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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太腹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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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影开始摇头,不知道是头痛,还是腹部痛,还是心痛,还是脸痛,还是……浑身都痛了,她用手敲自己的头,“你滚罢,永远的离开我的世界,滚!滚!滚!我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了。”
“夜离影!”方九朔咆哮了,修长的指尖在月光里铮铮作响。
“不要叫我的名字!永远都不要,因为你不配!”夜离影残忍的说,她不要听见他的声音,不要听他叫她的名字,曾经是那样的美好,此刻却是无限的嘲笑讽刺,她捂住了耳朵,可是满手的血是那样的刺眼,似乎她的脑袋都装满的血,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的那么难受,为什么又是这样的可怜呢?
耳边暮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紊乱虚弱的咳嗽声,像是针扎的咳嗽声,是了,她怎么会忘了有人比她更加可怜,这次她是如此轻易的松开了方九朔的牵制,她走向了慕容倾雪,她几乎是跑了过去,蹲在他身侧,她要握住他的手,像是握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可是,似乎慕容倾雪也将她当做了救命的稻草,在她伸手的时候,他早就抓牢了她的手。
他望着她的脸,可是,他忘了他看不见,只好伸出手痛苦的摸她的脸,夜离影没有动,他也没有真的摸,悬了半空的手又缩了回去,他的嘴唇颤抖着泛着病态的乌紫色,“阿离,你真是傻瓜,你这是……为什么呢?”
“求你,不要说话,慕容倾雪,我求你,我头痛,我不知道……求你,不要讲话,我什么都不想听了……”夜离影被他抓着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她说的混乱,慕容倾雪却什么都懂了,她是那样可怜和无助,心慌意乱、心灰意冷,他轻声道,“好,我知道的。”
夜离影没再说话,慕容倾雪仍旧在咳嗽,说话都显得吃力,他低低的发出一些声音,夜离影静静的听见了,他再叫‘阿煜’,她道,“我也知道了。”
杜英林如坟墓的寂静,那颤抖的两人早不知去向,夜离影低语道,“怎么会?”
慕容倾雪断断续续道,“阿煜的武功不是最好,一直没有人杀的了他,只是因为他身边的人是顶好的,所以……我知道习毅想要杀了阿煜,习毅他一直不愿意我受伤……我知道的。”
慕容倾雪的话将将说完,只见一个漆黑的人影从高处落下,紧随着又是一个人影随着跃下,前一人正是重伤的慕容倾煜,后又一人便是习毅,慕容倾煜漂亮的指尖正拿着一片细长的杜英叶子,他正将叶子放在唇边,想要吹起扰乱人心的调子,一个尖锐的音律刚出,习毅的剑就对准了他的脖子,“莫要在耍什么心机,此处便是你的藏身之所。”
“不可以!”夜离影高声道。
习毅朝世子望了一眼,道,“便是世子一辈子都不原谅我,我也认了。”
慕容倾煜嗤笑了下,眼光望向了与慕容倾雪孑然相反的方向。
夜离影默默低下了头,心中竟也对此人升起了恨意,若是他没有说出今日的话……此人死了何尝不好,她恶毒的想着,身侧的慕容倾雪猛地大叫一声,愤怒的音调,“不能,习毅,你敢不听我的!”
夜离影惊了,看了慕容倾雪,他的脸庞染着冷冷的淡青色,他额头发出了虚汗,大滴的汗珠却掩不住那凸起的青筋,他真的生气了,唇齿皆颤,忽然就吐了一口血,殷红的血,如红缨怒雨喷薄而出。
“世子。”习毅极快的点了慕容倾煜的穴道,走到了白衣尽染血红的慕容倾雪身侧,毫无征兆的跪在了地上。
有一双纤削的手,握着手绢,极力克制着颤抖擦拭着他身上的血,慕容倾雪抓住那手,“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只要你和阿煜……”
夜离影擦着血的动作顿住了,猛地站起身子,慕容倾雪竟是要斜到在地,习毅忙忙搀扶,她在习毅诧异着愤怒的目光中走向了方九朔,冷风早就将方九朔的脸摧残的再无颜色,她停在了他身前的不远处,将手中的手绢丢在他脸上,“方九朔,慕容倾煜,他不能死,你也不能杀,除非,我先死!”
