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醉妆词-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芝慧!”綪染看她已走得稍远,忙唤道。
“大人还有事?”芝慧停步,却未转身。
“那位照顾福儿公子的,可姓孟?”綪染说话间,也出了凉亭,风泱赶忙走到她身边,打开了油伞,替她挡住风雪。
“正是,怎么?大人识得他?”芝慧细想之后,觉得奇怪,两人应该并无交集才是。
“只是有故人认识罢了,若是芝慧想好了,那么也将那位孟公子一起送来吧,我不想……”綪染顿了顿,边说边往来时的路走去,“我不想,再多添亡魂,他虽是不愿,但也被你拉进来了。”
芝慧站在雪地里,没有回头,却清楚的听见那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吱呀吱呀的慢慢踏远,直到完全的消失在偏殿的远处……
冬夜里总是让人难熬的,特别是一人孤枕,只能搂住心爱之人曾经穿过的外袍,幻想着曾经的恩爱,听着那突然迸发的火烛声,黯然垂泪,难以入眠。
“主人……染儿……”
“公子,你又再想小姐了?”屋内烛光更亮,芩儿端着烛台,叹着气,替主子心疼道。
“她好久没来信了。”允瑶抱着綪染的红衣,靠在床头,一头墨般的发丝垂在一旁,却犹若一副美人愁思图。
“公子啊,公子,可知,为何芩儿会舍了少爷之称,唤少爷公子?”芩儿再看不下去自己主子这般朝思暮想的模样,便放下烛台,走到床边,替主子盖好了被子,也从他怀里拿出了那条衣衫。
“你曾说过,是因为我已然嫁给主人,所以再喊少爷,已不适宜了。”舌点那嫁字,心中又颤,真是如梦一般啊。
“是啊是啊,我算是公子的娘家陪嫁,叫少爷就不对了,其实更该改口叫正夫大人……”
“别笑我了,我……我不配……”允瑶被那四个字一激,到真的没有原先那般难受了。
“公子,你不是与小姐不相干的人,所以……你不用担心,小姐的性情,你是最清楚的,不是吗?”芩儿见自己的主子露出笑颜,也放下了心,继续安慰道。
“我只是怕啊……怕这上天不公,更怕我们有缘无份啊……”允瑶看向芩儿手中的红纱,苦笑道。
“若是你真的怕,我可以帮你,呵呵……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教你吗?”如同鬼魅一般,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说话带着气喘,像是极其困难,此时正靠在门口,冷笑着。
“石老板!”芩儿站起身,借着烛光一望,惊呼道。
“石老板?你不是……不是还在昏睡吗?”允瑶不良与行,只能侧过身,往床边挪了挪,费力的看向门口。
“我只是要问你,想不想帮那丫头,想不想得到我的本事,更想不想……要这八珍楼……”石老板面如土色,却笑得令人寒心,芩儿想要过去扶他,却被他一臂挡开了,看那动作,已是带着僵硬了。
允瑶咬了咬唇,又将发盘了起来,再是抬眼,已是毫不迷茫……
“我想,你的条件?”
