了,可有喜欢的?”阁里的妈妈见太女看过綪染的模样,并不似别的客人那般如狼似虎,顿时有些心慌,莫非连綪染都看不上?还是另有嗜好?这云里雾里的,明明瞧着太女与綪染那眼神的交流,那肢体上的触碰,都挺有感觉,可转眼又似乎毫无兴趣,这纵使她在红尘翻滚数年,也弄不清这道道……难免捏一把汗。
“都很美……”太女扫视了那一行美人,嘴角撇撇,在綪染身上顿了顿,而后又转往别处,直到把目光定在琳琅身上,“花魁不愧是花魁,舞好,人美,那美人可愿与吾共度良宵?”太女再没把眼光留恋在其他人身上,而是伸出一臂,向琳琅邀约。
琳琅见状,心都要飞起来了,这人虽然不知身份,可傻子都看的出来非富则贵,要是攀上了,那日后岂会那么辛苦?琳琅高傲的朝綪染看了一眼,显示自己的胜利,她艳妆阁的头牌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拱手让人的,綪染只是回之一笑,淡淡的,没有羡慕,更没有懊恼,仿佛一切与她无关,琳琅不由的心生不满,而后如蝴蝶一般,直扑入太女怀里,伴她饮酒作乐,再懒得理那让自己烦心的女人。
这太女已然选好了人,其他人自然要去给另外二人作陪,葛珊老早就瞄准了綪染,却碍于太女的面子,不好多做要求,可现在太女已经挑定,她便再不用忍耐,急色的想把綪染拉入怀里,谁让她平日老被挡在门外,连綪染的小手都未曾摸过。
可惜天不遂人愿,风泱猛地用扇子打掉葛珊的猪爪,自己却一脸嬉皮的绕到綪染身旁,也不做什么越礼之事,只是在她耳边柔柔道:“可否劳烦这位姐姐去后院把在下的舞娘叫来?”綪染眼眸一闪,本想拒绝,这阁里跑腿的事情何时用她插手,随便叫个丫头便是,可转念又有什么吸引自己,便破天荒的含笑应下了,迈着莲步,往后院走去。
后院不大,刚过了院门,就见许多丫头聚在门口,似乎想听什么,想看什么,可虽然好奇,也不敢多走一步,毕竟没什么比自己的命重要,众人都看到綪染从门外进来,很快便围了上去,问东问西,綪染平日虽然不常来阁内,可对这些下人,雏伶都还不错,至少没有什么让人记恨的地方,所谓不远不近,便是待人最好的尺度。
“各位妹妹这么围着染儿,让染儿如何办事啊,要是阁里妈妈怪罪,染儿可担不起……”綪染不留痕迹的拨开人群,直往院中走去,那里便是她之前从楼上俯视的排练之地,虽然乐曲不在,可舞者依旧未停,綪染抬眼正视,打量那人,不觉暗赞,好个妙人。
面前的女人虽然长的貌不惊人,甚至说来有些平庸,可在綪染眼里,此女不应如此,那暗藏的美颜怕是连自己都难与其想比,若是说与日月争辉,怕也不是夸张,再加上这软体蛮腰,流水般的灵动,以及绝佳的舞姿,仿佛是那幽谷中最艳丽的一朵花,可惜花藏在雾后,珍宝上蒙了层纱。
那正舞的女子此刻也感到身后一股热烈的视线,于是停下步伐,轻挥香汗,来到綪染身旁,眼神一瞬的惊诧,而后了然而笑,反倒对初次见面的綪染热络起来,“这位姐姐好生面熟啊……”舞娘勾上綪染的胳臂,将她带到一旁,其他人见有外人在场,也不好多做纠缠,只得又重新回到院门口,眼巴巴的瞧,希望有出去的机会。
“染儿可没福分与小姐这般尊贵的人相识。”綪染虽是对这女子抱有好感,可还是不愿与人亲近,对她来说,允瑶已是例外。
“看姐姐说的,妹妹我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不过运气好些,做了舞娘,若不是如此,怕也入了青楼,指不定还不如艳妆阁呢。”这女人似乎没感到綪染的不自然,硬往她身上靠,热情的让綪染想逃。
“呵呵,这话说的……各人有命,怨不得谁,染儿这会子来找小姐,想必小姐也知,前院的大人们请小姐过去一舞,委屈小姐了……”綪染略微行了一礼,伶人身份卑微,任谁都可以骑在头上,舞娘在青楼跳舞,也算辱没了身份,綪染也是有丝同情,在这世道,再尊贵的棋子都有。
“要我上场了吗?”那女人嘟了嘟唇,亮晶晶的眼睛不满的狠瞪前院,让綪染觉着她有些可爱,好像还未长大,略带稚气,只是这人竟然不露真颜,怕也是不简单,不过也是,这太女的周遭有几个是简单的,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要和别人多扯关系的好。
“劳烦小姐跟着染儿走……”綪染绕到女人前面带路,语气恭恭敬敬,挑不出毛病。
“姐姐,我叫珀玥,很想很想和姐姐交个朋友……可否以后来邀请姐姐?”没想到那女人一把拉住綪染的衣袖,趁着别人未曾留意,便小声撒娇说道,语气意外的诚恳。
綪染刚想推脱,客气拒绝,却听一声拉长的鸟鸣,在这黑夜之中响起,仿佛要呼唤什么,叫的声嘶力竭,早没有原本委婉动听的声调,众人听后,只当是不知名的野鸟,没放在心上,却没发现綪染早已收了笑脸,藏在衣袖内的双拳握紧,一双原本深沉冰冷的眼眸,更加凝重了……
而就在綪染身后,珀玥也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望着鸟鸣的方向,不知想些什么……
第十四章
舞娘的舞果真不同凡响,不管是踏点还是曲线,无一不完美,和一般青楼里自学的比起来,确实正规的多,而且以珀玥的舞姿,也不显的呆板,反而很是飘逸,让那原本并不出众的容貌也明艳起来,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独立与这烟花之间,硬生生的把自己与这些伶人区分开来,逼的人自惭形秽。
可惜再美的舞姿对于綪染来说,都没有任何吸引力,綪染虽然此刻坐在风泱身旁,面上含笑的为其斟酒取乐,可心思早就在暗地里百转千回,那声鸟鸣,或许别人不以为意,而她却听的真切,那鸟并非野鸟,而是她的青鸳,那声长鸣也不是胡乱叫之,而是通报她,允瑶被人所虏,正是那该死的石老板,早就觉着这男人性格古怪,没想到竟然会无耻到夜入民宅的地步,綪染就觉着胸口的气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堵着,却不敢泄露一分一毫,更让她气馁的是,她竟然在听到鸟鸣的那一刻慌了,竟然差点丢下这一群人,直奔石老板的八珍楼,带那男人回来,她……越来越不对劲了……
“若是不想笑,可以不笑,美人这样……我可是会心疼的……”耳边吹来热气,却让綪染心忽的凉透,稳了稳心情之后,才转头满脸歉意的说道:“是染儿让大人扫兴了?是染儿的错,请大人莫怪。”
“美人儿哪里会错……可是觉得没被那位大人挑中,心中不甘?”风泱并未不满,反到给綪染斟了杯酒,戏谑道。
“哪里的话,只是染儿身体最近不大好,现在夜已深沉,难免困乏。”綪染故作感激的拿起酒杯,就要往嘴里送,却又被风泱把杯子夺了去,顿时一脸困惑。
“身子不好,就不要勉强吃酒,不如我们下去安歇可好?”风泱把杯子放在一旁,私下里却搂住綪染的小腰,略带□的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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