方九朔看着那一片红色的丝绢,他早知道了,她所有的东西都是红色的,衣裳,头饰,挂饰,手绢……但是其实她的心比谁的都冷,也许,正是因为害怕冷,才喜欢这样温暖的红色……
“小美人,你对我真好啊,可是,你的脸,人家都说女人是这世上最狠心的东西,啧啧,此话不假,你怎么就这样忍心了,可爱可怜……”慕容倾煜感叹了句。
她没有接话,嘴角却笑了,笑的方九朔几乎要掐住她的脖子了,他强装着冷寂,道,“小离,你该晓得,这个人是那人的弟弟,但,更是我的仇人。”
夜离影冷冷道,“你该知道,我也是你的仇人。”
“你就非要这样对我么。”他看她的脸,那血红的伤口化作利刀割着他的心,他的心脏被一刀一刀零时处死,他的身子摇晃了下,深深的吸气,“好,我可以不杀他,只要你不伤害你自己,现在跟我走,不要说什么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了,我从来都只想……我只想看着你身子好了,然后,你想走或留,想杀我,随你。”
☆、第十六章 你死,与我何干!
夜离影的狠话哽在了喉咙,慕容倾煜幽幽的声音忽然传来,“呵……得到美人本就是可爱的,得到美人身上的‘点绛唇’,那就是更可爱的了,小美人,你真的以为你身上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了么,比如,‘点绛唇’真的没有么?……”
“慕容公子,真要逼我在这个时候杀你。”方九朔冷冷的声音在风中摇摆,夜离影的表情滞住了,他向前走了一步,她居然极快的退了一步,他怔住了,那红色丝绢,艳像是一小团火,随着冷风翻卷挣扎着,落在了两人之间的空地的,明明是小小的一段距离,不过几步,可是,他却发现怎么也跨不过去,他愿意,她却不愿……
“夜离影,你当真信他的鬼话!”方九朔沉闷的声音,砸在她身上,什么‘点绛唇’,他若是想要早就是他的了。
紫色的长袍在风中飞舞着,泛着幽幽的光泽,慕容倾煜望着方九朔,笑道,“不要动怒,方庄主,你确定你能控制你自己的情绪么,只拥有一半的凝寒玦,没有‘点绛唇’的帮忙,你真的不会乱杀人?啧啧,发怒太多了,小心走火入魔,死……不得其所。”
夜离影愕然的看着方九朔,方九朔也在看她,他的那双月眸里晕着火红的光,对了,她记起来了,再次的相见,她就觉得他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他变得冷血,喜怒无常了,原来是有原因的……是这样么,居然是这样么,她颤颤道,“方九朔,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还有什么是你瞒着我的,你能不能一次告诉我……”
方九朔喊了声小离,夜离影猝然打断他,“滚啊!”
她从来没有这样憎恨过一个人,方九朔,你再次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明明给了我最憎恶的眼神却还要救我的性命,你明明不止一次的想掐死我怕却又莫名其妙的吻我,你用我最怕的东西吓我怕却又装模作样的哄我,我已经给了你最重要的东西了,可是,原来你不稀罕么?原来,你要的不是这个!你怎么可以不留下只言片语,将我留在谷底,转身就走呢?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她又落了泪,她的眼泪何以如此的容易了,她真的不想哭给他看,她哽咽着,冷笑着朝他说,“不要再妄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了,方九朔,你给我滚,‘点绛唇’么,我没有,但是,我即便是有,我给的人也永远不会是你,我只会给慕容倾雪,只有他是值得我这样做,只有慕容倾雪是值得的,你不配,永远都不配!”