石老板怒极反笑道:“帮我灭了阮家,帮我杀了阮家所有的儿子……”
允瑶倒是没被吓住,反而问道:“石老板为什么不自己动手,想必上一次只是因为一时大意……”
“不,不是,我做不了,也没有机会了。”石老板几乎是带着哭音般摇头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管理八珍楼,但……这楼是我多年的心血,我不愿,也不想就这么毁了,阮家虽然不是八珍楼可以对付的,可是,綪染可以的,只要有你在,有八珍楼在,她一定可以的……”
“好,我答应你!”允瑶招了招手,芩儿立即跑了过来,将他抱上轮椅,允瑶推着轮椅来到石老板跟前,也心知他身体内耗严重,怕是一年两年无法恢复了,而此刻对于石老板来说,应该是最为遗憾的吧。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只是……值得吗?为了一个女人。”石老板扬起头,看向屋顶,像是要抑制住眼中的泪水,不让其顺颊而下,而问的这个问题,也不知是问她自己,还是在问允瑶。
“染儿是染儿,她做什么,我都不会疑她。”允瑶骄傲的抬起头,满含恋慕的笑道。
“等到有一日,她让别的男人怀上了孩子,你就会明白我的感觉了,到那一日,你定会痛不欲生,定会后悔今日所作。”石老板背靠在门框上,大口喘着气,讽刺的说道。
“不会有那一日的,即便有,我也不恨,不怨,因为我今日能够成为她的夫,已是最大的恩赐了。”允瑶双手相握,竟有着无限的满足。
“哼,痴儿,那么……我们便成交……明日开始,你可不得叫苦。”石老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带着那一身的落寞与沉痛,踉跄的出去了,不一会儿,允瑶与芩儿很明显的能听到百香那难得一闻的怒吼声,怕是已经发现石老板的不自量力了。
“公子……你真的要……”芩儿虽知主子心意已决,可仍忍不住担心道。
“染儿她……现在最需要一双眼,一对耳,而我不能让她丢下我……”推着轮椅,允瑶慢慢来到桌旁,第一次,主动写了一封信,而信的对象,则是苍家的家主——苍梧桐。
第六十八章
皇子过世之后,女皇似乎并没有打算立刻处理綪染,甚至没有将綪染的身世宣扬出去,也许是忙于暗中调查太女,撤换岩君培植的暗卫,或者是提防烟后的怨恨与阮相的坐大,一时间也是焦头烂额,无暇□,也算是一夜之间,打破了长久的平衡,陷入了孤家寡人的困境。这若是大皇子上天有灵,还真不知是该幸灾乐祸,还是懊悔多言了。
因为大皇子的一席话,女皇开始忙着整治各方,这是自然,可那句话所带来的效果,却远远不止如此,太女因为女皇的猜忌,活动反而更加频繁,岩君的暗卫失势,以及以往的丑事暴露,让他在此时更是沉不住气,看那样子,是想先发制人了。不过,相对的,烟后自从大儿死后,就开始避不见客,连自己的养女四皇女前来请安,也一律以身体不佳,回绝了。
最后,恐怕最没有动静,也最为淡定的,就数阮相了,她不但不回避女皇的召见,也没拒绝岩君的私下邀请,就像是个没事的人一般,镇定自若,这恐怕也和她并未露出马脚有关。
“我怀疑,逸君肚子里的,不是女皇的种。”最近像是把这外人不愿靠近的锦竹宫当成了自己的家,风泱无论早晚,都有可能出现在綪染的房内,从不避嫌。
“你说什么?”綪染放下筷子,她一向胃口不好,这一年尤为严重,特别是伤重之后,就只能喝些汤粥,不愿多吃干饭了。
“你很惊讶?”风泱怪笑着,坐到綪染身旁。
“不论是谁,听到这话都会惊讶吧。”以逸君母亲的身份来看,几乎就是女皇的心腹,甚至还帮着女皇掌管着部分兵权,这样的人,儿子居然与人通奸,不让人惊异才怪。
“我开始也不信,可似乎最近那位逸君,利用他父亲的武林关系,到处打探一个叫青梅的女人,我才起了疑心,又找了些江湖上的朋友,查看之下,还真是颇有所获呢。”风泱坐到綪染身旁,也不用别人招呼,自觉的用手捻起一块熏鱼放入口中。
“结果是什么?”这宫中的有些事,并不一定非要找官场中的眼线,才能了解的透彻,有时候江湖上的人,更容易买通,而她们功夫高,人脉广,也不怕死,往往会让雇主得到比原先预想更多的东西。
“青梅,是逸君的师姐,也就是和逸君父亲同门的新一代。”风泱接过羽送上来的筷子,又喝了口黄酒,咂咂嘴道。
“武林中人啊……”綪染小口抿着粥,想起了早先逸君半夜追逐一黑衣人,又想起前些日子逸君挺着肚子来找她要人,莫非……
“不过,有点让我不明白。”风泱抹了把嘴,咬着腐竹说道。
“什么?”綪染也是只有头绪,连不起故事。
“据说逸君进宫前,与这位师姐并不熟。”风泱用筷子戳了戳桌上綪染未动的鸭肉,嘟嘴道。
“那你又怎知,逸君与她有染?”既然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么,又有何证据,证明两人有情呢?