喑哑一声,一只玄鸦突兀的从高处直击而下,扑棱了翅膀朝方九朔飞了过去,方九朔居然没有闪身,任凭玄鸦在他线条优美的肩膀上冲撞撕咬着,方九朔抬了头,“我知你生气,说了气话……”
“我没有说气话,我说的是心尖尖上的话,方九朔,我后悔了,真的好后悔,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上你,为什么,我早早遇上的人不是慕容倾雪呢?那样我就永永远远不会给你什么了……”
方九朔猝然伸出双手,玄鸦惊恐的飞离了,他抓住她的消瘦不稳的双肩,“你在说一次!”
她看着他的眉毛,嘴角泛起了浅浅的涟漪,“我说,我爱的人是慕容倾雪,我要嫁的人是慕容倾雪,我找到了‘点绛唇’,也只会给他。”
方九朔的双手渐渐的收紧了,语气却软了下去,带着卑微的奢望,奢望着她的剩菜残羹,“要是我说,我真的会死,你……”
“与我何干!”她说。
“与你何干……与你何干……”
方九朔笑了,墨色的浮云遮住了皓皓明月,他的脸色再也看不清楚了,夜离影的心在他的笑声中颤抖着,越颤抖却越倔强了,她掰开他的手,走到慕容倾雪的身旁,握住慕容倾雪的手,“慕容倾雪,你说过你要娶我的作正妃的,你说的是真的对么,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我说的对么,什么时候来着……”
慕容倾雪没有回答,嘴角含了一抹苦笑,习毅冷冷道,“夜姑娘你根本就不喜欢世子,何必要说这样的话,利用……”
“五月初五。”慕容倾雪淡淡说,习毅一脸的不情愿,夜离影道,“不可以啊,太久了,不如,这个月……”
“今日是二月初十。”习毅不冷不热道。
“好,那就五月初五,五月初五好不好,慕容倾雪……”夜离影急急道。
“好,我会娶你的,我会待你好的,阿离,这是我一直想要的。”慕容倾雪握住她的手,他是真的想要娶她,自欺欺人罢,可是,还有能怎么办呢?
“好啊,慕容倾雪,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谁都不行,你想保护谁,我都会帮你的。”
那红烛的泪滴,温婉过她染血的脸颊,滑落在慕容倾雪的手背,晕开一朵朵妩媚欲滴却脆弱不堪霜露的花,他费力的举起袖子,婆娑着擦她的脸,“小离,我不要你保护谁,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会保护你的,一生一世。”
夜离影,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不会放弃你的,除非,是你先放弃我!
***夜离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在推前一点,她根本不记得她如何会在这里儿,头顶有勾着昙花的雪白帷帐,侧眸的绢质屏风,上头是低垂阡陌的紫藤萝,轻然风过,簌簌落花……
还有端坐在床头的白衣男子,精致的手指专注的绕着南狄草,编织着一只蝴蝶,床头摆着无数的同样精致的蚂蚱、蝴蝶,打着瞌睡的是一个半大的奶娃娃。
她记得她似乎是睡了很久,还做了很长的梦,到底是什么梦,她不大记得了,她只知道她明明热的难受,却死死的抱着被子不肯放手,瑟瑟发抖的蜷着自己,似乎是冷的要命了,她也记得有人守着她,那人用手试她额上的温度,用勺子喂药和粥给她喝,替她拉出捂住被中的脸让她呼吸,夜晚还抱着她睡觉,可是,她却有些不愿意了,总是会挣扎着缩到了床角,那人也不逼她。
她听见有大夫来把她的脉,叹道,她早该醒了,只是自己不愿意。