风泱又灌了口酒,将海带条吸进嘴里,暧昧一笑道:“明显的很,那就是他找人的方式,若是仇人,那么不会管她死活,只要让人告知生死即可,若是萍水相逢,或是例行寻人,也轮不到他亲自挂名寻找,何况那找人的言语之间,满含情意,伤又伤不得,碰又碰不得,要是青梅有何难处,还请那寻人之人,多多照顾,酬金不低啊。”
“也许只是有情,并没有苟且呢?”綪染想到当时逸君用剑相逼的表情,怕是当日行刺自己的,也是青梅吧,只是,原因呢?动机呢?还是说,只是受人买通?
“首先,我只是猜测,因为你也知道,岩君给女皇下了药,近年来,有孕的只有逸君,并无旁人。”风泱闻着酒香,眯着眼睛,斜瞧綪染。
“那……也不能太快下结论。”綪染其实也是信了七分,只是此时牵扯到后宫,甚至是逸君未出生的孩子,当然,也包括那手握重兵的兵部尚书。
“结论想必很快就有了,我想,这也是逸君急于寻找青梅的原因。”风泱喷着酒气,陶醉的说道。
“你又听说什么?”綪染也大概了解到风泱的用意,据说那位兵部尚书可对自己的儿子,宝贝的紧呢。
“青梅……是异邦人,连四国的人,都不算。”
“所以……”綪染心扑通一动,求证道。
“她是蓝眸,一切的真假,只要看那个出生的孩子,便知道了。”风泱呵呵乐着,又大吃起来,让人看着她的样子,都会产生极好的食欲。
“那,要是生下来的孩子,是黑眸呢?”綪染曾经听说过这种异邦人,眼眸有蓝有绿,甚至发色都有的与她们不同,奇怪的很。
“那就是逸君的运气好,不过……要是蓝眸,那么,你猜兵部尚书会如何?”
綪染深吸了口气道:“必不会让儿子横死宫中……”
“嘿嘿,綪染明白就好,明白就好……”风泱晃着脑袋,像是喝的有些醉了,却仍不停手,又灌了一杯,倒是转头冲着羽说道:“今夜,能不能拜托你做点事?”
“怎么了?”看羽低头不语,綪染问风泱道。
“想让她去趟初灵宫。”风泱趴在桌子上,两眼微闭道。
“你是说……”綪染猛然想到那个阴森的太女,大骇道。
“恩?我什么都没说,哎呀,头好痛,我好像醉了……”说完,风泱竟是倒在了饭桌上,两眼紧闭,还发出低低的鼾声,显然是睡着了。
“羽,送风泱去客房,然后……就按照她说的,今夜去探探吧……”綪染喝掉最后一口粥,好笑却理解的看了眼风泱,小声说道。
“是,小姐!”
当夜,初灵宫仿若火神祝融突然降世,一把火烧几乎烧掉了整个偏殿,死伤了一批宫奴宫娥,甚至还有一些刚刚进宫的新侍,或者不得宠的老侍们,不过大概因为是初灵宫的偏殿,又是一些与女皇无关之人,此事很快便平息了下去,毕竟后宫这种走水的小事,哪能和朝堂之上近期越演越烈的世族争斗相比呢。
“小姐,那位芝慧宫娥来了。”事隔一天,綪染躺在自己房内,闭眼养神,却听羽从外走了进来,禀报道。
“她……情况如何?”綪染连眼皮都未抬,含着一丝睡意问道。
“眼底乌青,看起来是急了一夜,面容也很憔悴。”羽想了一下,如实回答。
“是嘛,看来……还真是有情,你带她去见见昨晚你带来的人吧,记住,只去见孟公子,福儿那里……呵呵,先吊吊她。”綪染翻了个身,脸朝床里了,羽低头应着,却不忘走到床边,替綪染将被拉好,才转身出去。
屋外,芝慧得知福儿没事,虽是不能见面,却也安下心来,偷偷交代了孟公子几句,才匆匆离去。但,就这一来一往,便已是随了綪染的心意,在这无形中,芝慧与綪染,也算是缔结了一种不用言语的约定,以备綪染日后使用……
不过,世事就是如此的出人意料,朝堂上的大臣们,原本都以为此次女皇暗中动作,也不过就如同往年那般,出出气也就罢了,毕竟朝堂上的平衡还在,若是突然打破,很可能一发不可收拾,让大家都很难堪,女皇也再不可能过上曾经那般逍遥且安定的日子。
可是,我不动,敌却先动,这仿佛就是大海上,突然袭来的暴风雨,从开始的打着雨点,到后来的惊涛骇浪,就带着那吞没一切的力量,彻底的爆发了……
“什么?你说什么?耀里国增兵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朕怎么不知,现在的守军呢?”女皇将手中赤红的军务奏折扔了出去,一把拉住兵部前来送折的官员大吼道。
“原本两边因为军队数量相近,一直僵持不下,也不敢妄动,可现在不知为什么,耀里国突然增兵,现在虎视眈眈,估计要开大战了。”被揪住衣领的官员,吓得双腿发颤,两眼发直,可还是咽着唾沫回道。
“该死的,现在守军是谁?”女皇一推那官员,在书房里来来回回的走,脑门上都是汗。
“原统领是郑敏,可现在似乎被什么牵制住了,情况不明。”那官员被松开后,马上跪了下来,磕头道。
“不明?为什么不明?”女皇伸腿狠狠踹了那官员一脚,然后继续吼道。
“微臣……微臣不知……”那小官员被踹的几乎喘不上气,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旁,颤抖道。
“刹沫,刹沫!”
女皇一声召唤,门外的禁卫军统领刹沫马上推门而入应道:“微臣在。”
“去,去给我把兵部尚书蒙珠找来!”女皇扶着额头,像是气得头痛,身形也不稳了。
“陛下,蒙大人已在门外候着了……”刹沫一侧身,女皇果然看到蒙珠站在门外,一身银色的盔甲,长剑挂于腰间,看那模样,像是早已有上战场的觉悟。
“蒙珠,你可知边境之事?”女皇侧身往屋里走去,蒙珠进入屋内,走在女皇身后,而那小官员则跪于一旁,不敢出声。
“微臣……知道……”蒙珠大约40多岁,头发乌黑并无白丝,肤色有着常年练兵留下的麦黄,眼睛与鼻子和逸君最为相似,可眸子少了逸君不驯,多了份由时间磨练所留下的深沉。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朕说说,怎么说守不住,就守不住了?”女皇甩着手,大叹道。
蒙珠跟在女皇身侧,摸着自己腰间的长剑,这是她作为女皇心腹的特许,宫中只有她与刹沫是可以佩戴兵器见驾的,此时的蒙珠表情严肃,却不似女皇那帮慌张。
“微臣得到消息,说是太女的人不太安分,而军中又有不少岩君娘家扶植出来的幕僚,怨恨于近期陛下对于岩君势力的打压,才会军心不稳,只是……耀里国到底何来那么多兵力,这个就……”蒙珠摇头,表示不知。
“你是说,是朕的女儿与夫婿在拖朕的后腿?就是说,就是因为朕的家务事,就要让这天下与人分享?”女皇越听越是生气,声音不觉又大了。
“陛下……事实约是如此。”蒙珠斟酌了一下措辞,遗憾点头道。
“好,好,太女是不是就想借助这个,要朕滚下皇位?她才肯出兵?那岩君的要求是什么,废了太女,让他两个女儿中,随便一个上?烟后呢?这军中难道没有烟后的人?”女皇忽而笑着怒骂道,青筋都鼓了出来,发丝散乱,乍一看,竟比前一日,老了10岁,白发也多了起来。