然后,有人轻轻摸索着握住她的手,她听见那人的声音,虚无的像是一片无根的云,“阿离,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呢?……其实,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阿尤是第一个发现她睁开眼睛的,夜离影微眯了眼示意他不要出声,可是这娃娃与她心灵不相通,大声的嚷嚷起来,她无语了的笑了,那只精致的小蝴蝶跌在了地上,慕容倾雪慢慢的抓住了她,她抢在前头说,“对不起,你等很久罢。”
“没有,你醒了就好。”他早就看不见的双目流出了满足的光,随意的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她却不晓得他到底是将这个动作做了多上回,才可以准确的抚上她的额头。
“那个……‘雪殇’是你做的?”夜离影道。
他微颔首,“……云锦在塞外长大,对中原的东西总是十分新奇的,尤其是对琴,总是逼着我弹,所以就有了这个……她很喜欢。”
夜离影望着他淡之又淡的脸色,心想着,问世间多少老琴师,为此调而亡?不由再次笑出了声,慕容疑然的唔了声,她道,“没事,只是我也很喜欢。”
***一棵呈纸伞形的不高的树,顶端的稀疏绿色圆形叶子间,长了些还没熟透的尚可食用的果子,夜离影静站在树旁,双手环在胸前,望着那脆弱树丫上的碧色小团,那小脸憋红了,白胖的小手努力的勾着一些稍高的果子,她喊了声,“我说,阿尤,你左边的那个,就是树丫垂在你手边的那些,不是好摘一些。”
阿尤气鼓鼓的小脸朝左侧一转,嗡嗡说,“我是想量一量胳膊有没有张长。”说着,却伸手到左侧,呼啦啦的摘起了果子。
“你知道这是什么么?”夜离影望着那一张喜悦的小脸。
“啊,不是梨子吗?”阿尤好奇道。
夜离影扶了下额头,缓缓道,“我觉得,应该是从塞外移植过来的叫做‘雪上陀罗’的稀罕果子,我还觉得,应该是你爷爷种着给你爹养病的,少儿……不宜。”……她觉得,她肯定是在老头的藏书上见过的。
阿尤怀里的果子全部掉在了地上,忙忙的过来拉她的手,夜离影道,“作甚?”
“我们离家出走罢。”阿尤万丈豪情的挥舞着小拳头,却笑脸盎然的呵呵,“不然,阿爹又要责备你不要要照顾我了,快点,娘亲。”
当夜离影被阿尤硬拖着到了世子府的一处墙根,当阿尤麻利的掀开那厚厚的青草,当那掩藏的十分好的半圆形的,俗称狗洞的东西露出来的时候,夜离影承认了一个事实,阿尤不但十分习惯于离家出走的,还十分擅长离家出走。
☆、第十七章 钱财乃身内之物
当夜离影被阿尤硬拖着到了世子府的一处墙根,当阿尤麻利的掀开那厚厚的青草,当那掩藏的十分好的半圆形的,俗称狗洞的东西露出来的时候,夜离影承认了一个事实,阿尤不但十分习惯于离家出走的,还十分擅长离家出走。
阳光灿烂,春风拂面,花香沉醉,夜离影带着阿尤在街上闲逛,从女子的丝绦朱钗,到热腾腾的猪肉包子,再到了甜腻腻的冰糖葫芦,最后收获了两只精巧的面具,一只狰狞的夜叉,一只花脸的孙悟空。
直到阿尤嚷嚷着饿了,两人才进了一处装饰华丽贵气的馆子,刚进门,阿尤便一阵旋风扑到了最近的一张桌子,那张桌旁却已经坐着一个素色衣袍的男人。
不省心的娃啊!夜离影跑过去,歉然道,“打扰了,抱歉……”抬头的瞬间,却见此人手中端着的一只瓷碗正倾斜着,那散着谷香的纯酒正朝阿尤嘴里流淌。
“怎么能给阿尤喝酒呢?”夜离影一把拉过阿尤,怒目看着此人,适才看清是一个长相清俊的中年男人,但看样貌,年轻时候必然是引了无数美人折腰的,那细长的眉角下居然长了一颗淡淡的泪痣,和她的一模一样,这宁她突生亲切之感,此人看见她也显得十分吃惊。
夜离影笑了下,“我脸上的疤,阁下可看的清楚,要不要我在走的进些。”
男人不答,只是仔细的盯着她看,却不单单是脸,他无礼,可是,她却居然没有生气,良久,男人的目光才又停在他脸上,几分惋惜,“姑娘的脸,什么时候弄得,还痛不痛。”
夜离影愣了下,笑了,“多谢关心,早就不痛了,皮相乃身外之物,怎么会痛呢?”