“烟后的人,似乎是拥护出战的,只是对大皇子之死,抱有疑惑。”蒙珠又道。
“疑惑?哈哈哈,让朕说什么?要朕找出那个凶手嘛?朕真的交的出来吗?疑惑……朕还有疑惑呢!”女皇冷笑着,眼角怒极生泪,唇瓣微颤。
“你下去吧……”蒙珠没有接话,只是转身走了出来,挥挥手,让那个跪着的官员爬着出去了。
“怎么了?不能说嘛?不能让人听吗?这天下人都不知朕的大儿是如何死的,连冤屈都无法申述,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女皇猛拍案桌,砚台上的毛笔飞了起来,掉在宣纸上,染上一片朱砂。
“陛下,此事只能忍了……”蒙珠重新回到女皇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时的她们到不像是君臣,而像是伙伴。
“蒙珠,你说,朕该怎么办?”女皇颓然的低下头,捂住脸道。
“陛下应该宣旨,让郑敏做此次的大元帅。”蒙珠皱起了眉,低低道。
“阮洪业的媳妇?蒙珠,你不会不知道……”
“陛下,只有这一条路走了……”蒙珠用手按住女皇的肩头,用力说道。
“好吧……”
第六十九章
白雪皑皑,已入深冬,此时边关告急,女皇不得已将阮相的二媳妇郑敏点为镇关元帅,号令耀里国边境所有将士,定是要死守边关,抵御耀里国的突然攻势,而与此同时,兵部尚书蒙珠带着10万兵马以及粮草军需前去救援,可眼前一场大过一场的大雪,却让这个救急的大事困难重重。
“太女不会让这次顺利的,因为一旦耀里国退兵,大军将会由阮相一人掌握,对她来说,之前做的,都将功亏一篑。”綪染坐于帐内,冬天已经太冷,为了节省不需要的麻烦,綪染只在自己的房内生起炉火,羽也住了进来,贴身保护。
“小姐,你已经好久没说政事了。”羽拨弄着炉火,想生的旺一些,这诺大的宫殿里,似乎也只有她们两人了,因为在不知不觉中,各方人似乎都很默契的撤了出去,估计都是想让綪染一人在此自生自灭。
“逸君……他快生了吧。”算算日子,也是近期了。
“是,看那样子像……”羽先是点头,而后顿住了手,看着炉子里的火光,一下沉默了。
“抱歉,让你想到不好的事情了。”綪染马上反应,歉然的看着羽说道。
“不,小姐,属下……早就忘记了。”羽盖上炉盖,双眼却依旧盯着那滚动的火星,低沉道。
“这样的事,哪里可以忘记呢?”綪染动了动嘴,虽然说,却没有发出声音。
“小姐,下面我们应该怎么办,属下认为,各宫的人,不会放着小姐不管太久的。”羽收收神,来到綪染床前,替她从汤罐里倒出一碗刚刚热好的补药递了过去。
“该来的,总是会来,唔……好苦……”费力咽下舌尖苦涩,綪染皱着眉说道,却在品完苦药之后,狐疑道:“这药方,是百香送来的吧。”
“恩?小姐怎知?”羽刚给汤罐盖上盖子,惊异道。
“呵呵,只有她……不但开的药方难喝,而且补药,汤料什么的,都难喝,估计石老板被她治过之后,要怀疑我是不是故意害他了,哦,对了,既然她送来药方,那么她定是会有消息送进来,莫非……石老板好了吗?”说完,綪染又痛苦的低下头,喝了口补药。
“这属下就不清楚了,只是今日突然得了消息,说是她们一切都好,不必担心,至于石老板如何,一字未提。”羽又站起身,绕着房间走了一遍,这是她每日的习惯,特别是在提防刺客的时候,格外管用。
“那……应是好了,不然八珍楼群龙无首,必不能再做什么……”綪染点点头,灌下最后一口补药,忍着恶心说道。
两人之后,又说了会儿话,见天色已晚,便在洗漱之后,各自上床,准备休息了,可就在羽吹灯之后,窗外突然传来阵阵风声,羽警觉不妥,赶忙飞身来到綪染床边,手中握紧了一直带在身边的长剑。
綪染发现羽的异样,自然也明白此时情况不妥,却并不担心,只是裹紧了棉被,往床里靠去,双目则紧盯窗口,像是等待着什么……
忽然,就在羽握住长剑,准备站起靠近房门的时候,有一股力量一下撞开了房门,一个黑影穿了进来,动作很快,似在屋内张望。羽早就习惯这样的黑夜偷袭,马上提剑过去,举头就劈,那人却像是并不会武,尖叫一声,便连滚带爬的危险躲过,也不回,奇怪的缩在了角落里。
“住手,羽,点灯。”綪染见状便知情况不对,赶忙喝住,人也从床上跳下,走了过来。
“小姐,小心!”羽并不转身,只凭声音,往后退着,挡住綪染,再一伸手,弹出一物,直射烛台,瞬时间,房间里就亮了起来。
綪染用力眨了眨眼,有些不适应烛光的突然亮起,再去看那屋子的角落里,即刻讶异道:“寒秋……怎是你?”