男人蹙眉,也笑,“那依姑娘只见,什么是身内之物呢?”
夜离影又愣,“……钱财。”
“呃……好喝……”阿尤忽然插话。
“……”男人摸了摸阿尤的头,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夜离影觉得一阵茫然,转身正要找空位子,忽然男人道,“这张桌子,我一个人坐,这些菜和酒我一个人吃,也吃不下,姑娘和阿尤可以坐下。”
“阿尤?”
夜离影扭头看他,他脸色自然,说,“不是嘛,我听见小姑娘你这样叫他。”
阿尤自以为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叫了声好耶,就要跑过去,夜离影拉住他,“谢谢阁下好意,我……”视线扫了一圈,发现没有位子,“呵呵,我就却之不恭了。”
夜离影高声道,“小二哥。”边叫边将手中的战利品一股脑的放在桌上。
肩搭白巾的小伙计热情的招呼过来,夜离影望着阿尤,发现他居然和中年男人坐到了一张板凳上,两人正乐呵呵的在笑,这个人不是个人贩子?夜离影清了清嗓子,“阿尤,你吃什么?”
阿尤小脸红扑扑的仿佛是醉了酒的样子,呆呆的望了望旁边的中年男人,“外公,外公,您想吃什么?”
“阿尤,不要乱叫!”……就算要叫,不该是爷爷么?
中年男子不以为意,“外公有酒就成,这一桌子都是外公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你喜欢吃的,阿尤你想要吃什么?”
“这一桌子都是阿尤喜欢的啊……唔,还差……”阿尤想了想,“红烧鲫鱼。”
伙计面对着阿尤,赔笑道,“对不起,小客官,眼下点不了红烧鲫鱼这道菜了。”
中年男人道,“清蒸鲫鱼?”
伙计扭身面对着中年男人,继续赔笑,“对不住,小的没讲清楚,是鲫鱼没有了,客官点点别的,鲜活的鲢鱼,做成的‘龙凤呈祥’?”
“这样啊,”阿尤望了望屋顶,“那水煮鲫鱼?”
伙计瞪眼,中年男人摆摆手,“若是还不行,那鲫鱼丸子如何?”
夜离影诧异的瞪着中年男人,一手捂住阿尤的嘴,在阿尤呜呜声,伙计的冷眼和中年男子极为欢乐的表情中,干干笑着接过馆子自治的方便点菜的小册子,随意的点了几样和鱼沾边的食物,男人再添了几道,打发走了伙计。
这顿饭吃的极为怪异,阿尤居然殷勤的给中年男人斟酒,中年男人边喝着酒便阿尤挑鱼刺,两人仿佛忘年之交,夜离影以眼色暗示了几次自己的不满,被阿尤报之以白眼,倒是中年男人发现她只顾扒饭的举动过于古怪,“你怎么不夹菜。”说着,给她夹了一筷子鸡肉,金黄酥脆的‘叫花鸡’,这是方才他添的菜色,“这个你喜欢吗?”
夜离影怔了怔,正吃着鱼的阿尤,抢声道,“是娘亲喜欢的。”
中年男人的脸色一动,又夹了几块鸡肉给她,“喜欢就多吃点,这个真是你的儿子。”
“谢谢,”夜离影接过鸡块,嚼了,看了看阿尤,“是我儿子。”
“这样……有趣的儿子,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夜离影未答,阿尤挥舞了筷子,“娘亲叫夜离影。”
“那我可以叫姑娘……离儿么?”阿尤抬了头,乐呵呵道,“当然可以啊,外公我还要吃鱼。”
中年男子似乎颇为满意,点点头,给阿尤拨了白嫩的鱼肉,朝她道,“姑娘很是福气,想必你相公待你是很好的吧!”