那一团人影,一听到綪染唤他,这才抖抖索索的爬了起来,但仍是不敢上前,只能靠在屋内立柱上,点头道:“正是奴才。”
綪染拉下羽手中执起的长剑,几步上前,裹着被子不解道:“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为何来我这里?你不知这里已是禁地嘛?若是被人看见,你可就活不了了。”
寒秋好容易止住颤抖,也自然恢复了几分淡漠,犹如曾经那般作揖道:“是文大人让奴才来的,说是有话交代。”
“文湘?”綪染先是一楞,接着很快便清楚这事情原委,看来文湘那里进行的很顺利。
“是,文大人让奴才把这个送给殿从大人,说是很重要,必须今晚送到,所以奴才才会夜探此地。”寒秋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再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此间,羽本是害怕此物有毒,綪染却招招手,自己上前接过了。
“她还有什么话?”綪染拿着薄薄的信封,并没马上打开,只是收了起来。
“文大人让奴才转告,说是大人的知遇之恩已报,从此两不相欠,但仍是劝大人,不论将来如何,都不要怨恨叶家,这就是命……”寒秋仰着头,一字一句的描述着,不带一丝感情。
綪染听后,却是笑了,忙是象征性的回了礼,心中已知这是表面功夫,说给她听,也是说给烟后听的,想必这文湘如今已得烟后器重,在朝中站稳脚跟了。
“既然大人已经收到东西,那么寒秋便回去了,也不打扰大人休息了。”寒秋说完,小撇了眼羽,看样子之前的惊吓仍叫他心有余悸。
“寒秋最近如何?”綪染知他顾虑,便推了把羽,让其靠后,自己也退到床边,坐下悠闲问道。
“多谢大人关心,还如往常那般。”寒秋见羽不阻拦,也就放心的走到门口,跨出了门槛。
“呵呵,那便好,不过我到有句话送给寒秋你。”綪染通过房门看向门外,黑漆漆的一片,风却格外的大,还发出嗡嗡的响声。
“大人请说。”
“不要爱上文湘,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綪染说着,只觉脚冷,便重新爬回床上,缩成了一团。
“多谢大人忠告,只是奴才身不由己,已被殿下赐予文大人了。”寒秋扶着门框,说完这句,本是要走,却又转过头来冷冷看向綪染道:“不过,若是寒秋自己选的话,文大人即便面皮不如大人,但其余却胜出不少,大人,你还是想想自己吧,如今这般处境,也不用奴才多说了。”
綪染缩在暗处,心叹的看向那对在黑夜中,却闪闪发光的眼睛,苦笑摇头。接着寒秋关门而去,羽则来到床边,不明綪染用意。
“哎……我本是好意呢,这男人也是个倔脾气。”綪染从怀中掏出信封,递给了羽。
“属下不懂,即便是烟后将这男人送给了文湘,也不代表他会爱上文湘啊。”羽小心的闻着信封上的气味,检查道。
“他最后那番话,已经泥足深陷之相,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文湘心中除了那人,再无多位了。”綪染想起这个俊秀的少年,无限惋惜道。
“这世上的男人,总要攀上一人,是谁都无所谓,能爱上自己的主子,也并无不对,总比爱上小姐强,小姐的心中不是更没位置了吗?”羽检查过后,发现并无异常,但仍不敢马虎,倒退几步之后,才用小刀拆开了信封。
“你在取笑我了?呵呵,也是,我有何资格劝说别人,大家都是为情所苦,我的心却连一半的位置都无法给允瑶,我才是最无情的那人啊……”綪染抱住被子,枕在下颚出,想起心中所爱,难免自责道。
“小姐,爱情之事,你我都经历过,不必强求,相信文湘也不会对他出手,日后他还有选择,不过,也许对他出手还是好的,至少她不再执着。”羽将信封中的薄纸递给綪染,綪染展开看后,发现只是些冠冕堂皇之语,顶多说是告诉她,她会为她求情,想帮她出宫之类的,貌似雪中送炭之言,可无实际。
“羽,把汤罐里的药渣拿出来,抹在上面。”綪染将薄纸交给羽,自己靠在床头看着她在桌旁小心翼翼的忙碌。
羽照着綪染的吩咐,一点一点的将药渣抹在信纸上,本以为那药渣带着药汤会将纸浸湿,但却没想到,那药汤浸过之后,纸张居然慢慢变成了金色,还浮现出之前从未出现的字迹,与之前表面上的字迹完全不同,竟像是两个人写的。
“呵呵,怎么样,有东西出来吧,这是文湘和百草研究出来的,除了百香给我准备的药汤渣外,没有东西可以让这信纸还原。”綪染偏头得意的笑道。
“这……这纸原本就是这样的?”羽瞪大眼睛,抖掉了金色信纸上的药渣,赞叹道。
“恩,是什么特殊材料做成的,遇水不化,要用火烧,来,我看看这是要说什么……”綪染一伸手,羽马上将纸放了上去。
“文湘必是有重要之事,不然不会让这男人半夜涉险的。”羽拿过一个烛台放在綪染床边的矮桌上,为其增加亮光。
“唔,这样啊……”綪染低头看着纸上的一行行文字,时而沉思,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又看向远处,最后不明所以的咬了咬唇,将信纸转交给羽道:“看最后一行字,你明日就去找个地方拿包裹,然后将包裹交给八珍楼,百香会懂的。”
羽重新接过信纸,看完最后一行字,默默记在心中,原想着把信纸烧掉,却在不经意间误看了信纸中间一行字,脸色顿时大变,猛然转头冲着綪染,难以置信道:“她居然还让小姐继续留在宫中?”
綪染耸耸肩,笑着点头。
“小姐也应了?她不是说,小姐之后会有牢狱之灾,岩君必不会放过小姐吗?”羽拿着信纸摇晃着说道。
“是吧,可几次没杀得了我,估计会借别的机会,让我入狱,然后暗地里除掉吧。”綪染难得露出很可爱的表情,眼珠略微向上转去,故作烦恼状。
“小姐!!!”羽一见綪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马上就急了,当下就转身走到橱子前,从里面拿出了包袱布。
“喂,羽,你不要那么着急嘛,都说了,我不能离开宫中,不然之前所做,便功亏一篑了,女皇也会对我更加怀疑,我不是白做那么多年伶人了嘛。”綪染立即跳下了床,鞋子也顾不得穿,很快冲到羽跟前,拉住了她的手。
“可是,她不但不保护小姐的安全,还要小姐顺从,选好牢房,这不是陷小姐与不义,是什么!”羽抓住包袱布,愤怒道。
“你也知,这是必要的,也是最关键的,若是后宫不乱,计划无法进行,又会恢复平衡的,而此次最大的赢家,则是姓阮的那个老匹妇。”綪染一把扯过包袱布塞进了橱柜里,撇嘴说道。
“那也不成,不能让小姐涉险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