正说着这话,中年男人发现自己的衣角让人拽了拽,顺着夜离影和阿尤的视线,他看见了一个老乞丐,一个很脏的妇人老乞丐,她对着中年男人怯生生着沙哑的嗓子,“老爷,老爷,赏点钱罢,我好几天没吃饭了。”
夜离影打量了她,弯腰驼背,衣衫褴褛的,脚上的草鞋还破了洞,攥着泥土的指甲露了出来,是很脏的,脏的像是一块黑炭,特别是拽着中年男人衣袍的黑凤爪,留下了醒目的黑色印子,水墨印子,中年男人显然也发现了,盯着那处没有反应,蹙着眉,一脸的复杂。
夜离影草草的扫过男人,朝老妇人道,“这位老奶奶!”
老乞丐望向了她的脸,流出了一丝恐惧,夜离影扶住额头,心想早知我该戴面具了啊!笑嘻嘻招呼她别怕,从怀里掏了掏,赫然,一只钱袋,老乞丐眼睛一亮,蹒跚的走到她身边,她拿了些钱,塞进老人手中,“这些,给你……还有这些,这些……”
她开始将方才战利品中可以吃划拨出来,给老人,老人长满皱纹的脸挤出笑,连连称谢,中年男人默默然喝着酒,望着他们,动了动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人收了东西,因为害怕店家驱赶,就离开了,夜离影听见中年男人笑了声,她扭头道,“阁下,笑什么?”
“没事……”中年男人朝她道,“只是,听你说着这么多的话,口音该是川中,梧林郡的,不过也无所谓的,姑苏城的口音和那里很像,也是很快就可是熟悉的。”
夜离影嚼了鸡肉,闷闷道,“阁下说的对,我的确不是这里的人,我和阿尤的口音也决然不一样。”
“如何?”中年男人停住了手中的酒。
“这个孩子是我拐来的,当然和我说话的口音不一样了。”夜离影答非所问道。
夜离影瞅着中年男人的笑意止住了,啪啪阿尤的小脸,又道,“您看着这个娃娃如何,模样俊俏,灵气逼人,我正在找脱手的人家了,您瞧着喜不喜欢?”
中年男人愣了,半响,“离儿你骗我作什么?”
夜离影咽下鸡块,抹抹嘴,放下碗,拉起阿尤的手,大叫一声,“伙计结账。”
“你……这是怎么呢?”中年男人道。
伙计走了过来,朝桌上的东西瞅了瞅,喜滋滋对夜离影说,“这位姑娘,一共五两银。”
阿尤在一旁仰着脸,嚷嚷道没吃饱,不走!夜离影淡淡的扫过中年男人,只是抽着嘴仔细的挑了几盘,放到自己面前,道,“这些,我结,其余的与我无关。”
伙计一阵尴尬,阿尤哇哇大叫起来指责她占人家便宜,夜离影单手抄起那个俏花脸的孙悟空蒙住阿尤的脸,“阿尤,你连娘亲都骗起来了么,娘亲我骗人的时候,不知你还在哪里呢……”她朝中年男人斜了一眼,“你们分明是认识的,对不对?”
中年男人自知被看穿没作言语,夜离影有些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难道她看起来真的很好骗么,是谁都可以骗到的么,明明这一桌子菜都是阿尤喜欢的,明明这两人是很亲密熟悉的,她伸手掏银子,掏啊掏的,钱袋子怎么没有了,她僵住了。
她眉目间神色,叫伙计几乎看见她脑门上的闪亮亮的‘吃白食’三个大字了,他哼哼然,鄙夷着试探说,“姑娘,莫非是忘了带钱?”见夜离影没做声,他终于肯定是没有银子了,笑脸忽然冷了,冷冷道,“白吃白喝,也不瞅瞅地方,在我们低头撒野,胆子不小啊。”
夜离影笑了,正要回嘴,阿尤费了大劲终于将面具扒下来,指着伙计的鼻子,“娘亲才没白吃白喝叻,你才是白吃白喝叻……”他说着,很自觉地,气鼓鼓的去扯中年男人的腰际的钱袋,扯不动,他急急道,“外公给钱啊,给钱啊!”
☆、第十八章 父女
“外公给钱啊,给钱啊!”
“哼,这么丑的女人能有这么俊的爹么?”
“怎么说话的你!”
“怎么说话的你!”
伙计此话一出,两道寒沉沉的声音压过,他浑身一凛,却壮着胆子大叫道,“我说的有错吗?瞧她那张脸,怎么会有俊俏的爹了,呵,儿子这样大?居然真有男人要了她,真是奇怪了,这吓人的模样出门的时候就应该带着头巾!”
他声音很大,店里的客人都望向他们,脸上,有嘲笑,有鄙夷,有嫌弃。
夜离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拍了桌子,“道歉!”
啪的一声,是木料断裂的声音,她侧眸,叮当然,酒水、菜肴散了一地,桌子从中央直直的断了两半,她抬起自己拍着桌子了手掌,疑惑着望向中年男人,他的手掌正悬在空中,一脸的愠怒。
伙计傻了一秒,颤巍巍道,“你们,会武功了不起啊,欺负人是吧,你们这样是想砸场子的哈,掌柜的……”说着要开溜。
中年男人却抓住出言不逊的伙计胳膊,手中赫然多一把小飞刀,他扬了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伙计哎呀一声,刀子削过其脸,扎在了地面的一个白面馒头上,他还没发话,伙计跪倒了地上,朝夜离影磕头,“小的不识好歹,对不住姑娘,姑娘美若天仙,天仙下凡间……”
夜离影愣了愣,几步拾起飞刀丢到中年男人手中,脱口而出,“豪气!多谢!”又朝伙计摆摆手,笑道,“本姑娘今天心情甚好,且不与小鬼计较。”
她说完,朝木讷的众人点点头,拉着一直拍手叫好的阿尤的手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到了一条隐蔽的小巷子,停住了,阿尤朝她道,“娘亲,您为什么要跑啊,外公还在里头呢?”
夜离影捂着额头道,“这会是闯了大祸了,不跑快点,你阿爹就要成了人家的笑柄了,丑陋蛮横的世子妃携混世魔王的小世孙砸了饭馆的场子?!”
“咦……老奶奶?”
“什么老奶奶啊!”她说着,发觉身侧居然蹲着一个人,那人明明穿着方才老乞丐的衣裳,却长了一张少女的脸,面前的地面上散放着几只钱袋子,其中就有她的,夜离影恍然大悟,“你……小偷!”
佯装老乞丐的少女哇了声,像离了弦的箭,飞了出去,那分明不是夜离影可以追的上,夜离影望着‘老人’的背影,咬牙切齿。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
***浮云彷徨,花叶苍凉。
那一袭红衣的少女独坐在一棵桃花树下饮酒,朦胧的月光,打在她的眼眸,有些迷离不清,她脚步放着一张夜叉的面具,纤削的手指拿起它,轻轻的蒙着自己脸上,她想要吓唬人了,但是吓唬谁呢?
谁又能被她吓唬到呢?她笑了,唯一的一个,该是老头了,那还是她第一次出谷时候的事情,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具,趁着老头熟睡,戴着去吓他,结果武功明明还好的他被吓的哭天叫地的,最后,发现是夜离影,直嚷着说自己收徒不慎。
可是,现在都不可能了……还有谁呢?
“是……见到她了么?”
有人在说话,夜离影寻着望去,她正是在树的背面的,这个角度,隔着蒸蒸云霞的桃花树,对面个人立着两个人,浅粉色桃花儿飞扬着,落在两人的身上,白衣胜雪,素衣柔和,是慕容倾雪和……小馆子里遇见的中年男人?
“是啊,但是她不认识我,是我来的太晚了。”素衣男人道,心觉不妥,又道,“这话叫倾雪见笑了,她怎么可能认识我呢?她从来没有见过我。”
簌簌桃花从慕容倾雪眼前落下,可他却看不见,只是嗅着花香,淡淡道,“倾雪不敢,只是倾雪觉得她应该可以感觉的到的,毕竟你们是亲生的父女。”
素衣男人有些动容,笑,“是真的啊,我第一眼见到她就知道了她是我的女儿,她和云锦长得一模一样,真的是孪生姊妹,连一些细小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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